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七章 皇帝的劍

驕陽當空。

丹默氣候炎熱,地面上仿佛會被蒸出煙來。在似鍋爐的荒地上,兩隊人馬東西排開,對峙而立,各約千余人。雙方陣營中各自走出一人,同時向前行去,從衣著和氣質上來看,這兩人應分別是各自陣營的首領。

沒錯,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蕭恩澤和衛斯!

蕭恩澤此行,麾下眾將皆是反對的,他們認為此時大局將定,戰敗衛斯部只是遲早的事,這份決斗書很有可能是衛斯的圈套。若蕭恩澤在此時有什麼不測,那威震軍就前功盡棄了。

說穿了,道理很簡單:群毆能打贏,還單挑干什麼呢?

只是他們不明白,對蕭恩澤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薇琪。

若薇琪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勝利也就毫無意義。

于是,蕭恩澤終究還是來了。和衛斯約定的那樣,兩人各帶千人,來到戰場中央一決生死。蕭恩澤帶上了康農,衛斯也帶上了塔克。若兩人此時放棄單挑再次群毆,也是有得一拼的。

此刻,兩人對視著,一步步靠近。

蕭恩澤並不是被焦慮沖昏了頭腦,而是有著足夠的自信。若是以前,他沒有一絲戰勝衛斯的信心。但如今,他掌握霸氣功第二階段許久,霸術也修煉了三年,再次面對衛斯,感覺已和往日大不一樣。他相信只要自己使出全力,未必戰勝不了衛斯。

要知道,掌握了霸氣功第二階段,蕭恩澤的武技已列入大陸頂尖強者之列。衛斯,也不過如此。

保持了十米的距離,兩人終于停下。蕭恩澤知道,這個距離對衛斯來說最為合適,他劍一出,最鋒利的劍芒就將鎖住自己的喉嚨。

記得第一次看衛斯出劍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劍擊敗哈齊貝王子的。

蕭恩澤的臉上沒有微笑,只有鎮定與從容,他平和地說道:“衛斯,我知道我們總有這麼一天的。”

衛斯的金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猶如肩上頂著一輪金色太陽,他微微一笑,道:“威廉森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會來的。”

“薇琪呢?”蕭恩澤問道。

“威廉森,朕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你了,為了一個女人,連大好江山都不去爭,值得嗎?”“哼——”恩澤冷笑一聲,道:“要江山何用?若沒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人生何來意義?衛斯,薇琪在哪,我要見她。”

“要見她不難,先打敗了朕再說。”

“若不見她,我又怎知道她真在你這里?”

衛斯沉默一會,像似在思考著些什麼。終于,他抬起手,向下虛打,頓時身後的人群中被打開一條道,人群中出現一個身著綠衣的女人身影。她一雙碧綠眼瞳,正緊緊地盯著蕭恩澤。目光中,似有期盼,似有怨恨。

四名塔巴達戰士圍在女人周圍,雖沒有肢體接觸,但看得出是在挾持她。

看見此女,蕭恩澤心痛莫名,大聲喊道:“薇琪!”

薇琪沒有回答蕭恩澤,只是點點頭,像是輕輕“嗯”了一聲。蕭恩澤心里再次一痛,他知道,薇琪並沒有原諒他。盡管自己拋棄前程,不遠千里趕來營救她,但她,依然無法原諒自己對她的欺騙。

她的心里,還有恨。

這是一顆高傲的心,這是一個高貴的靈魂,她不允許任何人的褻瀆。

衛斯虛抬手掌,人群中打開的口子被封合,薇琪頓時被人群所遮擋,在蕭恩澤的視線里消逝。

衛斯道:“現在人也看了,可以開始了吧?”

蕭恩澤點點頭,輕聲道:“來吧!”吐出這二字時,他目光依然望著薇琪的方向,仿佛眼前空無一物。

“哼!威廉森,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衛斯出劍迅捷、剛猛,說到最後一個地字時,他袖中紅劍已握在手中,整個人如一道紅色閃電向蕭恩澤沖去。

蕭恩澤瞳子里紅光大作,急忙側身一閃,讓過了衛斯的執劍沖鋒。衛斯知蕭恩澤絕非平日里所遇見的對手可比,一劍過去,緊接著第二劍又跟緊。如此下去,第三四五劍迅速而來,戰斗爆發前期,蕭恩澤只落得個處處或躲避或抵擋的下場。

衛斯的劍是快,但那是因為以前的蕭恩澤實力太差。現在,在霸術的幫助下,體力、耐力、力量等戰斗元素不斷提升的同時,蕭恩澤的眼力也比以往要好了許多。以前在蕭恩澤的眼里,衛斯的劍快若閃電,現在,卻能清晰地看出那一次砍了幾下,這一次刺了幾擊。故此,蕭恩澤的躲避抵擋皆是頗有成效的。

