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三章 非常襲擊

新年大運,恭喜發財!

在往常過年的時候,蕭恩澤心里總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在現實生活中,他還會把這句話送給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他家鄉的傳統,已經成為他日常生活習慣的一部分。

但這一次,他的內心卻沒能和往常一樣想了。

對于他而言,這是個極為特別的新年。在帳外歡呼雀躍,為新年呐喊的聲音洪流奏響之時,一支利箭穿帳而入,正對蕭恩澤的面門急速而來。幾乎是蕭恩澤看見這突然的襲擊之時,原本正在和他下棋的康農急忙起身,一掌劈在箭的中段。

啪!利箭斷成兩截,但依然有強烈的余勁,促使它在帳中亂竄,但對蕭恩澤已經沒有威脅了。

雖然這一箭就算是康農不出手,蕭恩澤也是自認有把握躲過的。但冥冥中,他已經依賴了康農,似乎有這樣一個守護神在身旁,死神休想靠近。

兩人才剛剛對視一眼,帳外響起了異樣的叫喊。這不是興奮的歡呼,反而像是在憤怒的咆哮。

德薩琳沖了進來,兩條細眉向中間靠攏:“威統大人,有刺客!請做好准備!”

“嗯。”蕭恩澤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如聽見德薩琳說“大人,夜宵做好了”那般自然。他轉過頭,對康農溫和的說:“來,我們繼續下棋,不必管他們。”

每經曆一次生死,蕭恩澤都要成熟冷靜很多。此刻刺客都殺了進來,箭都射進主營了,他還能如此鎮定自若,這讓康農和德薩琳心里都湧出敬意。

只是,他們卻沒想到,蕭恩澤其實是麻木了。

一個星期時間,遭遇到百次刺殺,盡管他到現在依然無事,可來殺他的人多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或是將要死了,導致他每天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看著鏡子里那張熟悉的臉,微笑的說:“噢,我還活著。”

但蕭恩澤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這群混蛋,難道不用過年麼?”

德薩琳出去不到一分鍾,又走了進來。而這次,還有十多人陪同著她,十名龍威隊戰士散開,把蕭恩澤和康農圍在中央,然後背朝他們。

蕭恩澤被這架勢弄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德薩琳要軟禁他呢!

“德薩琳萬威,你這是?”

德薩琳誠懇的說道:“大人,我知道你不畏懼刺客,但這一次,殺進來的刺客很多,對你來說是非常危險的。這十人是龍威隊最精銳的戰士,我會和他們一起保護你的安全。”

蕭恩澤微微皺眉,道:“近衛隊呢?”

德薩琳站的筆直,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軍營內回蕩:“大人,你的近衛隊已全部進入戰斗。”

“全部進入戰斗?他們有多少人——”

話未落音,兩支利箭同時從營帳的兩側破帳而入。那和利箭軌跡正對的龍威隊戰士迅速抽出寶劍,在被斬斷的箭矢落地的同時,寶劍回鞘。

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讓蕭恩澤忍不住贊道:“好劍法!”

他順著被箭穿透的地方朝外望去,漆黑的一片,只能看見火把在無規則的搖晃,其他的什麼都無法看見。

蕭恩澤低下頭,又看了德薩琳一眼,見她筆挺的立在帳門前,威嚴挺拔。

蕭恩澤在心里由衷的贊歎這個英武的女子,她雖然擁有著婀娜脆弱的女人身軀,但在身軀里,包裹的是堅毅勇敢的靈魂。她手執西洋劍,劍身貼胸,氣質非凡。蕭恩澤忍不住嘲笑自己,在德薩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為自己安排守衛的時候,他甚至還懷疑過德薩琳發動了兵變。他在懺悔,懺悔著自己那顆狹隘的心,居然猜忌忠心的部屬,這是何等罪孽!


不過他馬上明白,隨著人的身份增長,地位增高,那顆單純的心隨之被塗抹上了顏色,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留個心眼。蕭恩澤給自己的思想定義成了大眾心態,以此來自我安慰。

怕德薩琳心寒,他沒有再詢問下去,對康農道:“來,我們接著下,有德薩琳在這里,康農你也可以安心思考了。”

于是,怪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一幕被影迷們深深的鐫刻在心里,並在日後被評選為了十大經典電影片段。不僅如此,這一段還被改編成了益智的小游戲。

游戲的玩法主要是這樣得:在一個營帳中央,有兩個男人在桌上下棋。男人周圍,是十個穿著火紅色鎧甲的戰士,而在營帳門口,是一個女軍人,游戲開始後,營帳微微震動,仿佛帳外進行著激烈的戰斗。與此同時,會有散發著銀光的利箭破帳而入,朝中央的正在下棋的男人射去。這時,玩家用滑鼠(觸控式熒幕直接用手指)點擊和箭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戰士,戰士便會抽出寶劍,把那箭砍下來。如果點擊失敗,沒把箭攔下來,那箭就會從戰士身邊飛過,射入下棋的男人的身上,基本上中三箭,游戲就失敗了。

