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加護與再會與約定



 

1

——菜月昂心髒的鼓動,現在幾乎就要到達危險領域。

【那個啊,小艾米莉亞……各種各樣的感覺很複雜不過,果然這個還是別了吧?】

窺探著臉色笑道的昂,冒著冷汗提議道。提示著【這個】而抬起來的是,緊緊牽著的兩人的手。

地點是王都。而且是被稱為商路人來人往的街道。在人來人往的嘈雜中,相互合握著手的兩人從旁來看的話或許就像是和睦的情侶一樣吧。

但是,這也是不去聽會話內容的情況了。

【絕對不行。反正是昂的話,肯定一離開視線就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的。在王都的時候,不許一個人走。明白嗎?】

【在龍車上的作死已經超在反省了!但是,也太把我當小鬼了吧這個!】

對于信用掃地的昂,艾米莉亞的視線十分冰冷銳利。

雖說是自作自受,但是被這樣對待再怎麼說也太不合昂的本意了。

——在龍車上引發【中途下車】的騷動以後,體會了一把在羅斯沃爾的膝枕上醒來的悲劇,商量的結果,在王都被下了行動限制。那個結果就是現在的狀況。

【太輕率了已經十分的明了了不過……至少,這個牽手還請務必……】

【哼,這樣說的啊。在村子約會的時候明明那麼想牽的】

【那個時候的話心理准備身體准備都是完美的,不過現在還沒有啊。手汗很嚴重的!】

由于極度的緊張對手汗已經在意的不行,艾米莉亞那無所謂的表情更讓人焦急了。

像這樣,要說談不合的兩人正在王都做什麼——

【——差不多,在別人的店前面秀恩愛可以適可而止了吧】

對著進行可愛的爭論的兩人,面向凶惡的男人發來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艾米莉亞的側臉一下子僵住了。這也是當然的,昂可以理解。

再怎麼說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臉上帶著刀疤實在看不出是正經人的男人。

【客人都不來了不是嗎。什麼都不買的話,快給我滾】

【不止冷淡還沒有人情味吶。難道想要履行約定拿出了干勁來的,那個被完全忘記了的我受到的沖擊你懂嗎。會想哭的啊,吶?】

看到昂聳著肩膀,男人把肘抵在收銀台上態度不佳地哼了哼鼻。

用這個態度想要賣給客人商品,職業選擇出了大錯了吧昂這麼想道。鮮豔的看板上寫著【卡德蒙】這樣的文字的店,是各式各樣的水果琳琅滿目的水果店——對昂來說,也是印象最深的店樣。

【對,對我來說是最初接觸的異世界人……明明是來回報這份恩情的,就這個態度啊】

【就算你這麼說。大概是一個月前,而且還只是稍微搭話了一下而已吧?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昂別說那麼勉強人的話。店主也是,請不用勉強】

面對努力回憶的好心店主,艾米莉亞拉著昂的耳朵低下了頭。她瞪了一眼訴說著【好痛好痛】的昂。

【說是想要給對自己有所關照的人打個招呼才跟來的……沒想到,是這麼單方面想當然的口頭約定什麼的。真是的,不敢相信】

【男人對交換過的約定想要違反什麼的,這樣天真是不行的,小艾米莉亞】

【別給我報過分的奢望!你以為店里的人一點要面對多少人啊】

【小艾米莉亞,誇大評價有時會讓對方受傷的哦?這樣面相不善的店主的點怎麼可能會繁盛……痛痛,對不起!】

被拉住的耳朵被更用力的拉扯,眼中出現淚光的昂。

看著兩人之間的交流的店主,看著半哭的昂敲了手。

【看到這幅難看的樣子想起來了,身無分文的小鬼。東西也不買就回去了的忘恩負義的那個】

【是怎麼想起來的先不管,就是來報這個恩的剛才不是說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不是蠻有原則的嗎,我看好你了】

回憶起來的店主大方地笑道,從店里面拿出了一個箱子放到了收銀台上。在發出沉重的聲音立住的箱子里,又紅又圓的果實水靈靈地閃耀著。

【你看,說好的蘋果。要買幾個?現在的話是一個兩枚銅幣】

【這里的話就來十個大的。超出約定的部分,會付錢的】

對大度的昂店主拊掌歡喜。對于這個反應感覺不錯,昂正把手伸入懷中打算拿出錢包,突然注意到身邊的艾米莉亞也做著一樣的動作。

【咦,為什麼要拿出錢包,小艾米莉亞】

【問為什麼,不拿出錢的話沒法付錢吧?】

【不是這個,讓小艾米莉亞來代為支付的話很奇怪吧……嘿,大叔你這什麼眼神】

【說是有錢了所以來買的,原來是帶了有錢的女孩子來讓她代為支付,大叔可不推崇吶】

【沒看到剛才的情侶吵架嗎!?我在說要自己付啊!】

對著面露疑色的望著昂的店主面前,昂慌忙拿出錢包。

里面是在宅邸工作的工資——多虧了慷慨的羅斯沃爾,現在的昂其實也是小小的有錢人了。

【一個蘋果兩枚銅幣也就是說……是個的話就是銀幣兩枚的感覺?】

【喂喂,現在的貨幣彙率不知道嘛。銀幣現在,一枚的話是換九枚銅幣】

【也就是說,銀幣兩枚再加銅幣兩枚嗎。好】

干脆地從皮袋子拿出貨幣,遞給店主的昂。看到這樣的昂店主情緒低了下來陷入了沉默,對歪著腦袋的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由我來說也感覺有點那什麼。不過小哥,再多懷疑別人一點比較好啊。貨幣的彙率變動在市場的入口,那里立著的看板上有寫。不看那個漫不經心地來的話,會變成心性不良的商人的食物被吃掉的哦】

比起說是看到了老實人不如說是看到了危險物一樣的店主的忠告。確實輕信著付了錢,是因為在以原來的世界的標准太信任人了也說不定。

而在宅邸近處的村子的時候,太過封閉的人際關系讓欺騙這種想法本身就不會出現,不過像是王都那麼大的都市的話有抱有惡意的人咋也不奇怪。也就是說,

【大叔,果然是個超好的人吶】

嘿嘿的笑著,昂對冷面的這位先生的人格表示出了好意。

【只是偶爾。特地來遵守幾乎要忘記的約定的客人,如果在我們店里買了東西以後在哪里被弄得一貧如洗還一摔不起什麼的話做夢都不安心。只是這樣】

【男人傲嬌有球用吶,知道了】

【趕緊把這些帶上給我滾!金額正好,歡迎再來!】

前半段粗暴後半段是客人是上帝的敬業精神。對著兩面極端的反應善意地笑著,昂抱起被遞過來的蘋果的袋子,拉著艾米莉亞的手從店前離開了。

【謝了啊,大叔。有緣再會吶】

【下次也是來買東西的話大歡迎。……小姐的話那個啊,男人要選一下比較好哦】

【這關心是多余的吶!】

對著目送的店主豎起中指,昂和艾米莉亞走向人群中。隨著距離的拉開人潮遮蔽了視線,好心的店主的身影也看不見了。

【沒事的回憶起來了真是太好了呢。……不過,有點驚訝】

【啊啊,那個臉的話確實一開始會有點害怕也說不定。不過,看習慣了也不是那麼……】

【不是這個,是對昂。因為算的那麼快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這種說法最近都聽不到了呢……】

吐槽著把已經不用的話用的活靈活現的艾米莉亞,被誇獎的昂也不是那麼糟。雖然看上去是這樣,不過其實昂也是會用一點算盤的。

【有在學珠算吶。小艾米莉亞也,喜歡睿智系的?】

【ruizhi……?不是很懂不過,驚訝的不僅僅是這里。……恩,一點點偶然,呼呼,很有趣呢】

【啊,可愛的表情。什麼什麼,發生了怎麼樣的偶然?】

【保密。我和,剛才的店主的女兒之間的。然後,接下來做什麼?】

對艾米莉亞保密的內容微妙的有所眉目,不深入追究的昂抱正蘋果的袋子。漫無目的地走的話王都太大了。

今天的目的是,對被召喚到異世界的第一天有所關照的人們的謝禮。在實現了對水果店店主的報恩以後,下一個目標也定下來了。

【當然,下一個目的地是……菲露特和羅姆爺了吶。那兩個人不管哪邊,都在我暈過去以後成為了像是萊茵哈魯特的管家一樣的存在?】

【恩,是這樣。一開始以為就不處分而已話就到此為止了不過……萊茵哈魯特突然臉色大變,把女孩子拉走了】

【只聽這個的話就像是誘怪犯啊強行監禁魔什麼的不過,知道犯人那邊的心性的話不這麼認為吶……日,帥哥的特權嗎,真是的】

回想起清爽的紅發青年,昂嫉妒似的地咋了舌。對此斜眼的艾米莉亞,用手指抵著嘴唇低頭思索著。

【要和萊茵哈魯特聯絡的話,覺得到貴族街前的衛兵值班所去比較好。有那個建築物的地



方是……啊,已經變成純粹的瓦礫山了】

昂贊成艾米莉亞的意見。第一次和萊茵哈魯特見面的時候,在不當班的時候在都市里巡走的他,說過自己是衛兵一樣的人。

恐怕他是衛兵的上級互換——騎士,是不是這種呢。

【這樣的話,方針統一了呢。向值班室前進,和萊茵哈魯特取得聯絡再做打算。那,馬上出發……哦?】

【什麼?怎麼了?】

【不,數了一下袋子里的蘋果……有十一個吶】

又圓又大,熟得大紅的蘋果的數量合計起來的話是十一。

把袋子裝起來的是店主,意料外地輸錯了這樣的作為一個商人還是不可能的吧。

【果然那個大叔,是個超好人吶】

浮現出面相凶惡的店主的臉,昂心情愉悅地笑了。

——果然,實現約定是正確的,好的選擇。

 

