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存在
是感傷嗎
是必然嗎
配點(騎士道)
在教導院前的橋上,彌托黛拉歎了口氣。
……雖然要求了相對,那麼,事情會變成怎麼樣呢。
她這麼想著,想像起了站在對面的眾人的對應。
既然是我方要求派出對手,那麼誰會挺身而出呢,這麼想著。
……總長他,應該不會出面的吧。
怎麼想他都是個沒有戰斗能力的人。就算他想出面周圍人也會阻止他的吧。
因為不會有四郎次郎和直政的那種情況發生了,那麼說到戰斗人員的話就是點藏和烏爾基亞加之流了吧。畢竟他們是因為進路和家業的關系,是作為訓練接受過妖魔退治等等的實戰經驗的人們。
彌托黛拉自己也是,在中等部之後也參加過擊退妖物們的實戰。一年寄港一次的水戶領地里到處都是荒地和湖沼之類妖物喜歡的地方,在其他的領地這類的工作也很多。
尤其是最近怪異頻發,其他的騎士們出動的情況也很多。
雖然說是妖物,但如果是動死體系的對手的話,就和對人的實戰差不多了。如果是要和參加過此類戰斗的人們戰斗的場合,因為對手的關系,戰斗的內容將會是很誇張的吧。
……沒錯,這就是覺悟上的關系了。不過——
「諸位,你們在做什麼呢?」
教導院側,在升降口前坐著不動討論著什麼的眾人,誰都沒有站出來。
難得人家給他們點時間等著他們的耶,這算什麼事啊。
「那個……」
彌托黛拉側了側頭詢問他們,但在低低的人群中托利只是把脖子轉過來回答了。
「啊,納特,稍微讓我們想想哈,暫停!暫—停——啊,好痛苦啊—」
哈啊,彌托黛拉點頭的時候,眾人也只朝她瞥了一眼,就又把腦袋湊一起討論了。
「喂喂怎麼辦啊,納特那樣子是來真的啊」
「嗯……,在下,姑且還是帶著毒藥之類的要不要用用試試啊是也……?」
「比起這個因為彌托是中~近距離系的,就由遠距離系的我用弓箭咚的一下……」
「貧僧認為,等四郎次郎回來調來點銀彈……」
「如果二人一組可以的話就讓小奈和小迦兩個人從天上遠距離安全地……」
「小生,因為彌托黛拉同學也是守備范圍之外的所以pass!請允許小生pass!」
……這、這幫子家伙,除了最後那個之外是真的在考慮怎麼干掉我吧!?
彌托黛拉想著心中不高興的心情是不是在遷怒于他人,皺著眉頭喊道,
「——那個,能不能快點找個人下來啊!?」
面對堵在橋頭站立著的女騎士的要求,升降口前的眾人再次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起來。
在人群中,托利他小聲地說了句「好」。
「我想到個好辦法了。點藏,——去下跪去」
「毫、毫無目的的下跪是不行的是也!尤其是彌托黛拉殿是那種搞笑不太通用的性格是也簡單地下跪的話不行——」
「嗯—,那麼,這里輪到貧僧出場了?」
烏爾基亞加探手入懷,發出了金屬碰撞在一起的聲音。他微微吸了口氣,
「就算之後要去救赫萊森,貧僧也無法行動的。
畢竟,貧僧的志願是異端審問官,而K.P.A.Italia也好三征西班牙也好都是舊派不是異端嘛。貧僧與他們哪一邊都無法戰斗」
「啊,同樣的情況在下也不行」
這麼說著,阿黛爾舉起了手。她一邊把大了一號的制服袖子拉近身邊,
「因為,在下是從士。因為從士是輔助騎士的人,所以如果違逆自軍一側的騎士的話就失去存在意義了」
「你的工作也很麻煩啊」
托利雙手抱胸嗯嗯地點著頭,接著,他的視線移向了涅申原,
「涅申原,剛剛開始你就像要說些什麼的樣子,要說啥呢?」
「啊,嗯,因為有點什麼,我挺在意的地方」
涅申原這麼說著,看了彌托黛拉一眼,視線又回到眾人身上。
「騎士要和身為一般人的我們戰斗一決勝負,這理由是什麼啊?」
「我這就回答因為我是笨蛋所以不知道」
「嗯,也是呢。我都懂的所以沒關系的。嗯。——哈哈,真可憐」
「沒、沒有否定!還同情我你這男的!啊、你那什麼眼神,可憐我嗎!?」
眾人紛紛安撫起了托利。見到對面彌托黛拉不解地側著頭,喜美她,
「呼呼呼,彌托黛拉,因為不知道我們會議的內容所以感到害怕了嗎?」
「不是啦,總覺得這好像就是平常的光景……,從外面看看也差不多明白了吧」
聽了她的話,眾人再次湊了起來。嗯,互相點點頭,用眼神交流,
「彌托自己也是從外面看看大致上也明白她是什麼人了,自己卻不知道呢」
「在下覺得吧,單眼義眼又是巨乳巫女屬性的淺間同學說這個算什麼呢—之類的」
「貧僧倒覺得眼鏡娘又是松松垮垮屬性的從士阿黛爾說這個算什麼呢」
「哈哈哈,烏基殿,這輪得到半龍又是異端審問官的你說嗎是也」
「呼呼呼這個忍者也看不清自己呢。為什麼對自己也這麼隱忍呢」
