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正當性
是否會隨著曆史的終結
而終結呢
配點(議論)
●
月光傾瀉在夜晚的街道上,並消逝在人造的燈火中。
巴黎的夜景。
中央設有附帶寬廣庭園的宅邸,住宅及企業群從其周邊擴散開來的大規模都市。
街道上建築物的排列並不整齊。只是隨意地,卻又像是有著一定區劃般的背對著背,呈現出歪扭的圓形。如此這般,建築物自行形成圍擋,構出中庭,並以“一丁”作為其區劃單位。
在各個“一丁”之間,道路自然形成。這些道路被稱為各丁之間的“小巷”,慣常與主要道路被區分對待。
如今的巴黎在有效運用著“小巷”。
從巴黎外側通往內側的主要“小巷”都被封鎖了。
因巴黎也有著城牆作為其外壁。又將內部通路封鎖所構建的,是應用了城市本身而成的大型迷宮。
後天將會展開和羽柴一方的戰斗。所以街道的重要場所處都設置了對空炮和防護術式展開器,武神隊的部署也在進行著。
已經沒有時間了。要做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再多的物資也讓人難以心安。
從外面看,成為了不夜城的巴黎仿若是被放置于地面上的長明燈。
然後,在巴黎的外側。
在那里,有兩項工程在實施著。
在巴黎外圍增設壕溝和堤壩的工程。
「喂—,這里!」
施工現場即長且廣。施工人員不僅動員了武神,
「喂!大龍先生啊!過來一下!」
與伯爾尼哈德彙合了的六只地龍也在協助施工。
●
龍族。
無論哪一只,都是身長百米的超級有翼型。還是能兩腳行走的類型。這些龍起初都作為守護者鎮守在巴黎的六方,但在看到工程的進度後,
『實在讓龍看不下去了啊,人類……』
便開始了幫忙。
對于這些一口氣便能將土刨碎並排出的巨大存在,人們最初的反應是震驚,
「是在幫我們嗎?」
『才不是呢白癡』
一只龍,在東門附近挖溝的龍反駁道。
“知道不?”他先反問道。
『你們要是輸了的話,這個國家不就麻煩了嗎?我們容身之地的確保也是,要是以這個國家為對象,便只要維續四百年前既有的契約就可以了,但如果被新勢力取代了,就該討論契約要廢棄還是維續了。我們倒是希望能夠維持現狀,——但我們想盡量避免造成那種交涉局面的可能性』
“是啊”,約二公里外,負責東南門周邊的龍也附和道。
『M.H.R.R.,羽柴方面吶?或許會向我們聲明“承認領地擁有”。但伯爾尼哈德大人說不會那樣順心如意的呢』
「為什麼?」
人們小聲問及,然而龍卻,
『誰知道呢……?』
歪斜著長長的脖子。
“我們也不清楚啊”,在南門一側,大面積刨挖著羽柴陣地附近的一只龍說道。
『但他說我們必須參加這場戰斗,來明確顯示我們龍的主氏族是歸屬于歐洲一方的』
“哦?”,發聲的是運輸部隊的人,他要把排出的大量的土搬運到郊外去。他把夏裝襯衫系到腰上,一邊用毛巾擦汗,
「——是說如果讓有羽柴做後盾的M.H.R.R.接管這里,那站在極東勢力的立場,可能會把你們攆出去嗎?」
『我也這麼想的……』
區別于龍的含糊其辭,提著供水用的酒桶走了過來的巨人族的女性回應道。她一邊從比自己矮半截的現場負責人那里接收著領取表示框,
「很奇怪的說法呢。因為就算可能會被極東陣營給使喚,但只要羽柴對你們聲明“承認領地擁有”不就行了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伯爾尼哈德大人說好像不是那樣。』
“是啊”,負責東南門的龍回應道。他眺望著用前腳加固起來的土堆,“唔—嗯”了一聲,邊修整其形態邊說道。
『伯爾尼哈德大人說他會負起全部責任吶。——就想著反正我們無依無靠,姑且幫點小忙吧,所以就來了。』
「豈止是“幫點小忙”啊,可是幫了大忙了啊……」
“哦哦”,對于大家的響應聲,龍頷首回敬。
『——四百年前,咱還是個小鬼,啥也不懂啊。嘛啊我老爹他們當時大肆虐殺人類,各種折騰,而我們也時不時地稍微去教訓下那些來山里撒野的,只是時不時的啊。』
龍們伸直了身姿,看向巴黎。
『雖在我們看來很渺小,但這也跟我老爹他們所說的大不相同啊。看來確實,會有感歎“我們跟不上時代了啊”的家伙出現呢。』
“嗯”,北門一側的龍隨意抓起附近的武神,將其舉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聽著發出悲鳴的武神,龍瞥了一眼,
『反應沒怎麼變吶。覺得就是裝甲比過去的薄了,武器也變多了吧』
說完,放下了武神。隨後,他越過城牆凝視著巴黎。
『嗯—……我一人的話,將這里全部擊潰,一天的活兒?』
說完的一瞬間。從城牆的內側,一道光牆直竄上空。
那是對空用的,而且是超重量物遮斷用的防護結界。部分結界作出了反應,轟鳴聲響起,被打中了下巴的龍的身體伸挺著向地上倒去。
片刻之後,龍徹底倒下。
