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敦促反省
必要的行為
配點(五體投地)
馬德堡大教堂的北側,在稍微有點距離的自然公園中,正在進行著往馬德堡准備的運輸艦中疏散避難者,以及搬運半球的工作。
在准備好的三艘飛龍級運輸艦中,一艘載著居里克等歐洲勢力一行,一艘載著正純和喜美、淺間等極東勢力,而在剩下的一艘上正在由“義”和樞機主教宮一同把半球連同著板車一同往里塞。搭載是在阿黛爾的引導和指示下進行的,
「好,啊,那邊!那邊!是那邊哦——,啊,不是那邊是這邊!」
看著她手忙腳亂地發出這樣的指示,“義”中的義康這麼想到。
……雖然武藏是運輸艦,但里面還是這麼隨便的哈。
身旁,樞機主教宮的肩上安娜和馬薩林也是,
『大小姐,聽這個指示是如何完成作業的呢』
『……就是呢盧娜絲,應該是我太心善的緣故吧』
可是,樞機主教宮一邊攔腰把“半球”連同板車一塊兒抱起來,一邊對自己說。
『花了好多時間呢。要是沒有障壁的頂棚的話,這種程度的就能飛著搬運了』
聽她這麼一說,義康抬頭望向了天空中障壁的光芒。她先用目測估測了距離,然後看了眼樞機主教宮背上的大型六翼型飛行器。然後,
『——和我們的“八房”有同等的飛行性能嗎』
『那是機密事項?』
被這麼問到後,義康過了一會兒,
『啊』
為了掩飾自己玩兒脫了的心情,義康和肩上坐著苦笑著的安娜的樞機主教宮一同把板車塞進了格納庫。然後轉過身,
『——呼。嘛,因為一樁樁的事情太多了吶。似乎注意力不集中了』
「啊—,對不起,咱們的人惹了好多事出來」
阿黛爾從半球的台座上下來到了外頭,向這邊低下頭。
……確實嘛,還真是做了好多事。
『接觸到武藏那奇妙的氣氛後,我可能有點松懈了。里見是個小國,政治也好經濟也好防衛也好,都是不容放松的地方。所以,——關于樞機主教宮的動力系統方面,在先前訓練交手的時候可以有個大致的判斷,于是不小心誤會這個情報是可以共享的了』
『沒關系。就當是我們共通的秘密好了』
吶?安娜向著阿黛爾和在格納庫中工作的眾人催促著。
雖然格納庫內的設置和固定作業已經開始,但眾人都回過頭看向安娜,
「————」
所有人都向她回以視線並點點頭。有的人用Tes.,有的人用Jud.作答。
這氣氛不錯,義康心想。這樣的光景在里見也有,以前自己進行“義”的整備時,姐姐會做了點心之類的帶來給大家,而最近,
……義賴會,帶慰問品……
想到這里,義康停止了思考。會將姐姐和那個男人重疊在一起是為什麼呢,她想著。可是,
……明明把姐姐和安娜重疊起來也沒有不協調感吶……
那麼,對于那個男人依然持有否定態度的自己又是為什麼呢。
義康感覺到了自己的壞習慣。
想到什麼的時候,就會把那個殺了自己姐姐的男人當做比較對象,或者是例子舉出來。
偷偷看一眼安娜時,下方的從士反倒先于她注意到了自己。
「有什麼問題嗎?」
聽她不解地這麼問,義康只在心中歎了一口無法用武神的音聲素子的氣。
『——沒什麼,該怎麼說呢』
離開了里見到這里,忽然想到了什麼。見到了以安娜為首的指導者並且得到了將他們與姐姐,還有那個男人重合起來看的機會,自己才注意到了什麼。那就是,
……互相重疊的部分確實很多。安娜、姐姐,還有那個男人之間。
因為,他們是指導者吧。
所以,義康心想。因為在這數天的旅程中想了這些,
『我應該見識到更多東西,並認可更多東西才行吧』
哈啊,從士附和地點點頭,轉向了銀色的武神。它的肩上坐著一名少女,
『不錯哦。還有很多要發展的東西。——胸部之類的』
『不光是胸部』
不過這麼說完,確實有種稍微輕松些了的感覺。雖然這可能不該是應該在這種戰場中心想的事情,
……義賴強行把我一起拉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吧。
就算不知道義賴本人怎麼想的,但是看到了各教導院的指導者,也明白了些什麼。那就是態度,視線的角度,以及自己的堅實和柔軟之處。
