GOD6:原罪-憤怒下的成長 第一章 初次相見

流星也顧不上揉屁股了,馬上吃驚的跳起來,他、他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啊?亞藍呢?辮子頭咧?

他左右看了看,怎麼會從海上跑到一個房間來了?

這房間還真夠豪華的,而且還不是那種暴發戶亂擺一些金光閃閃東西的豪華,而是十分沉穩低調的那種,地毯是深藍色的,只有邊緣繡著精巧的金線,牆上只掛著一幅畫作,加上一張簡單的木制書桌。

普通人看過去只會覺得這房間擺設看起來實在舒服,但卻絕對不會聯想到豪華昂貴之類的詞語,不過,對流星來說,這房間簡直就是用寶石堆起來的!

因為,這房間擺設的感覺和他那身為魔族大皇子的大哥的房間簡直是像到極點了!看起來好像很樸素,不過地上這張看來不怎麼豪華的地毯卻是最最上等的料子加上最最上等的作工,簡單來說就是在地上撲一層黃金還便宜很多咧!

那幅畫肯定不是要花很多錢的那種,而是花很多錢也買不到的那種!

更別是那張桌子,那暗金的顏色居然和他大哥的桌子一模一樣!記得那好像是從精靈森林周圍偷砍來的千年神木之類的東西,該不會這兩張桌子還來自同一棵樹的犧牲吧?

要不是早就知道起始引路人是貝兒的哥哥,光看這個房間,他搞不好會以為起始引路人是自家大哥……

說到貝兒,流星這才猛然想起來,他是跟貝兒一起來……不!

他是被貝兒帶來的!

流星轉頭一看,貝兒就蹲在他身後而已,那張心型臉孔就如同以往一樣可愛,只是臉上沒有了天真的笑臉,她一抬頭看,正好對上了流星的眼神,後者還來不及在她眼中看見什麼情緒,她就已經偏過頭去,似乎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想說。

流星忍不住開口說:「貝兒,你……」

貝兒卻急急的開口說:「我、我還要去接安太西和斐洛哥哥,哥、哥哥,我可以先走了嗎?」

聽到最後一句,流星才發現原來貝兒不是在和他說話。

「那我先走了!」貝兒有點慌亂的跳起來,拉起裙襬就往房門口沖。

「等一下,貝兒!」

流星跳了起來,伸手想攔住貌似在逃跑的女孩,但是,一個修長的人物卻擋住了貝兒接近落荒而逃的身影,若只有這人擋著,那流星大概會一鞭子把他打到旁邊去,不過,那人的身後卻還站著兩個騎士,兩名騎士都是高大健壯,同時眼神犀利如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流星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修長的人物,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怪怪的感覺。

「你是……起始引路人?」

流星臉上帶著古怪神色的說,他看著眼前的儒雅男子,他的一頭銀色長發系成了辮子,綠色的眼眸和貝兒的簡直一模一樣,而且眼神十分溫和,這讓他的一張俊臉看起來更加可親,身上又穿著樣式簡單大方,白中帶寶藍色的禮服,即便他是名王子,但是卻讓人生不出隔閡感。

雖然字面上好像是疑問句,但是其實,他是百分之百的肯定這男人就是起始引路人!

以往聽白薩亞說什麼,就是感覺得到其它的罪者,好像他們在發光,雖然其實沒有光的種種描述時,聽得他都一個頭兩個大了,什麼叫做沒發光卻好像在發光啊?這種形容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嘛。

不過,現在他真的知道白薩亞到底在說什麼了,那種雖然沒有任何光芒或者氣味,但是就能明白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和其它人不一樣的感覺,現在他也感覺到了。

菲洛斯特,起始引路人,他的宿敵!

流星的大眼中快速閃動著金芒。

「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見到那閃爍不已的金色眼眸,菲洛斯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是,嘴里卻說著駭人的話。

「少胡說八道了。」流星一愣,真的有點想……但他馬上大叫起來:「我才不會像你咧,玩GOD的世界末日游戲玩上癮的變態狂!」

「世界末日?」菲洛斯特略一沉吟,恢複到一開始的和氣微笑:「唔……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無知點。」

「喂!誰無知了啊!我只是稍微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好不好?」

流星沒好氣的回答。私下心思卻轉個沒完,看菲洛斯特這個反應,難道起始、末日什麼的果然和世界末日沒什麼關系了?

