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下 第六十章『休息場的戰士們』

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chenyongsquall SDARKF 素裸天狐

潤色:aleiskira

修圖:第十七斷章 tona

沒想到的人

到來的時候

配點(自我介紹)

馬德堡的中央。在聖莫里斯大教堂前的廣場上,正純正在享用遲來的午餐。

……終于能吃飯啦。

自己這會兒,正坐在土地上,一塊只有上面被斫平當成長凳的石塊上,把二代給的炸肉排擱在面包上吃著。配菜是拿卷心菜醃的醃酸菜和煮香腸,它們也一塊兒擱在面包上放在一旁。

「鹽下得好重……」

……真想吃點什麼水煮的誒……還有,雖然配給的瓶裝啤酒里面沒有啤酒花,不過這果然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吧。

可是這里是戰場,又是M.H.R.R.的都市。因為在曆史再現中負有重要職責,所以菜式通通統一為西式的了。而且現在是戰時,是能有食糧配給就不錯了的狀況吧。面對咸味為主的調味,就算抱怨也無濟于事。

二代正在對面配給營帳中,持續著直接吞下剛料理好的食物的狀態。這說明在和食派中果然也是有口味比較重的人嗎。在營帳中負責料理的女裝們也是,

「哎呀,這孩子把所有菜都吃掉的氣勢好厲害……!」

「姐姐我也要努力燒菜嘍……!」

『感謝——』(譯者:這是蜻蜓切)

寵物也這麼熱心于國際交流真是感激不盡。

但是正純回想到了,上午,在武藏讓馬德堡市民避難的時候,市民得到配給的食物時松了口氣的樣子。食物果然是讓人穩定的要素吶,正純思考著,

……啊,話說這肉排和香腸,配著面包好好吃……

就連不怎麼喜歡吃肉的自己都這麼想了,應該很有水平的吧。看看四周,之間當地的戰士團都在很尋常地吃喝著,感覺就只有自己收獲到一份貴重的體驗。就在這時,

「副會長本多君,K.P.A.Italia那邊,果然還是聯絡不上。好像有什麼事」

從大教堂那邊,涅申原走了過來。他穿著有些大的沙黃色便服,和平常一樣打開了一大堆表示框,

「嘛,雖然從態勢上來看以村上水軍為中心的K.P.A.Italia會有一番龍爭虎斗……,國境附近各國派遣的廣報委員好像也沒有發回聯絡。

通神系統斷絕了的話,應該是地域單位的通信妨礙之類的吧」

「你認為K.P.A.Italia能贏嗎?」

「我想,應該是保下來了」

聽他這麼說,正純有點不解。她一邊往夾了醃酸菜和香腸的面包上抹著女裝大廚那兒配送的顆粒芥末醬,

「那不是無視了曆史再現嗎?史實的話,六艘鐵甲船應該全部返航了」

「因為M.H.R.R.方面也投入了鈴木•孫一違反得不像樣子了嘛。所以,總之村上水軍是毀滅了。可是,鐵甲船的曆史再現和K.P.A.Italia無關,是這麼打算的吧。也就是說,鐵甲船沉了是M.H.R.R.方面的失誤」

「教皇總長那麼能說會道,會淡定地這麼說的吧……可是這麼一來,村上水軍?那也是拼命的吶。——啊啊,關于村上水軍的說明就免了。反正會很長」

「……很有趣的誒!?雖然的確長!!」

涅申原的臉側,又有一個新的表示框出現了。讀完了它的涅申原雖然嘴上說著「所以說你怎麼偷聽了啊」,但其實就是那啥,

「你太戀奸情熱了吧涅申原」

「魂淡,怎麼一個個都是站在妹子那邊的啊!」

「啊啊,現在是在獨逸嘛」(譯者:正純的冷笑話。一個個=どいつもこいつも前半的發音和獨逸=ドイツ一致)

所有一切都沉默下來了。

正純的周圍,不光是涅申原,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噤聲不動了。大教堂上,在尖塔上處理通神關系的工作的淺間,

「啊,嗚哇,要掉下去啦!不能掉下去啊我!掉下去是不行的啦!」

啊啊,正純嘀咕著。

「不能有疏漏吶」(譯者:正純的冷笑話。疏漏=オチ和落下=落ち發音一樣)

