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魯米娜
我的名字叫做費魯米娜。
僅僅只有費魯米娜。
數年前,名字前曾冠有家族名。現在則沒有了。
我生于魔族名門,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父親兼並任職為第十軍軍團長以及財務部領袖,地位不可撼動。
正確來說,應該說是曾經兼任為第十軍軍團長。在我尚且還在父母家里居住時,父親曾就任該職位,然而現在說出來已經要用過去式了。
雖然第十軍實際上並無組織,只是徒有官位,但官位的津貼還是帶來了一段富裕幸福的生活。
然而,雖然沒有不自由這種事,但是卻有著足以與之相抵的嚴厲家庭。
欲戴王冠,需承其重。(咕注:原句為:上位者必須具備相對的實力與精神。)
想必不僅是我家,但凡是魔族的貴族家就會如此教育吧。
只不過主流傳聞倒是說即便在貴族里我家的教育也是很嚴厲的。
學習,鍛煉,禮儀。
自幼便日複一日進行著這些,我自信我成長為了一個不辜負家族之名的淑女。
不,我曾經自信。
這是因為,由于某個事件,我被家族斷絕了關系
為了不被發現,壓低兜帽,遮住眼睛,看向站在旁邊的人。
「做啥?」
立刻就被發現了呢。
這個顯得很不愉快的人是蘇菲婭-蓋倫。
我被家族斷絕關系的事件的始作俑者。
即便事到如今再次想起來仍然會憤恨填膺。
「多慮了,並沒有什麼事。」
「啊,是嗎」
簡短的對話。
我和她並不是那種能夠互相談笑的朋友,現在也並不是那種情況。
僅僅是因為我們正潛伏在埋伏禦敵的森林中罷了。
僅僅移動視線環顧四周,就會發現不少與我統一白色著裝的身影四處潛伏著。
無論哪一個都用著高等級的隱秘技能,若非最開始就知道並仔細觀察,想必是不會被發現的。
這人人的訓練程度都高到嚇人的集體,正是魔族第十軍。
第十軍在曾經由我父親率領之時,兵名簿上僅僅記載著我家的私用兵,基本上是個不存在的兵團。
這也是之前的故事了。
父親離開了軍團長的位置,新的軍團長上任,第十軍就這樣涅盤了。
涅盤為由少數精銳組成的超人軍團。
第十軍與其他軍團相比,配備的人數不足其百分之一。
然而,輪實力,每個人都可以一騎當千。
恐怕,即便是與其他軍團正面對決也能打出一場精彩的仗吧。
而這樣的強者卻成群聚集著。
這些強者,因為要曆經數年的訓練才能勉強訓練出來,所以恐怕人數有限。
這樣說來,我也算是經曆了訓練的一份子。
只是,第十軍的實情不為人知。
那是因為,由于第十軍自成立並未經曆過久的年月,以及成員很少這兩點,其在表舞台很少有能出力的情況。
相對的在暗處,第十軍在軍團長的指示下進行著這樣那樣的行動。
諜報,暗殺,之類的。
因此,第十軍常被誤會作于暗處行動特化的隊伍。
這也未必是個錯誤,實際上在暗處作戰也是可行的,但是只不過在普通的戰斗中也可以完美運作罷了。
而要問這是否能得到彰顯,很可惜但一般是不行。
這回也是。
其他軍團光明正大地進犯人族領地,而第十軍則在背後運作。
蘇菲婭小姐心情不好也是,是因為沒有機會華麗無比地活躍吧。
蘇菲婭小姐自我彰顯欲強烈,而且還熱衷于戰斗本身。
然而,某種意義上這邊才是第一重要的戰場。
正因如此,我們才在這里。
「……」
寂靜無言。
然而,第十軍的全部成員都已經默默地進入了戰斗姿態。
借由技能強化過的聽覺,查知道了森林中前進的腳步聲。
就這樣隱藏呼吸,靜靜等待。
第十軍全員都持有無聲的技能,所以不會有心跳聲,呼吸聲被察覺到這樣的事,而因為持有無臭的技能,自然也不必擔心會在嗅覺上被察覺到。
其他的也是,進行著蒙混過所有的感知的訓練。
唯一能夠查知到我們的,是借由千里眼這一類技能的視覺。
雖說這樣做很難防住,但是驅動隱秘和隱蔽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蒙混過關。