2

【話說回來,從值班室要怎麼獲得聯絡啊。有電話之類的嗎?】

【dianhua?】

兩人,向著值班室走著,昂說出了突然想到的疑問。對于沒有聽到過的單詞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的艾米莉亞。

【像這樣,就是說能夠和遠處的對手直接會話的道具啊……】

【是說媒介?對話鏡的話我想是有的】

【對話鏡?】

【用成對的鏡子,能和映出來的對手會話的媒介。作為出土品也算多的,在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利用的樣子】

【醬啊。也是有著這樣的手段的吶。鏡子什麼的,好魔法】

這麼想來昂的話,還沒有親眼見過實物的媒介。媒介這個單詞就是在盜品倉庫的羅姆爺那個,把電話偽裝成這個東西的時候偶然出現過。

【不管怎麼說,這樣就能和萊茵哈魯特通話的話就問題解決。看到希望了吶】

【是的呢。不快點結束回去的話雷姆就鬧別扭了,不快點的話】

雷姆也是想要同行昂這次的王都周游的。不過,因為作為一行人的照顧者工作也涉及到很多方面,只能淚眼汪汪地把位置讓給了艾米莉亞。

【嘛,雖然對雷姆不好,著也是對我來說得益的時間吶】

【……?剛才,說了什麼?】

【恩不,沒什麼。手,牽著什麼的會讓人害羞吶——什麼的。……那個啊,小艾米莉亞。從明天開始的王選……】

看著艾米莉亞的側臉沒有禁止或者警戒之類的神色,昂以輕松地態度說了出去。

如果能夠趁著現在心情放松的時候的話,也包含有這樣的打算的判斷。

但是,那份話語,

【——昂】

表情消失,紫紺色的眼瞳滿是憂愁的艾米莉亞的態度十分明確。

和使者來的那天早上,到出發為止的那段時間。數次商談不讓昂靠近的艾米莉亞的那份頑固。這是現在,即便到了目的地的王都也沒有任何改變。

【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吧。把昂帶來這里,是為了守住各種各樣的約定和,昂的身體的治療。我的事情,不用在意就好】

【這樣的,肯定不可能的啊。我在這里,甚至握著小艾米莉亞的手……然而為什麼,要堅持說別在意之類的話啊】

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昂把前行的艾米莉亞給拉住了。披著的風帽下,被隱藏起來的銀發的一縷,沿著艾米莉亞的臉頰滑落。

從昂安看來那簡直就像是,她的眼淚一樣。

【我想成為你的力量啊。你覺得有困難的話,想為你做些什麼。迄今為止也是……從今以後也是,這樣】

【——】

表明了自己誠實的心情。昂全心全意的,打算為了艾米莉亞獻出一切。

自覺到這是以自己心里怎樣的感情為火種,燃燒起來的思念。但是,

【為什麼?】

【……唔】

【為什麼,昂會做到這種地步?我,不明白】

宿有著疑惑的眼瞳,艾米莉亞對昂的獻身並不理解。感覺到握著的手,仿佛是在尋求答案一樣被強烈地握著,昂不知應該說什麼話卡在了喉嚨。

【這是……】

【——】

【這,是……】

哪怕是自覺到自己應該說出口的想法,要把那轉化為語言覺悟和勇氣是必要的。

然後在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面前,昂著兩者都欠缺著。

在等待著話語的艾米莉亞前,昂結果,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走吧。不快點的話,天要黑了】

經過了一段沉默的時間,艾米莉亞所能允許的緩期沒有了。

面對拉起手再次開始走的艾米莉亞,昂只能可恥地咬著嘴唇服從。

望著前行著的小小的纖細背影,對找不到應該搭話的內容的自己產生了厭惡。

憎恨著面對拯救了自己的生命,心,最讓自己胸口萌動的少女,什麼也做不了的這份弱小。

【——到此為止比較好吶,昂】

【——!】

在仿佛陷入了負的螺旋一樣的自我厭惡中的時候,昂聽到了突如其來的中性聲音嚇了一跳。就像是,在頭蓋里面直接,竊竊私語的聲音進來了的感覺。

【是我啦。直接,呼喚你的心了。不用擔心莉亞是聽不到的】

雖然是很不可思議的聽見方法,不過這個的確是聽過有印象的聲音。

和艾米莉亞契約的精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的貓型的超常的存在——帕克。

看不見姿態的它的話——對著心電感應一樣的東西昂動搖著。

【……唔。這個是,我的聲音也能傳到你哪里麼】

【理解的真快呢。雖然一開始是覺得莫名其妙的東西的樣子……從聯系的簡易度來看,也許昂和精靈的親和性特別高呢。難怪貝提會那麼親近】

聽著單方面的有所接受了的樣子的帕克的聲音,昂想起了剛才的略微煩悶的焦躁。仿佛被排除在外一般的疏遠感,到現在還在折磨著昂。

【莉亞的事情的話沒關系。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對話,對昂感到失望哦】

【這樣的……為什麼,你會知道啊】

【知道的啊。我只要是莉亞的事情什麼都知道,因為了解】

關鍵的部分沒有化為語言,帕克的那個聲音充滿了父愛斷言道。

——回想起來的話,自己對艾米莉亞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

昂所知道的艾米莉亞是,看上去十分秀麗的美少女半精靈。有著魯古尼卡王國的國王候補立場,現在在其支持者羅斯沃爾的保護下。

誠實淳樸愛逞強老好人,為了別人的話不惜吃虧的性格,一副姐姐樣卻又某些地方少根筋的時候很多,除此外還像是很好騙的樣子。

昂所知道的是,盡是她的這些表面上的部分。

她的里面內心,就算不說這個哪怕是想要成王的經過啊理由也,沒能知道。

【像這樣不管什麼都窩在心里的部分,你也像是難弄的孩子一樣吶】

對于自己的淺薄就算是想要在口上閉住,卻沒法連內心都保持無言。面對一下就能讀取這邊心理的澄清層的帕克,吧全部的隱瞞起來是不可能的。

【吶,昂】

不想,再自覺的比這還要慘狀的自己。這樣的弱小想法在拒絕著帕克。

不過,對于不是通過鼓膜而是直接在心上低語的話語這個沒法實現。

對于無言著表明自己意志里某種東西的昂,帕克單方面的告知道。

【——希望不要,太讓我。然後,莉亞期待了。】

【……哈?】

【希望是溫柔的毒呢。就算知道那終有一天會蝕盡身體,如果錯認為有手能夠到的位置的話就沒法不去伸手。你正是所謂,毒】

一直是悠閑的不會崩壞自己的步調的存在——對抱有帕克,是這樣的印象的昂來說,剛才他的話語對于破壞這個印象已經有了足夠的沖擊。

【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在對無法理解的帕克的話語的回答還要先一步的是——

【到了】

拉著手的艾米莉亞腳步停下的比較快。向前摔倒的昂,好容易才撐住不撞上艾米莉亞的背。

抬起頭的昂,對貴族街這種稱呼的意義遲來地理解了。

景觀比貧民街商業街之類的地區還要考究,就單方面來說的話就是錢的用法不用。建築物自不用說,道路呀牆壁,維持美觀的綠化帶也是如此。

名副其實,上層階級的人居住的區域。

然後目的地建築,立在仿佛封鎖著通往異世界的入口一樣的唯一通道處。

給人以牢固的印象的石質建築物,是仿佛與貴族街的華麗一線分開似得不雅。背部和外壁一部分鄰接,頂上設有的平台仿佛能吧都市盡收眼底。但是,不是為了開心地看風景,而是為了監視眼下的東西這點很容易想到。

【這里就是監視王都的值班室。不過也有確認出入貴族街的人的身份,這樣的工作的樣子】

【也兼職著盤查和關口的人物



啊。所以建在這種地方吶】

雖然理解了合理性和便利性,不過對官僚組織的建築物有回避意識也幾乎是本能了吧。

對縮著背的昂什麼也沒說,艾米莉亞走向值班室前。松開了牽著的手,想來再怎麼說也是顧慮到了要分清場所的結果。對離開的手掌感到少許不舍。

而就在艾米莉亞,差不多就要敲響值班室的門的時候——

【——哦呀,著還真是在稀奇的地方見到了呢】

把值班室的門向外打開,從中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臉。

【好久不見,艾米莉亞大人。在那之後,有什麼異常嗎?】

青年恭敬地想艾米莉亞行了一禮,艾米莉亞保持平靜的臉色向青年點頭示意。

【……恩,謝謝。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尤里烏斯也是,狀態不錯】

【能對我有印象已經覺得榮幸了。艾米莉亞大人也,這份美麗又上了一層】

尤里烏斯,被這麼稱呼的青年,說著露齒的台詞稱贊著艾米莉亞的美貌。

紫色的頭發細致到礙眼程度的保養著的人。身高也比昂高處十厘米還要多,一百八十厘米左右的樣子。身體十分的苗條但是沒有瘦弱的感覺,應當用柔軟來形容的美男子。魅惑異性的琥珀色眼瞳,又更是合適到可憎的程度。