這游戲前面幾關很簡單,最多只會有三支箭同時射進來,而且速度也不是很快。而隨著關數的級別增高,難度將會成倍數增加。到最後,甚至有八支箭同時射進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這個時候,玩家感覺吃力了,感覺抵擋不了這一輪的箭攻,那麼就可以點擊那站在帳門前的女軍人。女軍人轉過身,手中的西洋劍在熒幕上畫出一朵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玫瑰花炸開,所有的箭全部被摧毀。但每發動一次,女軍人的精神就要降低許多,等精神耗盡了,女軍人就倒下了,玩家就得完全靠自己了。

這樣一個游戲,就是當時蕭恩澤在新年第一時間被行刺的最完美寫照。事後統計,那散落在帳中的箭矢共有三百多支,竟沒有一支威脅到蕭恩澤的生命安全,而且也沒有一支,是完整的。直叫蕭恩澤感歎,自己的麾下果真是強者如云。

最後蕭恩澤才知道,原來德薩琳派來保護自己的十個人,是練過霸術的,按理說,霸術他只傳授給了黑甲營,龍威隊的戰士又怎麼會呢?原來,黑甲營中有很多都是血氣方剛、豪爽耿直的小伙子,他們雖然把霸術視為珍寶,但見黑甲營三千多戰士人人都會,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于是把這好東西教給了不屬于黑甲營的兄弟。好兄弟嘛,自然是要講義氣,于是這兄弟教給了兄弟,兄弟的兄弟又教給兄弟兄弟的兄弟。兄弟來,兄弟去,這修煉霸術就不完全是黑甲營的特權了,威震軍三分之一的人都掌握了霸術的修煉方法,而且這個人數還在逐漸增多。

當然,同樣一門功夫,練出來的人也是良莠不齊。威震軍的整體戰斗力提高了,卻絲毫沒有減弱黑甲營在威震軍中的地位。凡是黑甲營的成員,都是經過拉爾夫千挑萬選的,作為一名軍齡長達二十年的軍人,他的眼光還是非常優秀的。加上黑甲營初建時,戰士們被蕭恩澤和拉爾夫洗腦式的灌輸思想,其悍勇和忠心程度都非常可觀。故此,同樣修煉起霸術來,他們的水平還是在威震軍中領先。

至于德薩琳的龍威隊,也因為得到了霸術而變得勇猛無比,黑甲營雖然名聲大過它,但真正較量起來,也末必見得能有什麼好結果,當初為了保存龍威隊這支特種部隊的實力,在拉爾夫選拔人才的時候,蕭恩澤是禁止他在龍威隊中篩選的。如此一來,在修煉霸術後,龍威隊中也出現了很多高手。那護衛蕭恩澤度過新年的十個戰士,就是最好的范例。

蕭恩澤不免感歎自己還是不夠成熟,每一個決定安排下來,總會出現他沒預想到的結果。但事情總有它的兩面性,顯然這樣難免會把霸術泄露到敵人的手里,但讓威震軍的整體實力增強十倍也毫不誇張。蕭恩澤暗想還好當初自己留了一手,沒有把霸氣功透露出來,不然那就真的完了。

營帳被弓箭射得千瘡百孔,一根根樹木支撐著稀爛的羊皮,這已經不能叫做是營帳了,頂多算一個半敞式的帳篷,蕭恩澤隨便朝哪個方向望,都能把帳外的狀況收在眼底。

靠!這哪還是刺殺?這簡直就是一場中型襲擊嘛!

整個近衛大隊幾百人全部投入戰斗,遠處一片片淒涼的喊殺,著來外營的戰士也戰斗起來。只是——外營的戰士既然在和敵人拼命殊死搏斗,那這幾百人又是怎麼混進內營來的呢?

蕭恩澤放下棋子,詢問道:“今天負責內營守衛的是誰?”

這句問話沒有主語,但康農馬上回答道:“是哥多斯萬威。”

“去把他叫來!”

哥多斯進來時,鎧甲上還殘留著血跡,但很明顯不是他自己的。

戰事緊急,他簡單向蕭恩澤行了個禮,道:“威統大人請放心!在您英明神武的領導下,賊寇馬上將被我們全部消滅!”

蕭恩澤站起來,雙眼緊盯著哥多斯,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小白臉的臉比平時更白了,而且,是那種毫無血色的白:“哥多斯,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老實告訴我,敵人有多少?”

