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 第四十二章『范圍內的抗議人』

明明是定型

卻又非定型

這是為何呢

配點(預料之外)



有明之下,漂浮在水戶空中的外交艦上,甲板上部庭園上展開的表示框正播送著大久保的影像。

庭園之中,因為夏天用而成了泳池的水池邊緣處是,下半身穿著分離式泳衣,上半身套上襯衫的正純。正坐在池邊岩石讀書的她,將小腿浸在水里說:

「有明那邊實際上處于沒有任何類似封鎖的狀態嗎。大概是想要盡可能不引起工作員和市民的反感、讓他們以對戰爭的好惡來做決定」

……真是服了。

實際上,要說受到阻礙的,也只有學生會跟總長聯合的自己這邊而已。在有明那邊,野挽跟禦廣敷、哈桑和伊藤健、佩魯索納君似乎也是正常工作著。立花夫妻也是一樣,在有明內一如既往。四郎次郎跟海蒂也以“只能從事商人工作”的條件待在那里面。

對方跟己方的通神本身都沒有受到限制。

這件事,似乎是要以學生會及總長聯合的職位者,針對委員會聯合的這種構圖來進行。

但是這邊被禁止與公關有關的地方說出這件事。直到明天臨時學生總會前,這邊的發言與行動都“身為抗議對象而被禁止”。也就是所謂,被抗議的一方直到裁判開始前是拘禁狀態。

「這里有個麻煩的正經孩子呢。看招看招看招。」

把水潑向池子上方的大型表示框上的是身穿奶白色泳裝的葵姐。每次她的水濺到表示框上時,空中的表示框就會模糊,坐在池中石頭上負責通神管理的淺間,

「啊!喜美,請住手!本來展開起來就已經有些相當勉強了!」

「那就來點讓我覺得有趣的啊。看招」

腳被一把拽,穿著紅白巫女式樣泳裝的淺間激起一片水花。

……這些家伙可真有精神啊。

正純想到,她們是一般人,也許這樣就可以了。

……能夠進行艦炮級射擊的巫女、和能夠彈開羽柴十本槍攻擊的一般人麼……

所謂一般人是指什麼啊——正純開始做出哲學思考時,頭頂上出現了一道影子。回頭看去,是穿著黑色泳裝的直政。她一度扭了扭這邊腦袋上戴著的草帽,

「不過,我會先期待著明天的」

說著,把義肢舉著的盆子和料理一起帶下了池子。接著是穿著各自魔女服顏色泳裝的奈特跟成瀨。

她們輕輕揮動翅膀跳一段長距離後,

「從上方看,最深的是這里——」

就這樣,翅膀開到最大一口氣紮了進去。濺起誇張的水花,淺間她們“呀”地叫著後退了。接著,直政她,

「夠啦!你們兩個,要是水弄到酒里了怎麼辦!」

「那個,阿政……這不是我那兒的泉水,所以酒就有點。」

「呼呼呼,你那邊,最近的服務越來越充實了呢。」

大家正鬧著,頭頂上,大久保這麼說道。說的是目前武藏的業務沒有改變。

『不管今後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對居住在武藏的人來說,武藏這個國家的發言力是不可缺少的。為此我認為進行維修、再搭載一些武裝比較好』

正純認為確實如此。然後她突然想到,大久保的方針是建立在,

「……是打算將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承襲下去,然後在此基礎上改變方向性嗎?」

武藏的改建、大罪武裝的獲得,以及關于解決末世也是,

『承襲目前正在做的事。為此,已經動用了預算,即便現在再進行什麼重新編成,也無法在威斯特法倫會議之前,將武藏作為國家的體制變更回去了。

武藏不是小國家。所以,所做的事情會直接改變政治的方向性,也就是要和平的跨過威斯特法倫這項挑戰。』

『哦,那麼小姐……大久保大人,具體方針是?概要是?』

是啊——大久保把手放在下巴上。

「真厲害啊」

喜美一邊教烏茲腳部淺打水一邊看向空中的表示框。

「知道怎麼表現自己,這孩子挺棘手的呢。貧乳政治家,是跟你一個類型的」

「我可不知道怎麼表現自己哦」

說著,把胳膊放在膝蓋上撐起下巴,歎了口氣。葵姐指向這邊,說著“就是在說這個啦!”,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接著,在頭上的表示框里,大久保對加納這麼說道。

