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下 第三十一章 談判台上的要求者

不是問哪樣不利

是將有利的

選出而非盼望

配點(目標)



片桐做好了准備。

因為作為對手站出來的武藏副會長輕輕舉起了右手。

她周身開著好幾個表示框,那是,

・黑 竹:『趁我們跟那個舞娘講話的時候做好了什麼決定的樣子呢!』

・喜 目:『那不就是中了人家的緩兵之計?』

・□□凸:『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利。』

畢竟作為交涉人,自己已經有了長足的成長,武藏和這邊的關系也得以明確。雖然自己說了很多身為交涉官過于僭越的話,

・劍

:『是呢。片桐君作為羽柴大人的代理做得很好』

・落 墜:『至于這件事是也……』

聽到其他人發出了哈?的一聲,福島說道。

・落 墜:『——片桐殿下,好像並沒有接到羽柴大人正式的代理委托吧』

•AnG:『剛剛某個巫女是不是說過了?』

・劍

:『不、不是,那個,重要的是局勢啊局勢!!萬一場面不妙只要說句“其實人家不是代理來著~啊哈哈。對不起哦~”之類的就能蒙混過去了!』

・喜 目:『你也夠可以的了』

・巨 正:『啊,武藏副會長好像要講話了』

片桐轉過神,再次將視線投向對方。

武藏副會長已經看著這邊了。

『——我們已經明確了彼此的立場。』

然後,她頓了一拍,這樣說道:

『我方承認,在修學旅行的准備工作糞——、檢、檢查中,阿黛爾•巴爾菲特的檢測結果呈陽性,屬于人類范疇外而導致行程受阻。』



・俺

:『你結巴啥呀』

・副會長:『啰、啰嗦!那詞平時就不怎麼用啊!』

・傷 者:『呵呵,這讓人想起了點藏大人告白時候的樣子呢』

・赫萊子:『——萬萬沒想到”檢便”檢查的話題能夠令人回想起感動的告白場景。世界真是奇妙』

・貧從士:『說起來,我被指名了吧剛才!』

・● 畫:『放心吧。通神帶上的人氣投票中,你的名次正在不斷上升』

・貧從士:『那只不過是被人當成笑柄了吧——!』



片桐在半眯著眼,一臉無奈的武藏副會長手邊,看到類似用于實況通神的表示框打開又關上了。

……是在進行情報交流吧。

不懂。但是,有必要進行警戒和思考。

然後,對方緩了口氣,再次把目光對准了這邊。

『想確認一些事情』

「視提出的內容而定」

Jud.對方應答了一聲。繼續說出的話是,

『——聖聯是否要求,武藏方必須絕對履行修學旅行的義務?』

是這邊已經宣告過的事實。那麼,

「Tes.因為武藏也為此做了准備工作呢。……若是已經准備到一半,卻要臨時取消修學旅行而優先戰爭行為,只能認為武藏比起學業更優先戰爭」

『Jud.我方也同意這一觀點』

武藏副會長點點頭,然後。

『阿黛爾•巴爾菲特必須進行複查。是這樣嗎?』

「Tes.,必須如此」

畢竟,

「會拉出人類范疇外的東西的人去修學旅行,是想汙染旅行地點嗎?」



・○紅屋:『咦?也就是說,武藏現在正被阿黛爾汙染?』

・貧從士:『我、我剛剛也想到了但是沒說出來的事情被你!』

・● 畫:『說起來你是吃了什麼藥嗎?』

・貧從士:『不,所以,就是怎麼說呢,不是那種會讓人難以置信的感覺,打個比方就是只是把什錦八寶菜在咖喱裝盤的時候混進去,而不是一開始就直接往鍋里加的感覺!』

・俺

:『用小蒜會不會更好看一點?』

・淺 間:『好了!好了!你們不要說得和真的一樣,快打住!』



正純一邊聽著背後的同伴們開始講咖喱的話題一邊想到。

……千萬別把我卷進去。

葵姐不知為何從後面伸手過來搭她的肩膀,趕緊拍掉。

雖然不管怎麼說,把這事拿出來講非常對不起阿黛爾,但是她也是梅組的一員。從結論上講的話,她正是逆轉局面的重點人物。逆轉的手段就是,

「我方將進行阿黛爾•巴爾菲特的複查」

然後。正純對片桐說道,

「這是最後的確認。剛才與我方的學生……嗯,學生,是學生吧。與她的交涉中,你方拒絕對這事情予以酌情處理。是這樣的吧?」



武藏副會長這番話令片桐在內心皺起了眉頭。

……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要打壓這邊的形象嗎?

不。片桐想到。依照雙方現在的關系,這種手段已經行不通了。

即使使用這種手段,對方得到的利處也不大。片桐這樣判斷到。

「凡是學生人人平等。校則法與學業的義務以及各種機會都是平等的,複查也包括在內。——該學生進行複查既是平等的體現,也是義務所在」

所以,

「有需要酌情之處的話,請以校則法外、在武藏內部所能進行的方式處置

『——Jud.』

武藏副會長點了點頭。

『平等。機會均等。那是聖聯的意志,是武藏所欠缺之物。武藏Ariadust教導院承認這一事實』

她舉起右手,垂下肩膀說道。

『複查是平等承擔的義務,那麼三年級所有學生都將進行複查』

「————」

片桐一瞬間說不出話。

……三年級所有人?!

「請等一下!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哈?——我只不過覺得,只有檢測出人類范疇外結果的學生巴爾菲特要接受複查,太殘忍了』



・貧從士:『太過分了!請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體諒我!』

・立花妻:『這體諒真的莫名其妙無可置喙呢宗茂大人』

・立花夫:『我有同感,訚桑。然而,這對阿黛爾小姐而言毫無意義呢』



武藏副會長輕輕一指這邊繼續說道。

『獨自一人做檢便複查什麼的,未免太悲哀了。因此我想依照武藏內部的處理方式,讓三年級學生集體分擔巴爾菲特同學的這份痛苦。這有什麼不妥嗎?聖聯要從外部否定武藏內部的平等和考慮嗎?』

片桐感知到了這一問話中蘊含的危險。


用這種蠢話來交涉,其中一定有蹊蹺。他感知到了這樣的危險。

因而片桐喊道。

「武藏的平等和考慮有危險之處!」

『那麼,作為敵對方的羽柴軍。——你們雖然力量龐大,卻也終究只是一方勢力。剛才的話,並不是代表聖聯發言的吧』

「————」

干得漂亮,片桐想到。

剛才與舞娘的交涉疑似拖時間。而在那交涉中,自己這方明確了與武藏的敵對立場,本想這是對己方有利的,

……卻被對方利用這一點反將了一軍……!

片桐意識到了自己正瞪視著對方。

但是,武藏的副會長依然聳聳肩,繼續說道。

『由于三年級學生全員都要接受複查,那麼武藏的活動就需要做些許變更。也就是說……』

即是說,

『三年級學生將參加的活動,由修學旅行變更為——移動教室』



正純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修學旅行變更為移動教室。

這一變更有著很大的意義。修學旅行活動規模大,規定要求總時長要四夜到五夜以上,而移動教室只需要三夜差不多就夠了。

因此她才利用複查讓修學旅行的准備工作歸零,將其變更為移動教室。

這是正純的考慮。但是,

『這不可以』

正純聽見了片桐的聲音。

『武藏Ariadust教導院三年級學生在去年,在他們二年級的時候已經進行過一次移動教室了。

——現在再將修學旅行變更為移動教室是行不通的』

「沒什麼行不通的。因為我們有聖聯的支持呢」

『聖聯……?』

對著片桐緊皺的眉頭,正純答道。

「武藏Ariadust教導院二年級學生參加的移動教室,是對升上三年級之後要參加的修學旅行的事前演習。是為了通過短時間的集體行動和外宿,讓學生逐漸適應長期在外行動而舉辦的」