一來二去,衛斯或砍或刺或挑已有百下,直看得雙方戰士目不轉睛。對這難得一見的決斗,生怕自己因為眨眼而錯過精彩的一幕。在蕭恩澤眼里清晰可見的劍招,在普通戰士的眼里卻是眼花繚亂,分明看不出那道道劍光中,衛斯砍了幾記,又刺了幾擊。

接連的防守,讓蕭恩澤對衛斯劍術的了解加深了許多,適應了他的劍速和慣性殺招後,蕭恩澤抽出精良玄鐵打造的佩劍,准備尋找機會給予反擊。但就在此時,一股無形的壓力自蕭恩澤心底升起,他猛然一驚。

原來,衛斯的劍術突然發生變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陡然間增大了許多。

蕭恩澤豁出全力逃離衛斯的攻擊范圍,盡管那在地上滾動的樣子實在狼狽。躲過衛斯的攻擊後,他急忙直接運行霸氣功第二階段,讓渾身肌膚堅硬如鐵,再次和衛斯戰成一團。


此時,衛斯所表現出的劍術和剛交戰時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每一劍或砍或劈都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紅色的殘影,只是短短兩秒,蕭恩澤的面前就出現一張繁密龐大的紅色光網,撐滿了蕭恩澤的視線。

蕭恩澤暗歎不好,這衛斯一開始分明是隱藏實力,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劍術,恐怕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吧?

嗆嗆嗆——

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蕭恩澤終究無法躲過衛斯的劍招,那紅劍的攻勢如雨點般打在蕭恩澤的鐵質肌膚上。

如雨滴打落地面,紛紛雨水皆被彈起。衛斯的劍攻就如同那打落在地面的雨滴一樣,紛紛從蕭恩澤的肌膚上彈開。

衛斯的劍,竟然無法刺入蕭恩澤的身體!

既然如此,就算蕭恩澤無法躲過衛斯的劍,那也沒有什麼可懼怕的了

“它能打破任何華麗的劍招,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

這才是力量啊

蕭恩澤信心百增,猛的大喊,竟不顧那如暴雨般而來的紅色劍芒,徑直向衛斯沖去。衛斯眼中閃過一絲慌忙之色,急忙向後翻騰而去。

霸氣功第二階段,果然不同凡響!

抓住衛斯這個士氣跌落的時刻,蕭恩澤奮力追擊,他反握玄鐵佩劍,右肩向前,如一頭奔馳的猛獸。若衛斯被他撞上一擊,必將骨骼盡碎,再也無法動彈。

然而就在此刻,衛斯在他側面出現,持劍而來。

蕭恩澤暗喜,他已不再擔心自己的武技不如衛斯,他擔心的卻是衛斯不和他正面戰斗。只要再戰,他相信一定能打敗衛斯。

如今,衛斯來了

蕭恩澤的眼里,充滿了堅毅和激動。他的瞳孔里,是衛斯舉劍豎劈的畫面。只要在硬擋住這一擊的同時用佩劍刺傷他的腿,或是直接用佩劍架住他的脖子——

勝利的一刻,即將到來!

嗆!

叱叱——

一聲撞擊過後竟是撕裂的怪響,那是血肉被切開的撩人之聲,那是刀劍入肉的恐怖之聲。蕭恩澤向側面茫然望去,衛斯的劍已經劈在了他的左背上,這是他所料想到的結果,接下來,他應該揮動手中佩劍,砍向衛斯的大腿。

但他,卻愣茌原地,渾然不能動彈,手中的劍,竟也滑落了。

他終于感到了有些不對勁,在衛斯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絲狡黠。隨後他看見,衛斯全身泛起了朦朧的紅光,那把紅色的細長寶劍向外發出陣陣紅色光芒。那從身體內迸發出來的氣勁,以及寶劍上所綻而出的光華,無疑顯示出了衛斯此時的實力之高。

隨後,蕭恩澤終于感覺到了從身體上傳來的痛苦。

劍,還是切開了蕭恩澤的鐵質肌膚,在他的左背處留下一道尺長的傷口。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流淌在黑青色的鐵質肌膚上,讓人聯想到會流血的鐵,頓時感到詭異萬分。

“啊——”蕭恩澤慘叫一聲,頓時摔倒在地,一臉栽進土里。

見狀,千名威震軍一驚,康農本能的向前邁了兩步,額頭上滲出冷汗。而另一邊,千名塔巴達戰士也是蠢蠢欲動,若不是塔克魁梧的身影在全軍前方,他們恐怕就要沖過去把衛斯拋起來了。

而在塔巴達戰士群中,一雙碧綠的眼睛,滿是憂慮。

那雙眼睛仿佛在說:“你啊!不該來的!”

