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下 第三十二章『到達的巨影們』

即便曾經嘶吼

可有吼出什麼?

配點(不同的道路)



「老師他們似乎也公開露臉了呢」

在昏暗的底部,泥土和針葉的堆積物上,一個女人說道。

過了一會兒,機械的驅動聲響起,可是,從異于發聲源的方向,

「快住手望月,這只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Tes。了解了,筧大人——只是因為覺得海野大人會不會要補妝』

“不用你操心”,海野在黑暗中這樣說道,然後抬起頭。

頭上是高聳入云的針葉林,能夠隱約看到青黑色的夜空。被樹林分隔成小塊的天空中什麼也看不見,但相對的,

「……瀧川的伴隨艦,正在前往保護白鷺城呢。從落下的聲音聽來,除了右舷艦以外都沒怎麼剩下原來的外形了」

「我們的撤退也能不能稍微少擔點責任啊——。房東都被干成那樣了,房客敵不過也是情有可原,我希望他們也能這麼想呢——」

黑暗之中,響起了有什麼被撕下、被貼上的聲音。

『筧大人,骨折的情況——』

「貼個修複符然後睡了。不強行固定住根本沒法活動」

「打算來第二局嗎?」

「這不廢話嗎。老師們都到外面了,我們還沒被瀧川解雇呢。P.A.Oda那邊也沒個准」

而且,

「就連教導院那邊,在這種狀態也沒法對P.A.Oda說“能讓我們的忍者回來嗎”吧。反而會說類似“我們的忍者,平安無事,所以繼續駐留現場”的話吧。

畢竟現在,在那邊指揮的是三好啊」

也是呢,海野表示苦笑。

「武藏接下來似乎是移動教室的樣子,不過只要幾天就能回來。在那之前——」

Tes。望月說著將非發光型的表示框轉給了黑暗中的兩人。

『這是在武藏從兩夜到三夜的住宿回來之前,為了兩人的回複而准備的餐點。我這邊已經修複完畢了,今晚開始就請兩人按照這個日程行動』

「你的這種地方,我或許還是蠻喜歡的」

十分感謝,望月送來表示同意的這句話。然後,

「…………」

遠方的空中,傳來了長時間嘹亮的咆哮。

葉片震顫,激起沉眠的鳥兒。

在這噪聲下,筧深歎一口氣,嘀咕道。

「是佐助老師嗎……」

Tes.,海野說著發出了輕輕展開便攜式毛毯的聲音,回答道。

「雖說我們的老師已經不在了……但佐助老師他們,果然,也是很寂寞吧」

因為,

「剛才的咆哮,聽起來那麼欣喜」



正純還是第一次聽到龍的笑聲。

當然,和龍屬的正式碰面也是第一次。身後的伊達家副長,

「就算是某個笨蛋半龍,也比不上那個吧」

「謔。想要借助貧僧的力量嗎」

正這麼談著,正純忽然在意了起來,于是問道。

「伊達家副長,……你知道關于龍屬的事情嗎?」

「北方……,不如說,歐洲和,關東以東的山里有很多地龍生息。反而,有翅膀的天龍種,因為在各處尋覓居住的地方,雖然散布很廣——但大致上都居住在歐洲,或關東以東、關東中部到奧州中央的一條在線。然後——」

然後,

「真田那邊,似乎有身為天龍之主的一派決定居住那邊……關于這個,個人認為還是政宗更清楚」

「不,這就夠了。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情況,他們作為異族,現在算是原學生嗎?」