『但是——現在有再舉辦一次的必要嗎?意義何在!?』

「你忘了嗎。——在三河爭亂中,武藏與三河彙合了」

正純平伸開雙臂,展示武藏全艦的風貌。

「聖聯要求武藏對所有人給予平等的待遇和機會。所以我們自然要遵從。

現在,三河的學生正在武藏Ariadust教導院的分校讀書起居。生活水平雖然基本與我們持平,而他們的學業也是由我校負責的。

但是,——要讓他們完全適應武藏的學生生活,需要一個機會。

因為三河的學生還未能適應武藏的規定」

因此,

「為了武藏與三河共同舉辦修學旅行,有必要讓三河的學生們適應武藏的學習生活。

由此,武藏Ariadust教導院為了做到平等對待學生,決定取消修學旅行的計劃,給予三河的學生和武藏的三年級學生參加移動教室的機會,讓他們一同學習相互合作」



聽到正純的話,彌托姿黛拉歪了歪頭。

「三河的學生們現在怎樣了?」

她只是聽說了,他們現在把武藏地下作為學生設施的橫街區當作學校來使用,並沒有實際見過他們。

……那邊情況究竟怎樣啊?

她心中生出這個疑問的時候,二代向這邊轉過身來,點了點頭。

「三河出身的學生們幾乎都與極東警衛隊彙合了是也」

「啊,是這樣啊」

極東警衛隊。原本駐紮在三河,是極東唯一獲得准許的正式武裝部隊。原本是中立地區——極東之主松平家大本營的警衛隊,在三河爭亂中與武藏方彙合了。和平時期與派出所協作,戰時與總長聯合協作。

因為二代是總隊長,所以極東警衛隊基本被當做是她的私人軍團,不過。

「作為三河人,雖然有種在武藏寄人籬下的感覺,但還是要感謝收留之恩是也。所以大家都這麼想,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報恩,就是參加極東唯一正式的單獨戰時組織──警衛隊,以保衛武藏的安全是也。

