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貴族院的自稱圖書管理員V 終章



希魯迪布蘭特在傳送門前站著。接下來就要出發去貴族院了。希魯迪布蘭特興致勃勃抬頭望著大門,他的首席侍從阿爾杜魯輕輕掃掃他額頭上的頭發。

「你是作為王族前往到貴族院。清楚不?」

「我知道的。這是父王命令的,我是身為王族的第一份工作」

雖然希魯迪布蘭特擺出認真的表情點頭說,但可以去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方,實在沒法壓抑好奇心。門後到底有一個怎樣的畫面伸延開去呢。

「那麼,出發吧」

希魯迪布蘭特明亮的紫色眼睛注視著大門打開。侍從們催促著,第一次踏入的地方伸延著一遍寂靜。這寫上文字和數字的門兒均等的在走廊伸延開去,這是在洗禮前住在的母親的離宮也好,在洗禮後分配給自己的離宮也沒有的。

……明明第一次進王宮的時候很熱鬧的……。

作為國王的第三夫人孩子出身的希魯迪布蘭特,是在母親的離宮長大的。即使母親的離宮有宮人來到也好,他自己在洗禮前也沒有離開過離宮。因此,第一次進到王宮時,那熱鬧的氣氛和人數也很震撼的,即使現在也是曆曆在目。

聽說貴族院是在十歲到成人這段期間,王族和貴族孩子學習的地方。所以一直以為只要到貴族院的話就到見到在貴族院的孩子前來歡迎自己。像這樣空無一人,只有門的走廊,沒人出來迎接的畫面實在是超乎想像的。

「……一個人也沒呢」

「現在是升級典禮的時間,我想學生和教師都集合在禮堂那邊。因為沒人的話就可以安全移動,對我們護衛來說實在是求之不得的」

雖然覺得是自言自語,但其中一位領路的護衛騎士回答了我的話。其他人好像在某地方聚集著的。因為希魯迪布蘭特不是新生,可能就自然不用參加升級典禮了吧,但就覺得好像有點被排擠的一樣。覺得有點沈悶的感覺,停下了腳步來。

在門都排著等分隔開的陰暗走廊,來到了有窗口的走廊。外邊堆滿著積雪。因為自己的離宮的周邊也是很多雪的。看起來就像比起在自己的離宮,待在貴族院有更加責任需要王族履行一樣,希魯迪布蘭特輕輕閉上嘴唇來。

「是覺得緊張嗎?表情有點生硬的……」

「只是覺得有點責任重大的。因為我剛洗禮完就要以王族的身份駐留貴族院嘛」

一臉擔憂的阿爾杜魯一邊點著頭,一邊想起希魯迪布蘭特被身為國王的父親說要讓他駐留貴族院的事。那是秋季中旬的時。



「雖然對你來說可能過于沈重,但我想讓你作為王族駐留貴族院」

父母來到賜給希魯迪布蘭特的離宮這樣說。代替不知應如何回答的他,作為首席侍從的阿爾杜魯困惑地提意見說。

「但希魯迪布蘭特大人剛剛才完成洗禮,連披露會也未開設的啊……」

本來,應該要在王宮進行洗禮,在領主會議時開設新王族的披露會後才會讓他到貴族們前執行公務。並沒有在開設披露會前就開始執務的前例。

「……說實話,該讓亞納索塔瓊斯來,還是你來,我也是苦惱了很久的了。不過,現在亞納索塔瓊斯有比留在貴族院更重要的工作。所以我才想讓希魯迪布蘭特駐留貴族院」

考慮到王族現況的結果,讓希魯迪布蘭特出來擔以重任的話身邊的侍從們也沒法反對。只能乖乖的輔助主人。

……即使說要駐留貴族院,也只是留在離宮吧。

也有跟希魯迪布蘭特說,要盡可能不跟學生接觸。尚年輕不會自己判斷善惡的他,天知道會怎樣被貴族的學生們利用。畢竟王族就是擁有這麼大的權力。不過,對自小跟母親在離宮長大,幾乎沒有外出過的希魯迪布蘭特來說,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擁有多大的權力吧。

……雖然覺得比起拜托我,去找他的母親和她的侍從比較好的。



「這就是小廣場了」

來到進行親睦會的小廣場,帶他來到前方王族用的桌前。小廣場已准備了很多這樣的桌子在。

「比領地的總數還要多呢」


「是的。因為有些領地有不止一位領主候補生的」

有的因是異母兄弟而對立,因此會互相隱藏自己情報的領主候補生也有很多,所以每一位領主候補生就會分配一張桌子,讓他們跟自己的侍從一起座。

「阿爾杜魯是座我的旁邊嗎?」

希魯迪布蘭特問自己的首席侍從說,阿爾杜魯就搖搖頭說。

「跟平時用餐時一樣。我會在希魯迪布蘭特大人身後侍餐和提點的」

護衛騎士也不會就座,雖然希魯迪布蘭特回頭看看,想那就應該是文官了吧。但文官的坦古馬爾指著桌下說「雖然我也會座下,但我座的就這個」。看來是會在桌下躲起來,一邊解說各領地的情報和提點要跟各領主候補生說的話。

