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進錢眼里的
被狐狸憑依之人
究竟會發揮多少實力
配點(守財奴)
午後的晴空之下,微風輕拂過學院的橋上。
地摺朱雀所噴射出的蒸汽和熱浪,隨著手部的動作表示她展開了一次攻擊。
然後,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了某種聲音。
是紮紮實實擊中目標的金屬音。而且還是中了超重量型拳頭的聲音。
攻擊目標被命中了。但在散去的拳風之中,卻出現了一個身影。
是四郎次郎。他雖然受到了打擊,但是,
「……沒事?」
如同身在地摺朱雀上面露疑容的直政所想,四郎次郎平安無事。
直政充滿懷疑的眼神中,四郎次郎在沒有受傷的狀態下將雙手輕松地高舉過頭。
他那交叉的雙臂之上,觸到了地摺朱雀的拳頭。
看來像是,將她擋了下來的樣子。
現在,武神的確是向前踏步並且轉身的攻擊姿勢。不過,拳頭像是擊中了無形的牆壁一般被卡住無法動彈,手腕也不能自由伸縮。
打擊被制止了。
不可能,和某人的低語重疊,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那是武神為了收回在空中的拳頭而將腳縮回來的聲音。
跟著武神,從人類對手之處後退,重新擺好陣勢。
而相對的四郎次郎,則維持原本擋下拳頭的姿勢,視線朝上。
他直直地盯著,站在重武神肩上的直政。
面對視線前方直政充滿疑惑的眼神,四郎次郎緩緩的開口。
發出了聲音,那是穩靜中響起的低音。
「——好了,不管客人的態度多差,商人是不會在意的」
「……那位商人殿下,您是打算賣什麼東西給我咧?」
四郎次郎沒有回答。
但互相看著武神收住的拳頭和四郎次郎,直政卻說話了,
「這究竟是什麼術式咧?」
「要說是術式也沒錯,不過實際上是更加單純的——」
四郎次郎的頭上頂著一只小白狐,坦白地說,
「是金錢的力量」
「——懂嗎,就如同戰爭是經濟活動一樣,用金錢能實行更多的戰斗行為」
隨著四郎次郎的話,他頭上的白狐抬起了前腳。隨之展開了無數的表示框。四郎次郎檢視其中的幾個說,
「我所契約的神,SANKT是被編入稻荷系的商業神,商業神對其他的神擁有某種力量。那便是——能夠使用金錢和眾神之間交易的力量。」
「那又怎麼說咧?」
「不懂嗎?」
四郎次郎這麼說著,用下巴示意著背後的方向。
在他身後,學院的樓梯口,存在著一群坐在地板上的人。
而那些人影的真面目,是在眼前現出鳥居型的表示框的,
「警護隊副隊長,以及下屬150名。——“出租”了作為警護隊的力量」
副隊長說著,其他隊員跟著點頭,接著大家都垂著眼。
他們完全不動,就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各自抱著膝,保持不動的狀態。
不過,在樓梯口前照看著他們的海蒂代為出聲。她淺淺地豎起眉,開口道,
「以小時數計算並租借了所有警護隊的“勞動力”。既然警護隊也是受到勞動神的庇護,那麼接下來就簡單了。只要在SANKT的神社里支付金錢,經由SANKT的神社作為仲介向勞動神的神社購買所管理的警護隊的勞動力就可以了。就和向契約外的眾神取得庇護的交易方法相同」
四郎次郎眼前的表示框顯現了金額。
「經過神社的核定,警護隊的勞動力按小時數換算,每人1小時相當于平常人5人的1小時分量,時薪大約是5000元,但是還要加上仲介費因此就翻倍成1萬,總共有150人,所以1小時是150萬。——四郎同學,要好好使用喲?這次,因為是急件所以是用的零花錢喔」
「不能算在經費里嗎?」
「嗯——,或許把警護隊的收取證明丟掉當作學生會預算雜費處理這樣比較好」
「Jud.,總長聯合預算一起折半的的交涉也拜托了」
說完,四郎次郎看了舉起的雙臂。然後望向直政。
「現在,我,——能夠將150名警護隊員的力量集中在一點。換算成重量,1人當作70公斤來看,150人大約是10.5噸重。對上你10噸級的重武神應該足夠了吧」
伴隨話聲,四郎次郎的四肢浮現出了長形裝甲的鳥居型紋章。
然後四郎次郎抬起頭望著直政的臉這麼說著。
「——看起來像對等了嗎?」
「似乎是呢」
直政讓地摺朱雀兩臂收起,將雙手插入腰際後方。
接著抽出兩只長扳手拿在手上。紅色的重武神將落在手中的扳手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緊握著。
「——所以不一決勝負嗎!!」
伴隨著直政的話聲,地摺朱雀施展了打擊。
具有沉重感的啟動音,回響在有多扇窗戶的房間之中。
