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上 第二章『圍坐在篝火邊的孩子們』

送行之狼將會陪伴孩子到哪里

在一個兩個山脊的後頭

那是孩子

不會哭泣的道路

配點(獵物)



正純身上集中了大家的目光,她舉起右手說到。

「都聽好了」

篝火的光芒溫暖著身體的正面。

而背面則依然感受著地上熟悉的寒冷。

在這背腹的寒暖之下,正純一邊感受著自己的從容,一邊說著:

「──對咱們來說,是務必想要參與北條的小田原征伐以及進攻毛利的戰役的。這就是現在的大方針,請你們記住。」

「也就是說——」

是赫萊森接話了。她同樣舉起右手說到:

「是想要發起戰爭對吧」

……這是哪門子的根據我的發言進行的微妙解讀啊!

然而,正純也沒有直抒胸臆地進行吐槽。只不過,訂正還是需要的

「是因為北條說他們要開戰,毛利也是同樣的意思。嗯。我們參戰應該說是迫不得已。啊,不對,應該說是我們參戰才是極為普通的選擇才對。是不是,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別勉強自己辯解了!」

被大家一語道破,正純在內心里錯開了自己的視線。真是太遺憾了。

內心戲過後,台上的正純又再次注視著眾人繼續自己的講話,

「先不討論那些有的沒的的梗,這兩國的戰爭確實有值得我們思索的地方。所以,我想在這里以剛才說的大方針以及對現狀的把握作為基礎,決定我們的新方針」

說到這里,正純頓了一下,手叉起腰吸了一口氣。

她看著大家,覺得有些話必須要現在說清楚。

就是以剛才的大方針和現狀為基礎可以得出的一些推論。也就是,

……下一項方針。而且是具有現實意義的新方針。

首先,她要闡述作為這些方針基礎的先決條件。

還是以標志性的“聽好了”為開頭,正純用大拇指指了指南邊的天空。

「眼下,毛利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正逐漸在小田原那塊地域集結中。」

“但是”,說到這里,正純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一點上。

她看向的是人狼女王。她正坐在在笨蛋和赫萊森的一旁,隨侍著的彌托姿黛拉的斜後方。她現在是一身洗完澡以後就一直穿著的浴衣,還把一條浴巾當成禦寒的披肩一樣裹在身上。

……她應該會作為這邊和毛利以及北條那邊的聯絡員吧

無視了一直低著頭的彌托姿黛拉,正純繼續說道

「事實上,把這場毛利•北條之戰作為“戰爭”處理,對我們沒有意義。」



「啊?……戰爭沒有意義,你這是什麼意思?」

正純聽到了這樣的異議。

是成瀨。穿著運動服的她,同樣舉起右手:

「……你喜歡戰爭喜歡到,都要打沒有意義的仗了嗎?」

「我不是那意思!還有,別隨隨便便就把我說得跟個“好戰分子”似的!」

“說的不錯”。前排同樣穿著運動服的二代也發話了。她晃動著用發繩束起的馬尾辮,向著成瀨轉過身。

「聽好了成瀨殿下──即使是正純,也是不會喜歡無意義的戰爭的。」

“也就是說”她接了下去

「──正純她的意思應該是,她正在為接下來的戰爭居然毫無意義這件事而痛心不已是也。理論上來說,如果戰爭是有意義的話,正純應該會非常喜歡才對是也。然後,基本上國家間的戰爭都是有意義的。因此,一般的戰爭正純都應該很喜歡才對,所以她應該算是激進派。這樣推理的話……好像就是“好戰分子”……」

二代僵住了。過了許久,她用手撐起下巴,額上冒出了汗珠。

「在下是在哪一步推理錯了是也……?」

「一開始就錯了!」

對于大家的吐槽,二代只得擺擺手搪塞過去。看著這一切的正純也只好歎了一口氣,呼出了表示框。

“好……了”