「喂!你們啊!你們啊!別不帶我就轉移話題啊!怎麼啊怎麼啊這種把我排除在外好快樂的空氣啊!看我把它們全吸走……!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眾人一臉嚴肅地瞪著笨蛋。相對地托利好像想說些什麼,低下了頭,躺倒在地。
無視了消沉的托利,淺間輕輕拍手,
「那麼,趁現在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吧。涅申原君,你在意的是彌托的什麼地方啊?」
「啊,嗯,我呢,專門調查了一些曆史關系——」
「啊?又開始討論了啊?喂喂,要說得連我這笨蛋都聽得懂喲?涅申原又有那種不從結果開始說的壞毛病。這次麻煩你來個簡單易懂的」
聽到複歸了的托利的話,一臉笑容的涅申原的額頭上青筋爆起。
喜美馬上輕輕敲了敲托利的頭,
「呼呼呼愚弟,這種禦宅系的人碰到能日西自己知識的機會是比什麼都更加優先的所以怎麼能不讓他說個痛快呢。說了奇怪的話就會反被人家記恨的喲」
「姐姐你看著鏡子說這話呀!」
「啊—,算了都習慣了我沒什麼關系」
涅申原擺了擺手,說道。
「從曆史上看,騎士在民眾之上士理所當然的,這麼一種情況」
「哈?一上來說什麼呢?」
聽好啊,涅申原壓低了身體,眾人也跟著他壓低了身體。
「說到騎士的話,那指的就是有力量的人。總而言之是,——比起一般人來說社會地位更高」
「然後呢?」
「不覺得很奇怪嗎?騎士們,為什麼要在這里,與我們相對啊?騎士的身份比我們還要高喲?要說是哪邊的話騎士應該是支配我們一側的吧。也不用與我們相對,面對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來說對方明明身份更高,……為什麼想與我們相對?輸了的話就虧了喲?」
涅申原這麼一問,眾人紛紛望向了彌托黛拉。
彌托黛拉發覺自己正被強勢圍觀,微微繃緊了身體。
「有、有什麼事嗎?」
呼嘸,眾人點點頭,移回了視線。烏爾基亞加用銳利的視線掃視大家,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這麼想。面對武藏正面對著的危機狀況,——彌托黛拉的破壞沖動被引燃了就想要盡快能大鬧一場」
「……好猛啊是也,怎麼想才能變成那種情況啊是也?」
「就是,這說法太傷人了。之前彌托就說了自己是作為騎士代表來的。武藏的騎士們大伙兒怎麼會一齊被引燃呢」
「那個,剛才,好像說的是如果就彌托黛拉同學一個人的話就會被引燃的感覺耶」
阿黛爾一臉困惑地歪著頭,
「這是怎麼回事呢。確實,好像覺得有點奇怪」
「喂—納特,阿黛爾她說啊你是不是稍微有點怪啊嗚哦哇啊——!」
「什、什麼時候沒有是也喲!?——喜美殿,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揍他了是也?」
「——那個,不管怎麼都好能請你們快一點嗎?」
眾人說著還有一點,就差一點點地找借口,
「好了,阿黛爾殿,能請你繼續說嗎是也?」
「Jud.,剛才書記的話里面也這麼說了,到底有沒有爭執的必要呢—,之類的。因為啊,確實,本來嘛騎士和從士之類的,是不會和自己一方的民眾起爭執的」
她側了兩次頭,說道,
「書記所說的是身份差距的問題。為什麼比人民更偉大的騎士希望與人民相對啊,這種問題也有,不過就算作為騎士的存在來考慮也很奇怪耶,這相對」
阿黛爾說完,大家停下了動作和話語。
接著,不論是誰,都再次無言地看向了彌托黛拉。
「……剛、剛剛開始你們都在做什麼啊?」
嗯,大家點點頭,又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倒沒聽說過啊。……那麼,不光是身份的問題,作為騎士的存在來考慮這個相對也很奇怪,這是什麼意思啊?阿黛爾」
「Jud.,那個,這就要提一下在武藏的騎士們的事情了,……其實,按照聖譜記述的曆史再現,在中世紀末期,距今兩百多年前,騎士與王的以領地為獎賞的封建貴族制度已經大部分崩壞了。
現在是以權力和財力為獎賞的宮廷貴族的時代」
沒錯啊,涅申原點點頭。他看了一眼阿黛爾,打了個招呼,
「中世紀末期,為了解決因十字軍造成的國力疲憊,以及靠貨幣制度開始儲蓄的民眾人口增加和實力增強,還有宗教革命的混亂等等,在許多國家開始了以國王為元首的中央集權統治。
戰爭的樣式變為了靠騎士的力量無法通用的大規模戰爭,經過了傭兵團的集團戰之後,現在變成了國家軍隊的時代。
在極東以外的任何國家,作為國家軍隊,教導院的所有學生都開始將戰斗科目作為必修課程了」
「呼呼呼,宅男自我感覺良好地脫線著解說了呢」
「……話說我還要繼續說呢」
涅申原爆著青筋,露齒而笑。
