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老師部隊平安達成任務了！
呼……結果還是搞定了呢。
雖然將來的計劃不知為何變成擊敗妖精就是了。
因為這件事並不急，對手又是那個波狄瑪斯，所以現在還是先徹底收集情報，等到想出萬無一失的作戰計劃後，再來慢慢陪他玩吧。
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老師，同時也為了幫助魔王。
擊敗妖精就等于是幫了魔王一個大忙。
畢竟妖精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癌細胞一樣。
對最終目標是拯救世界的魔王來說，妖精是她遲早都得面對的敵人。
嗯……
妖精呢，妖精啊……
老實說，雖然我覺得波狄瑪斯很煩人，但從未想過要徹底消滅妖精。
畢竟不久前我還只想著要輕輕松松地鍛煉自己。
至于為什麼明明是要鍛煉自己，卻還想著要輕輕松松地進行，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喔。
關于這個世界的將來，我的想法是——只要這個世界別在我離開之前毀滅就行了。
可是……
既然決定盡全力幫助魔王，就不能懷著這種想法。
魔王的目標是拯救這個世界。
可是，我覺得魔王已經做好自己會壯志未酬身先死的心理准備了。
雖說魔王實力高強，但能做到的事情還是有限。
妖精就是一個例子。
要是波狄瑪斯認真起來，說不定會拿出像之前被我們擊落的那架UFO一樣誇張的兵器。
不，不是說不定。
他絕對有那種兵器。
而且肯定是比那架UFO更危險的東西。
畢竟波狄瑪斯曾經說過，設計出那架UFO是他畢生的恥辱。
他不可能沒有設計出完成度比那架UFO更高的兵器。
然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魔王就沒有勝算了。
即使魔王本身就擁有最強等級的實力，但若是問我她能不能打贏比裝有能轟掉整塊大陸的炸彈的UFO還要厲害的兵器，我會回答「不能」。
不排除掉妖精就無法拯救這個世界，但她卻辦不到這件事。
從這一刻開始，魔王的目的就變成不可能的任務了。
因此，魔王才會盡己所能，想要把未來托付給下一個世代的人。
……然而，她並不曉得根本不會有下一個世代。
唉……
真是的，這個世界根本就是艘破船嘛！
可是，既然上了船，那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坐下去了。
呼……好吧，那我就放手一搏看看吧。
壯志未酬身先死？
不，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我要賭上性命，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只要我的黑眼珠還沒有翻白，就不會讓魔王死掉。
雖然我的眼珠是紅色的就是了！
既然事情變成這樣，那我就放手一搏吧。
目標是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
我要准備一個會讓魔王笑著說「謝謝小白！我最愛你了！」的超級完美大結局！
「不，我可能會向你道謝，但不會說後面那句話喔。」
「咦……？」
「你為什麼要露出不滿的表情？雖然我不是，但難不成你有同性戀的傾向？」
「沒有喔。」
「那你為什麼會把話題扯到那邊去？」
我一邊跟魔王聊著今後的事情一邊聊天打屁。
「話說回來，在剛才的對話之中，好像有些不能當作沒聽到的事情耶。」
「什麼事情？我對魔王滿滿的愛意嗎？」
「你到底為什麼一直要把話題扯到那邊去？」
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
「你說不會再有下一個世代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指那件事啊。
如果要說明那件事，有個比我更合適的家伙。
更正確的說法是，今後打算做出許多事情的我們有必要跟那個人好好談談。
「事情就是這樣，把邱列邱列叫來吧。」
「你可別在本人面前那麼稱呼他喔。」
「反正我在他本人面前也無法正常說話，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沒問題！」
「那可不能算是沒問題。」
魔王一邊歎氣，一邊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來。
那是我從之前與教皇會談時坐過的沙發得到靈感，用自己的絲加以改良，坐起來舒服到會讓人墮落的椅子。
魔王起身的時間稍微變長了點，這肯定不是我的錯覺。
真的很舒服對吧。
很難離開坐起來這麼舒服的椅子對吧，我懂。
魔王的宅度又提升了一級！
「總覺得你在想非常失禮的事情……」
「才沒有那種事呢～」
