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冒險的選擇龍的方法 未解開的魔法

發著高燒的亞肯傑爾,重複做著同樣的夢魘。

八角形的小房間內空氣卷成旋渦,風靈們產生的激烈狂風毫不留情的奪去呼吸。

青白色的閃光在各處爆炸,小小的雷電打在石牆和地板上,給予不吉利的感的黑衣身影浮現。

反應著他的心的黑色長發在空中散亂飛舞著,深紅的眼淚流下了白晰的臉頰——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的我,卻奪走了卡萊明亮的笑容……!」

深深的絕望和苦悶的叫聲。

只拘泥在自己的傷口的自己,逼迫和善的幻獸王,因為過深的愛情導致的悲傷和自責的念頭慟哭著。

對于眼前所看見的景象悲歎著,到現在不管是說什麼道歉的話都沒有用。

被殘酷傷害了雷牙王的心的罪惡感折磨,亞肯傑爾流出了後悔的眼淚。

冰冷的東西擦掉了流下的淚後,放到額頭上。對于高溫的身子有種冰涼的舒服感,一瞬間意識從夢境中回到現實。

睜開了的薄水色的眼睛,映入了帶有金色光輝的華麗橘色。

有著與眾不同的紅色頭發的年輕的男人,是與雷牙王阿爾法多替換出來的炎烈王賽法德。

彎下腰看著躺在床上的幻獸之王,充滿生機的琥珀色的眼眸因笑意而眯細,用著與平時一樣的明亮的口氣說著。

「同樣的是龍王的我保證。雷牙王絕對是幸福的。誓約者的光王持續的深愛著,沒有什麼可說的。」

因為和善勸說的話不太自然,亞克有些疑惑。

「……窺探了我的夢嗎?」

「哦,雖—然古代魔法有這樣用途的咒文,不過,這次純粹是因為看起來很痛苦,不停的哭著呢喃著道歉的話,簡單就能推測出來了。」

化身為二十歲後半的男人的身姿的幻獸王,安靜地回答之後,用指尖擦去又流出來的青年的眼淚,再次說道。

「與誓約的雷牙王死別確實是光王的不幸。但是,愛情是沒有什麼不幸的。因為這樣,所以無論如何都找出了‘遺失的秘法’。雷牙王稍微冷靜點就應該明白了。所以,別再因這事難過了,早點好起來吧!」

把沾滿了水的毛巾放在亞克額頭上的手還沒回到本來的溫度,有些冰涼的手背象勸解般輕拍了下臉頰。

「別再煩惱什麼了,好好睡吧!我在旁邊保護——」

我在旁邊保護——。

對亞肯傑爾來說,只有幻獸王能做到的魔法咒文。

這句話讓亞克進入到深沉的睡眠中。

再也沒做那悲哀的龍王的夢了。

遠方強而有力的男高音和清澈唱和的女聲所唱的,是廣為人知的祈禱歌。隨著唱古語特有的莊嚴響聲,尼姑和神官們的腳步慢慢地移動。

——完了睡過頭了……!

半清醒狀態下聽到了祈禱歌,亞肯傑爾趕忙拉掉蓋在身上的毛毯爬起來。

好象是修行的場所,可是卻是沒印象的小房間。

「哎呀……」

籲了口氣的他撩起銀色的前發露出苦笑。

從房間里就能聽到祈禱歌的氣氛,馬上就知道這兒是神殿了。

只要是屬于四相神教的神職人員,參加每天四次的祈禱儀式是規定的義務。到那個時刻鍾聲一響起,尼姑和神官邊唱著祈禱歌邊列成隊伍朝神殿而去。

聖騎士見習時代的亞肯傑爾也與從全國彙集的修道僧們做過同樣的修行。

近十年前習慣的“工作”記憶,被祈禱歌叫醒的吧。

「就算這樣睡過頭之類的……」

在每天都處于緊張氣氛下的修行,從沒有一次睡過頭。

——現在放松了嗎?這樣想著。

在床上撐起上半身的他,不禁為因為錯覺一躍而起感到可笑,也暫時回憶起過往。

木制的門突然打開,有著橘色長發穿著怪異黑色服裝的男人,一個人走進來。

「真是,從早晨到晚上都是神啊神,真是讓人感到心情焦燥的氣氛!」

抱著裝水的容器的炎烈王,發現醒來的青年,頓時變了表情。

「喲!感覺怎樣?天亮時燒退了,想說今天下午大約就會醒來了,不過比預料的要早。」

「怎麼不是烏蘭波克?」

「哎呀。美人大哥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虧我這麼辛苦的照顧~~~」

不理會誇張歎氣的賽法德,亞克問道。

「我睡了多久?」

「三天。這兒是志摩根圈的松枝大神殿。哎,別一臉不高興——但是,如果不是大神官或神官長級的魔力水平,也無法使用神聖魔法的‘生命力回複’咒文吧?所以返回松枝,拜托跟你認識的大神官啦。雖然似乎顯得有些困惑和為難,但是應該沒生氣。你,如果不是這樣,會衰弱到死。請不要老是讓自己沒什麼特別理由卻陷入瀕死狀態。做為小毛頭的祖先,還是預先跟你說,龍王雖有千年的壽命,但請別做出讓他擔憂減壽的事。」