“正在和我們戰斗的大概有三百多人,進人近衛隊守衛區域的有一百多人,至于外營,下官不清楚。”

“四百多人……還不算已經被你們斬殺的,他們是怎麼殺進來的?”

感受到蕭恩澤陰冷的聲音,哥多斯低下頭,道:“大人,下官失職。在新年到來的第一刻,下官原本想來向大人祝賀,可沒想到就在那一刻,幾百名穿著威震軍鎧甲的士兵脫掉頭盔,徑直向大人的主營殺來。下官急忙組織抵擋,但還是讓部分賊寇突破內營,進入大人的近衛隊。”

“你的確失職!”蕭恩澤明顯生出怒意了:“而且失職的離譜!幾百賊寇混進你的隊伍里,你居然毫不知情,你這個萬威究竟是怎麼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哥多斯想殺我——”

說到這里,蕭恩澤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如毒蛇般盯著哥多斯看。


哥多斯也聽出了蕭恩澤話里的意思,急忙跪倒在地,磕頭道:“大人!大人!下官自從跟隨大人以來便忠心耿耿,下官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呐!大人,您英明神武,您精明睿智,您心胸寬廣,您福如東海,您壽比——”

“夠了!快起來!堂堂萬威,像個什麼樣子!”蕭恩澤大喝,斜眼看了哥多斯一眼,道:“怪不得你一直拿不到英雄刺了,快去組織抵擋!多抓點活口!”

“是,是——”

哥多斯轉過身,沒頭沒腦的向帳外跑去。這時他才明白,蕭恩澤發起火來竟然如此嚇人。他現在的樣子,和平日里那個談笑風生,和下屬親密無間,開起玩笑沒完沒了的威統完全判若兩人。

哥多斯才剛出去沒一秒鍾,便又一臉木然的走了回來。

營帳內眾人望著他,德薩琳站在門邊,疑問道:“哥多斯大人,有什麼情況嗎?”

“是啊!這個,情況——很糟糕啊!”哥多斯苦笑著走了進來。

這時大家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躲藏在斗篷里的人,其中一身高至少兩米的男子正用一把斧頭比著哥多斯的後頸。

哥多斯一臉難堪的看著蕭恩澤,聳聳肩膀。

如此情景,就是傻子都知道哥多斯被挾持了,蕭恩澤立在原地,對那群人道:“諸位是沖我而來的吧?可否告訴我,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

那挾持哥多斯的高個子男人道:“威廉森,你這是明知故問吧?想殺你的人,當然是我們神國戰士!”

“噢——原來是神國的朋友。”蕭恩澤暗想不出所料,嘴上道:“這一個星期來,可把你們給累壞了,只是每次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怎麼舍得下這麼大本錢,竟然出動了上千人。難道沒想過萬一失敗了,這些人都會沒命嗎?看你們的新首領是等不及要我的命了吧?”

高個子男人約三十歲左右年紀,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次的行刺的確下足了本錢,而且冒著相當大的風險,不取威廉森性命不罷休。但,好像並沒有出動上千人吧?

不知不覺間,哥多斯的腦袋微微低下了些。

“少廢話!拿命來吧!”高個子男人狠狠一掌打在哥多斯背後,用他來遮擋住蕭恩澤的視線,自己則舉起斧頭,從另一邊朝蕭恩澤撲了過去。

那圍住蕭恩澤的十個高手頓時攔在蕭恩澤前面。

見狀,高個子男人居然蹲下,跟隨在身後的五個斗篷人頓時伸直雙手,五束紫色的電火筆直延伸,擊打在龍威隊戰士的身上。

五束電火本來只擊中五人,但十個龍威隊戰士緊貼在一起,竟全部觸電,支撐不過十秒便倒在了地土,房間內頓時一片啞然。

蕭恩澤用詫異的目光朝那五個斗篷人望去,道:“魔法師?”

“哼哼——沒錯,威廉森,受死吧!”

說話間,高個子男人已向蕭恩澤撲去,蕭恩澤甚至感覺到從那斧刃處傳來的冰冷。然而,在斧刃即將觸碰到鼻尖時,一根細長的劍接住斧刃,向上一挑,又連續向斧頭的主人發動了攻擊。

連續接了康農幾招,高個子男人頓時感到吃力,但他臉上始終洋溢著勝利式的微笑,仿佛他已經贏了似的。

另一邊,德薩琳揮舞著西洋劍,向五個魔法師刺去。那最靠近德薩琳的兩個魔法師突然出列,分站在德薩琳的左右,他們手中憑空的浮現出漆黑的鐮刀,頓時身手敏捷的如同近戰盜賊,和德薩琳周旋。

