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蒙冤袁崇煥 第七章 賣友求榮3



崇禎一驚:“哦?還有密語手書?”

待到清晨,謝尚政醒來,睜開雙眼,一名少女赤裸著玉體,頭枕在自己的胸前,一縷青絲輕拂著自己的面龐,他初時驚愣得身體一抖,想脫身坐起來,可當他看清這個妙齡少女就是那令自己神魂顛倒的瀅兒時,他再也沒有勇氣脫離了。對這突如其來的豔遇,他努力地思索著昨晚的情景,可他只想起瀅兒的斟酒和自己癡迷的神態,至于怎麼來到這廂房,怎麼和瀅兒睡在了一起,這一夜兩人是怎麼度過的……他竟全然想不起了。

但他清楚一個現實:就是這個令他心旌激蕩的夢中情人,現正乖乖的酣睡在他的身邊,任由他驅遣。一想到這兒,謝尚政立時心血沸騰,全身都為之震顫起來。這個從來還沒有碰過女人的壯年男性,本來和女人無論是手,還是胳膊,稍一接觸,便如同觸電一樣渾身酥麻顫抖的角色,如今喜從天降似的睡在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窈窕仙女的身旁,他怎能不為之忘乎所以呢?謝尚政悄悄地抽出胳膊,支起身來,又仔細地端詳著瀅兒,這裸體的美人,更是讓人無法挑剔!牙雕一樣俏麗的面龐,白玉一樣渾圓的臂膀、瀑布一樣流瀉的青絲、大理石一樣光潔的皮膚……他細細地觀察著,輕輕地撫摸著,繼而又俯下身去親吻著,從上而下,吻遍了瀅兒的全身,吻遍了她身上的各個角落……

謝尚政邊吻邊不住地叼念:“瀅兒……瀅兒……”

許久許久,瀅兒方抬抬眼皮,伸出一雙玉臂抱著謝尚政:“賤妾已是將軍的人了,今後一切都仰仗將軍。瀅兒系無父無母的可憐之人,今委身將軍,做牛做馬,任由將軍驅使!”

謝尚政連忙發誓:“瀅兒以千金之軀,屈就一介武夫,尚政實屬感激不盡。今後,你我風雨同舟,福禍與共,即便赴湯蹈火,尚政也絕不負汝!”

瀅兒淚眼盈盈,一副感動莫名的樣子。

謝尚政目視瀅兒,禁不住又一把摟過,將她緊緊地貼在胸前。

起床後,經過一番梳妝打扮,瀅兒自不必說,就是謝尚政也儼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氣宇軒昂、容光煥發、喜氣洋洋。

瀅兒擁著新郎官謝尚政緩步來到客廳,溫體仁早已坐在那里等候了。

“恭喜恭喜!”溫體仁站起身來,拱手抱拳,笑容滿面地:“賀喜將軍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謝尚政面帶羞赧之色:“本是作客而來,不種想竟成……洞房花燭之夜,晚生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溫體仁手指瀅兒,哈哈大笑:“瀅兒為義女,將軍也就為義婿了!老夫已備好一座官邸相贈一對新人。”

“溫大人,相贈愛女,洞房花燭,已是厚愛大德。如再以府邸相贈,尚政實不敢受!”

“愛女出嫁,為父豈能沒有妝奩?這只是老夫嫁女的陪嫁,一點心意而已。”

“謝義父大人!”瀅兒連忙叩謝,抬起媚眼,“相公追隨義父大人,自有功名富貴,還不趕快拜謝!”

“謝義父大人!”謝尚政緩緩跪了下去,“如此厚恩,尚政不知何以回報!”

溫體仁上前親切扶起謝尚政:“瀅兒雖為義女,卻如同親生,你我當為翁婿之親,談何回報?”稍頃,他不經意似的抬眼直視謝尚政說:“據悉:滿夷皇太極與袁崇煥私下議和,有不少往來書信!”

謝尚政點點頭:“是的。”

“現在哪里?”

“俱在末將手中。”

“好!”溫體仁不由贊許地:“尚政隨老夫前去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謝尚政有些惶恐:“干什麼?”

“出示書信,舉證袁崇煥通敵。”

“這……?不,不!我和袁崇煥自幼相知,同鄉同學,情同手足,我怎能……”謝尚政驚駭地連連後退。

溫體仁神色一變,一雙利眼如同刀子一樣逼視著謝尚政。

謝尚政惶恐得坐立不安……

突然,一個打手匆匆推門而進:“啟稟大人,反賊崔陸政已被抓擭,請發落!”