淺間落下去了。從尖塔下的窗口向外眺望的葵姐正,

「呼呼,一個個人就像市民一樣的呢!現在我的雙臂之中正可謂是市民World呢!!」

淺間落在了她張開的雙臂中。葵姐變成了自動接住她的樣子,

「——這時候巨乳從天上掉下來啦——!……呃怎麼啊淺間,把自己全送給我啦!?」

目睹這一切的正純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涅申原,

「等、等一下副會長本多君!現在再說什麼的話下面是沒人接的會出事的!?」

「什麼啊說得好像全賴我一樣的」

「庫庫庫,淺間!說出來吧把真實給……!呃你真的好重誒,等、你領子開了把奈美埋進去了,噗、哈、哈哈哈哈!早上的那啥之類的,哈哈哈哈!」

「喜美請你不要戳中奇怪的笑點啊——!!」

兩人失去平衡掉下來了。

這時,一路小跳慌慌張張飛過去的武神“義”用手接住了兩人,把她們放到了地上。

哎呀哎呀,正純心想,把視線從那邊移開,

「那麼,涅申原,你認為K.P.A.Italia是什麼狀況?」

「誒?啊、啊啊,副會長本多君。——你已經很習慣我們班了吧?」

「不要自說自話斷絕別人的活路。——麻煩說一下」

這個嘛,涅申原說道。他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個泡著符咒的瓶子在嘴邊傾斜。在潤了潤喉嚨之後,

「不論是什麼結果,M.H.R.R.方面都會做出下一步行動。

比如說,現在隱形狀態不知行蹤的M.H.R.R.航空戰艦“白鷺”。也就是姬路城,還沒有出動。估計會在鐵甲船的戰斗結束時出動吧」

另外,他說道。

「還有,現在,和M.H.R.R.聯手的P.A.Oda惹人生疑。畢竟P.A.Oda主要城市之外,其他教導院的人員都禁止通行,整個琵琶湖甚至被非相關人員就不得出入的大型隱形空間包裹住而不知詳細情況了,……不過從那里面好像有和羽柴有關系的戰船,同樣在隱形狀態下出航了」

「長濱和,墨俁嗎?」

大概吧,涅申原點點頭。可是,

「話是這麼說,但K.P.A.Italia本部所在的安藝嚴島是不會輕輕松松淪陷的。真要說的話,是教皇總長占優吧,那個」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因為想要占領的話,非要登陸不可啊。城鎮建築物的鎮壓。包括重要人物以及資產的確保,隱藏的抵抗者們的清掃在內,全都是人類面對城市非得鑽進去不可的事情。和野戰相對,城市戰的麻煩之處就在這里。——聽著嗎?」

「啊,嗯,沒錯。Jud.」

「……沒在聽吧。——所以說嘛,考慮到這部分,教皇總長又持有“淫蕩的禦身”,本部城市戰的准備也天衣無縫了吧。在K.P.A.Italia看來,雖然這次侵略很激烈,但又排除了鐵甲船的危險,再忍個幾天別國的干涉也會介入了,多半是在這麼想的吧。

因為作為K.P.A.Italia來說,並不要獲勝,只要防下來就行了」

「所謂的防住,就是這麼回事嗎……」

原來如此,正純點點頭。她折起放著醃酸菜的面包,塞進嘴里。


……啊,配上芥末醬的辣味和卷心菜的酸味,面包的味道好像也不錯……

因為口味很重所以馬上就飽了,雖然這麼想著,不過要是面包再烤烤的話香氣增加了應該會更好吃吧。正純想著下次在家里做做看,歎了口氣。

「——這麼說來,M.H.R.R.會如何行動?」

「如果羽柴穩健的話,就會向各國派遣大使。為了不讓他們向K.P.A.Italia派遣救援,或者,為拖延派遣時間而交涉。而且,——也會往這里派的,呢」

「往這里也?」

Jud.,涅申原點點頭。

「往六護式法蘭西、三征西班牙都會派遣的吧。可是,這里有能將意見傳達給六護式法蘭西總長他們的安娜•杜德利切在。她前前後後和K.P.A.Italia沒打過交道。作為M.H.R.R.,拿馬德堡的掠奪作為交涉材料,能將話題引向多自己有利一方的吧。正因為如此,馬薩林也到這里來了嘛。

