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 第五十六章 風的突擊士

笨蛋的方針乃

正面直球

那是不可避免的法則嗎

配點(常識)



成實看到了很奇怪的東西。

現在,這里是由爆壓、雷擊、以及流體形成的波浪湧動彙聚的空間。

但是,飛進來的半龍,卻穿越了風和其他的一切。

據說,半龍本來是在神之時代之前,不知何時誕生在這星球上的種族。他們是在天上實施了種族等極的改造,並獲得了好幾種特性的稀少種族。

…………那就是——

據說他們能讀懂風,即使是暴風的天空也視為己有,輕易地穿風而過,看來確實如此。

展開全身的加速器官,半龍呼吸著暴風。當他抵達這邊時,說道,

「原來吵人的在那里嗎!!」

半龍將直逼眼前的爆壓從正面用前翼貫穿並擊碎了。緊接著面對崩壞的腳下,他喊道

「鎮住!!」

那是舊派結界術。而且是審問官級別使用的,為了確保刑場的整調術式。一瞬間,自己周圍數米范圍內的立足之處變得堅固了,在對面道路旁的人們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那是什麼………!?外掛!?」

「是那個呀!那個奇怪的半龍呀!非常奇怪的那個!」

「發出喜歡姐系角色的奇怪叫聲的元凶吧!負責攻略法的人派不上用場哦!?」

大部分都不能否定啊…….成實一邊想,一邊抬頭看眼前的半龍。

「謝謝,幫大忙了。」

「身為靠得住的半龍,這是當然的——」

半龍回頭看向這邊,不過,用鼻子哼了一聲。

「不過被像你這樣的又不是姐系的女人依靠也沒什麼意義啊。」

「我覺得在向別人說什麼的時候應該先分清狀況比較好吧——你看。」

成實和半龍一起,向主庭中央發起了攻擊。成實用劍,半龍則用前翼的尖端。兩人的雙重攻擊,擊碎了以壓力的形態飛來的流體波。

「——你,比我想象的能干呢」

「嘿嘿,看了剛才的你,貧僧想的是“就那點水平嗎”。」

「Tes,——剛才忘記在前面加上“小伎倆”這個詞了。」

「……你為何,要向貧僧挑釁。貧僧要是生氣了,可是很可怕的哦?畢竟是個貨真價實的僧侶啊」

成實從心底想到饒了我吧。于是說道,

「該上了。我現在的心情是,想干完活,然後去喝個酒」

壓力,稍微緩和了一些。不知是因為這邊的破壞使對方產生了猶豫,還是鬼庭出了成果。

但是,沉入小河藏身的武藏外交官抬起了臉

「——!」

在風和爆壓中無法聽見聲音。不過,半龍點了點頭。

「姐姐、嗎,不愧是鈴………」

「真不可思議呢……居然有如此讓我懶得加以評論的存在……」

剛說完,半龍就向自己遞出了一樣東西。是什麼呢?成實一邊思索,一邊當心不要被風吹走,接過來一看,是被分成了幾快的布。這是,

「系帶內褲。從剛才起衣服就被風吹得那里若隱若現,我覺得作為一名婦女這是不應該的。」

「……你都瘋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嗎?這是我現在在玩的成人游戲的特典贈品。啊啊,不用擔心,游戲是托利的,所以不用付錢給我。你只需感謝神明,然後默默地穿上就行……。」

經過各種考慮,成實認為或許能增強自己的防禦力,于是決定穿上。

………哎?為什麼質地這麼好呢……?