「回到原來的話題吧。說到哪兒來著?哦~表示框的壁紙是月輪誒,很可愛吧?」

「副、副會長!你態度也太隨便了吧!」

在這麼吐槽著的阿黛蕾一旁,同樣穿著運動服的向井說到

「北條、毛利……作為戰爭、來看待、沒、有、戰斗意義?是到這里了吧……?」

•金丸子:『小鈴太強了吧……!』

•〇紅屋:『嗯,這確實是意想不到的輔助發言誒?!』

•不退轉:『啊啦?把剛才的梗再拖得長一點不才是這個班級的作風嗎?』

•烏 基:『成實,在這個點上故意不這樣做才更為高明。這就是所謂高人的禪境啊』

雖然很想吐槽,但是現在還有要說的話沒說。

正純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把最近幾次的戰斗影像放入了表示框里。

「武藏現在的第一目標,就是對羽柴窮追不舍。你們都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是要終結羽柴的曆史再現,以保證歐洲的安全……第一目標就是這個是也?」

做出回答的,是陪著瑪麗坐在木長椅上的庫羅斯優奈特。可能是疲勞的緣故,瑪麗正環抱著他的手臂,靠著他打著盹。

然而,庫羅斯優奈特,他帽子上的表情依舊冷靜,並繼續說道:

「作為P.A.Oda的一派aii!羽柴勢力和M(神聖).H(羅).R(馬).R(帝國)結盟iuuuuuuu,並計劃一起席卷歐洲 久一點,再久一點! 吧。——歐洲勢力的期望,應該是鎮壓 爽~ 羽柴,然後在不受外界干擾的情況下,在威斯特法倫會議上確定各國的版 歐派! 圖吧 吧吧」

「庫羅斯優奈特,別再把瑪麗靠在你身上的各種細節都實況報告出來了」

不管如何,庫羅斯優奈特說的話,單就其理論而言是對的。

「在馬德堡,我們和歐洲勢力進行了會議,承諾會將羽柴的曆史再現,以及做為其起點的,信長的”那件事”提早終結。我們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在威斯特法倫會議上得到歐洲勢力的協助。」

聽到這里,人狼女王眯起眼,輕笑了兩聲。她提起椅子,慢慢從彌托姿黛拉的身後移動到了笨蛋的後面。隨後,她又無視了彌托姿黛拉略微傾斜以示警戒的身體,把下巴架在了笨蛋的頭上。

「在那種情況下,真是多虧了有一個優秀的麾下呢」

「嗚哇——超大……。呃,不,不能說是優秀吧,那時候完全是放任發揮啊──」

「確實」

笨蛋旁的赫萊森點頭表示了同意。她一會兒緩緩地撫摸著人狼女王的頭發,一會兒用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胸。

6-2-1

「還真是和彌托姿黛拉大人差得很多啊……言歸正傳,當時赫萊森是第一次介入政治事務,大家也很多都是第一次在遠離自己的主場的地方努力,煩惱了,在我的印象里確實是這樣子的一段時光啊」

