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下 第四十七章『金策上的亡者』

在全這個字上加上\萬歲/這個符號就會變成金

金錢即為一切

配點(/土下座\)

(*注:全て在日語里面是一切、所有的意思。\/這個符號在日本有萬歲的意思。第一句話的意思是全字上加\/變成金,所以第二句才說金錢即為一切。同樣,符號/\則代表土下座)



成實正在城市里悠閑地打發時間。

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自動人偶擔當廚師的小食店。點餐吃了之後發現天婦羅很好吃,于是又加了升酒*,沾點鹽之類的一起吃。(*注:日本酒的一種喝法)

雖然遠處傳來破壞的聲音,空氣中飄蕩著咖哩的香味,但大家,還有各國代表都在一起熱鬧著吧。而自己身為出奔之身,並沒有積極行動的打算。敵來我應,在某種程度上逃了就是勝利,要問為什麼的話——

……隨著時間的經過,大家都會疲憊。

隨著戰斗的進行,人會負傷、會疲勞,屆時就算發現自己,也不會向無傷的自己主動叫戰挑釁。

當然,比起這種擔憂——

「……應該不存在從伊達奪得權利而獲利的人吧」

伊達和最上是這次戰斗當中最為棘手的存在。不管怎樣,伊達由于地處北方,跟他國的聯系基本沒有,就算跟伊達對戰奪得權益,那種權益根本沒什麼意義。

另一方的最上也一樣。最上正在衰退中,就算打倒現在的它,也沒有什麼意義。

當然,對于我方來說也不想胡亂迎戰,盡可能避免根本不存在的權益遭人奪取。

……但是,反過來想的話,我方進攻可獲利的場合似乎更多。

他國與伊達相比,擁有更好的權益。

所以應該上嗎。雖然成實有這種想法,但是——

「————」

還是算了。

雖然有點優柔寡斷,但是這種心血來潮的感覺很有趣——

……在伊達時候,是一旦有什麼事就得立刻出動。

雖然,如果是為了伊達著想的話,現在也應該這樣做的,畢竟也有出奔這個借口。政宗也是將自己作為出奔者送出來的,在新地皮上還自稱“伊達”總顯得有些厚顏無恥。

而自己能夠如此來去自如可──

「真是奢想。你不這麼認為嗎?里見學生會長」



義康此刻十分疲憊。

想要說明狀況卻伏倒在了櫃台上,再想要說明狀況卻被送酒。

對、本來義康酒量就不怎麼好。

本來就不應該為了跟伊達家副長說話配合人家喝酒的。

對方喝的東西相當好,十分入喉——

……哦,能行。

我也是大人了──義康這麼想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視界變得橫起來了。

在右臉和右邊的手臂下面的是——

……牆壁!?

不對,那只是單純的櫃台。

我只是一瞬間就醉倒到平衡感喪失的級別了而已。不過這櫃台打磨得還真不錯,北條的自動人偶真會工作。某家輕食店的自動人偶雖然也很認真工作,但她要是對桌子的汙穢不滿意的話會拿出刨子這點實在令人困擾。

「——你還醒著嗎?里見學生會長」

我醒著呢,雖然想這麼說,但出口的話卻是明確的——

「哦嗚——」

「看來不行了」

不好!不行。酒精侵入到了大腦,剛剛還能好好地說人話,現在卻變成了跟三年梅組一樣的東西。

……投降了……。

仔細想想自己自從到武藏以來一直都是斷酒狀態。

里見給人轟了以後,已然不是喝酒作樂的時候了。

順帶一提,現在是日常生活里根本沒有可以喝酒的閑錢。不惜以“義”的部件作擔保去借生活費的那份恥辱,絕對忘不了。給我記住了羽柴。跟淺間神社簽訂武神擔保契約一個月百分之一利率還比較比較良心,會計那邊的利率足足有一成,簡直讓怨恨增加了十倍。

「好像在嘀嘀咕咕說什麼,沒事吧?」

「啊哦——」

好像語言能力回來了一點,但雖然能說出元音就結論而言還是不行。

怎麼會變成這樣,要是現在跟伊達家副長對戰的話絕對會輸的。

拜托不要來開戰啊。不行嗎。



成實正盯著離她一個座位遠的後輩看。

向自動人偶點餐的話可以指著牆壁上掛著的字條。就算不看牆壁,它們也記憶著位置。

「楤木芽 、紫蘇、還有鱚魚,還要天婦羅的佐料*,可以加蘿蔔嗎?」(*注:日本有一種專門用來沾天婦羅的清淡醬油)

