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那個,我
……究竟是怎麼了呢……
配點(新手)
●
彌托姿黛拉正使用多條銀鎖收拾餐具時,突然聽到了聲音。
正在疊放紙質餐具的正純說道:
「這啥啊?」
「……怎麼了?」
正純回應一聲“Jud.”,手上舉起來的是關于下一場相對戰的資料。
關于這場將在小田原市區展開的相對戰,剛剛有人提出了申請。
「是代表委員長的申請呢」
估計她是找到了合適的對手。或許也是因為需要一些時間准備,所以為了在准備期間不受到他人的襲擊從而發展成相對戰,先一步提交了申請。
這種加固防守的做法確實有她的風格。
然後代表委員長申請的決斗方式便是:
「……空(卡拉)詠(ok)(卡拉OK)嗎?」
「協商得出這樣的結論也不是不行……這是要比賽唱歌吧」
“Jud.”,在一旁待命的加納點頭回應道。她看著小田原街道說:
「大小姐經常用空詠的方式進行接待*,唱歌的評分也很高,所以先一步下手,提出這種“決斗”方式以確保優勢吧」
(*注:日本政商界文化,有其他地方的客戶或高層出差過來的時候,由東道主負責招待吃飯觀光之類的,這邊應該是大久保在招待來賓時經常請帶他們去唱歌)
「原來如此……」
正當彌托姿黛拉心想“戰斗方式人各有異呢”的時候。
「喂,各位,廟會的小攤差不多要換成晚上用的了,眼下是傍晚前的最後一單是也」
天上已經開始慢慢出現太陽落山時的青色漸變層。下方,點藏從廟會的小攤堆中走了過來。
●
點藏用手指向身後的廟會宣告道:
「在下是在攤販切換成夜用商品項目時,過來確認一下新攤的制作情況的是也,目前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有些攤販在打折甩賣,應該比較適合想要大量采購的人。」
點藏宣告完畢後,阿黛蕾握起了右拳。直政向這邊舉起手發言:
「我就在大本營那邊乘涼了。上面,“義”似乎回到武藏了,我想對比一下“義”跟朱雀的故障和自損情況」
(注:自損是指需要自己背負責任的損傷,一般指操作失誤或違規操作導致的損害)
「是要收集自律驅動的數據嗎?第六特務」
「算是吧。還有跟朱雀的高自損率部位進行對比的話,也能推測出“義”的自損部位。畢竟武藏這邊缺少能夠依靠自律驅動進行戰斗的機體,我不想因為信息方面的整理和應用一下子搞得手忙腳亂呢」
“Jud.”點藏點點頭,但他看向在直政另一邊商量事情的正純說道:
「在小田原那邊發生什麼了是也?」
「沒什麼,是大久保決定要用空詠打相對戰呢。……我不太清楚現在流行什麼樣的歌曲」
「是這樣啊。——不過,以“歌”來決勝負是平安時代的貴族們進行相對和連歌戰這種古代儀式中常用的方法。這個判斷真有大久保文科的風格是也」
“確實如此”,正當大伙兒點頭時。
瑪麗從大伙兒中站了起來。她雙手提著裝有可燃垃圾的袋子說道:
「點藏大人」
「Ju、Jud.!要去扔垃圾的話,可由在下拿去扔掉是也哦?」
「啊,不是的,我也去的,請拿這袋」
瑪麗將一手鼓鼓的紙袋子遞給點藏。她通過表示框確認了垃圾站的位置,接著調出了幾個表示框,然後朝淺間那邊低下了頭。
淺間注意到瑪麗的動作後,也笑著輕輕揮了揮手。
然後瑪麗面帶笑容轉向了這邊說道:
「好了,咱們出發吧,點藏大人。然後,那個……」
因為知道瑪麗會說什麼,所以點藏搶先將其說了出來:
「——瑪麗殿下,在下午的廟會的最後階段,跟在下一起逛一逛如何是也?」
●
瑪麗一瞬間沒能理解點藏的發言。
……誒?
