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救古秀連

鬼王苦等了一天,我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應以離開,是明白了什麼,還是有些事情急著去處理,不得而知。蟲後受重傷,也被帶走了,我本想要下蟲後,但能力有限,對她的同情也只能收起來。

次日一早,老古和龍帝、蕭棋恢複了幾成,可以走路,沒有必要在阮家寨子呆下去。只是古秀連被噬心蟲所害,並沒有好轉,依舊在昏迷之中,生不如死。

老古道:“蕭棋,將古秀連送回古家治療,或許有救醒的可能。”蕭棋說:“可是今日古家,還容得下古秀連嗎?”

老古道:“白袍,這問題應該問你,是你發下宏願,要救回古秀連,你當然要擔起這個責任。你不僅僅要送他回去,更應該恢複他在古家的名聲。人死無名,說不過去。”

蕭棋沉默一會,說:“我帶他回三清山,一定要讓古家人出手救下他。”

老古看了看龍帝,說:“你就別去了,那幫孫子看到僵尸,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你可招架不住。”

龍帝笑道:“我也沒有打算去,我離開龍家有一段時間了,該回去了。”

龍小奈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地說:“龍帝大人,龍家在您離家後,的確遭受了重創。木匣子和黑龍交由您保管,我就不回去,我想跟著鬼嬰一起,四處走走。神州風光秀美,還有許多未曾看到。”龍帝接過木匣子,說:“好,你自己當心。”

黑大叔也對蕭棋說:“父親,我也不隨你去古家了,過段時間我會和小奈一起,回去看看家里面的情況……若我回不去……”

蕭棋聲音有些凝噎,拍著黑大叔的肩膀,說:“去吧,你吃的苦很多,享受一些美好時光。萬一……萬一不能回來了,就給我托個夢。我終究對你虧欠太多了!”說完話扭頭過去,不能自已。

我聽著鼻子一酸,黑大叔是鬼嬰,他應該已經感覺到生命將要結束,此番告別很可能是生離死別。

黑大叔又和麻倫叔告別,兩人熊抱在一起,相互罵了兩句。麻倫叔眼睛紅了,說:“鬼嬰,你自己保重自己,得空去茶花峒,今年又釀了不少上好的米酒,等著你來喝。小奈,你照顧好鬼嬰。”

龍小奈點頭,黑大叔忍著沒有落淚。

黑大叔最後和我告別:“蕭關,你現在比我厲害了!”我搖頭說:“你永遠是最厲害的黑大叔……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嗎?”

黑大叔說:“那就看緣分了。”

黑大叔和龍小奈在眾人的目光中離去,他們走出竹海,游走神州大地的風景,能否再見面,真得需要上天的緣分了。

眾人唏噓不已,蕭棋在一邊,老淚縱橫,咬牙沒有哭出聲來。

在我看來,蕭棋雖不是鬼嬰的生身父親,卻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可有時候天命難違,鬼嬰終究要死,誰也攔不住的。

龍帝等了一會說:“小蛇,咱們回去!”小蛇拒絕了龍帝,要隨我一起去古家。老古說了好話,龍帝才算答應下來,又對我說了兩句狠話,多半是欺負小蛇,就打斷我的狗腿。我心說,小蛇不欺負我就成了,嘴上滿口答應,島協討扛。

我抱著一絲希望,將整個阮家寨子找了一個來回,沒有看到找到小僵尸和麻蛋,倒是在一個破屋里面,找到了老古的九只僵尸,其中水尸顏墨就在這里面。

就是沒有麻蛋和小僵尸的蹤影,他們好像完全消失在人間一樣。天下如此之大,還能再見面嗎?

龍帝回神農架,我、小蛇、老古、蕭棋、古秀連離開了四川蜀南,蕭棋帶上了古秀連,去江西三清古家,一是要給古秀連正名;二是救活古秀連。我們一行五人和麻家五人,同行穿過貴州省而後進入湖南境內,麻家五人返回了湘西苗疆。我們一行五人接著往前面,進入江西,到了江西三清縣三清山腳下。


三清山是道教名山,山上有三清道觀,冬去春天,正是一年的好時光,來這里游玩的人並不少,嘈雜的人群之中,也不乏過來求長壽養生之術之人。

老古開的大貨車經過崎嶇的國道,傍晚停在了三清縣界內。他之前帶著僵尸縱橫各地,就是靠大貨車,那些僵尸全部在大貨車後面車廂里。

老古多年沒有回家,歎道:“故鄉依舊,只有朱顏改。”

“是啊,時間改變了很多,尤其是古秀連,因為我完全變了。”蕭棋說。

古家曆代的男子都要上三清山當道士的傳統,等到一定年紀,就可以回家,古秀連自幼送入三清山,性情乖戾,和蕭棋之間發生過你死我活的爭斗,而後古秀連和蕭棋一笑泯恩仇,兩人成為生死之交。