像是教室般又長又寬的房間,但大小足足有平常教室的兩倍大。
那是武藏Ariadust學院,前側校舍左舷,並排了好幾張老師用的桌椅的教師辦公室。
面對現在外邊傳來的風聲、踩踏地面的聲音、以及機械活動的聲音,
「……!」
哇,還有能聽見驚歎聲和腳步移動的聲音。
雖然這些聲音已經引起了校舍本身的嚴重搖晃,但是坐在桌前的老師們卻毫不在意外邊的騷動,大多數人還是在喝喝茶水或是改改考卷做著自己應做的事。
可是在右舷入口側,靠近那邊的座席上,有一個老師卻被聲音嚇得全身發抖。
戴著眼鏡的女老師,將椅子轉向鄰座穿著運動衫的老師。
「真喜子學姐……沒有問題嗎,那個」
「光紀你擔心太多了啦。大致上,依據校則法的規定,教師是不干預學生之間對抗的吧?方才也說不要在場比較好。這是中井老師作為土產送的點心,不吃可惜了喔?」
啊,三要輕輕點頭。但是一聽到從外面傳來驚歎聲,肩膀又不自覺地縮起。
……好像遠離這邊了……呢。
「又到了其他地方去戰斗嗎……」
「擔心?擔心他們在看不到的地方亂來嗎」
三要稍微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心中思索著,因為覺得擔心而問,
「Jud。……真喜子學姐都不會擔心嗎?如此地信賴他們嗎?」
「呃—,這該怎麼說呢—……」
比起困擾,參水的表情更像是在窺探著三要。接下來,
「不管怎麼說,要是和聖聯全面開戰的話,恐怕戰斗就不僅于此了吧?」
用如此輕松的語氣說出了全面開戰這種詞語,令三要稍微感到害怕。她忍不住站了起來,
「真、真喜子學姐希望接下來發生戰爭嗎!?」
「哎呀,只要我希望就會發生戰爭嗎?」
冷靜一點呀,真喜子這麼說道。從三要視野中,看見在椅子坐著的參水上打橫轉向這邊。她斜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傾聽著外面傳來漸漸遠去的金屬聲響,
「和學生相對的只能是學生。但是,誰都知道那只是理想情況而已。成為戰場的城鎮和農地都會荒蕪,也會把一般民眾給卷進來。就算是在森林、大海中資源和自然環境也會被破壞,因為經濟狀況變得非常嚴苛而將人們生活的步調打亂。特別是既是學院又是都市的武藏,在學生進行對抗的時候,容易變成“受到攻擊也是沒有辦法的戰場”。……不過嘛,雖然這樣也有把市民當作盾牌的方法吧?」
「這些事情,真喜子老師都有教給他們嗎?」
「有教喲。把一般市民當作盾牌的方法」
淡淡地,參水說著。因為參水的直言不諱三要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
「吶」
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三要眼角泛出了淚光,
「……」
低下了頭。此時,
參水拿起桌上的馬克杯,這麼說著,
「要是敵人用了那種方法的時候,或是敵人責罵著我們的做法要為我們安上罪名的時候,不能不知道應變方法的吧?以世界為對手而做准備之時,對方的卑鄙不是我們這邊理想的手段能夠對付的。
因此,作為對付不論對手多麼卑鄙的手段的方法,起碼做到還能夠抑制它的話,首先就要知道他們的做法,接著不要讓他們有動手的機會。在一開始就告訴他們。
——我們不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也不會讓你們使出來的」
不好意思呢,參水垂著眼微笑地看著三要。
「我和三要的教育方針有很大的差異,說了讓你嚇到的話不好意思」
「啊,哪里……」
……真喜子學姐怎麼可能會去教卑鄙的手段或是傷害他人的方法呢……。
對居然有點懷疑
學姐的自己感到丟臉。不過,
……學姐之前喝了酒後發酒瘋開始表演,用震腳把品川的搬運電梯破壞掉了……。
雖然心里在碎碎念,不過三要覺得還是盡可能地不要表現在臉上比較好。
「真喜子學姐覺得會演變成和聖聯的全面開戰嗎?」
「Jud.,我覺得總有一天聖聯會打算完全統治極東」
參水小啜一口,然後吸了一口氣。
「這全都要看可能性和處理方式呢。
我告訴那群孩子,不管對手是聖聯還是什麼,反正沒道理挨打的話就一定要還手。然後光紀的教育方式呢,真要說的話我認為是盡力做到不要被打,就算真的挨打了,也要去發現新的可能性」
三要陷入了沉默,側旁,負責雜務的小姐將裝有茶水的杯子放在桌上輕輕點頭向三要打招呼,但是三要卻一直盯著參水看。
而參水則是將杯子放回桌上,對著三要開口。
「我的教育方式,是要求面對毫不講理的狀況,要有站出來面對的勇氣。
而光紀的教育方式,則是面對毫不講理的狀況,要能發現新的可能性。不過呢,我覺得喔。」