自己在大家面前被被點藏主動要求約會。瑪麗對這一事實感到了疑惑。
之前和正純實況通神的時候提到過,有對英關系的要素在內,所以一直都是由自己這邊出于興趣或好奇主動邀請點藏大人的。
而且他在某些方面表現得有點靦腆。自己也充分明白點藏大人對自己的重視,感覺已經不能更幸福了,但……
點藏大人基本上只會在有必要的時候來邀請我……
而這次還是在大家的面前。他一般傾向于避開這種廟會或者玩樂的場所。
因此,此刻的她本想著由自己這邊來巧妙地找個理由邀請他的。
「呃,那個」
想法卻被點藏大人所預料,然後反而受到了邀請。
瑪麗心想,這大概是點藏大人顧慮不該讓瑪麗開口,所以主動提出了邀請。但是這仔細想想其實就是說……
點藏大人是否認為我是一位整天想著主動邀請對方而絲毫不知廉恥的女人?
好想做出否定,說自己不是那樣的女人,但是……
「呃,那個……」
低下去的頭抬不起來。自己明白,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熱了。
而且,怎麼說呢,這個……
睡蓮?
流體的睡蓮花開始在自己的周圍綻放了。
瑪麗心想怎麼辦呀。
……我怎麼如此不堪,但能夠被點藏大人邀請,心里還是感到很開心……
●
淺間看到了一副難以置信的光景。
臉頰旁邊的花見慌忙將表示框轉向這邊。上面顯示著附近地脈異常的活性化情況。
可能是由于瑪麗有著木精的血脈。地脈現在由于受到她的感情影響而變得興奮起來了。綻放在瑪麗周圍的流體花便是最好的證據。
「呀……」
瑪麗低著頭揮去周圍的流體花。
她這是在對自己的感情顯露出來而感到害羞。不過……
•金丸子:『點藏又來了……』
•○ 畫:『這突然襲擊也太過了點呢……也就還沒習慣跟女性相處才能輸出這一波了』
•貧從士:『呃,什麼意思啊?』
倒也不是不懂,因為平常這種時候都是瑪麗來邀請點藏的。
由于點藏對瑪麗感受到了各方面的責任感,所以很重視她。畢竟瑪麗的存在關系到英國今後的發展。貿然做出干涉的話,會引發國際問題。
瑪麗也明白這一點才一直主動去邀請點藏的。
……畢竟瑪麗主動邀請點藏的話,責任就能甩到英國那邊去了呢。
不過,現在的點藏卻不是這樣。他在瑪麗邀請自己之前,主動去邀請了瑪麗。
從他的角度來看,這應該只是心血來潮的行為吧。看起來是為了不讓瑪麗在面臨戰場這一環境下做出主動邀請的行為,所以才搶先邀請了瑪麗。然而……
•淺 間:『對瑪麗來說,點藏的這一行為是對很多事情的一種顛覆和全面肯定呢……』
瑪麗心里應該是這樣想的吧——在將來能夠確信自己足以擔當英國曆史的一部分之前,都會是自己去主動邀請點藏的吧。
不對。
可能是從之前正純跟瑪麗的問答中想到的吧。
恐怕點藏多少下定了決心吧。
不是將兩人現在的關系作為對將來的一種擔保,而是去重視當下。
•金丸子:『但是冷不丁地就這樣邀請的話,小瑪超為難的哦』
畢竟……
•金丸子:『這就像告白時的帥哥狀態的點藏站在眼前說今後都會這樣下去一樣嘛』
●
瑪麗感到很為難。
……該怎麼辦才好呀……
無法直視他的面龐。
不對,他只是邀請自己去逛廟會而已。所以自己只要堂堂正正地接受邀請就好了吧。
擺出一副像妹妹那樣超然的態度就好了。
……我、我做不到……!
畢竟這也太過突然了。一上來就在氣勢上被壓倒了。
這跟平日里去買東西或散步、去教導院不同。眼前就是戰場,雖說是曆史再現,但卻在這種時候說要去玩。
為了讓我不至于在大家面前顯得那麼不知廉恥而搶先邀請了我。
而且其中沒有任何自己的暗示。
要是出事了的話,他要背負全部的責任。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對我來說“正因如此”。
告白的時候他所說過的話。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他、可以相信他的心中的這份感情,不再只存在于遙遠的未來,而是“當下”。
也就是說從倫敦的那個夜晚直到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將來而存在的一種擔保。
一直都沒變過。
只不過,由于受到他的重視而感到放心的自己,或許不知不覺因這一段奢侈的時光而學會了在幸福中放棄。
所以現在才會不知所措。
在羞赧的心思中,幸福的安心下,本以為這一切都只存在于遙遠的將來。
「那個」
正當自己覺得可以接受這滿滿的幸福時。
瑪麗看到自己周圍染上了一種顏色。
是白色。
流體的睡蓮肆意綻放,范圍越來越大,用手去揮散也已是徒勞了。
這個瞬間,自己聽到了他的聲音。
「瑪麗殿下,去廟會那邊有更開心的事情是也?」
●
點藏抑制著自己想要逃避這一狀況的內心。
……這里要更加精進才行!此刻正是應該精進之時是也!