「曾經是封建貴族的騎士們隨著國家軍隊的成立舍棄了自己的裝備,參與到一國的政治和經濟、軍事中的新的身份,——成為了宮廷貴族。而宮廷貴族中的實力派被授予了爵位等等的地位,沒有那些地位的人在現在則稱為騎士。不過——」
不過,
「因為在這個時代極東出現了封建制,武藏並沒有國家軍隊,所以被派遣到武藏的騎士們還是沿襲中世紀的封建貴族。武藏號召“運用民營化手段分擔運用消費”,而他們則通過管理同鄉人中心的居住區域的警備和流通、慈善事業來約束極東以外的人們,運營領地事物,在有戰事的時候也肩負防衛出擊的義務。
而現在,武藏的騎士們雖然都歸化了極東,但為了顯示與聖聯的協動和非敵對而利用了極東的封建制度繼續保留封建騎士身份。也就是說,——還是中世紀的騎士大人們那樣子」
Jud.,阿黛爾說道。
「雖然極東的武裝被解除了,但騎士們和在下這些從士們是為了“保持與聖聯的協動”而作為家系能繼承到武裝的稀有存在。——住在沒有國家軍隊的武藏的騎士們,並不是被國家軍隊所拱衛的宮廷貴族,而是變成了挺身而出保護人民的封建時代的騎士」
明明是這樣,
「從作為騎士的存在來看,……為什麼現在,本應保護人民的騎士,會想要與人民相對呢」
就在阿黛爾問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忽然,托利這麼說了。
「嘛,發生了很多事嘛。就像涅申原和阿黛爾說的那樣,……簡要地說,納特比我們更偉大,但一般來說應該要保護我們的對吧?」
「誒?啊,是的,Jud.,就是這樣。因為彌托黛拉同學是騎士嘛」
聽了阿黛爾的應答,托利說著「這樣啊這樣啊」點了兩次頭。
接著,他滿臉笑容地這麼說。
「那麼,因為現在的相對時有什麼理由的,只要能處理好這個理由,納特就是我們的同伴,就會保護我們了吧」
托利伸了個懶腰,笑意更濃。
「我放心了。如果納特變成敵人的話,我們這還真的比較難辦呢」
聽了他說的話,誰都想要說些什麼,但是,
「————」
眾人什麼都沒說,就只是拿放松了肩膀作為回應。
相對地,托利把目光投向了阿黛爾。
「阿黛爾,學籍在高等部的騎士有幾人?」
「……那個啊,騎士就只有彌托黛拉同學一人」
阿黛爾露出了好像有點困擾的笑容。
「武藏全土有三十一名騎士,但都是上了年紀的,小、中等部的,還有學齡前的人們。在下這批人畢業了的話就會有四年左右沒有在校的騎士了。——像在下這樣的從士人數比較多,在高等部內倒有六個人—」
呼嘸,點藏點點頭。他和淺間、烏爾基亞加、成瀨還有奈特一起,
「稀有角色啊……」
「不對,那個,你們那五個人好像也是很稀有的……」
「不對,真的要說稀有的話……」
隨著淺間轉頭的同時,眾人都望向了校舍的方向。在那邊的佩魯索納君和伊藤健他們,正和稔侍一起喝著哈桑裝在杯子里的咖喱。
「嗯!很美味啊哈桑君!我都覺得身為武藏的一般市民是很有意義的了!」
「就是這樣NE—,充滿了咖喱的平凡生活,真的不錯NE—」
『吾輩也作為一般市民歡迎如此無關國籍的享樂活動……!』
「…………」
眾人的視線從那四人身上移了回來,小聲地,
「佩魯索納君,那是怎麼喝下去的啊。還有,仔細想想的話不應該是佩爾索納君而是頭盔君吧,他」
「小奈覺得稔侍君喝了咖喱的話看起來不就是便便in外郎餅了嗎,那個」
「瑪戈特,去向名古屋的人民道歉去。還有,稔侍君不管吃什麼都那樣子啊」(譯注:外郎餅是名古屋一帶的傳統點心,形似果凍)
「話說你們哪,怎麼比我說的話還要脫線啊。這麼一來我的存在意義不是更稀薄了嗎」
這麼說完,托利躺倒在地。他仰望著在天空中飄動的云彩,
「在其他國家不保護人民而喜好權力的變成貴族的騎士,在武藏上卻保留了過去的風貌存續至今。而武藏的騎士,卻要與本應保護的人民開戰。——怎麼回事呢,有什麼牽連呢」
這是——,托利這麼說道。接著,他仰望著天空,
「那麼,就讓誰去和納特相對吧」
「……不過,該派誰去是也?」
「條件明確了吧?照現在的潮流來說。剩下的就是提名候選人了」
托利笑了,這麼說道。
「——要讓納特,稍微反省一下不可呢」
彌托黛拉,還在等待著。
……不管是誰來,都盡可能快地結束掉比較好呢。
雖然是很艱難的選擇,這麼想著,彌托黛拉在心中歎了口氣。真麻煩呢,也有這麼想著。
就在這時。忽然校舍側的眾人站了起來圍成一圈。接著,
「成了」
隨著托利的聲音一起,圈子打開了,對手從中間走了出來。
對手。在彌托黛拉的視線前方,向著自己這邊,慢慢走過來的人是,
「……誒?」
是鈴。
在彌托黛拉視野的中央,鈴走著。
因為她的腰邊和頭發上戴著對物傳感器,好像是知道彌托黛拉這邊人在哪里的。
鈴她,意外地踩著筆直的步伐走向這里。但是,
……誒?