雖然說話語氣仍顯得輕薄,但是認真說教的賽法德,到底還是有著幻獸王的迫力存在。

沒有辯解的余地的亞克坦率地道歉了。

「十分抱歉。以後會小心的。」

「是的是的。還是小心點好。對了,這個,首先擦漂亮的臉。」

炎烈王拿出被水浸濕的毛巾。

「有食欲嗎?要吃什麼,對消化好的東西怎樣?」

「現在是工作的時間,應該沒有人在。而且也沒有任何食欲,算了。」

「這樣的話,喝點湯吧!多少吃一些讓體力恢複。湯的話鍋子里應該還有剩下。然後,告知擔心的大神官,你醒來這件事——怎麼?」

青年目不轉睛地凝視對方。

「怎麼說你,沒想過是這樣機敏的人。意外的老實。……雷牙王也很像是保護過度的父親。」

「哎。我嗎?龍王喲!」

「說著這樣不可信賴的話,聽起來也特別的空虛。枇杷湖的大老也說了。你每回都帶著不同顏色的雌龍。如果有這麼多的女朋友,實在很懷疑你是怎麼吃的消。這次克羅蒂亞沒一起來真是幸運。」

「那位可愛的小花小姐嗎?真想見到她。雖然在憑依魔法的狀態下,可以知道小毛頭的記憶,跟見過一般,不過……」

聲音頓時沒了。

克羅蒂亞在第一次和炎烈王見面時,曾說過和他的誓約著聖女王娜迪亞的容貌和脾氣都很像的話。

聖王子孫的克羅蒂亞卻不認為和宮木王家所傳下來的女王肖像畫相似,據炎烈王的推測,應該是照女王的命令加以修整過了。

「女孩子變的真厲害。」

「克羅蒂亞嗎?二年內變得相當漂亮了。這樣的年紀的她,以後會變得更漂亮。」

「還說跟肖像畫不像,不過,那就是照著本來的容貌描繪啰!女人,生孩子後就變了嗎?」

雌龍似乎生蛋後沒變化,雖然自己不是女人,亞克還是解釋了。

「是那樣吧。女孩子大概都是如此。」

「那時——,是千年前,發生了地震和海嘯,還有巨大的龍卷風,大災厄的前兆頻繁發生著喲。啊—,為了避免危險,打算用魔法將世界分割為陰陽二個世界。完全沒有看那個女孩變得漂亮的時間了!」

說到這的炎烈王,用一只手蓋住臉勉強笑了。

「哈。我到底睡了很久。不過還是趣味還是頗為低級,樣子——」

想安慰逞強的他,但亞克不知要對失去誓約者的龍王說什麼。

永遠失去的他的痛苦,跟為了世界交換所愛的對象,雖不是在眼前死去,但不見得比前要輕吧!

如果烏蘭波克的憑依魔法,所喚回的祖先靈魂所顯現的是死亡時的身姿,賽法德也是很年輕就死了。

改變了世界的結構的大魔法,這個負擔說不定強迫性的極端縮小了他原先長達千年的壽命。

憑依魔法,不僅僅喚回過去的龍王們的力量和身姿,連其悲傷也一並帶回。

橘色的頭發頭頂部分,出現了模糊的輪廓,眼光凝聚時已變成有成貓大小的深紅蜥蜴出現其上。

是和賽法德共生的火精靈的火蜥蝪。


「……好啦好啦。路裘,沒什麼好難過的。別擔心。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是那時的那個女孩,也不會後悔。況且——,我和那個女孩,老早就死啦!」

