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下 第五十三章『圓形場上的舞者』

那,彷佛手心相系一般

亦似困人之枷

但重要之物

配點(確信)



誾將雙臂當作大盾牌撐過了這一擊。

是天龍的一記反擊。誾她們在最初進行突擊的同時,使用了蜻蜓spare的割打和炮擊,就在這個瞬間。天龍回敬以高速移動的身體撞擊。

當然,誾胳膊的驅動部件全部采取耐沖擊的設定。同時耐沖擊加護也全部展開了。而且誾除了令身體懸空以外,還使用十字炮火來迎擊,連其反沖力都被借來移動了,

……即便如此,還保有此等的威力嗎!!

剛這麼想到,後背就先撞到了牆上。

她並沒有將背部躬起。畢竟如果那樣,一旦沒能完全承受住沖擊的話,背脊的骨頭會錯位,最糟的情況下甚至會造成骨折。所以以整面背部來分散沖擊,最後再將雙臂砸到牆上,以此來將殘余的力道全部卸到牆壁上去。然而,

「咕……」

肩膀的接合處發出了悲鳴。

由于是義肢,肩膀的接合處前後部份要比肉體還要突起。

先從背部承受撞擊之時,如果讓那里第一個碰撞到的話,接合部便會錯位、歪掉。所以要盡量嘗試著是使其能夠同時撞擊到。

……沒想到硬度的不同,影響竟會如此之大!

從硬質部件傳到骨骼的震動非常強烈。若在平日里是感受不到的,但當結合部位以超高速度撞擊到石壁上時,猶如被錘子敲擊到一般的打擊之力從雙肩向全身擴散開來。

痛癢感傳遍全身,使她也不合性情的產生了想吐的感覺。

真是從第一招開始就被肆意蹂躪呢,誾心想到,

「嘠……」

伴隨著終于吐出的廢氣,她從石壁上掉下來。

距離地面有二十米。對于一直在武藏中飛來跑去的來訓練的誾而言,並不算高的高度,但她的膝蓋顫動,

「——」

她忍耐住了。自己可是西國無雙的妻子。即使冷汗直流,眼前模糊無法對焦,但誾還是說了。

在自己的臂彎之中有著應當守護之物。那就是,

「武藏副長。——已撐過敵方的攻擊了」



「干得漂亮,誾殿下」

說著,二代從誾的臂彎中退出一步。

于是,豎起眉頭的誾說道。

「沒什麼,這不過是對你剛才抱住我的回禮罷了。也就是說——」

誾走上前去。

啊了一聲的二代想要去扶誾,但誾以無視了她動作的步調,走上前去。

她不將背倚靠于牆壁。誾只是前進著,每走出一步,眼中的光彩便盛之一分,

「互不相欠了。武藏副長。下次我可就不救你了。——承受了割打之力的敵方為何如今卻仍然毫發無傷的原因,希望您能快點找出」

好厲害啊,二代心想。這就是所謂的襲名者嗎。還是說,

……非也,這正是立花•誾這個人。

正面。白龍,佐助邊讓身體滑行邊壓低了重心,將右前腳朝向這邊。他借助尾巴的搖擺來保持平衡的做法,是為了在突擊之時能不采用單調的直線軌道,而能甩出弧形的軌道來。

要迎擊非常困難。更糟的是,

「——要來了是也!誾殿下!」



誾所見到的是爆發的場面。

是白色這一顏色的瞬間爆發和激烈沖撞。其規模巨大已無法用身體撞擊一詞來形容。

朝著一個方向輾壓而來的,力量的爆發。

察覺到無法做出迎擊,誾選擇了專心于閃避上。

召喚出十字炮火的她,將炮擊作為推進器跳向右方。

跟二代分開了。拉開了足夠的距離。此想法剛落,大風就在她的左邊穿襲而過。

其迅猛之勢使誾只能看到白色的風,伴隨著無法用風壓來形容的大氣的壓擊,自左方穿行而過。

但,龍所釋放的並非僅止于速度與風。

……之前的攻擊,就是這(、)個(、)!

那將誾她們拍到牆上的一發攻擊。誾預感到了,那被她以為看不見的一擊的來臨。

身體已經承受過一次那種攻擊了。膽小這一詞彙也變成了名為覺知的判斷。

因此,誾通過預測來做出應對。

在小幅度轉動身體的同時,使用十字炮火朝右下方跳了過去。

當膝蓋接觸到土地並滑行的瞬間。什麼東西擦著她的臉頰而過。接著,

「……!!」

風橫掃而來,襲向誾的全身。

她被擊中了。但並沒有被直接命中。剛才的是,

……尾巴嗎!