“Tes.”這句回答也已經讓人感覺懷念了。

……我已經習慣了武藏呢。

那個醉倒了的後輩也一樣吧。

我明白為什麼她會在這里,她是想知道我方的真意吧。

彼此原來都是其他家的人。但是,她在以前的三國會議上代表武藏方游說他國、自己則算是她游說的對象。

里見是小國,處于很容易被他國左右的環境之下,對于國家間的動向,他們可以說比武藏的學生更有感受。

所以、才。

既作為親松平的里見,亦代表最上來此確認我作為伊達的人會基于什麼立場行動的吧。縱使當場發生戰斗——

……也在所不惜是吧。

不錯的覺悟。

沒怎麼見過這個里見學生會長以武藏陣營一員之立場發出的言行。

現在如果她真是來確認自己看起來模糊的立場的話,那她是作為武藏這艘船上的一大勢力,還是作為武藏的一員來的呢。

也許她本人也不知道吧,但是——

「連自己的酒量都把握不了的話,還遠遠不行呢——」

成實站起身。

「在變成這種摸不著北的樣子之前,應該更注意一下周圍的哦」

成實坐到椅子上,夏裝的裙子搖擺著,她轉頭看向店的更里面。

「大多數的國家向伊達或最上開戰基本都得不到權益。

……最多是上越露西亞之類的,一般都會這麼想吧,但說實在的,還有一個能夠得到確實權益的勢力」

那就是──成實只說了一半沒說。她視線的前方是外側的桌席。那里坐著的是——

「——武藏會計,四郎次郎•伯托尼。跟伊達或最上的開戰奪得什麼權益的話,最有誘惑力的就是昨天重新整理過的通商路權限。戰勝伊達或最上能奪得的權益中,最有誘惑力的就是昨天重新整理過的通商路權限。」

雖然是在班上沒怎麼說過話的人,但這也正好。

里見學生會長身為最上代表,想必對于醉倒的她來說,現在被挑起戰斗並不是什麼很好的叫醒方式。所以首先得確認一下對方的戰斗意圖——

「要不要吃點蕎麥面?」

「水就夠了」

對方這麼說著便站了起來。

「——錢可不能亂花」



「阿勒?武藏方的最後一名代表原來是四郎次郎殿下是也?」

對庫羅斯優奈特的問話,正純點了點頭。

「Jud.——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一一回家就發現家門口多了個土下座」

“不把人當人看啊!”雖然有人這麼說,但是如果把那個當人看的話他肯定會蹬鼻子上眼。

不過還是問了下原因。


「到底怎麼了,我這麼問,他便要求派他參加代表戰。在武藏的關鍵時候我們的會計也會恢複正常,這點讓我刮目相看。」

「——于是,事情便發展成至此是也?」

“Jud.”、正純點頭。

「——然後他就、喂、海蒂」

往那一看,發現海蒂正准備逃離現場。

「喂」

「什、什麼!?我做了什麼嗎!?哈哈—?難道是嫉妒我的魅力嗎?」

「——淺間、如果要想在無罪狀的情況下發出神罰,能做些什麼?」

「嗯—……、因為他們是稻荷系的,在無罪狀的情況下有點……」

「呀呀——!稻荷的神明大人萬歲—!就算是淺間也沒辦法直接給人神罰騎臉呢!」

「不過,間接的就可以哦」

淺間一邊和花見展開表示框一邊說。

「這樣子,由淺間這邊連接上稻荷系的神明,因為姑且沒有什麼罪狀……嗯,就用訊問系吧,如果反抗的話屁眼里會塞入三個流體式稻荷壽司、皮膚變成油脂狀、一周內去廁所的時候尿道里滴滴答答地尿出炸豆皮的醬汁這樣,這樣在進行案情訊問時就不敢說謊了」

「只要最後那個不行嗎?」

「不呀,因為稻荷系從以前開始就總做壞事……」

“是這樣嗎—”大家都點頭,正純看著海蒂。

「昨晚想跟他仔細了解下情況,他就給我送上點心逃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你吃了那個點心了!?」

「那個啊,我給了值班屋*」(*

注:原文番屋,相當于基層警察一樣的東西。江戶時代,由幕府指派的町奉行負責維持大城市的秩序,町奉行為武士階級,可以理解為警察組織的中間管理層級,而基層的警力則是由由名為町的各個街區負責提供民間人力,以縮減幕府財政開支,稱為自身番。而自身番的派出所就是番屋,設有拘留用的小規模監獄與嘹望台)