參水抓抓頭,無可奈何地笑了出來。而後傳遞過來的話是,
「說白了,只單單走任何一條路都是不行的呢?」
「咦……?」
「咦什麼啊,想想看喲。首先,遇到毫不講理的狀況,理應要主張自己的權利是吧?用“比起抗爭還是先低頭求和”這種唬弄人的說法是行不通的。因為就算我們想要回避爭斗,對方還是會不講理地欺負我們。然後會認為不講理是可行的辦法變得更得寸進尺」
然而,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完全不考慮後果就開打而被干掉的話,那也是不行的。因為被干掉了也就完蛋了」
因此,
「在有什麼突發狀況時站出來面對的力量,還有在了解到無法對抗的狀況下去發現新的可能性的力量。——如果不是同時擁有這兩種力量的話,面對無法斬斷也無法抵抗的不講理的狀況自己就只能撒謊安慰說這樣也還不錯了,或者就是一旦失敗,就只有一死了之的萬劫不複」
不知道會變得怎樣呢。參水這麼說道。
「現在被說是末世,世界正在漸漸失去未來的可能性。而對于全世界來說,極東是就算被不講道理地欺凌也沒關系的地方。
——于是在極東出現了大罪武裝。在末世之中,或許賦與了世界另一種新的可能性的武裝。而為此,世界只要不講道理地讓極東行動起來就好了……是這樣子的嗎?」
「是說阿利亞達斯特小姐的自害吧?不講道理說的是……」
「居留地也是、各國的暫定支配也是、武藏的航路也被決定好、武藏的學生會長和總長也必須選擇能力低的人——一切都太不講道理了哦。」
但參水抱怨著,卻突然啊了一聲並且綻開了笑容。
「日式食物被排除在這些之外真是太好了。沒有受到不講道理的影響,嗯?日式食物真是好呀,對吧?」
「……真喜子學姐不是幾乎都在吃肉嗎?而且也常常配啤酒」
「有用茶碗吃飯和喝味噌湯就是日式食物啦日式食物。還在安全范圍之內。safe line。」
嘛,參水放下她翹起的腿,視線也從外面收了回來,
「剛剛你不是在圖書室和四郎次郎他們說了些什麼嗎」
「那、那個是、那個」
臉上逐漸加溫的三要,不好意思地朝地面望去,
「我都在想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呢……」
「是很重要的事情哦。我也打算教他們這些,果然還是因為太熟了呢。如果他們知道加了其他老師也有相同的想法,應該會銘記在心的吧。
還有光紀,我是這麼想的,身為前學生,擁有比學生更高能力的老師未必和學生之間的對抗就沒有關系,雖然在政治方面也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存在——」
參水慎選語句,以緩緩的語速訴說著,
「作為教師的根本任務,就是讓學生能繼續活下去。因此並不是和學生對抗扯上關系,而是讓學生不要死于對抗之中,說不准是保護這個世界也不一定」
……保護?
不懂話中意味,三要歪了歪頭。看到參水在頷首。
「Jud.,在這個戰亂的時代。我們或許都不是能把力量及避風港都帶來的調和者。有像我這樣的人在,也有像光紀那樣的人在,不論哪邊都是為了生存下來而准備的選項,而根據我們所教的東西,大家能夠做出各自的選擇。——不過,不要失去任何一種選擇的可能呢」
要是這樣的話就好呢,參水苦笑著。
接著,金屬音震動了窗戶。
「啊—啊」
看著窗的另一邊,追著騷動而下了樓梯的學生們,參水自言自語的說。
「我啊,也好想去那邊的呀。——也想盡情用力地大鬧一場、呢」
鋼鐵的聲音在城市中響起。
音源是來自奧多摩的左舷,和自然公園有段距離的表層部的大街上。
現在聲音出現在中央通道,正以高速朝向艦首移動。
人們想著不論如何先遠離中央通道尋找棲身處。但每個人都從附近住家的屋頂或屋簷下看著通過中央通道的身影的動作。
那動作是,兩大力量的沖撞。
一邊是女性型的紅色重武神。另一邊是渾身纏繞著巨大旋風,穿著制服身形清瘦的男子。
紅色的重武神噴出蒸氣和熱浪以雙臂驅使著大型扳手發動攻擊,而瘦身男子則纏繞著風一面化解攻勢一面進行反擊。
瘦身男子,也就是四郎次郎的舉動,是人類的動作。但是用來化解攻勢進行反擊的風勢,則是在他動作的延長線上,展開到了和武神同等程度的規模攻擊。
和武神的攻擊相交揮出纏繞著鳥居型徽章的拳頭,並提高腳下的速度。
在瘦身男子的肩上,緊抓著他不放的白狐,從尾巴生出了好幾個鳥居型的表示框,但是馬上就碎裂消失無蹤。
其中的一個表示框傳出了聲音。
『四郎君!不必擔心城市!已經跟機關部交涉過,讓小政的地摺朱雀的“勞動”在攻擊朝向城市的時候就會停止了!』
「謝謝啦。這樣就不必擔心會砸爛可以大干一場了哪」