一瞬間確確實實看到了。白色的巨大的鞭子一樣的東西,從彎曲狀態繃直,同時向前沖了出去。

這個動作,很可能會使得揮出去的尾巴前端,超過白龍的突擊。

但是,其用意還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將尾巴伸向後面的話,在加速前進之時尾巴就會變成負擔,進而拿不出速度來。

所以才要將尾巴揮到前面的同時跳起。最初是借助全身的氣力來加速,使得身體浮到空中之後,

……憑借尾巴揮到前方的慣性來施行第二階段加速……!

怪不得讓人看不清。

在超高速移動的同時,還在空中進行再加速什麼的,以其巨大的身軀做出這些動作的話,即使將其看穿也毫無意義。對我們來說的高速的移動,于對面而言,

「不過是為了絕對擊潰我們,而使出了算得上過火的速度罷了嗎……!」

揚聲高呼,在被風吹飛的同時,誾采取了動作。

她以十字炮火為推進器,淺淺地在地面上滑行,同時對著從旁經過的白龍所在的方向,

「四角十字!」

打出了三連射。



誾的視野內,以炮彈為基准,捕捉到了那個。

白龍的軌跡。

面對作為攻城武裝而被制作出來的四角十字的炮彈,敵方采取的行動是,

……閃避……!?

不對。

白龍背對著高速飛去的鐵質炮彈,左右移轉跳躍,以鋸齒狀的軌跡穿飛過去。

並不是讓炮彈直接越過去。而是從炮彈的空隙中穿過,玩耍、趕超,

『——!』

誾察覺到了敵人下一步的動作。

是白龍甩尾加速的動作。但那不僅僅是為了向前。

而是將他鑽過、趕超的炮彈,通過立即的左右跳躍來再次重新超越。

……真是亂來啊……!

但這就是這條龍的攻擊方式。使用天龍所擁有的氣力發出超高速的大質量突擊。

更甚之的是,在精准度也極高的基礎上,無論處于進攻與否,都能切實地做出回避動作。

怪物啊。

風壓爆發,大廳內轟鳴作響中,白龍刨著地面,打了個拐彎。

在身體轉向的同時,將剛剛超過的三發炮彈中,最初的一發咬碎,再歪轉脖子來回避剩余的兩發。

那時,白龍的身體已經轉向了這邊。

要來了。剛如此想到的瞬間。從風的對面傳來了聲音。

「連接吧,——蜻蜓spare!!」



夾在誾與龍中間的二代穿過風,跳到了龍的下方。

……割打的一擊。這招如何是也!?

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沒能產生效果。


本打算從正面直擊來抵抗突擊,但還是讓對方做出了干擾。

對于隨後而來的敵人的突擊,躲開了其本體的二代又迎來了尾巴的攻擊。要是沒有誾替自己擋下來的話,她可能已經死了。在承受了如此一擊後,下次的嘗試,

「從裝甲較薄的下方進攻的話,如何!?」

二代大喊之後,流體的飛沫漂浮而上。

這並不是割打的效果。而是攻擊被無效化,割打的力量回歸為流體被彈飛了。

……這是……!

二代此刻才明白了。對于像蜻蜓切這般能反射出對手的名字並讀取的武裝,敵人天生便擁有著其對應防禦的一種方法。那便是,

「用全身白色的裝甲,來照出這邊是也嗎!」

但顛覆二代這句話的事情發生了。

二代眼中的蜻蜓spare的刀刃處看上去像是有一層光輝環繞。

不是。

發出光輝的不是刃部。而是名為佐助的天龍的白色裝甲整體都散發著光輝。

二代知道這種光。

「龍炮!?」

不會吧,二代想到並問及。龍炮難道不應該是從嘴里或者加速器中發出來的嗎。

但她得到的回複卻十分單純。

『確實如此』

佐助在擺出作戰架勢的同時說道。

『吾乃白龍。光龍是也。——全身皆為龍炮的發射器』

稍作停頓之後,龍的全身處爆發出光芒。

成為遺跡的地下長廊因光炮而發出轟鳴。



在長廊的上層,彌托姿黛拉被龍炮直接命中了。

……咕……!