在最後以著明亮的口氣擺脫過去的龍王伸手撫摸火蜥蜴的身體。

火的精靈,一瞬間愉快的合上眼,就那樣再次從橘色的頭發中融化般消失了。

讓對方心情低落的亞克,客氣的說著。

「那個……炎烈王。」

「不用叫尊稱,叫我賽法就行了。」

「其它的事。在光王的塔遇到危險時多謝幫忙,另外這兒也……」

青年臉紅著說不出來。

如果認真來說,雖說因發燒而神智不清,但像孩子般因惡夢哭泣的自己,曝露了相當害羞的丑態。

賽法德以著像大貓似的笑容,心情愉快的指著嘴。

「如果要感謝的話——。真的感謝的話請用實

際行動如何?這回特別。」

「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已經不要緊了,現在馬上讓烏蘭回來吧。」

亞克冰冷的回答。

「這,這樣。如果沒事的話就快點回到常世之國嗎?認為戀人的祖先是什麼喲!」

「充滿魅力的話的反面來說,是好色沒有節操,品性頗有問題的祖先。」

「嗚,好尖銳的話。雖然沒辦法反駁……不~這個嘿嘿嘿——。聽了別吃驚。即使解除了憑依魔法,小毛頭還是沒辦法回來喔!」

「無法恢複成烏蘭?」

俯視呆住的亞克的賽法德,以認真的神色點頭。

「直接和雷牙王更換叫出我來,是重複的使用憑依魔法。似乎有些不正常。原本是變回自己的身姿才對。變成我的話,雖然我回到了常世之國但還是沒辦法回複。哪,憑依魔法的效力界限是十天,到時才能返回吧——」

「……如果,無法返回……?」

「那樣的事現在考慮有什麼用?我知道你很擔心——不過,到時是到時,現在是現在。美人大哥從以前就是壞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想著,暫時~沉浸在心情里,預想接下來會有的最壞事態,不過~只要堅持到底的話就沒問題喲!」

這次亞肯傑爾沒有反駁對手的尖銳的指責。

看著喪氣垂頭的青年,龍王抬高豔麗顏色的頭發歎氣。

「心情——差吧,不過,擔心也不能做什麼吧?這是只有小毛頭能用的魔法,而小毛頭想辦法這樣做了。委托我了——喲!」

「為了我烏蘭波克沒有道理的做了……」

「因為是重要的誓約者,那會沒有道理。‘啊啊,誓約者,我們不行。想幫忙可是不行,在旁邊守護’說這種話,龍是在欺騙著伙伴。首先,這個程度的事,那算的上沒有道理。即使是跟不同人誓約的我和雷牙王,也不知不覺的想保護你。不熟悉世故的小毛頭當然更是一下子就完蛋了。」

「我從你看起來,真的那麼無無依無靠嗎?」

被傷害到作為男人的自尊心的亞克,不高興的問道。

「哦,無依無靠……或者——。特別是我這種過于激動的愚蠢下流話,立即就做出了~反應,真快啊!只是,看著你,總覺得痛苦,不能稍微快樂點活著嗎?想著如果在旁邊支撐,是否能稍微給以笑容嗎?那……這些,痛快的說著的話,對我來說可是相當危險!哇啊!」

被不知是真還是開玩笑的炎烈王誇大的說話技巧所影響,不知不覺的露出了笑容。

而且,想起了雷牙王也說過同樣的話的。以前的烏蘭波克也曾責問亞克為何不再稍微依靠他。

自己頑固,不僅僅是龍王們,也讓多馬們擔心了。

「因為我笨拙……。想要放開去做,但相當……。可是還是被從前背叛的記憶所阻礙而變的脆怯。不管是那位幻獸王,真的都很好,讓你們感到擔憂真的很抱歉。」

「沒必要感到抱歉。我知道受傷的痛,討厭受傷而膽怯也沒什麼。只是試著去改變好嗎?雖然這樣,比起和你最初相遇的時候的印象,要來的柔軟多了。這樣就算是充分的回報給小毛頭啦!」

「謝謝你。」

亞肯傑爾用著好友的多馬將軍評為“連教皇也能迷倒”的笑容回禮。

——哇。這麼說就這樣。真是惡劣啊!

賽法德內心嘀咕著。

起來時多少有些搖晃,但亞肯傑爾主張回去的話會讓身體變得衰弱,拒絕躺回床上。

平時持續煉劍的鍛煉的肉體加上年紀還輕,確實恢複的很快。

整理好衣著後,通知了貝司大神官青年醒來的事,便拄著拐杖來到房間。

強迫進行了必須要有大神官級的魔力的神聖魔法“生命力回複”,對將近七十歲的他的身體是相當的負擔吧。

可是,為了救從聖騎士見習的時期就注意的青年,老人絲毫沒有猶豫就決定念咒文的事,想象的出來。

從數年前被廣縞圈的軍隊征服以來,操勞不斷的松枝大神殿的首座,用變的瘦小的手撫摸亞克的臉頰含淚道。

「想不到再次相見的時候,居然這麼疲累,只有三天就變的這麼消瘦……。那個時候,就算要勉強也該把你留下來休息。明知道淨化光王的塔的邪氣十分困難,卻這樣把你送去,為自己考慮不周懊惱著。

「不,貝司大人。全部都是因為我無視同伴的言詞只能達到振奮的效果,不明白自己的界限做出的魯莽行為的我自己愚蠢。結果還給貝司您添了很大的麻煩。不知道要怎麼道歉。」

「什麼話。淨化光王的塔本來就是我要做的事。因為自己的不中用而拜托你。這樣的話,為了救你這條命也是當然的。絕對別認為造成什麼麻煩。——另外,聖亞肯傑爾,謝謝你。我代表沒能完成塔的淨化的五位的大神官,對你和派遣你來的四相神獻出深深的感謝!」

