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我弄錯,是作曲的人犯了一個錯誤(2)

剛進入少年時期,希特勒就開始對子感興趣了。他告訴我們住在林茨的時候,晚上看見讓他感興趣的小,他就直接湊上去。如果女孩是和媽媽在一起,他就問女孩的媽媽是否允許他把她們送到門口,如果需要的話他還幫她們提東西。後來,在辦公室里也一樣,他裝腔作勢,努力吸引年輕姑娘們的注意。比如說,他用他父親的胡子刷來刷他並不存在的胡子。這些滑稽動作讓姑娘們笑得前仰後合,希特勒則陶醉在他小小的之中。

他還喜歡告訴我們他學抽煙的經曆。他成功地嘗試抽了半支雪茄,然後難受得要命,跑回家去。希特勒跟他說是因為吃了櫻桃不消化。母親急急忙忙地叫來醫生,檢查了他的口袋之後,這才發現了里面的煙頭。

“後來,”希特勒補充說,“我買了一個長瓷煙嘴,我抽得非常厲害,哪怕躺著也抽。有一次我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床單給點著了。因此我決定再不抽煙,我一直信守自己的諾言。”

還有一個類似的事件,發生在他年輕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解釋他厭惡酒精的理由是很牽強的,這種解釋披著的神秘外衣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最後,我的堅持戰勝了他的保留,他給我講了下面的故事:

“畢業考試結束以後,為了慶祝,我和我的們在一間鄉村客棧里喝了非常多的酒。我醉倒了,不得不幾次沖到院子里去吐。第二天,我的畢業證不見了,這可是我必須交給父親的東西。我到處找都找不到,所以決定問校長要一個副本。就是這個校長使我蒙受了我年輕時最大的恥辱:他給了我完全被弄髒的文憑,一個農民把它從院子里的垃圾堆里撿了出來,寄到學校。我氣得要命,後來,在我的一生中我再也沒有飲過一滴酒。”

在這些夜晚閑聊中,希特勒的談話幾乎涉及人類思想的全部領域。但是,我一直模糊地感覺到他缺少某種東西。今天,我仍然不能清楚地指出來。我覺得,在所有的這些談話中,缺少的是對人的詮釋以及對文明人高尚靈魂的理解。希特勒的藏書中沒有古典大師的作品,也沒有人道主義和精神靈魂方面的書籍。

他曾非常遺憾地對我說,他沒有時間去讀關于精神方面的精彩著述,命中注定只能去讀技術方面的書。這方面的缺乏給他的增添了很多負面的影響。

在他的談話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他認為古希臘和羅馬是文明的搖籃,在那里,人們對宇宙、科學以及人類本身的知識作了最初的表述。他經常對我說,當他在羅馬和佛羅倫薩旅行,能夠欣賞到以前只見過複制品的不朽名作時,心里非常高興。

希特勒輕視現代繪畫,認為它們的表現主義和印象主義傾向太強了。對他來說,這些“墮落”的藝術——這是他創造出來的稱謂——是人的藝術,他們為這種拙劣荒誕的作品搖旗吶喊是為了賣出更高的價錢,而他們自己卻留心用古典大師的作品去充實他們的收藏。

現代德國畫家很少不受到他尖刻的批評。但他也經常買他不喜歡的油畫,目的是鼓勵藝術家們進行創作。

“現在的畫,”他說,“再也不會有古典藝術全盛時期的繪畫中那種細膩和耐心的筆觸了。”

實際上,對希特勒來說,繪畫只有兩種類型:古典派和浪漫派。他瞧不上中世紀和文藝複興時期的作品,因為他認為這兩個時期的繪畫宗教色彩太濃。

希特勒動用一切力量來獲取古典名作。當他成功地通過墨索里尼得到古希臘雕塑家米隆的著名作品《擲鐵餅者》的那天,我看見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然而,我不能說出這種溢于言表的激情是出于對藝術的狂熱喜愛,還是其中也摻雜著擁有這樣一幅名作以後虛榮心的滿足。

希特勒還喜歡挖掘被遺忘的大師作品。當一個古玩商為他買到漢斯·馬卡特的著名作品《佛羅倫薩的瘟疫》時,他欣喜若狂。他邀請我們來欣賞這幅作品。他站在巨大的油畫前欣賞著,沉浸在令人無法理解的沉思之中。那陰森可怕的主題,特別是描繪尸體的黃綠色,使我感到十分厭惡。但我不敢把我的反感告訴他,怕打攪了他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