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上 第二十二章『砧板上的回答者』

都已給出答案了

還必須要什麼

配點(下個疑問)

夜晚的海灘邊,正純想著自己也好久沒有踩過沙子了。以前父親還在三河的時候,雖然一到夏天就會去海邊,但是自從進行男性化手術期間停止了之後就一直不去了。

正純一邊思考著,腳底上的鳴沙聲真是令人懷念,一邊看著眾人。

「雖然還有英國居民在,不過不必介意,這是就我們面對英國該采取何種態度的討論。讓他們也列席的話也更容易相互理解吧。——奧蓋紮薇樂。英國和各國的外交就商業角度來說怎麼樣?」

正面臨著對西班牙戰爭的英國,其國家間的交往受聖譜限制。但是,為了之後不會因為突發狀況而太狼狽,還是先確認一下吧。

接著,奧蓋紮薇樂答應了聲「Jud.」站了起來,讓停在自己肩膀上的襟卷打開了表示框。

映照在其中的,是英國周邊的地圖。

「現在,英國以改派的阿蘭陀和M.H.R.R.的改派領邦為主要貿易對象呢。

M.H.R.R.的話,雖然背靠著村齋的織田勢力,但自P.A.Oda派遣到M.H.R.R.的羽柴是親舊派領邦的。所以,英國並沒有率先與織田的本土勢力打交道。

不過,羽柴倒是想和英國建立關系而作了各種事呢。」

不過,她說道。

「M.H.R.R.的舊派領邦利用三十年戰爭抑制了改派勢力,改派領邦無法自由地與英國進行貿易了。

因為這種狀況,英國的貿易基本上是面向阿蘭陀的。

雖然關稅很低阿蘭陀很賺錢,但是阿蘭陀正在與三征西班牙進行八十年戰爭,而且畢竟是個小國所以無法進行大規模貿易。」

「就是說,……作為貿易對象,武藏的價值提高了嗎。」

Jud.,海蒂點了點頭。

「從後天開始的整整十二天中。不光是肉類等等,其他物質的貿易也要好好加把勁呢。

從三河到這里,途中都沒有進行過交換貿易所以日用品等等可以賣得很貴。」

原來如此,正純用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打了個響指。讓聽見這個聲音的奧蓋紮薇樂入席之後,正純再次環視了一遍眾人。

「總而言之,現在的武藏的立場就是這樣子了。

接著,——開始關鍵部分吧。」

吸了口氣。

「因為上一次三征西班牙的襲擊,大國的實力也可見一斑了,而在英國又受到這種待遇,而讓我們看到了戰爭中這種意義上的各國間關系了吧。那麼今後,對英自不待言,我們面對世界應該采取何種態度,我認為有必要再次討論一下。」

正純盯著坐在沙地上的全裸,說道。

「我們應該如何回收大罪武裝,並解決末世。」

聽完了正純近似于提問的話語,淺間感覺到了微妙的不適。

雖然在座的眾人大部分都是學生會和總長聯合的成員,但自己並沒有這種從屬關系。因為淺間神社的繼承人這種身份,自己要盡量避免牽涉進政治性事務中。為此負責的戰斗行為也是,並非攻擊而是防禦,並且遵守避免破壞街道這一規則。

現在,在此的大伙兒都剛剛吃完飯,所以鈴和喜美都在也是因為這緣故吧。

但是,對于正純說的內容,自己感覺到的與興趣不同的“可以在這里嗎”的疑問是,

……可能有點太深入了呢……

喜美很方便呢,淺間想道。因為她近乎于是照顧托利君和赫萊森的人,所以就算人在這里他也不會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吧,這麼想道,但是,

……仔細想想好像喜美不論在哪里都沒覺得自己格格不入過啊……!

教導院就不用說了,就算來我們家神社玩的時候都是一副露出上乳和肚臍的打扮,父親還偷偷把自己叫到一旁叮囑「智,爸爸我覺得那種打扮可不像話。你千萬別穿成那樣」之類的過,不過如果這讓喜美來做的話就不用管了嗎。