雖然姐姐不在,但如同姐姐一樣的存在正在支持著各教導院。而且,
……那個男人,對于里見也是這種存在嗎。
沒有確信,是因為出于自身原因的抵抗吧。公私混同,當對自己的想法讓步到這一步時,不禁感到有些自嘲。她只是望著現在天空中的光芒,傾聽著炮擊聲,
『這場戰斗結束,回到關東了的話……,稍微參觀一下諸國也不壞吧。更多地向外界尋求里見的貿易和政治上的關聯也不錯』
這麼一來,在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就能得到更多的認同了吧。
怎麼樣呢,這麼想著時,下方的從士笑著說。
「旅行的話去武藏很好哦?總之旅費會很便宜」
『每天清早臥榻都會被破壞這一點能不能想想辦法啊』
『……什麼意思?』
聽見安娜用訝異的聲音這麼問,義康思考起了該怎麼說明,
……啊啊。
義康心想。心情,變得輕松好多了。
可是突然,有聲音飛入了聽覺素子中。那是炮擊的連射和,
『……打擊?似乎是很大規模的』
『啊啊,因為在南邊河川側的道路上,迎擊正式開始了吶』
雖然格納庫內部還在進行著半球的固定作業,但不等它結束從運輸艦吃水線到周圍附近就已經蔓延開了一層霧。看著這一幕的“義”,
『一旦准備完成,就迅速脫離嗎』
『Tes.,防護障壁一消失就馬上走,呢。——就是,關店打烊速度點的意思哦』
『出動嗎?去南邊,河川側那邊』
不,安娜點點頭。
『如果不是緊急情況的話,現在原本是保護馬德堡的M.H.R.R.改派的登場時間。而且也是與他們協動的武藏的登場時間。要說起來,我們是客人。里見家也是,到目前為止的戰斗都是提出“里見家的貨物等受損”的理由的吧?』
『——抱歉』
『沒有在責怪你所以不用道歉哦』
銀色武神的肩膀上,安娜笑了。然後,她如同要保護三艘運輸艦一般讓武神向北邁出一步,將手搭在了腰際劍鞘上。
很快地,河川方向傳來了打擊聲。
『發出的聲音很不錯呢。只能說是名不虛傳了哦』
照安娜的話說,那里防禦的負責人是,
『M.H.R.R.書記,同時也是改派代表。——巴禦前的力量不減當年呢』
這條三百米長南北走向的道路,寬度大約有六米。
西側是土制的斜面,東側是從道路邊緣直插天際的光芒防壁,而在光壁另一側卻有著高達二米的濁流。
北側,有六門炮並排堵在了街道入口。
從南側大門沿著道路前來的一千人M.H.R.R.舊派機動殼部隊,在沿河道路前進二百米左右的位置上被攔下了。不,正確說是,
「別被推回去……!」
打頭的人們被刨去,被打飛,被擊穿而逐漸減少。
戰士團的減少,順勢變成了隊列的後退。
被削弱而後退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正在連射的六門大炮。但是,這些炮口的角度都是固定的,靠著舉盾的方法和最前列的輪換勉強可以應付。
問題是,將己方的最前列擊飛了的敵人。
那人是,生著兩支鬼角的鬼型長壽族的女性。那身穿M.H.R.R.的女生制服,上面再套了一件極東式的裝甲,白色的護額隨風飄揚的人是,
「巴禦前嗎……!」
「稱呼我為路德也行諸位。因為……」
巴這麼說著,左右一揮拎著一對聖譜戰錘的雙臂。在它們的軌道上,從狩衣一般寬大的袖子中飛出了改派的術式符。那些術式符也不落地,在巴的周圍盤旋,然後巴,
「——正是,因為是我構建了改派聖術的基礎啊」
六門炮同時炮擊,貫穿了六道直線。
目標是身纏術式符的公轉運動的巴,以及和她至近距離對抗的M.H.R.R.舊派的機動殼部隊。雖然機動殼部隊為了防備中彈而構築起了聖術的防盾,
「喂喂,不要縮著,大家痛痛快快打一場不好嗎」
巴撲了進去。
敵人有三列。首先,巴跳入了在自己看來的右列和中央列之間。
她瞄准了左右的敵人,自下而上揮起了聖術戰錘。
首先用右手上的戰錘,從下向上刮起一般擊中了右側機動殼的右肘。
右側機動殼的右肘被打折,彈了起來。防盾被抬了起來,炮彈直接命中了它。