另外路德也在的話,也可以防止M.H.R.R.內部的改派從背後下刀子。來這里的意義足夠了」

而且,

「不論狀況如何,結果是怎麼樣,斗爭之後重建態勢都是必要的。在這意義上,與勝敗無關,也會派出大使吧」

「那個人選,你想會是誰?」

「政治關系的話,我想你應該跟了

解吧?」

這個嘛,正純呢喃道。她又咬了一口面包,

……找到中意的味道,那個也是我中意的事情嗎。

「稍微接近點這個狀況想想看。接下來是,——瀨戶內的戰斗究竟如何進行,如何結束,吧」

狂風吹過,一片荒蕪。

漂浮在空中的大地上,東側被從上往下挖去了一大塊,本該環繞在四周的海水正不斷向空中灑落。

海水散落的天空因為粉塵和海水的霧氣,還有因為爆炸而造成的大氣溫差產生的蒸汽和風,現在變得一片昏暗,被薄暮所籠罩。

天空陰暗的色澤,是朱紅和黑暗的漩渦。在粉塵和霧靄造成的狂風後面,天空正漸漸沉入夕陽的色彩。可是,不斷被風,還有稱不上是砂礫的塵埃拍打的浮上島表面,東側的建築幾乎全部崩塌,山的表面連同森林都陷入了被掀起來的狀態。

東南側沿岸如同被粗粗雕刻了一般崩毀,吹起朱紅色的狂風,它的基部也正向著半空緩緩下落。

而在東側沿岸,被狂暴的天空緩緩拖下的海面上,有身穿黑白兩色制服的身影。站在斜斜傾倒的大鳥居兩側的人是,

「伽利略!——你沒事對吧!?」

「拿平安無事當前提發問就是你的缺點。前少年」

哈,教皇總長依諾森笑笑,雙手左右舉起。

出現在其中的表示框告知了嚴島的現狀。顯示了幾乎整個地區都染成了赤紅色,一部分變成了代表情況不明的白色的嚴島。赤紅色現在也正不斷增加著,從各地發來告知受害狀況的圖標和數字統計起來,不停增加。

可是,依諾森根本不將視線從正面的天空挪開。

同樣地,伽利略也緊緊盯著天空目不轉睛。

一陣風吹過,發出粉塵打在人體上的聲音,把兩人周圍吹得一團亂。

忽然,遠處響起了轟鳴。那是什麼東西破裂,接著不斷有小碎片落下的聲音。那聲音很沉重,地面搖晃著,整片灑落著的海洋都彈了起來,化為飛沫。

「東南側墜落了嗎」

聽到伽利略的話,依諾森也不回頭。只是,

「聽到了嗎,伽利略」

「聽到什麼?拜托說個正確的。前少年」

「——有航空艦的聲音」

「同意,前少年。——而且,那還不是之前鐵甲艦的。是大家伙。這就是說,有大家伙跑到這狂躁的天空中來了」

Tes.,依諾森答道。

「所幸,還有七成的加速道幸免。利用副加速道,……出現同時就揍他丫的」

「應該跟在鐵甲艦後面前來的羽柴的第二陣。“白鷺”嗎」

「不知道。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方也不可能迅速識別咱們。但我們正相反。所以——」

這時,就在依諾森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天空暗了下來。

正面那紅黑色的漩渦,被什麼東西擠到了後面。而且,還是被一個巨大量的什麼。從這邊看過去,就好像是整個天空從遠處出現,湧起來一般。

「來啦——!」

依諾森把彈丸砸進了嚴島型加速炮。

加速道上,出口和入口是共用的。穿過大鳥居而投出的彈丸,是在依諾森雙手展開的防護障壁。

彈開敵人攻擊的防護障壁,如果不是對抗術式或神格武裝,還有壓倒性的打擊力的話是不會破碎的。它在依諾森的雙手中層層疊疊地出現,又使用壓縮專用的術式捏成一個。

枚數是以樞要德的七德為基准,七的七次方的八十二萬三千五百四十三枚。通過這個數字的加護,每一枚都接受了七德,防護力更上一層樓。

然後被固定下來的拳頭大光球,被投入加速道後就會沖向包圍了嚴島外圍的鳥居型十字加速術式的中央。它從初始的,如同下落一般的速度漸漸水漲船高,從如同被彈飛了一般的速度又進沖得更加猛烈。

「調整良好,前少年!」

架設在嚴島各地的巨大天球儀隨著伽利略的控制術式動了起來。各行星的公轉和自傳,還有軌道的正確性,從九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天球儀通過加速道傳遞給了彈丸。