即便是流淌著人狼之血的她,在空中也無能為力。不過,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哦!

她一口氣地展開數十枚淺間准備的防護障壁,但也全被在一息間擊碎開來。

用兩條銀鎖向淺間他們那邊延伸而去,使出全力將這個身體拉向那邊。但是,

「……!」

即便龍的光炮在防護障壁的作用下有所衰減,但也切實地飛至眼前。那炮擊,依然保有將彌托姿黛啦身後兩人給卷進來大小。

要被擊中了。然而,

「銀鎖!」

揮動手腕,面對飛來的龍炮的威力,彌托姿黛拉從上往下打出了一擊。

在頭頂上方。在跳到才藏上方之時,銀鎖纏繞上了長廊的構造材料。彌托姿黛拉憑借蠻力將其折斷打碎後砸向了龍炮。

「……這下如何!?」

雖還達不到能將其阻擋下來的程度。但龍炮在跟質量不小的物體發生接觸後,在擊碎物體的過程中進一步加劇了衰減與消散。

龍炮還是留有威力的。不過碎裂到如此程度的話,

「喜美!」

回過頭去,喜美在那里。

她已經將她音響術式根基的“轉機編”給設置了起來。從中傳來的是,

「——隨風擺動,在過往的宴會上舞動」

是歌聲。伴隨著舞蹈一同傳到了這邊,

「即便傾盡全力 也唯要至此」

從龍炮到我們之間,表示框連排立起。那是喜美以歌舞帶來的“高嶺舞”的防禦。而這防禦,

「曾幾何時 夕陽的彼方 繁星之花盛開」

也傳到了這邊,與龍炮發生了激烈碰撞。



光炮像水一般分碎掉,四散開來。

彌托姿黛拉眼前,映出高嶺舞花朵的表示框散裂開來,同時龍炮也被分割開了。

不知趣的那股力量沒能觸及到這邊。

被防禦住了。

彌托姿黛拉回身著地。從她背後,

「——流星 編織了 夜幕」

仿佛配合著喜美的歌聲一般,一條白線一劃而過。

是淺間射出了第二只箭的證據。那是一只箭劃出的軌跡。



才藏屏住了呼吸。

……好快……!

跟以往的戰斗經驗不同。以前要想發出對龍族有效的射擊的話,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的。

但這也就是說,時代變了。而且就連可以稱之為極東曆史的神道,都磨煉了戰斗類技能的話,

……以前跟我們的戰斗,應該也是他們變強的一個理由吧!

聖譜越境隊的行動不會留存在記錄上。因為他們不存在于曆史當中。

但還是以別的形式保留了下來經驗。那就是,

『人類的,抵抗手法的進化嗎!』

接著,看穿了箭頭運行軌跡的才藏動了。發揮出龍的力量。



才藏從彌托姿黛拉的視野中消失了。

「————」

放眼能見的,就只有穿過大廳碎裂的天花板,並消失于森林與青空的淺間的箭矢。

接著,第二特務突然叫喊道。

「成實!」

緊接著,第二特務跟伊達家副長采取了行動。

第二特務為了庇護大家,用加速器爆發的流體光做出牆來,伊達家副長歎道,

「真是危險呢」

說完,就從空中拔出連射而來的劍刃,將其水平重迭排列,做出龐大數量的劍盾。

接著,毫無征兆的光芒亮起。

伊達家副長架起的劍刃被斜切碎裂開來,第二特務的加速器的爆發也是,

「……嚕!?」

將伸展的雙臂收回來後,第二特務在其兩臂裝甲處發現了游走的斬擊痕跡。

伴隨著咯吱作響的聲音,半龍的裝甲也裂開了。

……這是何等程度的切斷力啊!?