亞克驚慌的抓住了改變態度打算跪在自己面前的老人的手臂,

「塔的淨化,純粹是我的目的才這麼做。貝司大人,請別因這事就——」

「還沒好嗎?」在背後聽著兩人對話的炎烈王,故意打了個呵欠。

「大神官和原聖騎士,雖然保持優雅禮儀是很好,但是,考慮到連站都站不太穩的老神官和病剛好的半病人的體力。加上一直客氣,我看要等到日落才能結束了。」

「炎——賽法!」

青年對恩人的幻獸王粗魯的態度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但貝司卻明朗地笑了。

「不不。確實如此,是我們失禮,請坐在椅子吧!」

「我睡著的期間,這兒沒發生什麼麻煩吧?」

「因為前前幾天的落雷,城全毀了,以留駐的哥塔王子為首,副官的以多將軍和軍隊主要的人員,倒黴的被波及到全死了。一直在忙碌于喪葬儀式和下葬事宜,即使死去的那幾位生前的行為是如何,做為神職,實在不能說是給添了麻煩。」

對大神官裝胡塗的回答,賽法德笑了起來。

老人快樂的語調,宣告著言外麻煩也是件好事。

「另外,城中也有相當多人死了吧……」

「是啊。因為氣候的關系,遺體腐敗的相當快。為了不產生疫病流行,必須盡快下葬。廣縞軍的軍人們,逼負責儀式的我,舉行與王子身分相稱的高貴喪禮。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也不能因健康狀態選擇,但還是不明白那個祈禱儀式為何算簡單。當然若有普通程度信仰四相神的話,到常世之國的路上,應該不會迷惑才對。……只是,我非神之身。但對那些城里對神殿里美貌的尼姑們做非常不合理的事的各位,真的不知道有哪個程度的信仰心。」

亞克想到那些尼姑們淒慘的命運,臉色不禁蒼白了。

“那個什麼臭屎野獸王子能平安到達常世之國嗎?恐怕會迷路在路上轉來轉去吧!”

雖然炎烈王不信神,但老人還是對他的話大大贊美。

「老人家。如果可以稍微教導將來可能也會成為迷路小孩的那些小子,我會很高興幫忙的喲!」

「可惜候補資格的那幾位已經出發了,無法再次拜托您的貴手了。」

「那不是我。雷系的同伴已經回去了。我是炎系的龍王,最擅長燃燒。」

「賽法!」

「生氣了啊!別叫名字啦!為了救助你的生命,拜托人家的我,怎麼可以失禮這些話嗎?」

大神官用平靜的笑容點頭,讓慌了的青年感到安心。

「聖亞肯傑爾,流傳著的傳言說有幻獸王的守護,還有傳說中有名的‘誓約之劍’,就是證據吧?」

「對。和傳說不是同一把的劍,但是與龍王誓約了,手上的劍一樣是龍王的劍。」

——不過現在是和傳說中同一把的劍。

在心里補充的炎烈王,對亞肯傑爾坦白說出一直介意的事。

「哎~呀~。……那個,我和美人大哥出來的時候。因為負責看守光王的塔的士兵一直執意對我們射箭,所以就發了個小火焰,把那些人全部烤成焦黑,不過…那時沒注意到情況,結果裝備也一起燒成灰了……。哎,里面有重要的東西嗎?抱歉抱歉抱歉。」

像做了壞事的貓一樣縮著身體,不好意思的說出實話,到最後拼命道歉。

完全沒有龍王的威嚴。更不用說像是傳說中發動將世界分割為二的大魔法的那位千年前的幻獸王,即使說了貝司也會難以相信吧。

但是不理會多余的門面,自在的改變態度的賽法德柔軟的心,對亞克來說十分羨慕。因為對自己有信心,所以心很堅強,一直保持爽朗。

「重要的東西嗎?現在想到的只有猊下寫給我的親筆信。因為那是最貴重的東西,所以沒有放在留在別的地方的殘存裝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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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筆信,沒有的話能進入教團本部嗎?」

「如果和龍王的你以及‘誓約之劍’一起的話應該可以。另外如果能遇見好友的菲莉艾妲的話,能證實的確是我本人吧。……如果,生氣的她不惡作劇的話。」

參與過亞克和菲莉艾妲的修行時代的貝司平靜的責備。



假定的話也不能這麼說。她是明白時間和場合的人喲。教團那兒,我作為松枝大神殿的首座,在信里寫出親筆信遺失的原委吧!」

「謝謝。」

「雖然這麼說,不過請暫時留在這休養。如果讓被猊下召見的聖亞肯傑爾還在疲勞困憊時就送走了,我會被教團責備的。」

老人拿出了讓亞肯傑爾絕對不能拒絕的理由,成功的強制讓他休息。

大理石的柱子支撐高高的天花板的這個房間,是和大神殿並設的修道院的圖書室。在柱上加上浮雕的木制的書架,光是一樓部分的高度也有一般人兩倍的身長。二樓則是排列著大半包里著皮革的厚厚書本。書的容是皆是同樣手寫的文字,有著精致插畫和上色的金箔裝訂,細部的地方也相當有技巧,稱為工藝品也不為過。