衛斯揮舞著紅劍,在空氣中虛畫幾圈,同時向蕭恩澤走去。他的臉上,已浮現出勝利的微笑。

蕭恩澤用鐵臂支撐著身體,緩緩的抬起頭來,保持著霸氣功第二階段,氣喘呼呼的呼吸著。背後的傷口雖長卻不深,但盡管如此,血流多了也是會出人命的。

蕭恩澤並不在乎,他狂喘幾口氣後,淡道:“衛斯,你——你竟然這般強大了麼?”

衛斯驕傲地笑道:“朕有天佑!在絕境之時,朕領悟出真正的劍道。威廉森,你的武技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朕的對手。”

蕭恩澤的語氣充滿絕望:“嗯——以你現在的劍技,我是無法戰勝你了。”

“你命該如此,這怪不得朕。若你不對薇琪有心,或許你現在已是朕的心腹了。威廉森,朕和你說過,像你這樣感情用事的人,終究成不了大事。”


“我本就沒想過要成何大事,我做事,只求對得起自己,不枉來這世上一遭。”

“是嗎?那現在,就讓朕來結束你的生命吧!”

“咳——”蕭恩澤吐出一口鮮血,因傷勢影響,所剩體力已無法繼續維持霸氣功第二階段。

衛斯冷冷看了蕭恩澤一眼,一劍向他後頸刺去。

人群中,薇琪驚呼出聲,十分緊張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蕭恩澤。

她看見,在衛斯的紅劍刺向蕭恩澤的時候,一道身影把他給撞開了。她松了口氣,繼續透過人縫觀看戰場上驚心動魄的畫面。

衛斯被疾速的沖擊撞了個正著,再次站穩時,仍覺得有些眼花。他怔怔的朝前方看去,只見一個土黃色頭發男子蹲在蕭恩澤旁邊,正用繃帶捆綁著蕭恩澤的傷口。看著他含在嘴角的狗尾草,衛斯殺意大起。

他抬起手,紅劍向前斜指,道:“他們違反了規定,全軍出擊,殺!”

聞言,塔克頓時率千名塔巴達戰士出擊,只留下一小隊人看守薇琪。而衛斯,也執劍向康農奔去。

“康農,我輸了。”

“大人,你是輸了,但你卻不該死。”

感受著衛斯的殺氣步步逼近,蕭恩澤搖頭道:“帶兄弟們走吧!不要管我了!衛斯劍術大成,我們都已不是他的對手了。”

“我說過,誰若想取大人性命,就先殺了我。”

“康農,何必這麼執著呢?”

康農微微一笑,道:“大人,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執著?為了摯愛,你甯可放棄一切。那麼我為了盡忠報恩,又有什麼不可舍棄?”

“康農……”

蕭恩澤正呢喃間,衛斯人末到,劍芒已至。康農轉身用匕首擋過,迅猛的朝衛斯撲去。與此同時,戰場上喊聲遍天,兩軍戰士人數雖然不多,但氣勢卻不亞于千軍萬馬。雙方的距離越短,那喊殺聲便越大。

“塔克,把他們全部殺乾淨,一個不留!”在康農近身之前,衛斯大聲喝道。

塔克並沒有答話,埋頭在沖鋒之中,顯然是決定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忠誠。

和蕭恩澤不同,康農是殺手出身,無論是攻擊速度還是移動速度都要比蕭恩澤快,他匕首藏在掌間,要麼不攻,一攻便是精准凶狠的殺招。而衛斯同樣以速度為優勢,于是兩人的決斗並不是埋頭打的光華外射,而是招招試探,步步躲閃,兩人都在移動中尋找最佳的時機。就如同兩條昂首對峙的眼鏡蛇,他們互相凝視,吐著毒信,在最恰當的時機給予對方致命的一口。

這一戰,更是驚心動魄,處處殺機。遺憾的是,雙方人馬都打了起來,沒有了諸多的觀眾。唯獨還留意此戰的,就只有薇琪和四周看守她的人了。

康農動作輕盈,反應敏捷,在試探和移動中竟還占據了上風,壓迫得衛斯處處在被動,不敢輕易發招。但令康農感到膽寒的是,無論情況如何變化,衛斯的臉上都是信心十足的笑容。這不是偽裝,這是真正的自信。康農想不明白,為何衛斯能如此胸有成竹,仿佛他已經勝利了一般。

“殺魔大人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震動大陸一時的風云人物。”

康農並沒有理會衛斯的言語,他緊咬著狗尾草,耐心的和衛斯周旋。

“只不過——和朕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了。”