Jud.,伊達家副長肯定道。

「如果物理上不好應付的話要讓我來做對手嗎?」

謔謔謔,佐助發出如是笑聲。

他緩緩移動那巨大的身軀。武藏上的人一陣噪雜紛紛戒備,佐助身體上前,向這邊踏了出來。

『過去我等參戰鎮壓日耳曼,破壞歐洲,如今卻要對戰一個小姑娘嗎。

我就這樣發射龍炮,直接掃蕩也未嘗不可啊。不,不如說就讓我這麼做吧。

在久違的大鬧時間到來之前,准備運動還是必要的,吶』

「很抱歉在您正在興頭上的時候打擾,但能否請你打道回府呢」

正純說完。確認手邊的表示框內,以武神隊為中心的射擊隊伍和防護隊伍已經呈扇狀將佐助半包圍,

「如此突然的造訪,姑且能聽聽您的高見,但實在是沒法善盡地主之誼啊」

「Jud.,說的沒錯」

赫萊森幫腔點頭。

正純突然反應過來,她去確認赫萊森的手頭。站在赫萊森另一邊的彌托姿黛拉抬起雙手示意道。

(看來她暫時沒有要用大罪武裝,偷放一槍的樣子哦!?)

(要是有的話千萬要制止住啊!?)

話說,彌托姿黛拉的另一邊還有涅申原正拿著簽名版盯著佐助看,這樣做沒問題嗎。而且,還是兩塊……。

這時,赫萊森上前一步。

「——您叫佐助大人嗎。赫萊森我們是要前往真田,您為何要如此戒備。是有什麼秘密吧?」

『正是』

「那來做個交易。——只要你說出那個秘密,我們就不去真田了」

……冷靜一點啊……!

不禁凝視赫萊森的臉,剛才那主意也太嶄新了吧。話說今天,我感覺交涉的工作根本就沒在自己頭上啊。

對方一瞬間停下了說話。隨後,

『讓我在這里打一發龍炮,我就說』

「向哪?」

赫萊森放眼周圍,各位,包括下方的市民們也都逃的逃趴下的趴下。

正純環視各位一圈,

「因為是龍要咆哮*,所以需要指示方向嗎。——開玩笑的」(*注:咆哮跟方向同音)



正純將所有人的沉默聽入耳中。

數秒過後,仍舊一動不動,再過數次呼吸,正純頷首。

「——似乎太創新了呢」

赫萊森滿頭大汗,一言不發地伸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在赫萊森的另一邊,彌托姿黛拉和淺間不知為何低著頭不與自己對視。而右舷那邊,坐在折迭起來的有明上面裝甲上的佐助,面朝北方,

『咔——』

喉頭發出響聲,吸一口氣,

『呸』

白龍向空中釋放了一發痰吐息。

……對方還真是游刃有余啊。

這是出于龍屬這個種族的驕傲嗎,還是說實力嗎。

不過,正純忽然看見酒井正咧著嘴笑了出來。

……什麼情況?

看起來一臉開心。為什麼,他會做出這個表情,正當正純思索著。

「啊,誒?」

向井向著橋的左側、左舷那邊的空中伸出了手。

她的雙手似乎發現了存在于空中的什麼東西,而且那東西證正要越變越大,鈴感到疑惑,

「這個、是什麼?」

她歪起腦袋的瞬間。

『和二代目說的一樣,好生厲害啊……!』

隨著這句話,左舷方向的空中,那個東西出現了。

那是龍。而且還是漆黑的,

『初代,霧隱•才藏。記好了……!』

5-32-1



淺間屏住了呼吸。

……居然穿過了我們的產土檢疫!?

不對,淺間否定了自己的疑問。只要土地這個概念還在,有外人入侵是會被探知到的。最近由于警戒的原因,感應強度也調高了。然後,

「這是、什麼啊……」

此刻,現出身形的才藏周圍出現了多個判定結果為非本地人的表示框。報告也傳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被探知到了。

但是,他沒顯現出身體的時候,檢疫並沒有運作。

……怎麼回事……?

不懂。不過,事實上鈴就注意到了。之後要問一下她這是怎麼回事,正當淺間這麼想著,她忽然發覺了某件事。

「——啊!鈴桑!」

『謔,你叫鈴啊』

就在才藏那巨大的臉轉向鈴的瞬間。

龍突然出現並且發出了巨大聲響。對此,鈴大驚失色,身體後仰抬頭望天,


「唔」

又跟了一句,哇,

「哇啊——!!!!」

放聲大哭。



唔哦,才藏大吃一驚。

……這可丟人了!