那起始和末日引路人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不知道這個看不出深淺的王子好不好套話?流星暗暗思考。

「你不用太緊張,裁決日還遠著呢,我只是請你來坐坐,只是,會一直坐到裁決日那天而已。」

菲洛斯特邊說,他的眼神一邊掃過流星的腰間,後者的手一直都不著痕跡的抱著胸,右手掌的位置正好停留在腰間,想來,那里肯定放著武器之類的東西。他淡淡的笑了笑,卻也沒有點破。

「裁決日?」

流星愣了愣,那是什麼東西?他怎麼覺得不懂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啦,他到底還是不是引路人之一啊?為什麼起始他什麼都知道,啊自己這個末日卻什麼都不知道啊?這也太不公平了吧!GOD一定偏心起始引路人!

「喔?你連裁決日都不知道嗎?」這倒是讓菲洛斯特有些吃驚了。

流星白了他一眼:「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啦!」

菲洛斯特輕笑了笑,竟然也不介意的解釋:「裁決日就是……」

流星豎直了耳朵。

「菲洛斯特!」

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王子殿下好心的解釋,流星差點想飛撲過去咬那人幾口,好不容易有人要給他解釋一下GOD的游戲規則,居然就這麼被打斷了。

菲洛斯特有些無奈的朝著流星笑了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星見,席修利葉。」


星見?那不就是賽米「念念不忘」的家伙嗎?

流星有點好奇看向對方的星見,一個有著古銅色皮膚和一臉無表情的家伙……果然一樣米養百樣人,平平都是星見,為什麼人家的星見是寒氣逼人,用臉就可以嚇走一堆敵人,我家的星見就只會鬧別扭啊?

「告訴他有什麼關系呢?」菲洛斯特溫言對自己的星見說。

對啊對啊!告訴我有什麼關系嘛~~流星狂點著頭。

「反正他已經被我們監禁了。」菲洛斯特笑得更是璀璨了。

對啊、對啊!反正我已經被監禁了……流星的面部表情一僵,差點想給菲洛斯特一個大白眼,只是人家後頭站著的兩只酷男騎士都露出一副「你敢對王子殿下做出一點點可疑動作的話,就斃了你」的表情,為了確保自己不會死于「丟了一顆白眼給王子」這種理由下,流星只好眨眨眼,把白眼吞回眼眶去。

「不能給他任何一點幫助。」席修利葉一臉的冷凝,但在眼神轉到流星身上時,眼神卻好像冰錐一樣,既冷冰又銳利。

「只是解釋一下裁決日而已,沒有關系的啦。」

菲洛斯特笑瞇瞇的說完,不等席修利葉阻止,他轉身對流星解釋:「所謂的裁決日呢,就是要決定你贏或者我贏的日子喔。」

「什麼!那是哪一天?」流星連忙問,難得居然對手肯告訴自己游戲規則,那還不趕快有多少挖多少!

「當七顆原罪寶石都各自裝滿了情感的那天,憤怒寶石充滿了憤怒、驕傲寶石充盈了驕傲……裁決日就會到來了。」

原來如此,如果起始和末日越是拼斗得厲害,雙方罪者為了干架,拿情感換力量的次數就會越多,那最後結局也就越快到來,真是一舉兩得……好一個卑鄙的GOD啊!

「那如果罪者都不用情感去換力量的話,裁決日不就不會來了嗎?那我們兩個也不需要爭斗了嘛,也不用選擇什麼未來啦!」流星努力地要減低菲洛斯特對玩GOD游戲的意思。

菲洛斯特卻輕笑了起來,彷佛聽到什麼天大的好笑事情,所以忍不住笑出來,而且始終止不住笑意。

流星漲紅了臉大叫:「有什麼好笑的啦!」

「抱、抱歉。」菲洛斯特又哈哈笑了兩聲,才勉強停下來,只是臉上仍帶著濃濃的笑意:「你真的認為能夠讓罪者們不使用寶石的力量?」

「當、當然可以,我家小白和亞藍可是乖的很呢,叫他們不用就一定不會用的啦!」流星一邊說,眼神邊飄向上方。

「那如果是你陷入危險的時候呢?如果你會不會叫他用寶石的力量?如果是他自己有生命危險,他會不會用呢?」

菲洛斯特連連說了幾個問題,問的速度之快,根本就像是不想得到答案似的,而流星也沉下了心,如果他在遭遇死亡蔓延之前,就知道裁決日這個東東的話,他還是會讓小白用憤怒寶石的力量來救他吧!

