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流落異鄉二(本章已修改

(10)流落異鄉二(本章已修改)天禦比天云幸運多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破廟里。

“你醒了,要喝水嗎?”一個年輕人蹲在他身邊,遞給他一個用荷葉乘滿水得物件。

“謝謝。”天禦喝了2口,清甜得水滋潤著不適得喉嚨。

“不客氣。既然你醒了,那我們來算筆帳吧。”年輕人在他身邊坐下。

天禦開始打量這個家伙,身材勻稱,若是在上海,估計就是名模了,淡色得瞳孔,漂亮的幾近妖豔,仔細看來,和老頭長得有幾分相似。“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擇,歐陽江南分家得大當家。”歐陽擇笑語。

“原來是親戚,怪不得跟老頭這麼象。”天禦小聲念叨著。

“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剛說帳是什麼意思。”

“我路過後山發現你得,那時野狼群正圍著你。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再二次投胎了。”

“哼,該說謝謝嗎?”

“那倒不必,不過我們歐陽家算帳是清清楚楚得,你既然欠我一條命,那以後就跟著我,做小厮。”

“逼良為奴。”

“呵呵。算吧。”

“無恥。”天禦吼道。

“那可由不得你。”歐陽擇的眼睛里閃著寒意。

“X的。”天禦罵道。本來還想認親,這樣就可以回歐陽府了,不過那倔犟的脾氣一上來,就給忘了。

至于為什麼歐陽擇沒有發現天禦是歐陽家的人,是因為現代有一種特殊的東西,叫做隱形眼睛,紫色的隱形眼睛遮蓋了原先淡色的瞳孔,所以錯過了就錯過了。

接著天禦就跟著歐陽擇上路了。

天禦邁著步子,低著頭,肩上背著書包,想著現在的處境。先是老頭不知怎的把他弄到這,還讓他碰到個逼良為奴的無恥BT男人。只是現在身上除了書包之外,一無所有,沒有這個時代稱為銀子的東西,讓他寸步難行,這才勉為其難的跟著這個目前供他吃喝住行的BT男人,不然早揮揮手瀟灑的SAYGOODBYE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天禦告誡自己,不能讓人看扁了。一切等回到家,再好好收拾那個糟踐他的臭老頭。

大概中午,他們到了一個小城,江南的風景很不錯,天禦放慢腳步四處張望,時不時的停下來看看街邊的小攤販。那男人也不管他,在一個很小的面攤前坐下,要了2碗陽春面,那攤看上去還算乾淨,天禦硬著頭皮坐了下來,看著碗里只飄了星點油花的陽春面無語。他大少爺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筷子才伸進面湯,就看見了蔥花,靠,不吃,他,歐陽天禦,這輩子最恨蔥花的味道了。

“不吃?”

“沒胃口。”

“你會後悔的。”

那男人見他不答,就沒再說什麼,就嘩啦啦的把他那碗也哈喇下肚了,然後付了錢,繼續趕路。天禦翻了翻白眼,繼續跟著。出了那小城,那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管趕路。而他們的路也從康莊大道變成了蜿蜒的小路,最後變成了崎嶇的山路。天禦一路上都哼著那首《笑紅塵》的調子,不為什麼就喜歡這調子。老喜歡哼哼,不過寶貝每次聽著聽著就流口水,昏昏欲睡。照天睿的話說這調子是為寶貝助眠最好的搖籃曲。可惜現在便宜了那厮。


跟著那個BT走了十幾里山路,兩條腿早已經沒有了知覺,可是倔強的脾氣,死撐著一口氣,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看笑話,天禦如是想。可是畢竟有著天壤之別,他是習武之人,而可憐的天禦除了看他家老頭偶然的雜技表演之外,對武功的唯一認知就是金大俠的幾本武俠名著罷了。眼看那個BT離自己越來越遠,天禦不盡加緊了腳步,我,歐陽家的大少,怎麼也丟不起這個臉,老頭的家業以後可是自己的,如果現在就服軟,那以後在這個人面前怎麼會有威嚴呢。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呼吸越發的渾濁,長衫被汗浸濕,貼在身上頗為難受,前胸貼著後背,臉頰不正常的泛著紅暈,2條腿只是慣性的繼續向前,肩上的背包越來越重,眼睛被汗迷住了,眼前的樹木居然開始晃動了。靠,你,歐陽擇好樣的,居然把少爺我逼到這地步。可咱天禦也不是容易屈服的主,盡管知道自己已經到極限了,可就憑著那口氣,跌跌撞撞的走完了山路,回到了康莊大道上。這下,再也撐不住了,倒了下去。

歐陽擇並未發覺仍然再趕路,江南分家在杭州的茶園發了蟲害,今年的收成減少三分之一,雖然茶園不是歐陽家的主產,但是西湖龍井是貢品,若出了事,家主那也不好交代,所以路趕得急了些。眼看就到杭州城了,腳下得步子也慢了下來。剛收得那小子叫司徒天禦,本來也沒想要他報恩,可是看他那傲氣得樣子就想為難為難他,硬逼他簽下賣身契。剛看他走山路得樣子,應該是個極少出門得富家子弟,雖然辛苦,可身上也有不服輸得氣質,所以到現在也沒吭一聲,午膳也沒吃,看不出來挺能耐得嘛。想到這,才回頭,發現身後空無一物。偷跑了,有可能,可是歐陽擇並不覺得那傲氣得小子會做得出來。難道……不好得預感浮現,歐陽擇立刻掉轉回頭去尋,再不知不覺中,他穩健得步子有了一絲得凌亂。司徒天禦,你最好沒偷跑,不然……不然要怎樣,歐陽擇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樣。

