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流落異鄉四（本章已修改）再說天睿吧，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清雅的屋子里。身上是乾淨的長衫，不是柯翎給做的那套。
“終于醒了。”
“這里是？你又是？”
“這里是揚州的雀夕樓，我是這里的老板，紫韻。”
“謝謝你救了我。”
“不必，救你的藥費，大夫的出診費，加上你身上的衣服，還有你那件衣服的洗刷費，你睡了2天的房租，我等了2天的精神費，一共100兩，給了銀子你就可以滾了。”
“我身無分文，替我換衣服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吧。”
“不錯，所以拿你的身子來換。”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坦白的說雀夕樓是妓院，這里不養閑人。替我賺夠了銀兩，就可以滾。不用契約。”
天睿沉默，紫韻也沒問，只是靜靜的等著。
“我曾許過諾言，所以我不能賣身。”
“不賣身就是清倌，你會唱曲嗎？”
“不會。”
“會箏嗎？”
“不會。”
“你會什麼？”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只有2樣不會，你問的正是我不會的那2樣。”
“那就是說棋書畫詩詞賦不是問題羅？”紫韻計算著成本。
“算是吧。我還可以幫你做些別的。”
“什麼？”
“香粉或是。”
“你會？”
天睿笑沒有回答。乾淨的笑容讓紫韻有一絲的心軟。
“好吧。那就試試看，如果你做不到，那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紫韻離去了。
天睿坐到窗前，妓院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古代可不比上海，沒有難民收容所。想出去只能靠自己。
不過一個多月，他已經躋身成為雀夕樓的台柱，詩詞賦信手念來，棋書畫更是一絕，人又飄然出塵，為他一笑擲千金的富豪絡繹不絕，本來貪財的紫韻應該非常高興的，這嫖客給小倌銀子，小倌對嫖客笑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放到天睿身上，他反到覺得是對天睿的一種侮辱呢，最近他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也是，天睿必出身名門，不然這滿腹的學問從何而來，只是他怎麼也不急著離開妓院這是非之地，讓紫韻納悶不已。不過又為自己能留下這個瑰寶而竊笑，更是保護非常。
天睿一身淺青色的衣衫站在他身旁，筆直的站著，沒有看著樓下為他爭破頭的客人們，而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大堂上的雀夕樓的匾額。明明沒有簽下賣身契，可是紫韻一點也不擔心天睿會逃跑，這些日子，天睿賺的銀子早高過了那些費用，他身上的衣衫是他特地去歐陽家的絲絹坊讓人趕制的。一個多月的日子里，天睿出去過一回，莫名其妙的失蹤了2天，然後又一臉平靜的回來，然後對他說：“紫兄，我想多呆些時日。”紫韻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這腦子進水的事情，在遇到天睿之後是越來越常發作了。想見天睿的客人很多，天睿倒是來者不拒，反正是對人笑，對誰不都一樣笑，沒什麼大差別。不過紫韻倒是很挑剔，想見人可以，除了大把的銀子，肚子里必須有點墨水，而且好看的占優。紫韻每天挑客人都這麼仔細審查，巴不得問清楚人家的祖宗八代，讓天睿好笑不已，小倌能這麼挑剔的也就只有他了吧。而紫韻倒象是丈母娘挑女婿似的。再說天睿的胭脂水粉很受婦人小姐們青睞，那部分的收入已然是高利，再加上他特制的，讓樓里的小倌姑娘們都少受了不少的苦，大家都很喜歡天睿，人人都想著報恩，連樓里的頭牌鳳柳更是願意白白伺候天睿，鳳柳一夜1萬兩呢，而天睿卻搖頭拒絕了，這反到讓紫韻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只好說是天睿心里有人，所以才拒絕鳳柳的吧。明知道是自我安慰。