『……剛才,你問我方針,但關于這一點,能容我反問一個問題嗎?』

正純想到,真是奇怪的辯術。被問到方針不正面回答,卻反問回去。

但這種辯術的效果和意義,她很清楚。大久保讓自己的發言帶上了,”這種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嗎?”的一層含義。

有了這樣的開場白和說辭,哪怕是普通的意見,聽起來也會顯得貴重,就算是錯誤的意見也會變得容易使人相信。因為她的意見說得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所以會令人難以產生懷疑。

……既然如此,在這個開場白之後她要說什麼?

接著, 畫面里的大久保說道。

『——為何,武藏為了解決事情,要特地主動去戰斗?』



大久保緩緩吸了口氣。

面對宣傳委員擺好的攝影用小型社務,還沒作出微笑。

……這裡,要顯得強硬些。

也有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貿然露出從容的話會讓別人感到自己很隨便。畢竟自己身為挑戰者,說話時得好好看著對方。

『考慮政治性上的立場的話,如今武藏的國力足以在今後,維持和平迎接末世。我是如此判斷的。所以——』

到底如何呢。

『跟在三河時的狀況不同。武藏不斷進行改建,卻吃了敗仗。我認為應該在這里重新審視至今為止的方針。要問為何,如果在這里不改變方針,下次就會將奧州跟上越露西亞卷進來,陷入無可避免的戰斗。

——正因為現在是跟任何國家都沒有密切聯系的空白時期,所以我認為商討此事最為合適的時期便是現在』

所以——大久保再次說道。

『明日,開設面對包括副會長在內的現學生會、以及總長聯合負責人們的臨時學生總會,我希望如果能夠得到討論、提案的機會的話……』

大久保深吸氣,一度微微低下了頭。

接下來該說的,是對收看了這一切的眾人的「請求」。

不過,不會立即就說出口。自己至今為止所說的話、以及認真態度帶來的印象還留在大家的心里。就算在這里以同樣的態度說出“拜托了”,給人的印象也和之前的一樣。不會有任何沖擊力。

論述必須張弛有度。要說為何,

……之前所說的話,基本上都是沒意義的。

重要的是要在臨時學生總會場上增加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人。而至今為止的內容,只不過是開場白,不過是針對願意聽辯論的人的說的。

而現在,接下來需要做的是,將“只看最後這一段”的大部分人納入手中。

即那些沒有認真聽完自己的意見。不懂這邊意思,只會“嗯嗯”點頭的人。

要讓這些人記住自己,為此,該怎麼辦。

大久保抬起頭,筆直看向前方。但是,

「——」

……在這里,呼氣。

面對映照出自己正臉的受像器,大久保就這樣什麼也沒說,不過,卻是露出一副完成大工程後的安心表情。

放松了全身力道。

呼——在發出這個聲音前,大久保進行放鬆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拋棄了之前的認真態度和力度。

在此基礎上,面對看著自己的眾人,大久保點了下頭,第一次做出了微笑。

眯起眼睛,發自真心,用平日里的語氣和用詞,想著辛苦大家了。能夠傾聽自己的發言,真的是辛苦大家了。

對,如果心里真的這麼想的話,就只要說出來就好。

『我在這邊——萬事拜托大家了。』

大久保垂下笑眼,再次低下頭。



『哇,真詐……』

奧多摩表層部居住區域。在表面通道的○紅店里,海蒂嘴巴大開驚的整個人都後仰了。


這樣的她身旁,打開了來自正純的表示框,

·副會長:『奧蓋紮薇拉,作為商人,你怎麼看?』

我看看——海蒂說道,看向店門前。營業式微笑全開的四郎次郎正向生活在武藏的婦人們挨個販賣蔬菜。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法,一邊搓著手一邊把賣掉的蘿蔔大蔥遞給對方,

「哈哈哈,各位,本店的商品使用的是環境友好型的自然栽培!請看!像這個大蔥,前端是綠色的真是棒啊!煮著吃很甜,也是一種美味!買五根一套的話就優惠僅需五根的價格哦!!」