「那、那個」
彌托黛拉望向了在鈴身後的大家,
「等、等一下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希望的,明明是能與我相對的人——」
這句話,聲音慢慢小下去了。
那是因為彌托黛拉的眼前,靠近到距離自己只有數米距離的鈴她,停下了腳步,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她那微微瑟縮著的纖細身體,卻並沒有退縮,
「那、那個……聲音,太、太響了點」
彌托黛拉吃了一驚。對面,校舍前的那些魂淡同樣用雙手捂住耳朵,
「吵死了耶—」
……那、那幫子家伙,以後有你們好看……!
就在彌托黛拉這麼想著的時候,戰戰兢兢地把雙手放開耳朵的鈴,在確認到沒有太大的響聲後又繼續朝這邊走。
在一次呼吸的時間之後,鈴她,站到了自己觸手可及的位置上。
呼,這麼喘了口氣站住的鈴,將耳朵朝向周圍,確認著誰都不在。所以說,為了讓鈴安心似的,彌托黛拉手上提著那兩只箱子,手臂在腰間環繞。
「那個,諸位。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啊,明明是一名作為騎士希望找到與我相對的對手啊」
「那、那個,所以」
回答卻從彌托黛拉的身邊傳來了。
「我就,自、自己,過、過來,了。有話要問,的話,就問我,好了」
「誒?那個,鈴?」
彌托黛拉的內心,有了一點焦慮。
……難道說……。
是不是被他們發現了,她的心中疑慮重重。
……我來到這里的目的。
武藏的騎士們經過討論作出了判斷,非得這麼做不可。那個是,合乎于現在武藏的狀況的,對于騎士們來說最佳的判斷。
但是,眼前的鈴,卻是這麼說。
「一決,勝負,……吧」
「————」
彌托黛拉忘記了呼吸,看著鈴的身後。
在聽到自己身體活動而有點
不解的鈴的身後,眾人的前面,有一道坐在地上的身影。
「總長……。您明白了對嗎?您明白了我來這里是想做什麼的是嗎?」
「怎麼會,我當然不明白」
托利笑著說。
「我啊,既不是你納特本人,又沒聽納特你說起過。……都這樣了怎麼能說我明白呢。如果我明白的話,大概就一點也不用聽納特你來說明了吧」
嗚,彌托黛拉吸口氣。她挑起眉毛,
「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那麼,果然是那樣的嗎?」
被托利這麼一問,彌托黛拉迷茫了。
……他其實明白的吧。
點頭就是肯定,否定的話那就是在對自己撒謊。既然這樣,與其進行這種問答,
……在這個情況下,身為騎士團代表所應該完成的任務是——。
這麼想著,彌托黛拉開始行動了。她首先開了口,
「武藏騎士團,以及領主代表,納特•彌托黛拉,在此向領民作出宣言」
隨著這一句話,彌托黛拉的手,放開了超重量級的箱子。
涅申原看見了。比兩個箱子砸在地面上更快地,彌托黛拉低下了頭單膝跪地。隨後她,
「吾等,武藏騎士團——」
那姿勢是,想要向著她面前的鈴下跪行禮。這一禮所包含的意義,
……這是——。
涅申原看見,坐在地上的托利的側臉,忽然動了。
馬上,托利就已經歪著頭,
「這樣不成哪」
聽到他這麼說,涅申原叫道。
「向井君!快阻止彌托黛拉君!」
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先前眾人推敲的處理的結果。
「武藏的騎士,要與市民戰斗,——並且認輸啊!」
聽到涅申原的叫聲,彌托黛拉在心中點點頭。
……沒錯,確實就是這樣的呢。
騎士,輸給了市民。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不單是整個騎士階級,就連貴族階級的權威也受到了動搖,市民權力的興起開始了。
按照聖譜的曆史記述,在英國總有一天會因為市民爆發的革命而使王被處決。
聽說在六護式法蘭西市民也會追隨這個潮流。這麼一來與王公貴族相對地,市民也開始參與到政治中。這就是過去作為公社運動而引發的市民起義的再來。
……因此對于此次事態,武藏的騎士們作出了自己向市民們降伏,使市民革命在形式上成立的判斷。
這麼行動會有什麼後果呢。
……騎士,只能把這一稱號作為一項榮譽,本身卻融入市民之中。
從結果上來說,武藏上就沒有了保護人民的騎士了。
這樣子就好,彌托黛拉如此想著。
騎士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作為守護者給人的印象也很強,也有作為值得依賴的存在的自覺。然而,武藏的騎士們,在清晨的會議中如此下結論。
……是不是因為我們自己存在,才提高了人們違逆聖聯的意志啊,這一結論。不過真的這麼一來的情況下,騎士和從士們沒辦法保護住武藏的全部大街小巷。
將安全放在第一位來考慮的情況下,產生出了一個判斷。
那就是,向聖聯投降。
不過,這一判斷也有問題。那就是,
……分散到各地的人們的安全。
就如同四郎次郎所指出的那樣,武藏以外的極東的金融恐怕都被奪走了。
沒有了金錢。那麼,這麼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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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武藏的人們的權力,比其他國家的人們權力更大。
其他國家現在,是以作為王的總長和學生會長為中心,在其下握有總長聯合和學生會的中央集權制。通過強大的權力集中機構不但能進行大規模的抗爭,也能夠在變化激烈的時代中展開迅速的應對。
但是,總有一天會到來的革命將會改變這一局面。市民們得以大舉參與到政治中。
因此現在,作為諸國的王的總長和學生會長,為了保護自己的權利與政策的自由,普遍都有保留與市民權力興起有關的聖譜記述的曆史再現的傾向。
然而,市民們一方面將國家的運營委托給了王們,另一方面也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革命時期。
在此狀況下,如果在武藏上市民打倒了騎士階級的話,又會變成什麼情況呢。
在聖譜記述中,極東的曆史上還沒有宣告要發生革命。就連將來會不會發生都無從得知。所以說若是實行它的話,就是對于聖譜記述的違法行為。
……然而,如果體驗過革命的人民,歸化到各國的話呢?