嘛,大概她也在許多方面很勞神的吧。大概,肯定,勞神的話就好了吶。

不過,另一方面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覺還在增強。

在站在大家面前的正純的聲音,這麼說道。

「選擇自三河前來英國的航線,有一條重大的意義。雖然大家應該已經明白了,那就是英國擁有大罪武裝,換句話來說作為聖聯側勢力是我們的敵人。

但是,英國對于我們來說也是提供最後的機會的場所。那就是——」

雖然心事重重,但淺間還是聽清楚了正純的話。那就是,

「——因為在英國,我們可以取消掉葵的世界征服宣言。」

對于正純說出來的一句話,作出反應的人是二代。

「……這辦得到嗎?」

「啊啊!?輕松啦輕松!我真想撤回前言的話誰都攔不住!」

大伙兒瞪了笨蛋一眼讓他老實下來。接著正純咳了一聲,

「Jud.,取消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

這時,就像是要打斷正純的話語一般,伯托尼一邊進行著表示框的操作一邊說道。

「英國並沒有暫定支配極東的土地。甚至也沒有居留地。——是獨立的,對于極東商人來說完全就是難以開展生意的土地。是吧副會長?」

那麼,伯托尼說道。

「我們雖然宣稱要征服世界,但我們的征服,是為了得到號稱拯救模式的鑰匙的大罪武裝而進行的征服活動。在對方不交出大罪武裝的場合,我們就威脅,要征服你們咯。

但是這個發言的後盾,雖然也有末世對于世界來講是當務之急的原因,但極東的土地被各國所掠奪也是起因。顛覆暫定支配這一狀況,奪回原本的極東,這就是極東的,雖然單方面的卻能夠大肆宣稱的大義名分。」

但是,

「——因為英國並沒有暫定支配極東的土地,所以對于我們來說大義名分就只關乎大罪武裝了。要征服如此的英國土地,與征服各國的土地意義不同。因為就他國而言只要奪回就萬事大吉了,而就英國而言卻是奪取土地。」

「那麼,應該如何處理才好?」

被這麼問到,伯托尼也不以視線回應就結束對話了。

「再接著往下講,能作為副會長你的工作嗎?」

確實是這樣。所以正純如他所言地准備發言,打了個招呼之後吸了口氣。首先要說的是,

「我們要做的是,——從英國得到大罪武裝。

但是,我認為不征服英國比較好。因為理由是“這會變成奪取”。

因為,如果這樣行得通的話,對于今後來說,這能夠成為很有利的交涉材料。」

「?為什麼啊?避免奪取而不進行征服,在某種意義上,我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也能避免兩國國力衰弱。這理所當然的行為,怎麼又變成交涉的材料了?」

淺間這麼一問,正純就笑了。

「你自己都把答案說出來了啦,淺間。」

誒?向著一頭霧水的淺間,正純吸了口氣。

……這時候要是能有表示框的話,就能把要說的話寫下來,嘴上只要進行補充說明就行了。

「答案的話,就像是淺間所說的那樣。——進行爭斗的話,當事國雙方都會國力衰弱。這不單單是英國,今後我們將要面對的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也是同樣的,還有上越露西亞也不例外。如果爭斗的話,雙方必然兩敗俱傷。