·東:『感覺他在說的是理所當然的話,是余不太正常嗎?』

·○紅屋:『就販賣商品的話術來說,會變成光有氣勢的傻帽的四郎君真贊……!啊,還有

姑且先說一下,這個不是為了金錢而舍棄自己哦?畢竟金錢就是一切,它會讓我們露出新的一面喔!』

·副會長:『啊,嗯……請繼續……』

然後哦?——海蒂把表示框交給坐在頭上的襟卷處理,從店面里把納豆杆束連帶箱子一起搬了出來。

·○紅屋:『眼睛委員長,恐怕,就像是我們跟正純取中間之後的個性吧』

·副會長:『誒……』

·淺間:『那個,正純?因為是“取中間”,所以我認為正純也沒必要消沉到癱倒呢,你看,月輪也很為難的樣子哦?』

正純的反應也越來越贊了呢——海蒂也滿面笑容地站在店門前,

「好!水戶的納豆到貨了!這可是我家的彌托黛拉在下面不惜汪汪叫著把羽柴的壞家伙們打回去也要保護下來的新鮮納豆哦!附帶彌托黛拉的嗅覺保證!」

·銀狼:『虛偽!其中有相當的虛偽成分啊!』

·俺:『說的是啊!納特才不會汪汪地叫呢!只會瘋狂聞肉的味道,或者是情緒一激動跑到高處去嗚嚕嚕嚕地歌唱哦!』

·銀狼:『……那個,我王?這可是種族特性哦?而且也沒有一直因為肉的氣味……』

·赫萊子:『哦,那麼彌托姿黛拉大人,炒面攤的旁邊土耳其烤肉您覺得如何?』

·銀狼:『誒!?……那,那也就是說蔬菜!是蔬菜對吧!?』

看來露西亞組進入了喂食時間。這邊也按照順序選取襟卷整理好的表示框進行觀看。這個是,

「武藏的警衛隊……就是說,也因為二代現在動彈不得,所以總長聯合的警備團就似乎是想把這次事情暫且先作為“武藏內部的問題”來處理。若危害波及到一般人跟一般學生,或者反過來,一般人對職位者造成危害的時候會出面阻止,但其他情況的話……也就是說,職位者跟委員會的人產生沖突或許就會被當成相對戰處理啊。

另外,除了職位者以外的有名人的狀況也很令人掛心……東君你那邊現在感覺如何?」

·東:『誒?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基本上今天米莉安她,呃,就是,那個,因為每月一次的那個而動不了了,我正在看護她』

·○畫:『你的藝術風格真的變了呢……要是想精進自己的藝術風格的話可以找我聊聊哦?』

·東:『那個,那成瀨君——有沒有能讓每月一次的這個減輕的術?』

雖然不關海蒂事,但她還是戰栗了起來。快來找我啦!能變成財富哦!——如此奉獻著祈禱能量,然而,

·金丸子:『……小珈,鼻血,鼻血流出來了』

·○畫:『呵,呵呵,干嘛啊,這次又來,做出這種像是在冬眠的棕熊眼前提著肉跳舞的事……聽,聽好了?東』

·東:『Jud.,怎麼?』

·○畫:『我覺得米莉安是知道怎樣能止住的,你要是能問米莉安“聽說跟余兩個人一起就有辦法止住了”就去試試看』

·東:『啊,嗯。問了就能知道吧?那我去問問』

海蒂更加戰栗了。該不會,東君是那種會被輕易帶入傳銷的孩子吧。——海蒂一邊這麼想著,。

·○紅屋:『呃,那個,除了選擇去你們那邊的職員外,都被放置不理了嗎』

·淺間:『不,因為我負責通神關系之類的,在這種情況下好像算作隔離對象呢。要說無可奈何,也確實是無可奈何……』

·煙草女:『我最近就在想啊,淺間親,你會不會比我更常出現在前線……?』

·粘著王:『沒啥違和感所以沒事吧。這種疏遠的說法可不太好呢』

·淫糜:『是啊!淺間君可是“連射出我們”這個工作都掌握自如的王牌射手啊!不用放在心上放膽上前線去吧!』

·淺間:『呃,那個……』

·○畫:『先別管歎氣的巫女了,不過狀況確實是麻煩起來了呢……各委員會的組織構成先放在一邊,委員長級別的話,權限可是相當大的呢。能夠向書記跟會計、我們特務來提意見呢』