「這可不是用那個啊就可以算了的小事啊正純!你冷靜地回想一下自己做過的事!那里頭可是錢誒!三千元啊!」

「考慮到是高等部,這個行賄金額還挺現實的」

砰!海蒂一下子砸了一下地面的收支表示框,然後她微笑著——

「我說正純啊、你知道武藏蔬菜供給行情嗎?」

不知道。聽到正純這麼說,剛剛還望著在廟會中玩耍的當地孩子的禦廣敷回過頭來──

「……確實,自從離開英國,武藏改造工作的材料就占了很多的輸送通路,進貨變得困難了一些。雖然價格並還沒有到嚇人的地步,但有些部分已經上漲了五成左右」

「對啊!對啊!所以我和四郎君才把蔬菜買斷,搞霸盤!」

「但是,據說靠著在有明的閑置空間展開農作地,小生們進行自主栽培,彌托姿黛拉君再從領地用產品交易取代地租,供給變得比以前更穩定了」

大致懂了。也就是說——

「因為出現了大赤字,所以想要錢是吧」

「你、你說什麼!?四半期的第一期結算還沒有出,是不是赤字還不一定啊!?請不要小看我們!」

海蒂揮著雙手說到,然後她又指向小田原的城市說道——

「只要打倒那邊的伊達家代表,贏到通商路的權益就是我們的勝利了!」

「不要自己人毀掉好不容易談妥的三國會議啊——!!」

這時旁邊突然出現了人影。二代和宗茂同時做出了反應。

「加納殿下?」

「風紀委員長」

“啊,你好”淺間習慣地輕輕低頭。到來的加納也向淺間低頭——

「副會長、那個」

「大久保的事情?」

「不是,小姐看上去很有精神應是沒有大礙,比起那個」(*注:前情提要一下,大久保在上一本書才剛剛因為正純毫無惡意之陷害的緣故,差點遭北條氏照砍死,目前也正在被機鳳追殺當中)

加納把手掌上的小表示框給這邊看了。

正純看到非發光式的表示框里寫的文字,吸了口氣,然後——

「我們的會計私吞了武藏預算!?」



•赫萊子:『吶,海蒂大人,“偷稅*”的時間到了。』(*注:原文是厳しい,結合語義應該翻成嚴酷的時間,但想說玩一下雙關)

•俺 :『啊—,難怪昨天在附近幫忙發點心,做那種賺不到錢的事』

•十ZO:『應該是想套近乎是也……卻畫蛇添足導致出局是也』

•赫萊子:『這看來需要稍微“砍頭*”一下呢』(*注:原文クビ,是開除職務的俗語,源自于日本歌舞伎當中,將切首──即表演用的假人頭一詞,當做是切斷關系的隱晦說法,到後來就只剩下クビ(脖子、首級),這邊一樣也可以雙關一下)

•○紅屋:『不,馬上還!翻倍地還!錢還多著呢!』

•銀 狼:『……智,確定罪狀之後會怎麼樣?』

•淺 間:『這個嘛。——首先,肌膚變成油脂狀是必須的,四肢戴上神道枷鎖土下坐以後,到了把年齡數量的流體式稻荷壽司塞進屁眼里面這階段的話基本上就會發出慘叫了,再之後,男的給他腿間前端的東西裝上狐火裝個十月十日。三年內,尿道放尿時會隨機出現流體式的炸豆皮烏冬面,這樣基本上也會發出慘叫了,然後貪汙了的錢會從資產自動扣還』