這麼一來,就是向各國內強加入了“體驗過革命的人們”這一條聖譜記述的曆史再現了。無論王權是如何地抗拒革命,既然有了體驗過革命的人們成為了國民,就必須要進行聖譜記述的曆史再現。
武藏的人們,在即將前往的國家,就會成為打倒王權,市民革命的中心了吧。
那就是,身為武藏騎士的,能為領民們所做到的最後的事。
騎士們就想如此行動。
所以說彌托黛拉如此宣告。她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低下了頭,
……我們是——。
「向武藏的人民們,完全地——」
……承認降伏,並行歸順。
這麼說出來的話,一切就結束了。但是,
……還真沒想到對手會是鈴呢。
如果挑起勝負的話,對方會派出有實力的對手,裝模作樣地打一架之後就能“輸掉”了,彌托黛拉原本是這麼計劃的。
但是,這麼天真的想法,大家是不會饒過彌托黛拉的。然而,
「承認——」
說出來就結束了。只要承認自己失敗了的話,就是鈴的,不,市民的勝利了。說出來。
「降——」
伏,就在把這個字說出來前一瞬。彌托黛拉的耳中,聽到了托利的聲音。
「喂—小鈴。能阻止一下納特不?隨便來來就行」
「誒?怎、怎麼、做、做呢?」
「啊啊,——揉揉她的胸部吧」
……真的被這麼干了的話就真的變成我這邊輸了啊!
忍不住在內心吐槽的彌托黛拉耳中,卻聽到了響聲。
有兩個響聲。
首先一個是,兩個掉在地上的箱子發出的,倒在地上的鈍重響聲。
接著另一個是,鈴慌慌張張地向這邊踏出一步,但卻,
「啊」
聽到超重量的箱子倒在地上時,嚇得身體瑟縮一下的聲音。
慌了的鈴向後縮了一步身體失去了平衡,從結果上來說,她在彌托黛拉的眼前向前倒下。
「!?」
正面。有鈴向這邊伸出手倒下的氣息。也聽到了像是悲鳴般的呼吸聲。但是,彌托黛拉開了口。
……現在,該做的事是——。
承認降伏,再說一遍吧。但是,聽在耳中的是,
「彌、彌托、黛……,拉同學」
……想說些什麼呢。
明明絆倒了,就要倒地了,還發出了悲鳴聲。
卻還想要說點什麼。
明明沒有戰斗力卻還要出戰,偏偏如此不怕自己會摔倒還要說出來的話,
「那、那個」
這樣不行啊,彌托黛拉想著。這樣子下去的話,在她把話說完之前,鈴就會倒在地上了。
但是,接下來的話很短。那是,從即將倒地的鈴的口中,直接傳到自己的耳中的。
聽到了這句話,彌托黛拉震動了,但是思維卻像是齒輪咬合住了一般順暢了。
「救救我……!」
不明白是出于什麼意圖說的這句話。
但是,彌托黛拉開了口。她有話必須最先說出來。
作為騎士,在這里應該向領民說出來的話。就是為了說出這句話,才來到了這里。
所以彌托黛拉如此宣告。從喉嚨的深處,清晰地,將身為騎士的自己考慮得來的話說出來。
那是,
「——請安心吧」
頓了頓。彌托黛拉就像是要把壓抑在心底的某種思念傾吐出來似的,
「你們當我是誰啊」
這麼說著,彌托黛拉站了起來,向前踏出半步。
彌托黛拉拍了拍制服的下擺,用身體接住了即將倒下的鈴,將上半身往後退吸收了沖擊力。就這樣,彌托黛拉用向後仰身的動作抹消了鈴向前倒的動作。
……我終于還是這麼做了啊……
彌托黛拉明白,這至少是把自己所考慮而得的最佳答案踹飛的行動。
但是,現在,抱在懷中的安心的感觸,卻是貨真價實的。
抱起了鈴的彌托黛拉,吸了口氣。
胸前,臂彎之中,被彌托黛拉抱起的小小身體,雖然心髒跳得很快,但呼出了安心的氣息。
大概是有點吃驚吧,能感覺到她在輕微地顫抖。但是,鈴在彌托黛拉的臂彎中低下了頭。
「謝謝你……」
「你在說什麼呢,這都是理所應當的」
說得太冠冕堂皇了吧,彌托黛拉這麼想著,在自己心里也歎夠了氣。不過,
「就算沒有懇願,騎士之魂亦必將救人民于水火。因為,履行此義務即為騎士道」