彌托姿黛拉心生疑問。第二特務退後一步後。于他並排著的伊達家副長說道。

「是那里吧」

她一瞬間扭動手腕,抓起一把還未碎裂的顎劍,就這麼直接投了出去。

劍飛了出去。于是,

『噢噢,好險』

長廊中央方向,才藏在那現身了。

以向後仰身躲過顎劍的姿勢現身了。

就在這時。彌托姿黛拉不經意間注意到了。伊達家副長曾在一刹那間將視線投向過這邊這件事。

僅是一瞬之間。但從成實的視線當中,彌托姿黛拉感覺到某種意義。那就是,

•烏 基:『變得想吃納豆了……嗎』

•不轉退:『可怕的是你這答案也不算完全錯誤呢』

•銀 狼:『我可是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哦?』

但是,沒時間了。才藏已經擺好了架勢,向著前方、她們這邊傾斜著身體。

他要發起突擊了。在這一瞬間。伊達家副長說道。

•不轉退:『跟前天晚上一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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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在疑惑的彌托姿黛拉的背後,淺間還沒有將下一只箭矢搭到弓上。對面也是有所長進的。會趁著淺間的射擊間隔來發動進攻。

要來了。才藏朝向這邊晃動著身體,

『上了』

在跑上前來的同時,龍的身影消失了。

又變成了不可見的存在。



才藏邊消去自身的身影,邊看向敵人。

巫女還沒准備好下一發炮擊。這也就表示此刻,對面還未做好迎擊的准備。

但對面還是有著應對方法的。

也就是箭矢。

將巫女的箭矢不與弓搭配,而是將其當作直接投擲的槍來使用。

當然,以人類的氣力,就連人狼的力量也很難能與發射而出的箭矢的一擊匹敵。因此,她們使用箭也不是注重貫穿性能的,而是,

……擴散型……!

仔細想想也是當然啦,才藏想到。

這是一個能很明顯看出,敵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隱形術,的戰術。

即便看不到他了,但他作為龍的巨大身軀並不會消失。就算使用隱形術式消除了腳步聲什麼的,但存在本身也不會消失。

所以要使用擴散型的攻擊形成對面的攻擊。

如果是禊祓的力量,就能夠破除這邊的隱形。對方打的就是這樣的算盤。

因此正是此刻,在跳著舞的同時,舞女用右手的手指將箭捏了起來。將明明有些重量的那東西輕描淡寫的、如同袋子一般的旋轉揮甩,

「——夕陽 消失了」

朝著才藏這邊的胸部,

「山頂 富饒」

投了過來。

就在這個瞬間。才藏在完全消除自身身影的狀態下采取了動作。



彌托姿黛拉感知到了敵人的存在。

即使有從淺間那里得到的情報,也有了大概的把握,但她還是對此沒有自信。

畢竟敵方很強大,還擁有著實力。一著不慎便全軍覆沒也有可能。

所以為了能確證自己的感知,彌托姿黛拉看向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鈴。她筆直地、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給人一種她在緊張的感覺。

然後另一人便是,

……我王。

視線相彙。這或許只是個巧合,正當彌托姿黛拉如此心想時。

王旁邊的公主也將視線投向這邊。

她察覺到後。隨之她點了點頭,作出一個將右手大拇指朝向下方的動作。

“去干掉他吧”在腦內用她的聲音播放出這句話還真是有病啊。所以彌托姿黛拉采取了行動。

為了自己的勝利,做起確證的准備。

緊接著,四散的箭矢在空中爆發了。



咆哮聲響起。

成實看到了,在她正前方的空間,顯現出來的黑龍的全身。

巨龍被擴散箭的力量擊中了。

只不過,沒有被直接命中。而是被輕微地削過左前肩而已。但是,

……打中了!?

成實心懷疑問。然而,才藏只是搖頭,甩掉了幾片黑色裝甲,說道。

『真危險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成實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根據自己的判斷,不應該會成為這種局面的。

……不是應該沒打中嗎……!?

成實對自己自問到。

然而,仿佛要把這邊的疑問擠走一般,才藏放低重心擺好架勢。

上了。就在這個瞬間。

淺間神社代表打出了完全吻合時機的一發續擊。

第三枚貫通彈。

但是,伴隨著轟鳴聲被釋放而出的閃光,

『——!』

正在此刻,才藏消去了其身影。向前晃動著身體的龍以突擊的動作在虛空中消去了身影。

如同一切都咬合上

了的動作。面對這一發展,成實她,

……危險呢。

一口氣拔出八把顎劍,想要強行介入其中。

將身體前傾,向義足中注入熱量,

「等一下,成實」

突然,半龍來到了她的左邊。他指著我們的腳下,

「你是正確的。——擁有和你相同確信的人,正在請求協助」

成實看到了。確實看到了前方龍的身影消去、箭矢消失于空中的光景。而此刻來到成實腳下的是,

……銀鎖!