說話的是,站在武神地摺朱雀肩上,右手為義肢的少女。
她,直政,和地摺朱雀聯動著像要將右臂拉近似的活動著手指,
「四郎次郎!」
打擊的風和金屬音交織的鳴響毫不停歇地不斷發出。現在雙方逼近,激斗態勢更加升高。
「想聽聽看你的想法。——你為什麼選擇和聖聯敵對!就算是極東被聖聯統治,身為商人的你應該馬上就可以重新經商,生活也可以很快安定下來的吧!」
金屬音展開了連擊,風勢將綻開的熱浪如同打在海岸上的波浪般化解而去。而在其中,四郎次郎選擇強行接近,一面彈開武神的攻擊一面向前。
一步一步高速地向對方逼近,伴隨著金屬聲響起防禦的聲音,四郎次郎開了口。
「敵對的理由很簡單。——來說說有關金錢的話題吧!」
四郎次郎毫不在意被攻擊產生的風速弄亂頭發,一面向前狂奔這麼說著。
「比如說Tsirhc教譜和村斎系教譜,都在它們的的戒律中規定,賺取利息作為收入的金融業一律禁止!因為“不工作就沒有錢”吶!
但是,極東卻沒有像那樣的戒律,又不是異端,因此Tsirhc和村斎系教譜國命令極東必須在居留地建立極東人的銀行。——可是!」
四郎次郎舉起右手格開地摺朱雀的攻擊,就那樣指著陸港的方向。
「三征西班牙,還有許多其他的國家就是這樣……,各國對極東進行暫定統治,而為了進行曆史再現,多數的費用都是從極東金融業中的“借款”借錢而來的!
特別是三征西班牙,在收複失地運動之後為了統一國土以回應Tsirhc教譜,將其他教譜都視為異端,成為了排除異族的種族純潔主義,而他們所仰賴的金融活動不能夠繼續進行了。……三征西班牙這個國家也已經宣告過兩次國家破產,現在也還以從新大陸得來的收入作為擔保進行借錢。從曆史再現的角度來說,第三次破產宣告也不遠了吧」
仍然繼續向前進逼。四郎次郎說,同樣地,
「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也由于三十年戰爭及國內經濟急劇活性化物價飛漲了數倍之多,結果因為設立國家軍隊和政治活動又借了一大筆錢!」
「那究竟會變怎樣!?」
直政一面使著扳手敲打展開還擊,一面加速如此喊叫著。
「就跟著商人的前言繼續話題喲!到底其他國家跟極東借錢會變成怎樣!」
「在極東被完全統治的狀況下,他們會全都賴帳……!」
直政的表情變得有點險惡。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群也開始互相交頭接耳,騷動
的聲音像是溢水的小水窪般不斷湧出。
但是直政手邊的動作卻沒有緩下來,像要驅散停滯不流通的氣氛,一直發出響亮的彈指聲,地摺朱雀使勁揮出了一擊,
「回答啊商人!——被賴帳不還的話,極東會變成怎樣?」
城市的人們,奧多摩和其他艦上的人們,都透過艦內通神而得以共同觀看四郎次郎和直政的戰斗。
有神肖筐體的家中透過影像,而有神音筐體以艦內放送則透過聲音。
而那些通神是由武藏Ariadust學院的放送委員會負責直播。負責扛著攝影用社務器材的他們穿過人群移動到屋頂的位置來收集畫面和聲音。
然後聽到的是由四郎次郎的低音所發出的語句。
『被賴帳不還的話,極東會變成怎樣呀。答案很簡單……!』
聽著,
『極東的銀行,雖然也有其他國家的投資客和企業所存放的金錢,對于極東存戶的金錢也同樣平等地存入。而那些錢是透過極東與其他國家的貿易以及運輸一點點地攢來的,是做為居留地人民的一次繳清的稅金,繳交給領主的東西。
——如果那些錢僅僅是被予取予求、僅僅是被賴帳不還,那極東還剩下什麼!?』
餐廳中有人正在看著神肖筐體。
畫面中,四郎次郎毫不理會對從右臉旁穿過的巨大鐵制扳手,只是繼續前進,
『對于其他國家而言,則是能回收本國的資金,以及從極東日本奪取資金。之後,如果極東被支配統治,那麼銀行就會僅僅剩下空殼,實際上被他國當作自己的東西拿來進行再次運用的話,這是當然的結果。
極東的人們則是,被完全統治極東的其他國家吸收歸化成他國人民,到時極東就會什麼也不剩。那就等于早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只能完全對各國唯命是從。』
有人在爬上表層部的樓梯途中,因為人潮混雜而暫時止步,也在聽著透過通神傳來四郎次郎的聲音。年輕商人的聲音,縱然和宛如削鐵般的金屬音有所重疊也能聽見,
『懂了嗎!?人們已經行動了起來。受到昨夜三河消失的沖擊,害怕受到聖聯的統治支配而被賴帳不還極東的人們,一到今早就想要將存款全都提領出來的時候卻——』
『怎麼了呢?』
『——聖聯對于三河的消失以“為避免向敵對行為投入資金之虞”為由,為了"避免對于敵對行為的資金投入"而將極東的金融活動全面凍結!