自己知道瑪麗雖然享受著當前幸福的這段時間,同時也有著不滿。畢竟真田的虎秀降落下來造成大混亂的那個晚上,醉酒的瑪麗纏了上來
目前很幸福,很充實,但依然感覺到不滿。
她本人也無法很好地表達出這種感情。
雖然曾經談到搬家的事情,但那就是在說,“想要鋪被子睡在一起”。
既然她說不想總是跟我分開睡。
「……」
那錯或許就錯在自己太不積極了是也——點藏心想。
那個晚上,瑪麗最後還是以膝枕妥協了下來,到了第二天都不記得這件事了。但自己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腦袋里頭記得很清楚,包括架在頭上的胸部。
感覺那樣真的很對不住她。
……畢竟瑪麗殿下一直如此拼命是也。
可能是已經正視死亡的緣故,她很重視度過的每一天。而且想要最大限度地體會在每天生活中發生和存在的一切。
在這層意義上,自己的應對就不合格了。
雖然心里很重視她的,但這是“維持”而並非能讓彼此更進一步。
不管英國和極東的情況如何,既然希望彼此能在一起,那就該兩個人一直走下去才有臉去面對那些自己背叛的人。
所以點藏試著說了出口。然後瑪麗面頰通紅地低下了頭。
在點藏看來,自己並沒有使用“忍術·帥哥應答”或者欲拒還迎推辭術,而是盡可能自然地邀請她,僅此而已。然而……
太漂亮了是也。
綻開的睡蓮在瑪麗周圍一一綻放。
現在是處在大家的面前,離大家很近,瑪麗可能是因為那些顯露了她感情的流體花而感到害羞吧,她無所適從揮散比較靠近一點的流體花。然而流體花到處綻放,開始在瑪麗周圍堆積重疊起來。
自己只是克服恐懼在大家面前主動邀請了她,僅此而已,她居然會這麼開心嗎。
點藏心想,既然如此,那這樣也好吧。
關于英國跟極東的事情,還有正純她們呢,而且也做好了緊急情況時的戰斗准備。應當一個人去背負就該自己承擔,但這並不意味著沒有依靠。
我們是武藏的居民。
•十ZO:『正純殿下,關于國家的主權一事,使國家成立的三個條件當中,所謂國民——』
•副會長:『Jud.,國民會得到國家的法律和武力的保障。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這一點都是成立的。——正因為如此,百姓才需要國家這一框架』
“Jud.”,點藏回應道,然後看向瑪麗。
低著頭、毫不隱藏臉紅一事和自身感情的她跟平時實在是不一樣。
「瑪麗殿下」
點藏喊了她一聲。過了一會兒,瑪麗顫抖著肩膀。
「——是、是的」
她想要看向我這邊視線卻在脖子的位置停住了。
然後她的視線又逐漸沉了下去。
所以點藏伸出了右手說道:
「出發了是也」
瑪麗沒有立刻作出回應。過了兩三秒,又過了一呼一吸的間隔之後。
……這、這就是所謂要表達“對不起,我不去!”的沉默是也啊!