他的聲音聽起來仿若從天而降一般。

「為迷失的狼提供一下幫助也未嘗不可。——阿門(AMEN)」



無可探知的才藏向著敵方跳了過去。

他將手置于地面,促膝于胸前,向前疾奔。

其目標是正面的、為尋找著消失的龍,而將視線游走于上方的女人們的咽喉。

首先是狼。然後是舞者。最後是巫女。

還真敢給我下手啊。

沒錯,”真的”敢下手啊。

在八百年跟四百年前。

八百年前,我們的王跟親信們,僅在一晚之間就被全滅了。

聽說那時候,率領敵軍前線的正是以櫻花圖案為點綴的弓箭手巫女、舞者以及以異族的騎士們為基礎的人類那邊的集團。

那時連我難以相信,王他們竟會敗給那種不確切的、隨處可見的家伙們。但如果王都被他們打敗的話,侍奉王的龍屬的敗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

所以我跟佐助他們離開了主力部隊,一直壓制著伊太利亞的南部。

期予著能在今後創建出龍屬的時代,跟殘黨氏族們的聯手著。

然後,就在四百年前遭遇到了那件事情。

那件把我們與殘存的氏族們一齊,在一晚之間就毀滅了的事情。

重奏統合爭亂之後,才得知了事實。更准確的應該說是明悟到了事實。

雖然也有佐助的意思在內,但決定住在此地的我們,聽到了襲擊者們的由來。

當時處于襲擊者核心的人物。提到這一話題時,人們是如此形容的。

那是巫女的裝扮吧。

神道勢力跟極東的戰斗集團。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在重奏神州的歐洲。在處于十三世紀這一時代,不可能有的戰斗力。

于我們來說,從何處而來、並消失無蹤的聖譜越境隊的真實身份便是這些。

其他各地似乎是以其他神社的代表為核心的。特別是裝備劍改造之裝甲的巫女,其戰斗力極高,聽說殘黨氏族中大半的主力都是被她消滅了。

而來到我們所在地的,便是櫻花。僅此而已。

但是,這樣的家伙們,連龍族得避其鋒芒、如有神助的家伙們就是聖譜越境隊的真正身份。並且,

……嗚嗚……!

因為不可探知,所以才藏也沒有發出聲響。


開始了狩獵敵人。



龍飛奔而起。

八百年前在未能擁有對決機會的情況下,失去了王。

四百年前對突然到訪的襲擊,只能撤退。

所以這次是第一次能展開將問候包含在內的正規戰斗。也正因此,

……一決勝負……!

如此想到,並沖了出去。這時的才藏在視野的左邊確認到了那個東西。

是劍刃。

是狼手中所持的鎖鏈,從位于左方的伊達家副長那里獲得的。共計六柄。

僅依靠這些是不能阻止住龍的突擊。不過,

……不會吧……!?

用自己那野獸的眼睛平掃全局後,才藏在其視野中央捕捉到了她。和後方的兩人不同的是,面向他的銀狼並沒有看向上方,而是閉上了雙眼。

『……』

才藏倒吸了一口氣,但並沒有驚愕。

才藏想到。這既是後續,也是始初。

是四百年前那場戰斗的後續,也是初次的相對。

這麼想著,才藏使出了自己的全力攻擊。

傾盡所有來狩獵。



洞穴里的人們都看到了彌托姿黛拉那的火花四濺。

不是金鐵相擊的結果。

畢竟眼前連對手都沒有。

那只是,彷佛于彌托姿黛拉的個人舞台,她搖擺著身體,揮動著手臂和鎖鏈,

「……!」

銀狼快速地連續投擲著顎劍。隨之,在劍下落之處不斷迸射出火花跟閃光。

聲音高昂、幾多積聚,最終,

「——若要奔跑 身心激昂」

乘著喜美的歌聲,提升了速度。

狼的周圍出現,了多個高嶺舞的盾。

「心的邊界 熾熱似海浪」

盾一味地碎裂開來,彌托姿黛拉也放棄了揮動顎劍。就這麼運用著被對方、虛空中的敵人所彈起的反作用力,彌托姿黛拉她,

「流星墜落 向空無一人的 花園」

狼在火花之中,以連續攻擊及,身體的律動,舞了起來。



……這是搞什麼啊……

正純老實地如此想到。真是莫名其妙。

此刻,閉著眼睛的彌托姿黛拉在鳴響不斷的金屬撞擊聲、閃光和火花當中舞動著。

轉動雙臂、扭轉身體,將這些動作全部都作為加速的材料,借此將劍刃甩向對方。

她時而將劍從手指發射而出,或是以鎖鏈揮舞而出,然後,

……被彈開……!