這麼說完,彌托黛拉看向了正前方。將大家,以及坐在眾人前方的托利收入視野,
……啊啊,夠了……
如果他決定就算會連累武藏,也要拯救僅僅一人的重要的人的話,現在,救了鈴的自己就沒有反對他的理由。
其他的騎士們會怎麼想啊。
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彌托黛拉彎下膝蓋。
讓鈴站在地面上,笑著問,
「你不要緊嗎?」
「嗯……」
看到鈴點點頭,彌托黛拉的視線便移向了前方。
她緊盯著托利,低下了頭,
「武藏的騎士納特•“銀狼”•彌托黛拉,——以武藏Ariadust教導院總長聯合第五特務之身份,願加入總長麾下」
「不過啊,我啊,還沒拿回總長權限就是了」
「——就沒有什麼懲罰嗎?」
彌托黛拉抬起了臉,揚起眉毛問到,卻看到了托利滿面的笑容。接著,只聽他如此說道。
「因為昨天不是就有借過你的嘛」
「借?」
「嗯。——納特你借我胸部揉了嘛」
誒?彌托黛拉這麼想的瞬間。在周圍,學生們,以及在教導院周圍微觀事態發展的人們,齊聲叫道。
「誒——!?」
「笨、等、那個、那個都是誤會啦!是弄錯了!」
雖然彌托黛拉拼命辯解,但眾人的吵鬧還是沒有平息下來。但沒有從眾人的聲音和表情,以及蘊含在其中的感情中感覺到什麼邪惡思想的她卻,
……真是的。
彌托黛拉想著,自己說不定是作為騎士被孤立了,但卻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看著托利和鈴還有眾人。
「既然大家都這樣子誠心誠意請求了,我啊,不就不得不提供作為騎士的力量了嗎?」
不過,彌托黛拉說完,又回頭看向了背後。
視線的前方,正純一臉困擾地聳聳肩。
「這就是職業操守吧。我也不是不了解騎士的存在方式。再說了……」
彌托黛拉知道她接下來的話。因此,她看著托利的方向,
「這場相對,就是我的勝利。因為騎士的地位在平民之上的位置關系並沒有改變」
「就是這樣吧。——這麼一來,就是一勝一負了」
Jud.,彌托黛拉點點頭。雖然勝過對方卻要在對方手下做事這種情況雖然有點矛盾,但作為生活在當今時代的騎士,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接著彌托黛拉發出了聲音。她用周圍吵吵嚷嚷的人們都聽得到的聲音,
「——正純,接下來就輪到用你拿手的討論和演說來一決勝負的時候了吧?」
人們的聲音和湧動的人潮不僅僅在教導院的周圍,也在不斷波及到其他艦只上。
在教導院的橋上,背後感受著在午後過半時吹起的風和聲音,正純考慮著。
……現在開始就是正戲了啊。
人們,已經不能無視這場臨時學生總會的相對了。
四郎次郎和直政的戰斗在整艘武藏都能親眼看到,而且,響聲什麼的也能吸引到注意力。接下來想要去外面的人們,又被彌托黛拉再次拉回了注意力。
放送委員的播報把這些情況都報道了出來,並宣布了下一次相對將會是討論。
因此眾多的人們想要來見識見識最後的相對,也不必擔心會被卷入戰斗紛紛外出,向視野良好的地方移動著。
大道上和公園里已經有流動攤販開店了,沿街的店鋪則都把長椅搬到了街上來不准備做生意了。
……武藏的人們,對于武藏的動向很敏感啊。
不論是誰,對于極東的存續都心懷危機感。而且,
……極東的存續,現在就將擺上台面了。
正純吸了口氣,雙手抱胸。
自己是屬于議會和王這一邊的人。是想勉力補償三河消失造成的損失,盡量避免與聖聯爆發全面戰爭的一方。為此,將赫萊森•阿利亞達斯特的自害作為這個時代君主理所當然應該執行的行動而予以承認,並以武藏的轉讓來代替消失了的三河,以期讓人們能夠安全地轉移到各國。
……相對地對方是——。
不承認赫萊森•阿利亞達斯特的自害,保護武藏,
……怎麼辦!?