「剛、剛才你是不是用一個“言歸正傳”就把一個奇怪的疑問給抹掉了!?」

「哎呀哎呀,涅特你真是的,都已經到了喜歡感歎自己不足的”不忍直視的年紀”了呀」

這麼說著,人狼女王又略微錯開了椅子的位置,繞到了赫萊森的背後。她從後面輕輕抱著赫萊森,又接著說到

「——確實你說的沒錯呢。無論是在三河還是在英國,硬要說的話都還是自己人和理解自己的人的地盤。你們正式的客場作戰應該就是從馬德堡開始的。一定很辛苦吧。」

「真大呀……!確實,赫萊森當時是第一次出陣,沒能好好應付居里克大人,真是給大家添麻煩了」

當時在現場的正純,看見同樣在現場的成瀨,舉起右手問到

「你給我們添什麼麻煩了嗎?」

心中回想著那個半球啾啾,“Jud”,赫萊森點頭回答道

「不該提出三局兩勝,應該一局定勝負的」



「喂,居里克」

那是混雜了墨水的氣味,以及明明是夜間,工人卻仍在印刷台前持續工作的現場。在大型地下印刷所的入口處,巴禦前向居里克提問。

她手里正拿著自己創作的“迷你版•九十五條論綱”的版印模板。

「借馬德堡大改造之機擴建了印刷所確實是好事。但是,我一直好奇,為什麼你要把這個一般印刷菜單上以前有的,“分三次交稿”之類的分次入稿的方式給去掉了?」

「Tes,這是告誡自己要一局定勝負的一種方式」

「我是覺得把自己逼太緊不見得是好事啊」

“不要緊的”居里克看向了遠方

他手里握著檢查提交上來的原稿用的表示框說到

「因為我發現理想的打碼並非1根而是3根以上,所以現在這樣還是很平衡的。」



「——話說,

你們那時候和安娜做的約定現在怎麼樣了?」

人狼女王向副會長發問道

……怎麼樣了呢

馬德堡掠奪的時候,自己見到的有女兒,她的王,黑魔女,以及英國王女……和忍者還有副長是在出(IZU)云(MO)交手過,打了個照面而已。

除了王的姐姐以外,副會長以及其他的孩子,今天是第一次見。當然,這些孩子們一定很多都曾在遠處看到過我了吧,因為那時候嗅到的氣味大多都能在這里找到。

我們曾一度互為敵人啊。

這種微妙的,一個決定的偏差就可能導致關系的逆轉的情形實為有趣。大體上,就算情況向著錯誤的方向傾斜了,我也可以用力量擺平。若要說有唯一例外的情況的話,那就是情感勝過了一切力量的時候了。而心中能為情所動的席位,其一已被丈夫所占據,其二,也就是女兒的那個位置,現在可能是時候讓給她的王了。


女兒她們,已經成了同我方對等的,“某方勢力”了。

所以人狼女王提問了。向著和己方同樣,握有力量,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走向的一派的代表:

「處理羽柴以及信長的相關事宜的約定,現在怎麼樣了?

……讓我聽聽你們的進展吧。」



正純聽到了人狼女王的發問。

「呵呵,在馬德堡和安娜的約定,現在完成多少了?」

正純並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

正純進入了思考。思考自馬德堡以來,在東方戰斗,經曆了唇槍舌戰的她們,以及在西方戰斗了的六護式法蘭西的事情。

在思考完畢後,正純有了這樣的想法:方才人狼女王的發問,是對己方的測試。

測試經曆了馬德堡,一直到現在,己方究竟想讓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

……人狼女王之所以來這里,其實就是這層意思吧。

作為對方,也是很在意我方的情況的。

現在,對方正和北條聯手想要進行進攻毛利的曆史再現,而他們並未將矛頭指向羽柴,而是選擇了我方作為對手。

其意圖,至今不明。

樂觀來想的話,毛利和六護式法蘭西比起羽柴更重視我方,可能是想借此機與我方共同構築後羽柴世界。

悲觀來想的話,毛利和六護式法蘭西比起羽柴更警戒我方,可能是想借此機與北條聯手削弱我方的力量。

雖然很想樂觀看待,但確有存在疑慮的要素。

對方陣內,有真田,甚至還有P.A.Oda的瀧川。

還是以敵對為前提進行思考為好。

……然而——

正純吸了一口氣。用眼神回應了眾人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後,她開口了

「你是想知道,自馬德堡以來我們的情況,是吧」

也就是,與六護式法蘭西前總長安娜會面又分別以後的情況。

假設人狼女王,是六護式法蘭西代表的化,就不得不談這件事。

不管對方在未來是選擇合作還是敵對,現在都必須先給六護式法蘭西以判斷材料才行。

要在這里,向對方展示,我方的價值。

展示的結果,可能會以雙方建立表面上的合作關系,作為正常的國間交際告終;也有可能以對方警戒我方,並進入兩國之間的殲滅戰告終。

「——」

正面,正純看到了笨蛋正在偷偷地在他的股間放置表示框,上面寫了。

『我覺得對這里感興趣的人是好色的』

……去死……!

保持著微笑並送了他一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之後,正純又重新調整了呼吸。

隨後,她向人狼女王點了點頭,並用眼神示意了在場的大家

「請聽好」



“現狀,”正純一邊說著,一邊在表示框內展示了過去的戰斗影像記錄

「我們已經幾乎完成了在馬德堡與歐洲勢力定下的約定。不,應該說在先前的與北條的局部戰中已經全部完成了才對。」

這麼說是因為

「那場與北條的戰斗,神流川之戰本身,根據聖譜記述,是發生在信長暗殺之後的戰役。其目的是將得知信長遇害消息的瀧川一益趕出關東。因此,完成了這一曆史再現,就等同于信長暗殺的曆史再現已是板上釘釘,不容回避了。