對方也不可能會一直發動技能警戒著,而且若非提前就知道也基本不可能會去看。
就這樣繼續隱藏著呼吸,等待著腳步聲通過。
視線不能夠朝向那邊
因為這樣做,就很有可能被察覺到氣息。
腳步聲,通過了我們潛伏之地的附近。
聽聲音約有百人左右。
這里是只有野獸出沒的小道的森林。
既不適合行軍,若要通過人數過大便會很麻煩。
然而,這里也是監視所最難以監視到的地方。
所謂人魔緩沖地帶,便是這樣的地方。
在可以行軍的關鍵地點會遇見人族所建立的要塞。
而在那之間的地方便是被稱作人魔緩沖帶的地方。是一個人類與魔族小型沖突頻發的地帶。
這座森林便是其中之一。
而現在,人族也正謀劃著在魔族大舉進攻之時,穿過這人魔緩沖帶,對魔族實行反攻。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殲滅這些人。
除了現在在這里的成員之外的成員,也分散在人魔緩沖帶各地,反複殲滅著通過的敵軍或是居住在那附近的人族。
然而,這里才是本命。
我屏住呼吸,等著暗號。
然後,暗號便來了。
幾乎無法看見的極其纖細的絲。
有拉動感從綁在手指上的絲傳了過來。
以這個暗號為機,我們集體出動了。
從所隱藏的場所迅速出擊,對敵人發動攻擊。
我所擅長的武器是投擲武器,查克拉金輪。(咕:同神雕俠侶金輪法王使用的武器)
仿佛要超越向正前方的敵人突擊的蘇菲婭小姐一樣,金輪命中了敵人的頭部。
而較之稍晚一步的蘇菲婭小姐則殺向了其他敵人,再晚一步,其他的成員也開始了進攻。
完全不給敵人余地,初次出手即為成功。
然後再對還沒能理解狀況的敵人發起追擊。
也有不足半數的人能夠對狀況加以處理,但是在第二次攻擊便會給予敵人有效的傷害。
當我們第三次攻擊時,敵人總算是理解過來了被襲擊一事,開始擺起了架勢。
然而,在那時,敵人的損失已經很慘重了。
為了穿過森林的小道,敵人排作一列前進。
而我們則由隊伍兩端發起進攻,分析敵人。
然後再各個擊破。
說打底也是四肢難以活動的小道。
並不能指望軍隊的連攜。
之後便成為了依靠個體的能力來決勝了。
然而,在最初的奇襲中便已經大規模削減了敵方人數,而且敵方還尚未從混亂中恢複過來。
而且還有我們這邊的戰斗能力。
說真心話,沒有輸的可能。
「敵襲!敵襲!」
「靠!?你這!!!」
在敵人慌亂的大叫之間,第十軍的成員則無聲肅靜地攻擊著。
「波狄瑪斯!!!!」
訂正。
只有一個人大聲地喊著,浮誇地揮動著大劍。
「被埋伏了嗎」
與一邊喊叫一邊揮動大劍的蘇菲婭小姐對峙的,是一個一臉嫌棄的妖精族男子。
波狄瑪斯・帕菲納斯。
這回我們最大的討伐目標。
並且,敵軍是由那個波狄瑪斯所率領的妖精。
「允許使用武裝,上」
波狄瑪斯冷靜下來了,但還是用響亮的聲音發出了命令。
說完,妖精們的身上就發生了變化。
有的人變形了手,露出了被稱作槍體的東西。
取出形態相近的武器,空手變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刀的人也是有的。
然後,從槍身之中射出了子彈。
然而,
早已了解這些的我等並未慌亂,而是冷靜的應對著。
有做出魔法障壁防禦的人,也有讀出彈道閃開的人。
「什?!」
吃驚的妖精們,迎來了我們的反擊。
似乎就連波狄瑪斯都沒料到,表情多少險惡了起來。
我知道的喲。
你們妖精會使用機械這種武器一事。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第十軍軍團長是那位主人大人啊。
「哼嗯!」
蘇菲婭小姐的大劍逼近著,波狄瑪斯就那樣用右臂進行著防禦。
估計那右臂也是所謂機械制品吧,蘇菲婭小姐的大劍輕輕松松就切斷了它。
「切」
波狄瑪斯短短地咋舌。