因為防盾受到的沖擊,右側的一人身體向後仰著被打飛了。
但是,中央的機動殼面對同樣飛來的左邊的戰錘,讓自己向右側,河川一側飛撲以躲避。
回避著。因為這個動作,他的肩膀搭在了在河川側構築防盾的機動殼上。
然後河川側的機動殼用肩膀接住了靠過來的同伴。
此時,巴發出一擊。
首先,讓揮空了的左手戰錘順勢揮起,令身體就像是被拉上半空一般舒展。
下一個動作,是把之前已經揮過頭頂的右手戰錘,如同擺錘一般向左揮下。
以飄在半空中的身體為支點,將右手的戰錘如同抄底一般地揮動,
「腳下空門大露哦」
渾不在意兩發炮彈從背部和胸部下方穿過,抄中了被接住因而重心上浮的中央列的機動殼。
與其說是用打擊部,不如說是用錘頭和錘柄的接口處掛住他將他打飛。
機動殼的身體,連同著防盾一起翻了個跟頭。
飛來的炮彈直接打在了他的背上。
剩下那具河川側的機動殼,在支撐著同伴的手上拿著武裝。
那是突擊用的粗大長槍。通過機動殼的強化骨骼而得到了強力初速度的一擊,向著戰錘揮過因而露出破綻的巴的身體刺去。
高速的一擊,瞬間劃破空氣。但是,
「這高度可不行」
在巴這句話的同時,從街道一側飛來的炮彈砸中了長槍。長槍發出碎裂聲彎曲了向上彈起,巴用很無趣的語調如此說明。
「很遺憾,炮擊的時機都是我來決定的,所以打不中我的」
這時,從下方繞上來的右錘,追向了舉在半空中把巴吊起來的戰錘。
一對戰錘高舉在半空中。然後,
「那麼」
巴像是打高爾夫球一般擰身揮動一對戰錘,襲向河川一側的機動殼。
落地和兩次打擊同時發生。將對手連同著舉起的防盾一起打飛了。
向著防盾被撞得向上掀起,雙臂被彈起來的敵人的身體,炮彈直接命中了。
河川側的機動殼高高飛起。但是,在那邊,
「……!」
後列的三人,撲上補位了。
這是看准了炮彈的發射間隔而做出的行動。也是巴將戰錘向河川側從上往上撈一般揮起的空隙。所以,三人從側面突擊向了她對著河川方向向上舒展的身體。
左右二人舉著長槍,中央一人架起了長火槍。
這是就算在最壞情況下,也以左右二人制住戰錘,憑借中央的射擊安全擺平的架構。
長槍前刺,射擊飛出。
對此,巴做出了一個動作。
就如同被揮起了的兩柄戰錘吊起來一般,再度將身體向上縮跳躍起來。
巴的腳尖都從刺來的長槍上方越過了。
巴踏在長槍上,輕輕地追加一次跳躍。飛舞在巴身周的術式符確實地跟著她。
以這個高度,子彈從收得更厲害的腳下穿過了。
在同一時刻,巴在半空中將身體轉了半圈向後旋,背朝著敵群。
接下來的動作是向上舉起雙手,那有一對縱向旋回著的戰錘。
若是抓著錘柄從前向後揮下的話,之後自動地,成為了一擊自上而下的,在雙腳兩側旋轉的一擊。
在半空中發出的向後的兩擊,正確擊打到了持槍突擊的兩人的臉面。
響起了堅硬的打擊聲,裝甲碎裂,受到反擊的持槍兩人停下了動作。
就在這時炮擊打上去了。
兩人被打飛了。
但是,在兩人中間,中央的一人舍棄了長火槍沖了上來。他從背後拔出長劍,瞄准了正要從下落轉換為著地的巴的腰背部飛撲而來。
一直線沖來。
面對這筆直的攻擊,巴在半空中左肩轉了過去。然後,
「好好收著」
將向後甩到底的左手戰錘,向著中央劍手的突擊扔去。
但是,持劍的機動殼揮起長劍,把飛來的打擊武器彈上半空。順勢就,
「……!!」
他正打算,向著在半空中轉過身來的巴的腹部,用揮下的斬擊打去。
瞬間。舍棄戰錘的巴的左手,在空中張開手指。
然後她宣布。
「——發動·連續式」
就在巴如此宣告的同時。繞到她肩膀後面的符發光了。
印刷在符上的使用量計量表部分冒起了煙,上面留下一個燙出來的印。
然後,在她一邊在半空中下落,一邊揮動左手的時候。
隨著術式符的四角出現焦痕的同時,一冊流體形成的又大又長的書向著她的手上射了出來。
那青白色的,以流體形成的毫無裝飾的書,是六米見方,厚不到一米的,
「聖譜抄本。——對于改派來說,是再重要不過的了」
巴用手腕的活動,拿巨大的發光的聖譜抄本砸向持劍的機動殼。
那是縱向的一擊。