【但是,身為近衛的你會在值班室,才少見不是嗎?】

配著耀眼的裝飾和龍的圖案的支付。在腰上別著西洋風的細劍。然和與這個氛圍相城的稱謂,盡訴說著尤里烏斯的職階。

【對士兵們的慰勞兼,街道的視察……是這樣的情況。被友人委托了才移步的,覺得偶爾以友誼優先也不錯。像這樣去市區巡回,也能早一步先發現可愛的花朵】

一邊說著,一邊以習慣的動作牽起艾米莉亞的手,當場跪了下來的尤里烏斯。

然後他一息也不停,在白色的手背上吻了上去。

呆呆的,看著這一連串的流程的昂。感情慢了一拍沸騰了起來,對那觸到了昂的逆鱗的可恨行為想要跳出去開婊。

但是,對與混亂著呼吸想逼近尤里烏斯的昂,艾米莉亞用手掌制止了。

【謝謝,尤里烏斯。不過接下來雖然有些唐突……稍微有點要事,想要和城那邊獲得聯絡】

【啊,難怪來訪值班室。……要事是,和那邊的他有關系?】

聽了艾米莉亞的申請,尤里烏斯的聲線降了一調望向昂。

對于那輕蔑的視線感到不爽,昂帶槍一樣地瞪了回去。

【——與服裝相左的品性和態度。不是對初次見面的人應有的態度吶】

【感謝忠告。我也給你一個忠告。這樣的衣服吃咖喱烏冬的話,湯濺上去會很顯眼的所以還是別穿比較好】


【這還真是多謝特地忠告。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放在心上吧】

絕對說不上是友好的互相微笑,昂理解這是完全合不來的對手。尤里烏斯也是同樣的意見吧。他完全無視昂再次轉向艾米莉亞。

【那麼,帶您去對話鏡的地方。本來的話像這樣雜亂的地方,帶艾米莉亞大人去著實有所顧慮】

【這樣的不在意也行,帶路拜托了】

【那麼,請向這邊】

尤里烏斯帶著路回到里面,昂哼鼻著踏出了腳步。

但是,在那之前艾米莉亞仿佛擋住路一樣回頭了。

【昂在這里等著】

【……哈誒?】

面對呆住的昂,艾米莉亞那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低下了視線。

【其實是想要你來的,不過尤里烏斯不會有好臉色的樣子所以等一下吧】

【這算什麼。比起我更在意那家伙的心情啊。那樣,礙眼的家伙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說尤里烏斯心情不好的話怎麼樣,是說肯定會讓昂覺得討厭所以不想這樣。拜托了,理解一下】

【討厭的話已經很覺得了。那丫的,竟敢若無其事地舔著小艾米莉亞可愛的手……!】

加上壞印象補正,在昂的心中尤里烏斯的變態性不斷升華著。

就算除去這點,如果可以的話,不想再讓那個男的和艾米莉亞接觸。

當然有對尤里烏斯的警戒心,不過昂心中的男子心更是這樣拼命地叫道。

【不會拖得太久的,所以好好地等著,拜托了】

雖然用著溫柔的說法,不過這里被再次拒絕的感覺更加重。

把徹底的從自己的事情排除在外的艾米莉亞。但是,害怕因為深究而被討厭的昂,也再次只能閉上了嘴。

【……我,超慫啊】

這自言自語,在在兩人之間像是要擋住一樣猛地閉上的門前散去。

踢著石子,一邊在入口處離開一點的位置等著艾米莉亞歸來,昂把自己除了自我厭惡什麼也不湧現的思考暫時切換,想起那個礙眼男的事情。

【那家伙確實,被說是近衛什麼的來著】

如果昂的認知正確的話,那個單詞是表示了近衛騎士的地位。騎士團之類的如果存在的話,近衛騎士就應該是王族直轄的部隊了。但是,在王位空缺的現在他們在王國的地位是怎麼樣的呢。

【說是王族全體病殞,來著。負起沒能察覺到這個異變的責任,近衛騎士團的艾利特一群人一起被處分。家族破敗流浪街頭……不,全員都這樣太可憐了,怎麼著也得是讓只有那個礙眼混蛋受到教訓的展開……】

做著陰暗的想象想讓心情暢快,不過像這樣這樣那樣沒法不顧慮到底是誰的影響吶。

以前的昂的話,對于發生的不順心的不平衡與不滿應該是無視對象的。髒口罵天,對于口吐焦躁的內容應該是什麼也不考慮的才對。

沒法這樣,變得在好的意義上開始在意門面了一定是以為來到了這個世界。

與正直地活著的少女接觸,想要有就算被她看到也不會覺得羞愧的活法。

模糊的想道——但是,自己多少也有些改變了吧。感覺沒什麼自信。

【——恩?】

陷入思考的昂突然,對于視野邊緣略過的違和感皺起了眉頭。

那是只有一瞬間,隨意地向市場方向的道路望過去的時候的事情。看到了身著色調鮮豔的衣服的人,橫穿過道路。

只是進入視野一瞬間就強烈地燒染上的耀眼的紅。即便是這樣,如果只是單單路過的話,也不會那麼牽引著昂的意識了。

不過不是身著洋服的少女,被衣衫襤褸的男人們拖到小路里面的場面的話。

【剛才的事……雖然覺得不可能,該不會是這樣的場面……?】

在衛兵的值班室前的大膽犯罪——這麼想道的不過,這就是所謂的眼下黑吧。

看到的是從值班室的死角位置,因為鬧別扭的昂進入了建築物之間的縫隙所以才能發現的偶然的瞬間。

【先不管在狹小的地方才能冷靜下來的習性居然起到了作用,馬上去衛兵那兒——】

去叫人,這麼想的時候,昂的判斷由于了。看到的東西其實還不能確定是犯罪。變成誤報,的可能性也十分大。

再說,現在的昂對值班室,抱有十分強烈的單方面的反感。

【有會因為是誤報給艾米莉亞添麻煩的可能性。確認了以後再來,也不遲】

說著像是這樣的借口,昂往值班室,送去了一次視線以後向著小巷走去。在這等著,對忤逆這句話感到了罪惡感,但是在這之上驅動著昂行動起來的是的是使命感和,對尤里烏斯對抗心。

【——你丫的,臭娘兒們!你玩兒我吶!】

然後在進入小巷的時候立馬就聽到的怒吼,昂確信了自己對看到的東西的判斷沒有出錯,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3

【別開玩笑了,女人!把你這漂亮的臉蛋打飛哦,哈啊!?】

【別哇哇地吵,凡人。品性低劣的一群人連結緣的方法也那麼低劣呢】

爭吵的聲音。細細的小巷里一位少女,被把逃走的道路全部堵上了的三個男人圍住了。

四處可見的小混混事件,不過比起對這個事情的無奈更鮮明的燒著的意識的是,仿佛把狹窄煩悶的小巷氛圍全部吹飛般的少女樣貌。

鮮活的橙色頭發仿佛映照著太陽般耀眼,各樣的化為一股從背後流落。血紅的洋服,把少女的美麗的印象暴力地映了上來。

脖頸耳朵,手指上裝飾的飾品各式各樣盡是些就算是外行人也能明白是高級品的玩意兒,哪怕只是從上往下服飾搭配昂遠超昂手上所有金錢百倍以上了吧。

比起這些各式的飾品,毫不遜色的出色容姿。

全程挑釁性吊梢眼的紅色眼瞳。淺桃色的嘴唇,映照著仿佛處女雪般的白色肌膚。能讓美的探求家追尋一生的美貌,對于這個現象昂貴再次認識到了異世界的非常識性。

把這樣的少女圍住,男人們突然傳出了粗暴的聲音。

但是少女這邊卻是挽起手肘,把超出常人的豐滿胸部撐起來般的悠然地站著。這個動作更加引來了男人們的反感,看不下去了。

【——喲,呦



!抱歉讓你久等了吶,honey!】

也一下子抬起手,昂插入了這場騷動的正中間。

對因為突然的亂入而感到驚訝的三人和一人露出笑容,昂和起手對兩人懇求道。

【產生了一點小摩擦的樣子不過,請務必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如何。你看,用看的就知道了,這孩子稍微頭腦有點那個,能懂嗎?】

治安絕說不上是好的都市的小巷里,好似就在說請把我全身剝光一樣的名流風格。這個極度不用心的姿態,不是腦袋有問題還能是什麼。

順著氣勢對產生退縮了的男人說著【那麼,就是這樣所以!】昂抓住了少女的手。

【姆】

【好啦,趁還沒給大哥們添更多麻煩的時候走了。今天是約好的甜點兩人一邊【啊】著相互喂食一邊吃的預定……】

把和艾米莉亞的妄想計劃改變著角色說著,昂迅速地想要把少女帶著離開這個地方。可是,

【哦哦?】

【別那麼若無其事的——碰妾身】

抓的手被另外一只手從上方抓住,用把身體扭住的動作把昂的身體拉開。握著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就在這麼想之後,臉正面撞上了牆壁。

【高潮中斷!?】

【那麼還真是,一露出真面目就是這樣啊。區區凡人還敢流著口水纏著妾身】

看著捂著被痛擊的臉摔倒的昂,用像是看著辣雞一樣的眼神的少女這麼唾棄道。

被說的這麼過分,昂站起來爭辯道。

【你丫,給我抓住話題的走向啊!這是把女孩子從小混混手里就出來的時候的黃金模式啊!連沒能察覺到這邊意圖的也按照慣例了嗎!】

【不能理解你在說什麼。妾身就是按妾身的想法,按想要做的事情行動】

【初次見面就把人的臉撞到牆壁上的女人什麼的,不是最差等級的邂逅嗎!?】

別說救出去,這種這邊的意圖並沒有傳達到了,還被當成癡漢實在不甘心。

隨著疼痛和恥辱,幾乎後悔把沒有的勇氣給絞出來了。

想必是認為這邊逗逼了,昂再次轉向投來了可悲視線的男人們。

【咦,怎麼你們,好像見過】

再次陷入緊張局面,昂對著違和感歪了頭。把眼前站著的男人們的臉和記憶對照起來看,擁有符合的情報的昂敲了手。

【啊,是桶慶康(*1)。誒,啥,騙人的吧。王都沒有除了你們意外的小混混了嗎?】

有印象也是理所當然的三人是,被召喚過來的第一天就纏上來的新調皮三人組。

是曾經又一次殺過自己的對手,昂的內心升起了警戒。但是,

【不過沒有比這還要讓人無力的了吧。什麼啊你們,靠這個生活的嗎?】

【突然插進來然後被打了頭最後,說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喂,我不太像和那個對上啊,你上啊】

【就是在說我也不想啊,適當地刺一下總能怎麼樣嗎?】

對于突然莫名地除去了緊張感的昂,男人們也面面相覷開始了討論。

男人一群人漸漸地失去了戰意,而破壞了這個氣氛的是沉默至今的少女。

【喂,優柔寡斷的,你們是女的嗎。那樣的話就像那樣整頓一下身體,在妾身眼前做出相符的舉止。到處爆筋多毛的你們的穿著——想必令人發笑吧】

用手擋住口,少女毫不吝惜地投來了滿是汙蔑與嘲弄的罵聲。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一群男人,慢了一拍地全員沸騰了。