之後的第一次上田合戰也是如此。那一役同樣發生在信長暗殺之後,再然後的第二次上田合戰則更是後面的關原合戰時才發生的了。」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現在,關東已經不存在信長暗殺之前的大型曆史再現了,而信長暗殺之後的曆史再現,也已經被我們完成了其二。

神流川之戰,標志著進入了後信長時代。

第一次上田合戰,則直接關聯到了關原合戰。

——也就是說,我們,作為關東的代表,首先已經完成了將信長逼入絕境這一任務。」



“Jud”,彌托姿黛拉點了下頭。

與北條和P.A.Oda為敵的神流川之戰,讓我方的政治意義和立場都有過反轉。

……最初和北條是敵對的,從中盤開始就成了和北條是一邊的了……

第一次上田合戰也是,一抵達遺跡,就與作為真田代表的天龍進行了戰斗。

「確實,所言不錯」

說話的是第一特務。他一邊用左臂支撐著迷糊狀態的瑪麗,一邊繼續說到

「在那兩次戰斗里……前一次是淺間閣下的激情炮擊將白鷺城揭露了出來,然後彌托姿黛拉閣下的兩下激情鐵錘敲定了局面,後一次對天龍也是做了類似的事情,也即是說這兩次就等同于完成了在關東的信長暗殺之後的曆史再現啊。」

「才不是什麼激、激情炮擊啊!我是因為心境平和冷靜才能准確射中目標。所以那才不是激情所致呢!不——是!」

「沒、沒錯!我那次也是因為作戰需要才進行的攻擊,和激情一點關系也沒有!再說了,在吾王禦前射出的才不是鐵錘,是鐵樁才對!」

「——鐵樁!?涅特,你,把你的王用鐵樁釘住了嗎?」

……被一個奇怪的東西給咬住了呀——!!

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停下呢。

不,就算想阻止,如果她們真的打起來的話,一定眨眼間就會造成大破壞的吧。說到底,那個穿著睡衣,用手托著臉頰,左右搖擺著身體的媽媽究竟是在搞什麼啊。

「涅特,你都會下克上了呀!」

「請等一下」

叫停的是赫萊森。她面朝著後面的人狼女王,臉埋在她的胸里。

「咻涮系閩戳哧太啦遝楞」

「不要勉強啊!在那種狀況就不要勉強貫徹自我硬要說了,赫萊森!」

“失敬了”,說著,赫萊森把頭從人狼女王的胸里移開了,

「就算是彌托姿黛拉大人,也不會因為激情高漲就做出把鐵樁打進托利大人身體里面這種舉動的吧」

「嘛,確實……」

母親居然在對話內容上退讓了……!對于眼前發生的事情,彌托姿黛拉驚愕不已。

……赫萊森最強理論!

腦子里浮現了這樣一個詞,不過母親的退讓說不定也是因為她唯獨對于女兒的事情一直都是那種態度吧。

……啊,我,被她們玩得很開心啊……

人生已過十七載有余,才終于發現了這個事實。

淺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和個沒事人一樣地觀望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彌托姿黛拉思考著把她也卷進來的方法。

•銀 狼:『智!智!』

《報告:淺間大人現在封閉了通訊。請稍作片刻再嘗試與其聯絡:確認》

神道怎麼偏偏這時候不隨便了,彌托姿黛拉心中抱怨著,而從結論上來說,這次是被淺間逃掉了。

另一邊,母親微笑面對著的赫萊森正看向正純說到

「正純大人。總之就以彌托姿黛拉大人做好了將鐵樁釘入托利大人的身體里面的准備,這一結論,終結小田原征伐的話題吧。」

「這種結論,真的好嗎」

「怎麼會好呢?」

姑且試著面帶微笑說了一下。然而,隨後母親就又用手托著莫名變紅的臉頰,說

「那這個話題就一會兒再聽你細細道來怎麼樣,涅特。啊,大家想聽的話也歡迎一起哦」

……呃……!