土堆像水花一樣飛濺而起,其對面的麥田被重量壓翻,其中一部分坍落到了壕溝里。
龍急忙起身擺了擺頭,
『好疼……!這啥玩意呀!』
聽到話聲,其他的龍連頭都沒回的說道。
『很好,這個連人類的防禦系統都不知道的老東西,這下知道了吧』
『一天的時間?憑你小子做不到的白——癡』
『你們也是,在被坑過之後才知道的吧!?』
“不不”,負責西北方向的龍搖頭否認道。
『我把在當地迷路的人類送到下方的時候,就聽說了』
『即使不變身成人類,也不能錯過收集情報的機會啊』
其他的龍說道。他們看著腳邊的人們,
『啊,想笑就笑吧。沒用的家伙就是沒用。能干的家伙就得稱贊。這就是龍的行事作風。沒用的家伙在其他種族看來也是沒用,我們平常也沒啥機會感受到被人類嘲笑的屈辱。
就盡情地嘲笑吧。——啊,到時可別笑我啊?』
聽到這話後,大家都不客氣地笑了。
“可惡”,倒地的龍起跳抬身,回到了工作崗位。
『你丫的給我記著』
從他嘟囔的口中冒出了光煙。龍注意到了這點,
『——喂,人類。有能吐龍炮的地方嗎?有點運動過度而積壓了』
「往天上吐咋樣啊?」
『那在我們之間,是給其他氏族的信號。在戰斗中,或者臨死之際之類的,那種』
“啊啊”,負責運土的隊長向大家招了招手。
「那你就在現地歇一會兒吧。我們要去裝土場了!」
“Tes.!”,應答聲雖帶有疲憊卻滿含干勁。包含著龍們的到來。
「真的,我們肩負著這個國家的曆史和未來啊」
“話說”,在南門一側,為擴張溝壕而提前收割起了麥子的男人仰望著上空。他抬頭看著被月光籠罩的龍,
「沒想到你們也挺能說的吶」
『——有這麼個典故吧?要是在山里迷路了,就能用猜謎來和龍兌換寶石什麼的。年長的龍則會進入賢者狀態,陪著可愛的孩子一同下山什麼的。』
『我們本來就是靠地脈帶來的流體支撐著的,所以地盤意識很強啊。
所以,只要不來騷擾我們的生活和地盤就會很快活哦?
但非要干傻事的話,這邊也有這邊的面子問題,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就是啊?拜以前日耳曼歐洲戰域所賜,有傳言說我們吃人,襲擊人什麼的,那也只是因為寒冷化而把地盤南移了而已啊。況且,人又不好吃。又沒有那種文化或傳統,所以連捕食他們的意義都沒有。』
龍半眯著眼睛望向天空。
『大體上,……我們都想輕松的活著啊。雖然長老們都說我們沒有霸氣什麼的,但我們連領地都沒出去過啊。只想平凡地活著而已』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我們畢竟還是肉身。當然也會在春天里遇到可愛的女孩並陷入愛情吶……』
「會嗎。」
『當然了。因出生率低,所以繁殖的欲望還是挺高的,而且我們怎麼也稱不上什麼文雅的生物。被甩了也會沮喪。但是——』
龍吐出了呈白色流體光狀的霧。仿佛香煙的煙霧一般。
然後他定睛看向巴黎內部,
『那是我們,地龍的情況。天龍是不同的』
他說道。
『天龍雖然看似和我們有著一樣的
“型”,但我們是生物。是生物哈?但他們則是接近精靈及神的存在。除了滿足味覺以外,他們不需要進食,也不生孩子,所以他們對生存所需的繁殖欲和食欲等“欲”都很淡薄。就算有的話——』
「有的話?」
原先的壕溝處。為了將那邊成排的樹木轉移出去,折返回來挖土的男人問道。
「天龍的話,有什麼?」
“啊啊”,龍點頭。他從外壁上方環視著巴黎內部,
『——天龍的欲望便是可以一直作為“龍”本身。
知道嗎?drakkhen、dragon,這些詞的原本含義就是指“剛烈的秉性”
天龍就是這樣一種存在,是我們地龍的活生生的訓誡』
●
龍的話聲傳到了街上。
但隨著那話聲穿過城市的城牆,便轉變為呼嘯的風聲。
包圍著巴黎外沿的防護障壁內側,音聲相關的防護障壁正在低功率的展開著測試。
所以即便能看見龍的動作,即使外面的燈火左右搖曳,也聽不到作業的轟鳴。
有時,外圍邊緣處會因外部施工而產生地面震動,但在巴黎內部還是其獨有的噪音占據主導。
大街上。
巴黎街道上的施工還在繼續。
其中多為封鎖各“小巷”來構建迷宮,以及以備萬一的內部堤防的建造。還有對空設備的設置和加固。
主要“小巷”及廣場都是武神獨自步行前往配備,但,
「南部第一區劃!主要“小巷”隱形施行!用時四分!」
話音未落,“小巷”上便豎起了一面牆壁。一面流體光狀,輕薄,如拱狀房頂般的牆壁。
從外面看來,上面映照出了內部的風景,
「哦哦!」
但“小巷”上的人員和武神們的身影卻消失了。
通過將移動行為和配備位置隱形化,隱藏了武神和主要設備的配置。這樣一來,即使羽柴方面從上空進行偵查或者監視,也大部分難以明確位置。
有人從高處見證了此番場景。
在巴黎中央部,站在宮殿房簷上的人,是太陽王。
「——明天,巴黎外圍就會激活隱形障壁,在外部就完全無法察覺到內部了。巴黎簡直就是個戰場的玩具箱了。你不覺得嗎?伯爾尼哈德」