【別開玩笑,臭女人!】

【誰是女的啊,竟然敢玩我!】

【一副了不起的樣子七講八講誰啊你,啊!?】

【真心太囂張了啊,你!我們是男人這件事,就刻在你這完全暴露的女人身體上……我也變得和桶慶康一樣是要怎麼樣……】

差點成為小混混四人組,對于自己這反射自己也嚇到了。

說實話,這場騷動少女這邊也有問題。這點昂已經完全理解了。

【所以說雖然同情你們,不過到了現在也不能扭曲初心吶。然後你們也不應該是沒有想到的。要恨的話,就恨第一天的你們吧】

【這個很挑的女人也是,到頭來你是這樣的啊,臭小鬼】

看來在他們的記憶力自己已經不存在了。被艾米莉亞的魔法干掉,三對一昂的完敗,在這之後昂明明把他們當成殺人鬼的還真是薄情的人。

【嘛,這些事件全部都是在這個世界沒有發生的事情吶,其實,這群家伙要記得的事情的話……大概也就是帥哥颯爽登場的事情嗎】

【——!喂,想起來了!這家伙,前一段時間在商業街的小巷里……】

【那個時候的!腦袋有問題的小鬼!不是完全沒變嗎!】

【的確是啊。因為衣服換了所以沒注意到啊!】

桶一副想起來的樣子,然後連帶著慶和康也把昂想起來了。微妙的沒法聽過的評論不過,昂一副終于想起來了的樣子拍著手。

【很好很好,能記得我很高興呢。那麼這里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吧】

【你傻嗎?不僅僅是沒見過的人,完全是敵人吧。只是從三對一變成了三對二不是嗎】

【給我訂正。不是三對二,是三對一對一】

【你能稍微給我閉下嘴嗎!?】

明明交給這邊還打算虛張聲勢來擺脫這個局勢的,完全無視這個意思自作主張的少女。真想對五分鍾前的自己說【真心做了沒好事】,不過都是馬後炮了。

本來,桶慶康也不是些有耐心的人。

看到他們眼瞳中的溫度急劇低下,昂判斷道見血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沒辦法了,只有這個手段不想用的】

【啊?你丫,要胡鬧也有個度啊。你丫的還能……】

【先說好,我認識萊茵哈魯特哦。我和他可是真心朋友的啊真心的。如果我叫他的話馬上就會咻地飛過來的】

【——什!?】

殺手锏【狐假虎威】發動。對手從心底害怕了。

拿出萊茵哈魯特的名字,臉色同時變白的桶慶康。

【怎麼辦,現在話要我叫一聲嗎,要嗎】

一見效果顯著,昂就無謂地用大人物的樣子向桶慶康威壓。雖然只是拼命地做著啞劇不過,男人們最終悔恨地咬著牙說道。

【今,今天就這樣算了】

【但是啊,我們不是敗給你了,給我記住】

【也不是因為萊茵哈魯特的名號害怕了啊!】

慣例的嘴硬和威脅的話更添了一層小人物氣息,男人們匆匆忙忙的從小巷逃去了。看著他們完全消失,昂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總算是脫離了危機總之先安心下來。

這麼一來少女的態度也會有所軟化了吧——

【什麼呀。一副有所求的眼神。能給凡夫的東西什麼也沒有哦】

【沒有求。不,被救了就算感謝一下也不會怎麼樣吧】

【救了?】

小小的腦袋歪著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的少女。

她在思索樣地閉上了眼會兒後,好像在說正好一樣吐露出了小小的吐息。

【剛才你那樣吵鬧著是為了救妾身啊。唔恩。完全沒注意到】

【沒注意到嗎!?不是說報不報答的等級了啊喂!?】

【勿誤會。只是就算你不在妾身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是不管怎麼說問題碰巧像這樣解決了而已,被認為是自己的功勞而自誇什麼的不過是滑稽罷了】

【完全意義不明說的是什麼意思?就算不出手去救,妾身超強的所以完全沒事的呢! 像是這樣的?】

【不對。是更單純的東西。——這個世界全部都是圍繞著妾身運轉的。故不會發生對妾身不利的事情。妾身得救是多虧了妾身。然而你把這個當成是自己的功勞。盜取功勞什麼的,你不覺的是必須含恥嗎?】

簡直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理應如此的,世上的一般常識一樣地,少女正正堂堂地挺起那豐滿的胸,主張著自己的絕對性。

看到猶如傲慢的太陽一樣放著光輝的少女,昂清楚的理解了。

——這完全是,屬于不與之掛鉤為好那一類的糟糕的人。

【這,這樣啊。這樣的話做了多余的事情真對不起。擋到你了十分抱歉。再見】

像這樣的人不去多余的刺激她,給予肯定的言論然後離開是上策。

昂不作出反駁對她的大論贊同道,然後向右回轉背對少女。

【——等會兒為好】

但是,聽到背後傳來的呼聲反射地停下了腳步,昂不由得詛咒自己了。

【什,啥呀?】

【那個袋子的里面是什麼,露出來】

悠悠地向前繞過來的少女,下望著昂抱著的袋子用下巴示意著。

雖然老實的聽從很讓人不爽,不過如果因為反抗而讓對話延長了的話才真的得不償失了。

昂糾結地打開了袋子口,在那里面——把熟透了的紅色果實山給她看。

【看了也無所知曉



吶。這個果物……是什麼】

【就算問是什麼,這是蘋果啊。是智慧的果實啊。沒見過嗎】

聽到答案眨了眨眼,然後少女像是嘲諷一樣地哼了鼻。

【口吐妄言。別引人嘲笑。行嗎?蘋果是白色的果實。斷然不是,像這樣外見鮮紅的果實。】

【那是,把皮剝了以後里面是白的吶】

不高興地回答著的昂。但是,聽到這個回答表情消失了的是少女那邊。

【不會吧,沒見過剝皮前的蘋果嗎喂?】

【唔恩,確實沒見過除了呈上餐桌意外的東西吶。——懂了。遞給我即可】

仿佛自己想通了一樣點著頭,少女旁若無人地要求把蘋果遞過去。

來救被恐嚇了的少女,卻被那個少女給恐嚇了的稀有狀況。

已經想立馬回去見艾米莉亞了。想被雷姆治愈昂這麼願望道。

【遞給我。切成兩半確認里面。你的那面嘴,到底是否流淌著謊言呢】

【……溫柔一點吶】

做出抵抗也感覺沒什麼用,昂把從袋子里取出的蘋果遞向少女的手。

少女收下那個蘋果,確認了握著的手感一樣手掌輕輕轉著。

然後,以那蘋果為目標左手手刀一閃——豎著,橫著蘋果斷分成四個。

少女用舌頭舔取著手指尖沾上的果汁,滿足地望著白色的斷面。

【酸甜的……這個味道確實是蘋果的味道。撿了一命吶】

【撿了一命……不,已經夠了。總之,已經足夠滿足您了嗎?】

【有趣,把剩下所有的都遞給我為好。一個不剩地切開來確認】

【別·給·我·逗!】

除了貫徹著旁若無人的暴君什麼也不是的發言和行為,就算是昂也要噴火了。

【不拒絕只把一個讓你切了就已經完全意義不明了,為什麼不得不把全部給你啊。這個蘋果啊,不僅僅不是蘋果啊。是男人與男人間的,羈絆的蘋果啊!】

【戲言已經夠了。那麼這樣吧】

少女手指著昂抱著的蘋果袋子,嘴橫向咧出了嫣然的笑容。

【來打個賭,如何?】

【——打賭?】

【對,簡單的打賭。這樣的。像是猜擲出硬幣的正反面的簡單的賭博為好。一回勝負,賭一個蘋果。如何?】

提出了投硬幣的提案,不過昂對她的提案用鼻子笑道。

【你說的事情完全搭不上邊。再說前提就很奇怪。這場賭博我沒利益吶。我就算現在沖刺溜走也沒問題吶。】

【當然,也會准備給你的抵押。這樣吶……】

陷入沉思觸碰著嘴唇的少女。然後她用妖豔的流盼眼神給昂送著秋波,挽起手腕抬起那豐滿的胸部。

【你賭贏的情況,讓你碰妾身的胸吧。這樣如何?】

聽到賭上自己身體的擦邊球發言,昂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搖了頭。

輕易的就在賭博上獻出自己的身體的思考方式。只能認為是沒有考慮之後的事情的毀滅性的思考——在賭博里輸的連媽都不認得人的性質經常就是這樣。

然後眼前的美麗少女,男人的話不管是誰看到都會被色誘吧。可歎的事情,也是可悲的思考方式。

對于遲遲不回複的事情是怎麼看的呢,少女悄悄地有些不安地望著昂。

對于這個視線從真面俯視下去,昂干脆地對她這麼說道。

【再多重視自己一點。別說傻話……我怎麼會被這樣的色誘誘惑!】

——然後,

【這樣妾身就是七連勝了。蘋果,只剩下三個了哦?】

【怎麼可能!?被剝光了!?】

在小巷里連戰連敗,在賭博里輸的連媽都不認得的昂在那里。

 

 

4

【那麼】

少女雪白的手指把放在那兒的一個蘋果拿走,移到了旁邊的袋子里。這樣,留在昂手里的賭注就只剩下最後的兩個了。

打賭開始十幾分鍾——正所謂怒濤一般的八連敗。幾乎就要輸得精光。

【讓妾身告訴你這挑戰是有多少不識好歹。即妾身正所謂最上位的存在,而你正是適合在底邊爬行的存在】

【喂喂,賭輸了就被當成是金字塔底層不會太極端嗎?只是礙于自尊沒法退出,然後完美地幾近毀滅了而已……啊,最底層啊!】

【安心吧。妾身以下,全部都是底層。這個世界只有妾身,以及這之下】


想要對這粗暴的理論進行反駁,但是結果這樣的話就只會變成像是像是單純的不服輸了罷了。

【好了,接下來賭什麼?不想委托給運氣猜硬幣兩面的話,其他的比試也可以!】

【真敢說啊……那樣的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向你提案要求猜拳!】

【猜拳?】

對沒聽過的單詞皺著眉頭的少女,昂看到了一絲希望。

【猜拳說的是,隨著吆喝打出決定了的手的形狀,根據手形來決定勝敗的決斗方法。手形有三種,【石頭】【剪刀】【布】三個種類。石頭比剪刀強,剪刀比布強,布比石頭強,懂了嗎?】