畢竟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先保命最重要啦,還管會不會讓裁決日提早到來這回事。

「更何況,寶石賜與的力量全都是罪者最想要的能力。」菲洛斯特淡淡一笑:「沒有人可以拒絕使用的。」

「那……我把選擇權直接送給你,可以了吧?」流星有點狡獪的回。

菲洛斯特笑瞇瞇的說:「當然不可以,因為你不會給我的,而且我現在也不需要你給我了吧?」

流星撇了撇嘴,這麼說也沒錯,畢竟他都落到人家手掌心了。

「那我們要選擇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流星神色一沉。

「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菲洛斯特露出了遺憾的神色,莫可奈何的說:「不然我家的席修肯定會生氣的。」

流星還想再抗辯,但是菲洛斯特卻一個輕輕的擊掌,不但截斷了流星的話頭,同時房門也猛然打開,走進了三名高壯的騎士,騎士身後還跟著一名祭司和一名魔法師,騎士一走進來便單膝跪下,魔法師和祭司也微微躬身,等待著王子的吩咐。

「帶客人下去休息吧,滿足他所有的要求。」菲洛斯特笑著補充:「當然,除了『離開』這個要求以外。」

「是。」

騎士們齊聲回答,三人起了身,然後中間的那名恭敬地對流星:「請您跟我來。」

「去哪里?監牢嗎?」流星垮下了臉,他可不可以直接睡在這個書房?

「是客房。」騎士恭敬的回答。

「那我可以點牛排嗎?」

「是,我馬上吩咐廚房去辦。」

騎士再度恭敬的點點頭,然後對旁邊的仆役使了個眼神,仆役馬上領會的一躬身,然後離開房間,去吩咐廚房。

「那我可以睡高級鵝毛羽絨被嗎?」

「是,馬上為您更換被單。」

靠!真的假的?流星有點驚訝地瞪大了眼,他還以為自己會被這三個騎士架起來,然後丟進某個臭不拉譏的監牢里頭,先餓他個三天三夜,然後才隨便丟幾個餿饅頭給他吃咧……想不到自己的待遇還真不錯的呢,都比被抓來之前還好了耶!

流星沒有跨步,騎士們也不催促,只是安靜的等待,他轉頭看了看菲洛斯特,後者還是滿面笑容,甚至還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

真搞不懂這家伙到底想干嘛,千里迢迢把他抓過來吃牛排和睡羽絨被嗎……流星抓了抓頭,再朝菲洛斯特丟過去一個你真奇怪的眼神後,乖乖跟著三名騎士一名魔法師和一名祭司離開。

流星離開後,菲洛斯特輕輕的一個揮手,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兩名騎士領會的離開了房間,房中只剩下菲洛斯特和席修利葉二人。

「席修,那……就是我的宿敵嗎?」

菲洛斯特看著已然關起的房門,微微偏了偏頭說:「老實說,我有點失望呢!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為什麼要告訴他裁決日的事情?」

席修利葉一口打斷了引路人的感歎,問著與前言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雙血紅冷眸中還帶著淡淡的不贊同。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菲洛斯特俏皮的眨了眨眼,說道:「席修,你別這麼緊張,讓他知道罪者用越多的力量,裁決日也就到得越快,如此,他指使罪者起來也會更加縛手縛腳吧。」

聞言,席修利葉沉默了下來。

「照之前的情況看來,裁決日恐怕還十分的遙遠呢,不過我現在把末日抓來了,他的罪者一定會用盡各種力量來救他們的引路人吧,包括用情感換取寶石的力量。」菲洛斯特微微笑著說。

「那麼,裁決日一定很快就會到了,我實在十分的期待看到當我獲勝時,末日知道真相後,他會出現什麼臉色呢?」

***

流星雙手環胸的跟在騎士後面走,活像個鄉巴佬在逛大街,一下子停下來看看這個,一下子就又蹦到哪個窗口去看看那個。

如果亞藍在這,鐵定被他煩得二話不說,一發閃雷就劈過去了,不過,帶路的五個人顯然比一個精靈還有耐性的多,流星停他們便停,哪怕只走了兩步路就又停下來,他們也還是不發一語的等待他繼續走。

一行人硬是把不長的路程走了十幾分鍾,等他們走到客房時,一進去,就看見牛排和鵝毛被都老早等著人來吃用了。

流星大手大腳的走進房間,還對背後的五個人揮揮手,彷佛自己是主人而不是階下囚:「你們出去吧,我吃飯最討厭有人盯著我啦!」

「是。」為首的騎士點了點頭,帶領著其它人離開。

一等到騎士們關上房門,流星突然猛松了一大口氣,把環著胸口的手放下來,全身早已滿布冷汗,手掌心則因為緊握住血腥蛇鞭,導致印出一個條狀的通紅痕跡。

菲洛斯特,起始引路人。雖然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溫和可親,但是流星卻反常的感到莫大的壓力,比較起來,旁邊那個冷冰冰的星見席修利葉還比較好捉摸,簡單來說那個星見就是個冰塊,別去碰它就不會被凍傷。

但菲洛斯特笑歸笑,卻也不知道哪天會笑著咬你一口……像現在,自己不就被抓來了嗎?