「龍不需要玩具」
發言的人是個內搭青黑色夏季服裝,外穿舊鎧甲的初老之人。
是伯爾尼哈德。他用獸眼側目看向了太陽王,
「有了我們龍屬的助陣,工程似乎很順利呢」
「呼,就算沒有你們,明晚也能完工了哦——雖說托了你們的福,明日一早就能完事兒了呢」
「為什麼要趕得這麼急?」
「當然是想休息和玩樂啦」
太陽王理直氣壯的答道。
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遠處南方的大地上,一個輪廓清晰可見。
是安土城。
中央一號艦。為了大折返分艦而行的安土城,面朝南方排成了一列。
「——敵人已預算了與朕的勝負結果而行動了。對這方面伯爾尼哈德你怎麼看?比如,關于明天的狀況」
“這個嘛”,伯爾尼哈德在屋簷上後退一步。他站到了屋頂的最高處,向左右望去,
「太陽王,——你是不是認為羽柴方明天會實行水攻?」
「羽柴很認真啊。而且她還打算將這當成“攻打毛利”。我是想把這場戰爭歸為三十年戰爭的一部分,恐怕周邊各國也是這麼想的吧」
「為何」
“Tes.”,太陽王頷首道。
「M.H.R.R.和P.A.Oda對他們自己的曆史再現極其認真呢。即使他們經常會有著“解釋”的余地,但他們絕不會選擇“不再現聖譜記述”。
某種意義上,是看似違抗聖連,但又是對聖連最端正的國家」
「那(•)又如何?」
「——那(•)就是問題所在啊,伯爾尼哈德」
太陽王小聲的笑了。他並沒有回頭看向伯爾尼哈德,
「呼,反向考慮一下吧,伯爾尼哈德。M.H.R.R.出身的同時,因身為改派而一直在反抗M.H.R.R.本宗舊派的傭兵隊長。
——只要有錢和契約,自己國家亦可為敵這種的,身為獨逸傭兵團的認真作為,只有前往到了敵國的人才可以證明,這種事情在你襲名的時候沒人告訴過你嗎?」
「這個……」
伯爾尼哈德低喃道,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向南看去。
與太陽王居于同一視角的他,看到了安土城的身影。
巴黎的內部很明亮,使得遠處的安土如一片汪洋。但是,伯爾尼哈德卻緊盯著它低喃道。
「那麼認真的執行曆史再現,是有什麼理由嗎?」
「也許吧」
太陽王並沒有斷定。但是,他叉著腰說道,
「——羽柴她們一直顯示著她們自己的所為是“正確的”。就此她們得到了什麼了呢?」
「她們自己曆史再現的正當性」
伯爾尼哈德當即回答道。他又繼續說道,
「而且如果說那伙人一直有“正確的”執行曆史再現的話——」
也就是說,
「——她們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是正當的」
「Tes.」
太陽王點了點頭。他吸了一口氣,
「伯爾尼哈德,你遠比朕活的時間長。從六護式法蘭西被稱為高盧之地的時代起便存在的你,年齡比這個國家還大。就這點朕深表敬意」
「——那對于我是天龍這件事呢?」
「你是天龍的話,朕就是神」
太陽王隔著肩膀回望過去。
「如果你要亮出天龍的身份,那朕也要以自己的地位和你說話了啊?」
「——感謝關懷」
「朕很慶幸能與你得有共通點。大致上,現階段的朕是愛的侍奉者。是你們無法理解的存在,所以朕很感激能與你就襲名這一共通點進行交談」
“原來如此”,伯爾尼哈德說道,但他重申道。
「Tes.,——現在這樣就行了吧?」
「Tes.,正是如此。——那麼,伯爾尼哈德,寒暄到此為止,有一件事朕必須要跟你交代清楚。即使你活的時間長,但你對當下還不夠了解」
「自安妮・杜德利切到我們這里拜訪以來,又變化了多少?」
面對提問,太陽王點頭應答。
「天龍是不是也注意到了末世的推進?——注意到了這個世界的地脈和流體在逐漸變得稀薄,並將于今年十月超越臨界點。與地脈密切接觸的天龍的話,實際上應該已經發現了構成自己形態的流體量的減少才對」
「——確實如此」
「Tes.,朕也感覺到了。最近光芒都產生了毛尖分叉」
太陽王靜靜地說道。
「照這樣下去,末世一定會來臨的。不是急劇性的發生,而是會越過臨界點,靜靜地將全部都削弱殆盡。然後——」
然後,
「拯救末世的方法,據說有兩個。
一個是回收極東武藏公主所有的大罪武裝,彙為一個,並采取某種手段。另一個是——」
伯爾尼哈德打斷了太陽王的話語,說道。
「——襲名之時就聽說了。是P.A.Oda的“創世計劃”吧」
「Tes.,……你知道啊?」
成為了不夜城的巴黎正因施工而變得熱鬧非凡,太陽王指向了巴黎的對面。
遠處的南方。他指著位于那里的安土,
「朕認為,他們之所以如此遵守自己的曆史再現,不過是為了提高創世計劃的正當性」
「推測嗎?」
「猜錯了的話就笑朕吧。在朕的曆史再現中,包括喜歡戲劇的原因在內,朕因此也多次親身登臨舞台」
「那麼,不笑反而更讓演繹者覺得難受吧」
伯爾尼哈德說道,
「——」
小聲笑了。