這麼多的藏書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歲月和難以估量的價格。

五年前首都陷落時,這個圖書室並沒有受到戰禍的波及,對後世的人來說實在是幸運至極。

閱覽用的桌子旁的柱子下方,擺放著致力于大神殿的財務支持和守護的曆代的王和王妃,以及大貴族們的雕像。天花板上,中央是黃金制成的四相神的銅鈸,旁邊描上了以曆代聖人為主題的壁畫,原本讓光線照進來的窗戶現在關著,這個空間可說是處于陰暗之中。

通往走廊的門持續關著,黑暗中漂散著濃厚的普通書本特有的獨特氣味。本來在晚上會鎖起來的門,此時在靠走廊那兒的門打開了。

「哎呀!這兒也是讓人心情焦燥的氣氛!」

不管是大神殿還是其附屬設屬的氣息,全部都用讓煩燥來形容的男人,輕巧的走進了黑暗的圖書室里。

炎烈王的頭發和雙眼,朝著周圍放出比黑暗中的火把更為明亮的金色光芒。特別有個性的長發,隨著身體的動作波動著,隨之散發的光芒也微妙的變化著,有些神秘。

龍王有著夜晚視物的能力。而他也不是用自己的頭發代替火把,而是與他共生的火靈隨意之舉。也能夠命令火靈消去光芒,但除了要趁黑暗接近敵人外,平常都隨火之精靈的喜好行動。對他而言這樣感覺也不錯。

無人的室內,只有一絲光線。

順著那道光線搜尋光源的炎烈王走上了二樓的樓梯,輕輕的敲了藏在黑暗中的小房間的門。

「我~進來啰!美人大哥。」

不等亞肯傑爾響應,就拉住門的把手打開門,溢出來的白光讓適應了黑暗的眼珠感到疼痛。

像拳頭大小的白色光球浮在小房間的天花板上。象正午的陽光般明亮的照射四周的光,是不會感覺到熱度的清冷白光。

瞇細琥珀顏色的眼眸的炎烈王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原因不只是因為眼花了。

「嗯,用魔法制造光亮,這樣到晚上了也不知道。別忘了回神殿吃晚餐的約定。如果老神官知道你是這樣靜養的話會歎息的。」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白天也需要燈光。因為著迷于埋頭閱讀魔術書,所以忘記了時間。也沒有感覺到腹子餓。對貝司做了非常抱歉的事。」

「看書?真是的,為了看書什麼都不顧了。明明發了三天三夜的燒,昨天早上才醒過來的人,今天就致力于新的咒文的訓練!這讓溫厚的我,也真的感到生氣。」

一點也不溫厚的男人,將帶來的斗篷披到除了長袖薄襯衫以外什麼也沒穿的青年肩膀。

白天是相當的熱,但到了黃昏的話不多穿點就會感到冷了。

「謝謝,差點就感冒了。」

「被老神官拜托拿來這兒。真是怪異的房間~。為了不讓人拿書出去,居然書架上的書也上鎖,真變態!詭異的感覺。」

賽法德吃驚的環視著高高的書架。

除了門以外的四周的牆壁,全部都是書架,被正方形隔開的空間安置著左右打開的木門,上頭裝了凝固的實心銅鎖,如果沒鑰匙的話是打不開的。注意看的話,會發現鑰匙孔的數目和門不對稱的情況。有的只有一個孔和有些卻較多。是以放置于其中的書的重要度,鑰匙孔的數目會變多吧。

大部分的木門都關著,只有面向出入口的牆中央部分的四個門是打開的,明顯的可以看到放置于其中附了鎖鏈的魔法書。

將封面預先打開到正前方的厚重魔法書,被系上了十字形的鎖鏈,除了這個鎖以外,從封面背部延伸的金屬零件是從安置在書架旁邊的鎖鏈一端。

因為隔壁的空間也開著所以能看明白,但那個金屬鎖鏈是貫通到書架旁的牆,同時也連系著隔壁的鎖鏈。如果盜賊俅蛩惆紋鷥舯詰逆i鏈,即使破壞了金屬零件的一部分,也不能影響到其它的部分。就算沒妨礙,想取出隔壁的魔法書,還必須先破壞厚硬的木制架子的牆。