正當點藏心里這麼想的時候。
瑪麗突然用雙手握住了點藏伸出的右手。
握得相當用力。
瑪麗手上有傷,是一見之下看不出來的那種。這是她在英國第三階層、第四階層活下來的證據,而這手指便是砍殺過三百人的手指。
這手指仿佛緊緊咬住一般握著他的手。瑪麗拼命地握著,這做法很有她的風格。
接著,完全握住了點藏的手後,瑪麗抖了抖上半身。
「好……好的,Jud」
在過度喘氣作答的瑪麗周圍,流體花的綻放已經停不下來了。
點藏遞給她右手,微微沉下腰部。
撿起她掉下的垃圾袋。點藏以這樣的動作,吻上了握住自己右手的瑪麗的手背。
「啊……」
流體花爭相開放。點藏站起來,用左手舉起垃圾袋說道。
「咱們出發吧,瑪麗殿下」
●
淺間目送在英國建立起交往的兩人步行離開。
瑪麗用左手握住他的右手,用右手握住他的胳膊。而點藏則是……
「——」
他一瞬間轉向這邊打了個招呼。
然後點藏又回頭看向前方邁開腳步,大家也對他點了點頭。
•○ 畫:『……沒錯,我明白的。……意思是我可以當成梗畫進同人里對吧……』
•金丸子:『點藏有時候真是不要命呢……』
•銀 狼:『不過他基本上都是面對瑪麗的時候才這樣呢』
在銀狼發出不知是感動還是羨慕的歎息時,一旁的淺間在心中流下了冷汗。
……我看上去也是那種感覺的吧……
怎麼看都是完完全全的“戀愛中的少女”啊!——淺間陳述著如同共通常識般的感想。
一旁的彌托姿黛拉也不能置身事外吧。
只不過,瑪麗跟我們確實有相同的地方。
……硬要說的話,瑪麗算是跳過戀愛直接進入愛情的感覺。
同樣的,自己這邊由于是自小相識,所以沒注意到這方面。
然而事到如今卻察覺到這一點了。
事後察覺到自己的和他人的想法時感覺可真夠嗆。至今為止采取的行動帶來的反動太過劇烈,讓人迷失自我。
當然,沒必要改變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
不過,當察覺到自己真的處于很幸福的環境時,就會出現選項。
選擇自己是否應該比以前更進一步。
還是說應該像一直以來那樣,將感受到的幸福藏在心里,相信彼此間的理解呢。
雖然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但察覺到幸福時,每個人都是沒有經驗的。
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面對不安或不幸時,就去袚禊或者采取行動來反擊。瑪麗也是很出色的女性。應該也能做到這一點。
只是,每個人都不習慣面對幸福。如果到了能考慮將來的年齡,也會想著“自己的一生會在這樣的局限中迎來結束吧”。
不是這樣的。
自己也可能會跟某個人相伴一生。
那時這個局限將不堪一擊。
如果打算改變過去的自己,就更應如此吧。
就連跟點藏那麼親密的瑪麗也是這樣。看著走遠的二人當中低著頭的瑪麗被點藏半拉著的模樣,淺間微微一笑。
正打算說一句“真是不容易呢”,但卻下意識地流露出這麼一句:
「真好啊……」
●
淺間突然回過神來。
……什、什麼呀,什麼“真好啊”!
感覺最近對自己的感情過于坦率了。但這也就是說……
這感情不是虛假的呢!
瑪麗跟點藏“看著感覺很不容易”這一想法並不是虛假的。但想法的優先順序不同。
雖然感覺很不容易,但真好呢。
「……嗚哇」
「“嗚哇”個啥呀」
……被聽見了!?