「聖子像也罷十字架也罷,都是喜歡搞偶像崇拜的舊派玩出來的。既然執著與那些東西,迷失了聖譜抄本傳播的教諭和存在了的話——」
直接命中。
在紮紮實實響起的擊碎金屬的打擊聲中,巴平靜地對敵人說道。
「就對聖譜抄本低頭吧」
在把敵人打得五體投地倒在碎裂了的地面上的同時。巴落地了。
術式符上代表使用一次的焦痕完成,和流體的聖譜抄本消失,兩者是在同一瞬間發生的。
然後巴向前進。
她揮起左手向著微微後退的敵人陣列,笑了。
「再好好讀一遍吧舊派的」
周圍的術式符一口氣全都發光了,在道路的正上方,直線上,抽出了七本巨大的抄本。
光芒形成的巨大的聖譜抄本在空中射出,一瞬間全都攤開了。然後,就在光芒的書頁發出振翅般的聲響翻動的同時。
巴壓低身體,左手叩擊地面,
「AMEN」
向著發出了“哇”的叫聲的眾多機動殼,抄本展開來打擊敵人。
響起了如同驚濤拍岸般的打擊聲,七下連打撼動了地面。
響起了破壞音,發出哀鳴的數十具機動殼被打碎了。
破碎了。
然後,巴用左手握住了下落的戰錘錘柄,向前進。她的身體維持著前傾,如同追趕著正在消失的巨大抄本的光芒一般疾跑向了敵群。
就在這時。
忽然,巴的左手邊,易北河的濁流斷面發生了震動。
「!?」
巴剛把視線轉過去。
克制著易北河的泛濫的光之壁被一切二,橫向一直線的攻擊飛了過來。
……來了嗎……!?
巴的意識飛向了左手邊,正要通過的位置。
因為前方也有敵群,所以將正在前行的身體的意識轉向左方很危險。
但是,比起這個,突然撲向自己的對手那邊才,
……更加危險啊!
那是能將抑制河川流動的防護障壁,盡管是暫時的但還是能切裂了突擊而來的對手。他是,
「來了嗎柴田·勝家!」
渾身濕淋淋的,但若無其事地渡過濁流,用瓶割的一擊割斷障壁的男人。
鬼型長壽族,而且還是屬于其中戰斗部族的男人。
他站在道路上皺起眉毛,掃了眼城鎮的方向,
「啊!?魂淡!還以為會離城鎮那邊更近點的搞啥啊這是!?本來還打算著無視小人物們第一個沖進市區老子好厲害開阿市殿下狂歡節結果搞毛啊!?成政那小子,一般來說對我應該更加尊重更有說服力一點的吧!」
然後,勝家仿佛才注意到似的看向自己。然後,哦啊?他歪著脖子,
「啊啊!?怎麼老太婆在這里啊!?被遺棄了去山里睡大覺啊笨蛋!」
「啊啊!?誰TM是老太婆啊!?我還算是小孩子哦!?」
哈!?勝家站直身體。他也不顧濕漉漉的衣服,指著自己,
「哪有你這種蘿莉老太婆啊!?」
巴砸去了戰錘的一擊。
戰錘和瓶割激烈碰撞,火花四濺。
互相碰撞的不止是雙方的武器,還有兩者的距離。
距離五米。拉開這這些距離的巴看著勝家步伐的時機,
……嚯。
她發現了,先前自己攻擊的初次動作,和勝家開始動起來是同時的。
……真是個非常能干的家伙。
聽說在鬼型長壽族中,真祖直系是像自己這樣接近人類的,而勝家這樣的戰斗系是成立于眾神還在天上的時代的。
而不論是哪一方,經曆了源平合戰以及之後的鐮倉時代都大幅度減少了。
自己活了下來,以那些經驗強化了自己。
勝家雖然是新近出生的,但如
同改造了自己一般地鍛煉、強化了。
雖說是戰斗系,但年齡應該一百多歲了。聽說加入P.A.Oda,也是為了要積累激戰的經驗。但是,能和自己同時采取行動到這個地步就說明,
「密度很大,虧你能練到這個地步啊!」
「又不是硬糖!別小瞧人!」
緊接著,巴發現自己身體的動作靜止下來了。
原因只有一個。勝家的背上,掛在右側的hard point上的銀盾發出了流體光。
聖譜顯裝“意欲的慈愛·新代”。其發揮效果的內容是,
……介入攻擊和防禦這些戰斗行為,只停止其一瞬間。
不,巴心想。這不是“停止”。
是讓人猶豫。
這是出于不得不將對手擊潰,以及確定對方的成長的,如同雙親看待孩子一般的,慈愛的視角的。
當然,就算對自己人是慈愛,對于敵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危險了。可是,
……漂亮!