【吼吼,懂了。也是有那麼一點趣的設計吶。吆喝說的是?】

【【石頭剪刀布】的布的時候伸出手。順便一提如果相同的話,就喊【布】當場重新決定出手】

【這就是全部了?善,知道了。那樣的話妾身出布】

【一下子就放出了策略!?】

對于這高理解力的要求昂感到了戰栗。在說明了規則以後立馬就注意到了其應用性的理解力和,渴求著勝利的這個姿態值得稱贊。

【那麼開始了哦。來,石頭剪刀】

【啊,等下,暫停,你看,我還沒決定出什麼……】

被掌握了節奏而焦急的昂。被少女的吆喝聲帶著連完整的考慮都沒能進行抬起了手腕。

【——布!】

和喊聲同時出去的手,正如少女所言是【布】。然後昂是【石頭】、

【雖然這樣那樣找著借口,不過還是能看出來迫不及待的要向妾身獻上蘋果。】

【才怪咧!從統計學來說也是,人類突然要猜拳的話會不假思索把拳頭固定起來變得像是【不行要去了】一樣的結果啊!我這個笨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完全的演出了被水淹沒的昂把蘋果移動到少女那兒。

——這樣,昂剩下的蘋果就是最後一個了。

【好了,賭上最後一個,來勝負吧】

【這里就應該可憐我,放過最後一個什麼的】

【你拿著的蘋果全部都是妾身的東西。還剩下一個的話,和全部都還剩下一個樣沒變。百或者零,僅此而已。那麼最後的勝負雙方都賭上所有的蘋果也好】

相互,少女這麼說,這也就是說少女的九個和昂的一個賭的意思。

【——最後的勝負也,用猜拳怎樣】

【妾身已經說了決定。接下來就是你尋找手段,把蘋果獻上而已了】

確信著自己的勝利毫不懷疑的少女,也同樣沒有要放過昂的打算。也就是說只能覺悟了。成為惡鬼羅刹和,被斥罵的覺悟。

【石頭剪刀,布!】

吆喝聲重合,兩人出手的那瞬間聲音從整個世界消失了。

伸出了堅固的【石頭】的少女的紅色眼瞳,動搖擴張了開來。

【這,這是……】

【聽者訝異,聞者震驚。這是究極斗技——【石剪布】!】

【這算什麼啊!?沒聽說有這樣的啊!】

【吵死了!雖然沒說但是這個沒問的人的錯!這個部分是石頭,這一帶是剪刀,這一塊則是布!也就是說我的手勢贏了你的石頭明白嗎!】

【如果這樣講通的話,不是也有一部分輸給了妾身的石頭了嗎】

【啊——啊——啊!我聽——不——到!我的石頭借用了剪刀和布的力量通過【友情】【努力】【勝利】的方程式把你贏了!這就是全部!】

把石剪布的手勢向天舉起,堂堂地使用犯規技乘上勝者之名的昂。

知道了亂來的理論以後,不過是讓賭博自體變得一團糟的一種惡作劇。

但是,少女無視昂的那種想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確實是妾身思考欠妥。那個同樣,是超出了想象的東西這也蠻有趣……好吧,這場賭博是你贏了。那麼,如你所願為好。】

來吧,這麼說著一樣一下子向前挺出來的少女。看到太過識事的她反倒是昂這邊動搖了,和少女前進同樣地不假思索地向後退了。

【難道你……該不會到了真正碰胸的階段,反而覺得害怕了吧?】

【哈!?在,在說什麼真心不明白吶!誰會害害害害怕來著!?】

【……著實情緒混亂的男人吶。然後這害怕的地方,要說可愛倒也是可愛嗎】

一到正戲就縮卵了的昂和,自尊不允許收回給出的東西的少女。一進一退的膠著狀態——這個的變化被從外面帶來了。





——唔姆,這看上去變成麻煩事情了吶】

突然視線從昂的身上移開,少女的臉朝向了小巷入口的方向。

【咦,怎麼面相不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來拜訪了吶?】

【然後最前面的不是見過的凡夫嗎。這還真是,一點也不有趣的愚物們。】

【聽到萊茵哈魯特的名號還回來,他們在想什麼啊!?】

【和騎士中的騎士相識什麼的,虛張聲勢太有效了反而暴露了不是嗎。他們也有面子。聚集了大幫人來報複了吧。真是好懂】

【日啊,今天真的是災難日啊!】

從龍車摔落未遂開始,和艾米莉亞之間氣氛糟糕以後又是這樣。就沒遇過什麼正經事。

昂強硬地抓過站著不動的少女的手,抱著蘋果向小路的伸出開跑。

【喂,在干什麼。別那麼輕松地碰】

【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如果不想在出嫁之前渾身傷痕的話就給我跑起來!】

拉著手腕,從惡人那兒跑開向著黑暗,昂拉著跑走意識不足的少女。

背後,男人們的罵聲和腳步聲接連著追了過來。

今天真的是災難日啊,連詛咒天的力氣都得省著,昂帶著拼命的表情不停地跑著。

 

5

【不快點的話要被追上啊。是玩的時候嗎?】

【唔,既然你這樣說的話……暫停,真心,稍微……】

從惡人那兒逃出來差不多五分鍾——在前方跑動的少女氣息絲毫不亂仍十分的輕松。而相對的昂則無法耐受住長時間的全力奔跑,迅速的陷入了氣喘籲籲的狀態。一開始跑出來來的時候還是昂在前方的,現在已經因為體力的緣故位置逆轉了。

【真是丟臉的家伙。居然落後在如妾身一樣可憐的少女後面,不覺得羞恥嗎?】

【因為大病初愈這樣的可以當做免罪符嗎,我……不過話說,狀況不是相當糟嗎。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往人少的方向前進了啊……有什麼考慮嗎?】

和背後追過來的集團有著相當遠的距離。但是,一條路通的小巷里面的話,速度降下來了怎麼樣都會被追上的。想要出去到大路上,但是小巷盡是些往里面走的設計。

【不知道!妾身的命運全部都會變成對妾身有益的狀況。所以迄今為止,從今往後都沒有深入思考必要。相信妾身的命運吧】

【你剛才不就這樣猜拳輸給我了嗎……】

是因為沒有撞上死路嗎、只限于情況沒有改善這點情況不斷惡化。

【——唔姆,這下麻煩了哦】

荒亂地喘息著的昂的眼前,少女突然停下了腳步。被拉住手的昂也一起停下了腳步,想著為什麼望向少女。

【喂喂,可沒有時間停下來了啊。就算是一點如果不把距離拉開的話就要被追上……】

【——膩了】

【對,膩……哈!?】

對語出驚人的少女愕然的昂。少女無聊地望著這樣的昂,

【說了,厭了。再說,為什麼妾身不得不跑啊。妾身的行動由妾身決定。斷然不是,被身後那群粗野之輩言行所左右】

【說,說是這樣說但是啊!?事實上,不是能這麼說的狀況……】

【恩,決定了。給予你抱起我的榮譽吧】

【NO THANK YOU!】

面對兩手交叉著拒絕的昂,少女露出了很明顯心情不佳的皺眉表情。

【能把妾身抱起來的這份榮譽,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哦。而居然自己拒絕了,不識好歹的男人】

【看起來像是能抱著人跑的肌肉男嗎,我。就算是完美的狀態身材比你還要矮小的孩子要抱起來我都得拼盡全力了啊!跟別說體力早就枯竭了!】

頗有威勢地毫無威勢著的昂少女向他投去了輕蔑的視線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因為這樣亂來盡是浪費了時間正所謂束手無策。正這麼想的時候。

【正想著久違的看到了,你是在干嘛啊】

慢慢地,從黑暗的傳出聲音的人大個的身體現出了身形。

視線向上抬起。在普通的人的頭部位置,但是對于那個人來說才到胸。

——有見過的筋骨隆起的大爺,正低頭望著昂和少女。

【救助大爺來啦!這樣就贏了——!】

【好久不見立馬就讓人生氣的小鬼啊。把你,丟這兒了啊】

【等一下,救我危機啊!會到這種程度的絕境,大概這一個月也就十次啊!】

【頻度太高了啊喂!】

代替了招呼對話著玩笑,巨體——羅姆爺比量著昂和少女眯起了眼。

【什麼啊,又是麻煩事啊。帶著女人引起騷動,你也真是不能小看】

【別用不禮貌的視線對著妾身,卑劣的老木頭】

【雖然我也是不過你也相當沒口德啊!?對都看到了地獄了還起死回神的大爺說什麼吶!別想太多,羅姆爺。我也是這家伙也是根子上都是正直的人吶!】

【削弱人的干勁還是老樣子啊,你丫!快藏起來!】

塞上還嫌毒舌不夠的少女的嘴,羅姆爺視線跳向了指示的方向。在哪里堆積著廢材,如果位置合適的話兩個人藏的地方還是有的。

先把少女塞進去,昂的潛了進去。少女對塵埃多還想說什麼抱怨的樣子但是,繼續吧她嘴塞著總算是隱藏完畢。

【羅姆爺,OK!】

【OK是什麼鬼……我用身體把你們擋著,別動。被發現了會麻煩我也是一樣的】

一邊口吐惡語,羅姆爺用他巨大的身體把兩個人身體擋住藏起來。

然後,藏起來後過了數十秒,許多的腳步身馬上就殺到了近處的小巷——

【什麼啊,還以為是小鬼們原來是大爺啊!靠啊!】

集團前頭的男人罵聲連連,歐姆冷著臉聽了下來。

【怎麼,讓上了年紀的人受驚的事情可不讓人覺得好】

沒有特地注入的威壓感的一句話。但是,像是羅姆爺一樣的巨人不爽地說出來的話,只是這樣也能算是一種恫嚇了。包括牽頭的男人,整個集團都游走著動搖。

【還以為是誰,克羅梅魯老頭子啊。是能對我們對用那麼挑的語氣,說我們的立場嗎?】

但是,集團里的一個人,用手指著羅姆爺說出了輕蔑一樣的話。

【被那個名字叫還是厭惡的吶】

羅姆爺那滿臉皺紋的臉,該說是苦澀麼更一步加深了刻著的皺紋回答道。

【饒了我吧,大爺。說的是盜品庫崩潰,貧民街的那群人都沒給什麼好臉色啊】

【長年積累汙垢的地方。漂亮的沒了,倒不如說讓人心情爽快吶。現在可以隨我怎麼樣了】

【算了。比起這個克羅梅魯。……小鬼兩人,沒往這邊來嗎?】

【沒見過。你們才是,我認識的那金發小妮子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哈,那麼重視撿來的小鬼。不想老年癡呆吶,相互都是】