•禮贊者:『每次我都在想,只要最後那個不可以嗎』

•煙草女:『這就是海蒂以後的命運啊……』

•銀 狼:『雖然只是出于興趣聽一聽,但這也太慘了吧……』

•赫萊子:『不從菊花冒出炸豆皮烏東面嗎?』

•● 畫:『這問的是外語嗎』

•淺 間:『這個嘛……啊,屁股的懲罰是因為企業上的貪汙,所以這回應該適用』

•○紅屋:『可怕——!我才不要成為這個年齡排出烏冬的人——!』

•傷 者:『點藏大人……極東這里是依年齡來定能不能排出烏冬嗎?』

•十ZO:『此乃犯罪者的命運是也,瑪麗殿應該不用擔心是也?』

•立花夫:『這樣的話會計就非贏不可了,真是辛苦』

•烏 基:『成實也不會手下留情啊……』



陰天之下,成實等著一邊看表示框一邊站起的武藏會計。

他在小吃店背後的大街中央,朝成實說話。

「伊達•成實——我就說一句話」

「聽完我就攻擊哦」

「——你有想過身體必須排出烏冬的人的心情嗎」

因為等他說完了話,所以成實發出了一道攻擊。



突擊從第一道攻擊便取得了成果。

緊握在手的顎劍確實地捕捉到了會計的身體。

本來她可以用斬擊將對方的身體一刀兩斷,顎劍原來就是以對戰上越露西亞的魔神族或武神為前提制作出來的劍,區區人類當然很容易破壞。

然而,敵人卻撐住了。

斬擊變成打擊,卻只是打飛了武藏會計的身體。

……術式……!

她清楚會計的招式。

「以金錢為代演,轉化成其他的力量——至今為止都用其來攻擊,其實也能用作防禦力是吧」

成實走上前。

夏日午後,開始只是覺得熱得新鮮,再之後汗水就變得很煩。

伊達地處北方,她還沒習慣熱。所以——

「伊達•成實——你輸了」

剛剛才受到攻擊的會計正站在道路中央。

陽光之下的他並非無傷,夏服有些地方被斬擊破壞了,但是,在那下面——

「這回可是准備了千元紙幣編織成的改造服,說白了就是我無敵了」

是麼,成實點了點頭。

⑧ьOОК。cOm


「瞄准腦袋就可以了吧」



•烏 基:『不愧是你啊……我又重新愛上成實了』

•○紅屋:『嗚哇—!不行啊四郎君!我因為嫌貴還沒給你買保險啊』

•約全員:『你們適可而止好麼!』



成實將顎劍召喚到雙手,立即確認了握柄。

連喘息的時間都不會給對方。

而這時對手突然說道:

「伊達•成實——你輸了」

跟剛剛一樣的台詞,不過,這回的台詞還有點後續。

「要問為什麼的話,現在正是巨熱的時間,你雪國出身的人不可能撐得住這熱量」

「……Jud.,你說的沒錯,的確不是個好的時段」

話語剛落,成實就召喚出調整中的不轉百足。

她立即與機動殼合一。為了不像以前一樣被腦子不好的某龍趁機介入,不轉百足的啟動時間在諾夫哥羅德之後被高速化,而縮短了。

……所以只需一瞬。

機動殼配合地包裹著自己,內部能調整溫度所以感覺很舒服。

山茶花洗發水的味道意外地很可愛,好像在提醒自己是女人。不過——

「這樣就不熱了」

成實將兩把顎劍重握在手,走上前。



•金丸子:『啊—,成實好像很認真?』

•烏 基:『Jud.,剛才說了吧,成實一直都很認真。』

•銀 狼:『那個,正純?要是成實贏了會計會怎麼樣』

•副會長:『可能會出來烏冬吧……』

•煙草女:『正純……不要逃避現實啊?』

•CAN:『以旁人的立場看,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一番跟伊達家的通商路案件,屆時請務必尋求大小姐的助力』



在小田原市街當中被大型機鳳追逐的大久保看見一個表示框。

眼前出現的是來自本部的聯絡,上面寫著——

『喂喂,緊急聯絡。大久保,你回來之後應該會增加更多工作,我覺得聰明的你應該能理解,如果烏冬出來了就去跟伊達家交涉』

「鬼才理解啊——!!」

大久保一個手刀砍斷表示框,立刻跑起來。



「總之應該沒問題了,加納

,抱歉了」

正純朝低頭的加納稍微抬起右手,喘了口氣。

……姑且做好了要是伯托尼輸了的掩護。

正因為是加納才可能*麼……正純默默地在心里的噱頭集里存好了料子,轉頭看向奧蓋紮薇拉。(*注:加納與可能在日語中諧音,慣例的冷笑話)