那家伙連自己的妹妹都派來了,真是的!一點哥哥要保護妹妹的自覺都沒有嘛!

流星一屁股坐在床上的棉被上,果然是軟綿綿的羽絨被,桌上也擺著香噴噴的牛排,比人頭都還大塊咧!

「待遇還真好,不過我老是有種自己要被養肥,然後宰掉,當豬公拿去祭拜GOD的感覺啊?」

流星苦著張臉,可是都落入別人的魔掌了,還能怎樣呢?

沿路都沒看見可以逃生的地方,從窗戶看出去,也都是房間而不是外頭,加上地板那陣陣雖然輕微但是還可以感覺到的晃動,大概這是船艙吧,晃動這麼輕微,八成是艘超級大船,所以才會這麼穩。

送他過來的三名騎士、祭司和魔法師雖然不是不能打敗,不過,看守他的真的只有這五個人嗎?

流星有點遲疑,菲洛斯特連搜他的身都沒有,他的武器也沒有拿走,這麼有把握他無法逃走,應該不是只靠那五個人的看守吧?

想得他頭都要炸了,這是不知名的海上、他的位置是船艙、整艘船都是敵人,還有一個總是笑嘻嘻,讓人毛骨悚然的菲洛斯特狐狸……怎麼想都沒有安全逃亡的辦法!

「可惡!」流星恨恨的拿起刀叉,又重重的戳進香噴噴的牛排里。

他一邊把牛排分尸,一邊大聲叫罵:「小白大混蛋!明明說要保護我,保護到哪里去嘛!」

再把肉放進嘴里,大嚼特嚼著牛排,含糊得罵:「還有臭亞藍,還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現在不就不在我身邊了!」

「還有賽米、賽米……」流星叫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心中想起了賽米的警告,要他把貝兒解決掉,可是他卻沒有聽。

流星一撇嘴,他怎麼會知道貝兒有這種奇怪的能力,居然能把他瞬間帶到菲洛斯特這里來,而且貝兒明明就跟他很好的呀……

「臭貝兒……」

討厭!這牛排太辣了,辣得他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啦。

流星用力地抹著眼眶,眼淚卻越掉越多,他的腦海中一下子閃過貝兒笑嘻嘻的心型臉孔,一下又是賽米嚴肅地警告他的神情,最後卻是菲洛斯特像只狐狸一樣的笑容。

小白和亞藍一定會來救自己的,不要怕、不要怕!等等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可是那兩個單純的家伙斗得過菲洛斯特嗎?

他們就連我都斗不過吧……流星突然覺得有點悲哀。

會不會……就這樣被菲洛斯特關到那個什麼裁決日?

流星心慌了起來,他才不要,就算這里有牛排吃有羽絨被睡,但是、但是不能玩啊,而且又沒有人陪他說話,沒有傻傻的小白、也沒有氣呼呼的亞藍、沒有呀呀亂叫的亞亞,也沒有鬧別扭的賽米……

「嗚……我不要一個人被關,小白、亞藍、賽米,接我回去……」

「吱吱!」

眼框不知不覺濕潤起來的流星愣了愣,這時,一個灰白色的小東西手腳利落的竄上他的肩膀,還老氣橫秋地用小手骨拍拍他的肩頭。

「骨頭!」雖然還淚流滿面,不過流星卻興奮得大叫起來:「我都忘記還有你在了!嚇死我啦,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咧!」

「吱!」骨頭狀似不滿的拍拍自家主子的臉頰。

「好啦、好啦!下次不會再忘記你啦!」流星用力的摸著骨頭的大腦袋,還討好的切上一塊牛排:「來,吃牛排喔!」

骨頭照樣把牛排吃進嘴里,然後咀嚼兩下,用根本不存在的咽喉咽下去,經過看不見的食道,到達不存在的胃袋,然後,那塊牛排從此人間蒸發。

流星一邊喂自己,一邊喂骨頭,不知道在自言自語,還是真的在和骨頭說話:「骨頭,你說小白他們有辦法救我嗎?」


骨頭用力吞下一塊太大的牛排,然後吵鬧亂叫:「吱吱吱……」

「你說的對!」流星跳了起來,用力擦掉臉上的淚痕:「我怎麼可以在這邊等小白來救我啊!」

「靠人不如靠自己!」

「吱吱!」骨頭兩根手骨在胸前交叉,大腦袋贊同地點了點。

「菲洛斯特老狐狸,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會逃出去的!」流星豪氣萬分地大叫。

***

「……」外頭守著的騎士無言已對,要逃跑也不要喊這麼大聲來示警吧?