一不小心因為太過驚喜說話大聲了。

不妥不妥。仔細想想,身邊的女人不管是海野還是伊佐,盡是些就算我大聲說話他們也會放聲大笑的一群人。

這個反應實在是新鮮……不對,這是我自己太不注意了,才藏想道。所以,

『啊啊,對不住啊……』

但是,對方已經完全陷入恐慌,

「啊……!」

看來光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對方就已經被嚇了一大

跳。這是怎麼了,正這麼想著,對面,右舷那邊佐助如是說道。

『才藏,你,蠢啊』

『你丫的……!』

「唔哇——!!」

『你看你看,聽到你的聲音,這不又哭了嗎』

「哇——!」

名叫鈴的少女瑟瑟發抖,精確地用雙手指住了我跟右舷的佐助。

「這、這群人,好,好討厭啊——!」

只見佐助皺起了眉頭。

所以我也仰起頭,

……活該……!

雖然對方一臉鄙夷,但我對此並不在意。不過,這樣就沒法談話了。正思索著該怎麼辦,武藏的巫女她,

「那、那個,鈴桑?你看,胸口上有臀形的墊子哦。但是不髒的哦」

正在說著一切前後矛盾的話在安慰叫鈴的那個。然後學生們手持對武神用的步槍從樓梯下和門口湧出來,

「惹哭武藏貴重的劉海屬性的就是你這混球嗎!」

「就算對手是龍,對于玷汙了屬性的人我們也是團結一致的!」

「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勇氣!是通往明天的明確信賴!」

雖然有那麼幾十個人,不過這群人沒病吧。才藏忽然說道,

『你們的父母要哭了啊喂』

「呼呼,真笨啊你!活得久了連父母的心情都忘了嗎!?」

武藏的舞娘在橋中間指著自己。

「不管是誰,父母的屬性歸根究底都是“我的丈夫”和“我的新娘”吧!?所以被生下、養大的我們,為了獲得下一代而將屬性作為線索並沉迷其中,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各位,都是以此為起點去放眼現實、收獲自己的意中人,再把屬性修正為丈夫和新娘的。

忘記這一點而去對屬性予以否定的話,那人也不過就是沒有任何夢想的機械成品而已啊!」

『原來如此,言之有理』

Yeah!舞娘揉起了身旁人狼系種族的胸。不知道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大概是某種儀式吧。不過,

『話雖如此,我等可是精靈系的天龍。基本上,是沒有雙親的,是從自然界的地脈和流體的“型”中誕生的。所以,舞娘,你說的東西我只能意會』

「喜美!喜美!從種族角度被論破了啊!」

「好吧!那彌托姿黛拉,來揉我的吧!」

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在這期間,叫鈴的那位少女在武藏巫女、全裸、自動人形公主的安慰下停止哭泣了,那就行了吧。

……呼姆。

陌生的土地。自己只是出游順帶來打個招呼的,

『酒井,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雖然我也知道不該笑」

『對你,我想為二十幾年前的事道謝』

「這個不行的吧。他們,會不瞑目的啊」

『……感激不盡』

對面的佐助也點了點頭。不過,

『這點雖然也算不上答謝。不過,我還是先警告一聲』

Jud.,Jud.,酒井向佐助隨意地揮著手。

「不用警告。這群家伙會去的。就是那啥對吧?我收拾掉的的那些東西雖然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但果然還是有什麼意義在里面的吧」