他這一笑,太陽王的嘴角也輕微上揚。
「伯爾尼哈德。——朕需要你」
「即便你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國力和戰斗力,嗎?」
「你拒絕了安妮的提議」
太陽王說道。
「這樣的你來到這里,並不是因為朕的存在。所以朕要向你展示朕是能讓你服從的皇帝。——這是對安妮的致敬。向其展示朕有好好努力」
「好的,好的」
伯爾尼哈德鄭重地頷首。
「那麼,皇帝要在這里向傭兵隊長展示什麼」
「朕與你的共通點」
那是,
「他們後天會強硬的將這里當成毛利來進攻吧。
所以,聽好啊?伯爾尼哈德,改派的傭兵隊長啊。朕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但請和朕一起作為歐洲成員去擊潰羽柴勢力吧」
太陽王在他高舉的手掌中彙出光芒,並將其捏碎。
「——對于P.A.Oda的“創世計劃”什麼的,朕不打算給予其正當性。我們要作為歐洲霸王,來先保住這個歐洲。」
●
「——話說,創世計劃到底是什麼啊」
直政的話聲從熄滅的火堆旁傳來。
時間剛過九點。夜露的濕氣開始加重了浴衣和夏裝的重量。
大家或是坐到了火堆旁的椅子上,或是圍坐在附近的桌邊。
人群中,赫萊森接起了直政拋過來的話茬。
「說白了,說什麼諸如要收集赫萊森的大罪武裝什麼的來拯救末世,也是讓人一頭霧水呢」
「Jud.,不過,創世計劃還是有頭緒的」
火堆的西側,坐在原木椅子上的正純看著人狼女王說道。
她把胳膊肘置于膝上,身體前傾。而人狼女王則是雙腿交叉,微微向後仰去,
「“讓這個世界完結,而又不讓其完結的東西*”,是這句話吧?」(*注:終わらせて、終わらせない)
「是呢。這是松永公的遺言」
「好奇怪的措辭呢」
如此判定的人,正是卸下了兩只義肢,身披運動服的的誾。她坐在宗茂旁邊,將視線投向了正純。
「不是“重新來過”的說法,讓我有點介懷」
「的確」
在火堆旁邊的桌邊就坐的成實頷首附和道。
她為了讓義肢好通過,便穿了件大號的短袖款小袖*,向前支著手肘,(*注:傳統和服的一種款式,袖子的開口相對較小)
「讓它完結又不讓它完結什麼的,這話有點讓人不爽啊。
聽起來既不是重新來過,又不是清零重組啊」
「那麼,會有什麼,別的說法?呢?」
聽到鈴的提問後,淺間抬起頭來。她停下了撥弄營地篝火的手,
「反過來說,也可以理解為“開始,又不讓其開始”呢」
「到底是哪一邊呢」
聽了淺間的話,瑪麗歪頭疑問道。她一邊與點藏把鍋和器皿用席子包起來並綁上繩子,
「到底哪一個更重要些呢」
「“哪個”,是指什麼是也?」
Jud.,瑪麗對點藏頷首。
「也就是說,“完結後的開始”,及“不完結便無法開始”。這兩邊的哪一邊更被重視」
她站了起來,把包好的器皿輕輕舉起。
一邊確認著綁的繩子及重量,瑪麗伸展了眉頭說道。
「如果重視的是前者,那便完結的動作更強。重視後者的話,則是存續的動作更強。但松永公的說法卻讓人難以明確其所重視的比例……」
瑪麗像是猶豫了一會兒後,接著說道。
「雖然會使其完結,但仍存續。——所謂的創世計劃,是不是就是這樣?」
●
“確實”,聽了瑪麗的這一番話,淺間心想。
雖然像是在玩文字游戲,但描述創世計劃的言語是矛盾的。
「因為完結和不完結是無法同時實現的……」
淺間輕輕攤開雙手。
然後,將兩手的五指交叉。
「——也就是說,兩者是並列同時進行的吧」
「但是能實現並列又同時的進行嗎?」
成瀨問道,涅申原對此做出了回應之語。
「方法是有的啊」
淺間將視線移向了說出此話的他,看到了他正在盯著篝火。
再仔細一看,她發現涅申原正將右手伸到火堆上邊烤火。
・淺 間:『伸進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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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雖然心想著“這個白癡……!”,但實在是中二到不忍直視了都不想提醒他啊……』
・不退轉:『烏爾基亞加,書記的那個動作有什麼深意嗎?』
“那個呀”,烏爾基亞加換了口氣。
・烏 基:『關鍵在于心情。成實所在的奧州不是也有那種憑借心情做事的人嗎?對吧?』
●
「——嗨!我是青葉的學生會長兼副會長的神煩者片倉君!大晚上的還得忙于修複被政宗君的青龍順勢劈毀的校舍的各位,我特意前來慰問了呀,很開心吧?一定是吧?興奮至極了吧?畢竟大晚上的我還前來找茬了哦!?話說回來,這樣的片倉君跟最近在M.H.R.R.出場的片桐很容易被混淆哦!?誒?怎麼了義姬三十歲。那邊那位可愛到爆而我卻完全不行?義姬三十歲你怎麼又說違心話呀!快誇我這是可愛煩啊!——這誰說的煩惡的啊!再來幾句唄!