魔王一邊眯起眼睛盯著我，一邊無奈地聳聳肩膀邁出腳步。
我也緊追在後。
我們來到魔王城的地下。
沿著漫長的階梯一路往下走後，我們來到一間空無一物的小房間。
不過，雖然這房間乍看之下什麼都沒有，但牆壁上有著些許魔術的痕跡。
魔王把手放到牆上。
然後牆壁就像是幻影一樣消失不見，跟原本的小房間差不多大小的空間出現了。
……這並非是在牆壁後面還有一個新房間吧。
新出現的這個房間是異空間。
而這個異空間只不過是暫時連接到現實空間罷了。
所以，就算破壞掉剛才那面牆，也無法抵達這個房間。
房間中央有著類似台子的東西，而某人就坐在上面。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家伙，那就是黑色的蜥蜴人。
不，更正確來說，應該是龍人才對。
那家伙有著不同于人類的龍頭。
然而，他的體型卻跟人類一樣，還不知為何穿著時髦的西裝，頭上戴著大禮帽。
「嗨，親愛滴姐妹。」
那位龍人向魔王打了聲招呼。
仿佛是在勉強自己說人話一樣，那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我甚至無法從聲音的語調來判斷那名龍人的性別。
更何況，我就連龍人有沒有雌雄之分都不清楚。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姐妹了？我的兄弟姐妹就只有那間孤兒院里的大家。」
「憋說這麼無情的話嘛。在遺傳學上，窩們姑且算是兄弟姐妹吧？」
「就算真的是這樣，父母也沒有認過我們不是嗎？」
「喀喀喀！悠道理！」
我默默聽著魔王與龍人的對話。
對話的內容中有許多令人在意的地方，但我覺得自己不該多問。
雖然由禁忌的內容就能大致想象得到魔王的過去，但我覺得詳細過問那些事情是在侵犯她的隱私。
每個人都會有一兩件不希望別人過問的秘密。
我也不想告訴別人自己是D的替身這件事。
所以，在魔王主動親口說出來以前，我都不打算過問魔王的過去。
「嗯？泥找窩有什麼事？如果只是要找窩閑聊，窩很歡迎的。」
「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我才不會沒事把你叫出來。」
「窩想也是。可是，窩之前也縮過，魔王劍已經不在這離了喔。」
魔王劍？
啊……我記得在禁忌里記載的情報之中，好像有出現過那種東西。
因為我沒有把禁忌里的內容全部看完，在因為神化而失去技能後，我已經無法再次確認禁忌里的內容了。
看來這位龍人似乎是那把魔王劍的守護者。
魔王劍就擺在用空間魔術，而且還是八成無法用技能重現的技術隱藏起來的房間里面。
既然在禁忌中記載了關于這把劍的情報，就表示那可能是與系統有關的重要道具。
雖然那說不定只是D覺得有趣才擺著的道具就是了。
可是，那把劍居然已經不在這里了。
這聽起來不是有點糟糕嗎？
「魔王劍的事情就算了。我今天來這里，是希望你把邱列叫來。」
「泥要找老大？粉緊急嗎？」
「雖然不是很緊急的事，但我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得找他問清楚。」
「窩明白了。泥稍等。」
說完，龍人閉上眼睛。
難不成他正在跟邱列邱列通訊嗎？
「小白，這家伙是暗龍雷瑟，也是
其中一只古龍。」
喔喔……
原來這家伙是暗屬性的龍啊。
然後，既然這家伙是古龍，就表示他跟掌管南方荒野的風龍修邦，以及掌管魔之山脈的冰龍妮雅地位相同。
由這樣的龍負責守護的魔王劍。
感覺起來果然是某種重要的道具。
「魔王劍是什麼？」
我把嘴巴湊到魔王耳邊，小聲詢問魔王劍的事情。
「魔王劍就是魔王專用的武器。雖然不曉得是真是假，但據說在只限使用一次的條件下，甚至能夠施展出連神都能殺掉的一擊。」
那不就是超級危險的東西嗎！
雖然魔王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既然禁忌里有提到這個東西，那制作者毫無疑問肯定是D。
既然是那個D做出來的東西，就算真的是能夠弒神的武器也一點都不奇怪。
而那種超級危險的東西居然外流了……
這可不是在鬧著玩的啊！
「你不用擔心，聽說魔王劍是只能使用大概一次的武器。只要用過一次，下次就得等到幾百年，甚至是千年後才能使用，而雷瑟說魔王劍已經被人用過了。」
呼……也就是說，我不用擔心有人對我使用魔王劍了吧？
可是，沒想到魔王劍已經被用過了。
弒神武器、超越次元狙殺管理者D的一擊在教室里引起大爆炸、只有魔王能夠使用……
總覺得許多線索都連在一起了。
原來D那家伙被自己制作的道具攻擊了啊……
因此受到連累的轉生者們還真是可憐。
不過對我來說，正因為重新轉生，我才能有今天，所以不需要為此感歎。
正當我跟魔王交頭接耳時，空間出現了異變。
這是某人即將轉移過來的前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那個某人只會是邱列邱列就是了。
「聽說你們有話要對我說。」