「問候語跟要跟各領主候補生說的話我都記得啊」

因為在洗禮完後希魯迪布蘭特就一直埋首學習。當事人提出不需要坦古馬爾躲在桌下。

「雖然知道希魯迪布蘭特大人一直很努力,低這是第一次執行公務,也有可以會突然腦袋一遍空白的。最好還是讓坦古馬爾待到親睦會完結為止了吧,為了防止失敗,做兩手三手准備就是我們侍從的工作」

「我明白了,阿魯杜魯。這樣的話我就要讓坦古馬爾在親睦會完之前也沒機會幫我」

在希魯迪布蘭特決心要重新溫習各領地的情報時,就收到聯絡說「各級典禮完結了」。坦古馬爾馬上鑽了進桌下。因為平時都是一臉嚴格的導師,今天特地鑽進桌下的行為顯點有點有趣的,希魯迪布蘭特忍不住偷偷看了幾眼。

「希魯迪布蘭特大人,不要看著坦古馬爾,請看著前方。讓學生們知道坦古馬爾在的話蒙羞的是你啊」

聽到阿魯杜魯提點的希魯迪布蘭特筆直的看著前方,小廣場的門慢慢的打開。

「來自第一位的庫拉森博克,班斯芬大人來了」

身穿黑色衣服紅色斗篷的幾人走了上前。是庫拉森博克的領主候補生和他的侍從。不久之後,身穿黑色衣服藍色斗篷的戴肯費爾格也來了。因為有兩位領主候補生的關系吧,人數比庫拉森博克還要多。

「來自第二位的戴肯費爾格,藍斯特勞德大人跟漢奈蘿蕾大人來了」

一個接一個走過來的領主候補生們,見到座在王族席的希魯迪布蘭特都看得眼睛圓圓的。因為也沒舉行過披露會的關系,不知道他存在的領地居多了吧。因震驚變得嘈雜的聲音隨人數愈多變得愈來愈大,幾乎沒有安靜過下來。實在令人如坐針氈,希魯迪布蘭特想調整一下座姿。這時,阿魯杜魯提點說「現在大家都注目著,不能亂動」。

……還未開始問候就已經要斥責呢。

希魯迪布蘭特開始覺得不安,不知自己能不能展示出王族風范跟人問候。不過,現在也不可能逃得到出去。只能盡可能座得像個王族了。

所有領地的代表都就座了,就跟大家介紹希魯迪布蘭特。解釋前因後果,知道是還未舉行披露會的王族後,領主候補生那刺探般的視線就緩和多了,相對,都變成了充滿好奇心,興致勃勃的目光。是因為都是年輕的學生們吧,比來到出席洗禮的中央貴族的視線更有易露出感情的。但即使是帶感情的視線也好,希魯迪布蘭特還是難以忍耐了吧。

在這環境中,學生們開始前來問候了。第一位的庫拉森博克的領主候補生站了起來,跟侍從一起走過來。

「希魯迪布蘭特王子,為生命之神.埃維里貝嚴格篩選賜予的相會,請容我向您獻上祝福。」

「我允許」

初次問候的話,一般來說,第三王子的希魯迪布蘭特都是接受祝福的一方。只是短短的問候,也沒什麼可以弄錯。這樣放心下來,忍不住露出笑臉來。

「請抬起頭來吧」

「這是我們初次的見面,希魯迪布蘭特王子。我是來自庫拉森博克的班斯芬。將為了學習如何成為不辱尤根施密特的貴族,特意前來求學的。今後,還請指教」

……庫拉森博克是艾格蘭緹娜大人的領地呢。

還記得異母兄長的亞納索塔瓊斯的未婚妻艾格蘭緹娜,在希魯迪布蘭特的洗禮時也有出席。還記得是位既溫柔又優雅的美人。

「艾格蘭緹娜大人在我的洗禮時也有來到。庫拉森博克是王族的親戚,期盼你們不失身為第一位領地,行徑要秉持相應的責任」

「惶恐萬分」

紅色斗篷的人退下後,這次就到藍色的斗篷群來到了,第二位的戴肯費爾格是希魯迪布蘭特母親的出身地。因為親戚間中都會來到母親的離宮訪問,所以也認識藍斯特勞德跟漢奈蘿蕾。應該也有來出席希魯迪布蘭特洗禮的。