而且各國現在,並不只面對三十年戰爭和織田,還在進行內部爭斗。

但是如果現在已大罪武裝為導火索與我們爭斗的話,不光是我們他們也會衰弱,就會被原本與他們敵對的國家找到空子。」

「那麼……,如果我們不與英國交手的話會怎麼樣?那什麼做交涉材料?」

「至少,今後我們對相對的國家可以提出“極東視條件所限,不會進行以征服活動引發的爭斗”這一張牌。通過舉出英國的實例。

因為和我們爭斗的話就會衰弱,面對別國會露出破綻,使內容所定應該會有接受我們條件的國家的吧。」

「偷不到就搶的邏輯啊。——倒是能賺錢。」

Jud.,正純點點頭。

「但卻是張好牌。畢竟,它能左右國家的命運。

而且,如果英國或是別的某個國家為了避免疲弊而不與我們敵對,直接將大罪武裝還給我們的話,會有別的國家跟風的吧。

大罪武裝在戰術層面上雖然是能夠改變戰局的武器,但國家之間的斗爭是戰略層面的交鋒。與其和我們戰斗自討沒趣,不如舍棄大罪武裝作為國家戰略來講才比較正確嘛。不過——」

不過?眾人皺起了眉毛。

……至今為止,用的都是能夠很完美地和平解決的說法哪。

確實沒有爭斗的話很好。但是,

「——英國會答應歸還大罪武裝的可能性也好,今後的各國答應的可能性也好,都非常地低。」

因為,

「各國,正著眼于更加遙遠的未來。」

各國所著眼的未來。那是,

「那是,在三十年戰爭和戰國時代之後,渡過末世之後的,更加遙遠而不可見的世界的走向。

畢竟,在如此不明朗的世界中,各國不斷爭奪霸權的情況也沒有改變過。

那麼雖然解決末世很重要,也不可能為了解決末世,就給與極東莫大的武力和“拯救末世的成果”,從而在末世之後的世界平添一個“拯救了末世的極東”這一強大的敵人。」

頓了頓。

「各國是這麼想的。

——讓極東解決末世當然很好。但是,必須由此讓極東國力衰微,在末世之後失去力量。」

「那麼,……各國是想要與極東相對,嗎?」

對于淺間的疑問,正純點點頭。那個啊,如此開場,

「關于大罪武裝也好,我想他們是不會輕易歸還的。應該會直到威斯特法倫前交付給我們,以“出借”的形式交給我們的情況在吧。

所•以•說•英國是關鍵。我們在英國得到大罪武裝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經曆了何種經過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那會變成各國的行動指針,決定今後武藏的命運。

我們是和平地收集大罪武裝呢,還是,僅僅是沉入考慮末世之後的各國的策略漩渦中呢。

這個換句話說的話就是——,如果在英國不能和平地交涉的話,武藏至少就要突入與聖聯的聖譜所有國家的全面戰爭了。」


正純說出來的話讓眾人沉默了。

接著正純看向了葵。看著全裸著正座的葵,確認了他在股間塞了一蓬裙帶菜,又確認到了笨蛋正一本正經地看著正前方,開始用雙手指著自己的股間,

……別吐槽!千萬別吐槽啊!!

正純一邊在心中移開視線,一邊說道,

「葵,我想聽聽你的方針。

為了收集大罪武裝,……你能允許我們做到哪一步?

事到如今,你也能再次重申嗎?——說,全面戰爭在所不辭。」

「我想想哈……」

被大家注視著的葵雙手抱胸。接著,他過了一會兒站了起來,但是過了一會兒又慢悠悠地坐下來,然後又站起來,不停重複著,

「————」

「別全裸著開始玩深蹲呀!」

聽到自己這麼一吼,葵全裸著喘著粗氣,

「不是啦,你瞧,都怪你冷不丁地把這麼難的話題轉給我啦。」

「——愚弟。」

葵話音剛落。正在用梳子梳理向井的頭發的葵姐,忽然面無表情地這麼說道。

「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嗎?還是說,……你想把那個當成,自己是笨蛋的時候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既然自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那麼就說明她說的是若非這個圈子就不可能知道的過往。雖然不知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在需要決定葵的意志的時候提出來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啊正純在心中不解地側頭。

……會不會,將來有一天也會告訴我聽啊。

這麼想著,又有新的聲音傳來。

「喜美。」

接下來開口的人,是淺間。在自己轉過頭去的視野中,她微微豎起眉毛,

「那個是,對于我們來說的重要的事情,也是起點。還有,因為起點是簡單的東西,……一起點作為一切的基准的話,再往後就有的苦了。

所以,我們在起點上附加了各種各樣東西,以它們的妥協作為現今的基准。說到這里,你明白了嗎?」

「呼呼呼你這個no bra巫女。這種事情我可比你清楚。畢竟我也是一開始用小號的罩杯結果越往後就越難受只能不停換胸罩的。

你知道當你意識到至今為止買來的所有胸罩全都沒用了的時候的悲傷嗎!?還有偏偏在這個時候母親善解人意自說自話買了大號胸罩時候的無處發泄的憤怒……!完全就是“換上你的大號胸罩吧!”的感覺呢!

在這一點上你倒輕松呢。總是受到變大了的恩惠。」

「胸、胸部變大了好事不是反比例減少了嗎!變大了肩膀就容易酸,身體的平衡也向前傾所以非得要有意識地挺直後背,另外還有——」

淺間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低著頭的巴爾烏弗特右肘一提迅速舉起手來。

劉海和嚴謹掩蓋住了她的表情,

「胸部大了也不全是好事這一點在下表示同意。是可以容忍的范圍。」

但是,

「——胸部平坦的話,自尊心會受到損傷。確實地。」

聽了她的話,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過了一會兒,

「…………」

拍起手來。正純情不自禁地就對鼓掌聲點頭理解起來,

「啊,喂,別跑題。」

仔細想想自己也不知道他們過去的經曆。

這一點大家也都明白的吧。所以葵姐聳了聳肩,像是在催促答案一樣,

「愚弟。」

「唔—」

全裸的弟弟撓了撓轉過來的頭,接著他看著姐姐,

「才沒忘咧。只不過——」

說到這里,他還想繼續講下去。就在這一瞬間。葵姐突然這麼說道。

「呼呼,愚弟,那樣的話就好了。接下來的話你別說了。」

葵姐面帶微笑,結束了話題。

哈?在眾人視線的前方,姐姐眯細了眼睛,嘴巴咧開彎成了上弦月狀,

「因為啊,接下來的政治性話題不在我的范疇內。——我呢?只要愚弟沒忘記自己的約定就隨他去了。」

她的嘴唇變成了明確的笑容的形狀,說道。那是,

「姐弟的確認到此結束。剛才,在這里的確認才不想讓給極東的政治性確認呢。

對了,——愚弟,雖然是我自己自說自話補充的,不過也就是說是這麼一回事吧?