最終所產生的,是接受了天球的運行與速度,還有七德加護的彈丸。

然後,

「來了嗎……!」

云層破開,那個來了。

依諾森在狂風中所看到的,是影子。

纏繞著紅黑兩色漩渦的狂嵐的,巨大的影子來了。面對此,依諾森架起了扛在背後的“淫蕩的禦身”。

……靠近了的話,就可以用“淫蕩的禦身”解除武裝。

另外,如果就保持那麼遠的話,就算是大型艦,想要給予嚴島有效打擊也是辦不到的。最多也就是破壞表層的城鎮罷了,可是街道什麼都已經給夷平了。

所以,

「對射的話,是我們這邊贏吶,喂……!」

說出來的瞬間。炮擊從加速道上發射了出去。把海水吹開,把海底挖開,一直線地飛向正面的影子。

去了。

就在這時。狂風的正上方,云層被撕裂了。因為正面迎來的影子擠開了大氣,狂風的渦流中出現了混亂。

朱紅色的光,夕陽的陽光細細地投射進來,卻指出了正面而來艦影的艦首部。

確認了看到的是什麼的依諾森,和伽利略一塊兒瞪大了眼睛。

向著這邊,伴隨著劈風斬浪的轟鳴到來的,照伽利略看來,

「……不是“白鷺”啊,前少年!」

那是,

「……你丫的——!!」

依諾森叫道。

「已經妄圖攫取天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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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出來的同時,出現了打擊。

那是轟鳴。

再一次,嚴島被黑暗所吞沒。

因為巨大的,強大的影子,K.P.A.Italia失去了光亮。

「……地脈爐的暴走?」

漸漸染上一片夕陽紅的天空上,處在更高位置的奧多摩教導院的屋頂上,躺在長椅上的酒井發問了。

疑問的對象,是站在右側的“武藏”。

現在,她正拎著大鍋用的大號勺子,

「Jud.,有檢測信號。在武藏艦上,該情報只有酒井大人和一部分自動人形知曉。“武藏野”去向武藏王義直——,傳達到了。——以上」

真麻煩呢,酒井嘀咕著。然後,他突然察覺到,

「說是檢測對吧?武藏小姐」

「Jud.,真虧得您能察覺到酒井大人。想做不是能做好的嘛。——檢測到了與過去在三河時,我們所接收到的雜音相似的信號。比對的結果,經判斷可以說威力雖然較弱,但毫無疑問是地脈爐的爆炸模式。——以上」

原來如此啊,酒井從懷中取出了煙管。他向著一旁,“武藏”用指尖彈出的一次性火種符伸出了煙管,

「Jud.,多謝啊。真溫柔啊,“武藏”小姐」

「酒井大人在思考問題時要取出煙管的話,從統計學上來說思考的都是很深刻的問題。您在擔心教皇總長嗎?——以上」

「被你這麼說了我該怎麼回答啊?——呃抱歉,你這是在關心我吧?」

「哪里,沒有感情的自動人形不可能做出關心這種行為。是酒井大人您的錯覺吧。不過,酒井大人,若是我等的檢測沒有出錯,這就是現實。——以上」

酒井接過點上火的煙管。然後叼著煙嘴,

「K.P.A.Italia那邊呢?」

正說到這里。忽然,

「來了。——以上」

大氣如同波紋一般動蕩,從背後,南側傳來。

天色完全變成了夕陽紅,直到之前為止都飄浮著的薄霧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南方天空……」

只見遠處,山的棱線的另一側,暗云洶湧。

酒井和“武藏”眺望著的南方天空,黑色的云彩正在出現並擴散開來。

雖然和夏季出現的積雨云相似,但那云彩一開始時是細細的一柱,然後牽連到天頂擴散開,又向下落。

然後,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如同遠處雷聲一般的聲響。

因為背後就是教導院和暴風壁,各艦上的人們無法馬上確認南側的情況。只能從聽到的聲響,還有風的活動揣測,

「……?」

仿佛是對天候有所不安的小騷亂漸漸發生了。聽著人們的竊竊私語,酒井把煙管含進了嘴角。

「那麼……,如果有人問那是什麼的話,“武藏”小姐,你會怎麼辦?」

「自動人形不會撒謊。——以上」

「真嚴格呢」

「有什麼問題嗎?——以上」

「如果想要隱瞞的話,我或者義直早該發這種命令了吧,就是這麼回事」

聽了他的語氣,“武藏”偏過頭。

「知道的就只有我,還有一小部分人嗎?——以上」

聽她的說法,酒井啊了一聲,點點頭。

「那麼,我想就在這兒來一杯吶,“武藏”小姐」

「Jud.,茶具早

已取來請自便。——判斷像是這樣默不作聲也是不錯的判斷,酒井大人。因為就算給束手無策的人們帶去不安,對于現狀也于事無補。下次出港時情報自會傳達。——以上」

給你添麻煩了呢,酒井說道。然後,

「馬德堡那邊呢?」

「有淺間大人負責通神關系,所以已經從淺間神社以暗號通神發出聯絡。似乎要仰賴正純大人、涅申原大人的判斷」

「原來如此啊。嘛,不管怎麼說都是馬上就會公開的情報,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用吧。能先一步抓住它,就是自己能力的證明,嗎」