現在在多數國家中的居留地,都沒有辦法將極東的資金提領出來,銀行就那樣變成了完全停擺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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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郎次郎說的話,現在每個人都聽見了。
在影像之中,他一面揮動著自己的拳頭、一面將攻擊彈回,
『現在還有唯一能夠保有極東金融活動的地方,那就是武藏。沒有直接受到各國暫定支配,身為獨立領土的武藏,還能夠保有金融活動的獨立性。然後,以各居留地為中心,極東的人們將手上的錢對神社進行奉納,把那些代演作為外燃拜氣存入武藏,持續運作這樣的流向。——知道這象征著什麼嗎?現在,武藏正在不斷變成極東最大的燃料庫以及銀行般的存在!』
四郎次郎如是說。
『所以要是失去赫萊森‧亞利亞達斯特的武藏又被移交主權的話,那一切就完了。但要是情況沒走到那一步,武藏就會成為資金和力量彙集的場所,三河松平依然支配極東……!』
影像之中,四郎次郎使勁出拳。
對于風中飛來的一擊,鐵巨人做出將手上的工具投擲出去的動作。
就在雙方的攻擊激烈碰撞的瞬間,四郎次郎的喊叫聲劃破了長空。
『武藏要奮戰到底!武藏要繼續在天空中航行顯示她的存在,而且要拼命繼續賺大錢!!』
傳來的金屬音,那是地摺朱雀在搖晃。
在學院前的橋上,還剩下幾個人影。
從邊緣望去,左舷前側的城市里有個紅色的影子。是地摺朱雀的上半身。
看來像是在天際線上生出的影子一面移動,一面以左右腕交互發動攻擊。
在移動的同時能夠聽見,地摺朱雀噴射出水蒸氣的漩渦動力如間歇泉般朝天空飛去的聲響。
從橋上首先看向直政和四郎次郎著陸點的,是正純和彌托黛拉。
而她們的稍稍後方,海蒂和托利也在。
海蒂站著進行了幾個表示框的操作,托利則坐了下來。
然後,突然間海蒂自言自語地說。
「坦白說,四郎君和小政,是不是忘記初衷正在爆走呢?」
「沒問題啦,小政喜歡祭典所以也挺好的,而四郎那家伙每天都縮在教室的角落賊笑地坐著算錢,所以才變成了笨蛋了不是嗎」
「嗯—,四郎君只要和錢有關的話題立刻就會恢複理性所以我想沒問題的」
否定他的話呀。正純從旁邊半眯著眼吐嘈,但是海蒂卻不在意。
相對地彌托黛拉撐開了從袖中抽出的陽傘,開口說,
「不過真是意外呀。雖然知道直政是武神駕駛員,但是竟然連格斗戰都能那樣運用自如,真是令人驚訝。」
「是這樣嗎?」
對于正純的問題,彌托黛拉以Jud.回答。
接下來發出的聲音的,是海蒂。
「小政是在進入小學之前才來到武藏的呢?出身地是,下方、在清國境邊陲南部的小村子,所以很厲害的。因為敵人會掠奪村子,而本國也會征收稅金,為了能夠自治——所以將武神的殘骸都收集到村子里」
「就是那台、紅色的,嗎」
「嗯。然後又發生了許多事情,輾轉成了小政的所有物,機馬團不分敵我全都殘暴地攻擊,結果村子好像也因此全毀。」
「小奧蓋」
托利說道。
「話題就到這里喲。小政不想說的事,你私下亂說是不行的吧」
「啊、也對。Jud.,——之後得向小政道歉呀」
「也不用做到那麼誇張啦。你啊,要是我突然對你們道歉的話,會怎麼想?」
「呃—,會覺得很不爽,會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會擔心你是不是頭殼壞了」
「喂喂,我是那種像腦子里馬上就會出現奇怪想法的那種弱小性格的人物嗎?」
「……那會很弱嗎?」
正純半眯著眼吐嘈,而後看著海蒂。
「你不擔心那邊嗎?直政是有武神,但是四郎同學可不是那樣哦?」
「沒問題。因為有我做後援不是嘛。那麼擔心四郎同學,不就是代表我的無能了。——所以沒問題的」
還、還有呢?海蒂滿面笑容對著正純說。
「四郎君,雖然只要是有關金錢超吝嗇的部分他也覺得好極了,但其他還有些厲害的地方的喲?」
「啊,那個守財奴,股票啦外彙啦買空賣空啦這些有關投資信貸的金融活動可是超吝嗇的」
「討厭啦,托利同學,這麼誇他可不行啊」
海蒂將手放在臉頰上扭來扭去。但金屬碰撞的聲音從遠方傳至耳際,然後她舒展了眉頭。接著,她將手邊的一個表示框拉近自己,