對于酒井的話語,才藏不為所動。只是,普通地呼吸著,和另一邊的佐助的反應保持一致。于是,佐助,

『如果要來,敢冒犯過來,可就是戰爭了』

「你們把真田的少爺,送去羽柴了嗎?」

『Tes.,為了作為羽柴的一員獲得有利地位,把跟松平之間的戰果帶過去。

真田這邊收到了這樣的訊息。若是現在,和武藏勢力在真田的地盤上打起來——』

佐助吐出一口漏著光點的氣,如是說道。

『可以認同其(•)為真田與松平對決的“第一次上田合戰”再現』



•未熟者:『好了!今晚的超級涅申原時間到了!』

•不退轉:『第一次上田合戰,說的是信長死後,在小牧長久手之戰中擊破羽柴的松平,和真田戰斗卻被迫撤退的一場戰役呢。

當時,真田雖然還在松平麾下,但是北條和松平結盟的時候提出條件,要求交出真田擁有的上田城。松平打算答應這個條件,而真田則展開了一場防衛戰』

•立花嫁:『先給出結論,再進行說明。這個解說很正規呢』

•貧從士:『性格可見一斑……』

•● 畫:『咱這有一個嘴上繞彎的性格啊。名字就不具體說了涅申原』

•未熟者:『姓就可以說了嗎!?是這樣的嗎!?』



正純雙手抱胸。

向真田發出了“第一次上田合戰”再現請求就是剛才的那場會議里吧。恐怕不是片桐而是羽柴那邊的動作。

……真麻煩。

如果第一次上田合戰開始了,這邊就得撤出真田,就無法和北條同盟了。不過,

「曆史再現高于學業。站在羽柴角度,有著能讓我們這邊不與北條同盟的好處,站在躲們這邊,則是能夠成功曆史再現信長死後的一個事件」

「那就算是可行吧」

酒井這麼說道。

然後他望向佐助那邊,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多少人還活著?」

對于這個問題,佐助緩緩吸了一口氣。

『——如果是說八百年前剩下的,天龍有三人。地龍雖然很多,但也不如昔日了』

「能去掃個墓嗎?」

『精靈龍不留骨灰的。地龍倒是另外。——給真田的土地上敬一杯酒吧』

這樣啊,酒井垂頭喪氣地表示。

「結果,還是得敵對了啊」

正純看到,佐助說著Tes.,一瞬間壓低了身體。那是為了離開,飛翔時候的起步動作。那是要跳起巨大的身體,向上浮空的動作,然而,

「請稍等」

武藏的公主向佐助打了一發大罪武裝。



「等一下——!!」

真田的父子發出叫聲,但正純不怎麼在意。這點程度就大驚小怪的可是沒資格在武藏居住的。

……嗯,不過這個資格真的有必要嗎……。

「正純!你干嘛這麼消沉啊!?」

但是,打出的攻擊,並不止一個。

動作有兩個。

首先,守在赫萊森身邊的二代,和她背對背架起了蜻蜓spare。于是刀刃上倒映著前方的才藏,

「連結吧,蜻蜓spare……!」

同一時間,空中出現了某個東西。

……防禦壁障!

那出現在佐助、才藏,和自己這些人的中間。“武藏”稍稍舉著手保護著自己這些人。還進一步,

「別想逃。——以上」

在佐助和才藏的頭上,如圓頂一般加了一層壁障。

隨後。一道喊聲可聞。那是立花夫的,

「都這樣還打不到的話可就成真了啊!」(注:宗茂一直很在意的,悲歎炮的低命中率)

這什麼意思,正這麼想著的瞬間。得出了結果。



彌托姿黛拉看到,宗茂笑著膝蓋跪地了。

周圍。一切活動靜止。

以約百分之二十的輸出進行炮擊的赫萊森、架好蜻蜓spare的二代、展開了防護壁障的“武藏”,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真不中……?」

各位環顧四周,佐助和才藏已經不見蹤影。不在了。這就意味著,

……離開了?