該不會剛才那句“真好啊”也被聽見了吧。
心懷著恐懼看向彌托姿黛拉,她正一臉通紅。而在她的另一邊,笨蛋的姐姐正一臉嚴肅地豎起手掌放在耳旁偷聽這邊的情況,不過那人根本不是常人,就放著不管了。
這時,彌托姿黛拉用手肘頂了頂這邊的右臂。
向她投去詢問的視線後,她皺著眉頭小聲這樣說道。
「沒什麼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哦、哦,這樣啊」
能直接觸及朋友心中感情的機會可不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這邊也有話要先說。
「那個,彌托?我想請你陪我去死一下,可以嗎?」
「……一上來就要死要活的,怎麼了?」
做出回應後,淺間向彌托那邊邁了半步,望著前方說道:
「你看著瑪麗跟點藏君是認為那樣“真好啊”,對吧?」
「Jud.,沒
錯哦?」
「在那之前,你心里也認為他們應該很不容易對吧?」
「Jud.,沒錯哦?」
“那麼”,淺間接著道:
「如果換做是我們的話,你會覺得自己跟托利君之間“很不容易”嗎?」
●
……嗚啊——。
彌托姿黛拉受到了重創。
確實如此。如果試著換做他們自己的話,確實不會有旁人的“不容易”的感覺。
這不會是負擔。因為這對他們自身而言是必要的。
這樣一來,把自己與瑪麗進行代入的話, 也只會產生“真好啊”的想法而已。
注意到這件事後,彌托姿黛拉蹲下來。
「這一招真是漂亮……」
吃了一招轟烈的誘導攻擊。
……果、果然,在運用語言方面是智比較擅長呢……
她巧妙地將別人卷進到她自己察覺到的事情里。
一旁,淺間紅著臉說道:
「哎呀呀……認輸了嗎?」
「什、什麼啊,你這幅炫耀勝利的樣子……!先踩陷阱的明明是你那邊」
「嚯嚯,你這是承認我是前輩了對吧?」
「這事情沒什麼好驕傲的哦?」
不過……
「瑪麗也是才正要開始呢」
淺間說著,正欣慰地目送二人離開時,從後面傳來了聲音:
「呵呵,……這對瑪麗的來說可是件好事。畢竟不再需要老老實實的了」
「……喜美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我們談話的?」
「討厭啦,我才沒有偷聽你們談話呢。——是毫無防備的女人自己把聲音漏出來了」
“真是太好了呢”,喜美眯著眼說道:
「你也不再是個死板的女人了」
「你這說法……!」
彌托姿黛拉向喜美側目看過去,不過這對喜美也沒用吧。
但喜美已經從後方抱住了赫萊森,她說道:
「好了,赫萊森,稍後確認一下數據吧。得把昨晚攝影會上拍下來的我跟赫萊森的照片,交稿做成海報才行呢」
「喜、喜美你這是又打算制作色情海報了是吧!?」
「哎呦,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可是很重要的哦?畢竟這樣就會想著非得更上一層樓不可了」
這時,他*舉起了右手問道:
(*注:托利)
「什麼海報啊?」
「——啥!?」
自己吃驚出聲,女裝的王過了一會兒之後側歪起腦袋說道:
「哎呀,我昨晚在收拾房間之後不是睡得像個死人嘛」
“確實如此”,彌托姿黛拉朝一旁的友人轉過頭去笑著說道:
「智能解釋的對吧?」
•淺 間:『這麼快就來報複我了……!?』
•銀 狼:『畢竟權利能用就得用呢……!』
然而,淺間做出笑容用雙手對這邊示意並說道:
「托利君昨晚沒看到彌托姿黛拉的新泳衣對吧?畢竟你當時把臉懟進去被赫萊森打頹了呢」
「啊,嗯,那一下搞得我大腦髓在戰抖呢……Jud.,我還沒見過涅特的新泳衣呢。之前的那件也很好看」
「您、您見過我之前的那件了!?」
「Jud.,隱隱約約看到的。涅特的泳衣設計風格很獨到,所以我問了問由來感覺也很有趣,而且涅特腰身的線條很好看,我就想著這次的應該也很適合你吧。所以知道你會給我看之後我就去看了」
……嗚啊——。
感覺在大家面前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還以為旁邊的淺間會來挖苦我呢,結果她的臉頰越來越通紅,果然她也知道自己跟我是相同的情況吧。不過……
「吾、吾王也聽一下赫萊森泳衣的情況比較好哦?」
一邊說著“不用不用”,赫萊森一邊左右揮著手。
「赫萊森的泳衣是青雷亭的店主大人選擇的。嗯」
“嗯……”,王低下了頭說道:
「在移動教室的時候我就想過要問了」
「哈啊」