「沒辦法,抗魔術結界的話」
波狄瑪斯的話在中途就被打斷了。
因為,他已經身首分離了。
動手的是自波狄瑪斯背後出現的人。
「……明明正是個好時機呢,能不能別來搗亂?」
作戰對手被搶走的蘇菲婭小姐抱怨到。
並沒有相應的回答,那位直接把手中剛砍下來的波狄瑪斯的頭握碎了。
幾乎是同時,妖精的殲滅完成了。
無人生還,無人逃走,我們則無人戰死。
快速確認過,我便原地跪下。
「任務完成了,主人大人。」
模仿著我,其他的成員也向主人大人跪下了。
只有蘇菲婭小姐一個人站著。
主人大人一眼都沒有看,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就離開了。
這位大人便是第十軍團長,我的主人大人。
白大人。
要是問我的人生從何時起不對勁,答案很明確。
學校里出現了蘇菲婭小姐。
從那時起,便開始奇怪起來了。
除了受到了不恥為名家所生的嚴厲的教育以外,沒有任何不自由的我。
從來沒有想過要不再那樣下去。
有了家長所決定的婚約者,想必未來也會有家長的決定吧。
然而,婚約者的瓦爾多大人並沒有什麼不足,被決定的將來也是,那是貴族的任務,並未有過什麼不滿。
也對婚約者的瓦爾多大人有了好感。
雖然那並不是在戀愛方面的,而是友情方面的。
或許,因為將來的結婚對象已經被決定了,意識到這可能更接近于一種家族愛。
無論是哪一方都未曾抱有過戀愛感情。
瓦爾多大人那邊似乎也是這樣的。
但我曾經想著想,即便沒有這樣的不方便,也沒有激烈的戀愛感情,也可以構建起一個互相尊重的安穩和諧的家庭吧。
直到瓦爾多大人與別的女人墜入愛河,背叛了我為止。
嗯,是這樣的。
而那個女方,便是蘇菲婭小姐。
入學學院的蘇菲婭小姐很引人注目。
魔族的貴族社會非常狹小。
魔族人口數並不很多,自然貴族就更少了。
在入學前便已經與貴族家的令郎令媛熟識再正常不過。
即便並非如此,大多也是熟人的熟人那種程度。
因此,一個人的為人,通過風聲便也能大抵了解。
然而,蘇菲婭小姐是個例外。
真實身份不明。
而且也沒有見過她的人。
能夠確認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進入這所學校以前,她曾匿身與菲薩洛公爵家中。
因此「莫不是菲薩洛公爵巴魯多的私生子?」「可能是去向不明的先代魔王在外面所生的孩子?」「那有沒有可能是現代魔王的家人呢?」等各種各樣的臆測都流傳了出來。
而知道真相之後,我發現這些全是錯的。而當時沒什麼人能夠抓住和蘇菲婭小姐的接觸方式,所以一直是個謎。
所以,由在那年的學生里地位最高的瓦爾多大人作為代表來接觸蘇菲婭小姐,某種意義上是再自然不過的。
然而,算差了的一點是,瓦爾多大人極端討厭失敗,而蘇菲婭小姐又優秀的超乎想象,恐怕瓦爾多大人早就忘了尋求與蘇菲婭小姐的交流方式這一最初目的吧。
嗯,是那樣的。
蘇菲婭小姐雖然是那樣的性格,但非常優秀。
而且,雖然瓦爾多大人一臉好人相,但實際是個極端厭惡失敗,自尊心極強的人物,
我作為婚約者,自幼便同瓦爾多大人交流著,所以對此心知肚明,但大多數人都會被他的外表和巧妙的話術一下子騙到。
瓦爾多大人很擅長裝作溫柔的樣子,在別人心中植入自己不如瓦爾多大人的想法。
在平時的對話中便若無其事的彰顯自己的優越,給對方帶來「贏不了這個人」的想法,同時再親切得對待別人,帶來「多麼好的人啊」的想法,從而增加信豐者。
表現出來的性格還挺不錯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我才沒對瓦爾多大人抱有戀愛感情。
雖說瓦爾多大人性格如此腹黑,但是有個前提條件就是比對方更加優秀。
瓦爾多大人也是一個作為高位貴族而在幕後不斷努力的人。
然而,卻完敗給了蘇菲婭小姐。