既然擁有同等的速度,那就不能留手。這和因為是同等的,所以就僅憑實力一決勝負的,理想化的交手不同。
這是為求勝利不擇手段的方法。那就是,
「下克上的信長帶領你們的理念嗎!?」
「這麼難懂的事情誰明白!」
勝家一臉豪邁的笑容,砸下了瓶割。
「贏了就感覺爽!只是這樣啊老太婆!」
「那我就很爽啦!」
⒏bοoК。Cом
巴揚聲道。然後她轉頭,在仰起的頭頂上方是,
「我的這聖譜抄本,在防禦方面可是自動發動型的啊!」
在她的頭頂上,已經射出了三本巨大的抄本。
那與攻擊防禦的行為等等,由帶有主觀意識的存在做出的舉動不同,而是作為條件反射的術式發動。
而聖譜顯裝“意欲的慈愛·新代”,
「只設想了與有主觀意識的存在戰斗。——是理想家的武器!」
隨著這句話,三本巨大的抄本向著勝家縱向打擊直接命中。
勝家用雙肩和頭部,承受了都沒空抬起頭來的瞬間打擊。
瞬間半條小腿都被砸進地里,
「哦……!」
小腿抉開土壤,差點跪下來。但是,
「——!!」
撐住了。全身因為發力而高熱化,汗水變成了蒸汽讓周圍一片朦朧。
幸好沒有抬頭,姿勢也沒有趾高氣揚的。弓起的背和脖子,吸收了自上而下的打擊。所以,勝家向著埋在土里的腳尖加,
「……!!」
勝家彈起了背部。半空中雖然還飄著三本大書發著光,但毫無看一眼的意思。
「老子最討厭全是字的書啦!」
巴的動作依然沒有恢複。因為初動被強行阻止了,所以有重整旗鼓的必要。當然,雖然己方也要重新發動攻擊,但能夠聯動站直的動作和攻擊,在加速的意義上是有利的。
在站直的同時,揮舞瓶割。
而,就在這時。巴忽然將視線投向了自己的右側。她揚起眉毛,
「啊」
發出了好像注意到了什麼的聲音。
是聲東擊西,勝家想。她打算吸引自己望向別處,好趁機攻擊。
……灑家才不上當!
「呵!干啥啊你這老太婆笨——蛋死吧!」
從右手邊飛來的炮彈,直接命中了右臉。
……剛才好險。
巴心想。因為炮擊的時機和位置都是自己決定的,所以還以為把握住了炮彈飛來相關的一切吶。
但是,受到勝家的登場和應對所阻,在炮擊方面就失察了。所以,對于先前仿佛讓自己回想起那個存在般飛來的一擊,自己做出了反應。
如果,勝家從自己的反應中注意到炮擊了的話,就是設下了炮擊的自己的失態了。
但是笨蛋中招了。可是,
「毫發無傷嗎!?」
身體打了個趔趄,雙眼也微微失去了焦點。盡管如此,他很快就往眉頭施力了,
「嗚……!」
意識清醒過來,正要強行活動身體。
雖然發生了腦震蕩,但就算身體在向後倒,瓶割還是襲來了。而且,還是如同抽耳光一般的利用手腕揮動發出的高速斬擊。
漂亮,巴再度想到。作為戰斗系的鬼型長壽族,
……竟能變成如此執著于戰斗的存在!!
心中想著,正要開始迎擊的瞬間。從背後的頭頂上,忽然有兩件事重疊著發生了。
是聲響和光亮。那是馬德堡市外上空,從大教堂背後附近發出來的,
……運輸艦的正上方!?
怎麼可能,巴這麼想著回過頭去的視線前方,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航空艦刺入了馬德堡的天空的光景。
那是一直線的一擊。
從近乎于天頂的位置和角度,航空艦刺在了馬德堡的頭頂。
三百米級的航空艦。因為是無人航行所以毫不猶豫的激突。
響起轟鳴聲,金鐵碎裂了。
然後包裹著馬德堡的障壁閃起了白光,向著天空發出了強烈的宛如閃電般的烈焰。
成瀨一邊和疾馳的成政交戰,一邊看到了這一幕。
「把航空艦當成攻城槌啊!?」
那原本是海怪級,全長三百米不到的M.H.R.R.制的航空艦。而它,從天頂一直線狠狠撞上了防護障壁。
戰艦擁有著作為艦艇的裝甲和結實的結構同時,全長還縮短到原來的一半。縮在一起的框架在天頂附近嚴重破裂,四散的碎片如同飴糖一般散在了障壁上。
……要糟……!