·賢姐様;:『呵呵,不過委員長級別的話,是不能和那邊的食蟻獸飼主姐姐相對的吧?畢竟委員長也只是能向作為上司的特務跟會計、書記進言而已。』

·○紅屋:『所以才會用臨時學生總會呢。能直接無視特務會計和書記,就算在總長面前都能自由發表言論。』

真麻煩啊——海蒂吐了口氣。

「不過,所幸武藏整體的進程沒有停滯下來……我們雖然是職位者,不過也能繼續從事商業活動呢」

·○畫:『這個呢,玄機則是……最近確實比較忙,都不知道委員會聯合組織了這樣的活動。不過,現在想想的話,也太“平常”了』

·副會長:『就是說,大久保的處理方式很不錯吧。恐怕這次的這個,在各委員長的認知範圍內都不是什麼大事件。』

是這樣嗎?——海蒂不這麼認為。在有明內部,確實有抱著意見箱的體育系的家伙們站在各個交通要道,

·○紅屋:『……怎麼說,有種活動開始的感覺啊。感覺,就只是平時會向我們做事前報告,而這次沒有通知而已』

·賢姐大人:『呵呵,這意思是說,感覺我們是一般人?感覺不錯呢。以不產生大騷動為前提的話,准備工作應該也進行得很溫和吧。也就是說小心謹慎地,在委員長級別層次不斷遍布言論,把“要開始這個事情了”的情報散布出去,同時注意不要讓消息傳到外部去了呢』

·貧從士:『控制情報,這種事情能夠做到嗎……?』

·副會長:『能做到』

也是啊——正打著廣告、說著商業話的海蒂這樣想道。

·○紅屋:『——這個,我覺得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在安排了』



想必也是啊——正純揣度大久保的真實意圖。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安排的——能夠想到頭緒是,

「恐怕是從無敵艦隊海戰那時候就開始安排的吧。戰斗中自然不用說,在武藏進行修補、我們離開武藏采取行動的這些時候,就是讓各委員會透過橫向連結來支撐下去的。」

「不過,這到底是怎樣安排的啊?」

直政重新整理好積了水的泳裝,問道,正純擺正帽子點點頭。

「Jud.……現狀不能再在瑣事上花時間了,所以是將目標聚集到學生的監護人上,以作為街道的代表,詢問他們關于福祉跟通神、經濟和生活的意見了吧。當然,目前應該會有很多表示不安的意見。關系到自己孩子,就更是如此了。

不過,如果聽取調查的不光是代表委員,聽取工作還被分配到各委員的身上去了的話,就是各委員長就統合這些對武藏的不安意見,然後送到代表委員長那里去了」

也就是說,

「三方原之戰後,市民被分配到水戶的八個陸港,使市民心中的不安不至于堆積膨脹,而只需承受各自那份相對較輕的就好。現狀也是類似。——不過,將其整理起來的各委員長卻沒法將收集到自己手中的市民們的不安分開考慮,而積郁在心里了吧」

「呵呵,就像不熟練的開業醫生將上門來的患者的小病都傳染了過來,結果患上了大病一樣。雖說感冒是萬病之源,但萬病是什麼的源頭——man病算什麼嘛!雖然剛才才發現,不過可能跟man頭一樣可能成為禁語哦!?淺間,我說,淺間!?(註:“萬”跟“饅”在這里同音,然後想想看日語當中mango發音的東西是什麼再來看一下這段話)」

雖然無視了,不過仔細一想,這位大姐就是在街上也是這個樣子的吧。問都不用問。

「那個,對現在的武藏來說,市民的不安是有多麼的危險,各委員長們應該是最清楚的。所以他們沒有自己作出判斷,而是交給了本應接手這個問題的代表委員長。

之後只要大久保對各委員長們這麼說就好,說“考慮到市民們的感情,姑且向學生會提議一下尋求確認吧”。“現在是提出這類可能性的最後機會了”」

「沒有說謊,只是……改變了他們對情報的理解方式,對吧?」

就是這樣——正純對直政點點頭。

「處理得就好像主導權在我們這里一樣。各委員長們跟武藏的居民們沒有做出大的反應也是因為這個。這不是要刷下我們的政變,只不過是提出改變政策的建議而已。而且這建議還能將人們從不知會發生什麼的戰亂,帶入安定平穩生活。