「雖然常常被他嘮叨呢,而且四郎同學對我的生日也是超小氣的喲?」
海蒂苦笑著。
「還有,像是在工作後總是待在起居室、走路的時候時常回頭確認我是不是跟在他後頭、如果有討厭的事還要聽他談心、其他還有很多……總之對我相當普通而且還超小氣的。總是滔滔不絕地在說有關如何賺錢的事,對我的事全都只字不提,不過——」
海蒂將表示框上的某個東西顯示出來,是武藏的左舷,似乎是現在四郎次郎正在戰斗場所的地圖。她將數字一並寫上一面進行著操作,
「我呢,也對四郎同學超小氣的」
帶著笑容,海蒂將資料進行傳送。
地摺朱雀和四郎次郎雙方對峙,拳拳到肉打得正酣,不過,
「太天真了四郎次郎!不,該用聖聯方面的字名“冷面”稱呼吧?」
直政全力揮動右手義腕。那樣的動作,使得地摺朱雀的上半身也跟著轉動,
「你的武器就是“力氣”而已。但是地摺朱雀的每一擊都是含有以腰和腿還有手腕等全身帶動的連續運動,來支撐打倒對方的“技術”喲!!」
酣戰之中互相傾軋,但是原本均衡的鐵拳和風勢,卻往鐵拳那邊緩緩的產生了傾斜,
接著,
『——!!』
地摺朱雀左腳退後,稍稍側了身子穩住有些傾斜的平衡,彷佛要從右肩直直撞上,武神一股作氣迫近四郎次郎。
直政看著四郎次郎的後方,在他的背後是表層的住宅街。
直政只知道,這里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然而,直政想著。自己這邊比較有利。
現在由于來自機關部勞動力的介入,因此自己無法傷到這條街道上的一般住宅。不論用上多少力氣,也不會讓周遭產生傷害。
實際上已經好幾次利
用這點進行動作了。踹向建築物進行加速,也作為自己腳下的支撐點。建築物的高度,要是有兩層樓以上就能為自己的身體提供好的支撐點。
正是瞄准這點,直政才會選擇這條街道成為戰場。因為昨天買東西的時候經過這里所以知道,這條街道是適合使用武神戰斗的地方。
但相對的四郎次郎並沒有來自勞動力的介入,因此沒有可供暫時立足點的建築物,而當這邊背靠建築物進行戰斗之時,他也必須控制力道無法隨心所欲地使出全力。
落腳點和支撐點的優勢劣勢,以及武神身體的連動稱之為“技術”的動作。
……雖說力量是對等的,但除此之外絕對是這邊比較有利呢!
而現在正是使出"技術"的時候。在體術道館當教練作為打工的直政清楚,現在這邊揮出拳頭崩壞平衡的話,代表著對方的平衡也會被崩壞。
所以就這麼做。直政將和四郎次郎互相傾軋中地摺朱雀的拳,突然間向下揮去。
「……!」
雖然對應的四郎次郎把身子放低,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即使是被四郎次郎的風之拳全面覆蓋,鐵之拳仍能呈平伏低頭姿勢讓風從上方經過。
四郎次郎則讓拳頭硬生生撐住地面。宛如被自己的拳頭吸引住,踩著草鞋,
「啊」
跌倒了。
地摺朱雀伸出左手從上方蓋住那個身形清瘦的制服男子。打算張開5指罩住倒下的四郎次郎。
「這樣就分出勝負了喲……!」
但是,和喊叫聲重疊而打算向下罩去的鐵掌,卻得到了意外的反應。
伸開的鐵指,並沒有碰到四郎次郎。
「……!?」
在直政尋思原因的瞬間,她的眼睛卻看見,四郎次郎所在的地面,突然間凹陷下去。
大小大概有兩個草蓆左右,而鋪在表層部的構造材料大概下陷了一公尺。
直政想,太奇怪了。地板的構造材料是構築武藏表層部相當重要的零件,不可能如此簡單就能剝除。畢竟那是機關部的她們,為了整理修繕道路而跑出來進行修複的裝修工程。
不過剛才,那些零件被剝落了。
所因為何,直政親眼發現了理由。出現在四郎次郎面前的表示框,顯示出附近的地圖。
……那是——。
「該不會把這條路的土地都買下來了咧!?」
「順便連裝卸零件的勞動力也一起買了。真的所費不貲哪。」
站立于凹陷立足點的四郎次郎,地摺朱雀的手無論如何都夠不到。
因此失去平衡的地摺朱雀,慌亂地向背後退了一步。
而四郎次郎則趁勢追擊。
以相當于150人的力氣跳出洞穴,奮力揮出了右拳。
「!!」
「地摺朱雀!防禦正面!」
武神做出了對應。縱然如此雙臂所防禦的打擊力,仍然使得地摺朱雀全身震動。
發出了低音的激烈撞擊聲。而為了防禦沖擊力,地摺朱雀節節退後逼近了建築物。
……再這樣下去的話,會強碰上建築物!?