能夠給出回答的跡象已經一絲不剩。但是,


⒏BOOk.cOm

「嗯」

被喜美從身後輕輕抱住的鈴渾身顫抖。隨即。遠方的空中傳來了咆哮。而且還是兩道。先聽到的那聲好似在猛然大笑,而這時迭上的另一聲,好似歎息著在表達什麼。

「剛、剛才的,那、群人……」

淺間望著表示框上鈴手忙腳亂的注釋一點頭。她留心鈴的狀況,卻也轉過頭望向正純這邊豎起了眉頭。

「讓他們撤退了」



彌托姿黛拉微微屏息,她聽見淺間說道。

「剛才那兩個人,確實是飛走的。但是……」

「但是?」

「剛才那條龍突然就現身了,這一點需要調查。明明這邊都已經提高警備等級了,這可是淺間神社的奇恥大辱」

淺間頓時失了神氣消沉起來。

見此,彌托姿黛拉感覺自己得對她說些什麼。

「……這、這個」

就算說別在意,但接下來才正要進行調查。不在意才是不可能的。

現在感覺只有說,加油,是最好的,但總覺的有些不負責任。

那麼,最好的就是,去吃烤肉吧!這樣鼓勵人的話了,不過總覺得有些太偏向自己的利益了怎麼辦。于是,正這個當口,

……唔啊——。

差點又陷入平時那種沒有壞處

卻很麻煩的思維里去了。

可是,忽的,彌托姿黛拉想起了某件事。

半個月前左右,從IZUMO前往馬德堡的路上,這種思考方式還是陰魂不散,不過自己將其克服了。那是因為,

「——」

回想起來。她對自己的現狀,以及對待瑪麗的態度上迷惘過之後,最終,自己是怎麼做的。

想來。那樣得到的回憶並不壞。但有的只是,

……是啊。

「智」

彌托姿黛拉想到了。擔憂,關心,打氣,這些心態都會讓自己心生猶豫,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不過,既然這些會讓自己感到猶豫,那不如這麼想。

……沒關系的。

彼此是伙伴,是友人。雖然偶爾會做出懷疑,不過,總之就是這種關系。

但是,關系間既有著交情,也有對彼此實力的認可。那麼,

「——交給你了」

這件事自己無法評頭論足。而對方又有著足夠的實力。

那就交給她了。僅此而已。

猶豫不決毫無意義。

「這件事只有智能做到。要是需要幫助就說出來吧。力所能及的最大范圍內,我會為你提供幫助的」

自己說出了這句話。其含義,讓淺間表情一變。先是抬起眉頭,一臉不知所云的模樣,不過,接著,她目如彎弓,

「沒問題的」

「我想也是」

向赫萊森和二代之間望去。只見有只笨蛋正在比對,坐在地上的二代裙子的縫隙,以及赫萊森的屁股。他,對兩位持有武裝回過頭來目光冰冷的兩位女性不作在意,對淺見這麼說道。

「已經有眉目了嗎?大致上」

「沒有確切證據的猜測不算眉目」

淺見的回答,語氣和內容比起來要寫意得多。她視線望向被喜美抱著的鈴,

「鈴桑,之後我能問你件事嗎?」

「是、剛才的、那群、人?」

「是的。沒錯。還有,——瑪麗,也想問你一些問題,可以嗎?」

Jud.,護在第一特務身旁的瑪麗上前一步回答。

「我對這次的事也有些在意。若是能容我對質一番,或許可以解決。以及,點藏大人——」

「Jud.,剛才的藏身伎倆,從忍術的角度看也有些部分稍顯奇特是也。在下可以稍作意見僅供參考是也」

「呼呼,那就這麼定了呢」

喜美,目光一凜,望著西方咆哮遠去的空中,說道。

「移動教室就去真田了。那麼瞧不起人還把鈴惹哭的那群龍,絕對要讓他們哭爹喊娘」



「是啊」

正純聽到,酒井回答的聲音有著些許的明快。

他輕輕罷手,打了個手勢表示“留下來”。還,

「喂,托利」

「誒?」

只見剛剛在赫萊森和二代之間比對兩人屁股的笨蛋,被彌托姿黛拉用鎖鏈卷起來了。他正全裸著鎖鏈披身正座,

「怎麼了,校長老師」

「啊啊。大致的發展走向也都看到了吧,我也說一句——在移動教室期間,去真田看看吧,托利。這邊的兩個人,大概會先走一步去准備地方吧。

然後,再把“第一次上田合戰”也做一下」

「校長,以前有受真田照顧?」

「Jud.」

酒井的過去,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是,事已至此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正純以那份知識為基礎這麼說道。