托此之福,現在警衛隊的人數已經是當時的三倍是也』

原來如此,彌托姿黛拉點點頭。

……怪不得前線的兵力變得充足了。

總長聯合麾下的學生們果然還是不太適應戰場。與之相比,還是參加過與其他國家舉辦的聯合演習的警衛隊的水平更高。

戰斗時,前線基本都由警衛隊布陣,中盤部分開始布上總長聯合麾下的學生協同作戰。但是,

「警衛隊作為前線部隊,從不抱怨不公平、一直忠于職守,是因為寄人籬下和要報恩嗎……」

「Jud.只不過根據現狀,雖然全員都是在下的部下,在下的工作基本上是以相對戰和要人護衛為主是也。副隊長以下的人員是與總長聯合各部隊共同協作是也。」

原來如此,彌托姿黛拉想著,突然,她把視線投向了某個人。

那是第一特務。畢竟,

「……第一特務?你明明是共同協作的協調人和指揮官吧?為什麼不向我們告知他們的真實情況和現狀?」

「不,不是,在下是想這種事情若是被知曉,怕會招來多余的關心是也……」

他身邊的瑪麗微微笑了笑。

「是警衛隊的各位對你這麼說了嗎?」

「不不不,沒,沒那種事是也?」

第一特務慌慌張張地申辯著,然而講得十分含糊其辭。

也就是說,是這麼一回事吧。

二代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發出了苦笑,作出了說明,

「若是警衛隊的人員能一同參加活動、享受作為學生的時光的話,警衛隊與總長聯合的合作也許能更加輕松是也」

「……確實如此呢。到時候就不僅僅是由第一特務、甚至書記負責指揮。我們自己或者其他的委員長們也能更加配合了吧」

然而,彌托姿黛拉看到說出這番構想的人的背影。

本多•正純。

己方的副會長正是三河出身的人,或者說是脫離三河了的人更貼切一點。這樣的副會長正在謳歌三河與武藏的平等,

・銀 狼:『……意思是正純變成武藏的居民了,這麼一回事吧』

・副會長:『搞什麼啊,這種好像是覆水難收的說法』

・淺 間:『就是說啊彌托,你說得好像正純最近才變得奇怪了一樣。正純打從以前就是武藏的居民哦?』

・約全員:『更過分的發言出現啦!!』

話雖這麼說,彌托還是對正純說道。

「你是打算……在暑假之前舉辦移動教室吧?」



Jud.正純答道。

在眼前,表示框的另一頭,片桐在那里。

那位敵人正皺著眉頭,尖銳的目光投向了這邊。

正純向他說道。

「應聖聯的要求,我們將履行這一平等。——可有異議?」

『活動預計舉辦時長是多久?』

「三日兩夜」

『至少要四天三夜吧?』

「——這是未將武藏的移動時間計算在內的計劃。在當地活動總計三日兩夜,請這樣理解」

既是這樣,片桐點點頭。

『活動地點並非周邊臨近的土地,如水戶或者白河等地吧?』

「是這麼打算的」

那麼,片桐說道。

『算上離開的那天四日三夜』

但是,

『日期要從到達當地起算。以及,晚上離開不能算作一夜』

原來如此啊,正純想到。移動教室確實是三日兩夜可以,不過武藏其後的動作,比如可能會花一晚上去北條,也就是要求必須要在移動教室住滿三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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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是想在移動教室結束後馬上去北條呢。

去北條那邊也需要做各種准備。那麼,

——離開前那天的晚上可以算作不用考慮其他國家動作的安全日嗎。

「Jud.了解了」

對此,片桐點了點頭,打開表示框,按下了同意。這一決斷下得非常快,說明他並沒有對這邊手軟,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吧。

他靜靜地看著這邊,

『我方也了解了。——但是,作為聖聯一方,我要先說明白,武藏接下來舉辦的活動,是作為學業的一環舉行』

「本就是如此打算的?」

『那麼,——活動期間禁止武藏進行一切外交、貿易、援助行為』

一口氣封殺了這邊所有的行動。

然而正純卻平靜地點了點頭。

「移動教室,確實應該這樣呢」



・副會長:『葵姐!這個對手比剛才變得機靈多了啊!』

・賢姐樣:『哎呀討厭。別把自己的失誤推過來嘛。呵呵呵』

・赫萊子:『話雖如此,一旦連外交等活動都沒有了,武藏不就只是個巨大的障礙物了,充滿麻煩呢』

・武 藏:『從下方仰望的話,武藏具有壯大的美感。這是優點。——以上』

・俺

:『胸部?內褲?是哪邊啦——哦喲你們這些家伙,停停停。別上武器!啊,拳頭也算是武器的一種哦?!竟然上膝蓋——!』



以移動教室為借口行貿易外交之實的手段,被聖聯以學業優先的判斷封殺了。

……既然這邊是在聖聯的要求下舉辦的移動教室,就沒有辦法了。

算了,正純想到。不管是貿易還是外交,交給父親他們和我們的暗黑會計等人的話總會有辦法的。比起那些更嚴峻的問題是,

……被禁止了在鄰近處舉辦活動。

老實講,去結了盟的奧州會比較安全。但是,

・副會長:『要我說,移動教室我不想去奧州,想去別的地方』

・未熟者:『一旦去了奧州,萬一北條或P.A.Oda有什麼動作,我們是來不及應對的』

Jud.正純點點頭。這時,義康喃喃道。

・義

:『那麼,正因如此,直接去北條怎麼樣?』

倒是個不壞的提案。

……不,這幾乎是接近最佳的提案了。

畢竟,

・義

:『神流川之戰結束以後,松平應再現的曆史,是與北條爭奪關東霸權的“天正壬午之亂”。你們雖然不得不移動教室,但如果是在北條,學業時間結束後,馬上就能接著“天正壬午之亂”』