武藏的生活不會發生大的變化。不管我們跟大久保那邊是正確的,都不會改變。只是……」

只是,

「若是大久保側,今後也許能夠不用戰爭」

「這不是很不利嗎。正純。——明明超喜歡戰爭的」

「等,等等淺間!你剛才這個說法很有語病啊!」

誒——淺間停止了發言。過了一會兒,葵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水那邊的眾人們頭湊到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是發生什麼了嗎——這邊如此想著。視線的前方,最終是淺間從大家的圈子里走出來,舉起手。

她一副眉毛微緊的表情,

「聽好了,正純。雖然這話很難說出口……」

「Jud.是什麼啊?」

聽見了淺間的聲音。

「我感覺,有正純出席的,與他國間的會議,基本上都是得出“要打仗咯!”的結論。」



被淺間這麼指出來,正純進行了思考。

……是這樣的麼?

是這樣的嗎。到底是怎麼樣的。把手放在額頭上,正純喚醒了至今為止的記憶。

……在三河的時候,呃,在英國的時候以及……

掰著手指頭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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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啊,嗯嗯沒事。稍稍想點事兒而已哦。就是產生了所謂的自我懷疑。嗯嗯。

不過,明明一直穿著輕裝還把小腿都沒入水中了,這汗水到底是什麼呢。冷靜下來,本多·正純,基本上你應該是非戰主義的。雖然數著過去的一例例情況,不知為何看到了令人不安的過去和未來,不過還是積極地活下去吧。對,戰爭也要積極。不行嗎。

不過,正純找到了一個答案。

「等下!聽好了!你們等一下!」

「——聽什麼?」

面對大家認真的疑問表情,正純沒有氣餒。

聽好了——她對大家豎起手指,

「在馬格德堡的花園里談話的時候,參加會議的所有國家都沒得出要進行戰爭這個結論哦!」

「你當時難道不是宣言“我們要擊潰羽柴哦4649(請多指教諧音)”來著?」

被成瀨這麼指了出來,正純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好——奇——怪——啊——?

怎麼感覺現實有點奇怪,或者說事實跟認知有點錯位呢。遠處,水中央那邊,

「你看,成瀨!說得這麼直,這不搞得正純都再起不能了嘛!」

「反應真的變得很贊了呢……還有,那個躺倒姿勢貌似能用上,讓我先素描下來,不要動哦」

「嗯,該不會正純也會嚕嚕嚕嚕地唱些奇怪的歌?」

「才不會啦,你們真是夠了」

站起身來,不過現實沒有任何變化。要說理所當然的話,確實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因為想要試著抵抗一下,所以正純把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那個啊,我是在認真地參加會議和交涉的吧?」

