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風云咋起

趙云說,怕什麼?虎子說你們在外面很拉風呢!我也是市里的,你們可別給市里的流子丟臉。

青蛙插了進來說,恭喜,你們市里後繼有人了,看樣子這兩小子蠻跳的,哈哈。

看來他和趙云的關系蠻好。

趙云又對我們說:“不過你們剛來,還是老實點點,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阿喆說:“我們很老實,一直都是。”

趙云笑了。

這時候虎子對我們說兄弟,我沒煙了,呵呵。

其實我和阿喆已經商量把我們從一看帶來的煙和衣服分點給他的,他在一看混得沒有那麼好,自己也沒有什麼錢,我們因為沒機會還沒給他,他一說阿喆就到我們睡的地方拿了三條煙出來,給了虎子兩條給了趙云一條,並對趙云說,趙哥,請你關照下虎子。

趙云接下了煙說,知道的,你們要是有機會就調到我號子里來,我去和干部說說。

青蛙笑著說,趙老大,你怎麼當我的面來挖牆角啊,這不太好吧?

趙云笑著對青蛙說:“人家是小孩子,在你們號子你又不保護他們,為了安全還是到我號子去吧!”

青蛙說我不可能為了他們和劉大隊打一架吧?

趙云說如果在我號子里,誰他媽都別打什麼主意,誰來我和誰翻臉。

青蛙笑著說我比不得你啊,你是市里的老大嘛,不過說真的,現在外縣這幫人越來越狂了。

趙云說,理會這些人都沒有意思,仗著人多起哄,真他媽打起來沒幾個敢上,這種事在這里還少?

青蛙歎了口氣說沒辦法,隨他們搞吧,我反正就要出去了,也不想和誰爭什麼,還是老實點的好啊!

趙云說:“我反正沒什麼刑減,再怎麼也就剩幾個月了,不過話說回來,過得去誰想打架呢?說真的,你要是不想招他們的話這兩個新號好是到我號子去吧!”

青蛙說他們自己願意怎麼就怎麼,我又不是干部我管不了,不過你放心,如果他們在號子里,我保證沒人可以打到他們,只是那幫土包子肯定會想出辦法在外面弄他們的。

趙云對我和阿喆說:“你們要是出去肯定會打你們的,你們可千萬別丟人,打不死你們的,以後再打回來就是,現在你們剛來不知道情況,要是一開始就他媽的怕事,那以後可有的受了。”

我和阿喆都回答說我們不怕。

從趙云和青蛙的話里我大慨知道了這里分了幾個幫派,趙云為首的是市里的人,青蛙他們也是本市的,但是是鄉下的,再有就是說外地口音的外縣人,市看都叫他們是紅薯土包子,意思就說他們那里落後飯都沒得吃,只有紅薯吃。近來由于市里的人漸漸都釋放走了,加上市里的人在所里一貫不服管教,所里對本市籍的犯人也很少收進了。這樣一來本市籍的犯人越來越少,正好給了原來老被市籍犯人欺負的外地籍犯人機會。相對人數眾多的外地籍犯人本市籍犯人的情況很不樂觀。

不管怎樣,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那時年紀小不大喜歡思考,適應能力也好,到哪里一下子就習慣了。阿喆就更加了,我還沒睡著就聽見他的呼嚕聲了,我們都以為第二天是充滿陽光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六點,干來調工來了。是打板組的干部調我們號子的人和劉大隊號子的人出工,那個干部一見我和阿喆就說你們也出來,去適應一下吧!躲是躲不了的,我和阿喆只好跟著他們後面到了工地上,市看的面積蠻大,有很多菜地,犯人的主要的工種就是種菜和打板,打板就是做預制板。調我們的干部是個老干部,姓馬。到了工地後馬干部對組長劉大隊說:“你給兩個新號安排一下工作,要看好他們,可別出什麼差錯,他們要是跑了你就好看。”


劉大隊對著我們張狂地笑了幾聲說,放心吧,跑不了的。

然後劉大隊對我和阿喆說你們剛來要好好鍛煉鍛煉,去扛水泥吧。

馬干部一聽看著我們對劉說:“他們這麼小,有那力氣嗎?可別耽誤了功夫,這幾天工地那邊可催得緊呢。”

劉大隊說:“沒問題,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你就放心吧!”

媽的,水泥好重一包的,而且需要的量好大,要不停的從水泥房背到攪拌機旁邊,這是打板組最重的活,平時他們是輪著干的。我們一來就安排我們做無疑是整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咬著牙背,我和阿喆在外面從來沒有干過這麼重的活,再加上在一看守所好幾個月沒有活動,背了兩包以後就覺得不行了,阿喆在第五包剛起肩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給壓得坐了下來,劉大隊趕忙走上去扶了他起來並幫他把水泥再次起了肩。

馬干部在看著我們,他看到的情況無疑讓他對我們很放心。

我們正背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叫黑皮的犯人報告馬干部電機房出事了得他去一下。馬干部聽完就走了。

馬干部剛一走,工地上的老號子全部都對著我們大笑了起來,那種笑聲真他媽恐怖,刻意的狂笑。

但沒有人過來動手

我對阿喆悄悄的說我們得准備一下,肯定會打我們。

在這里不像一看,打起架來武器多多,木棍,鐵鏟……那可不是小事情,不過我們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會干起來。

果然一會劉大隊黑著臉對我們喊道:“你們加快一點速度,攪拌機供應不夠呢!快點。”

我們沒有說話,咬著牙默默地背著。突然,有人踢了我腿一下,背上水泥我走路都困難更別說是腿被踢了下,一下子倒在地下了。我爬起來看了看周圍,一個叫狗混的家伙在對著我壞笑,我知道是他搞的鬼。我明白打起來的後果只好忍著了,阿喆可能也注意到了他這一舉動,把水泥放到了地上和我一起瞪著狗混。

狗混對著阿喆大聲說你干活去,看什麼看,是不是沒看過我這麼帥的猛男?

阿喆沒有說話還是瞪著狗混。

“你們搞什麼?快點做事,別誤工。”劉大隊說,找死是吧?

我轉過眼去正好看見劉大隊在對狗混使眼色,我知道要他們要動手了,慢慢的退到了一把鐵鏟旁邊,有武器怎麼說都不吃虧一些。我和阿喆早商量好了,他們要是群毆我們就只盯著劉大隊一個人打,輸一次打第二次,輸兩次打第三次一直到踩下他去。事出有因就要找准這個因來打。

狗混走到阿喆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他媽再看一眼我挖掉你的眼珠子。”

阿喆拍了下他的說:“別動手動腳的好嗎?”

劉大隊抓起他坐著的那張小凳對著阿喆就是一下:“你他媽不好好干活還動手打人啊?”

我沒得多想,我抓起那把鐵鏟對著劉大隊的後腦勺猛地打了下去,他沒有注意後面,給我打得一楞。我也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又是一下打了過去,這下他有防備了,被他用手當了開了,他抓著那把小凳子向我砸了過來,我躲開了。阿喆也到水泥房拿了一把鐵鏟沖了過來照著劉隊長就打,狗混真他媽的怕死,見我們打起來馬上就跑,邊跑邊叫道新號打人了,快來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