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曆史上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2)

文藝全才

徽宗天資聰明,從小就對書畫情有獨鍾,到十六七歲時,已經成為知名度極高的家。即位前,徽宗經常和駙馬都尉王詵、宗室趙大年(趙令穰)以及黃庭堅、吳元瑜等人交往。這些人都是當時頗有成就的書畫高手,對徽宗的藝術修養產生了重要影響。

徽宗即位後,多方收集曆代名書佳畫,臨摹不輟,技藝大進,成為當之無愧的畫壇巨匠。其繪畫注重寫生,以精致、逼真著稱,其觀察生活細致入微,尤精于花鳥。

現存徽宗的畫比較多,其中《芙蓉錦雞圖》描寫了花枝和禽鳥的動態,芙蓉把錦雞壓得很低,錦雞卻在注視著翻飛的蝴蝶,三種景象連在一起,構成了興致盎然的整體效果。《寫生珍禽圖》是徽宗創作成熟時期的作品。作品本身的藝術、文物和收藏價值非常高,這幅畫于2002年被人以2500余萬人民幣拍走。

徽宗不僅擅長繪畫,書法也有很高的造詣。其書法在學薛稷、薛曜、褚遂良的基礎上,兼容並蓄,自成一家,稱“瘦金體”。其筆勢瘦硬挺拔,字體修長勻稱,自王羲之以後堪稱特立獨行者,惟宋徽宗“瘦金體”而已。我每每觀賞起來,總是心馳神往。他精于楷書、草書,狂草也別具一格,意趣天成,自然灑脫,如疾風驟雨,似驚濤駭浪。

宋初以來,供職于書畫院之人與其他部門相比地位頗低,就連服飾也與其他部門同等官員不同。徽宗不僅建立、健全畫院的各項規章制度,還相應地提高了畫院的政治地位。崇甯三年(1104年),徽宗下令設立了專門培養繪畫人才的畫學,後並入翰林書畫院。畫學專業分道佛、人物、山水、鳥獸、花竹、屋木等科目,教授《說文解字》、《爾雅》、《方言》、《釋名》等課程。畫院也有嚴格的考試,每次都由徽宗以古人詩句親自命題,諸如“竹鎖橋邊賣酒家”、“踏花歸去馬蹄香”、“嫩綠枝頭紅一點”,等等,精巧別致,頗具魅力和想象空間。

由于徽宗的不懈努力,畫院和畫學取得了巨大成績,一方面培養了諸如張希顏、孟應之、趙宣等一大批優秀的畫家;另一方面開創了北宋繪畫的新境界,成為繪畫史上的里程碑。學術界有“北宋繪畫,實為中國最完美繪畫”的美譽,這與徽宗酷愛藝術而造就良好的氛圍有直接關系。

徽宗在位期間,還廣泛收集古代金石書畫,珍視藏書。北宋末年,金人攻陷汴京後,擄去徽宗的乘輿、嬪妃,他都未嘗動色,當索要他館藏的書畫時,“上聽之喟然”。由此可見,徽宗最看重的身外之物只是書畫。宣和年間,徽宗令人將禦府所藏曆代書畫墨跡編寫成《宣和書譜》、《宣和畫譜》、《宣和博古圖》等書,並刻了著名的《大觀帖》。這些編刻對豐富繪畫理論和保存中國文化具有不可估量的意義。

重用小人

自宋神宗啟用王安石變法後,北宋出現了擁護變法的以王安石為首的“新黨”,和反對變法的以司馬光為代表的“舊黨”,兩黨政治綿延不絕,一直到徽宗朝。向太後是舊黨總後台,但徽宗即位一年後她就死了,她一死,徽宗立即倒向新黨,崇甯元年(1102),他把舊黨最後一任宰相韓忠彥免職,任命新黨蔡京當宰相。但蔡京雖以新黨身份作政治號召,其實他並不是新黨,只是一個一再變節的、投機取巧的官場混混。他對新黨的一連兩任宰相曾布、張商英,同樣排斥。雖然也下令恢複王安石的新法,但只是一種宣傳手段,並不認真執行,整天琢磨的只是如何打擊他的政敵。

徽宗在位26年,蔡京四度出任宰相,長達24年。趙佶還時常駕臨他家中歡宴,給予他特殊的榮耀。趙佶重用他,是因為他的諂媚有獨到之處,趙佶只有在他面前才感覺到心情舒適。所以有時候趙佶雖然有點厭惡他,但就是離不開他。蔡京誘導趙佶在皇宮里大量興築假山,布置奇花異草和奇異石頭。這種微不足道的庭院園藝,原本算不了什麼,但帝王的無限權力和蔡京集團的苦心運用,使它成為北宋建國百余年來最大的暴政。官員們從全國各地尤其是太湖湖底弄來的石頭,經由水路運到首都開封。船舶相連,稱為“花石綱”。到太湖湖底采石,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運輸這些石頭,占用大量船舶,有的石頭太大,需要上千纖夫在兩岸拉動船只,有的石頭大到將船壓翻,船夫溺死很多。遇到橋梁擋路,竟將橋梁拆掉讓石頭過去。無論什麼人家,一根草或一塊碎石頭,都可能忽然間被率領著士兵的官員闖進來,加上標幟,指為“禦前用物”,命主人小心看護。如果看護的程度不能使官員滿意,那就犯了“大不敬”罪狀,依法主犯處斬,全家貶竄。運走的時候,則把房屋牆垣拆掉,恭恭敬敬地把禦前用物抬出來。“花石綱”成為最簡單而有奇效的敲詐勒索的法寶,百姓叫苦連天,怨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