在同齡人中經常名列榜首的瓦爾多大人,輸掉了。
瓦爾多大人肯定也會窩火。
蘇菲婭小姐也是「哼哼」的嗤之以鼻,堂堂正正的看不起瓦爾多大人,這也加劇了事態。
性格彼此彼此呢。
從那以後,瓦爾多大人便開始了單方面的挑戰。
有點事就要向蘇菲婭小姐挑戰,然後都以失敗告終。
有時是考試分數,有時是戰斗實技課上,有時是舞蹈課上。
而所有方面瓦爾多大人都在蘇菲婭小姐之下。
「蘇菲婭同學真心厲害呢!」
這樣,穩重的笑著褒揚蘇菲婭小姐,但我感覺,瓦爾多大人的對抗心正熊熊燃燒著。
那句「真厲害呢」,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變為了真心,想必只有我注意到了。
說不定本人也有一段時間暫時沒注意到。
瓦爾多大人的人生中理應沒有勝不過的事情。
瓦爾多大人一直以來都是第一。
有時候我會不小心勝過他,但在下一次機會他便會更加努力以取回勝利。
是這樣的一位大人。(咕注:這里用的過去式)
我明白,瓦爾多大人為了與自己的地位相匹配,一直在努力著。
所以我也就一直在二把手的位置上。
哼哼,雖然瓦爾多大人比較聰明,但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我手下留情保持在第二名的位置上一事哦?
但是,對于為了成為王者努力的瓦爾多大人,是值得相對應的尊敬的。
如果是這位大人的話,統領已近夕陽的魔族的話也不賴,的想到。
我們是高位貴族。
下一代的統領者。
所以才不容許敗北。
不站在高處不行。
並不知道那痛苦以及操勞的蘇菲婭小姐則甚至有些殘酷的一直贏著。
然後,無論何時都在持續勝利,被敗者所信奉的瓦爾多大人在不斷的挫敗之下,信奉上了蘇菲婭小姐
這就是所謂輕松攻略嗎。(咕注:チョロい,日本口語,輕松獲勝的意思)
瓦爾多大人開始為蘇菲婭小姐傾盡一切,經過的時間越久就越可悲。
雖然初次見面就已經很美了,但是隨著成長蘇菲婭小姐愈發美麗起來。
不僅是外貌美麗,她還會散發魅惑男性的魔性色香。
很多男性被那色香所迷惑,成為了她的奴仆。
如果真的是對蘇菲婭小姐戀慕無比的話,倒還好說。
雖然貴族男子一個個的都跑去愛慕一個女子不是什麼好事,但如果僅僅是因為年輕而被美女迷的神魂顛倒倒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總會有一天醒過來的吧。
然而,事實上事態則更加嚴峻。
蘇菲婭小姐把魅惑的毒牙伸向了他們。
魅惑。
雖然能夠引起這種異常狀態的技能不多,但確實存在。
被魅惑的人會變得崇拜起施術者起來。
擔負起魔族下一時代的貴族男子們,被一個女子所魅惑,隨意驅使。
無論怎麼看,這種事都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何況,他們是字面意思上的被蘇菲婭小姐的牙咬了。
蘇菲婭小姐是僅在童話中登場過得吸血鬼。
這樣子,魔族就會被蘇菲婭小姐這個吸血鬼所統治了。
幸運的是,蘇菲婭小姐並沒有想過那種大事,甚至連魅惑都是無意識地流出的樣子。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放置不管,所以先跟父親大人商量了一下,摸索出了一個可以多少起點作用的術法。
然而,這個動向卻被察覺到了。
雖然沒有注意到,但我可能也有些著急吧。
我被以瓦爾多大人為首的人們所冤枉,蒙受了冤罪。
不,有一半不是冤罪。
的確是立下了殺死蘇菲婭小姐這種計劃的。
然後,我便被學院流放了,估計是事情打點到了父親那里吧,父親和我斷絕了關系。
我忘不掉一臉抱歉的和我說要斷絕關系的父親的臉。
之後才知道,蘇菲婭小姐是魔王的關系者,以瓦爾多大人的父親為首的一部分貴族,考慮著要向舍棄我的方向移動。