亞肯傑爾正讀著放在桌上的魔法書。桌子還放置綁書用的鎖鏈和鎖,以及貝司大神官特別借出的鑰匙串。

「這麼嚴格也不是沒道理。最舊的書是神聖魔法體系完成之後緊接著出版的。這兒還是光王卡萊爾時代的首都,有非常貴重的魔法書」

「那,已經讀了大部分了嗎?」

「還剩下門沒關上的那些空間,最初是把全部的門打開,放著以前讀過的魔法書的話就鎖上。最後留下這四本,但是,是大魔法的應用編,只是粗略的看過去,只要抓的到大致方向,就沒必要硬記起來。」

青年在被話多的保護者催促“趕快結束,去吃飯”之前,自己先收拾了。按照原樣系上鎖鏈,將金屬零件鑽過兩端和十字下面的圈孔,最後扣進鑰匙匙孔內,清楚的聽到了鎖上的聲音。

原本打算幫青年拿到架子上放好的炎烈王,指尖被突然發光的魔法書強力的彈開。

「……咦?」

「抱歉!解開鎖的時候,忘了區分魔法的作用。」

「什麼!這書居然自大的讓我吃到鐵板?上等的書嗎?看起來像是在裸體上戴上了貞操帶似的,之前就像是張大了屁股,從各種各樣的角度充分注視啦!」

原聖騎士的青年聽到過分下流的沒品比喻,耳朵都紅了。

「炎烈王……。就算要生氣,但這里的神聖魔法的魔法書特別是這幾本是的特別貴重的東西。請不要說這種不合理的話。損害了貝司的好意借覽的書……」

「嗯。不相信四相神的幻獸的我,不能讀神聖文字。明明魔力應該是充分足夠讀取啊,還是區分的魔法會發動過濾人選。依照美人大哥的純情來看,是處男嗎?」

「對于愚蠢且粗俗的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

取回了平常的冷靜,冷冷地說完後就不管他的青年,將魔法書放回架上,確認好後關上了門,並仔細的上了鎖。剩下的三本也一樣

等待他的工作結束的賽法德,這時像是跟肉體不存在的當代幻獸王說話。

「有聽到嗎?小毛頭。美人大哥的回答,判斷上有些微妙,沒有給予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而且很快的就紅了臉,應該還是童貞。不過,從能冷靜的回答這方面,又要怎麼解釋呢?」

「炎烈王。請別給烏蘭波克灌輸無聊的知識。而且他的意識,真的有醒著嗎?」

「哼,沒有的話叫怪事。在使用憑依魔法的時候也是清醒明白一切。你睡著的時候,對我指示這指示那,要做什麼。由于那個笨蛋在體內騷動的原因,三天內連一覺都沒睡。為了,賽法德懇切的拜托,停止無理的騷動吧!」上了最後的鎖的亞克背對著炎烈王,低聲道。

「……真的,是明天。」

「嗯,什麼?」

「在枇杷湖使用憑依魔法跟雷牙王替換的烏爾,明天就滿十天了。」

「啊……這樣嗎?換成我今天是第五日,但如果加上前面的那四天的話,明天也不知能不能回來。」亞克逃避似的拿起了鑰匙串。

「很怕。如果烏爾不能回來……要怎麼辦。在讀魔法書的時候,由于集中于咒文背誦,完全沒想到其它的事。」

「嗯。你的性格會左思右想解不開就打成結了,也不找人商量嗎?如果只限于換成我,五天後應該就會回來。明天不行的話也還有四天可以想辦法。本來只替換一次卻追加替換成我,也有這樣的事啊!」

「如果一天後和五天後,確定都不行……和我。」想到可能會變成的混亂情況,聲音不禁顫抖了。

賽法德思索著看向對方,試著用反面的態度安慰道。

「如果小毛頭不能回來而我固定在這身體的話,要不要試著跟我誓約?誓約者的娜迪亞已經不在了,我現在是自由的。」

「龍王誓約的對象,烏爾說一生只有一人?」

吃驚的回望的青年,雖然沒哭,含著淚水的濕潤眼眸仰視著稍微比自己高些的紅發幻獸王。

「你廢棄了我和娜迪亞間交換的全部誓約,解放了小毛頭,有時也要換個想法。那些誓約,對我們龍王來說有沉重的意義,拘束力也強。考慮到神聖而重大的誓約,還是建立在愛情之上比較好。」

「這些話是很容易明白……。但要是你說的,總有懷疑的感覺。」

「什麼,小毛頭和你能相遇,都

是因為我的誓約。應該對偉大的祖先表示感謝才對!」

「以前從凍麗王那兒,聽說你是因那個場合的心情輕率的給予誓約的人。托你的福,魔力比不過你的子孫們,被你留下的眾多誓約束縛著,遇到了嚴重的事情。就發動分割世界為二的大魔法的統率力這點,確實偉大。不過,的確也是讓子孫非常為難的祖先。」