「奧蓋紮薇拉,伯托尼的勝算如何」

「跟你們說哦,四郎君最擅長大撒幣和趁機而入!」

「太卑鄙了!!」

大家集體吐槽的情況下,正純又看向烏爾基亞加。

「烏爾基亞加,成實的勝算如何」

「——比跟拙僧對戰的時候要強,她就是那種女人」

速答出現了。半龍一邊歎氣一邊撓頭說——

「原本可是副長級別哦?若不是像拙僧這樣相性占了優勢的場合,肯定是需要相當的巧思、力量和技術的」

就在烏爾基亞加話語剛落的時候。

奧蓋紮薇拉突然抬起頭。

「開始了!」

她側臉旁,文字在沒被破壞的出納用表示框上躍動。

顯示伯托尼所持金的區塊正在急速減少。

「四郎君開始撒錢了!」



四郎次郎精確地展開了動作。

敵人擁有可以高速機動飛翔的機動殼,這邊投射的硬幣彈也不能是一般貨。

「海蒂,從武禦雷系*那邊借來彈丸加速術式——就一發,從平常的十元增加到五百元!」(*注:タケミカヅチ,漢字也有建禦雷神的寫法,日本神道中劍神、軍神、雷神,于武藝方面地位幾乎僅次于須佐能乎)

『武禦雷系的五百元不夠啊!?最便宜也得八百元!』

『買個十發單位應該會降價的!』

『Jud.!』

很快手邊的表示框就出現了一百五十發份購買成功的結果。由于彈丸自身還要十元,全部擊發的話就是七萬五千五百元的費用。

……比想得還要多的費用。

現在,○紅屋金庫的提款停止了。

不是做為防范濫用錢財的制動器遭停止,而是在被人發現貪汙公款的時候,為了不讓人調查或沒收而停止的。

所以手頭有的錢是,目前表面上還是從事乾淨生意的○紅屋的營運資金。從里面調用太多的話,明天起○紅屋就可能關門大吉了。

那可不行,被錢埋的日子豈不是會離我遠去。

錢不能濫用,而且——

「……必須奪回來!」

這時候四郎次郎後退了。而成實瞬間捉住了這個空檔。

顎劍確切無疑地瞄准了自己的頭。

……危險的女人!

四郎次郎還沒想完,劍就到了,且確確實實地比自己的速度快了一步,這就是——

……伊達家副長麼!



成實發現手感的先兆消失了。

並非手感消失。

……本應有的某種東西,消失了?

熟練到某種程度的話,戰斗時在攻擊擊中之前就有手感。

這並不是預知能力。在訓練和實戰中熟悉的沖擊或習慣的經驗,會使得攻擊擊中之前手感先到,就像“一直以來的事情”一樣無意識地發生,所以也能夠快速的轉到下一步攻擊。事先察知手感的深淺也被稱為高手等級的常駐技術。

然而,現在它消失了。

視界里出現的變化在其預兆的階段就讓人感到了異樣。

並不是“一直以來的事情”。奇妙的變化出現了,經驗停止了“一直以來”的先行預判。

那麼是發生了什麼事。

成實看見的是敵人的後退。

後退時,基本的動作變成往後仰進行的貓背狀態。身體後仰,使對手的攻擊從正面經過。後仰的身體要是恢複之前的動作,也能直接轉回攻擊動作,算是後退回避法的基本之一。

會計是貓背倒跑的話,顎劍的前端應該有他後仰的脖子或臉。

但卻沒有。


劍的前方既沒有敵人的臉也沒有脖子更沒有胸,只是空空如也。

……消失了?

這不可能。

眼前的是,會計在顎劍之下縮起的身體。

他並沒有選擇後仰退後這條路。

「難道——」

會計的動作與後仰相反,是向前屈身體躲開攻擊的回避術。

其名前屈回避*。(*注:原文是ducking的片假名拼法,應該是指拳擊中的ducking drill)



成實內心皺起眉頭。

前屈回避這種前屈的回避動作會將身體伸出前。作為回避術,其在保持跟對手的距離的同時,也能在逼近身時派上用上。

然而,會計居然一邊後退一邊使用了。

……什麼回事?