總之那邊那位都被稱為小桐了,大家就叫我小倉吧!歐了啊!?小倉—!誒?怎麼了義姬三十歲。想讓我跳幾下?啊,沒問題吶。快聽快聽,硬幣的聲音多麼震耳!——既然來慰問了就請客吧?什,什麼啊這種暴行!我堅決$了解了!該死的,掏錢就行了吧你們!就這麼想被犒勞嗎!給我記著啊!我可是很健忘的啊!!」
●
淺間看到成實一言不發地端起桌子上的酒倒入口中。
……是回想起了什麼了吧。
嘛啊,各人有各人的事吧。
這個暫且不提,倒是涅申原的發言很讓人在意。
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時,可能是因為某人也有著和自己同樣的想法吧。見奈特開口問道。
「阿原?創世計劃所說的那個,是怎麼回事?」
「就是普通的,正如話中所說的那樣啊」
“因為”,毫無理由地,他抓起了一根柴禾拿到眼前。鈴看到這副場景後,
「危,危險」
「誒?——好燙——!!」
涅申原把柴禾掉落到了火堆里。直政說道,
「白癡,柴禾內部會像管子一樣把熱氣都滲透通透啊」
“但是”,她轉而說道。
「——我好像明白了你想表達什麼了」
“聽好哦?”
「——“完結一切,使其不會完結”的句意,正如瑪麗所言,就是要並行才能實現」
「但是,第六特務,——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問題就在這里」
說著,直政從椅子上起身,將義腕伸入火堆里。
從火中抽出一根,略微粗壯的,表面已被碳化燒黑的柴禾。
「嘿喲。——啊,鈴,這根不怎麼燙的不用在意哈」
「嗯,嗯」
鈴點了點頭,而直政把柴禾從中間折斷。
……啊。
本以為會發出清脆的聲響,結果卻發出了如同撕裂纖維一般的聲音。
並沒有燒透。
「政」
「明白也別說啊。雖說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龜毛了」
“但無所謂啦”,直政從裙甲中拿出了可用作登山扣的工具套裝。
輕微晃動,翻出小刀,用其將柴禾的斷裂面削整成型。
僅用了三秒左右。隨後,直政吹了吹碎屑,舉到我的面前。
「怎麼樣哈?」
●
被直政問及的淺間看向了柴禾的截面處,
「外圍都碳化了,……但是,中間部分還是原本的木材呢」
「因為柴薪還沒有干透,所以挺好理解的吧」
直政的言外之意很好理解。
「這根柴禾的話,便是處于“似燃非燃”的狀態嗎?」
「是呢。——實際上,以剛才火力的旺度是不可能燒透內瓤的吧。
所以這便是利用對火力的管理,來達到“讓它燃燒,又不讓它燃燒”的效果」
“另外”,直政接著說道。
「這根柴禾還能作為柴禾使用。所以“並未完結”」
「原來如此啊……」
托利發話道。他與赫萊森一起坐在桌旁,身邊挨著彌托姿黛拉,
「——就是說」
他看著直政,雙手抱臂,沉靜地說道。
「外表是褐色,但脫了就成膚色了——是這麼一回事嗎」
「剛才政的說明你根本就沒聽吧!?是這樣吧!?」
“真是的”,淺間一邊自知自己有些失落,一邊說道。
「但是,做個假設,要使“終結”和“使其不終結”同時進行的話,還有不太明確的事情呀。——啊,不是指方法,而是更加根本的部分」
「呼呼呼,淺間,別賣關子了直接進入流體關系的解說模式如何!?我可是知道的哦,對不確定之事的表述被稱為曖昧表現哦!那麼,是水霧曖昧!?還是閃現曖昧!?非要二擇其一的話,還是選水霧曖昧吧!畢竟還能通過亮度調整來調整可視度。好啦,那就請為創世計劃蒙上一層水霧吧!創♨計劃哦!」
淺間右手握拳揚了起來,笨蛋姐飛速的逃走了。
“總而言之”,淺間吐了一口氣後說道。
「——末世即是流動于地脈流體的稀薄化。也就是說這是在世界范圍內同時進行著的。比如說,我們這邊的大氣變得稀薄了,那麼海底、地上及天邊都會如此」
那樣的話
,
「對此,該怎樣才能達成“一部分完結,一部分不完結”的進展效果呢」
●
“確實她所說的在理”,阿黛蕾心想。
但是,突然某一想法在阿黛蕾的腦內閃過。
……那個。
說不說為好呢。為了探求答案,她看向周圍,發現大家都還在思索著淺間的發言。
她有點想法。所以阿黛蕾斟酌了下語句後說道。
「那個,淺間」
「我在。什麼事阿黛蕾」
「——要是連身為流體關系專家的淺間都不知道答案,那我們怎麼能知道呢」
大家僵住了。
一言不發的,兩手抱臂的,手支下巴的,都靜止住了。
片刻後,赫萊森舉起了右手。
「赫萊森有個好主意」
「是什麼呢,赫萊森副王」
「Jud.,——在某種意義上,淺間大人把問題直接拋給了我們」
“嗚……”,淺間喪氣哀歎,副王雖對此感到很抱歉,但,
「那麼,接著讓阿黛蕾大人以“那種事兒才不曉得哩!”來回敬,告訴淺間大人大家有多麼無能,如此再把問題拋回給淺間大人如何」
「魔,魔鬼啊那是!」
阿黛蕾想要尋求幫助,但大家,包括人狼女王在內,都移開了視線。
似乎都不想蹚這趟渾水。
……鈴!?