“帶上來!”溫體仁一臉殺氣。

“當”地一聲,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漢子被推了進來。這個名叫崔陸政的漢子,一見溫體仁連忙磕頭:“溫大人,小人實在沒有違背過大人意願,怎敢恩將仇報,反叛大人呢?”

“呸!”溫體仁一拍桌子,喝道:“崔陸政,你這個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留你何用?推出去,給我把人頭割來!”

“大人,我有老有小,不敢反叛啊!”

“拉下去!”

崔陸政爬到溫體仁的腿邊,磕頭如搗蒜:“溫大人饒命!溫大人饒命哇!……”

“饒命?饒了你,豈不等于誰都可以反叛于我?”溫體仁飛起一腳,將崔陸政踢出了好遠?

謝尚政看在眼里,聽在耳中。字字句句均如同鋼針利劍一樣,直戳他的心田。他清楚,如不屈從,這個叫崔陸政的今天,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明天,那樣的話,剛剛得到的富貴榮華、嬌娃美女將頓時化為烏有,他也將被溫體仁飛起一腳踢出門外,踢向九泉!看著,想著,他不由得心驚肉跳,渾身顫栗……

“謝將軍!謝將軍!”溫體仁望著嚇得魂不守舍的謝尚政,威懾道:“即刻隨老夫進宮,老夫將當堂舉薦將軍為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瀅兒不失時機地竄過來,向謝尚政飛去一個媚眼:“多謝義父,多謝義父!”

瀅兒用她那纖纖玉手一拉謝尚政,謝尚政宛若骨酥腿軟一樣,頹然跪下:“多謝義父。”

皇上的禦書房內,謝尚政跪拜在地:“……陛下!袁崇煥與後金汗王皇太極私下議和,末將屢屢反對,提出異議,可袁崇煥置若罔聞,拒之不聽,一意孤行,多次與書皇太極,雙方來使不下十余次。”說著將信件高捧過頭,“這是皇太極給袁崇煥的親筆書信,請皇上龍目禦覽!”

侍立一旁的溫體仁立即接過信件,呈給崇禎:“皇上:封封信上都蓋著後金的國璽啊!”

崇禎面色嚴峻地接過信件翻讀:“後金國汗王致書袁老先生麾下……袁老先生派遣來使,致書汗王議和,兩不相侵,各自為安……”讀著讀著不由怒火升騰,“袁崇煥背叛朝廷,欺君罔上,私通敵國,如同叛賊,是可忍,孰下可忍?”崇禎是最反對、最討厭提及議和的。他認為大明乃天朝帝國,而後金是由女真族發展起來的一個小小縣級屬地。怎麼可降尊與他們平起平坐地議和呢!

一旦有人提起,他便氣惱,更何況又是桀騖不馴的袁崇煥呢?他根本不去思索袁崇煥為什麼要與皇太極議和?袁崇煥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也不去追恩袁崇煥上次正是通過議和,方贏得了時間、贏得了甯錦大捷、贏得了遼東防線的穩固,而是一聽“議和”二字便火冒三丈!特別是經過溫體仁和謝尚政一番別有用心的挑唆以及斷章取義的揭發後,崇禎朱由檢對袁崇煥竟如此膽大包天、不經朝廷私下議和之舉,簡直是怒不可遏!他用顫抖的雙手伸向跪在面前的謝尚政:“愛卿為朕除害,忠心可嘉!平身賜坐!”

謝尚政依照溫體仁的叮囑,並未聞旨起身,而是仍然跪在地上:“微臣……還有……”

“遝有什麼?”崇禎雙手扶起謝尚政,“有朕掌管天下,愛卿有言,不必忌諱!”

謝尚政抱拳躬身:“陛下!袁崇煥擅殺毛文龍,乃次輔錢籠錫密語手書所致。”

崇禎一驚:“哦?還有密語手書?”

謝尚政:“手書末將親眼目睹,錢籠錫密語寫的是:文龍可用則用,不可用則除。”

“私結朋黨,內外成奸!”崇禎一反常態地氣得大叫起來!這又是溫體仁對崇禎的致命一擊!因為他清楚,崇禎皇帝是外防與敵議和,內防朋黨成奸。崇禎上台伊始便謹防朝廷大臣與封疆大吏的內外勾結,曆朝曆代因朝臣內外勾結而導致宮廷政變的屢見不鮮,這是崇禎最為警惕和忌憚的。故此他一聽私黨,便暴跳如雷,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說道:“國有奸臣則危,國除奸臣則安!只有除奸才能得賢,方可治國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