敷衍著揮著手,嘲笑著的男人們騷鬧著背對著遠去了。

盯著目送著那背影,羅姆爺忍著憤怒咬著唇。

從縫隙間望著那側臉,昂怎麼也沒法不感覺感覺心情差。

許久再會的羅姆爺,對這邊還是友好這點感到很高興是事實。

但是,現在的他的樣子和昂所知道的他的人物像有些許的偏差。

【要嘿直這樣……】

【恩?】

聽到了仿佛私語的聲音,昂中斷了思考看向身旁。就在旁邊,呼吸可及的距離是美貌的少女。她的嘴到現在還是保持被昂用手掌塞著的狀態。

【塞套濕姆時候……啊!】

一口,以毫不手下留情的力量用犬齒咬中手掌的激烈疼痛——。

【——啊噫!!】

昂那像是幼犬一般的尖銳慘叫,在靜靜的小巷里回響著。

 

6

【讓躲過去多謝了,羅姆爺。最後一次見的時候,好像是腦袋被重擊了擔心會不會癡呆,不過看上去沒問題比什麼都好啦】

【你丫……改變主意把剛才那群人叫回來也不錯哦?】

【身體那麼大氣量卻那麼小啊喂!小人物只要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看到豎著大拇指閃耀著牙齒的昂,羅姆爺露出疲倦的表情歎了一口氣。

場所從剛才那細細的小巷移開,來到了稍微寬闊一些的街道上。羅姆爺避開人目,然後先把昂他們帶到了適合談話的地方。

【喂,你。很親密地在談著話的樣子但是,這個老爺子是誰啊。向妾身說明】

無言到現在的少女,突然焦躁的拉起了昂的袖子。

【這個老爺爺是王都貧民街的地下的一面。總管手腳不乾淨的人的販子,號稱巨人的羅姆爺的小氣家伙。特技是瞎眼和疼愛孫女,還有咬人犬】

【活了那麼那麼就卻得到了這樣的評價嗎。原來如此,足以令人感到憐憫的慘淡人生啊,老骨頭】

【連你的同伴也是那麼讓人火大的小妮子



啊!】

對評價十分憤慨的羅姆爺。然而這說明也並不全是謊言,不過這個也先放一邊,昂對羅姆爺親密地笑道。

【見到真是太好了是真的吶。真要說的話,那個時候我也是瀕死的啊,在那之後變得怎麼樣了的確認手段也沒有】

【……切換的太快還是該說怎麼樣呢,真是瘋瘋癲癲的小子。你也,總算是從那個修羅場幸存下載了啊】

羅姆爺浮現出了苦笑,然後從上往下稍微的掃了一下昂的全身。他看到昂身體上殘留下來的許多傷口臉上歪出了痛感的表情。

【我也沒法說別人嗎,被那個用刀的干了個狠啊】

【不,被拿刀的傷的地方基本都是腹部,其他的全部都是那之後的事情的傷】

【從那之後還沒有過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著驚叫的羅姆爺的反應也無可厚非,昂回想起了這一個月——體感時間的話會有數倍的時光。女仆姐妹和魔獸騷動,莉莉阿娜問題和怒濤的日常。

似乎是自行理解了不說話的昂的想法,羅姆爺搖著頭提起了其他話題。

【——小子。你,知道菲露特去哪里了嗎?】

【……沒聽說嗎?萊茵哈魯特那家伙帶走了的樣子。】

【萊茵哈魯特……說的是【劍聖】?為什麼會變成騎士中的騎士,帶走了菲露特的這樣的事情啊?】

像是在說著晴天霹靂,這樣的表情的羅姆爺。

昂回憶起盜品庫的時候的事情,明白了話題出現齟齬的原因。

在那時候,羅姆爺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在萊茵哈魯特亂入之前。在那以後,直到昂失去意識位置,羅姆爺和萊茵哈魯特都沒有產生過接觸。

【對在悲哀的廢墟醒來的羅姆爺,什麼說明也沒有我也只能表示無語了】

【沒陷入那麼郁悶的情況喂。我醒來的地方是衛兵的值班室。被治療的確是幫了大忙,不過馬上就告辭了】

【啊啊,確實。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確實心情不爽】

正如對于有做虧心事的人,在警察醫院醒來是不會有慶幸活著的心情的。連聽詳細的情況的閑情都沒有,馬上就逃走了也不奇怪。

【所以認識才出現偏差啊。OK。那樣的話,總之我先把失去意識之前的部分和,失去意識以後的補充簡單的說明一下吧】

引出一段開場白,昂交替著舞動著手腳再現起了盜品庫發生的事情。

羅姆爺感歎著有著無意義的迫力的昂的演技,好像無聊著的少女也乘出了身體,這是足以讓人催促繼續的奇妙演技。

【然後我對驚訝的她這樣說的啊。——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吼吼,不是蠻風雅的言動嗎。妾身也不討厭這樣的吶】

【嘎——,滿能說的嗎……不,不是感動的時候啊!總的來說,就是小子也不知道劍聖把菲露特帶走以外的事情不是嗎?】

【所以也包括這個,想在今天也來確認一下才奔走著嘛……】

然後在與關鍵的萊茵哈魯特取得聯絡的當頭,像這樣纏上事兒了。

【不過……偏偏是,阿斯特雷亞家嗎】

聲音只在羅姆爺的口中低喃著,並沒有傳到昂的耳中。

抬頭望著面色嚴肅的羅姆爺,昂沒辦法似得聳著肩。

【那,或許我這邊能和萊茵哈魯特聯系上,如果知道什麼的話也會來告訴羅姆爺的。本來,就想著確認菲露特是不是沒事】

【那樣的話幫大忙了……你才是有著一些奇妙的門路啊。是那邊的小姐的關系?】

【不,完全不是。再說了,我連這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要怎樣才能和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對象一起經曆修羅場啊!?】

【回想起來的話和小艾米莉亞的時候也是明明連名字也不知道卻拼命到底了吶,作為我的行動的話也不是那麼奇怪了吧吶】

對著滿不在乎地回到道的昂,羅姆爺像是感到累了一樣揉著眉間。

【想也沒用嗎。好,知道了。交給你了。找到了菲露特的話,也告訴我吧。有機會會回禮的】

【奮發吶。果然是類似于疼孫女一樣的嗎】

【——是的啊。那個孩子是我的,孫女一樣的。所以拜托了】

被毫無避開地從正面完全肯定了,昂不意間嘴角緩和了下來。

那個金發的盜賊娘也是,如果知道被如此想念的話會怎麼想呢。因為是那孩子的關系,一定會紅著臉逞強的吧。

【話說起來……說起萊茵哈魯特,就會有別名出現吶】

和羅姆爺的對話告一段落了,少女嘟囔著說道。

昂柔和下來的臉再度緊張起來,回頭轉向含笑著的少女。

【喂喂,偷聽可是很沒品誒。豎起耳朵偷聽別人的事情可不好吶】

【不是妾身想要聽,只是你們在妾身前面開始說了。——你,從剛才的口吻來看你和劍聖是熟人並不是虛張聲勢啊。關系很親近嗎?】

【見過一面就是朋友,什麼的也沒不要臉到程度,不過是友好關系是沒錯的】

萊茵哈魯特對昂有恩。這份恩情打算還清的原則還是想堅守的。

不過,他會陷入絕地,而在那個情況下昂能派上用場的情況也想象不出來。

【你才是,知道萊茵哈魯特的什麼?大粉絲,之類的感覺也不想吶】

【聽聞被傳言是個人格扭曲的人,這樣的吧。然後就是僅有少次,遠遠地看到過的程度】

對于連對話都沒有過的對手,用扭曲去評價的少女本身的思考方式也夠扭曲了吧。

講到這兒突然沉默的少女也沒有繼續說話的樣子,昂再次轉向羅姆爺。

【把這家伙放一邊,怎麼樣才能和羅姆爺聯絡上?】

【商業街有一個【卡德蒙】的店。對那里的面向凶惡的報出我的名字就可以聯絡上了】

【all right all right,卡德蒙……卡德蒙?】

聽到了聯絡手段,昂對著聽到過的單詞歪起了腦袋。

總之,進一步完成了和羅姆爺再會的約定。雖說不是可以也達成了一個目的。

之後為了解決問題首先——

【話說羅姆爺。其實我和這個女的都完全迷路了吶。在完成約定之前,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的冒險就要在這里結束了啊!所以直到外面為止請求帶路】

【姆,知道了。交給我,要去哪邊的路?】

【總之,拜托到值班室前】


【你,有聽我剛說從值班室那里逃出來嗎!?】

羅姆爺那並非真心的慘叫,被吞噬在了小巷的空中。

這是和艾米莉亞走散之後,差不多經過一個小時的天空。

 

