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流落異鄉七

(15)流落異鄉七天禦前腳剛溜出大門,就直接去了當鋪,把“借來”的首飾什麼的都死當了,這些身外之物對于要出游方便的他來說實在累贅。再把大把的金銀和大額的銀票都拿到錢莊換成通兌銀票,由于數額巨大,掌櫃的特意給了天禦一塊腰牌,說是全國所有的錢莊見了這腰牌就會給他取現。天禦取了些碎銀和幾張百兩的銀票出了錢莊,直奔香滿樓,這幾天吃的全是清淡的病號飯,摸摸細腰,都趕上三年自然災害了。一定要大補一頓才行。

坐在最靠窗的位子上,看著小二哥一樣一樣的上菜,天禦幸福的直流眼淚,終于熬到開葷了,拿著筷子的手還不停的顫抖,夾了好幾下才夾到了一塊牛肉,塞進嘴里咀嚼。一頓飯吃到晌午才算完,付了帳,用幾張牛皮紙把沒吃完的燒雞烤鴨牛肉還有幾個饅頭打包,就這樣出了杭州城。

走著走著就進了城東的竹林,極目皆是蒼翠的綠竹,踏著輕快的步子,心情特別好,哼著《笑紅塵》的調子,逍遙的一步一步往前踱步。突然褲腿被什麼東西拽住了,回頭一看,是只受傷的大熊貓咬住他的褲腿不松口,天禦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發現它右後腿被獸夾夾傷見骨,白色部分的皮毛皆已發灰,血跡已經變成了駭人的褐色,足見活不了了,天禦看著它,摸摸它那黑色的耳朵,“你想要我做什麼。”它楚楚可憐的眼看著天禦,松口放開了天禦的褲腿,然舔了舔懷里的“老鼠”,沒錯,一只小撥皮老鼠。天禦指指它再指指自己,“你要我收養它。”那大熊貓眼中似乎有些淚水,“好吧,老大,你別哭啊,我養它總行吧。”天禦小心翼翼的把老鼠抱出來,然後從包袱里找出一件小褂包好,再回頭,這只大熊貓已經斷氣了。靠,熊貓版的趙氏托孤,暈,不過這老鼠還真小。天禦就拿了件小袍蓋住大熊貓的尸身,然後又踏上旅程。他給小老鼠起了個名字叫“國寶”。

都說揚州是個好地方,天禦就尋思了想去,抱著“國寶”一路行,討些狗奶什麼的喂國寶,這小家伙不但沒死還開始張毛了,真是奇跡啊。天禦就這樣走走停停,還經常走錯路,所以幾個月後才到揚州,買了間不起眼的小宅子,請了一對夫婦給他管家,包了後山的果園,雇了幾個長工給他干活,他就翹著二郎腿當起了主子。用天禦的話說這叫自力更生,總不能坐吃山空,從歐陽家帶出來的銀子不知道能維持到什麼時候,而死老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所以總要給自己找個家先住著再作打算。小國寶已經四五個月大了。有6斤重,在天禦的身上爬來爬去,跟著天禦一起曬太陽,這小家伙很貪吃,跟天翔似的。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天禦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它的毛皮,閉著眼睛尋思著,這麼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寶貝現在在哪里,爹爹怎麼樣了,還有天睿,那家伙的身子,真擔心啊。

“這是城東的地契,明天主子就能去收地了。”黃興跑進院子就開始嚷嚷。

“臭小子,小點聲,主子正睡著。”黃大媽直揍自家兒子。

“無妨。那明早你跟我去看看。”天禦躺在長椅上懶洋洋的看著天空。

“是,主子。”黃興撓撓頭嘿嘿的傻笑。

“黃媽,晚上給我蒸條魚。”天禦爬起身來複道,“另外給國寶加個蘋果。”然後把國寶抱在懷里,“今天這麼乖,獎勵你。要不要親我一下啊。”天禦抓著國寶肉肉的小爪子。寶貝,你到底在哪里,有沒有想你禦哥哥啊。

“興啊,好好報答主子,知道嗎?”黃媽小聲囑咐兒子,要不是主子收留他們,恐怕……哎……

第二天,黃興跟著天禦到了城東的那塊地頭上,看見不少農人正在搬遷,天禦皺著眉,想著什麼。此時,梁員外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這地三年也沒什麼產量,農人也交不出租,所以他早想轉手了,正好這個外鄉人要買地,還比平價高了一成賣了。“司徒公子,怎麼樣?”千萬不能讓他反悔。

“興,去把那些搬遷的農人叫過來。”天禦吩咐道。看來他找到好地方了。

一群正准備搬遷的農人聚攏來了。“司徒公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天禦巡視了下所有人,妖豔的笑容浮現,奪取了大多數人的目光:“我希望你們不要搬遷,留在我的土地上,為我工作。”

“你……你是說我們不用搬。”一個年長的農人疑惑著。“我們農人時代耕種,只是這地幾年來也種不出什麼。”

“焦老頭,你說什麼。”梁員外急了。

“我說的事實,咱農人說話憑良心,這幾年雖不算顆粒無收,但那些糧還不夠我們自己活的,更本不可能交租,所以司徒公子,你還是不要買了吧。”焦老頭想著,這司徒公子年紀尚輕,花了大價錢買的地不能耕種,不是花的冤枉嘛。這梁員外黑心,咱農人可不能說慌啊。


“梁員外,我問你,這些農人還欠你多少銀子,你把他們留給我如何?”天禦嘴角彎彎,一副認真相,大家都為這倔脾氣的孩子不值。不過黃興倒是一點不擔心,既然主子要這塊地,自然有道理。在黃興的壓價下,又花了幾百兩銀子從梁員外那買下了這些農人的賣身契。看著梁員外樂不可支的走了。

接著,天禦開始發話:“你們的賣身契在我這,你們若是想留下的,這契約就放在我這,如果不想留下的,那就收拾包袱離開這,賣身契我就撕了。”

“撕了……”

“這……”

農人們議論紛紛,接著有一個年輕人說:“我走。”

天禦道:“好。”黃興抽出了那人的賣身契,天禦就直接撕了。“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大家看著那年輕人離去。天禦笑眯眯的問道:“還有人要走嗎?”