我們家牌子的商品應該也夠好了,難道這是因為相性嗎。

總之,半龍搖晃著身子,跨前一步說道,

「出發了。」

「等一下………有件事想確認。」

「什麼事?貧僧的生日是九月七日,喜歡的食物是西紅柿燉羊肉哦。」

「不想聽的事都聽了——現在我們腳下的術式,是用來處刑的吧?」

那麼,

「………如果不依照戒律,以神之名進行處刑的話,你應該會遭到天罰吧。」

「不用擔心,處刑會完成的。畢竟,貧僧的志願就是審問官。至于腳下,只是貧僧想要一個著陸的地方而已。僅僅如此。」

這樣的話,成實說著,將自己的劍遞出。

「快點幫我聖別一下。把它變成與舊派的處刑相符的劍——然後我來幫你審問官。還要請你也幫我,武藏的第二特務。幫我救回我們的總長兼學生會長,好嗎。」

「困難的內容我不擅長所以請用十個字左右來表達。」

「請按照我說的做。」


Jud,剛一說完,半龍就用左手蓋上了成實的劍。伴隨著切實的震動劍被貼上了符,劍身呈現出青白色的光。

然後半龍向前飛去,自己也跟著他,作為回應。

「————」

在主庭的中央,光開始膨脹。

流體光的“門”明顯地正在打開。在那虛空的對面。從里面出來的是,

「青龍……!」



武神的影子,其上半身,沖進了主庭。

鈴把小溪的邊緣當成傘縮著身子,她感知到了武神的身影。

帶著熱量,發出顫抖的武神。金屬身體發出幾塊鐵相互碰撞的聲音,如同樂器一般。但是對此,鈴感到一種奇怪的東西。

……為,什麼?

能從武神身上感受到,如同怨憤、怒火一樣的東西。鈴發現,他的叫聲在顫抖,而熱量,與其說是從外部,不如說是從體內發出的。

……壓制的話,不行,嗎?

答案是充滿力量的吼叫。

就像是在說自己渾身除了力量還是力量,停住就會喪命一般,

『………!!』

青龍咆哮了。這是無法抑制自己所持的力量,顫抖,發出的悲鳴般的吼叫。但是,那咆哮聽起來就像,即便不知道自己擁有的力量應去向何方,也不得不被力量所推動。之所以這樣想,

………為,什麼?

玲也不明白。但是,青龍咆哮著痛苦,然而從他連續的咆哮中,感受到了除怨憤和怒火以外的,別樣的色彩。那就是,

……為什麼,在道歉,呢……?

然後玲想到,這個武神,很悲傷。

一定是,遇到了悲傷的事情,自己想解決,卻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但是,自己擁有力量,用這些力量的話應該能辦到點什麼,武神一定是這麼想的。

玲知道。

很久以前,遇到了悲傷的事情,想解決,卻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但是,自己沒有力量,所以想干脆讓自己消失,曾經有一個這樣的人。

當時,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什麼忙都沒能幫上,不過後來那個人能夠哭泣了,感覺似乎有什麼改變了,有什麼回來了,鈴是這樣認為的。

一樣的。一定是一樣的。這條龍,也是一樣的。

遇到了什麼悲傷的事情。

但是,因為有力量,與想要自我消失的念頭同樣強烈的,青龍相信自己的力量,就像緊抱著一根稻草一樣。

然後,玲覺得,這條龍的咆哮,還不是哭泣。也就是說,

……必須得,救他。

玲想著,開始行動了。被青龍沖進來時的的壓力推倒,全身淋著被從溪底掀翻,並四散飛揚的小溪之水,鈴開始行動了。

她趴在人工溪的溪底,喊出了龍的主人的名字,

「政、宗……!」

剛一出聲,頭上的青龍,就一下子探出身來。

雷的熱量充斥著鈴的知覺,彎曲身體發出的咆哮比之前都要強烈地吹飛了大氣,

「……!」

鈴被彈飛到架在小溪上的一座小橋下面。越過坐在橋上的,垂頭不動的政宗,鈴滾到了橋的另一側。這時,她感覺到了。

……那是――。

穿破爆壓,朝這邊沖來的身影。高速,靠著蠻力向前沖的兩個身影。

是烏爾基亞加,和伊達・成實。



成實一邊衡量著危險和平安解決的天枰,一邊奔跑。

腳下的路,已經稱不上是崩塌的土了。盡是懸浮的庭石和倒下的樹木等,會絆腳的東西。

本來是一踩就會連腳一起下沉到松動的地面中,但成實通過不転百足的連續展開進行的高速調整來控制力量,緊跟半龍身後。而她思索的則是,

……沒想到,青龍居然會出現……

本來是只有門存在,所以只要將其破壞就結束了。

而現在,青龍出現了,這也就意味著青龍獲得了相當大的力量吧。所以,我們必須得在這里把青龍推回門里面。

這看起來是一件極其有難度的事,但也有勝利的機會。

鬼庭已經跟青龍苦戰了挺久的吧。因為圍繞青龍的流體之激流幾乎已處于消失狀態。所以青龍將這個主庭里奔騰的流體吸向自己,試圖回複體力。他把上半身暴露在外,又因為回複時

不能有很大動作的話,

「瞄准哪里!?」

半龍的問題很一針見血。不,龍的話是理所當然的吧。成實並不在乎他是否看見,將空出的手靠近自己的脖子,這樣說道。

「脖子的上方。下巴和脖子的邊界上,有逆鱗存在。那里是驅動部的空隙,不得不留出的空白,那里的裝甲是扭曲機體框架後埋進去的。」

這雖是機密事項,但現在的狀況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本來,就不是能用武神和炮擊瞄准的尺寸。