不過啊,酒井這麼說著把嘴角的煙管取下,然後托著下巴望向南方的天空,

「……嘛啊,這種小花招雖然對路德婆婆應該不管用,不過,還是讓人會心一笑,會得到這種好感的吧」

「……酒井大人,您與路德大人互相認識?」

酒井點點頭,指著南方天空。

「因為當初和在那片雷云下的笨蛋打交道的時候,她讓我通過這里去了瀨戶內海嘛」

酒井道,

「當時可真是多多承蒙照顧了」

他苦笑著說道,視線卻不離南方。

「那個,啊」

「Jud.,怎麼了。——以上」

「Jud.,嘛啊,過去發生了好多事呢」

酒井說了起來。

「和那笨蛋打仗的時候。直接經過大阪進入K.P.A.Italia的話會吸引到警戒網的嘛。所以就假裝去江戶,拜托了義經轉而北上了。

義經對巴……,路德婆婆應該說是討厭呢,還是太在意了所以是派佐藤兄弟來商量的。之後就從M.H.R.R.去了瀨戶內海。

因為松永大叔支持我,所以依諾啥的就用十字軍的解釋向大阪方面發兵。我就南下從他的背後攻擊——」

用手勢比劃著位置關系的酒井注意到,“武藏”正看著自己。

「哦呀,怎麼啦,“武藏”小姐,你這麼看著我」

「因為還是頭回見到酒井大人您這麼開心地講過去的事。——以上」

「哎呀,一點不開心呢。可累得夠嗆」

「可以判斷為了勝利的勞累,從統計學上看來是充實吧。總之,……教皇總長大人他們要是平安無事就好了呢。還有,……能稍微打擾一下嗎?——以上」

「要問什麼?」

Jud.,“武藏”點點頭。她一邊運用重力控制將屋頂入口附近的可動餐桌拉過來,一邊向酒井問道。

「你是說從背後爆身處大阪的教皇總長大人的菊花對吧?那麼……,在此期間,不,在此之後的戰斗中,酒井大人您是潛伏在哪里的?松永大人的大本營是大阪以南,紀伊,所以是不可能從那里出發爆菊的。

還有,在瀨戶內海沿岸應該會吸引到K.P.A.Italia的警戒才對。

酒井大人,您究竟潛伏在哪里?——以上」


「這個嘛」

酒井苦笑著說。然後,他朝著南方舉起煙管,

「恐怕,已經去馬德堡了吧。……不,這會兒M.H.R.R.的大使應該前往馬德堡了。因為這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間點,對于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一方才是有利的」

「?這是怎麼回事?過去酒井大人您的保護者,是M.H.R.R.的使者?……說實話,實在難以作出判斷……」

「嘛,馬上就明白了。淺間君會傳話過來的吧。剛才已經向正純君發出通神了,這會兒差不多是出迎的時間了吧」

所以,

「要讓正純君稍微加把勁才行呢」

在馬德堡,首先注意到那個影子的,是包圍了城塞都市的人們。

並不是南方天空中升起的暗云。那是與之不同的,從偏西南方向駛來的航空艦艦影。

正在接近的航空艦的視覺情報馬上傳入了高舉著M.H.R.R.大旗的營帳中。然後,在易北河邊,正烤著釣上來的魚的成政和勝家通過廣報委員的報告,理解了那艦影的意義。

M.H.R.R.的大使,乘坐著航空艦來到馬德堡了。

「原來如此啊」

勝家這麼說著,一口咬住魚,順著木串整條捋了下來。

「大使來了是吧。雖然會構成對馬德堡的勸降,不過接下來的動向會如何,對吧。……嘛總而言之,在馬德堡方面看來,這麼一來就能爭取時間了吧」

「可是……」

這麼出聲的成政已經站了起來,握緊雙拳。他咬著牙,眺望著從暗云擴散的南方天空駛來的大使的船。而且,還是在怒目而視。

看著後輩這幅模樣的勝家歎了口氣說沒辦法,又這麼說道。

「冷靜點小人物。這種時候派遣使者就類似于國家之間的潛規則一樣的」

「該死……!」

成政吸了口氣,踢了腳河灘上的碎石。

「這怎麼想都是耍花招吧!主公也是知道的吧,這是……!」

「主公就算知道也會放任他這麼做的,就算不知道,那大爺也會自說自話這麼干。主公尋求各種各樣的可能性。而那大爺,單純只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所以,