毫不留情的指出痛處,炎烈王只得沉默著。

「可能是聽了雷牙王、涷麗王和魔道王的事情後成了習慣,我對全部的開端的你和聖王的事感到好奇,能告訴我嗎?」

「哦~,美人大哥也用不著非要知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相遇。跟這件事比起來,在神聖魔法書的包圍下,都快不能呼吸了。如果整理好了先走吧!」

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罵神聖魔法書那些荒謬絕倫的話,賽法德邊催著同伴邊將手放到門把上。

美貌的原聖騎士在他的背後開口道。

「少女癖好!」

原本轉動手把的手頓時滑掉,沒來的及停下身體,撞上了關著的門。小小的聲音回響在小房間內。

用一只手緊蓋住撞到的臉,炎焰王氣勢洶洶的轉過身來!

「居然說這種話,喂,有那麼多人想拉攏的我,居然被小鬼和處男稱為變態。是你們拜托我出手耶!要不是有興趣才不幫忙。我能理解潔癖性格,不過隨我的喜好做事,對彼此都好!好色也是健全的。」

「所以,一直都是純潔的交往啰?二個人都稱心如意呢!」


真的發怒的男人頓時沒話了。

正面承受幻獸王的怒氣,不僅沒有擅抖,連眉頭也沒動一下,泰然避開的青年的膽氣,讓他感到吃驚,想起了青年祖父的魔道王丹達里歐,不過,並不需說出這個愚笨的連想

捂住發紅鼻子,低低呻吟。

「……嗚~。不能說。如果說了的話,肯定會美人大哥罵笨蛋!」

「是嗎?已經結束啦!門要上鎖,請先走吧!」

隨二人一同從小房間出去的光球照出了漆黑的圖書室的地板,交替的鋪著正方形不同顏色的大理石。

不久後,對回響的腳步聲感到厭煩的炎然王,對著隨之走到走廊上的亞肯傑爾問道。

「對了。剛才我說的換個方法誓約,怎麼樣,有興趣嗎?」

「別吧!我的龍王只有烏蘭波克而以。即使是特別的龍王的你,也不能代替他!」

「這樣。雖然捧了我,結果還是不要我。……小毛頭,很感激吧!什麼惡心~。如果是我肯定這麼想,附帶感激的吻。——‘封印’!」

沒有大神官所有的修道院的圖書室的鑰匙串,賽法德使用古代魔法。

亞克點點頭,二人走在與室內完全不同風景的石築的回廊上。

粗大的灰色石柱,成拱狀從中間向八個方向擴展。在鄰接的柱子和牆壁上伸長的位置交結著,形成獨特形狀的頂棚。

「聖王,也是賣了自己嗎?」

「啊!居然聽到這樣的話,既然是聖人,可以說這樣的話嗎?」

「想到不管什麼都能夠誇大其詞的你,要知道隱藏于其下的真實,還要賣人情吧?」

「是啊!這樣的話,要打開我的嘴巴的話,用美人大哥形狀美好的唇如何?」

紅發的輕浮家頗有深意的閉起一只眼睛笑了,但銀發的青年只是冷冷的一瞥後加快腳步。

「以後還是別開口的好。這次我念了封印的咒文。」

「呀啊!真是純情啊!異常的堅貞呢!還是不想用吻來換?」

「那是你可愛的誓約者不吧,像孩子般的挑釁我是不上當的。」

加大步伐的幻獸王趕上了冷淡的青年並行著。

「那有挑釁。——啊,是的是的。留在森林中剩下的裝備,在黃昏的時候取出來了。拿到你的房間,確認一下里頭的內容吧!」

「謝謝。為了那種事派幻獸王的你去,抱歉了。」

「沒~什麼。我肚子餓了,也該吃飯了。」

屬于陰界的幻獸,吃了陽界的東西到體內的話,會導致氣的失衡最後發狂。陰界的幻獸如果長期住在人類所住的陽界會死去,就是這個原因。

龍本來是肉食性的,吸收陰陽二界的“自然之氣”也能維持生命。但是這也是有限度的。在街道上人類多的地方,充滿了陽氣,所吸收到的自然之氣也少。

位于幻獸的頂點的龍王,雖說對于陽氣的容許量相當的大,但蓄積的陽氣超過限界時,還是會發狂

雷牙王在陽界的這種下環境待了四年。最後的半年,是和幾乎要發狂的自己戰斗著。

——自制心的結合。加上鐵的意志,隨著心情做喜歡的事情,對我也——

思考著要怎麼將吃飯的話自然的改為自己回到世間的炎烈王,突然看到了停下腳步的青年的臉頰上的光。

光球照出的淚水,不停的從水色的雙眸滑落。

「想到雷牙王了?」

一直擔憂烏蘭波克做出同樣的連想的亞肯傑爾,忍著淚水象孩子一樣的沉默點頭。

「這麼在意那家伙的事?」

「……在那段時間慢慢的,拼命……有著同樣的心情和力量作戰的朋友,也因此……對不起……不說……不想哭不停……」

「流淚也無妨。為友人忍受的痛苦而流的眼淚,是奉獻給其的花束。」

賽法德和善地說著,抱在懷中嗚咽顫動的單薄肩膀。沒有什麼變化的身高,不過,這樣的肩寬和厚度,真的很懷疑是否和自己同樣都是男人。真是沒有道理啊!不比雷牙王差,這個青年的精力也很可怕。正因為有足以支撐,改變大亂的世界的力量,所以被選擇嗎?