「在和教皇總長起爭端的時候,為了去歐洲,路過了真田領地?」

「Jud.,嘛,就是這樣」

他輕易地就承認了,但真田•昌幸的伏身叩拜等事情可不是這樣就能說通的。到底發生了什麼,這,

「去了就知道了,是這個意思嗎?」

「總不會去了還不知道的吧?正純君」

酒井嘴角上翹。

「但是啊」

酒井接著說。他手抵著下顎,

「我,就沒能搞懂。啊,說的是第二次的時候。嘛,畢竟是奉命行事」

「第二次?」

Jud.,酒井點著頭,身旁的“武藏”目光冷淡。

「盡是些沒聽過的情報。——以上」

「嘛,那時候“武藏”小姐還只是OS呢。那時候的事情,你想知道嗎?」

「對我說我不記得的我的事情也沒意義。——以上」

•貧從士:『這種信誓旦旦認為“接下來要說的是自己的事情”的態度是怎麼一回事』

•金丸子:『小伽要畫嗎?』

•● 畫:『這是完全的反動行為嘛……。既然是魔女這點氣魄也得有嘛』

可是——“武藏”說道。

「站在我等的角度,和淺間大人不同,卻也是作為管理的自動人偶負責警備的。而被那樣接近卻毫無察覺——」

真是丟臉,“武藏”正要說出這句話。

禦廣敷舉起了手。

正純想著怎麼了,一聲“啊?”表示請說,

「搞、搞什麼啊這麼煞人干勁的示意!」

「行了你快說」

禦廣敷應聲望著真田二人。

「因為太麻煩了,就讓烏基君拷問讓他們把那群龍的技能之類的,全部吐出來怎麼樣」

「等、等一下!」

真田的校長慌忙起身。

「這關系到真田的臉面!」

「粑粑!為了我的安甯犧牲一下吧!」

「你丫的——!」

但是,涅申原搖了搖頭。他看著禦廣敷,

「這樣有失風——,不對,從政治角度看不妥吧」

「你是不是把真心話的八成都說出來了?」

「別在意阿利亞達斯特君。……那麼,話說回來,要是用這種做法的話,各地的小國都會對武藏心懷警戒。特別是接下來,應該會有很多人逃亡到武藏來。若是武藏變成了,哪怕逃亡成功也會被強制逼問出自己國家情報的地方的話」

「小本子全是些拷問類型的可不行呢」

「說的沒錯成瀨君。——才不是啊成瀨君。聽好?」

「說話前要過腦子的啊!!」

雖然各位都在吐槽,但涅申原扶了扶眼睛,望著這邊。

「大致上,剛才我說的意思,都懂了吧?」

「確實」

正純同意道。然後視線望向真田兩人,

「真田•信之氏,雖然是要安排你到下面的水戶領地居住,但接下來我們也要去真田領地做移動教室。所以現在還是希望你和昌幸氏能和我們一起回真田領一趟。我們會負責提供船只,還能請為武藏的移動教室做一下拜訪真田領地的准備嗎」

「Tes.……!」

昌幸低下了頭。然後他壓著身旁兒子的腦袋,一同低下,

「只要能保全真田,萬死不辭」

瞥一眼酒井,只見他聳聳肩,點了點頭。

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些人似乎不是會打誑語的人。正純自己雖然也清楚,但要牽扯到作為校長的擔保的話就不得不更謹慎一些了。