・副會長:『那樣確實是最佳方案

了。我也是想在移動教室後直接去北條的』

但是,正純說道。

・副會長:『先以移動教室的名義去北條,是不行的』



義康內心表示同意。確實是那樣。

……在北條舉辦移動教室是不可能的。

她已經在心中找到了原因。而且,將那個理由,

・俺

:『因為北條有觸手?』

武藏的公主和淺間的巫女對笨蛋王招招手,將他拉到大家身後去了。副會長無視了緊接著傳來的訓斥的聲音說道。

・副會長:『雖然北條現在剛剛選擇與P.A.Oda敵對。而武藏要是這時候去那邊辦移動教室,會怎麼樣?』

・未熟者:『——說得是呢。因為江戶現在還有鳥取城在,P.A.Oda中還有未能參加進攻毛利之戰的勢力存在。現在,關東和奧州諸國正逐漸靠攏武藏這邊,為了殺雞儆猴,P.A.Oda會對北條進行鎮壓吧。

一著走錯,“小田原征伐”就要先于“天正壬午之亂”發生了』

・● 畫:『這沒什麼呀,北條總歸是要滅亡的不是嗎?萬一“小田原征伐”發生了,那不正好可以再現暗殺信長之後的曆史了』

・未熟者:『可是在那期間,武藏要舉辦移動教室,是不能出手參戰的』

確實如此。而且,一旦變成那種局面,武藏會怎樣呢。

・副會長:『武藏由于必須完成學業,無法防備P.A.Oda的威脅。……而這副模樣會展示在各國面前。再者——』

再者,

・副會長:『最糟的情況,我們會在失去北條的狀態結束移動教室,被P.A.Oda包圍,孤身和對方作戰,直接被迫再演“小牧長久手之戰”。

“小牧長久手之戰”雖說是一場松平擊敗羽柴的戰役,但是羽柴方到時候肯定會以打倒北條時候的士氣攻過來吧』

副會長的一番話,讓義康在心里暗暗地歎了口氣。

……真是的。

和一年前真是大大不同了。

去年的這個時候,明明還在與義賴針鋒相對,卻又插手與北條的戰局。

還期待著與北條一決勝負之後,義賴說不定會把姐姐的事對她和盤托出吧。

可結果又如何。

「可惡……」

北條,那個氏直,對現在的狀況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雖說氏直也擁有自動人偶的身體,但是並沒有武藏公主那麼完美……不,把那樣叫做完美真的好嗎。感覺有哪里不對。

總而言之,對自己來說,自那時候就開始有過往來的,如今除了氏直再沒有別人了。

・義

:『堪稱是最糟糕的事態,正要襲向整個關東啊』

在通神上發出的這些詞句,也算是抱怨吧。

但是,武藏的第三特務撿起了這個話頭,輕輕舉起了右手。

・金丸子:『小義呀——萬一事態變成那樣,你覺得武藏該怎麼辦好呢?』

Jud.義康向大家說道。

・義

:『……會由于北條滅亡,延長移動教室吧』

原因很簡單。學業會成為自身的擋箭牌。也就是說,

・義

:『因為還在移動教室中,因此“小牧長久手之戰”不會發生。或者,根據具體情況,由于作為移動教室地點的北條滅亡了,武藏必須重新展開移動教室的活動。

以此為借口,就能夠確保安全。——當然,如果那麼做,武藏雖然得以保全自身,但卻會失去威嚴』

「請等一下」

現實中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和巫女一起在訓斥笨蛋的武藏公主開口了。不知何時笨蛋的旁邊多了個在假哭的笨蛋姐,騎士也加入了巫女一方的訓斥陣營里,那都是在干什麼啊。

總之,武藏的公主這樣說道。

・赫萊子:『不管怎麼說,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北條嗎?