但狼不能容忍劍被彈飛。彷佛將撐開的咬牙再次闔上一搬,捕捉著空中飛舞的劍刃,仍舊緊閉雙眼的她仿若在尋求什麼一般,

「——!!」

逼上前去。一步一步切實地,然後,

「要追加了哦,水戶領主!」

伊達家副長向狼投去了四把劍。那四把劍朝向她所卷起的火花與閃光的前進方向飛去,但一旦進入那個范圍之內,

「消失了?」

不是。

聲響和火花突然成倍增加。接著,彌托姿黛拉的身體也連續做出前傾、直立及左右晃動的動作,

「嚕」

能看到她在瞬間用突然出擊的指尖在空中抓住了劍柄。

但正純的肉眼也就只能辨識到這種程度了。

相對地,她能辨識出了其他的東西。

那是敵人的刀刃。

在空中劃出巨大弧形的是數十只同時發出的鐮形光刃。

每只光刃長達二十米。

它是由流體組成的。本身很稀薄,甚至都不知道它能不能發光,但處于過熱狀態的它如今卻散發著黃色的光輝。

那就是敵人的主要武器。

但是,看著此刻彌托姿黛拉自己也開始和不可視的刀刃接戰,正純產生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彌托姿黛拉能看到它們啊……?」

明明速度都快到肉眼難以辨識了。而能將其洞察出來的理由則是,

「因為涅特鼻子很靈敏嘛」

笨蛋含笑解釋道。

「是因為在我跟赫萊森被砍到時,將我們的血啊什麼的沾到對方身上了吧。——她就靠那個看破人家都小動作。啊,該說是聞到吧」

「笨蛋,氣味的傳播怎麼可能會比攻擊還快……?」

對疑問作出了回答的人並不是笨蛋。

而是向井。她合並雙膝坐在阿黛爾的機動裝甲的頭上說道。

「是氣味,乘著風,及周圍的大氣,暴露了,敵人」

所以,鈴接著說道。

「此刻,彌托,姿黛,拉。——正被托利君,和赫萊,森的味道,包圍著」



彌托姿黛拉沉醉在這氣味之中。

于昨晚跟前天晚上,在膝枕和肘枕的距離下,得以充分嗅到的王的氣味。從睡息中侵染到自己身上的氣味,使自己即使到了中午也難以從中清醒,但這對其本人說的話也沒什麼意義,僅僅只是讓她抱有人狼特有的背德感而已。

不過,有超越那個的東西來了。

那是血。

是王跟公主的血。

是自初中以來未能近身聞到的,王的血。是在締結王跟騎士的主從關系時伴隨著眼淚一同記憶下來的氣味。

仍會愚蠢的流下淚水的自己果然與之前毫無兩樣。

不管王說什麼,不管公主說什麼,這一切都是跨下海口要保護王,這個自己的過失。

所以,決定了,要用王的血來獲勝。

用因騎士的疏忽而流出的王的鮮血來一雪前恥。

曾經意味著誓言與淚水的鮮血。而這次要獻給王代表勝利的血。然後,

……來了哦……!

敵人的攻擊。在其初期的行動及連續進攻中,敵人身上所沾染到的那輕微的王的氣味,來了。

如同用扇子呼扇一樣,細微的、但正因如此才使感官變得敏銳起來的氣味,撫摸著我的臉頰及身體,梳過我的頭發。

好癢。

越是鏗鏘交擊,王的氣味就越能從對手的光刃和風中飄來,觸碰到我。

將夜晚安眠時所嗅到的氣味作為記憶,而血的濃厚度便成為實體,能在其上勾勒感受出血肉的形態。

這濃厚的血肉的氣味連同著記憶,一起擁抱著我的全身起舞。

令人沉醉。

她想要立刻解開衣領,讓它從胸口觸摸向身體。撫摸著喉嚨,讓氣味從嘴唇纏繞到喉嚨深處,玩弄著牙齒的內側和舌頭。

但氣味的濃度還不夠,還達不到那種程度。所以,

「……就這種程度嗎!?」

彌托姿黛拉就這麼閉著眼睛喊叫道。舞動著,揮動身體將劍投擲出去的同時說道。

「給我再打得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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