而來到此處的邱列邱列一開口就切入正題。
「是啊。我聽小白說，已經不會有下一個世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魔王也跟邱列邱列一樣立刻切入正題。
面對魔王的問題，邱列邱列露出不高興的表情，瞬間瞪了我一眼。
拜托別那樣瞪我啦。
邱列邱列之前只叫我盡量別把魔之山脈另一邊的狹縫之國的事情告訴魔王。
而我沒有說出那件事，所以不算是打破約定。更重要的是，邱列邱列只叫我盡量別說出那件事，又沒叫我絕對不能說出來。
雖然邱列邱列真正想要隱瞞的事情就是不會再有下一個世代這件事，但他又沒有那樣交代我。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邱列邱列歎了口氣後，就死心地開口了。
「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類一直不斷地重新轉生到這個世界，這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只是透過系統扭曲了常理後的現象。然後，既然這並非常理，就一定會造成扭曲，也遲早會出現破綻。由于反複轉生造成的負擔，這個世界的人類，靈魂逐漸損耗，原因則是因為在靈魂上附加了技能這種多余的東西。一旦靈魂持續損耗，遲早有一天會崩壞。一旦靈魂崩壞，就再也不可能轉生，而那樣的征兆已經出現了。」
一旦衣服洗了許多遍，就會逐漸變松，最後變得不能再穿。
如果把衣服拿去反複染色又褪去顏色，又會更進一步縮短衣服的壽命。
同樣的道理，反複進行轉生的人類，靈魂也會逐漸耗損。
所謂的技能就跟把衣服拿去染色一樣，雖然剛染色後會變得很漂亮，但如果反複染色又褪色，就會變成導致衣服壽命縮短的重要因素。
人類靈魂在每次轉生的時候，生前得到的技能都會被剝除。
做了這種事情，人類的靈魂遲早會崩壞，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那種崩壞的征兆已經出現了。
邱列邱列不想讓魔王知道的狹縫之國，就是他用來保護那些靈魂已經接近極限的人類的地方。
排除魔物，並且讓人們遠離紛爭，盡量不去取得技能，以求延長靈魂壽命的封閉世界。
聽完邱列邱列所說的話，魔王身上散發出凝重的氣息。
「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如何？」
雙方都一臉凝重地陷入沉默。
「老實告訴我，我以魔王的身份展開活動，有辦法把MA能源回收完畢嗎？」
「不可能。」
邱列邱列想也不想就如此回答。
魔王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她已經做好會失敗的心理准備，才選擇成為魔王。
扮演著不習慣的壞人，受到魔族怨恨，但依然定下了「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心。
即使如此，邱列邱列依然斬釘截鐵地說這樣還不夠。
那句話仿佛在嘲笑魔王的覺悟一樣，顯現出這個世界的無藥可救。
沒錯，這個世界已經無藥可救了。
已經到了無法靠著正規手段拯救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用非正規手段來拯救世界吧。
「只要破壞掉系統就行了。」
聽到我這句話，邱列邱列與魔王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只有之前一直默默聽著的雷瑟長著一張龍臉，讓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什麼意思？」
邱列邱列代表眾人詢問。
這個世界是在系統的支撐下運作。
宣稱要破壞系統，就算被人用「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的眼神看著，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
創造出系統的人可是那個D喔。
她是個性差到極點，而且還自稱是邪神的家伙。
而系統可是那個邪魔歪道創造出來的東西。
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靠著正規手段去攻略。
其中必定存在著密道。
考慮到D的個性，那條密道肯定藏在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地方。
我已經決定要拯救魔王了。
所以，我也思考過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
而我反複思考後想到的方法，就是破壞掉系統。
我咽下口水，壓下緊張不安的心情張開嘴巴。
我不能因為自己不擅長說話，就省略掉這麼重要的說明。