……不要忘記起點,這樣一回事。但是,除此之外還多了許多附屬的東西,像是愚弟你那種愚蠢又簡單的思維沒辦法通盤考慮,是這樣的嗎?不是的話馬上下跪謝罪。」

「嗯——。下跪個三成的話我想大概就這種感覺啦。」

笨蛋說了個“但是”,好像很困擾地嘀咕了起來。

「好像赫萊森回來為止都挺簡單的耶。」

但是,

「從那往後,我好像想得太多了,都不符合我的個性了。說白了就是我有點兒撒歡了自個兒有點兒處理不過來了或者是需要我stay一下了。姐姐你懂的吧?那種帶自己心中的野獸外出散步時它高興地汪汪叫磨蹭我身體的那種強大的野獸度……!」

「呼呼呼愚弟,我已經弄明白你的野獸就和絲毛犬一個水准了。跟寵物狗一樣的真是太好了呢。因為寵物狗啊,像是馬耳他犬啦,吉娃娃啦,——啊啊這犬種名好下流!那可是用馬耳他吉娃娃喲!用漢字寫的話就是對〇癡廚癡〇〇喲!?啊啊,就連我都不敢給自己取這種名字了!——淺間,癡〇〇什麼的充滿了想象力好下流!」

「為什麼我會躺著中槍啊!」

「那個,犬的捏他到此打住言歸正傳葵姐,呃不對,葵。」

正純視線投過去,全裸緩緩點了點頭。他雙手抱著胸,

「那個,嘛,我就說說現在的心境吧。」

「什麼?」

啊啊,全裸點點頭。

「這陣子的涅申原啦,還有黑丸子也是。我啊,怎麼說呢,雖然說都理解既很怪有惡心人,……但是對于今後該怎麼做啦,對別人采取這態度好嗎啦,考慮這些東西的意義啦,都感覺沒啥大差別誒,我。」

「……就算你說沒什麼大差別,涅申原也不是全裸啊。」

正純話音剛落,眾人都點點頭,但是又竊竊私語起來,

「正純也很習慣了呢……」

「貧僧看來,這適應速度,好像明顯比我們快……」

「嗯—,是不是因為褲子被扯下來小正純的覺醒按鈕就被摁下去了啊。」

「你們對別人還真是不留情啊。」

正純嘀咕著,但又想到。

……葵也在,考慮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啊。

雖然不這樣就困擾了,正純絕了誇他算是省得別人操心的念頭,呼出一口氣。

「嘛,最近幾天之內把想法給整理好。中午的會談上霍華德也說了,——大約一周之後,慶典第一天的晚宴之後會有和英國的會議,會就此決定武藏的未來。

在那之前,也不需要你清清楚楚地決定下來,就說清楚哪一方“這不是挺好的嗎,這不是挺不好的嗎”就行了。

因為就算你不下決定,世界也在運轉著,必然會出現必須要有所決定的狀況。

要是你能在霍華德所說的學園祭開幕式的會議之前決定下方針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啊啊,那麼嘛,在那之前我就想想該說些什麼吧。」

葵看了正純一會兒,然後轉向眾人,這麼說道。

「我因為腦子笨,所以沒法子好好說清楚到底該怎麼辦。但是,至少我還是不想弄

錯對我來穗什麼是不對的,什麼是對的。所以說啦,」

他再次看著正純。

「能等會兒不?我絕對會給出這樣的答案的。」

對于葵用平靜的,沉穩的語調說的一席話,伯托尼眯細了眼睛插嘴道。

「絕對的嗎?敢賭一把嗎?既然“絕對”這個詞都說出口了干脆就開份證書吧,這樣行不行。」

「等、等下啊你這家伙!絕、絕對大概能行的!?大概!?」

這樣真不要緊嗎,和大伙兒一同低下了頭的正純,卻取消了自己的思考。

……但是這個笨蛋,最重要的部分從來沒有讓別人來處理啊。

唯獨最後的決定部分是自己來下的。所以,為此,

……雖然他靠不住,但支持著他就是我的任務。

正純是如此考慮的,所以點了點頭。

「Jud.,明白了。我最為極東意志的決定部分最高位的支持者如此提議。——大家,請牢記今後要盡可能多地將情報傳遞給葵。」

Jud.,眾人點點頭。

但是,忽然葵歪著頭,這麼問道。

「如果說,就算這樣我還是做不出決定該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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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基本上會是做不出任何決定就離開英國。因為教導院的首長沒有做出決定嘛。……但是,在我們明白必須要有所決定的情況下……」