搖頭間，樓下又來了三位客人，素色的衣衫，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歐陽家絲絹坊特制的成衣，上面有歐陽家特有的標志，恐怕只有皇家貴族才穿的起的吧。紫韻不禁皺著眉，其實他早有打算不讓天睿見客了，這樣不染塵埃的人，實在是屈就。索性就從今天開始吧。對著身邊的天睿道：“你今後就入幕吧。”天睿轉過頭來看了紫韻好一會才道：“也好。”也沒有說什麼，自有小童領著人去後院的住處。紫韻看著這纖細的背影道：“你心里有人，又何必為難自己，那就讓我給你守著吧。”緩緩下樓。
站上了大堂上的舞台，然後笑著說：“各位爺，今個是咱子吟的入幕之日，所有的酒水單今免了。”話才說完，下面就一片鬧烘烘的。
“我說樓主啊，子吟美人才來了不過一個多月，就藏起來了。入幕又不是從良，樓主到底什麼心思給大伙說說，咱可正排著隊呢。”一個大漢叫了出來，旁邊的人也開始附和，只見那大漢懷里坐著個精致的小倌，11－2的樣子，可人的緊，只見他皺著秀眉道：“爺，難道是小小伺候不周嗎？”那欲哭的模樣讓人一下沒折了。
“不是，寶貝，別哭。”那大漢顯然不會安慰人。
“子吟哥哥他人美氣質又好，而且又沒有契約，入幕也是遲早的事，樓主也是無奈吧。想想小小也真是命苦啊。”說著豆大的淚珠滾落精致的腮邊，惹人憐愛。簡單幾句就說清楚了天睿的情況，讓多數的客人打消了念頭。在大家哀歎沒機會見到那子吟美人的同時，那小倌卻向台上的紫韻擠眉弄眼的。紫韻倒是笑笑，這小鬼長大了。正待回後院的時候被自家的龜奴叫住了。
“樓主，那邊的客人要和你談談。”然後伸手指了指某處的客人，正是那剛才進來的三人。紫韻頭突然痛起來，這果然是大麻煩。“引他們來廂房。”便自顧自的去了。
半餉，拿了二瓶特制的烈酒進了廂房。（沒加料的，什麼料，嘿嘿，妓院的酒，能是什麼料。）展開職業的微笑向那三位爺點頭道：“不知三位有何指教。這酒是樓里的佳釀，償償。”邊上的小童立刻開了酒封，替自家樓主和三位客人斜上一杯後，就出去了。
“呵呵，樓主客氣了。不才等仰慕子吟美人，今日特來捧場，只是沒想到美人今日入幕，是吾等沒有福分啊。”話沒說完，紫韻卻是一身的冷汗，明明態度溫和，可是卻字字透著涼意。
“能得幾位得垂青，是子吟得福分，只是……”紫韻雖然不太願意，可是卻也傲氣得很，怎麼說也不能讓天睿吃虧。這得罪人是小，天睿是大。果然腦子進水了，居然現在天睿比銀子更重要了。
那人還待說什麼，旁邊得一位公子攔了，打開手中的扇子笑道：“能否請樓主為吾等引見一下，問過子吟美人自己的意思，若吾等被拒，也無怨言了。麻煩樓主了。”
果然是大麻煩，紫韻頭仿佛更痛了。“那各位稍待，在下去問問子吟的意思。”
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咄咄逼人，真麻煩，不知道天睿願不願意見他們，雖然舉止文雅，不過這年頭裝淑男的大有人在，常常頃刻化身野獸的，在雀夕樓可是常見的事，斯文敗類。修長的手指撫著額頭來到了天睿暫住的小樓。
“天睿，好興致啊。”紫韻進去才看見天睿正在作畫。素色的梅花，粉色的，不如紅色的妖豔，清新可人。
“有麻煩了吧。”天睿沒有抬頭，仍然專心于畫。
“恩。”紫韻挽起袖子為天睿研磨。
“是那三人。”天睿為最後一朵梅花上色。
“恩。”紫韻把墨放下，坐在一旁看著天睿，美人就是美人，雖然不同于鳳柳豔麗，不同于小小的精致，卻另有一番味道。不過紫韻特別想知道天睿心中掛念的人是何等人物，一定是非同一般，不是青年才俊，就是威武陽剛的將軍吧。（二年後，當紫韻第一次見到寶貝，知道他就是天睿心中掛念的人時，血是一定要吐的。但心卻也沉淪的。嘿嘿，寶貝的小老婆就是紫韻了。有親猜到了嗎？）
“你把這畫拿去，能猜出畫中的涵義，見上一面又何妨。”天睿把畫吹干，遞給紫韻。
“好吧。你身子也不好，先歇著吧。”紫韻取了畫便走了。心道：14不到的人，心思卻如此細膩，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世。派去查的人回來都一無所獲，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失蹤的二天去了歐陽府，整整站在門外二天，一直盯著門口，然後就回來了。也許是沒有見到他要見的人吧。到底是什麼人，誰也不知道，天睿心里想的東西沒人知道。
（寶貝跳出來：睿心里的東西我知道。
吟楓：你知道什麼？
寶貝：睿最愛我呀。
吟楓：白癡。
天睿：你說什麼？
吟楓：我說今天的月亮好圓哦。
天睿：是挺白癡的，不過我就喜歡。
吟楓：擦汗，早說嘛。）
追的親們都吼一聲吧……
留言的親都沒有……吟楓有點沮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