因為這場簡報關系到魔王的命運。
「所謂的系統，就是支撐著這個世界的超大型魔術。幫助即將毀滅的星球再生，扭曲人類的輪迴轉世法則，並且賦予他們名為技能的超常之力。」
所謂的系統，就是一種非常厲害的魔術。
其功能的本質是幫助這顆即將毀滅的星球再生。
可是，系統還有許多其他的功能。
老實說，只是要幫助世界再生的話，根本不需要那麼複雜的功能。
系統讓人類只能在這個世界里轉生，束縛他們的靈魂。
讓他們磨煉名為技能的靈魂擴充包，在靈魂轉生時加以回收，拿來補充MA能源，用來幫助世界再生。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以人類作為燃料的裝置。
那就是系統的真面目。
可是，就跟我剛才說過的一樣，如果只是要幫助世界再生，根本不需要加上這些多此一舉的功能。
「你們知道要讓擁有這些複雜功能的系統運作，到底需要多少能量嗎？」
唯一有辦法正確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應該就只有能夠實際施展魔術的邱列邱列而已吧。
可是，魔王似乎也明白我想說的話了。
「你是說，只要把那些能量拿來再生就夠了？」
系統不但扭曲了名為轉生的世間常理，還利用名為能力值的魔術對人們進行強化，塞進了名為技能的，利用靈魂增加能量的技術。
如果要讓這麼驚人的魔術運作，肯定需要相對巨大的能量。
我們只要把這些系統中的多余功能分解掉，確保其中蘊含的能量，然後全部灌注到用來讓星球再生的功能就行了。
明明是靠著系統苟延殘喘，卻反過來破壞掉那個系統。
一般來說，根本不會有人這麼做。
可是，系統的創造者畢竟是那個D。
就算她准備了這種令人意想不到，也不會有人敢走的密道，也一點都不奇怪。
只不過，魔王的推測只對了一半。
「可是，以目前的狀態來說還是不夠。」
沒錯，根據我計算的系統剩余能量，並且
評估星球目前的再生狀況的結果——很遺憾，目前還沒有足以讓星球完全再生的能量。
一旦破壞掉系統用來回收能量的機構，就無法產生用來讓星球再生的能量，星球會變得無法進一步再生。
換句話說，這個密技只有在成功確保了足以讓星球完全再生的能量後才能使用。
「我們只能想辦法補足不夠的部分。」
而這個世界有著能夠用靈魂的力量產生能量，名為技能的東西。
我們要讓人類鍛煉技能，讓他們去儲存能量，然後加以回收。
換句話說，就是要請他們去死。
「是嗎？那就跟我做的事情沒什麼兩樣嘛。」
魔王想做的事情，就是讓魔族與人族開戰，透過讓雙方互相爭斗，促使人們鍛煉技能，再從戰死者身上回收能量。
換句話說，我們的目的都是補充能量。
魔王打算借此讓能量變得不足的系統恢複正常運作。
可是，我卻是提議把那些能量用在其他地方。
「等一下，雖然這在理論上確實行得通，但D不可能允許我們破壞系統。」
就在這時，邱列邱列提出異議。
對身為系統管理者，且一直負責管理、維護系統的邱列邱列來說，他就算知道理論上行得通，恐怕也很難接受這種做法。
更何況，他還認為要是我們真的那麼做，身為他上司的D可能會發飆。
可是，我敢如此斷言。
「沒問題。」
畢竟對方可是那個D喔。
只要她覺得那樣比較有趣，就算我們破壞掉系統，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我甚至懷疑D就是在等待邱列邱列選擇放手一搏的時刻。
因為那樣的戲碼比較有趣。
破壞系統這樣的手段，就只有身為神的邱列邱列才辦得到。
而既然D故意保留這樣的手段，那我的推測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可是……」
「沒問題，絕對不會有事。」
不管怎麼樣，反正現在D已經被女仆抓回去了，也無暇介入這個世界的事情。
趁著大人不在家的時候，我們想要怎麼亂搞都行。
就算之後會被罵，也不需要在意。
不過，我猜我們十之八九不會被罵。
總之，我可以大聲斷言不會有問題。
「可是……」
「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身為管理者的邱列迪斯提耶斯怠忽職守的錯。」
聽到我這麼說，邱列邱列的表情扭曲了。
我這人還真是殘忍。
如果邱列邱列有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事情確實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故意對此加以譴責來讓他閉嘴，實在是太殘忍了！
而且我提議的做法還是要他放棄身為管理者的職務去破壞系統，又更加殘忍了。
「我沒有叫你幫忙。不過，你也別妨礙我們。」
沒錯，如果邱列邱列出手阻礙，才是最讓我頭痛的事情。
這個世界現在有能力擊敗我的人，就只有魔王、波狄瑪斯，還有邱列邱列。
其中我敢斷言絕對強過我的人，也就只有邱列邱列。
要是邱列邱列出手阻礙，這個計劃就得宣告失敗。