正純說道。

「我將負起全部責任做出決定。——以副會長的權限。」

全部責任,聽到這個詞眾人都板起了臉。因為,那是,

「下位者決定了首長沒有決定的方針。這麼一來不但表示武藏政治決定力的薄弱,也會遭到多方詰難。我也是,估計負起了責任,還要為了表明不會發動政變而辭職。」

……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分工。

首長的疏漏和弱點,只要由承認會與他互相支持的自己來處理就好了。因為只要有葵和赫萊森在極東就能繼續存在下去了。雖然自己可能要退出了,但成為極東的防波堤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真不希望會變成那樣啊。

「不過嘛,就我個人而言,要是能夠決定一定程度的事情的話倒也不錯。」

「唔嗯—」

笨蛋還在沉思著。那只是雖然看起來缺乏決定力,感覺靠不住,

就算這樣子,也不錯啊。

為王者,就應該珍視自己的意識的存在,同時也要顧慮我的想法吧。所以,

……雖然可能會有點一波三折——

應該最終會皆大歡喜的吧,正當正純這麼想到的時候。

「啊,對了。」

忽然,托利拍了拍手。接著他看著赫萊森,冷不防地這麼說。

「學園祭的時候,和我去約會吧赫萊森。」

彌托黛拉一邊把吃乾淨了的第五個碗遞給海蒂,一邊看著正面的赫萊森和全裸。

……約會?

哈啊?彌托黛拉正不解地歪著頭的當口,喜美從銀鎖上搶走了五谷炒飯,

「呼呼呼愚弟,你有好好做好計劃吧?不依靠指南書但是該逛的地方都要逛到就是約會的基本!要是讓女人想“啊,這個人,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讓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啥的中等部水准的話是贏不了的吧勝負這才開始!用餐的時候千萬不要AA制這點要好好注意啊愚弟!就算腦殘也千萬不能來個什麼失地王體驗之旅或者是泰晤士河汙水生態之旅之類的會讓氣氛變糟的景點喲!?要去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取得神秘的倫敦處刑之旅——,啊對了赫萊森是沒有恐怖感的對吧?嗚哇——賢姐Nice Miss!」

「姐姐!姐姐!剛才那些話,其實完全就沒個結果對吧!」

聽著姐弟間如此的對話,彌托黛拉是這麼想的。

……交、交替得太快了根本插不上嘴……!速度還不夠……!

這用餐中的對話都扯得沒邊的。我難道是沒人要的小孩嗎?話說回來赫萊森一直在無聲地集中挑那些高級的肉類給自己,果然是不容輕侮的存在,彌托黛拉如此想到。除此以外,彌托黛拉向那對怪人,

