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決戰伊朗   中國重返亞足(2)

樂會見面,但由于他長期代表方面,故而在一些國際體育協會,尤其是在討論內地與台

灣的國際體育會籍問題時,他們是亦友亦敵。李惠堂已于1979年逝世。

其實,在法蘭克福之前,霍英東已經在羽毛球方面嘗試幫助重返世界體壇。

1973年,中國羽毛球應邀到泰國曼谷參賽,霍英東也率香港隊參加,當時的國際羽聯秘書長謝勤也應邀前去觀賽。那時,泰國羽毛球協會秘書長邊賽在家里設宴款待謝勤夫婦、霍英東和中國體委官員。席間,霍英東向謝勤提出“驅蔣”的要求,但謝勤態度很強硬,堅持“兩個中國”的主張,商談毫無結果。

拜訪馬來西亞總理東姑拉曼

“在法蘭克福失敗後,我就決定轉從亞洲足協入手,解決中國的體育會籍問題。”霍英東興致勃勃,侃侃而談。

“那時,台灣以‘中華民國’的名義,在東南亞到處參加比賽,還兩度贏得亞洲足球冠軍,影響很大。當地華僑不理政治問題,見到中國人贏球就高興得不得了。但台灣的足球隊,幾乎都是香港球員。我們當時還采取一些措施,比如限制職業球員不能參加所謂‘中華民國’的台灣隊。

“1974年秋季,亞洲運動會在伊朗德黑蘭舉行,中國雖然還沒有加入亞洲的任何體育組織,但也派代表團參加亞運會。亞洲足協也選擇在亞運會舉行期間,在德黑蘭開會。當時的亞洲足協主席是馬來西亞總理東姑拉曼,他基本是反共親台的。我以香港足協會長的身份代表香港參加足協會議,震霆也參加。我事先已經聯合一些代表,籌劃驅逐台灣出會。按照章程,一般申請要提前兩個月遞交,才能列入會議的議程,但我們只是提前兩個禮拜遞交給亞洲足協,但那時大會的議程已經安排好,並且已經印了出來。

“大會前一天,我和震霆已提前到達德黑蘭,在那里等候東姑拉曼。東姑拉曼到了深夜才飛抵德黑蘭,接著又連夜和各個執委開籌備會。我老是想向東姑拉曼打聽是否將我們的申請列入大會議程,但執委開會開到很晚,會後東姑拉曼因疲勞過度急需休息,我和他會不上面,我整晚都很擔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拜訪東姑拉曼,向他提出討論中國入會的問題。但東姑拉曼說,以驅逐台灣出會為前提,實現難度很大;加上提交的申請報告太遲,不符合大會所有議程必須提前兩個月提交的規定。東姑拉曼以此為由,表示免談,並對我說,執委會已決定,不能討論這個問題,等下次再說。”

“若錯過這次機會,就得再等兩年才能重提這個問題,我很失望,但並沒有放棄,連忙想辦法尋找其它途徑。上午開會,國際足聯會長作報告,我坐在那里沒心聽,只是埋頭翻查亞洲足協章程,發現有這樣一條條款:若有3/4以上的與會者提出議程之外的問題,則可以把這個問題視為緊急事項,作為臨時動議,列入大會議程。我如獲至寶,即刻找對中國友好的伊朗、科威特代表商議。”

會上連闖三關

“下午繼續開會,我和伊朗、科威特等國的代表向大會提出,中國的入會問題,應該作為一個緊急事項。但東姑拉曼反對,他說:‘中國入會只不過是遲早問題,這不是緊急事件。’我就極力申辯,說中國是亞洲人口最多的國家,且北京政府又是聯合國承認的唯一代表中國的政府,其入會的事情當然是非常重要、緊急的。經過我和幾個代表的極力申辯,最後東姑拉曼勉強同意大會代表投票表決是否討論中國入會問題。

“其實,能否獲3/4的代表支持,我心里並不是很有底。當時,台灣也有一個代表以‘中華民國’的身份參加大會。按照章程,台灣代表是可以出席的,但我想把他驅逐出會場,于是和震霆想了一個辦法。我和震霆即刻問伊朗的代表:‘為什麼有個台灣代表在這里?’因為那時伊朗已和中國建交,我覺得伊朗簽證給台灣代表,等于承認兩個中國。伊朗代表一聽,也很緊張,連忙問台灣代表是怎樣來的?台灣代表說,他是從香港來的;伊朗代表又問他簽什麼證,對方答是旅游簽證。伊朗代表查看他的護照,果然是旅游簽證,于是對他說:‘你來旅游,那我們帶你旅游好了!’說完,就拉他出去。台灣代表一走,就進行投票,結果28票對7票,剛剛有3/4的代表通過。若台灣代表在場,就不足3/4票數。真是很危險!”

“第一關通過了,接下來可以討論中國問題。這時,東姑拉曼又站出來反對,他持的理由是:按照亞足協的章程,只有世界足聯成員,才能成為亞洲足協會員,而中國那時還不是國際足聯成員。我一聽,很焦急,始料不及,不知所措。這時,有人提醒我,只要獲3/4以上的代表支持,就可以修改大會章程。于是,我和幾個代表又向大會提出修改章程,把原條款改為:亞洲足協不限于吸收國際足聯成員,凡曾被批准參與亞運會足球比賽者都可以被吸納為會員。東姑拉曼迫于無奈,最後也同意表決是否修章,但這次不是投票表決,而是舉手表決。我心里有些緊張,因為第一次只差一票。我連忙叫震霆:‘你到台上去照相,台下一舉手你就拍下來,知道誰支持,誰反對!’結果舉手表決,還是通過了。其實,這次修章是很勉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