招架型的防護障壁,會將承受到的重量向外滑開。但是,不能完全滑開的傷害會蓄積起來,若是不斷承擔著重物的話,流體就會聚集在那里,發生和硬化相同的現象。
……這麼一來,就會變得容易打碎了吧……
就在這麼想的瞬間,
「還來!?」
第二艘艦落下來了,成瀨心想。
從陰沉沉的天空中,第二發舍身沖撞落下來了,她想到。
卻不是這樣。
下一瞬間發生的事實是,
「第二艘和第三艘!?」
兩發同時,破碎的要因在馬德堡的天空中顯露了身影。
它們只是一心一意地,向下落著。
對于從天而降的重量物做出反應的,是“義”和樞機主教宮。
『……不好!』
“義”的視線前方,避難的運輸艦已經開始上浮。為了警戒敵人的來襲和登艦,並能在脫離時迅速采取機動,半個船身都覆蓋了水沫,
『無法著地嗎!?——可以從甲板脫離嗎!?』
但是,“義”向運輸艦發出的話語,被樞機主教宮制止了。
『不行的。如果從運輸艦脫離的話,那就正中敵人下懷了。敵人所擔心的,是各教導院的重鎮們乘坐運輸艦這個“無法企及之物”脫離。所以才從上方瞄准的喲?』
『既然這樣——』
運輸艦緩緩地開始了機動。船體向著西側的天空傾斜,慢慢挪動身體。這時為了在防護障壁被破壞的時候,避開正上方下落的殘骸。但是,
『……還來啊!?』
第二艘和第三艘航空艦,以超音速著彈了。
然後聲響從後面響起。像是拍打一般的,如同連甩耳光一般的聲音和防護障壁的光芒重疊起來。對此,正下方的運輸艦行動慢了,在著彈瞬間沒有完全避開。所以,“義”就,
『抱歉!』
她讓“義”飛到了最靠西側的運輸艦的側面。
就在甲板上的居里克等人屏息觀察著的同時,“義”用右肩撞上了搭載了歐洲一行人的運輸艦上。
“義”完全展開背後的飛翔器,將它們如同蝶翼般張開後,
『……!』
加速了。為了至少能讓運輸艦躲開正上方襲來的打擊范圍。然後,
『判斷下得好啊,里見·義康!』
樞機主教宮來到了“義”身旁。
『不把外側的運輸艦推出去,極東勢力的運輸艦也動不了呢……!』
“義”沒有點頭。
兩機只是蜷起身體推著運輸艦,加速了。
成瀨看到。馬德堡全城已經被白色的穹窿所照亮了。
但是,
……防護障壁還在!
白色集中在了航空艦撞中的天空上。戰艦落在上面的殘骸被光芒擋住,並沒有落下來。偶爾還有雨刮器用的術式光如同波紋一般抹過天空,但應該是沒有預想到會承受住三艘航空艦這般巨大的物體吧,就只是刮起了一陣風。
不能認為,自己這就是得救了。
在用防護障壁擋住了的馬德堡正上方的敵航空艦正下方有,
……莫里斯大教堂和,正純她們避難用的運輸艦啊……!
如果上面擠壓著的話,防護障壁是解除不了的。而且因為距離穹窿頂部也不遠,所以正純她們搭乘的運輸艦也不能做太大幅度
的退避運動。
腳步被絆住了。但是,
「該死!」
在牆壁上奔跑的成政叫道。
「還沒碎啊!」
聽了這句話,成瀨才弄明白敵人的思路。怎麼會,她現在心中如此開場,
……易北河的泛濫,不是為了令防護障壁松懈好破門而入嗎?