十幾年前,蕭棋找到了古秀連,讓他叛逃古家,潛伏黑煞,而後才有後面的故事。

今日歸來,蕭棋當然感歎不已。

唯獨我和小蛇,暫時沒有什麼事情,甚是喜歡沿途的風光,享受受難後稍顯歡愉的時光,畢竟未來,還有更多挑戰在等著我們。

在三清縣逗留一日,找了一家簡易旅店,貨車開進大院,我們暫時在這里歇腳。

老古說:“如果沒有猜錯的,今天晚上就會有古家人找上門來的。”

我心想也是,老古開著貨車過來,里面都是寶貝的僵尸,古家修道多年,如果聞不到尸氣,就白費了名聲,老古也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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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蛇倒也充滿了期待。

天一入黑,就聽到了聲音,果然是有人來了,而且還來了不少。

蕭棋照看著古秀連,院子外面已經傳來了叫喊聲:“什麼賊人,敢在三清山地界,胡作非為,你當古家沒人了嗎?”

蕭棋推開窗戶說:“回去告訴古東來,說蕭棋把古秀連帶回來了。”

“古家逆子還回來干什麼?”樓下的人叫喊聲傳來,很是不高興。

蕭棋頗為不爽地應道:“讓你去就去。”樓下幾人聽了蕭棋發怒的叫喊,相互對視了一眼,喝道:“蕭棋,你並不是養尸之人,為什麼這里有尸氣飄蕩?”

老古從樓上跳下去,喊道:“是我帶來的。”

“還有會說話的僵尸。”幾人詫異不已,腎上腺快速分泌,又恐懼又好奇。

這幾人有的持著墨斗,有的帶著魯班尺,有的雞血、童子尿、黑狗血,一看到老古跳下來,一股腦地丟出去。

老古並非尋常的僵尸,豈能被這些尋常對付僵尸道具所傷。老古的袍子展動,在幾人之中穿梭。這幾人很快就老古放在地上。

老古有心試一下古家人的身手,一試之下全部被放在地上,不由地罵道:“你們這些廢物,都去祖宗靈位面前跪七天七夜。”


幾人被老古收拾,丟了幾句狠話,一股腦就跑了。

老古喊道:“我等你們來找我!”

蕭棋苦笑地說:“老古,你這又是何必啊,到時候弄得亂七八糟,到時候更說不清楚,秀連傷還救不救,名聲還能不能恢複!”

老古道:“救,當然救。只是這幾只廢物,屁大點本事。不教訓一下,出去還不是受死。”

小蛇笑道:“老古,可世上哪有那麼多僵尸,其中有一半就在你的手上。你要是給幾只他們練手,個個都成為絕頂高手了!”

我也跟了笑起來。小蛇雖是一句玩笑話,但也說出了實情,世上哪有那麼多僵尸,古家人沒有練習的機會,業務能力自然也不會太強。

老古過來揪小蛇耳朵:“丫頭,你還學會嘲笑我了,我只是氣憤不過而已。”

小蛇躲在我後面,說:“老古,你凶神惡煞,會把你的那些孫輩們嚇一跳的。”

老古只是開玩笑,沒揪住小蛇的耳朵,收手說:“嚇到就嚇到,這些沒用東西。唯一有一個和老夫心意的,還昏迷不醒,真是讓人著急。”

月照西窗,今日無人入眠。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屋外又開始吵鬧起來。坐在椅子上的老古一彈而起,走到了窗戶邊上,看著下面聳動的人頭。

其中有人指著上面說:“就是這老怪物,將我們打在地上的。”

正前面一人,劍眉虎目,倒也有一番英雄氣概,喝道:“好,你下來,我要試試你有何本領!”

老古眉頭一展,笑道:“不錯,像個人物。”老古隨即跳了下來,落在那青年面前,說:“是你要找我嗎?”

青年冷峻臉上,笑道:“竟然沒有跑,看來有幾分本事。”

老古游戲人間,態度放松:“幾分本事不止,可能是幾十分幾百份本事。”

青年說:“我出手了。”兩張符紙打出去,飛向了老古。來勢凶猛,和古九天所打出來符紙十分相似。

青年志在必得的符紙朝老古飛去,還沒有到老古面前,老古張開嘴巴一吹,符紙飛散而去了。

青年驚訝不已,身後之人也不由地後退兩步,古家秘術畫出來的符紙,竟然張口就吹掉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眼前的黑臉僵尸,到底什麼來路啊!

蕭棋喊道:“劍仇,不用動手,他是古家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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