康農猛的一震,頓時感到背後掠過一陣冷風,而衛斯的聲音,已在他耳後響起。康農心里一涼,他知道,已經遲了。

嚓——

康農向側身閃去,但衛斯的劍,還是在他腰部留下一條劍痕。康農已經是大幸了,若不是他有著超乎常人的反應力,那條劍痕,就應是出現在他胸口了。

但盡管如此,康農重心已失,“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痛苦的捂住傷口。

衛斯優雅的揮舞著紅劍,嘴角浮現出狡黠的微笑,道:“不堪一擊。”

他這話雖是對康農說,但人卻已向倒在地上的蕭恩澤走去。

他每向蕭恩澤靠近一步,臉上的笑容便越加燦爛,他向下斜握著紅劍,道:“威廉森,讓你等急了吧?朕這就送你歸天。至于薇琪,你再也別想看見了!”

“薇琪啊薇琪!朕早就說過,終會有那麼一天,讓你親眼看見威廉森慢慢在你眼前死去!哈哈!哈哈哈——”

衛斯近乎于瘋癲的笑著,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猙獰之色大起,紅劍猛的朝蕭恩澤劈砍下去:“去死吧——”


鏘——

康農右手執匕首擋住紅劍,左手緊抓住衛斯握劍的手腕,全然不顧自己流血的身軀,攔在蕭恩澤的面前。

衛斯的目光陰冷的仿佛會放射出寒光,他冷冰冰的說道:“你要想這麼早死,朕成全你!”

他雙臂一抖,康農頓時感覺全身骨頭如散架了一般,緊接著胸口一悶,被衛斯一腳踢飛出去。

“哼!還挺經打的!”望了一眼康農,衛斯再次把目光投向蕭恩澤,這一次,殺意己把他整個人籠罩其中:“威廉森,你永遠不是朕的對手,去死吧!”

轟砰!

大地陡然間一陣巨響,衛斯腳下轟然炸開,煙霧彌漫,亂石紛飛。

衛斯釋放氣勁驅散煙霧,見得一杆通體銀亮的長槍斜插在土地上,槍尾微微顫動,仍有余力在槍身縈繞。

衛斯認得此槍,失聲驚道:“月光槍!”

他話還未落音,槍身忽然下壓,槍尾上已立著一人,身著銀甲,滿臉冷酷,額頭上有一道臥著的彎月。

“月槍戰長埃尼斯!”蕭恩澤和衛斯幾乎是同時喊出。

埃尼斯只是靜靜地看著衛斯,臉上無言無悲,有的只是冷酷。

衛斯環顧四周,見來人除他外再無他人,開口道:“埃尼斯,你非要救他麼?”

埃尼斯的嘴唇似都未動一下:“非救不可。”

“如今不比往日,你還能救得走麼?”

“無論救不救得走,總得一救。”

衛斯面生怒意,道:“埃尼斯,今天怕是你有來無回。朕容忍你多時,今天絕不會讓你有好下場!”

埃尼斯腳尖在槍尾一點,月光槍頓時從土里彈出,直沖上天,他躍在半空中,一把握定,月光槍如同有生命一般,頓時綻放出銀色光華。

他持槍向衛斯攻去之時,竟向後望了一眼,冷酷的眼神在望向康農之時竟多出了一絲惆悵:“殺魔大人,我知剛才那兩擊要不了你的命,快帶威廉森離開吧!”

他轉過頭,還未等蕭恩澤有所反應,又道:“威廉森,大老爺交代過,若你戰敗,則速回佛倫薩。”

蕭恩澤驚道:“大老爺他——”

“不必多想,主帥傷了,這仗還能再打嗎?”

蕭恩澤默然,他已然明白大老爺的意思。這埃尼斯,也是大老爺專門派來營救自己的。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大老爺的預料之中啊!

康農看似和埃尼斯有些交情,他向埃尼斯深深投去一眼,急忙攙扶住蕭恩澤,兩個傷員互相協助,快速的向後退去。

“大人,快走吧!埃尼斯的武技在我之上,更有神兵月光槍,雖無法戰勝衛斯,但抵擋他一陣還是沒問題的。我們快走吧!”

蕭恩澤看了一眼厮殺中的威震軍戰士們,道:“我們若離去,那他們——"

康農咬斷狗尾草,道:“若你死在衛斯的手里,威震軍的傷亡將遠遠不止這個數字!”

“我知道,我們走吧——”

“康農啊!你要記得,今天救了我們的,除了埃尼斯外,還有一千個活脫脫的生命。要記住他們,要永遠記得——”

狂奔了十幾步,蕭恩澤回過頭,他看見,在人馬混雜的對面,有一對碧綠的深瞳。

薇琪,只為了你。

所有的罪過都讓我來受吧!

薇琪,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堅持住,等著我來救你。

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