「嗯,是啊。總是在說些難懂的話。——不過最後是要打仗就對了。」

「……我姑且是在考慮到極東的情況下采取舉措的哦?」

「嗯,我覺得你有在好好思考極東的情況呢。——不過最後是要打仗就對了。」

「……大概,我是想要跟他國進行協調的吧?」

「嗯,大概是想要跟他國處好關系呢。——不過最後是要打仗就對了。」

「等,等等!為什麼最後都要提到戰爭!我表示堅決抗議!」

嗯——淺間點了點頭。

「雖然這話是我說的再由我來為她辯解也有點那什麼,但我想正純她也不是每次都想挑起戰爭的!剛才那樣的還是有點過了吧」

于是成瀨把畫有蜻蜓型魔術陣的表拿給淺間看。誒?——面對窺看過來的淺間,

「數字顯示的話,姑且是這樣的,結果是這樣的……」

淺間看著,嗯嗯——一度點點頭,把臉轉向了這邊。

「我明白了。從統計數據上來看,我認為正純是認真地考慮著極東的情況,想要跟他國處好關系。——不過最後是要打仗就對了。」

「汝等乃敵邪——!!」

「呵呵呵,再次這麼一想,還真是令人戰栗的戰爭販子哦?那種一有機會就要挑起戰爭的感覺?」

「等,等下!基本上都是對方提出來的啊!我沒做出那種——」

「……是誘♂攻呢」

雖然沒聽過這單詞,不過感覺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于是正純放棄了繼續思考。

不過啊——淺間歎了口氣。

「沒事啦,正純。明天的臨時學生總會是內斗,所以應該不會得出要打仗的結論哦。」

……咦,有種被當成智障兒童的感覺……

不過算了,積極地去思考吧。不會得出要打仗的結論的話,光這個就算是一次壯舉了。

……咦,感覺自己怎麼突然就消沉了——

「話說過來嘛。食物也有哦?」

「是啊,正純。反正從今晚就要開始制定明天的作戰計劃之類的吧?所以小奈覺得現在還是放松一下比較好呢」

不了不了——正純左右揮了揮手。隔著襯衫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看,我從來沒接觸過游泳這類活動。嗯」

「誒……」

然後和大家這樣面對面,相視一笑。

還沒等自己想到“喂”這字,正純就被砸到了水里。



雪上,丘上,站著兩道人影。

排列在夕陽下的是穿著M.H.R.R.制服的鬼型長壽,以及,肩上披著黑色羽絨外套的P.A.Oda制服男性。

是柴田·勝家跟佐佐·成政。

兩人的背後,丘下,是作為先頭部隊前往山麓平地的數艘艦船,及抓緊時間准備野營設備的人們,他們背對這些,開著各自的表示框。

兩人都有數個雜物跟業務的表示框,但兩人都不怎麼看內容就點下了承認關閉表示框。勝家那邊偶爾會,

「喂,小人物,工作再認真點。你這樣的話,制作資料的家伙們不是很可憐嗎」

「……柴田前輩,剛才我旁邊的笨蛋連承認都不按,直接就把框關了啊,這家伙,會不會是不知道通神文的操作方式啊。

嗯,前輩那邊能不能給這個笨蛋說兩句呢」

勝家看向成政身旁。那是他自己位置的另一邊,嗯——點點頭,

「嗯~成成君?明明那里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看見奇怪的東西了啊?嗯,應該沒關系吧?腦袋不正常的話要我幫忙打兩下嗎?嗯?」

「這,這個混蛋……」

·三立申:『又來了,兩人真是喜歡這種對話呢』

「啊,瀧川前輩。你好。這又是吹的什麼風?」

·三立申:『剛才送過去的通神文,讀了嗎?』

Shaja——勝家回應道。他對表示框中映出的女忍者咧牙笑道,

「武藏的情況變得有趣起來了呢,一益。剛想著是三國會議,這次又是臨時學生總會?那艘大船上的小孩兒們真是辦活動辦個沒完啊!反正會出小攤吧,我也想跟阿市大人一起去參加啊!」