很想說些什麼,但說了估計也只會越抹越黑而已。恐怕因為母親這一“好奇寶寶”的存在,現在大家的情緒都或多或少高漲了一些吧。對面的成瀨好像還在看著母親,素描著些什麼的。而且她還時不時瞟了我和吾王幾眼,事後一定要找她檢閱一下才行。

•● 畫:『真討厭誒,你在警戒什麼呀——只是母女與王的交流而已啊』

•銀 狼:『就是這個才有問題啊——!』

•金丸子:『哎呀,伽醬,你說得太直白了啦。還是再思考一下說得委婉一點好呀。』

後面

那句表面有理,但也有問題啊,總之這樣就更確認了檢閱的必要性了。

只是,更在意的是,

……吾王?

想著他是怎麼看這個狀況的,我轉向了他。

同時,赫萊森他們,一齊向這邊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不明所以,而且還是永遠不要知道原因為好。

……那個……。

正當我抱著心中的困惑,不停流汗的時候,表示框從側面進入了視線。是喜美限定了我和淺間兩人接收的私信

•賢 姐:『呵呵~放•置•』

……什、什麼意思!?

就算問了也不會得到回答。雖然會給予勸誘,但喜美教人的作法,用她自己的說法就是「不自己努力怎麼行」

不勞者無獲。是出自哪里的諺語來著。

只是,像是宣告暫時休息一樣,正純發話了


8bοok·cοм

「是鐵錘還是鐵樁留給你們自己一會兒私下討論去。只是,靠著那兩場戰斗,我們已經完成了歐洲交予的任務,這一點是確鑿的。而且——」

她用下巴指了指北方的天空

那是仍有龍飛翔著的身影的夜空。正純抬頭仰望著它,說到

「在北方,我們與伊達、最上還有上越露西亞達成了合作的約定,信長暗殺後的道路也已與他們達成了共識。——即是說,從信長暗殺到關原合戰,以及再往後極東在世上的存在方式,我們都已在今天通過真田之戰獲得了大概的輪廓。」

那麼,

「今後的事。讓我們以信長暗殺之後的世界為前提,同時考慮關原合戰,進行再一次的現狀確認吧。」

也就是

「顛覆以往的大方針,形成考慮了未來種種情況的新方針。為了得出這樣的新方針而進行的現狀確認。」



“都聽好”,正純繼續她的講話

「——繼第一次上田合戰之後的第二次上田合戰,是與關原合戰同時發生的戰斗」

“沒錯”,呼應的是涅申原

「第二次上田合戰是關原合戰進行之時,松平勢力為了掌控主要道路之一的中山道而發起的。是松平的嫡子,秀忠,受真田昌幸和信繁父子的挑釁,欲攻下上田城,卻以失敗告終。——是關聯到關原合戰中松平勢力失態的一場戰役。」

「就是這樣。關于這些,由于真田勢力現在已經分為兩派,想必會有一場惡戰。但同時考慮到大坂戰役的話,也不全是壞事」

「好事有什麼?正——純」

對于笨蛋的提問,正純點頭答到

「好事和關原合戰後的,大坂之戰有關。……那是衰退後的羽柴勢力與已經掌控了極東的松平勢力的最後一戰。那場戰役中,歸屬羽柴勢力的真田勢力完成了直逼松平大本營的突擊。——可以說那是威脅到家康性命的最後機會。」