「大小是長寬5厘米的正方形――有自信嗎?」

「超級有自信不過還是交給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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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半龍的身體減速了。無需思考為什麼。這是他為了得到加速力,將全身的呼吸器官都打開了,把大氣吸入自己體內。

「空氣真不錯。與高空不同,不純粹,但流體溶入得很充分。」

說著,半龍輕輕踏出一步。能踩在崩塌的地面,緩慢溶化的土地上,是常人不可能做到的。然而,半龍踏出了腳步,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說道,

「――能跟上我吧?」

「你以為我跟不上你?」

好吧,點了點頭的半龍,做出了一件事。

他向左側身,將成實空著的手,用左前翼長著三根手指的手握緊了。

「――哎?」

成實發出疑問詞的瞬間。

半龍緊握自己的手並保持側身的狀態,全力向前沖去。

這是使用了所有的翼和加速器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大加速。



飛出去了,成實這樣想道。

現在,自己正在隨風飄揚。拉著手的前方,半龍將右前翼向前伸出,正用飛膝撞一般的姿勢在加速。

正面有青龍。還有小溪,架在上面的橋上,政宗正跪在地面。

青龍在距離還剩二十米的時候注意到了這邊。轉過臉來,

『……!!』

咆哮一閃。把聲音化為透明狀的壓力,化作大氣的扭曲飛馳而來。

半龍並不在意。他微微收縮右臂,

「哦哦……!!」

將右肘的加速器打到全開。加壓光使得半龍的打擊和身體,還有自己的身體加速,

……穿過去嗎……!?

借著蠻力,將壓力擊得粉碎。

聲音破裂,好幾條真空的線飛馳而來,在自己和半龍的肌膚上淺淺地刻下傷痕。

然而,半龍並沒有停止加速。

蘊藏著充分重量的安定的加速感,將快要習慣如何掌握平衡的自己向前拽去。

單方面地,背對著自己,穿過前方的障礙物,眼前的半龍仍在繼續加速。

然後,沖刺的軌道。就在正面確保了一條直線路徑的時候。在急行的風中,半龍向自己提問了。

「問一件事!……那個武神,是不是屬于政宗的!?」

「Tes!!」

對自己的回答,不知半龍做出了什麼樣的反應。不過,他過了一會說道,

「我來讓那武神的身子向前伸。你繞到下方擊穿逆鱗」

與此同時,半龍松開了自己的手。

上了。不必懷疑什麼。有勝算,交給我吧,半龍懷著這種意志向前,將上半身倒了下去。緊接著他終于,把兩側的前翼都伸向前方,

「貧・僧・發・射……!!」

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用迄今為止的最高速沖了出去。



片倉看著傳到管制室里的視頻,聽著聲音。雖然充滿噪音,

……原來是這樣的步驟啊!

半龍把目標集中到政宗身上了。

的確,半龍處在暴走狀態,然而,他是與政宗連動的。受政宗影響,既然力量是從政宗那里得來的話,就不是保護她的身體,而是會做出想要“得到”她的舉動。

對于龍來說,生命之源也不過是一種餌食嗎。片倉無從知曉。不過,全力沖刺的半龍瞄准的是,青龍不得不注意的,政宗本人。

「所以,他才要奪走政宗,讓青龍行動。」

雖然不知道青龍是否理解,但政宗是他的主人。對青龍的流體供給,也主要是依靠她所持的部分來進行的。

只要政宗一遠離,青龍就會追上去的吧。那樣就能讓僅把上半身從門里探出來的青龍,做出大大向前伸長身體的動作。

半龍瞄准的,就是這個。

讓政宗動作,讓青龍動作,動起來的瞬間讓成實趁機飛入。

現在,成實也在加速飛馳。小河邊緣,踩著按一定間隔打下的樁,把劍准備在左下段,從右邊朝著青龍沖去。

半龍出擊了。朝著政宗從正前方加速,

『姐系角色歸我了……!』

小河的橋上。擊碎了政宗倚靠的欄杆,半龍朝她伸出了雙臂。

目標是明確的,正如所料。所以,片倉大喊。

「哇,笨蛋!!」

青龍,完全看透了半龍的動作,隨手給了他一擊背拳。



……笨蛋――!!