「嗯,那就參加唄。去唄」

雪球猛地撞擊到成政的側臉。

「混蛋……!」

兩人互相盡全力扔出瞬間搓出的冰球,不久進入休息時間。其中,勝家深深呼出白色吐息。

「不過,怎麼說呢。可以認為武藏有了蛻變吧?」

「是這樣嗎?」

「成政」

勝家叫成政的名字,而成政抬起墨鏡看了過去。

「啥啊」

「哇——!居然說什麼“啥啊”,話說剛才的是啥啊!?像這樣把墨鏡一弄,耍帥地說著——“什麼啊”!“啥啊”,這個裝逼的小朋友是什麼情況!!」

「真啰嗦啊混蛋!明明自己故作鎮定大口吃著禦市前輩做的水果天婦羅害羞得要死的樣子!什麼“草莓也好好吃呢”啊!這是蘸蘿蔔泥吃的人該說的話嗎!」

「什麼!?只要是禦市大人做的,蘿蔔也是水果啦!不知道這個嗎,小朋友!」

「瀧川前輩,能不能對這個想想辦法啊?真心讓人為難」

·三立申:『畢竟丹羽醬也在這邊呢。成君還是放棄吧,去跟阿利和光親玩比較輕松吧?』

「不,那些家伙們該說是沉迷于馬提亞斯和羽柴送來的東西之中了吧。我也有微妙地跟不上那些宅們節奏的時候啊」

·三立申:『成君,不如入個坑?』

「以前倒是有入過呢」

雖然柴田說著“誒?什麼意思”張開眼睛用兩手的指頭指了過來,但成政無視了他。

「我不說了。話說柴田前輩,講的今後好像要警戒武藏似的,有什麼原因嗎?」

「Shaja.很簡單,笨蛋。自從來到P.A.Oda之後,你沒做過的事情是什麼?」

「……就是沒能在不是笨蛋的上級底下過著不鬧心的生活吧。」

·三立申:『其實,說白了,我覺得成君一直在受到周圍人的照顧。——自從來到P.A.Oda之後就沒跟同伴起內訌了吧?』


「雖然向笨蛋前輩丟過石頭呢」

被裝有石頭的冰球擊中面部了。激戰一會之後,

「跟同伴起內訌什麼的,還是別干比較好吧?而且超麻煩」

·三立申:『但在織田家,就因為主公的襲名問題鬧起來了呢』

在表示框中,瀧川坐在白麓城劍橋的椅子上,將雙腳輕輕搭起

·三立申:『先代為村齋勢力跟織田家的融合出謀劃策,在積極推進政策的時

候卻引咎辭職,但之後……』

Shaja.——勝家點點頭。

「……由于主公的襲名騷動而分成了兩派呢。有趣的是,身為主公反對派的我卻成了當今的主力啊」

「——老年人的說教麼。能停一停麼?」

吐了口氣,成政聳聳肩。背對勝家,

「希望前輩們別把“弄砸了”的事情再寄希望于我們身上啊。盡力讓我們不用去做這種事情才是前輩們的職責吧?」

·三立申:『成君,真是死板啊』

「別鬧……!」

大聲叫道,成政沒繼續說下去了。吸了口氣,轉過來低下頭。

「抱歉」

面對成政低下的頭,勝家施以手刀。清晰的鈍重響聲,

「好痛!干嘛啊混蛋!我可還沒准備好防禦你那種規格的腕力啊!」

「那就用你那孱弱的腦袋好好想吧,小人物。如果你按照聖譜記載的那樣去做的話……佐佐·成政最終,可是會因為謀反羽柴而喪命哦?」

「……在那之後,主公不在了之後,我會跟在你手底下,跟羽柴還有其麾下的阿利一戰吧?那個時候,羽柴可是敵人哦?」

正因為如此——勝家說道。

「結果若是能像我們那個時候一樣就好了——超偉大的前輩可是在這麼說著哦」

「啥?誰偉大?嗯?」

「給我加上“超”,小人物。想成為雪地上的大字印章麼?嗯?」

誒——勝家輕輕一笑。接著,他,

「不過,這是很久之後的事了。現在就好好享受這份來之不易吧」

「Shaja.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完全燃燒,是這個意思吧?」

兩個男人從丘上向著那邊。看向北方。

看著越過漫無邊際的雪之森林,數十千米外盡頭的東西。那是,

「是上越露西亞生活圈的西南端吧。實際上,到那田地對面的都市已經不到四十千米了,這帶路人可真不錯呢」

嗯——勝家點點頭。

「諾夫哥羅德的瑪爾法嗎。——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態度,不過作為導游是不錯呢」



勝家“哼”地輕輕嗤笑道。

「羽柴不是采取行動,給瑪爾法備了新發田·重家的襲名嗎?作為我們的“援助”,帶領我們去上越露西亞領內,以及——為了證明合作而進行戰斗。不過那也是接下來的事情了。安排得不錯嘛。不管怎麼說,上乘獵物也過來了呢。」

勝家用下巴示意東邊的天空中有道影子。很遠、很小但能夠看出是一群的,那個是,

·三立申:『從時間上來看,是從武藏來的外交艦跟本莊·繁長的護衛艦隊呢。炮擊模式跟炮彈的使用量之類的全部都有記錄,要發過去嗎?』

不了——勝家回答道。

「現在的話看也來不及了,而且對那家伙要做的事情也沒什麼意義吧」

·三立申:『那家伙?嗯——是說那個瑪爾法麼』

Shaja.——回答她的是成政。他也一邊看著本莊·繁長的艦群,

「在時間上來看,雖說是該猛沖了,不過……」

正說著,東邊天空的風有了改變。

本莊·繁長的護衛艦隊的正面突然出現了影子。

那是艘黑色的多層船。是超過八百米的戰艦。像多層鞋底一樣的構造的這船是,

·三立申:『哦!?這個反應是隱形霍克船!?真少見!』

(註:Hulk,這邊不是用現代定義而是用中世紀定義。是中世紀時發展出的一種船隻類型,主要用於內河航運,)