7

【最初以為這種不干不淨的地方還能有能看的混亂的地方,但是看習慣了話也沒什麼吸引目光的地方。也沒法慰藉妾身的無聊】

橙色頭發的少女,用無聊般的視線眺望著小巷的里面如是低語。

拉起來的洋服的下擺呼啦呼啦地搖著,完全不去隱瞞不滿的舉止。

【王都的設計者也,不會想到街道設計會被評價成無聊吧】

【世界是因妾身而存在的,所以這世上所有的都應該以取悅妾身為目的而存在。誰管采用這樣無聊街道設計的家伙的想法。所謂王族,也意外的是些不識人的貨色。最近,也因為這個快滅絕的樣子】

【喂,在天子腳下說著怎樣不遜的發言啊,你……】

聽到只是聽著就讓人不穩的發言,昂條件反射的確認起了周圍有沒有人。

少女對昂的這份比起慎重,不如說是膽小的樣子哼了哼鼻。

【用無趣的反應做著無用的擔心吶。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平凡人中的一個】

【我知道我是凡庸凡俗的凡人所以怎麼都行吧。我不想再更多,和你交流浪費時間了。會被等著的人生氣討厭的】

【愚昧。在妾身在的時候,把意識劃分到妾身以外的存在上是為無禮。現在妾身也有同行的人,妾身就完全沒有想著走失的事情】

【這里還是稍微考慮一下吧。你的同行者不會太可憐了嗎】

這傲岸不遜的化身一般的少女的照顧者啊。對著還未見過的人的辛勞在這短時間的交流以後就算是昂也暗暗地,不斷燃起了同情心。

【嘛,雖然也無所謂】

本來就是擦肩而過的路人。相互之間連名字也不知道。

就這樣走到大路上的話,背對背分別以後就再也不會見面的關系。

哪怕特地忍耐不快的情緒,也要和誰都要友好相處的博愛精神什麼的並沒有隨身攜帶。去喜歡上討厭的事物的努力什麼的,對昂來說是最為忌諱的做法。

這樣判斷著,不過即便如此直到大路為止並沒有扔下少女一個人的打算這一點,還是一定上表現了昂的人性的。

順便一提,羅姆爺並沒有和兩人同行。討厭出到大路外面的他,只是在指路了以後就在小巷告別了。時間無謂的流逝著,對此稍微有些後悔的昂不過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終于到了出口啊】

在轉角的前方,終于看到了明亮的夕陽照耀的街道。確認到橫來橫往絡繹不絕的人影,終于痛苦的時間結束了,昂如是安心著。

【到了外面的話,我和你就只是純粹的陌生人了。我不得不去找我那可愛的可愛的同伴,不想再和你扯上關系變成更麻煩的事情了。你的話你的同伴也應該在拼命地找你的,所以別隨便的亂走的話會找到的】

馬上就要分別了,總算是從能把到現在為止的憂憤擺脫出來用哪怕只是一句怨言也要說出來。當然,昂也防備這少女會有反論,不過她只是默默的停下了腳步挽起了自己的手臂。

【什麼啊,不說話。確實,雖然可能有點說過了不過真心話就是真心話。到現在說不定都還好好的不過,今後再慎言一點比較好……】

對剛才的不對說著借口同時說教著的昂,少女浮現出了嘲笑。

【無論你是否有所自覺,這滑稽的言行已經深入身體了嗎。這不是你的長處。只是隱藏著弱小的淺薄的外殼罷了。——和面具一樣,看不下去】

【前半部分還像是認真的,不過後半部分是一本正經的耍我吧?】

【無論如何都要這樣解釋的話,也不是妾身所能知道的事情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差點就沒能傳達到昂。

正如態度和行動所展示的,就連發言也欠缺考慮讓旁人理解的少女。

大概就算深究也沒法得到明確的回答。這樣一想,昂的對先頭的少女的話語就突然卡住了。

又或者是擅自確定她是無法理解的存在,在那個地方避開了從正面面對她的真實意思也說不定。

本來,在那個場合就沒法得到更多的回答吧。要說原因——

【——終于找到了】

走出到道路的瞬間,傳來了像是在迎接兩人一樣的聲音。

和小巷里不一樣,大路的話高亮度的陽光照耀到如此程度。像是把眼睛燒起來般的炫目陽光。像是背著那份光輝一般,白色長袍的少女望著昂。

皺起來的端正美貌。焦急的弄著耀眼的銀發的指尖。因憂愁而顫抖著的紫紺色眼瞳,安心著緩下來的嘴唇。一眼便知,她是有多少擔心昂。

昂察覺到了後悔著讓人不安,但相對也對此感到高興的自己。

【啊,小艾米麗……】

出乎意料但不負眾望的彙合,昂的臉明亮了起來。但是,搭話的時候卻因為出現了違和感——在柔和地透露著喘息的艾米莉亞身邊,看到了人影而中斷了。

從健壯的身材可以斷定是男人。

【等下等下等下!別再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隨便地向小艾米莉亞搭訕啊喂!】

昂三兩步向前跳出,插進了男人和艾米莉亞的中間。

但是,睥睨著逆光中的男人,更進一步放出舌劍的昂的表情僵硬了。

【喂——喂,小姐小姐。你的同伴,腦袋里螺絲飛的十分嚴重啊,沒問題吧】

親密地向艾麗婭搭話的聲音,十分含糊不清難以聽取。

這也是當然的,出聲的男人的頭上,包裹著摩托車頭盔一樣的頭盔。

完全擋住臉的頭盔——漆黑的頭盔是十分的精煉的造型但是,如果只有這個的話並不一定會那樣惹人注目。不,這個說明不太確切。正因為只有這個,所以才惹眼。

【比起再會的喜悅首先是偷腥貓的擔心嗎,男人心太複雜了看著就讓人心動】

【這樣的你的流行品味也很糟糕啊!?】

【你的對長輩的說話方式也相當不對啊。我是樸素的好人大叔所以原諒你了,不過是對象而定可能就腦袋絞碎了吶】

對著叫著的昂,擺出手指的男人笑著敲了敲脖子。

被敲的伸露出來的脖頸——當然。男人頭上戴著漆黑的頭盔。但是,在那之下是看上去很便宜的披風,然後是麻布制的仿佛山賊一樣的上衣和褲子。襪子則是像是聖誕老人一樣的足袋,腰上是打造地十分華麗的大劍——青龍刀一樣的長的厚重物品橫差在那里,不平衡在這里體現到了極致。

如果只是怪異的話昂的運動衫也是不輸于他的,不過這個男人的裝束已經是非常識的范疇了。

【該不會這種穿法是王都的主流吧,小艾米莉亞】

【安心吧,昂。我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也是一樣驚訝的】

【對對,都驚呆了。真可愛吶。然後就對我說陪我找迷路的人結果輪到這邊驚訝了。】

格格地笑著,男人干脆地說出了同行的理由。

聽到這個,昂抓住艾米莉亞的肩膀然後盯著她的眼睛。

【小艾米莉亞的老好人是超好的美德,但是再怎麼說還是選一下對象比較好啊。知道為什麼毒蘑菇看上去那麼鮮豔嗎?那個是在向周圍宣告說【我有毒。很危險。吃了就死了哦】來以此防范還未然的被害哦?】

【這樣聽起來簡直不就像是再說我是危險人物嗎,不會太過分嗎?】

【像你這樣看上去很可疑的家伙,如果是在對小孩子的保護有充分保障的我的故鄉的話是直接就報警了的等級了。附近的小學都要臨時召開全校晨會了】

對帶有輕佻口吻的男人昂嚴厲地回道,然後再度轉向艾米莉亞。

【總之,我經常對小艾米莉亞說要注意車和男人對吧?特別是男人都是狼,用毫無防備的可愛笑容去面對是不行的……在生氣?】

【只是在想昂對我說要聽話,昂是不是也會聽我的話呢——什麼的。誒恩,沒什麼別的意思呢】

不小心砸到自己腳了,昂不禁想要掩面後悔起了自己的失言。

但是,幸好在那個地方更多的說教被中斷了。

【唔恩。在妾身的前方先行等待很有心吶。心意可嘉,阿盧】

【……說實話,不能否定只是偶然碰巧心血來潮一樣的感覺吶,這樣說讓公主大人的心情不佳了也實在是麻煩所以還是承認吧。啊啊,就是這樣!】

向前踏出,傲然地放言的少女。然後對于她說的話男人——被稱為阿盧的男人笑道。

【多坎坷的偶然,小姐找的對象和我找的人在一起的樣子。這樣也說不定是有什麼緣分吶】

【百年緣分一世回眸嗎。我的話除了和小艾米莉亞的紅線以外都是no thank you】

【——。真是口不饒人的家伙,這位小哥】

一瞬間,回答似乎出現了停頓。

但是,這個疑問也被阿盧含糊不清的笑聲和輕輕揮舞著的右手消去了。

要說為什麼這是因為在眼前的這個男性,並沒有本應存在的左手。

單臂而且黑盔,然後與這頗具威壓的風貌不相合的輕佻服裝。

從聲音和臉以外的部分來看,恐怕是比自己大一個甲子年。然而除去這些還不讓人產生是長輩的印象的原因,大概就是和服裝同樣輕佻的那個態度了。

說好聽了是容易親近。說難聽了就是靜不下來的大人。

【保護者的帕克也在,為什麼把這樣的接觸防范于未然啊。】

【從值班室出來,莉亞一下子就看到了在路邊打的垃圾箱找人的這個人吶。然後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我連阻止的空隙都沒有】

【隨她吧……】

昂的疑問帕克用念話回應了,然後毫不隱瞞脫力感地回答了。艾米莉亞的老好人也不是現在才說的問題,但是在垃圾箱找同伴的阿盧的常識也完全很奇怪。

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沒被鼓吹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昂擔心地望向艾米莉亞,然後,注意到了。