因為自己破壞不了建築物,故而,要強碰上建築物的話就等于封死退路,只能使出全力硬拼一擊。然而,
……還有,一步左右的空隙!
眼前瞬間目測到的距離,四郎次郎在此著地再次發出攻擊。
為了不強碰上建築物,直政必須要解除防禦,擺好出拳進攻的准備姿勢。
但在武神擺好出拳姿勢的的同時,四郎次郎立足點的高度突然掉了一大截。
「第2次!?你……到底打算花多少錢咧!?」
四郎次郎躲進較低的位置,准備以此閃過這次攻擊。
……根據情況,現在腳下踏的立足點也有崩壞的可能性。
為了與之抗衡,直政做了一個決定。
武神蹲下身子背向後方,硬將自己的背朝向住宅區的前方
理由很簡單。放低身子的話,拳頭就可以揮向較低的位置,而背朝住宅區,萬一立足點崩塌也不會那麼輕易失去平衡重心。
因為就算是四郎次郎也不可能買到有人居住的住宅,所以像建築物崩塌這種事也不會讓它發生的。
這里是對自己有利的戰場。
因此直政行動了。把武神的腰和背向著住宅區,並在胸前擺好出拳迎戰的姿勢。
正面迎戰。對准站在地上所生洞穴而漸漸沉沒的四郎次郎,砰的一下用力的打進去,
要是正中紅心,就贏了。
因此地摺朱雀,對著眼前的四郎次郎,放低身子同時將拳使勁揮向他,
「上啊……!」
喊叫著,與此同時。對手的次郎次郎緩緩道出。
「是你輸了,勞動者」
說完地摺朱雀馬上就被卷入某種現象之中。
背後,打算作為支撐點的一般住宅,並沒有承受住武神的身軀,而是被武神的重量壓垮。
而且不僅僅是建築物,連地面的構造材料直到下層為止也跟著一起塌掉。
「什麼……!?」
身後的一般住宅,被地摺朱雀的背壓住,彎曲了。歪曲變形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折到最大極限的時候應聲斷裂,整個被破壞了。
……這是——。
不可能的,直政這麼想。明明有勞動力介入所保護的一般住宅為何會碎裂崩塌。
但是嘎吱嘎吱刺耳的聲音,正是為證明眼前事實而奏響的破碎音色。
壞掉了。
應當支撐著武神背後的住宅,卻連它的樣子都沒見著就已經風吹云散了。
彎曲的構造材料、反折的屋頂和梁柱、木壁被打到半空中。
理應作為支撐之物被連根拔起的地摺朱雀,嚴重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
「嘖……!」
直政想要讓在毀壞的土木堆中的地摺朱雀掙紮起身。
但是、做不到。因為平衡向後傾斜,武神一屁股坐了下去。
碎屑如翻騰的波浪般掉進了武藏的內側。被卷入其中的地摺朱雀在木頭碎片堆中從背部開始沉沒,然而自律驅動卻把直政朝著天空高高舉起。
「……地摺朱雀!?」
隨著土堆崩落的聲音。維持仰倒姿勢武神的下半身和雙肩,被瓦礫所吞噬了。
瓦礫堆隨著武神一同沉沒,一直到地下1層。
被埋在堆積重物中的地摺朱雀,只是把直政放在自己的胸上,讓她坐著。
武神想要嘗試移動,但是因為瓦礫堆的重量和已經崩壞的平衡感而無法如願。看見這個狀況的直政,一邊咋舌一邊開始進行清除武神身上瓦礫的動作,
……是對方贏了咧!?不過——。
為了拯救武神,直政一邊迅速清除大塊木材一邊發出了疑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明明應該被勞動力所庇護的建築物會不能承受我們的攻擊,……就連地面的構造材料也跟著碎裂!?」
「答案很簡單。我將它全買下了。作為在戰斗時我的所有物。」
「全買下!?這里可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喲!?」
已經在頭頂上的表層部,站在破碎邊緣的四郎次郎將低頭望向直政這邊的視線移轉到了空中,
「有關不動產的情報如果不是即時的就無法相信。——看看那個」
藍天之上出現了一艘航空船,是搭載旅客的船。上頭還有裝飾的它
「為了不歸化,有因為武藏移交的傳言而從武藏離開躲避的人們。這樣一來,就會出現沒有住人的空屋。就這樣,將這些屋子找出來然後好好地——」
歇口氣。
「還有,向人們賣弄炫耀我有多有錢,金錢的力量又有多麼萬能,最好能讓人們見識到這一點比較好。全都是為此而做的誘導」
直到說出口直政才發覺,在此之前,四郎次郎是邊抵擋自己的攻擊一邊移動到這里。其中,他說了許多像是演講一樣的東西其實,
……那都是,為了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做的嗎!