藍斯特勞德不是做出第一次的問候,「在生命之神.埃維里貝恩偉大的恩賜中,很榮幸絲線再度交織」,這是本來沒機會相見下還意外地再會時,感到欣喜而說的。

「因為沒想到希魯迪布蘭特會來到貴族院,真的嚇了我一跳呢」

「在洗禮的時候還未



收到父王的命令的。母後也說過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就可以依靠親族的」

「先祈求萬事安好吧」

雖然也不是這麼親近的,但只是有不是第一次見面的親族在場,希魯迪布蘭特也覺得輕松得多了。

下一個來的是第三位的多雷凡赫。身披綠寶石色斗蓬的人們過來了。因為這領地的領主候補生有四位,希魯迪布蘭特還來不及記住所有人的名字。因為坦古馬爾說只要記住身為異母王兄的第一王子席格斯瓦德的未婚妻就好了,清楚記得名字的,就只有阿道芬妮一個。

……難道說,是坦古馬爾出場的時候了!

雖然希魯迪布蘭特過于緊張吞了一口氣的,但因為阿道芬妮作為代表前來初次問候,沒需要坦古馬爾提點。

「席格斯瓦德王兄的未婚妻阿道芬妮大人,聽說接下來還有不少事要麻煩你們,我想恐怕要你們多多關照我才對。多多指教」

「言重了,我們才是請多多指教」

輕輕笑著的阿道芬妮帶著其他領主候補生一起離去。

領地一個又一個的前來問候。雖然希魯迪布蘭特要跟王族有關系的大領地和較高階的中領地問候不成問題,但之前記下來的情報也漸漸模糊。到第九位的時候就要靠桌下的坦古馬爾幫忙,希魯迪布蘭特才能有王族風范的繼續應付前來問候的人。

……嗯?跟我差不多年紀的?

到第十位的艾倫斯菲特的領主候補生站起來,看見他們走過來,希魯迪布蘭特忍不住眨眨眼睛。竟然有跟剛剛洗禮完的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領主候補生在。看見跟她一起走的哥哥姐姐特地配合她的步伐這一幕實在令人暖心的。

「艾倫斯菲特是什麼學年的?」

「是兩位二年級生,跟一位一年級生。二年級的女性領主候補生就是那位羅潔瑪茵大人了」

聽到坦古馬爾的話,希魯迪布蘭特突然想起艾倫斯菲特的事。是有羅潔瑪茵這位頭號注意人物的領地。用騎獸襲擊教師,複活了王族遺物,撮合艾格蘭緹娜跟亞納索塔瓊斯,把王宮推往混沌深淵,盡管一次又一次引起引人注意的事端,但因極度虛弱而缺席了領地對抗戰跟畢業禮的那位謎一般的人物。在王族中唯一親身見過她的亞納索塔瓊斯評價她為「那是會引起讓人理解不到,一般手法解決不到的事件的危險人物」。相反,卻是非常的優秀,在上年取得最優秀,好像就是她為艾倫斯菲特引起流行的。

……莫名其妙。

跟坦古馬爾他們記領地資料時也煩惱過到底要記多少才好。亞納索塔瓊斯帶的報告中將她引起的事件都詳盡的記錄著,但因為跟艾格蘭緹娜關系良好,文官們都覺得雖然情報是多,但不知到底有多可信。

……艾格蘭緹娜大人的發飾應該也是艾倫斯菲特做的。

想起在洗禮時她戴著的稀奇發飾,希魯迪布蘭特看看艾倫斯菲特的一行人,包括侍從在內,所有的女性都戴著發飾。

艾倫斯菲特的一行人,在希魯迪布蘭特的面前跪了下來,在胸前交差雙手,低下頭來進行初次問候。因為有筆記寫著「要小心羅潔瑪茵的祝福」,但沒出現什麼特別事來。比起這個,所有人的頭發也比他領的人來特有光澤這點,更令希魯迪布蘭特印象深刻。

……這好像也是艾倫斯菲特引起的流行呢?

想起在洗禮前母親也特地命令中央的商人去艾倫斯菲特弄到手,要在「夏天完結前回來」。希魯迪布蘭特輕輕笑了一下的說「抬起頭來吧」。男性的領主候補生開口代表他們問候說。

「這是我們初次的見面,希魯迪布蘭特王子。來自艾倫斯菲特的韋菲利特、羅潔瑪茵和夏綠蒂。將為了學習如何成為不辱尤根施密特的貴族,特意前來求學的。今後,還請指教」

……那麼,位位淡金頭發藍眼睛的女性就是羅潔瑪茵了吧。

比較著名字的次序跟站立的次序,希魯迪布蘭特比較著各自的臉孔。父母也有提點過要我「小心注意令艾倫斯菲特影響力日增的羅潔瑪茵」。亞納索塔瓊斯就說「很有可能第一次見面就突然跑過來挑釁」,要我小心對應。

……如果真的來挑釁的話可以怎辦呢?