【——?】

無言的艾米莉亞,簡直就像是在避開人注目一樣躲在昂的身後。剛才還能看到臉的風帽深深的戴著,一心壓著聲音消失著存在。

感到奇怪而皺起了眉,昂的目光朝向了艾米莉亞窺探的方向。

【什麼啊,直直盯著妾身。分離會覺得可惜的美貌。確實妾身有著仿佛造罪的神的美型,但是一句話都不說地注視什麼的無禮了吧】

【抱歉如果只是眼睛保養的話我家也是同樣的。……相互,都找到了要找的人的樣子,差不多該解散了吧】

短短地應對了艾米莉亞嘗試躲避的對象——少女的話語,昂這麼對並非少女而是阿盧的方向引導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艾米莉亞在這里不想招人注意。那樣的話遵循這個意思就是昂的正確行動。

【嘛,這樣就好。也包括不是向公主,而是向我說的這個判斷】

【……對你也有點同情吶。不,真心的】

【以大人的包容力好好的對應的話也不是那麼累吶。總之就是完全沒有受過教訓的高慢的貓。不成長到覺得這個也很可愛的歲數,是不會懂的吧】

意外地對昂認真的話語聳了聳肩,阿盧的視線落到了少女身上。雖然看不到頭盔中的雙眼,但是那個氛圍像是守護愛女的父親一般。

不壞的關系吶,淡淡地這樣想著。

【那麼,我們就往這邊走了……你們呢?】

【那麼妾身也往這邊】



【……這樣的話,走反面,我們】

【……那麼妾身也往反面】

【好麻煩啊,是喜歡上我嗎!?還是說在玩我嗎!?】

【不過小小的玩笑,好吵。無聊男人就應該有無聊的死法】

直到最後的最後也不改變的覺得無聊的態度,少女帶著同伴威風堂堂地走開了。望著那毫不猶豫的步子,明明期望著分別卻不知為何完全高興不起來。

于是,昂對著離去的少女最後心血來潮了一次,

【喂,收下,傲慢娘】

【還真是輕視妾身的口氣吶。命令阿盧把那顆頭……】

說著會引發騷動的話的少女,那紅色的雙眸微微的瞪大了。

描繪著拋物線,被扔過去的兩個蘋果一下子被收進了少女的懷中。

【給你了。這是羈絆的蘋果。賭博的話到最後我全部收下了但是,所謂勝者的特權,武士的同情。今後不要輕飄飄地跟著壞人走了啊】

【妾身不是因為那樣笨的理由被那些家伙纏上的就是了吶】

【……順便一問,為什麼被纏上了】

【帶著那一副貧窮的臉和樣子活著,不覺得愧對天地嗎這樣問了然後就上火了】

【不管是性質還是原因都是你的錯啊喂!】

再一次同情著桶慶康,昂拉起艾米莉亞的手腕背向他們。總之,感覺扳回了一成滿足了。

拉著低著頭的艾米莉亞,快步地離開那個地方的兩個人,最後從道路的另一端傳來,

【——小姐,幫忙找人謝謝了!】

這麼,模糊不清的聲音,但是飽滿謝意的呼叫傳達到了。

 

8

【那個啊,小艾米莉亞。他們已經不在了,差不多可以對我說了吧?】

和傲慢的少女及其保護者分別後,走了一會兒兩人停了下來。

對于艾米莉亞突變的態度,昂煩惱著是不是因為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昂。——剛才那個女孩子】

一段沉默之後,抬起頭的艾米莉亞開口道,不出意料,是因為她試圖從視線躲開的那個少女。

【那個,剛才的女孩子……在哪兒,為什麼……?】

【誒,什麼什麼,小艾米莉亞嫉妒?是覺得吃醋了的展開?】

【——昂】

如往常一般輕佻地口吻回答的昂的聲音,被艾米莉亞短促的呼叫給遮過了。她的表情十分認真,看著那緊繃的側臉昂也明白了現在不是應當胡鬧的時候。

【啊,誒?小艾米莉亞,這樣認真的表情是發生了什麼……】

【求你了別岔開話題。昂,為什麼那個女孩子……】

艾米莉亞似乎想要追問昂什麼。昂雖然產生了動搖,但是也再次認識到不真摯地回應她所尋求的答案是不行的。

但是,這樣的昂的極其罕見的認真思考——

【終于找到了!讓人花那麼大精力!】

被覆蓋兩人對話一般的粗野荒亂的怒聲給打消了。

聽到這個聲音,昂向周圍四顧驚訝不已。

看著就很粗獷的男人們,把兩人圍住一般地堵住了通路。站在男人們前頭的是桶慶康里的桶,他站在那里瞪著昂。

【為了回剛才被耍了的禮,在找你和那個女人啊】

【……只不過是吵架的報複就帶來同伴了嗎。就算你再怎麼因為被耍而悔恨,也是能自己為自己擦屁股的有骨氣的男人……明明我是一直這麼……相信的……】

【別說的好像很心痛一樣!你知道我什麼啊!】

聽著唾沫橫飛的桶的惡言,昂靜靜地觀察著周圍。堵著道路的男人們數目大概是十五六人。在這里期待萊茵哈魯特的亂入,再怎麼說還是有點難了。

【也就是說,雖然和很丟臉但是還是只有期待小艾米莉亞和帕克是我能做到的最妥當的事情嗎……!】

【真的很丟臉吶,不過能毫不猶豫地趁人自己的無力也很厲害了我覺得】

對于昂清爽的只依靠他人的行為,帕克通過念話稱贊道。雖然對桶他們不好,但是面對大精靈帕克的力量的話小混混集團什麼的根本不作數。魯古尼卡春天的雪祭開始了。

【稍稍的想象了一下可怕的事情……不過已經不用我出場了的樣子】

就在昂說著【拜托老師了!】這樣像是時代劇的惡人一樣地讓開道路前,帕克那頗有深意的念話傳到了。但是,在起昂問出那真意之前,

【——追著昂的氣味過來了然後,這是在吵什麼?】

從上空說了有些恐怖的發言,青發的女仆降落了下來。

在空中空翻著降落下來的雷姆,壓著裙子的下擺伴隨著像是爆音一樣的聲音落地了——用手拍落沙塵,在周圍人的視線下行了一禮。

【然後昂。沒有什麼要對雷姆說的話嗎?】

【總之,確實是吶……那個,沒死嗎?】

可愛的歪著頭的雷姆。昂指著她腳下,開口問道。

視線往下移到雷姆的腳下,在那里是被卷入落地而被踩倒的桶。

【又是,女仆啊……】

頭埋進了道路的桶,這樣說著遺言一顫之後不動了。

看到這個雷姆輕松地點了點頭。

【還有氣】

【那麼,沒關系了!真不愧是雷姆!說到就到的萬能女仆!】

【怎麼這樣……雷姆不在就什麼都做不到什麼的,這樣說會害羞的】

在因為雷姆的暴行而躁動不安的時候,今天的昂和雷姆也照常運轉。聽到昂的喝彩而因害羞扭動著身子的雷姆。男人們漸漸的取回了平靜。

【敢,敢玩我們!你們丫的,別想活著走出……】

【對昂和艾米莉亞大人的人身安全產生威脅的一群人,雷姆如是判斷】

低聲這樣說道的雷姆,切換到了無表情的工作模式。

一邊同情著對她的變臉感到怯懦的小混混,昂伸起了一根手指。

【雷姆】

【是】

【不能殺掉哦?】

【不愧是昂,真溫柔。——那麼,就半死】

盡顯著危險與可愛的奇跡性並存,雷姆的身影躍入了集團中。

被這樣的她給擊破打飛的人。想要逃走而背對她的人。不明所以抱頭蹲防的人。——這些全部都平等的,由雷姆降下了制裁。

【嗚哇,好厲害】

望著人輕易地在空中交互飛舞的樣子,昂啞然的漏出了這樣的感想。

思考完全被眼前的騷動的終結所吸引,而那像是從這騷動分離出來一般保持著平靜,望著自己的紫紺色眼瞳,

【——昂】

以及這仿佛懇求般的喃語,卻是一點也沒能注意到。

 

9

【就是這樣,稍微讓你們受點教訓。一點,沒錯只是一點】

堵著路,用下流的口吻笑著眺著少女的是,包括慶和康的團體。這和桶帶去的團體不一樣的團體,包圍著少女們。

男人們的眼里寄宿著好色下流的神色,他們在抓住少女以後,會使用怎樣的手段報複,就算不說也明白了。

【……呼姆,有點酸甜。果然里面是蘋果沒有錯。這樣的話剛才的小丑為了戲弄而把果實塗紅這條線也消失了。真令人驚訝。蘋果居然是紅的】

但是,向口中運著切開的蘋果的少女,卻完全沒有把周圍的男人們放在心上。

【啊啊,公主啊,能面對現實嗎?】

【想說什麼就直接進言。妾身討厭說話繞彎的】

【那麼就直說了。——蘋果有兩個,其中一個不應該是我的嗎?】

【哈,不像話。懂嗎?小丑扔來的兩個都是妾身接下了。那樣的話兩個都是妾身的】

【因為有兩個所以應該是兩個人分的意思吧,按常識考慮的話】

被主從一起無視,小混混們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了。明確的展現出敵意,分別像是獲得獵物一樣開始漸漸縮小著圈子。

【那,公主大人,怎樣做才是世界的期望?】

【妾身的選擇即為世界的選擇,銘記于心吶,阿盧】

【銘記于心】

少女點頭滿足于阿盧的話語,然後再度咬起了蘋果。

品嘗著這份酸甜臉頰緩和下來,美麗的臉龐浮現出了天使的微笑。

【妾身現在,心情為好。——故,不殺為善。】

帶著擰下羽虱的翅膀的天使般的純真,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如此宣告道。

聽到這句話,阿盧的手伸向腰邊——握住了橫裝著的大劍的柄。

聲音緩緩地響著,這從鞘中把劍拔出來的聲音……以此為BGM

【——啊噫,噗姆】

慘絕地鮮豔地,血色的笑容出現在漆黑的頭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