「喀喀喀，老大，看來泥是說不過她們了。」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雷瑟插嘴說道。
「確實如此。」
聽到雷瑟這麼說，邱列邱列深深地歎了口氣。
總覺得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操勞過度的上班族特有的哀愁感。
「好吧。我不會阻礙你們。不，情況會變得這麼糟糕，都是因為我失職。雖然不能直接使用這股力量，但我會盡力協助你們的。」
邱列邱列露出自嘲的笑容如此說道。
哦？喔喔喔……！
雖然我只希望他不要出手阻礙，但沒想到他居然說要幫忙。
是我剛才那句挖苦他的話太過有效了嗎？
算了，反正結果沒問題就好了！
「喔，真的假的？那你就把能夠人化的龍與竜都帶過來，組織成一個軍團吧。」
魔王突然提出超級離譜的要求。
這、這家伙！不光是邱列邱列，魔王就連他的部下都想要任意使喚！
這想法也未免太邪惡了吧！
凡是能夠利用的一切都要盡量壓榨，讓別人拼命工作，自己當個尼特就好。
這才是究極的尼特族！
「就決定是第九軍了吧。我要剝奪現任軍團長的地位，改由你來擔任軍團長。」
「好吧。在合理的范圍之內，我會聽從你的命令。」
這麼亂來的要求居然實現了。
這樣真的好嗎？世界的管理者竟然協助其中一方勢力。
不過，這也表示邱列邱列對魔王懷有的愧疚就是這麼深吧。
「雷瑟，你也跟我一起來。」
邱列邱列指名要雷瑟加入軍團。
「窩？」
「反正這里已經沒有魔王劍了，你也不需要繼續待在這里。」
「原來盧此。雖然這個時間停止的空間待起來很蘇服，但既然老大泥都這麼說了，那窩也只能遵從。」
哦～看來這個房間里的時間平常是停止不動的。
怪不得雷瑟有辦法在這個一無所有的地方存活。
只要不像這樣被人叫出來，時間就會保持靜止，所以也不需要食物。
話說回來，D小姐，拜托你不要輕描淡寫地施展時間暫停這種誇張的魔術好嗎？
雷瑟的外表改變了。
它似乎使用了人化之術。
人化後的雷瑟有著肌膚黝黑的中性容貌。
雖然穿著西裝與大禮帽讓它看起來像是男人，但也像是位男裝麗人。
即使已經人化，依然性別不詳。
「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在下是暗龍雷瑟，因為長期待在停止的時間之中，所以比其他古龍更充滿年輕的活力。有困難就盡量來找我吧。」
嘴角揚起微微一笑後，雷瑟如此自我介紹。
龍的個性是不是都很有特色？
還是說，只是我碰到的剛好都是個性有特色的家伙？
話說回來，原來只要人化，它就能夠正常說話了嗎？
「那我這就去各地召集擁有人化能力的龍與竜。因為還得有人留下來管理它們的轄區，所以不能把所有成員都帶過來，但應該能召集到為數不少的戰力吧。愛麗兒，在我回來之前，你至少要做好接納它們的准備。」
「了解。」
啊，我隱約察覺到魔王好像不打算自己去做這件事。
實際執行這個任務的人，我猜應該會是巴魯多吧。
巴魯多，你要堅強地活下去喔。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我想去久違的外面世界到處看看。」
「也好。畢竟之前都讓你獨自待在靜止的時間之中，執行這種沒人想做的任務。從今以後，只要是在職務允許的范圍之內，你都可以隨意行動。」
「那真是太令人高興了。」
雷瑟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一直獨自待在時間靜止的小房間里面。
我無法體會雷瑟做這件事時的心情。
不過，我猜它應該不想做那種事。
可是，它又不能不去做這件事。
因為那就是管理者賦予雷瑟的任務。
這個世界就是像這樣建立在許多人的犧牲之上。
就連魔王與邱列邱列都是犧牲者。
這種悲慘的世界，就由我來徹底摧毀吧。
「很好！那我們就來拯救世界吧！」
魔王打起精神，刻意如此宣言。
在原本那種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發現了一條生路，讓魔王與邱列邱列的表情都變得比平時開朗。
我沒有說謊。
只要以系統作為代價，就能填滿這個世界的能量。
只不過，要破壞系統，意味著要讓技能與能力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等于是硬把那些深植在靈魂之上的東西全部收回。
因此，在回收那些東西的時候，那些擁有許多技能，或是能力值強大的家伙，其靈魂也會受到相當大的傷害。
我沒有說謊。
只要破壞系統，就能夠拯救世界。
只不過，其代價將會是這個世界的大量居民的生命。
我只是沒說出這件事罷了。
如
果是為了拯救魔王與老師，就算要犧牲掉這個世界的居民，我也在所不惜。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插圖p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