早就明白了。就連爆發全面戰爭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拯救赫萊森。作為教導院之間的抗爭。
也已經看到了一定程度的底牌。
盡管武藏內部並未持有武器,但不但存在著武神戰力,而且比其他國家更加自由的金融業能夠通過神社購買到戰斗能力。
另外騎士也說了要保護人民,宣布了能在武藏轉讓的時候將市民革命傳播到別國去。
……但是,太虛無縹緲了。
接受過戰斗訓練的人數太少,武神和其他戰斗力能發揮何種戰斗力也是個未知數。就算是騎士們,光靠幾十人的規模也不可能保護武藏全土免受戰斗余波的破壞。
人民現在,就只是一時的怒火上頭才燃起了對聖聯的反抗心吧。
現在也是,低頭看看就知道了。以學生為中心,雖然也有用攜帶社務進行聯絡的人,但那是,
……和父母們,商量著呢吧。
學生作為國家的代表就是當今時世。是通過失去君主而購買到自己的平安呢,還是為了保護國家和君主受傷甚至喪命呢。面對這種選擇不論是誰都會與父母兄弟商量的。
「既然這樣,那就是我方有利了」
父母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去送死的,正純想到。子女們,在這一點上也一樣,正純也想到。
只要准備好比死更加靠譜的,能讓人這麼感覺到的安全退路的話,就算君主死亡而且失去了國家但都是無可奈何的,這樣子的借口也就說得出來了吧。
但是現在,明明如此人們卻還在使用攜帶社務什麼的商量的原因是,
……被四郎次郎,和彌托黛拉的行動打動了哪。
現在人們的基本思考,應該是這樣的吧,
「雖然說不定會輸——」
但為了回避拋棄了君主的內疚,以及保護財產,采取形式上的反抗,如果發現了這不通用的話,就帶著市民權力的興起前往各國。
換句話說,就是總而言之反抗看看吧。
「天真」
這不通用,有好幾個理由說明了這一點。而且,
「接下來,……就讓他們見識見識這些理由吧」
這麼說完,正純看向了前方。
橋的中央,在站立著的彌托黛拉和鈴的更前方,有班上的同學們。
……是敵人啊。
到之前為止他們算不算得上是友人啊。這一點就算到了現在,正純也不大清楚。
不過,彌托黛拉轉過頭來,
「正純,現在也不遲,你也——」
「不用請我去你們那邊了。因為,我的相對就要開始了」
看到她點了點頭,正純送走了騎士。
「彌托黛拉,我覺得騎士道不管怎麼說都挺像感傷主義的啊」
「Jud.,因此我才醉心于此的啊」
「啊啊,——雖然性質不同,但在極東武士的封建制度還將繼續下去。我也認為騎士還能繼續存在下去。所以彌托黛拉,你就不必顧慮我了去吧。因為現在的我啊——」
說了出來。
「並不是要受你保護的人民」
「Jud.」
這麼說著,彌托黛拉施了一禮。
離開了。雖然正純看到肩膀被抱著的鈴回頭看著自己,但正純沒去在意她。
因為更加值得在意的東西,來了。
背後。
正純所聽到的,是聲音。
那是,人們充滿了驚訝的喊聲,和敲打著世界的車輪聲,以及一片馬蹄聲。
……果然還是來了嗎。
「這不是能放任不管的事啊。——來監視了,想這麼做嗎」
那是武藏暫定議會議員們所乘坐的馬車。
一台、兩台、三台、四台,接下來數量還在不停增加,很快超過了兩位數。
面對排成一列氣勢洶洶而來的馬車群的威壓,聲音從道路上的人群中消失了。取而代之響起來的,是彙集在一起的車輪堅硬的響聲和馬蹄聲。
「——!」
馬的嘶鳴在空間中奔流,跑在先頭停下來的是父親的馬車。
「那麼」
正純向著眾人的方向,再一次雙手抱胸面轉過去。
「——開始最後的相對吧」
在平原正中有一間鋪著榻榻米的房間。
在散發著光芒的天花板下,是一間備有圓桌和茶杯、蒲團的三坪房間。
三坪房間的其中三面,都是薄薄的光牆,在剩下的一面則是鐵牆。
榻榻米之上,牆邊,有一個人影被靠在牆上正在讀書。
是私服打扮的赫萊森。
赫萊森她,在自己的左右堆著書。右邊三冊書,左邊三冊書。右邊的書背面朝上疊成一摞,左邊的書封面朝上疊成一摞。
赫萊森她靜靜地讀著書,忽然視線投向了外面。
「……」
在三面光牆的後面,是一片廣闊的原野。在生長著成片低矮青草的土地上,有數名手持長槍或是火槍的紅色制服打扮的人等間隔地排列著,雖然距離挺遠的,但還是包圍住了這里。
正面,在從太陽的角度看是北面的方向上,遠處停泊著幾艘船,在更遠方則是一片丘陵,和山間小溪。
左手邊,西邊也是一樣的。
右手邊,東邊,在原野和艦船的彼方不但有山,還有海。一片不時地,向著天空釋放出光芒的大海。
現在也有光芒從大海投向天空,地面微微搖動著。就好像是隨著這微微的搖動般赫萊森的頭也在輕搖著,忽然在她的背後,牆壁上的擴音器中傳來了聲音。是負責照顧赫萊森的女生的聲音,
『您覺得,這強度還可以嗎?』
聽到她這麼問道,赫萊森抬起了頭。接著她凝視著擴音器,
「Jud.,坦率回答身體並無異常。到底在做什麼?」
『啊,不是,現在,我們正在掃描公主殿下的身體』
聽她這麼說,赫萊森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武藏上面時,聽從女店主和正純的勸告去檢查自己的身體時候的事請了。女性的技師在進行檢查時,
「衣服之類的,不需要脫掉也沒關系嗎」
『Tes.,因為本來是用以分解大型妖物的,所以可以無視必要的部分進行掃描——』
女生的話剛說到這里就頓住了,接著伴隨著什麼慌張的聲音一起,