不是的。
然後,成瀨一邊攻擊成政一邊想明白了。敵人之所以讓易北河泛濫是為了,
「讓我們覺得城市危險了,從而讓各國重臣們聚集到一個地方避難吧!?然後拿戰艦當作質量彈攻擊那里,打算一網打盡對吧!?」
這場戰斗本身也好,掠奪本身也好,在將各國的重臣們聚集在一處的基礎上,只不過將護衛戰力分離了出去。
「真實目的,並不是城市和曆史再現,而是各國重臣吧……!」
沒錯,成政面對自己的攻擊,一邊擊打著石板回避著一邊說道。
「各國重臣搭上脫離用的運輸艦了的話,再用從上而下的連打打碎障壁——」
他一邊用自己的拳頭擊碎四散的飛石,一邊向前跑。懂了嗎?他指著發出光芒的天空,
「……連同運輸艦一起砸碎啦!嘛,我倒是不樂意就此罷手啦!既然正好集合起來了,干脆拿他們做主要目標也不錯吧!」
太亂來了,成瀨心想。讓易北河泛濫,侵略進行到如此地步,如此折騰有實力的人,但他們卻說,這一切都是圈套。
……不。
「不是圈套。——既然做都做了,剩下就隨你們喜歡了。是這樣的吧!?」
「Shaja,回答正確」
成政一邊跑著,一邊用梳子整理發型,然後他說出來的話是,
「水淹。航空艦砸下去。不過,主公的方針就到此為止了。——如果還能立更大的功的話,就隨便我們發揮,就這麼回事吶」
哈哈,他笑道。
「如果是幾小時前的話,就連蘇萊曼那老小子也能干掉了吶。現在看來,這只能等下次有機會了吧」
「————」
成瀨在不久前就已經失語了。
……麻煩大了!
敵人的戰術,是這樣的。
……也就是制定作戰,完成了作戰的基礎上還允許自由發揮呢……
當然,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有一定實力的人吧。
但是,卻真有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不,成瀨心想。自己這些人也是一樣,肩負著職務,擁有這種程度的力量。
明明如此自己卻依賴著作戰,不越雷池一步,也不自己動腦筋,實在是,
「——失策啦!!」
「事到如今,你才搞懂認為P.A.Oda“不錯”的人嗎!?」
聽到一邊奔跑,一邊閃避攻擊的對手說的話,成瀨在內心表示同意。
……思考方式的層次不一樣啊。
對于信長的存在,成瀨抱有強烈的想法。但是,那並不是佩服。在她心里的是,
「作為敵人好棘手誒……!!」
「那就在這里懷著不足死吧你!!」
成政利用奔跑中的震腳,震動了一大片石壁跳了起來。
成瀨加速了。因為愚蠢地減速會被飛石砸中的。所以自己也,
「接招吧!」
反向劃出集中線,讓石壁反過來向著對方破碎。
然後石彈飛來了。碎片群綻開,飛來了。
對此,成瀨加速做出回避。
本打算如此。
「……誒?」
不是石塊。別的,更長的東西,封住了自己的去路飛來了。
那是大炮。
……什麼時候!?
這個設問的答案很明確。成政之前強烈震腳,讓石壁彈起來並不是為了得到防護用的壁壘和可發射的石塊。而是為了掩蓋飛來的大炮。
「!?」
為了回避而加速的身體,無法躲過大炮。
成瀨的右肩被大炮刮中,狠狠撞在了一起。
「——!」
天旋地轉的視野中看到了兩件事。
其一是,成政向著自己,用力踢來了大型的石塊。
另一個是,
……天上……!
第四艘戰艦,落向了白熱化的防護障壁的天頂。
糟了,成瀨心想。運輸艦正上方的障壁已經無法順勢接住,凝固住了。這時再挨高速的一擊的話,
「要碎了……!?」
巴感覺到了兩個危險。
其一,是由戰艦的下落造成的防護障壁的崩壞。
另一個,是自己被它分散了注意力。
……對瓶割的反應慢了!
現在,雖然巴打算避過瓶割,
「————」
動作卻被認定是戰斗行動,停止了一瞬。
防禦反應術式已經用過了。
不論干什麼都來不及了。
當然進行了再次回避,但盡管如此刀刃還是會命中自己胸口以下軀干一半的部分,巴這麼想著。
緊接著。巴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是女性的,
「——連結吧!蜻蜓切!!」
隨著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聲音一起,聖譜顯裝的力量被割斷了。
在道路上加速飛奔而來的二代所看到的,正是將要倒下的勝家拿瓶割砍向巴的當口。
另一方面,M.H.R.R.的機動殼大隊避開了二人的戰斗開始登上斜坡。
雖然敵人的大隊也令人在意,但現在應該注意的是迫近巴的斬擊吧。
巴正打算向著背後再次回避。但是,二代判斷稍微差了一點。
所以,二代想要插到兩人之間。沖進去之後,用蜻蜓切架住瓶割,這麼考慮著,
「哦呀」
速度太快,錯過刹車的時機了。也怪自己忙著做巴的受害預測結果分散了注意力。
不好,二代想著,摸索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總而言之,為了不讓勝家把巴腰斬了,
「危險是也!」
朝巴提出了帶沖鋒加速的飛踢。
勝家一瞬間清醒過來。
……啊啊!?