「為了不要讓我發現做為目的地的建築物沒有人,所以才故意引開我的注意力咧?」
「做買賣也是需要額外驚喜的。為此的努力不可吝惜」
在話結束之前,出現了震動。
地摺朱雀以自律行動從瓦礫堆中脫出。
驅動的聲音,加上腳心傳來武神的震動,直政終于舒了一口氣。她將大塊的瓦礫移開,幫忙地摺朱雀起身,頭頂上的商人則聽到,
「——你想要機關部幫你做什麼?」
「工作」
四郎次郎的回答,響徹在流動緩慢的空氣之中。
「武藏要收集金錢的話,就必須確保能夠繼續平穩地飛行。為此就需要機關部好好工作。換句話說,沒有機關部的話就賺不了錢,對我而言就等同是失去了武器一般。所以,——直政,你就是我們的伙伴」
接著四郎次郎打開表示框。對著畫面露出安心模樣的海蒂,他說。
「海蒂,——拜托
周圍的人們將武神挖起來的費用,也算在經費中」
哇,從城市中傳來人們的驚歎,和人們救出武神的行為,已經傳遞到教導院的橋上。
沐浴在下方傳來的一片騷動聲,在橋上的海蒂松了一口氣,拭去額頭上的汗,看看左右。
右側,托利回到了大家在的學校里,現在人不在了。
而在左側,的正純和彌托黛拉,終于解除緊張狀態,
「……結束了嗎」
Jud.,如此點頭的彌托黛拉的肩被海蒂輕敲了下。她急步走向樓梯。
「等等,先從你們那邊來」
「完全就像是跑腿的一般呢。——總之輪流來,就是這樣吧」
苦笑中的彌托黛拉,看著海蒂下樓的背影,將視線移到了隔壁的正純。
眯起她金色的瞳孔看著正純,
「下次就輪到我了呢」
「這樣好嗎?騎士這樣的身份在現代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並不是不清楚」
「不必在意呀。不管結論是怎樣,我都視自己為騎士這樣的存在。因此,……接下來要怎麼面對就視情況而定」
說著,彌托黛拉看著身後。
學校里,彌托黛拉對著里頭的眾人將身子朝向他們,金色的視線也變得銳利,
「作為武藏的騎士代表,“銀狼”納特•彌托黛拉試問,」
彌托黛拉充滿自信地將背上成對的長箱子分別放在左右。
和自己身高相當的箱子,放在地面上,那樣的重量連橋都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好了,彌托黛拉將放置在地的一雙相當有重量之物置于手中,然後,
「現在,武藏的總長兼學生會場的權限已經移轉給王,屬于無人在位的狀態。那個武藏王系由派遣而來,在無法期盼能夠得到報酬等的經濟基礎的前提之下,我們騎士是不會服從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學院之中有誰是可以讓我服從的對象?」
她將左右兩只箱子輕松地抓在手中。
是相當巨大的箱子。但是彌托黛拉用纖細的手指抓住了四周的大概輪廓。從側面看過去就像是箱子十分合手的狀態。
總之,彌托黛拉將兩個箱子都輕輕松松的抓在手中說,
「聽到了嗎?」
雖然從她的腳下傳來了橋嘎吱嘎吱的悲鳴聲,但是看來她還是將箱子輕巧地抓在手上。
並沒有作為反作用力的手肘彎曲,也沒有放低身子去承受重量。只是將它高高舉起。似乎一點也不辛苦、也沒有半點停滯,彷佛是在舉枝椏般,輕盈地將兩只箱子像是纏繞在手上一般擺好態勢。
並不是術式。執箱的手指,讓箱子做出了布一般滑順的波動,那是讓它稍微扭曲,的單純的力氣而已,因此那是,
「我的母親身為人狼。雖然我自己無法進行獸變調。——但是身為人狼相應的力量,平常也能使用。大家應該知道吧?」
歇口氣,保持著剛剛提問時的笑容,
「以前我呀,也有過相當調皮的時期呢?」
說著,她將兩只箱子上肩,雙腳打開至與肩同寬。
好了,接續剛剛的前言,彌托黛拉向學校中的大家提問。
「能夠讓騎士服從的對象,是哪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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