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母親的消息

玄禦頗感欣慰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從少年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的小家伙兒,心中說不出的開心,也有著說不出的心酸,但一切的苦辣酸甜,也只有他自己才懂,這狗娘養的人生,並沒有其他的選擇,張天澤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自己背負著的,要遠比同齡人要多得多.

沒有怨恨,沒有失落,沒有自暴自棄,當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更多的,卻是前所未有的斗志,他要像父親一樣,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頭頂天,腳踏地,冷眼看蒼生,一覽眾山小.

當初讓他離開千秋谷的時候,玄禦就早有決斷,他應該是一匹脫缰的野馬,雖然他父親可能希望他過上普通人的日子,安安穩穩,幸福一生,但是他骨子里的狼性,卻未曾泯滅,虎父焉有犬子?

張天澤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服輸,哪怕是在自己面前,讓他低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玄禦一手將張天澤帶大,視如己出,親若獨子,舐犢之情,溢于言表,看到張天澤的成長,他開心不已,看到張天澤的苦楚,他于心不忍.但是幼鳥總要飛天,溫室中的花朵,永遠都只是中看不中用,不經風曆雨,不千磨萬擊,如何能夠屹立在諸天之巔?

"惹下了一身的騷味,現在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沒有以前,怕也有八百了."

玄禦眉頭微微一挑,冷冷的看向張天澤.

"老子願意,有本事他們就來殺了我,這可是你教我的,要在逆境中成長,才能夠比別人更強,才不會泯然眾人.現在你倒反過頭來教訓我,不應該呀老頭."

張天澤毫不客氣的說道,荊夫人也沒想到,張天澤竟然會如此跟眼前這個絕世強者說話,這個人,難道是他的師傅?

"你這小王八蛋,嘴上從來不服輸,就缺個能治得了你的人.我看著小姑娘就不錯,舍生忘死,與你共患難,心性可嘉啊.雖然看起來比你大上幾歲,倒是個好生養的後生,與你倒也般配,如今師傅尚在,你倆便直接把親成了吧,也算是了去了我一樁心事."

玄禦一臉嚴肅的說道,張天澤與荊喬的臉色,頓時間都是變得極其的難看,更多的是一抹霞飛雙頰的血紅,比熟透了的蘋果更加可人.

"握草!老頭,你別胡說八道,在這里亂點鴛鴦譜,荊夫人待我恩重如山,你可不能亂說."

張天澤老臉也是忍不住臉紅脖子粗,低沉著說道.

"那不正好嗎?大恩似海深,你拿什麼報答人家?唯有以身相許,才算是一片赤誠之心,人家姑娘俊俏大方,難不成還委屈了你不成?"

玄禦淡淡說道,張天澤的臉色更紅了,這時候不要說荊喬,就是他都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這麼多人,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老家伙.

"我與荊夫人相敬如賓,老頭,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了,久別重逢,我還想跟你喝上他三天三夜,你這不是趕我走嘛.你這老頭,千萬別為老不尊啊."

張天澤嘟囔著說道,瞪了玄禦一眼,滿臉的不自在.

"前輩說笑了."

荊喬的笑容也是十分的尷尬,不過臉色卻無比的嬌豔紅潤,眼底甚至有些失落之色.

然而玄禦卻是笑而不語,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早已經被他徹底洞察了.

"不說了,你們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想法.我今日前來,你應該也早已經有所感知了吧."

玄禦看向張天澤,神色嚴峻.

張天澤沉吟片刻,他想起了當初父親在靈魂消散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這一次師傅的出現,或許對他的人生而言,將會是一個巨大的轉折點.


"荊夫人,今日大恩,張天澤沒齒難忘,數次救命,無以為報."

張天澤抱拳說道,對于荊喬,他是充滿了欽佩與敬畏,是真的相敬如賓,這樣的奇女子,誰能不喜歡呢?但是他更加的尊重荊夫人.

"相逢即是緣分,不必執著."

荊喬微微頷首,恬靜一笑,從容自如.

玄禦與張天澤等人直接進入了都陽郡之中,那一刻,整個都陽郡都是掀起了一陣山呼海嘯的振奮之聲,哪怕是羅傑等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誰也沒想到張天澤竟然還有一個這樣如此恐怖的師傅,簡直就是天地之間少有的絕頂強者,視血櫻宗于無物,這份氣魄,令人驚歎不已啊.

張天澤已經足夠恐怖了,宛如混世魔王,他的師傅,又是何方神聖呢?無數人都在猜測,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張天澤的師傅究竟是何許人也,不過卻是他們都陽郡的大恩人,令他們與有榮焉.

強者蒞臨,那是他們都陽郡蓬蓽生輝.

張天澤與玄禦來到了都陽郡一處僻靜優雅的小院之中,這是羅傑特意為張天澤安排的,早早就已經准備好了,是都陽郡風景最好,元氣最為濃郁的地方.

此時四下無人,張天澤與玄禦師徒相見,久別重逢,心中充滿了激動.

"你倒應該多學學人家小姑娘,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扭扭捏捏,成何體統?喜歡就上,不喜歡就不要拖泥帶水."

玄禦笑著說道,一臉的得意,但卻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從容不迫,甚至還帶著那麼一絲神聖的感覺.

"泡妞都被你說的這麼清新脫俗,難以想象你年輕的時候有多麼猥瑣,老頭,你說說我到底有幾個師娘."

張天澤嘿嘿一笑,也絲毫不以為然.

"小兔崽子,是你訓我還是我訓你,你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老子見一次想抽你一次,要不是給你留著面子,我早就揍你了."

玄禦冷笑著說道.

"嘿嘿嘿,老頭你大人有大量,跟我一般見識干什麼."

張天澤聳聳肩,忍不住心頭一顫,當初可沒少挨這老家伙的揍,每一次自己練功不認真,都免不了一頓皮開肉綻,他可是從不含糊,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張天澤都是心有余悸.

"這一次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了吧."

玄禦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坐在了石凳之上,雙眼微眯,臉色嚴峻.

張天澤靜立在玄禦身側,豎耳恭聽,一絲不苟,半點也不敢怠慢.

師傅終于要告訴自己母親的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