回頭望去,她看到直政正抱著鈴的肩膀,在炭火里烤紅薯。
「給你鈴,這個是鈴的哦。你可以留到明早享用哦」
「那,那個」
鈴向著這邊回瞥了一眼。
「加,加油」
……這份應援太過于耀眼了啊……
這樣一來,就無法依賴鈴了。不,不能產生依賴心理。要靠自己來解決。
所以阿黛蕾思索了起來。
「那,那個,總之只要我的回答讓她理解了我們是廢柴人類就行了吧!」
赫萊森點頭回應。額頭冒汗的她說道,
「Jud,,為了向淺間大人表達出“不要依賴我們”所需的廢柴人類宣言!責任重大」
……壓力山大吶!
身後的鈴還時不時地望向這邊,我不能讓她擔心。所以阿黛蕾對著淺間說道。
「總之,就是流體的濃度全面下降了是吧?那麼——」
那樣的話,
「就讓大家大口大口的猛吸,把流體吸附過來,讓這邊的濃度升高不就行了嗎!
淺間,不要連這種程度都不里脊啊!」
咬到舌頭了。
●
・不退轉:『什麼啊?那最後的敗筆?』
・烏 基:『成實啊,好歹我們這邊都還克制著呢啊……』
・● 畫:『啊啊,要是在下次同人志的末尾處用這個的話,讀者能看出來嗎』
・貧從士:『為—什麼都把重點放在了我咬到舌頭的地方,而不注意我說的梗—!』
・俺 :『是的哦大家!阿黛蕾已經很努力了!對如此無理的要求,非專業的一般人已經很努力了里脊!』
赫萊森在未轉頭回看的情況下直接打出了一記直拳,笨蛋翻轉了一圈。
「托利大人,阿黛蕾大人都羞愧不堪了,為什麼非但不體諒人家,反而還要雪上加霜呢。請稍微里脊一下她的心情。——哦呀,失敬」
「沒,沒想到您也要來插上一腳啊赫萊森副王!」
在大家都在沉思該怎麼做的時候,淺間舉起了右手。
「——那個,這件事情姑且就由我來接了,但也請大家集思廣益,這樣如何」
“的確”,正純回應道。她環視大家,
「嘛,不管怎樣,我估計P.A.Oda要在近期內開始實行創世計劃吧」
「為什麼啊正純。難道是覺醒了預言之力了嗎?」
「是這樣嗎,塚本多君*!!」(*注:書記對正純的稱呼,取寶塚劇團的塚,日本的寶塚劇團是知名的女扮男裝戲劇團)
「吵死了。——知道不?信長的暗殺是P.A.Oda得以保持團結一致的最後節點。拯救末世的創世計劃是項大工程,要等到P.A.Oda因曆史再現而分裂之後再開始不就晚了嗎?所以我們要先摸索好在北條戰之後介入P.A.Oda的方法」
正純繼續說道。
「除了創世計劃之外,我們還在追尋著公主。
淺間難以預估出創世計劃的實況,可以確定是我們是情報不全了吧。
畢竟,就連關于被認為干預著創世計劃的公主的情報,我們都還沒調查到底」
「——黎明時代的教導院。其中所有的,黎明時代的浮雕里,其中央到底雕刻了什麼,這件事是也?」
Jud.,有人回話道,但那不是正純。
而是瑪麗。她緊抱著點藏的胳膊,身體微微前傾,開口說道。
以毫無動搖的,坦率的聲音說道。
「……父親在三十年前和母親她們一起失蹤,雖說回來了,但那也與其他遭遇到公主隱的各位有著相通的共同之處」
「本以為那會是在真田的地下遺跡,……但年代稍微有些不符合是也」
「Jud.」
瑪麗看向點藏。
以她抱著的胳膊為支點,她轉動身體,使他的胳膊陷入到胸和大腿之間。
大家屏住呼吸,半眯著眼睛,目光所及之處。微揚眉毛的瑪麗說道,
「——創世計劃、公主隱、傳聞在三十年前便存在著的教導院、黎明時代被抹去的浮雕。這四個之中,我們正在追蹤著創世計劃之外的其他三個,但差不多也快到了這些全部重合的時候了吧」
●
點藏感覺到生命危險。
讓瑪麗抱著他的胳膊這點他無所謂。瑪麗還有著連她自己都沒能意識到的抱臂癖好,這一點對于剛強的她來說,
……很可愛的癖好是也。
根據她的生活及命運來看,她或許曾是一個愛惜布偶和洋娃娃的人吧。
「——」
至少,點藏覺得她說不定曾經過著珍惜角色抱枕的生活吧,但可以的話,他希望能給她一個不必改變她自己癖好的生活,點藏這麼想道。
但是,現在很危險。
以前,穿制服的時候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但是,這回是運動服。
運動服還是頭一次。不,緊身襯衣的部分和她穿制服的時候是一樣的。所以完全沒有動搖的必要。
……但是上衣不一樣,緊身褲也不一樣是也!