就在眼前,發生了難以置信的事情。
有個笨蛋,把巴禦前給踢飛了。不,雖然自己也想要砍了她,
「危險的是儂好伐——!!」
但是,靠著把巴禦前踢飛的反作用力,女性停下了過頭的沖勢。她腳下微微有點小跳步,將槍尖指向自己,眼睛也看了過來。
然後揮過去的瓶割上迸出了火花。
女性。武藏副長的蜻蜓切,把自己揮出的瓶割彈回來了。
「有意思啊!」
勝家直起身體,一口氣向前進。
在街道上,向著城鎮的方向,像是壓制武藏副長一般揮動瓶割。
「但你想干什麼!」
勝家笑著,拿下巴比了比天空叫道。
「最後一擊的戰艦要掉下來咯!!」
就像是要證明這句話一般,第四艘戰艦來了。
它垂直對准了馬德堡。那是瞄准運輸艦的直擊軌道。
「為防止防護障壁被破壞,機組人員以外的都上甲板去!」
運輸艦,三艦之中,位于中央的極東勢力的艦內,以正純為首的武藏乘員急急忙忙地行動著。大伙兒一邊在狹窄的通道中排成一列快步走著,
「吶吶淺間,你真的不放開我的手?想和我結婚?話說,既然從天上掉下來了那麼用你的咚的一下磅的一下梆的一下不就轟隆了?」
「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槽了,不過為了對抗M.H.R.R.方面的通神干擾,已經用掉近半的內燃拜氣了誒。
上面有三艘艦的話,憑現在的狀態我覺得就只能干掉一艘呢」
只能干掉一艘……?眾人一臉驚訝,不過淺間無視了。人類這種東西,所有人的基准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為了轉移話題,
「總,總之大家,都到齊了嗎?正純和喜美,那個,阿黛爾呢?」
·貧從士:『啊,在的在的。在的哦?』
·淺間 :『啊,已經上甲板了嗎?果然好快呢』
·貧從士:『誒?啊,不是的,還在艦內。現在稍微有點脫不開身』
·淺間 :『?是什麼活嗎?還是在搬入貨物?』
·貧從士:『不是的啦,那個,……委婉點說的話,是在更衣吧?你瞧,那種人不是有的嘛,從緊張狀態松口氣的時候那啥就一下子來了,就像是那樣的。所以說呢,既然運輸艦都出發了,那就覺得現在是好機會什麼的,你想,是有的吧?』
·ANA:『這麼說起來,因為我和武神合一了所以就沒有了呢……』
·龍 犬:『大小姐。可以判斷那是大小姐不需要的行為』
·義 :『嘛,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在合一時也沒這種感覺吶』
·貧從士:『啊—……,這樣子的好好呢。機動殼的話是辦不到的誒—……說起來啊大家』
怎麼?淺間和正前往甲板避難的眾人不解
地側著頭。
·貧從士:『是在修學旅行之前對吧。呃呃,婉轉點說的話,要健康管理對吧,呃呃,是要交些什麼東西的對吧。呃呃,關于這方面呢。在下記得是不是差不多該上交了呢』
·約全員:『玩兒蛋啦……!』
·淺間 :『總、總而言之,戰士團的人在戰斗後精密檢查的時候,會用那種套裝的吧!?我記得艦內也有的,戰後就用那個湊合一下!阿黛爾也是在決勝負之後,快點上甲板來!』
·貧從士:『請不要突然給人家施加壓力啦!』
就在阿黛爾的文字發出哀鳴的瞬間。艦內廣播發聲了。
『第四發來了!是正上方!!』
伴隨著破碎的轟鳴聲一起,馬德堡失去了天頂的光芒。
防護障壁被打碎了。
因為一瞬間的反彈和風,防護障壁的碎片如同飛雪般四散。但是,在它的正下方,
「水……!」
由于失去了障壁,易北河那泛濫的洪水化作超過五米的海嘯襲向馬德堡。
同樣地,馬德堡中央,莫里斯大聖堂後的自然公園中,之前被防護障壁支撐著的四艘戰艦的殘骸,
「——來了!?」
下落了。它們的速度一開始很慢,但從下一瞬間就開始加速,
「……來啦!!」
正下方。就算被破壞了也長達將近百米的戰艦殘骸,以明顯的速度向著並排的三艘運輸艦落去。
伴隨著風聲,以及仿佛拍打著城市般襲來的波濤聲,從天而降的巨響落下了。
不住破碎著。
⒏вOоk。Cο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