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6)

皮衣女跨在男孩身上,把陰莖放進皮褲開口處她身體的孔洞里面。她邊騎著男孩,邊讓男人輪流地對他們愛撫,一面吸吮她乳房,一面擰著男孩乳頭。

男孩的臉部表情一直在變,他很害怕,但又很興奮。他們傷害他時,他痛苦地畏縮著,其余的時間看起來又很猶豫,似乎想要享受正在發生的事,又擔心下一步到底會如何。

看著看著,我和伊萊恩都不吭氣了,她的手已經從我的大腿上抽開。這一場表演,有如男孩嘴上的膠布,堵住了我們的嘴。

很快地,我開始對接下來即將目睹的內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我的感覺馬上被證實。隨著那女人與男孩交媾的速度加快,她喘息著叫:“快!剪了他的奶頭。”

穿橡皮衣的男人走出鏡頭,回來時手上握了個東西,一開始我還看不清楚是什麼,但馬上知道了,那是一種園丁用的工具,有時你會用它來剪玫瑰花叢。

女人還騎在男孩身上,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一個乳頭,使勁地搓揉拉扯。男孩怒目圓睜,看著男人輕輕把一只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溫柔地將他的褐發攏順,而他的另一只手拿著樹剪。女人下命令說:“現在!”但是他並沒有下手,女人只好又重複一遍。

他一面攏著男孩的褐發,撫摸著他的額頭,一面緊握著樹剪手柄,把他的乳頭剪掉。

我按下遙控器,熒幕頓時空白一片,伊萊恩雙臂交抱胸前,緊緊托著手肘,她的手臂靠緊身側,微微顫抖著。

“其余的,你不想再看了吧?”我說。

她並沒有立即做出反應,只是坐在沙發上大口喘著氣。“那是真的,對不對?”她說。

“恐怕是的。”

“他們把他切掉了。他們,那該怎麼說?剪掉,對,就是這樣,他們把他的乳頭像剪樹枝一樣剪掉了。如果馬上送進醫院,還可以重新縫合,人家那個梅茨——”

“是博比·奧傑達,去年他的指尖——”

“那是他投球的那只手,是嗎?”

“他投球的手,沒錯。”

“他馬上就被送進醫院了。不知道乳頭可不可以再接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

“我想,沒有人會送那個孩子去醫院。”她仍吐著氣。

“是啊,我想不會。”

“我覺得快昏倒了,或者想吐。”

“彎下身來,把頭放膝蓋中間。”

“然後呢?跟我的屁眼吻別嗎?”

“你不是快昏倒了……”


“我知道,那樣做可以讓血液流回腦袋里。我是開玩笑的。‘她沒事了,護士小姐,她還能開玩笑哩。’我很好,你知道的,我受過非常好的訓練,要成為一個很棒的約會女伴,在約會的時候,我從來不昏倒,從來不嘔吐,也從來不點龍蝦。這盤帶子的內容,你早就知道了嗎,馬修?”

“完全不知道。”

“‘咔嚓’的一聲,他的乳頭掉了,鮮血滲出來,流過他的胸,像條古老的河流一樣曲折地流著,該怎麼形容才是?”

“我不知道。”

“蜿蜒而行,血流順著他的胸膛蜿蜒流過……你要繼續看嗎?”

“我想最好是這樣。”

“等一下會越來越可怕,對不對?”

“應該是的。是的,會更可怕。”

“他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那種傷口應該不會吧。”

“那會怎麼樣?血自動凝結起來嗎?”

“遲早會凝固。”

“除非他有血友病……我看不下去了。”

“我也認為你最好不要再看了。這樣吧,你去臥房里等我。”

“等安全時你再叫我出來吧?”

我點點頭,她起身回臥房,開始時腳步還有些搖晃,後來便逐漸平靜下來,走出客廳。在聽到臥房門咔嗒關上的聲音後,我又等了一下,並不急著接下去看,約一兩分鍾之後,我按下遙控器,再次回到剛才暫停的地方。

我一口氣把整盤帶子看完了。伊萊恩進去後十分鍾,我又聽到她把臥房門打開,不過,我仍然盯著電視機看,感覺到她從我身後經過,爬回沙發上坐下。我沒看她,也沒說話,只是坐那兒,目睹一切經過。

那件事結束之後,電視機又空白了一下,然後我們忽然回到《沖鋒敢死隊》的情節中,那批亡命之徒和反社會分子被扔進一座城堡中,里面擠滿了歡慶占領法國成功的納粹士兵,我們坐著,把整部片子看完。看特利·薩瓦拉斯那雙異常精神的大眼睛,看那些英雄用機關槍手榴彈把地面炸得像地獄一樣塵煙飛揚。

等片子結束,演員名單也出過之後,伊萊恩走到錄像機前按下倒帶。她背對著我說:“這部片子,我說我看了幾遍?五遍?六遍?每一次看,我都希望結局會不一樣,約翰·卡薩維特最後沒有被殺掉,雖然他很卑鄙,但他死的時候,仍然會令你心碎,對嗎?”

“是的。”

“因為他們好不容易逃到了安全地帶,最後從天外飛來一顆子彈,莫名其妙地就把他打死了,約翰·卡薩維特去年也死了對不對?”

“我想是的。”

“李·馬文當然也死了。李·馬文、約翰·卡薩維特、羅伯特·瑞安、羅伯特·韋伯。還有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