「為、為什麼要和赫萊森約會呢?事到如今。」

「啊啊,道理很簡單啦。因為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啦。」

「呼呼呼愚弟,這說明也完全不知所云喲!說明得賢姐我也聽得懂!」

「姐姐!姐姐!明明是賢姐都聽不懂是不是有點奇怪啊?對吧?」

赫萊森砸了他一拳。向著被打中了,發出「啊咿」的悲鳴聲叉腿倒地的托利,赫萊森半眯著眼睛轉過頭去說道。

「請恕赫萊森直言,對親近的人用這種語氣說話怎麼行。」

「動、動手打人就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這個和那個是兩碼事。」

「還真的不一樣啊!!」

因為很麻煩就用銀鎖把他從叉腿而坐扶起來了。接著就把他輕輕捆起來不讓他隨便動,而赫萊森正座著面朝向他。她好像在請求什麼似的敲了幾下沙地。

「那麼,請您在這里一五一十地回答。」

「呃,所以說,——這話說得挺難為情的啦。」

他吸了口氣,但還是采取只看著她一個人的姿勢,

「赫萊森啊,我呢,是想和你看看很多地方,聊聊天啦。你瞧我們不是跳過那一段直接進入告白時間的嗎?所以我就想再好好說說話啦。」

「您說的話,具體指什麼?」

赫萊森偏了偏頭。他很快就,啊——地,留下了一個很長的思考前置,

「我啊,想幫赫萊森你,……取回因為我而讓你失去的東西對吧?但是呢,赫萊森你又是怎麼樣的呢,我就在想這個問題。」

「怎麼樣,指的是?」

「呃,你想啊,……赫萊森你啊,不是說不定對感情沒什麼興趣的嘛。三河戰的時候你也哭了,還哭得那麼傷心,說不定就會想,再也不要那樣了嘛。」

「請恕赫萊森直言。」

赫萊森也不給托利反應的時間就迅速答道。

「——就現狀而言,關于感情這方面,赫萊森覺得並不需要。」

聽到自動人形說出來的回答,彌托黛拉呼吸有些不暢,

……竟然說不需要。

那是令他所做的事,他要做的事全變成無用功的回答。而且如果這個回答喚起了他的悲傷的話,

「————」

雖然彌托黛拉還是不知如何是好,但還是向銀鎖發出了意識。讓它做好不論何時都能迅速作出第一個行動的准備。但是,

「彌托黛拉,拿點炒面來。」

聽到了喜美的聲音,銀鎖的第一個動作變成了鐵勺和盤子的高速機動被浪費掉了。裹著毛巾的銀鎖瞬間把盤子和炒面和青海苔和,

「啊,我不加紅姜的。——給我麥茶。」

垂頭喪氣地送來姜的銀鎖,高興地起伏著伸向了端著裝麥茶的小木桶的海蒂。接下來在喜美接過裝滿麥茶的中號紮杯期間,彌托黛拉的視線投向了他的方向。

而在那邊的視野之中,面對著她的他平安無事。

還活著。

並沒有悲傷而死。對于這一點彌托黛拉在內心放下心地松了口氣。

……太好了。

就在彌托黛拉這麼想的時候,視線前方的他望著天空開口了。說出的話語是,

「嘛,平心而論,就還是這樣的吧。感情什麼的,沒啥用的嘛。很麻煩的嘛。」

彌托黛拉從他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他安然無恙的理由。赫萊森不想要感情什麼的這種事,他肯定對此已經有所預料了吧。

……畢竟,雙方是處在平行線上的嘛。

因為赫萊森的判斷是出自自動人形的,所以追求的是沒有浪費的最佳答案。所以,就在這時,喜美向赫萊森發問。

「赫萊森,狼是可以馴成看家狗的要不要將來的姐姐我來教教你?——為什麼,你不需要感情?」

「Jud.,理由很單純,赫萊森沒有感情就度過了這一年時間。判斷並無任何不妥。既然如此,為了獲得它們而作出的勞動行為,不就可以判斷為未獲得對于日常生活的多余累贅而行使的嗎。」

就知道是這樣啊,托利仰望著天空再次歎了口氣。

「不過嘛,就算赫萊森你說不想要,在以前,我就已經決定好要全部找回來了啦。」

他的視線落下,看著沙地,接著用右手撓撓腦袋,

「因為是我搞壞的,當然就該我找回來嘛。——就跟實物賠償似的。」

實物賠償。

聽到這個詞,彌托黛拉情不自禁地就想要笑,忙低下了頭。聽覺捕捉到了幾個像自己一樣屏息的聲音,這是大家也作出了同樣的反應吧。

……為什麼,他會在這麼奇怪的地方責任感這麼強呢。

但是,他是拼命的,彌托黛拉清楚這點。對于自己想做的事情,雖然人們會側面靠近或者迂回摸索,但最後一定會繞到正面的。

所以才棘手,彌托黛拉想到。

只要能不拘泥于最

後的位置的話,應該能獲得更自在吧,她想著。

所以彌托黛拉忍著笑意抬起頭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視線已經投向自己了。他隔著赫萊森投過來了安穩的眼神,那個啊,如此開口。

「我想,納特你也微微有點兒察覺,聽說過的吧。

我們,……我啊四郎啊涅申原啊點藏啊,在大罪武裝被分配給各國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很奇怪”了。……因為我們想把它們全部合起來的話,不就變成“人”了嘛。所以啊赫萊森,就算你們又回來,就算三河沒有轟的一下,我們也會,……抓住末世的機會和各國交涉,就算不是武藏和極東也好,把大罪武裝在什麼地方集中起來,然後把它們呢,八罪合體……!或者八段合體•真大罪!什麼的……,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那些話真的很不恰當所以就不要瞪我啦—!」