小心不要過份盯著這號要注意人物,希魯迪布蘭特帶點緊張的穩妥地笑著說。

「艾倫斯菲特的領主候補生都是最優秀和優秀生,還聽說領地整體的成績都一起提升。國王也期待你們的今後,請今年也好好努力」

雖然有提高警覺,但什麼事也沒發生他們就離開了。不知不覺全身都崩緊著。呼,了一下的放松下來。

……今次的要注意事項就平安無事完結了。

午餐會跟長長問候的親睦會完了。希魯迪布蘭特第一個站起來,跟侍從們一起離開小廣場。在脫離眾多目光的瞬間,整個人立刻就放松下來了。隨即,首席侍從的阿爾杜魯細聲的責罵了一句。

「還未可以大意的喔」

想起之前有說過,在回到自己的離宮前,都要一直保持王族風范,希魯迪布蘭特再次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在充滿傳送陣門口的走廊走著,尋找回到自己離宮的門。

除了回到中央以外的領地宿舍的門都會寫有數字。要分辨並不困難。不過,因為王族的離宮分別冠有各神祇的屬性,剛剛才洗禮完的希魯迪布蘭特還未能一眼看得出來。雖然不是看不懂字,但讀取要花點時間。而且,因為字都是寫在門上,要一直抬頭看的話脖子會很痛的。

「阿爾杜魯……」

對于希魯迪布蘭特想來求助,阿爾杜魯搖搖頭催促著說,「如果沒法自己找路回自己的離宮的話可不行的」。

「我有好好記下來,會的啦。……只是要點時間」

希魯迪布蘭特有點不憤的反駁,繼續把門上的文字讀出來。

「暗是父王的王宮,光是第一夫人,水是第二夫人,風是母後大人的,火是席格斯瓦德王兄,命是亞納索塔瓊斯王兄,土就是新賜給我的離宮」

心里閃過想就這樣去到母後的離宮報告自己今日有多努力的沖動,過了洗禮授予離宮的希魯迪布蘭特,已經不可以不提出會面申請就輕易見到母親了。

在希魯迪布蘭特感到一點寂寞時,終于找到自己離宮回去了。這次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阿爾杜魯也再沒斥責了。偷偷笑著的阿爾杜魯准備好溫暖的牛奶,在柸中加入蜂蜜。喝著暖暖甜甜的牛奶,總算有種回到屬于自己地方的感覺。

「……親睦會,我還算做得好嗎?」

「是的,問候做得非錯不錯」

雖然有用心擔任父王交托的王族工作,但希魯迪布蘭特同時也在擔心會不會失敗。得到首席侍從批出合格,希魯迪布蘭特心中各種的情感也浮現出來了。

「小廣場那里真多人呢」

「因為在那里的就只有領主候補生跟他們的侍從,考慮到貴族院所有學生的話,只時其中的一小部分吧」

比起領主候補生跟侍從們加起來的人數,還是中級貴族和下級貴族更多的。那是希魯迪布蘭特想像不來的數量。

「阿爾杜魯,我也想穿黑色的衣服。明明大家都是黑色的,弄得我好像格格不入的」

希魯迪布蘭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嘟嚷著。因為身在小廣場的學生們跟教師們都是身穿黑色為主的衣服,有種格外容不進去的感覺。

「因為希魯迪布蘭特還未正式入讀,所以不能穿黑衣。請先用王族的黑斗篷止止渴吧」

「……說起上來,有人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呢。如果她不是穿黑衣的話,看起來也不像學生」

想起那跟哥哥姐姐一起前來問候,外貌格外幼小的女孩。那令人印象深刻,像夜空一樣的頭發跟月亮一樣的眼睛,披著土黃色的斗篷。

……那斗篷是那的領地來的。……咦,好像是艾倫斯菲特?

當想起來的時候,順帶一起把那叫羅潔瑪茵的要注意人物都一同記起來。雖然不覺得有亞納索塔瓊斯說得那麼危險,但現在還未開始上課。這個冬天還會發生什麼的了吧。

「像姊姊羅潔瑪茵一樣,她可能也很優秀的呢」

希魯迪布蘭特沒發現自己把羅潔瑪茵跟夏綠蒂兩人混淆了的,親睦會就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