于是又七七八八的走了一些,天禦也一樣當著他們的面把賣身契撕了,只要求他們走了以後就不許再回來。但多數人並沒有離去,農人離開了耕地能去哪里。留下來也許還有飯吃,這個司徒公子看起來挺不錯的。

“還有人要走嗎?”天禦問道。但許久沒有人回答:“好,你們都不走,那以後就留在這塊地上,照我的話去做,如果違背的話,我會送你們去衙門。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們,所有人每月都可以在我這領生活費。”

“今天,你們就散了吧。明天我會告訴你們做些什麼。焦老爹,能不能等一下。”話完,其他農人都離去了,焦老頭留下了。“主子,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也沒什麼,刨地罷了。”天禦卷起褲腿,下了地,在農地上走來走去,轉過來轉過去,才問道:“焦老爹,什麼地方有糧食出,什麼地方顆粒無收。”焦老頭也不明白,只好帶著天禦看,東面已經荒了好幾年了,西面前年也沒在耕種,南面去年還能出糧今年也不能種了,只有北面出,但今年也沒什麼收成云云。天禦仔細聽著,然後得出了個結論:整塊地分好幾種不同的類型。不過解決方法不難,只是有點麻煩。

“平日你們怎麼澆灌,都種些什麼。”天禦邊研究地表,邊問。

“就用那邊不遠的湖泊澆灌,土豆番薯花生什麼的。這地種不了東西。”焦老頭說著。

“知道了。焦老爹你去吧。興,我們回去了。”天禦領著黃興就回去了。

晚飯時分,天禦邊吃邊喂國寶蘋果,引誘它伸舌頭來舔他手中的蘋果細塊。黃父則一臉擔憂的問:“主子,買那種不出東西的地何用。”這不是浪費嘛,雖然主子有銀子,但也不能這麼花啊。

“黃伯,別操心,這事我有分寸。”天禦露出甜甜的笑容。面具他有很多張,但對自己信任的人絕對是真面目。

“你這孩子。”黃家夫婦對天禦如同對自家孩子似的寵護著。


待大家都睡了,天禦還坐在庭院里,懷里的國寶早已香甜的入睡。他靜靜的仰望夜空,之所以買下這種不出東西的地,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讓自己有事可做。如果沒有記錯,那地是塊鹽堿地。要治理它,並要有收成就必須付出努力。正好讓他沒有空閑時間,沒有了空閑時間他也就不會去想寶貝,想家人。在異鄉,沒有親人的陪伴,即使是天之驕子,也會寂寞的。

第二天清晨,天禦就帶著黃興來到了地頭,並開始囑咐農人們忙碌,挖排水溝,挖水渠,把遠處得湖泊水引過來,又讓人去後山得果園里挖些土來,在把瘋長得野草割下來曬。總之,所有得農人雖然詫異,但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得干活。而天禦剛開始還坐在一旁看著農人們勞作,到後面索性和農人們一起干,當汗水一顆一顆得落在土地上,心房也開始一天一天輕松起來。

倒頭就睡,醒來就干活。轉眼到了春末,湖泊水引來長時間得灌溉,北面和西面得地表已經不在干裂發白,富含水分,天禦就讓黃興去買大麥甜菜得種子讓農人們耕種。南面得地也被農人們深耕深松,而且這里離湖泊最近,所以天禦讓農人們種水稻。天禦知道東面得地更本不能耕種,就讓人培了一層後山果園挖來得土,然後把曬干得野草堆在地里,一把火燒了。看著熊熊得烈火,天禦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出息了。然後在那里種上向日葵這種對地要求不是太高得作物。

自所有得前期工作都完成了,天禦就再也沒到地里來過,天天在家曬太陽,陪著國寶玩樂,還在後院種上了竹子,國寶呢小家伙,飲食無憂,圓滾滾胖嘟嘟得,對天禦如同母親一般依賴,跟屁蟲似的,走哪跟哪,喜歡爬在天禦懷里睡大覺。

“他真是天才。”

“嗯,一塊種不出東西得地,在他得努力下到秋天就可以豐收。如果能為歐陽家所用該多好。”

“一定有那麼一天的。”

“你真肯定。”

“你忘了,他的賣身契還在你那呢。”

“說的是。^_^……”

“走,在揚州城轉轉。”

“跟了這小子大半年了,還沒好好休息,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錦瀾,先去富春樓喝茶吧。”

“嗯。走吧。”

歐陽擇和歐陽錦瀾相攜而去,陽光下二人修長的身影拖的好長好長。

PS:鹽堿地的主要特點是含有較多的水溶性鹽或堿性物質。改良鹽堿地的原則是要在排鹽、隔鹽、防鹽。

重逢就快上演了。讓誰和誰先見面呢。考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