「要說多少遍沒有瞪您您才能明白呢。——剛才是第一遍。」

「嗚噢噢噢甩了個很難作出反應的包袱啊!!」

大伙兒,算了算了,勸開了兩人。

接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坐倒在地,看著赫萊森這麼說道。

「不過嘛,我已經制定好了把它們全拿來供你挑選,供養起來的計劃了啦。」

「那麼……」

彌托黛拉明白赫萊森接下來會怎麼說。他想要做的事情,原本是在沒有她的前提下制定的。所以,

「對于托利大人您想要做的事情,赫萊森原本並不需要呢。既然如此就請不要把赫萊森叫到那個地方,強加給赫萊森奪回感情的理由。」

因為,在彌托黛拉想到之前,赫萊森說了出來。

「因為,諸位因為爭斗而受傷,原因全部都變成“因為赫萊森在”了。

赫萊森想不想要感情。為了確認這一點而想要去約會的理由,全部都是因為赫萊森在這里的緣故嗎?」

「才沒這種事咧。」

那麼,赫萊森說道。

「赫萊森不就是無足輕重的嗎。就算赫萊森不和大家在一起——」


不也沒什麼關系嗎,就在赫萊森將要照著彌托黛拉的預計繼續這麼說下去的時候。

不經意間,彌托黛拉看到了。有一顆淚水從赫萊森的眼角滑落。

……誒?

為什麼,彌托黛拉這麼想著的時候,注意到了一件事。

她是有,悲傷著一個感情的。就只有這個感情取回來了。這麼一來,

……為什麼。

「赫萊森……」

她說道。

「不被需要的人,就不應該被需要。」

見到赫萊森流著淚這麼說,彌托黛拉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

與自動人形的最佳判斷不同的,真心希望的並非最佳的判斷。

就算自己不在的話比較好,最佳判斷是如此認定的也好,

……自己被早已不在,已經不存在的人……,是很悲傷的事情呢。

彌托黛拉對這種悲傷也感同身受。

……因為自己就是離開老家,孤身一人來武藏的呢。

然而赫萊森既沒有記憶,也沒有多少生活經驗。因為還有自動人形的基礎知識,和在書中讀到的知識,所以雖然算是可以稱得上紙上談兵的狀態,

……因為自己被當成不被需要的人,而對此感到悲傷而已。

就好像是,哭鼻子希望父母親關注自己的,小孩子一樣。

自己在以前,也是這樣子的。明明都約好了要一起去買東西的,但因為貪玩而不看家人,結果家人沒辦法了只好一個人出門,而自己不就哭著追上去了嗎。

那種感情是,

……不要忘記我,的感情。

對于自己是如此的感情,對于赫萊森卻未必。

順便一提,母親當時為了安慰哭個不停的自己在購物歸來的路上去了趟棒球場,結果自己打了個霸氣的本壘打把屋頂都打穿了。現在還有那個時候「你、你看,我們家的小孩也道歉了」自己被逼著道歉的記憶,話說回來,為什麼人類的記憶怎麼總刪不掉不必要的部分呢。

言歸正傳,在哭泣著的她的周圍,擔心著她的銀鎖將自己扭成了連筆字想要擺成“沒事嗎”關心她,但有幾根因為繞得太厲害角度不夠,

『沒事嗎?』『事嗎?』『嗎?』『?』

最後一根有點吃力呢話說這回聲狀態是怎麼回事。但是最關鍵的那個人,卻只是看著哭泣的她。因此彌托黛拉感覺到自己有點焦躁,

「總長……,你該做些什麼吧?」

「都、都怪你的鎖鏈把我裹得嚴嚴實實我動不了啊!」

『對不起』

把他放下之後,他緩緩地用手指撫摸起了低頭垂淚的赫萊森的臉頰。向要將雙頰上的淚水拭去的他,她也將臉頰湊近了他,

「怎麼了嗎?」

啊啊,他點點頭,緩緩的吟唱似的這麼說道,

「——哭泣面容 安慰偷窺 雙峰之間」

「癡漢擊退 正義執行」

笨蛋為了偷窺而低著的頭被赫萊森接上了短歌的下半闕一記上鉤拳,整個人維持著坐姿翻了個跟頭。

對于在眼前發生的一連串動作,彌托黛拉是這麼想的。

……還、還真是毫不留情呢……

向著笨蛋彈跳著的沙地,銀鎖瞬間舉起了鐵板,喜美則在一旁不住頷首,

「忘記季語了喲愚弟。——啊,短歌是用不著的吧?」

「這、這怎麼看都不是應和吧!有、有一套啊赫萊森!」

而赫萊森張開右手舉起來瞥了他一眼,

「因為從正純大人帶來的和歌本等書中學了一點。總之——」

「約會去吧赫萊森。」

「赫萊森完全不明白您說這話的意義。」

面對眯起眼睛的赫萊森,他卻豎起右手大拇指神采飛揚地笑了。

「笨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事到如今說啥都晚啦!明白不?你乖乖地和我去約會,看好多吃好多玩好多讓我揉胸呀!非、非常抱歉我得寸進尺了請您原諒。那麼,言歸正傳,呃,也就是說——」