「噗嗤!」祭司和魔法師努力地憋笑,但嘴角還是不斷上揚。

***

海面上,亞藍操控著大風,瞬間將包住流星的那陣綠霧給吹散,但是霧中卻早已沒有男孩和公主的身影了。

「流星……」

亞藍看著空蕩蕩的藍天,心下一股憤怒油然而生。

自己竟然讓流星在自己面前被人抓走了!

賽米說的是正確的!那女孩果然不懷好意,枉費流星還這麼袒護著她,不但不肯照賽米說的傷害她,還……亞藍低著頭,胸中一股哀傷湧上。在知道貝兒果然背叛了他以後,流星一定很難過吧?

「唷唷!你們的引路人被抓走了耶。」安太西誇張的遠望著海平面大呼小叫,然後嘿嘿一笑:「抓走也不錯,你就可以安心和我干架啦!」

聞言,亞藍仍舊低著頭,緩緩的開口說:「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刁難一個孩子?」

「我哪知道啊!」安太西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那都是王子大人說的啊!你可不知道王子大人的利害,就是安太西我,也不敢不照王子大人的話去做。」

說到這,安太西猛然咧嘴一笑:「你們家的那只小鬼頭是鐵定斗不過王子大人的啦,現在都不知道被卸成八大塊了沒有!我看你們還是趁早把那只小鬼頭忘了,自己趕快包袱款款……」

「流星絕不會有事的!」亞藍猛然一個大吼,打住了安太西的胡言亂語。

「嘿!」安太西卻沒有這聲大吼嚇住,反而惡意的說:「怎麼可能沒事嘛,你以為王子大人費盡苦心抓小鬼頭,是請他去吃牛排嗎?嘿!不過王子大人也沒虐待的嗜好啦!大概給他一劍痛快吧,嘻!」

「別胡言!」亞藍這下可真的慌起來了,說不定流星現在真的已經……不!

亞藍握緊了雙拳,仰天長叫:「白薩亞~~」

「保·護·流·星!」

***

白薩亞抬起眼,眼神的方向雖然只有船艙的木板牆,但他彷佛能看穿那道木牆,進而窺伺到遙遠的彼方,

見狀,一旁的賽西米里抱著亞亞跳了起來,擔憂的叫:「怎麼了?流星有危險嗎?」

「不……」白薩亞皺了皺眉頭後說:「我好像聽到亞藍的聲音。」

「亞藍有危險?」賽西米里愣了愣,那個本身就很強的精靈魔法師,加上強化攻擊的寶石力量,這樣雙重的攻擊力居然也會有危險?

「保護流星。」

「什麼?」賽西米里愣了愣。

「亞藍要我……」白薩亞的手按上了聖白之劍,上頭的憤怒寶石頓時發出淡淡的光輝:「保護流星!」

白薩亞說完,白色的光輝頓時高漲起來,將整個房間照耀得彷佛在太陽光的沐浴之下。

在這樣的強光之下,賽西米里幾乎看不見白薩亞的身影,甚至是無法張開眼睛看,在這混亂的當時,他只聽見白薩亞似乎喊了什麼:「……守護。」

滿室的刺眼白光達到鼎盛,然後卻在下一秒鍾,一下子就吸個一乾二淨,好像這個房間破個洞,亮光如流水般流走似的,然後,這房間再度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剛才的異狀好似只是賽西米里的一場幻覺。

白薩亞仍然站在原地,手還搭在聖白之劍的劍柄上頭,但他的神色卻變得萎靡,汗水涔涔,和之前的輕松模樣大不相同,這也證明了剛才的光亮確實不是賽西米里的幻覺。

「你做了什麼?」賽西米里愣愣的看著白薩亞的舉動,後者看起來就像是剛打完一場戰斗那麼疲憊,但是他明明一直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過啊。

「我放了力量到流星身上。」白薩亞平靜的說:「平常看不出來,但是只要有人對他發出足以致命的攻擊,那力量就會保護他。」

「唔!」賽西米里站了起來:「亞藍要你保護流星,那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你可以感覺到亞藍的所在地吧?我們過去找他!」

白薩亞愣了愣:「我不會飛。」

「我可以帶著你飛。」賽西米里嚴肅的說,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補充:「不過只能飛得很低,差不多離海面兩公尺高應該還可以啦,大概……」

白薩亞有點哭笑不的的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著賽西米里懷中的亞亞,提議道:「先把亞亞托付給鳳金皇子吧,她不適合到危險的地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