所以,

「如果在大坂之戰之前,能有與真田勢力交手的機會,未嘗不是好事。雖然雙方應該都會消耗甚多,但真田畢竟是小國。——要在大坂之戰之前恢複元氣恐怕十分困難。

然後,只要再解決一些別的問題的話——」

正純換了一口氣,繼續說

「就是排除賴在江戶的羽柴,和完成小牧長久手之戰。接著進行小田原征伐。只要完成了這三件事,我們就算將死了羽柴勢力了。」



“只不過”正純還沒有說完。這次她看向人狼女王,說到

「現在,對于受到羽柴勢力入侵的歐洲勢力而言,光是這些就足以構成交涉籌碼了。能夠以“還有沒幾手,貴方就要被將死了,你打算怎麼做”的態度進行博弈。

所以,對于我們來說,現在沒有必要率先發動小田原征伐,消耗交涉籌碼。我方是想先等歐洲表態以後再做應對的」

說了這些,即是說,我方無意與毛利和六護式法蘭西敵對。

當然,沒有辦法明說。

曆史上,在關原合戰中,作為武藏勢力的松平家,是與西軍首領毛利家為敵的。

如果于此明確表示無敵對意願的話,等到關原合戰的曆史再現時,就不得不把之前的明示撤回。

……就會很麻煩。

話里有話,確實不是因為對毛利那邊有什麼不好的感情。希望對方能理解我方的用意是最好不過了,

「——呵呵,別擔心,至今為止你的說明我都能理解。」

人狼女王突然之間的一句話讓正純放了心。

她理解了。

我方的價值已經提示完畢,而且得到了對方的理解。

暗示了沒有率先發起戰斗的意願,這一點對方也理解了。

“那麼”,正純接著思考。

……現在,該輪到我方提問了吧。

確實有疑問。

是關于六護式法蘭西和毛利的。想就他們兩國這次的行動發問,

「六護式法蘭西,不對,應該說毛利吧……這次,貴方來此之目的為何?」



阿黛蕾在一旁認真聽著副會長的講話。

她能理解副會長想問什麼。因為最早遭遇人狼女王的就是泡過溪流溫泉的包括阿黛蕾在內的一行人。

……到底為什麼毛利和六護式法蘭西要來這里呢。

「是不是為了用歐派來對我們造成精神傷害的呀……!?」

「冷靜一點,阿黛蕾,你都把你想的說出來了」

眼前人狼女王的後背微微抖動了兩下。

被本人嘲笑了。

“那個……”在自己不知所措之時,副會長的干咳插了進來。

「人狼女王……為什麼毛利和六護式法蘭西要來這里,我想知道這個。」

「你為什麼想知道呢?」

「原因很顯然。——因為我們到現在為止都很順利地完成著歐洲要求我們解決的問題。而這時,你們卻像是要監視我們一樣到來,難不成還要向我們發難嗎?」

可能是演技吧,正純像是被恩將仇報了一樣的口吻說到。

「——我們原本是可以把小田原征伐放到暑假之後進行的。這次貴方的突然介入,讓我方十分遺憾」

阿黛蕾和大家一同吐槽到。

•約全員:『騙子……!!!』



•副會長:『干、干什麼!說我是騙子是什麼意思!太失禮了吧!』

•赫萊子:『正純大人,剛才您是否一邊吃著咖喱,一邊很明確地下了“下一個就是北條了”這樣的宣言呢。是赫萊森的聽覺故障了嗎。還請您確認』

•Bell :『嗚、嗯。是說了。是說了呀』

•83 :『是咖喱進到腦子里了吧——』

•副會長:『怎麼可能……!』

•粘濁王:『哎呀哎呀,真意外啊,正純。吾輩的話可是會流遍全身的哦』

•淫 靡:『我的話大概也屬于這一派吧』



正純看著黏吉和伊藤健兒想到。

……很想反駁些什麼,但就是沒法反駁是最氣的……

再多學習一些關于異族的知識吧。嗯,就這麼干。

「那——個」

正純把思緒拉了回來。現在,自己已經明示了許多本國的價值,總之,表面上也已經做好了提問准備。那麼接下來就該發問了。

「——綜上所述,我們正在進行移動教室,而毛利就在這時插了進來。而且還是和北條聯手與我方敵對,准備在此進行備中高松城之戰」

……這里面到底有什麼企圖。

歐洲那邊是不是也想和羽柴勢力進行某種“博弈”呢。針對曆史再現已經幾近完成的羽柴勢力,我方是准備逐步推進進攻毛利和小田原征伐,而歐洲方則是要與羽柴勢力和解嗎。是這樣嗎。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巴黎方面卻沒有進入交涉態勢未免太奇怪了一點。

六護式法蘭西仍保持著臨戰態勢,這樣談何和解。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了摸清對方的底,正純開始了試探。

她換了一口氣說到,

「——毛利,你們是要踏上霸王之路,沒錯吧」



淺間不太懂正純的提問。

……開始成為歐洲霸王?

這為什麼會成為彌托姿黛拉的母親來這里的原因呢。

……是怎麼一回事?