他們似乎是在瓦爾多大人的安排下行動的。
我經常手下留情,把第一的位置留給瓦爾多大人。
所以,我或許對自己的能力過分相信了,
認為著只要拿出真本領,就什麼都能做到。
這樣的我,在排除蘇菲婭小姐前,先被瓦爾多大人所排除了。
如果把這考慮成為政治斗爭,那我便是輸給瓦爾多大人了。
說不定,這是我第一次拿出真本事還輸給了瓦爾多大人。
也有過盼望著瓦爾多大人的成長,盼望著有一天即便是拿出真本領也會輸給瓦爾多大人。
然而並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失敗。
瓦爾多大人真的拿出了真本事讓我敗下了陣,把我趕走了什麼的
明明曾經想著即便沒有戀愛感情,也構築著如同同志一般的足夠牢固的信任關系的
被婚約者所背叛,被家族所驅逐,沉入絕望的海底的我。
值得慶幸的是父親把我趕出家門時並未讓我身無分文,還是給了一定程度的金錢以及一個目的地的。
那個目的地,是魔族第十軍。
正巧在我被驅逐的時期,第十軍被從父親大人手中交給了現在的軍團長白大人,開始了人員的召集。
父親由于交接職位與白大人有一定的緣分,便把我托付給了白大人。
白大人則爽快的接受了下來,我也就成了第十軍的一員。
自那以後,我便把白大人視作主人,為其工作。
對白大人的感恩無以言表。
對于當時尚是個小姑娘的我來說,即便持有一定的金錢,要是沒有一個住所,肯定會死在荒郊野嶺。
而且,白大人並沒有因為我是個孩子便看輕我,不斷的交給著我工作,讓我執行訓練。
非常的不正常,不、瘋狂,不、偏離常軌,誒—,對,非常的充實地過著每一天,嗯嗯。
所以,沒有時間耽于哀傷,在忙碌的每一天中,不知不覺地心情就好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主人的目的,但我的確在精神上重新振作起來了。
因為我明白了,與每天都被整得滿身瘡痍的痛苦相比,被婚約者所背叛什麼的,被放逐什麼的,都是一些雜碎的小事罷了。
多虧如此,我的數據已經高到無法以通常的標准考慮了。
人類能夠超越限界什麼的。(咕注:原文的確是“人類”)
在被主人撿走之前,我也曾作為高位貴族的女兒而不懈努力過,然而那只不過是只要努力便可以做到的事罷了,要超越限界,便要做誰也做不到的事情。我用自己的身體實際感受到了。
接受了同樣訓練的第十軍成員也是,幾乎已經放棄了健康的身心,放棄了做人。
據主人說,這叫做能力訓練。
在這能力訓練之中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的第十軍成員團結一致,構建起了牢固的關系網。
然後,作為主人的手足的我們,得以見到了所謂世界的里側。
曾想著,要作為高位貴族的女兒,站到統領魔族的立場上。
而現在那個未來預想藍圖已經煙消云散,我在主人的旁邊,走在更深邃,更黑暗的道路上。
人生充滿著不確定。
是的,就比如那個我已經忘卻的把我放逐了的原婚約者,還有作為其原因的蘇菲婭小姐加入了第十軍什麼的。
「坐下」
主人對被搶了獵物,正在耍脾氣的蘇菲婭小姐說了一個詞。
在哪個瞬間,蘇菲婭小姐便變成了土下座的姿勢。
「嗚!努咕咕!」
雖然蘇菲婭小姐嘗試著要振動身體從地上起來,但是頭緊貼在地上沒什麼變化。
這是主人為了懲罰蘇菲婭小姐所施與的詛咒,能夠強制讓她土下座什麼的。
主人施下這個詛咒,是在我被斷絕關系的那一天。
也就是,為了我!
雖然很想這麼想,但是很可惜,很可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教育蘇菲婭小姐。
然而,對我來說這作為報複已經值了。
非得說的話。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