他恨起了自己對風格種類要求嚴苛的性格。真想進入到凝視模式里,但對面的彌托姿黛拉和淺間正互相用手給對方扇風的動作太過于危險了。
“該怎麼辦呢”,在點藏苦想的瞬間。
「——點藏大人?」
聽到了瑪麗的提問,點藏回過神來。然後,
「什麼事是也。瑪麗殿下」
「點藏大人怎麼想?」
……誒?
完全沒聽。
不,之前瑪麗所說的話倒是聽見了。但是從那之後到現在,瑪麗都說了什麼,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棗糕(糟糕)!
她說了什麼,又沒說什麼。
剛才好像有個「——」的時段。應該,確實是有的。但是,完全無法確證瑪麗在那段時間里都說了什麼。
“怎麼了嗎?”,在點藏對上瑪麗充滿著期待的眼神的瞬間。
・東 :『點藏君,考慮了好久呢』
・十ZO :『竟,竟然在這里吐槽了!』
・東 :『不,因為要是米莉亞姆的話,會在那當機立斷的』
・約全員:『吼吼……』
・金丸子:『……總感覺,到剛才淺間親關上(通神)之前,你一直在用通神聊天吧?』
・東 :『嗯,因為米莉安和那個孩子很喜歡聽外邊的事情』
・貧從士:『竟然沒否認,真夠從容的啊……』
雖也希望能像他那樣堂堂正正的,但東殿下估計是個天然呆是也,點藏想道。
不過,雖然心中似乎有些違和感,有什麼難以放下,但點藏決定了。
……嘛,嘛啊,錯了就道歉是也!
至少自己不能問同伴。不,問是能問,但自己的未來就難以保證了。
所以點藏做好了覺悟,回應了瑪麗。
「瑪麗殿下」
「是,是!」
「那個—……就在下所想……」
剛才是以創世計劃和公主隱為話題。雖然就這些也能生出很多想法,
……但要是能在北條看到黎明時代浮雕的全貌的話,就應先從那處開始著手是也。
雖然除此之外還有三個謎題,但就算現在在這苦思冥想,也終歸只是推測罷了。既然實際上
這有一個觸手可及的,那從那里開始切實地去探查,才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也是捷徑吧。
但是,點藏回憶了起來。
在英國,瑪麗看到她的父亨利八世消失後的公主隱的痕跡。
並且,在諾夫哥羅德的地下,于阿蘭陀總長威廉公遇到公主隱的同一時點,瑪麗的背後也顯現出了公主隱的紋章。
對于瑪麗而言,公主隱是令其父親消失的原因,恐怕她不能像對待其他的往事一般留存放置。
所以,如同是對之前的話語作出回答一般,點藏說道。
「——沒關系是也。在下會永遠支持瑪麗殿下是也」
●
說完,點藏見到瑪麗顫動了下身體。
眉毛抬起,輕睜雙眼的她顯露出一雙藍色的瞳孔,徑直地看著這邊。唯有臉頰變得越來越紅,
……哈?
以視線相交的姿勢維持了一息。
瑪麗綻開笑臉,緊緊地抱住了我這邊的胳膊。
「Jud.,非常感謝」
「不,不用,不用謝」
胳膊完全被胸部吞噬,小臂與肚臍以下的部位密切接觸著。
……動,動不了!……!
・淺 間:『只是碰到了的話是意外事故,但動了的話就是癡漢行為了呢』
・銀 狼:『智?出于好奇的問一下,做了癡漢行為的話,神道會怎樣處置?』
・淺 間:『那個啊。首先會伴隨著氣氛音樂響起高音量的癡漢警報,由無法擁有戀人的戰斗神群來將咸豬手及胳膊擰彎並咔嚓的弄成骨折之後,對照著咸豬手想要碰觸的部位,在他們自己身上讓戰斗神群瘋狂觸碰,並且三天左右,其尿道會像蚯蚓鑽進去了一樣,附加給他們如此這般的神經性痛覺,而且一旦他們想觸碰的話手就會被彈開』
・立花嫁:『只要第一個和最後一個不就行了嗎?』
・淺 間:『不,那都是曆代覺得好玩附加上去所生成的產物。啊,不過,神道對癡漢意外的苛刻。畢竟神道的眾神是群動物也沒關系之類的,或著最後發現真實身分甚至不是人的狀況很多,但只要有緣都會與對方結婚並承擔責任呢。所以,在神道上對動物及異物都能擔負起責任來,但也會給予不想負責的癡漢以重罰』
……這可真是神道掛保證的瘋狂狀態是也!