成實正在樁上疾馳,差點摔倒。

傳進耳朵的是如金屬激烈碰撞的打擊音,進入視線的是半龍呈“大”字在空中翻轉了五次的光景。

失敗了。

青龍的上半身紋絲不動。只是把右手臂向外揮了一下,僅此而已。

成實想到,既然這樣,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上了。正在這時,

『―――』

青龍把臉轉向了正朝他沖去的自己。

微微將身體後縮,是為咆哮做准備。接下來的瞬間,爆壓咆哮應該會被釋放出來吧。

用顎刀的突擊,能穿透爆壓。剩下就是,能不能從自己的位置瞄准逆鱗了。

……能行嗎?

不過,對自問做出回答的,並非自己。

是半龍。他被擊飛到空中,卻強行扭動身軀,將身子立起,喊道

「――向井!!」



鈴行動了。從被壓力吹飛而滾到的橋下爬了起來。

……烏爾基亞加君,你,幫我,做到了……!

橋的欄杆,剛才被烏爾基亞加的突擊摧毀了。剩下只要,伸出手,

「政,宗……!」

拉住她的手了。所以鈴使勁地拽。不是用手臂拽,而是彎曲背部,用全身強行地,

「嗯嗯……!」

拽動了。從政宗的身上,突然感覺不到重量了,然而全身無力的身體從橋上落到了自己身上。大成功。鈴想要抱住她卻沒能做到,自己成了墊底,即便這樣鈴也因為自己更年長,所以試圖爬到她上面用身體來掩護。就在這時,

從正上方,來了壓力。

是龍型的武神。他把身子長長地伸出,追政宗而來。不過,鈴吸了一口氣。她已經不在乎龍正准備發出的咆哮,是沖著自己來的了。

「成、實……!」

回應鈴的動作確實來了。

從側面,一個身影沖了過來。一邊將巨型的大劍從下朝上揮上去,一邊回轉自己的身體,用勢頭增加攻擊強度,

「――Tes」

是伊達・成實。

她的一擊,滑空而過,那軌道正中龍的喉嚨上方。



接下來的瞬間,片倉看到了。在充滿噪音的表示欄中,身體向後仰的青龍,

『……!!』

一邊用大咆哮破壞了天花板,不過,也同時朝著門的底部落去。

光芒爆發,表示欄破碎了。片倉將右拳緊握了一次,說道,

「……情緒低落來著。」

真是的,他一邊聽著管制室里響起的眾人的歡呼一邊嘀咕道,

「實際上並沒打倒唉?……下一次,怎麼辦啊?」

不過,對著地板歎了口氣之後,他走向了出口。一邊向男人們擊掌表示喝彩,一邊喊道,

「總務委員會請召集運營委員會的建築部趕緊給我進行內部修補!還有,武神團把這件事也通知一聲回收鬼庭他們的班!――從明天起要忙咯!」

聽到這番話,大家都點頭。這時,

「從明天起?是從現在起,對吧?」

突然傳來的聲音,從正面射穿了片倉。

這是個不僅讓管制室里面的人,連走廊里的人都停下不動的存在。那就是,

「義姬校長!」

片倉的視線里,在昏暗的走廊里點頭說Tes的,是身穿露西亞式夏裝、頭上長著一根鬼角的女性。

伊達・義姬。也是政宗母親的她,朝向這邊,用下巴示意“過來”。所以片倉推了一下眼鏡,

「有何吩咐。――義姬大人十二歲」

「記得就好。去主庭。把政宗拾回來。然後,――對武藏的那群人,得把很多話先講講。」

「……這樣沒問題嗎」

抱著代表周圍沉默理由的心情,片倉說道,

「政宗和,小次郎君……,還有最上的駒姬和上越露西亞的本莊他們的事,要說的很多

哦?」

「這有什麼關系。就算掩飾,也沒有意義。……剛才,平泉的上了年紀的女人也來催促我了」

她說的是,

「武藏,恐怕是令人難以置信地單純善良,所以幫我多關照一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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