淺間對歐洲的曆史了解不多。

所以,她也提問了

•淺 間:『根據聖譜記述,六護式法蘭西不是會肯定會成為奧州霸王的嗎?剛才的提問意義何在?』

•烏 基:『六護式法蘭西應該是會為了不讓那段記述永遠只是記述,而想在某時某地主動踏出成為霸王的一步吧。正純的意思應該是在問,那個某時某地是否就是當下。』

•副會長:『啊,剛才那只是隨便說說的,想探她口風而已』



226;約全員:『你也太掃興了吧!』

•月 輪:『嘛——』

……啊,月輪生氣了。

咱家的主仆關系可真萬全啊。然而,正純又追加輸入了新的語句。

•副會長:『嘛~烏爾基亞加說的差不多都對。如果她們沒考慮講和的話,這應該就是她們霸道實質上的開始了吧。我就是這麼想的』

•不退轉:『清正,……你原來是會認真發言的生物啊。我稍微放心了』

•烏 基:『成實,……貧僧,在說關于你的事情的時候一直都很認真啊』

•不退轉:『——那不叫認真,那只是單純地一直褒贊我而已』

•烏 基:『難道事實不就是你應該被褒贊嗎』

•不退轉:『總之,先謝過你了』

在旁人看來,能如此平淡地進行這樣的對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厲害的。


與他們不同,正純則仍看著人狼女王,繼續輸入到

•副會長:『重要的,是她們的意圖』

•俺 :『伊豆*?』(*注:日語中做“意圖”使用的意図念作i to,而圖在日語里也可念作tsu,這個錯誤念法與“伊豆”諧音,也就是說托利在這邊刻意講了個諧音冷笑話)

赫萊森舉起右手,等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以後,才揍出了右拳,

「——很好笑嗎」

「等、等一下!要是吐槽的話,請在說話的同時揍啊!喂!」

赫萊森用仿佛帶著聲響的銳利目光瞪向笨蛋。

然而,人群中也有一人歪著頭表示不解。是人狼女王。

「剛才突然之間發生了什麼?」

•淺 間:『啊,還沒把她拉進實況通神里!』

•副會長:『等等!現在把她拉進來很危險啊!』

•銀 狼:『對啊——我也覺得很危險的?!』

沒辦法,就先這樣吧。在維持人狼女王的不參加責任這層意義上,由淺間開始口頭對人狼女王說明情況。

「那、那個,剛才是一些伙伴之間互損的話題,然後托利君說了個冷笑話」

「這樣啊,是怎麼樣的笑話呀?」

余光瞄到了赫萊森舉起了左拳,淺間又繼續說了。因為不能讓她知道正純說的內容,所以嚴選了語句。

「嗯……是正純在說“意圖”這個詞的時候,托利君跟了一句“伊豆”」

“是這樣啊”,人狼女王微笑著說到。隨後,她從上方抱住了托利。

淺間在一旁看著他的臉被左右兩邊的胸夾在了中間。

……這。

感受自己心里升騰起了莫名的憤怒。在正面的人狼女王笑著說。

「北條就是伊豆,也就是小田原嘛。他的冷笑話是這樣的意圖吧」



•勞動者:『——精彩』

•禮贊者:『雖然是個老太婆,但能從伊豆圓回意圖這一點,這在某種意義上怕是幼女沒法做到的壯舉啊!能做到的必然是老太婆,真是遺憾……』

•金丸子:『話說,我從很早就感覺,小彌托的麻麻很有那種幸運女神*的氣質誒……!』(*注:原文あげまん,指能夠給交往的男性帶來好運的女性)

•● 畫:『幸運女神*……!?』(*注:然而,上面那個詞的語源有諸說,其中一說認為是,”提升運氣的女陰”這種充滿小黃游設定感的說法)

•銀 狼:『干嘛看我這邊啊——!?』



彌托姿黛拉發現,把王“夾進去”了的母親正斜眼看著這邊。

……嗯?

有什麼事嗎?正想著的時候,母親略眯起眼睛,一瞬間眨了一側的一只示意了自己。

彌托姿黛拉開始並不明白這一舉動的意義。然而,兩秒後,她懂了。

「——」

……我、我這個母親啊……!

居然是在示范我啊

對她而言,在和我的比較中,無疑是自認為立于上游的吧。而且,她自認為的立于上游的狀態,以剛才發生的事情,以及彼此與王的關系而言,的確沒錯。

……被,被擺了一道……!

……母親最強理論……!

啊,不對,仔細想來母親和赫萊森之間是一勝一敗啊。

彌托姿黛拉想到。現在母親與赫萊森的勝敗關系是平局。

之後,又過了三秒,彌托姿黛拉注意到。

……能和赫萊森一勝一敗豈不是強得沒邊?!