『非、非常抱歉,那個,剛剛我不小心忘記了……!我這人真是的,絕對不是故意將公主殿下您和妖物等同處理的』
「繼續讀書也沒有問題嗎?」
『……Tes.』
那樣就好了,赫萊森這麼想著,視線又落到了書本上。
就在這時。從遙遠的北方,傳來了一點聲音。
「————」
是許多聲音啊,赫萊森如此判斷。最近赫萊森也聽到過那聲音。昨晚,在三河消失的時候,許多的人聚在一起時也是發出了這種聲音。雖然那是近在咫尺的時候聽到的,但如果要從遠處聽起來的話就是現在這種聲音吧。
……但是——。
赫萊森的心中,忽然出現了疑問。
昨晚,會聽到那個響聲,是因為三河消失了。
那麼現在,會發出同樣的聲音,又是為了什麼呢,這樣想著。
不知道。
不知道的奧秘千千萬萬呢,赫萊森想著,接著,又這樣想到。
……如果不會忘記這疑問的話,總有一天,都能找到答案的吧。
自己的正體、過去、應該做的事,能夠找到它們的真實,並且能讓自己接受,那就是因為沒有忘記對它們的疑問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連找到了答案都不會注意到,同意也好接受也好都不會成立,只會放任它流走而已。
現在的自己,明白了自己該做的事了吧,赫萊森又想到。
雖然沒有記憶,經驗也淺薄,但在書本上讀到的知識這麼教導她。現在的時代,極東的君主面對一國的失誤應該做出什麼樣的決斷這一點。
昨晚,讓三河消失的人,聽說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父親,那就是家人,就是親人。這也是從書本上讀到的知識。
另外在失去親人的時候,要說到該怎麼做的話,
……還是不明白呢。
在書本上,有幾種不一樣的模式。不但有哭泣的人,還有大笑的人,也有松了口氣的人。統計數據上來看應該是悲傷的,但那種感情是,
……感情的大部分被作為大罪武裝而分化的赫萊森所沒有的感情。
既然這樣,到了這一步也就只能一直不明白下去了吧。
現在明白的,只有為了清算父親犯的失誤,自己以命相抵是必要的這一點。
最佳的判斷。通過這麼做,將能保護許多人,給他們安心。
書本上,就是這麼寫的。
但是,赫萊森卻忽然想到。上午和擔任女官的女學生說過的話。那是,
……在最佳的判斷之下,……還有什麼呢。
在得出最佳判斷之前否定掉的,其他的選項。
作為記憶出現在赫萊森腦海中的,是小吃店的風景。
在最佳的判斷下,自己無法得到的東西。
「應該怎麼辦呢。如果,又將那個展示給赫萊森看的人出現的話——」
赫萊森想著無法如願的選項的存在,如此宣告。
「赫萊森,就只能用出于最佳判斷的否定,來和他相對了呢」
●武藏的騎士●
托利:「姐姐!姐姐!關于接上回的異邦人關系,像是納特那樣在武藏上的騎士階級,到底是什麼樣一種感覺啊?極東為什麼會有騎士啊?」
喜美:「呼呼呼愚弟。你這是在否定同級生的存在啊。不過啦,那確實是個微妙的地位呢。基本上武藏的騎士們都是由聖聯派來的派遣騎士」
托利:「派遣騎士?啊啊,就是那個在朋友之間人氣火爆的金肉人騎士膠的簡稱啊!我在和小等部的小鬼們賭斗的時候被贏得體無完膚把我的騎士面人搶走了話說一開始的“派”跑哪兒去了啊——!!」
喜美:「呼呼呼稚弟,這麼硬掰的裝傻很不錯喲。聽好咯?武藏和極東呢,經常成為在各國無法容身的人們的亡命避難所。當然,這些人聚集起來在聖聯看來是個危險,在極東看來自己的立場不也變得危險了嗎?」
托利:「啊啊!我明白啊!我啊,因為老是和個好色的姐姐在一起,就連我都被當作是個好色少年了!啊啊,我要好好努力回應大家的期待啊!」
喜美:「呼呼呼愚弟,你也想想有你這麼個笨蛋弟弟姐姐我被世人怎麼看的。總而言之作為這些人的監視者,沒有領地也沒有職務的騎士或是相近身份的人就被派到了武藏和極東。這是沒有期限的,實質上就是想擺脫那些雖然沒用但是有地位的人的包袱」
托利:「喂喂姐姐,你把納特當作是包袱啊?小瞧水戶的話小心被包了做成納豆喲」
喜美:「你給我去向著水戶的方向下跪去。再說了基本上彌托黛拉是為了襲名才派遣過來的所以說我想那不是在甩包袱喲?
總之他們就漸漸變成了本地人民的管理者,就像是本來騎士應該做的那樣進行土地的自治運營,並開展經濟活動了呢。有了金錢的話,不但能購買土地保證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是“聖聯的騎士”而成為“獨立騎士”了。但是因為聖聯警戒他們的叛亂,因此極東在委托騎士自治減輕財政負擔的一方面,要有必要討聖聯的歡心。
因此極東和騎士兩方經過討論,讓騎士聯購買極東的土地歸化極東,繼續擔任地主、村長的領主職務,同時又有代代繼承聖聯頒布的監視任務的義務。也就是說,極東的騎士是在極東側看來是地主的職務,在各國側看來是騎士的職務,橫跨兩者之間的雙重職務。騎士們也是,許諾避免與聖聯的敵對,讓聖聯約定了“騎士階級”的存在,以及他們的權限。
如此一來,在極東作為地主的“騎士”就存在了。明白了嗎?」
托利:「……啊,抱歉啊,姐姐,能稍微再說明一邊嗎?可能的話,那個……姐姐!姐姐!從那附近開始再說一遍」
喜美:「你想把我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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