蕭恩澤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那五個魔法師藏匿在斗篷之中,漆黑的一片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但若仔細觀察他們的手,居然是黑色的。蕭恩澤在北美聯邦見過的黑人不少,但這種黑,已經超出了黑人皮膚的范疇。

五個魔法師分出兩個去對付德薩琳,剩余的三個站成了一個三角陣型,他們嘴中念著冗長的咒語,頓時在他們周圍升騰起一道深灰色的屏障,把他們包裹在朦朧之中。也沒見他們對任何人使用有殺傷力的魔法,而是咒語仿佛永無止境的響起。緊接著,一道道血符從深灰色屏障中漂浮而出,最終進入那高個子男人的頭頂。


像是得到了嗜血詛咒,高個子男人的眼睛變得血紅了。然而,血紅的眼睛只是外在現象,內在的變化卻讓眾人無比震驚。短短瞬間,高個子男人力量增加了數倍,速度也提高了很多,他每一個動作都是速度與力量的結合,沒有絲毫花哨,每一個攻擊都是直截了當。

原本康農還能硬接住他的攻擊,現在卻也不敢輕敵了,他運用敏捷的身法躲避猛烈的進攻,和高個子男人周旋起來。

高個子男人的頭頂,那各異的血符依然源源不斷的飄來,就像是供養男人發狂的養料。蕭恩澤判斷出那三個魔法師是讓高個子男人變得強大的根本,他脫掉大衣,迅速的向魔法師沖去。見蕭恩澤奔來,三個魔法師不為所動,依然只把注意力放在高個子男人和康農的搏斗上。

轉眼間,蕭恩澤已來到魔法師的面前,他奮力一拳,向最前的魔法師打去。手背一接觸到那深灰色的屏障,頓時激蕩起劇烈的黑色火花,蕭恩澤悶哼一聲,被彈飛出去。

康農咬著狗尾草呼呼喘息,道:“大人,小心一點,他們是精靈法師。”

精靈法師!蕭恩澤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藏在斗篷內的魔法師們,關于精靈的知識他也懂得一點,精靈法師不是擅長光明魔法的嗎?怎麼會這種邪惡的法術呢?

被康農說出了身份,魔法師也沒顯得有多麼驚訝,他們似乎不想把這場戰斗拖的太久,于是加大了對高個子男人施展的法術程度。

吼!高個子男人怒吼一聲,向康農打去的攻擊里猛烈了幾分。康農瞳孔緊縮,猛的向旁閃去。哪知高個子男人一擊落空,突然展開雙臂,無形的氣流從他身體由內向外迸發,頓時將康農震了出去。

康農撞在木樁上停下,嘴角湧出鮮血,狗尾草也落在地上。形勢頓時嚴峻起來,這是蕭恩澤第一次看見康農如此狼狽。

康農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緊握匕首,准備繞到男人的後面來個椎刺。但才剛剛站起,高個子男人的腳就踢在了他的胸口,像似知道他會突然跳起來一樣。這一次,康農口吐鮮血,在地上喘息著。

高個子男人向康農走近,抬起腳,就准備踩下去。

蕭恩澤喝道:“慢著!”

高個子男人回過頭,血紅的雙眼盯著蕭恩澤。

“你們要殺的人是我,和別人無關。”

看高個子男人的神態近乎于癲狂,但神智卻處于清醒狀態,他望向蕭恩澤的臉,竟然綻放出溫和的笑容:“沒錯,該輪到你了,威廉森。”

蕭恩澤擺開戰斗架勢,捏緊雙拳,在高個子男人撲向自己的同時,一拳打了出去。

砰啪!

高個子男人只是外手臂一揚,頓時將蕭恩澤甩到地上。

“威統大人!”德薩琳驚呼著,但她被兩個法師糾纏著,自己無法抽身,只能干著急。

康農倒在地上,剛剛承受猛烈的攻擊,一時無法動彈,而蕭恩澤的背後,哥多斯以睡姿暈倒在那里,也不知是生是死。不過在蕭恩澤的記憶里,實在是想不起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擊暈的,難道是嚇暈的?

眼看著高個子向蕭恩澤一步步走去,每個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這新年的第一天,難道威廉森大人就要遇害了嗎?難道真如神軍余孽所說,威廉森很快就會去陪他們的神王了嗎?

“威廉森!我要為兄弟們報仇了!你受死吧——”

高個子展開雙臂,如同發狂的猛獅,向蕭恩澤狂奔而去,看著從他身體內迸發出來的洶湧氣息,仿佛此刻只要碰到他,就會被震飛老遠。

蕭恩澤半蹲著身子,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在瞳孔內越放越大的敵人。

突然間,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阿米驕德日記上,那句唯霸術論的言語:“力量才是一切,它能打破任何華麗的劍招,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