他們既然與羽柴大人為敵了,也就是可以判定,從現在起,北條只有死路一條。那麼現在羽柴大人並沒有急于馬上進攻北條,是為什麼呢?』

的確是這樣。武藏副會長歎著氣說道。

・副會長:『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武藏只要不選擇去北條舉辦移動教室,北條就不會被羽柴勢力襲擊。在我看來是這樣』



「您怎麼看這場談判,姨母大人」

在有明以北、黑森林的上空漂浮著的巨大武神航母的甲板上,政宗喃喃道。

回答了她的提問的是表示框另一頭的義光。羽州之狐說,

・九尾娘:「夜風略涼,怕受了寒,容我飲酒暖暖可好?」

「請便」

她向著語音輸入的表示窗說完不過數秒。

伴隨著將杯酒一飲而盡後的滿意呼聲,義光開口了。

・九尾娘:『武藏副會長的判斷大約是有考慮到安土城的動向的吧。——羽柴若是想當場處置北條以儆效尤,那麼此刻立即回去安土城,同北條燃起戰火便是了。


但是,安土城此刻卻向著毛利去了。你可知為何?』

「因為羽柴很重視對毛利的進攻」

正是如此。義光同意了她的話。

表示框中的義光用酒杯抵著唇邊,眯起了眼睛。

・九尾娘:『羽柴當真十分冷靜。縱使北條與其為敵,也不慌亂,早布好了一著』

「是說把鳥取城留在江戶這件事嗎?」

・九尾娘:『是將戰力留于江戶這一著喲』

被稍微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政宗微微笑起來。

「確實是的。——留在江戶的戰力是為了再現文祿之戰的曆史。羽柴若是有那個必要,可以馬上將未參加進攻毛利的、留給文祿之戰的戰力投入到北條那邊去。

因此,即便安土城走了,羽柴也照舊能在關東構成威脅。反倒是由于北條的動作,關東情勢緊迫,因此必須將羽柴方面的威脅納入考慮。

顧慮若是在此有所動作,羽柴方面怕是會有所行動。」

・九尾娘:『正是。——羽柴面對北條的叛亂卻沒有馬上行動,以此作為牽制』

鲑延向她舉起的杯中注入酒液。

杯中的酒液已經超越了滿滿當當這一形容詞,透明的表面凸了出來,搖搖蕩蕩。

・九尾娘:『北條的叛亂,是對曆史的再現罷。所以羽柴放過了他們,撤去了安土城。

但若是此時關東有別的動靜,羽柴是絕不會姑息的。

從毛利那邊殺個大大的回馬槍。說不定不是來討伐暗殺信長的,而是來處置關東的哦?』

那麼,義光接著說道。

・九尾娘:『武藏啊。學業繁煩。可那快快樂樂的移動教室,究竟要去哪兒呢?