「在山里出身的我只能看出是威化餅干一樣重層構造呢。不過,就讓對方表現一下干勁好了。要是半吊子的“協助”的話,我可不允許呢。只是……」

勝家“嗯”地大幅度歪起了腦袋。

「從那個來看,那個瑪爾法也太多感情、力量跟因緣了吧。不過——那個程度也許剛剛好吧。在這個寒冷的地城中的話」

正說著,塗成黑色的霍克船帶著伴隨輸送艦奔向了本莊艦隊。

走在衝撞路線上。



本莊·繁長的護衛艦隊以外交艦為中心,注意到了敵人的出現。

『團長!十一·十時方向!距離是一千米,出現敵影!流體紋是上越露西亞的舊海怪級武裝霍克船!——比對結果是所屬諾夫哥羅德!』

進行報告的同時,在舉辦祭典的中庭上,左右兩邊展開了防壁。這不是通過術式展開的,而是物理的間隔牆。看著作為阻隔外部空氣的上部甲板密切連接著結合部的動作,托利歪起了腦袋。

「喂,繁子——全都要蓋上嗎?還真小心啊」

「Tes.’也就是說,武藏外交官希望觀戰嗎。——有可以去上面的電梯。我帶你去」

「請,請等一下!這個發展是什麼情況!?」

別在意啦——往嘴里送著炒面的繁長左右揮了揮右手。然後她,

「……現在,想要理解上越露西亞所處的問題,還這樣做比較快吧」

「誒?」

彌托黛拉投去疑問的視線,繁長打開表示框,下達指示。

「同志們不要沉默的讓他們擦肩而過!還未到逢魔之時,要向路上的行人問候。然後通過止住其腳步來告訴他們——雪之大地會責難異鄉人的影子!」

『肉搏戰嗎!?團長!』

「Tes.!——聽好了諸位同志!想必已經厭倦交給炮台的抗爭了吧。力氣。是時候展現力氣了!在白天用炮擊裝飾花朵。從傍晚開始就允許你們用鶴嘴的彎月裝飾天空!

全艦,解除天面防護術式。進行上越露西亞的名產“問候”!」

說出口的同時,吹拂在正面天空的風裂開了。

能看到的是黑色的霍克船。是諾夫哥羅德的。但那狀態跟一般的不一樣。

上下翻轉過來,把上部平坦的長甲板朝向下方。並且,

『敵方總艦,只展開了前方的防護障壁!前來“問候”!』

多層構造的三桅帆船。上部長長的甲板上站著合成尸體的集團。

天地翻轉,但他們在艦尾那邊擺好架勢,一副隨時展開行動的樣子。

接著,處于他們前端位置的人通過在空中展開的表示框遠望。

是將上越露西亞的制服塗黑、還加了裝飾的女性。她讓用骨頭做成的八只腳的馬並列在旁邊,然後卷起自己脖子上的虎皮圍巾,隨風吹動著。圍巾的一端上有著文字。是漢字的“景虎”二字。

解讀出著文字的含義,彌托黛拉大聲說道。

「——長尾·景虎!?原上越露西亞副長,諾夫哥羅德市長瑪爾法!?」

不過,彌托黛拉繼續發出這帶有疑問語氣的聲音。她皺起眉頭,

「可以認為是諾夫哥羅德背叛了上越露西亞,跟了P.A.Oda吧?」

「Tes.雖然是隱秘情報,不過在這里流露出來了呢。——准確的來說,那個是上越露西亞原副長、諾夫哥羅德的女市長、上越露西亞曾經的繼承者之一。並可以說曾是現總長兼學生會長、上杉·景勝摯友的人。而現在,成為了敵人、反抗者。那個人。」

表示框中,女人的表情變了。只是皺著眉毛,直直盯著這邊。

面對她的視線,繁長說道。

「——是瑪爾法·“自由背叛”( ведьма,俄語的魔女)·博列茨佳」

下判斷的同時,能看到天空與敵人的天花板關閉了。

同時,艦內響起了播放的聲音。

『遇敵,距離“問候”還有二分三十七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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