說道。

「試著,能不能對感情這種東西有點兒興趣吧。」

「請問,嘗試了……,會怎麼樣?」

「有興趣了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去取回大罪武裝吧赫萊森。如果辦不到這一點的話你就做好飯等我們回來吧。我覺得吧,就算這樣也挺美的。

因為,你在這里,對我而言,感情也已經“在”了啊。既然這樣,對大家來說也是一樣的啦。所以說,如果,如果說喲?如果你對感情有了興趣,想要為了自己,和我們一起去吧它們取回來的話——」

吸了口氣。

「我們,會懷揣著你的期待。而你呢,就懷揣著對我們的期待各自行動。

總之,就是你和我們擁有對互相的思念,這麼一來全屬性就翻倍了喲?」

「……如果,赫萊森沒有興趣的話呢?」

「那就還有一倍嘛?那就是初始屬性。再往上提高就是願望啦。」

聽了他的一席話,赫萊森還是半眯著眼睛。但是,

「……這是危險的設想。畢竟您的意思是,如果赫萊森想要感情的話就引發世界大戰。」

「喂喂征服世界是我管的啦。——你嘛,就在平行線上,想點兒別的什麼吧。

征服世界啥的全都是我的事,你呢,就在平行線上更快樂地尋求感情吧。

為此,為了確認你是不是對感情有興趣,約個會吧?」

「您想要帶個人形出門嗎?」

才不是啦,他這麼說著,握住了她的手。

「我要牽著你的手,把你帶去外面。」

聽到這句話,彌托黛拉,

……真是的。

發自內心地呼出又像是驚訝,又像是安心的一口氣。但是,

「就算說了去約會該怎麼准備?衣服啦,約會路線什麼的。」

「衣服就讓納特你幫忙挑吧?路線的話就姐姐和淺間來定。」

「誒誒!?怎、怎麼把我也卷進來啦!?」

我該生氣嗎,彌托黛拉想著。但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已經晚了。所以就順水推舟了,聽著喜美的苦笑,而這時又聽到正純的話來順水推舟了。

「——Jud.,雖然通過男女交往來決定可以說是整個武藏的大動作的總長兼學生會長的態度有些那啥,不過嘛,既然極東的繼承者也同意了,那就試試看吧。」

她的拍手聲在海灘邊高聲響起。

「葵現在是否還會按照以往的方針繼續下去,赫萊森希望這方針能做些什麼。

那麼,期待著它們的結果,——結束本次會議吧。」

就在她這麼說的時候。忽然,有人影從運輸艦的方向走來。眾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回過頭去,只見運輸艦的乘員跑了過來。阿黛爾迎上前去,聽他一五一十地講完,

「打攪一下—,赫萊森副王?」

阿黛爾舉起手,與乘員告別回來了。

怎麼了

?在眾人的視線前方,阿黛爾側著頭,

「現在,在下想稍微告訴您一下誒?」

她考慮了大約三秒鍾。但是,又點了下頭,

「……大罪武裝好像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耶?」

哈?所有人都一頭霧水,赫萊森也偏著頭,

「……這麼說來,白天醒來的時候,確實已經不在床下了。」

「等、等一下啊!那是會弄丟的東西嗎!?不是的吧!?吶!?」

「喂喂那不當然的嘛。你沒事吧小正純。沒成笨蛋吧。」

「被、被說成笨蛋啦!被這貨說成笨蛋啦!!」

算了算了,眾人都來安慰正純,而赫萊森偏著頭環顧四周。

看她這副模樣,彌托黛拉干咳一聲,

「那、那個諸位,接下來大家先喘口氣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就是輪流入浴時間了,各自去拿換洗衣物的時候,在艦內好好找找吧。

又不是什麼很細小的物體,一起找找吧。」

那麼,她看著附和入浴宣言的淺間和正純兩人,

「能派先遣隊快點去確認一下浴場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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