鄰近的關東地區已不可能了。可選的北條也不成了。——那麼要來奧州嗎?在這雖不能馬上應對羽柴或北條的動作,不過這次我們會備下多多的點心喲?』



那麼,正純把話題的源頭放在了心里。

……移動教室到底去哪。

不能太遠。可能的話最好有武藏專用的陸港,但眼下也不可奢求這麼多了吧。

……有明的整修也令人在意,但那只能讓有明自己努力了。

想了這麼些,正純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自己的心里,已經決心要移動教室了啊。

雖然是到商談到現在決定的事情,還有一些別的事令人在意,但是自己個人卻去意滿滿。

那麼接下來就是去哪兒的問題了。

「候補地,倒是有」

離關東近,且能對羽柴造成影響的地方。

那就是,在正純正要把那個名字念出口時。

從延伸至作為會場的橋上的階梯旁邊傳來了說話聲。

「正純君。突然要搞的這個移動教室,能不能讓我插個嘴提提意見呢?」

問話的是一個男人。他的身後帶著自動人偶“武藏”。

「酒井校長……」



喲。酒井舉起了手。彌托姿黛拉轉身面向他。

雖然正面有個正坐低頭對淺間的訓斥連連應聲的笨蛋,總之先無視掉了。

「酒井校長……。移動教室的目的地,有能行方便的地方嗎?」

以隨意的正坐姿坐下的酒井啊了一聲,歪著頭說道。

「與其說是行方便,不如說是有點老交情」

一邊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了某個方向。

從橋上的角落里倒著兩個人。

那是由于被長時間放置不理而鬧起別扭、背對著這邊橫躺著的真田•信之和另一個同樣躺倒在那里、開著表示框打游戲的人。

「那個……昌幸先生。」

「呶?」

真田•昌幸抬起身來。然後他一看見酒井,就,

「————」

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然而沒多久他就跳了起來。

一邊平伏在地的昌幸,一邊抓著兒子的背脊,一把拎起使他起了身。動作十分簡明有力,

……阿拉。

直政瞥了那邊一眼,發出了「誒~」的感想聲。那恐怕是昌幸原本就有的實力吧。然後,這位膝蓋著地的真田校長,

「酒井大人!這次——」

「我一直在聽哦」

酒井笑著落座,昌幸像是與此對抗一樣低下了頭。不過彌托姿黛拉卻突然說道,

「……酒井校長原來是會講敬語的」

「我在大家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啦」

Jud.“武藏”點點頭。她目光橫撇,

「——沒想到酒井大人竟然身懷這樣的絕技,還有自己的判斷基准。——以上」

「越發不留情了。“武藏”小姐。是那個啦,那個,以前受過關照的那個」

昌幸平伏的幅度越來越大,右手死死按著還不明所以的信之的腦袋。這時,這腦門頂著地面的不肖子開腔了,

「痛痛痛,好痛啦爸爸!發生什麼事兒啦!?」

「……發生了很多事啊!」

也是。酒井添了一句。

「不過,就是那種感覺啦。昌幸先生,能不能借點貴地給我們這群人呀?」

酒井問出這話的同時,彌托姿黛拉准確捕捉到了三種不同的反應。

一是真田校長低伏的腦袋猛地抬起、說不出話。

另一個是,

『……!』

是表示框。窗口中的片桐正豎起眉毛看著這邊。

再加上最後一個是,

「————」

是天空。上方的天空。有什麼東西在高高的夜空中由北向西高速繞過破空而來。那是,

「可以判定是龍種。並且——」

正當“武藏”想要告知其他人的瞬間。

突如其來的劇烈震動襲擊了有明和在有明入庫的武藏。

因為有什麼東西高速地從天上落到了有明的右側邊緣上。

那是什麼。

彌托姿黛拉認出了落在有明右舷後部邊緣上,和自己這邊視線相交的巨大身影。

身影的形狀十分明確。巨大、非人、有翅膀的那個是,

「龍屬!!!」



『——正是』

正純看到,扭曲了有明展開的上部裝甲的巨大身影發出了聲音。

那是龍。而且是全身雪白、全長超過一百二十米的大型龍,有六枚翅膀,因此它並不是歸類在野獸中的地龍系,而是具有高度知性的天龍屬。

白龍平靜地說道。

『我從屬真田教導院。襲名上,是“前”猿飛•佐助』

由多重氣管中發出的巨大而又低沉的聲音震懾而出。

那道震懾明確地向這邊宣告道。

『若要踏入真田之地,便有可能要與我等前十勇士的幸存者——兩名天龍進行相對戰。記住,人類。我等作為吾主真田•信繁大人的代理,作為信使向你們發出警告。我等是——』

他們是,

『為將真田•信繁大人送入羽柴一方,而以行動、守護真田之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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