「沒錯」

正純簡短地回答,望著橋上的南方。


那里有個表示框。畫面上顯示的是,

「片桐•且元。——作為武藏學業的一環,去的地方決定了。沒意見吧?」



片桐聽武藏副會長這麼說,緩緩頷首。

腦中浮現出了極東的關東到中部的概要圖。他考慮著其中各勢力的位置關系,

……真田那邊,離北條很近。

是打算在真田的移動教室結束時候,就那樣前往北條了吧。

•黑 竹:『我覺得這個交涉結果不錯哦——,片桐君?』

是竹中。對方表揚了自己,但自己,有件事情得先問清楚。

•□□凸:『向真田建議“第一次上田合戰”的,是竹中姐你吧?』

•黑 竹:『你生氣了?』

沒,片桐嘀咕著。

•□□凸:『實際的迎擊動作,讓國家動起來歸功于竹中桑的指示。我一直都只是被領著而已』

•黑 竹:『武藏在移動教室的那幾天,不是會停下來嗎。三天兩夜。算上路途就是四天三夜。——你認為在戰爭中要阻止對方的行動三天以上,得花費多少的預算和人力?你現在,光靠一次交涉就拿到了這個成果哦』

要是她真這麼想,那心里還是挺寬慰的。

……還是要多加學習啊。

忽而,片桐在武藏副會長的另一邊尋找著人影。

那位巫女,不在嗎。

一瞬間,淺間神社的炮擊巫女進入了視野讓她遲疑了一下,但那位不是。要找的是金發的。然而,

……不在嗎。

從剛才起,武藏總長看起來就是全裸著被鎖鏈纏住,受到銀狼和其他人教育,那到底是

做什麼。片桐雖然覺得那個人應該活得更加認真一點才好。

不過,

「武藏打算在暑假之前結束課外活動嗎?」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們那邊插嘴』

Tes.,片桐回答完。隨後,

•□□凸:『怎麼辦各位?你們覺得他們,會去到那個地方嗎?』

•落 墜:『哪怕瀧川大人在,現狀也分不出兵力——在下認為,恐怕得做好一定程度的覺悟,只能依靠真田的信繁派是也了』

•劍

:『我姑且,從職位來說手頭還是閑的,能夠充分准備然後去國境附近。森桑的勢力范圍內的話,我都能去』

•□□凸:『——那麼,拜托你了』

•劍

:『……?』

•□□凸:『長泰桑?』

•劍

:『誒?——啊,沒事,誒,嗯,我會盡力的。我會盡力的哦!?』

是被這邊說的什麼話嚇到了嗎。總之片桐表示點頭,看著表示框。

相對于畫面另一頭的武藏一眾,我方是大國。自己是代理人。而剛才,自己以學業平等為基礎將武藏糾正了。那現在無需退縮,理應這麼說。

「祝你們在真田的移動教室,過得愉快。武藏的各位」

『Jud.,說實話,畢竟是這群人,要留下值得回憶的記憶可能性也蠻低的,不過也就那樣吧。——對于你那邊的許可,容我道謝』

然後在通神切斷的瞬間。武藏副會長,輕聲說道。

『——再會』



『施舍太多了哦,才藏』

『沒什麼,忍術暴露才是王道。問題是那之後』

夜空之上,云朵漂浮的高度,一道西行的聲音傳來。

在夜晚破空飛行的是佐助和才藏,白色與黑色的兩條龍。

他們那前後狹長的眼窩內,眼球部分轉向後方,確認身後有明的情況。

將那里的光芒、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納入視野,

『——人類,自遠古以來,就結黨成群,借光之明,以祛除不安』

『詩人嗎你,佐助』

『你也和我一起度過了相等的時間。能理解的吧』

佐助扇動這六枚翼的主翼,身體向上抬起。緊接著才藏一個轉身,增加空氣對身體的抵抗,一個大幅度上升。

才藏動作慢了些,不過佐助滑翔配合他,

『人類消除不安的方法,時常,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另一方面,對人類而言,我們正是造成不安的原因。那麼我們是人類之敵嗎?』