成實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理論外的動作。

一瞬間以為對手要從前屈逼近身時,對手卻後退了。

但是,很奇怪。身體一邊往前屈一邊後退的話,就算後退了也會給對手更靠近頭部的機會。後退的距離基本就浪費了。

再來,回避的時間點也必須要抓得更快。

前屈後退。

作為回避方法確實出人意料,但多余之處很多。

但是,成實想了想。會計的動作本身並沒有感到遲滯。

那毫無疑問是長久訓練下的產物。長時間,無數次重複之下方能獲得之動作。所以才能對自己的攻擊做出反應並回避。那麼——

……這又是,什麼。

成實確認了後撤的對手將腰杆打直了。

然後成實看見會計的姿勢,發現了一件事,會計的雙手正貼著前腿。

那是低頭行完一禮的姿勢。

行一禮且後退的行為。這是——

「退出交易地點時的動作吧」



好厲害,四郎次郎心想。

沒想到對方能一眼就看穿現在的動作,果然是副長等級,完全不能大意。

剛剛的一禮後退是商人回避術的基本。

一邊行禮一邊滑步的後退步法。其首先是想退出交易時,避開被不想有關系之對象的名片攻擊的技巧。

作為變換,也有右手左右揮動以阻擋攻擊,再移至後退土下坐的逆轉回避技。

對于商人來說,這是經過多次實戰使用,並通過莫大的訓練刻進身體的技能。

身體毫不晃動,靠安定的腳跟腰做出的身體前屈如行云流水般。

只要時機掌握得好,怎麼樣的正面攻擊都能回避得了。

特別是對于刺擊或打擊系,能躲進其下面所以很有效果,而對手的攻擊恰恰會成為遮蔽物。

但橫著來的攻擊就不好對付。

要是低頭低得太過的話,橫掃來的一發就能帶走腰部以上的身體。

所以商人必須准備以腹部為中心,保護肢體的裝備。

但就算是到了這一步,對職位者還是不能大意。

……和三征西班牙相對時就大意了。

受了隆包的一擊也是因為此。副長等級的話,應該能看穿這個回避術。

必須靈活變招不可。換句話說——

……必須要有左右的配合!



可稱豪爽的風穿過了小田原市街。

這是一場以一禮的動作進行左右後退回避的商人,和不斷用顎劍劈斬他的機動殼的戰斗。

商人以長步伐和氣勢進行滑走移動,這個動作是危險的。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頭伸進機動殼的攻擊范圍里。但是——

「——」

其動作等同與交名片或贈送品時的動作。一邊後退身體一邊左右搖晃表示——

「我知道——那是在排隊請願時,就算被人家打了招呼也不想就這樣退走的動作吧」

「都看穿到這地步了麼」

那麼,商人邊後退便將雙手伸向前,像撈東西一樣揮手。而手上放著的是十元硬幣,硬幣借著風,然後——

「去……!」

突然的雷擊沖向了機動殼。

硬幣彈蘊含的力量打進了機動殼。

「去吧,武禦雷神!給她看看值那個價的威力!」

五百元份的雷擊直擊到了鋼鐵百足。



涅申原看見從小田原市街發出的白色的光。

能看到水源地的山丘上。大家正開始准備遲了的午飯。

先在在山丘的斜面布好涼席,直政和佩魯索那君搬來一捆捆的小攤賣品,涅申原正將它們裝進空著的重箱*里面,但他站了起來。(*注:那種日式豪華便當盒會用的層疊式便當盒)

「那個是……!」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涅申原大人」

「Jud.!那是如今神道的最強的力量之一,武禦雷神的雷擊!」

•眼 鏡:『最強的力量之一……多了個“的”啊,還不是最強,那到底是什麼啊』

•未熟者:『像須佐能乎之力或草剃劍或十拳還有火之迦具土之類的

,神道里自稱最強的東西其實還蠻多的呢』

•● 畫:『實際上的最強是什麼啊到底』

•傷 者:『難道不是生孩子的時候為了證明那不是不義的孩子而火燒產屋的佐久耶大人嗎』

•金丸子:『雖然聽完搞不懂是什麼意思,但看上去像是在搞事也很厲害呢』

•淺 間:『我家的主祭!好歹也是我家的主祭哦!』(*注:雖然已經提過很多次了,淺間神社的主神是木花之佐久耶)

然而,被稱為神道最強等級的一發,縱使小規模,可依然打了出去。

超近距離受擊的話絕不會平安無事。

「伊達•成實君,還好吧……!?」



然而四郎次郎直面沖擊波與炸裂的焦煙,又追加地後退了五米。

……剛剛是直擊了……!

毫無置疑余地。完全從正面確實地打中了。

撕裂大氣般的雷擊聲在空中消散,風中帶著鐵味。後面——

「四郎君!怎麼辦!?要不是把買了剩下的五十發左右禦雷神彈放上武藏內的拍賣所“武藏拍”,高價賣出!?不然也可以用賣來的錢增加彈丸!」

「不,現在還不能確保安全」

四郎次郎說完,在手上排列十元硬幣,往手掌注入力量,十枚十元彈一起立起來。

就這樣,四郎次郎發動了術式,正面追擊——

「去吧!五千元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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