戰栗之際,淺間笑著將視線投了過來。
「太好了呢,點藏君」
「——哈!?」
聽到了他的疑問,已經轉離了目光的成瀨邊動筆素描邊說道。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
「瑪麗的台詞是——“點藏大人,一直以您的手臂做支撐,讓您困擾了嗎”
……嘴里說著認真的事情的瑪麗及注意到了自己如同撒嬌一般的行為反差的瑪麗,彷佛顧慮著那兩種表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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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筆記都做上了這是想做什麼是也——?」
但是,謎題解開了。
或有誤解,也因自己這邊的冒進,但想支持瑪麗的用意之並沒有弄錯。以及,
・銀 狼:『話說起來,既然瑪麗也公認了,那第一特務就算動了也不算是癡漢吧?』
・金丸子:『責任重大啊』
・傷 者:『——責任?』
・淺 間:『是,是指支撐瑪麗這件事啊!抱胳膊也是對這件事的證明所以盡情來吧?』
已經不知道是在困擾還是萬幸了是也。但是,
……即便讓在下動了,但在下也不能動是也!
應該慶幸意外事故之下不會得到重罰吧。但是,
「諸如創世計劃之類的,在同伴之間談論外部的事情也只會徒增謎題啊」
正純歎了口氣感歎道。坐在桌旁的宗茂笑了。
「能無意之間便將大家忽略的事情指出來,我們真是有著一個很優秀的伙伴呢」
●
・● 畫:『優秀?誰?啊,瑪戈特的話當然啦』
・禮贊者:『呼……,獨占了幼女人氣的小生我,竟會被用這種方式,被不止在我的守備外,更在我范疇外的宗茂君表揚了……。這就是幼小生命的力量吧』
・銀 狼:『說實話,今天晚上我因幾乎都沒怎麼發言失落著呢—』
・俺 :『不對,涅特,你剛才不是在守衛著我們,警戒著周圍嘛。沒能發言是因為那個吧?』
・銀 狼:『誒!?嗯,嗯嗯,警戒,嗯嗯,稍微對著自家人之類的,就對周圍,確實是有在警戒呢。為了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副會長:『嘛啊話就說到這里吧。就算再繼續說,估計也只是推論罷了。
大家,稍微關注一下這里。——聽好?』
●
人狼女王看到了大家將投到表示框上的視線轉移到了副會長身上。
……啊拉啊拉。
紀律維護的相當不錯呢。
剛才為止還都在進行著白癡般的對話,但指揮者一句話後就能轉變(模式)。雖讓人覺得有很多可乘之機,但就ON/OFF的切換這點做的已經足夠了。
……要說這很像是極東、武藏的做法,也沒算說錯呢。
暫定支配之下的極東,就國家而言,已無退路。
雖然處于搖搖欲墜的狀態,但為此悲歎也毫無意義。
毫無退路可言的她們只能把目光聚集到當下。
但是,也不能一直像那樣嚴陣以待。大人如此,小孩和老人也是如此。
無論是誰都不能一直過于鑽牛角尖,自己自身對此是再清楚不過的。
即便想著沒有退路,而把自己逼得很緊,最終也會朝著輕松的方向行進。原因的話,是因為她了解到了只要舍棄想要嚴陣以待的自尊,就能以輕松的方式來使自己存續下去。
自己與成為自己丈夫的他的相遇便是如此,
「——」
人狼女王想道:“自己的女兒肯定明白這一點”。
不,在這里的少年少女們。大家的王自身,都是那樣。
因為已經沒有退路,便理所當然的,繼續享受當下。
雖說在戰斗中玩笑嬉鬧很是驚險,
……但“給我認真點”這話也不是過著現在這樣生活的我所能說的呢。
這怕是教員、副會長他們和指揮者的工作吧。
作為父母,她很好奇自己的女兒她們是如何享受當下的。想要得知女兒是快樂、幸福的生活著的,這是選擇遠離的父母的小任性,但她就是很好奇。
但是,現在,自己並沒有介入到表示框當中。
當然,武藏與六護式法蘭西是友好關系,雙方也有互通情報。所以自己也曾作為他國,瀏覽過他們的發言並介入過,但現在情況不同。
自己與對方已是敵我關系,而且自己還在淺間神社代表所設的結界之中。
在那個結界中,副會長說道。
「情報交換完畢。別說我這邊的打算了,就連今後的方針我想我都已經向你展示了。
並且,我們將會將明日作為動身日前往北條,後天將進行天正壬午之亂和小田原征伐。我們要確認北條的黎明時代的浮雕,為之後的行動,——找出能干預P.A.Oda動向的意義和手段。各位,明天雖有部分人需要開始行動,但還請把明天基本當成修養日,繼續實行移動教室吧。好吧?」
“Jud.”,及“好的”的應聲重疊合一。然後,
「——其他,還有誰,要在這里說一聲的嗎?」
「Jud.」
聲音從篝火周圍的椅子那邊傳來。
是少年。
剛才為止,還在捆著柴禾,將不需要的灶石弄碎的少年。他雙眼半睜,輕輕舉起手來,說道:
「給我兩天,不,一天半的時間。——我要單獨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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