在驚愕的視線之中,母親又有行動了。她再次繞到赫萊森背後,輕輕抱住了她。她的動作,就好像從孩子手中溫柔地拿下玩具,把赫萊森舉起的手給放下來了。

「——好了,還是聽副會長繼續說吧?她一定會說得很有趣的吧」

赫萊森一開始回頭看了眼母親,但母親用眼神回應她之後看向了正純。赫萊森也就跟著母親的眼神一起看向正純了。

「Jud」

現場又回到了聽正純講話的狀態中。

……可惡……!

某種意義上,這是赫萊森的第二敗。彌托姿黛拉只得獨自飲恨。

•金丸子:『這個就是那啥吧——有育兒經驗的人的技巧……』

•貧從士:『也就是說,第五特務也是這麼被養大的嗎』

……被指出令人討厭的事情了啊……!

……誒,好像有點怪?

彌托姿黛拉陷入了思考。

剛才,不是正純在問母親嗎?

然而為何,不知不覺間成了輪到聽正純講話了?



……居然來了這一手!

正純面對著眼前壓倒性的體積,心生一股又氣憤又佩服的感情。

明明是我方提出了六護式法蘭西和毛利為何來此的問題,而人狼女王則只是以收拾笨蛋和赫萊森的沖突為幌子,就反過來讓我方說話了。

……明確地提出現在是我方在提問,也不是不行。

這樣的話,

「啊啦~是這樣的嗎」

她應該會這麼回答,而且可能也會接著回答問題,但是

……這樣就全在對方的計算里了。

因為人狼女王正在要求這邊再講一遍剛才的話。

對自己“是否要開始霸王之路”的問題,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意思應該是“我們是以何種目的來此的,自己猜猜吧。”

……那麼,我就把剛才說的再重複一遍吧。

開始了。

「我是這麼想的。——通過在北條之地再現備中高松城之戰,六護式法蘭西終于將要踏上成為歐洲霸王之路了。我想的就是這樣」

「啊啦?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要踏上霸王之路了呢?」

「因為在毛利的曆史再現里,明確敗北的戰役,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啊啦啊啦」

人狼女王翹起了嘴角。

「——毛利在關原合戰與松平為敵,不也會被打得夠嗆嗎?」

「這我知道」

然而,正純又說到

「關原合戰雙方敵對的性質,會有不同的選擇分支。——根據在這場北條戰中,我們如何決勝而定。」



正純對著微笑著的人狼女王繼續說到

「關于毛利來此的意圖,我是這麼考慮的。毛利是為了給關原合戰之後的路做鋪墊,而來此與我方交涉並宣言雙方之間的關系的吧」

而且,這同時也有通過進攻毛利和小田原征伐將羽柴逼入絕境的意義。

……也就是說,這是著眼于後羽柴時代的戰略安排。

「——這樣的話,說是交涉,其實歸根結底也就是二選一罷了。即是,合作或是決裂。

沒錯吧?人狼女王」

「你還真是自我意識過剩啊」

“但是”人狼女王還是保持著微笑說到

「看起來還算能考慮世界的動向——好吧。明天,在你們的移動日上,開一場和輝元一起的茶會吧」

大家都抬起了頭。

目光聚集了起來。在大家動作的中心,人狼女王把下巴撐在了赫萊森的頭上,說

「明天在武藏過夜。這樣好像也挺有趣的呢。能和一直關照著女兒的大家好好打打招呼,也想認識一下女兒的朋友們啊」

「目的是這個——!?」

•金丸子:『沒想到小杜倫*居然是要做小彌托的家庭訪問+讓小彌托難堪,才把毛利帶到這里來的啊』(*注:人狼女王的其中一個襲名是法國名將的杜倫尼子爵,也翻譯成蒂雷納子爵)

感覺她說的可能真的有幾分是對的,所以就更微妙地困擾了。

「總之」

正純想了個法子。

現在已經決定了明天要和毛利舉行會談了。那麼



「禦廣敷,葵,這可是難得的貴賓。拜托你們做一些用那邊的篝火就能搞得定的小料理。也會有泡了溫泉的人在,所以盡量不要做氣味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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