「成政,你丫的稍微消停點。反正遲早要去取他項上人頭的」

「可是啊……!你懂不懂啊你!那艘船上不光有大爺,還有更加要命的……,那家伙坐著啊!」

成政用右手指著急速向頭頂接近的巨大戰艦。

「喂,你看好啊!那是咱們的大使,松永的主艦信貴山啊!」

然後,成政皺著眉面向勝家。

「那松永大爺過去和誰搭伙支援酒井•忠次,打敗了教皇總長,你知道不知道啊!?這是那個的重演啊!」

「等那大爺開始第二次謀反的時候,我和你丫的只要打贏他就行了唄。……那大爺雖然逃起來快得要命,但在這兒送他上路也不壞」

頭上,攜卷著風聲,平蜘蛛型航空戰艦信貴山緩緩降下。就好像是給馬德堡蓋上了一個鐵蓋一般。

下午五時三十分,馬德堡的大教堂前,正純正合各國代表一同迎接來客。

在這里的,有六護式法蘭西的代表馬薩林、樞機主教宮肩上的安娜,以及M.H.R.R.改派代表居里克和巴禦前四人。

客人那一方,則有兩人。

一人是信貴山的城主松永•久秀。他一看到自己,

「哦哦,男裝大姐啊,那全裸小哥不在對吧?聽說他掉下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明明早就知道了吧。

正純心里這麼想著,正打算搖搖頭時,下一句話突然就來了。

「——追尋公主隱的謎題,去魯道夫二世那里了對吧」

「誒……?」

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疑問詞。

……難道說,他理解公主隱一事?

視線前方,松永哈哈笑了兩聲。

「從義經那兒聽來的。我也試著稍微調查了下」

「是這樣嗎?」

「如果是教導院的重鎮的話,大致上都是搜集了情報過來的喲。這種事,是有些異常的狀態嘛。——那邊的小不點還有半透明的大姐。你們那旮旯的黎塞留也中招了對吧?」

『就是呢。我雖然很不會應付那大叔,不過他又有能力,又總是送我點心,真可惜呢』

不錯嘛,松永笑了笑,然後出其不意地向旁邊挪了一步。

另一為客人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位將極東的制服改造成僧服穿著的年過中年的男人。可是,表明是中東人的淡黑膚色的身體挺直了背脊毫不動搖。高高的個頭肩膀有點瘦削,卷著巨大的頭巾的頭下,粗粗的眉毛正看著自己。

「初次見面」

聲音低沉,深刻。對此,眾人之中,自己和巴以外都微微動了動身體,而他眯細了眼睛,

「請放心。現在我是引退之身。——武藏副會長,從酒井那兒聽說過了吧?」

「Jud.,已經聽說了。一向宗之長的僧侶,本願寺•顯如……,不」

「能用過去的名字稱呼嗎?——被信長剝奪的那個名字」

Jud.,正純點點頭。

「原奧斯曼土耳其大總長。——蘇萊曼陛下」

正純一手撫胸,微微低下頭。

「過去能得到瀨戶內海的島嶼,以及九州北部的非洲地域中存在的村齋勢力的支援,請允許我代酒井學院長表示感謝」

「那麼,他怎麼說?」

Jud.,正純抬起頭,點點頭。然後她伸出右手,顯示出了酒井發來的通神文,將手直直向對方遞出。

說道。酒井說出來的一句話是,

「學院長說了,那是個只要拜托了什麼事都會答應的大叔,好好地敲詐他一筆」

一瞬間,蘇萊曼用手捂著臉,笑出聲來。

「哈哈,那個少年真是的,——讓我回想起少年時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了自己的手。那是只硬實,傷痕累累的

手。雖然表面感覺很冷,但發自內側的力量很強,

「Jud.,——當年構築起世界最大的帝國,奧斯曼土耳其的男人,已經變成乖僻又小氣的老頭兒了。所以,能看到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樣的,啊啊,……我很期待」

他說道。然後向巴掃了一眼,苦笑道,

「開會了。——要不要聊一聊啊。各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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