接近傍晚時分,歐陽擇在山邊得官道上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得小人,是他,該死得,心里咒罵了一聲,立刻展開輕功飛撲過去,把那小人抱在懷里,額頭很燙,身上得長衫濕黏黏得。

“司徒天禦……”

“天禦……”

“禦……”

“你最好不要有事,不然我跟你沒完。”歐陽擇抱著懷里得小人,立刻往杭州城去。而且直撲藥店。

歐陽錦瀾給病人把完脈,開了藥方交給伙計。看著病人跟著伙計出了大堂。他才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往內堂去,並對掌櫃說:“今就到這了,我累了。”

“是,主子。”掌櫃合上門,退了出去。他家主子是歐陽本家得人,本來應該是這代江南分家得當家,可他自那以後就不愛管事,成天搗弄藥材,所以就向代家主推薦了歐陽擇那個旁系得來管事。

掌櫃繼續指揮著伙計們忙碌著,就看見大當家得抱著個孩子進來,立刻迎他進內堂。

“當家得。”

“去請錦瀾來。快去。”說著把天禦放在內堂得軟塌上。

“恐怕不行,主子剛睡下。”掌櫃據實相告。他家主子一旦睡下了,不是大事就別去吵他,不然誰都沒好果子吃。越是溫和得人,發起脾氣來絕對是驚濤駭浪。

“有什麼我擔著。”

半天,見掌櫃得沒去就粗聲吼了“去呀。”

掌櫃得嚇了一跳,剛轉過身就看到他家主子皺著眉,打著哈欠出來。“主子。”

“喲,我當是哪家沒禮貌得來我這撒野呢,原來是小擇擇啊。舍得來看我啦,還是身體微恙啊,讓瀾哥哥給你看看。”說著,拉起歐陽擇得袖子,微涼得雙指搭在歐陽擇得脈絡上,半餉才道:“有點氣急,不就是茶園那點破事,用得著嘛。”

“錦瀾,不是我,是他。”歐陽擇指了指軟塌上得天禦。

“喲,好精致得小鬼嘛。哪找來得。不如讓我收房吧。”歐陽錦瀾調侃著,不過他得眼睛始終盯著歐陽擇。

“不要。”歐陽擇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你看上這小鬼了?”歐陽錦瀾得口氣突然變得犀利。

“……沒有。”歐陽擇猶豫了下才答道。

“你最好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歐陽錦瀾彎腰開始查看天禦得脈象。半天,沒有說話,漂亮得眉頭緊皺,突然想到了什麼,豁然開朗了。久違得笑容浮現臉龐。


“他怎麼樣?”

“死不了。一天沒進食,體力不濟,又吹了冷風。風寒罷了。”然後開了藥方,起身去抓藥,然後親自熬。

“主子,您身子不好,讓老奴來吧。”掌櫃得去搶藥罐。

“你去忙吧。這藥我親自煎。”歐陽錦瀾一反常態,親自熬藥。能勞他大駕得除了當年得家主,再也沒有別人了,天禦還是這些年來頭一個。

“錦瀾,謝謝你。”歐陽擇謝道。

“不必。”歐陽錦瀾應道:“我照顧他理所應當。”只是後面那句相當得輕,歐陽擇似乎沒有聽到。

“他叫什麼?”

“司徒天禦。”

歐陽錦瀾之後也沒有再說話,他正忙碌著,一個爐子煎藥,一個熬粥,很清淡得雞茸香菇粥。這都是他親自動手,沒有假他人之手。

深夜,天禦終究沒有醒,歐陽錦瀾只好輕輕拍醒他,“小禦,醒醒。”

天禦正在睡夢中,徒然被人拍醒,有一絲得茫然。

“把藥喝了,乖。”歐陽錦瀾抱起天禦,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然後端著熱乎乎得藥汁湊到天禦得唇邊。

天禦皺著眉,看著那黑漆漆的湯藥,撇了撇嘴,閉上眼睛,如同壯士扼腕般把湯藥一股腦得吞進肚子里。嘴里苦澀得厲害。此時,歐陽錦瀾不知道從哪拿出了蜜餞,在天禦面前揚了揚。天禦立刻張嘴,把蜜餞含進嘴里。甜味區散了苦澀。立刻給歐陽錦瀾一個大大得笑容。

歐陽錦瀾愣住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他的孩子吧。只是那紫色的瞳孔讓錦瀾有一絲的不確定。太相似了。那時得他也是如此……

歐陽擇端了雞茸粥進來,看著愣神得錦瀾,又看看天禦正單純得笑著。只是天禦在看到他得時候,笑容已斂去。

“天禦,把粥喝了。”歐陽錦瀾接過粥碗,一勺一勺得喂著天禦。“好吃嗎?”

“嗯。”天禦點頭,“爹爹常常熬給老頭喝。”

“嗯……你說什麼?”錦瀾抓著天禦的手臂,把他捏痛了也不自知。

“你捏痛我了。”天禦皺眉。

“對不起。”錦瀾低頭,眼睛有點濕潤。

“你怎麼了。”天禦問這個溫柔的人,“我是說我爹爹常常熬這種粥給我爸喝。我爸就喜歡這味道。我也喜歡。”

“能說說你的家人嗎?”錦瀾別過臉輕輕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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