『不是的吧——現在,能夠在真田共存可是為何?』

“那是因為”,才藏說著,語氣稍弱。

『智力和尊嚴的問題吧。只要能夠用話語交流,避免感情用事,大多情況是可以共存的。實際上,我們也是這麼做的。所以才來了這里』

『事到如今才問也那什麼,不過——留在歐州很難受嗎』

問完,回答數秒之後才來。然而,

『佐助你先說』

『都四百年前的事情了。稍微,有點記不清了』

佐助翅膀一動,先行前進。才藏追了上去,與其並列。

風呼嘯著吹動龍的巨體,佐助說道。

『人類的不安,還真是麻煩啊。人狼他們,應該也有同樣的感受』

『此話怎講?』

『人類,對于凶暴的不安之源,會將其隔離任其自生自滅。這個處理方法很好。要說為何——』

佐助稍稍抬頭。視線向著遙遠的西方望去,

『——留在歐州的那群家伙,對于人類無視了自己的情況,高誦著“因為我們很強”,而實際上,那只是單純的隔離。

因為,人類過去從龍屬手上取得了勝利。隔離,只是因為嫌麻煩,數量已經減少至今的我們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大勢所趨,只是這樣而已。

不以為意,這是最極致的做法,連敵對都不是,只是單純的處理』

佐助歎出一聲,帶著流體光的吐息。

『人類最麻煩的地方,就是不會誇耀“在所有生物里自己最強”。

所以,自詡為高位生物的我們,才會在虛榮的牢籠里自我滿足』

『畢竟我們,就個體而言確實很強沒錯啦』

才藏以老調重彈的語氣說道。

『畢竟他們,感覺上就是,成群結隊起來是最強的。而一個集團是不可能意見完全一致的,所以人類不會整體一致主張“我們是最強的”。

所以那群家伙,哪怕聚起來了,也無法消除自己本身是渺小的這個想法。不管怎麼消除不安,也不會覺得“自己是最強”的』

『感覺很可悲?』

『和那群家伙生活了一下,你怎麼覺得?』

這個啊,佐助如是回答道。

『可悲的不是個體,也不是集團。是正因虛榮,而只能透過那層虛榮看待事物的行為才顯得可悲吧』

『八百年前和四百年前,如果能有這種觀念的話——高盧方面鎮壓軍,軍團長大人』

『沒辦法,副團長。剛才的,看到了吧?人狼的後繼者,巫女等等……都會讓人想起作為聖譜越境隊介入進來的那群人。那群妨礙我等龍屬趁日耳曼入侵橫掃歐洲的長期戰役的人』

『數量不夠,也不覺得他們繼承了那份知識啊』

迎風中,佐助聽到才藏的話苦笑了。

『我們,或許,也只被認為不足掛齒吧』

『你,就是因為這種直言不諱的地方,所以才會被歐洲的那幫家伙討厭的啊』

『跟過來的天龍有十位。這說明你們也和我是同類哦?』

『現在加上你只有三位吧。』

才藏唾棄著說道,過了一會兒之後展開翅膀。

開始滑翔,降低高度。

『抱歉。先走一步』



『Tes.』

佐助回應才藏。

可是他沒有降低高度。

忽然,一道聲音傳向直盯著西邊的天空飛翔的佐助。

高度分為上下的兩人中,下方的那位向空中說道。

『軍團長。我啊,四百年前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你,每次上升,必定會望著西邊的天空。所以現在,我這麼想的』

『……想什麼?』

啊啊,才藏緩了口氣。

『你接下會打算戰斗,是因為終于下定決定去看真田那塊地方了』

這句話,沒有立馬得到回答。一會之後,兩人的身影完全分離,佐助開口道。

他向西邊的空中說道。

『我等為天龍。將遠古誕生的龍屬之“型”代代相承,降生于世,堪稱世界的化身。

若是以此驕傲便是虛榮。但倘若不以此為傲,這便是謙虛嗎,亦或是強者的傲慢嗎。

這個問題,從未得解,除去三十年前離去的,那個男人』

話語消失在夜空之中。說道,

『八百年前,四百年前。——我的選擇,可是對的嗎』



⑧boOK·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