這麼想的話,亞克是有著娜迪亞的血統的人。

『我絕對會幸福的,讓自己和最喜愛的你一生快樂的誓約。所以,你也要安心幸福快樂的活著……不過,對隨時隨地都享樂著的你而言,應該不用我說隨著自己的心意追求事發吧!』

那個女孩,一定遵守了最後的誓約。被眾多的孩子們包圍著,肯定快樂幸福的活到最後吧。

為了那個女孩能那樣地生活,自己在她所說的另一邊世界,用著最快樂的心情活著——

「包括小毛頭在內。如果生活在同一時代,就能一塊兒喝酒了。」

一直沒有吃肉,水分也是攝取最低限度而已。但不例外的是,龍的化身們,都喜歡人類做出來的酒。

邊輕拍著青年的背哄著,炎烈王的的視線移到沒有被月光照射的中庭內。

那個女孩不行。不但酒量差,而且酒癖特別壞。

他年輕的誓約者,體質與酒不相合。其酒癖之惡劣,已經成為她的家臣們之間的恐怖傳說。

當她開始喧鬧時,家臣們馬上聯合起來找出可憐的龍王,做為女王的犧牲品。雖然比人類結實,但賽法德也無法對爆破酒館的力量感到興奮。更何況人類的友人們也在一起,為了保護他們往往骨頭都斷了。即使被喜愛的少女那樣纏磨,也絕對不會帶她到跟朋友的喝酒聚會。

“什麼喲!男人們馬上聚集成群還緊貼在一起。home,home集團!”

“哎,無法否定-。對我而言,男女都行。反正醉了,用著這種氣勢一直到隔天早上,在床上互看彼此的臉,哎?——有幾次了呢?”

對完全不慌張,莞爾而笑的不知恥的龍王,人類的女王紅著臉大叫

“差勁!差勁的男人!”

“沒關系。說著最低級的話的男人也可以自己選主人。”

“……你,一開始沒有那個打算?”

“怎麼說。一碰面就說‘我要征服這個大陸。如果愚蠢的男人們想發動戰爭,全部砍頭,由你開始,成為我的家臣’被指著說強橫的話。我,是最初被征服的男人。不管怎樣都照照女王的希望啦!”

合上了為了保護自己而死的奶媽的眼前,眼中燃燒著怒火的公主,緊握著拳頭叫著。

從那個小小的身體迸出來的氣魄,讓完全輕視世間,帶著半游玩心態的龍王之王的心感到震動。

不管想幾次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何會認真地接受了她的話。

“征服一類會造成誤解的話。是從十歲時‘把男人做為東西的話,你想要什麼說吧!叔父幫你’這樣的話。不過遇到的確是差勁的男人。”

“在床上說最好啦!”

“……炎烈王賽法德。我的忍耐也是有界限喲。如果超過了這個界限,再在我面前說粗俗的話,我從現在起去你熟識的酒館,在里頭喝酒喲!”

看著握住拳頭表現決心的誓約者,幻獸王變臉。

“等等等!拜托,只有這項千萬不要。如果被酒館禁止出入的後,喝酒的朋友也會跟我絕交!”

如果和少女發生爭吵,賽法德勝利的次數是微不足道的。

卓越的氣息,強烈的積極,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心一意,愛哭卻充滿破壞性的人。

已經不在了,誰也不像的無敵的女王。

心血來潮訂立誓約的那個時候,想說反正人類的壽命連一

百年都不到,卻變成了暗自忍耐寂寞。

退回去想,眨眼間就過了波瀾萬丈的五年。要是為了給予那五年的她,失去所剩下的全時間,也不會有任何懊悔。

為了保持陰陽二世界的平衡,生來就背負了犧牲的嚴酷命叩淖訉O們,不僅為了幻獸,遇到值得附出生命的人類。

這樣想而交換的未來誓約,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感傷嗎?

知道了被留下的人類誓約者們的痛苦,一直自問自答著。

那個答案還沒有。

「我去找酒。今夜就和秘密一起喝下去吧?順便想著死後的事情。」

「好。……,不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哈哈哈,是沒錯啦!但是,死人不管什麼都可以說,還能喝酒,我!」

炎烈王露出明亮的笑容。

亞肯傑爾用手背擦去眼淚,總算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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