「結果她就用我老媽的口吻,在提到挑選泳衣時的情景說“這件價格上也不錯呢”,給沒有現實母控屬性的我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
周圍的人朝王投以同情的目光。
●
大久保努力維持著澡堂里的和諧氛圍。
對手是可兒•才藏。
而眼下能跟大久保聯手通氣的人手有里見•義康。
可兒跟義康目前都處于休息時間。所以他們目前不會立刻就進入戰斗狀態。
不過,大久保有個主意。
……在這里跟可兒打一場相對戰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小田原的戰力當中最容易拉攏的就是可兒。
她在跟最上•義光的戰斗中失去了武器。根據之前聽到的情況來看……
「Tes.,配合射出機殼中有四個已經壞掉了!」
說實話,原本只是抱著打聽心態而已。
根據當時偷看小田原屋頂上戰斗的情況,射出的槍有八杆。
失去了四杆的話,戰斗力應該減半了。
明明處于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還是留在了小田原,不知是因為她是個笨蛋,還是說她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具體原因不太好分析。所以只能從羽柴那邊的判斷來進行推測了,但羽柴沒有下令讓可兒撤退,這也就是說羽柴那邊判斷她還能夠繼續戰斗吧。
……也就是說,那種程度的損失還不至于讓她的戰斗力下降是吧。
不過,可兒也不可能對于自己裝備半損一事不以為意。
所以首先邀請她用別的方式決勝負。
「用空詠(卡拉ok)決勝負吧」
接著,下一步就是要讓對方不抱有疑問,同時不讓對方逃掉。
大久保在讓自動人偶端來了飯菜,意思是休息時間同時恢複疲勞。
可兒似乎也點了一些,不過……
「感覺你點得好多啊……!」
「嗯,你的那份兒也在里面。——沒啥的,別放在心上。在小田原之戰中,不是以羽柴為中心舉辦了宴會嗎。而且要空詠的話,興致高一些不是比較好嘛」
「啊,但是,錢……!」
“沒事兒啦”,大久保向可兒投去了笑容。然後她輕輕地前後揮著手說道:
「我可是作為武藏的代表委員長來參加這個小田原之戰的哦?經費基本上都是有著落的,況且我是受命來到了戰場上,稍微奢侈一點享受享受也不會遭天譴的啦。而且——」
而且……
「你大吃大喝一把,從羽柴的角度看就是“讓武藏花了預算”哦?這你怎麼能拒絕嘛」
「聽你這麼一說,是這樣的呢……!」
一旁,義康靜靜地投來了白眼。
大久保一邊操作著點單的表示框,一邊笑著在其他表示框上進行輸入。
•長安定:『你要露出這種表情的話,我就把這里交給你了喲?』
•義 :『抱歉。——老實說,我不擅長這個方面,能夠信手拈來的人是真的厲害』
•長安定:『謝天謝地你沒說這種人不討喜。而且——』
而且……
•長安定:『咱“上面”可是還有柴米油鹽不進的黑道呢』(*注:指正純無法用這種應酬慫恿方式對付,正純的金錢觀只有書跟非書兩項選擇而已)
義康在現實里離開視線小聲地“嗯”了一聲,大久保在浴池中用手肘戳了下她。因為剛才的行為引起了可兒的好奇。
「難道點了什麼帶梗的料理嗎?」
「誒?嗯,算是吧,你就期待著吧」
由于不能說謊,所以就隨便點了些那類料理。
……鱷魚肉排搭配香蕉的這道菜比較保險吧……
點也點好了,這些就夠吃了吧。剩下的就是飲料了。
「可兒君。你能喝酒的吧?」
「Tes.!我能喝的!」
答得好。
明明要空詠的,還敢在澡堂里喝酒,真是好膽量。
8ВOOk。сOm
自己這邊就點了偽裝成牛奶酒的印度草莓酸奶飲料。由于是雞尾酒菜單里的東西,所以旁人沒法判斷里面是否含有酒精。
然後是義康那邊……
•長安定:『根據情報,你好像酒量不行呢』
•義 :『倒也不是酒量差……只是每次來的酒都太強了而已!』
這說法也太過嶄新了。
不過大久保也不喜歡樹敵,就算言語上爭執也沒有好處。
只回答一句“這樣啊”,就點了義康的那一份兒。
•長安定:『給你點了度數超低的梅酒。——就說是為了恢複疲勞和攝取營養估計能行』
•義 :『多謝了。畢竟到了這個時期,要麼是剛醃制
好的,要麼就是去年的』
腦袋里突然浮現盛著梅酒和陳年爛熟梅子的玻璃杯。倒梅酒的時候注意點在于要用過濾器把渣滓濾掉,想到這,不禁喉頭一動。
大久保想著自己要是也選梅酒就好了,同時確定了主食菜單。
……副食的話,之前點過了,差不多該端上來了吧。
來了。
大門打開,澡堂的自動人偶端著托盤進來了。上面盛著一些輕食。
對她們來說,自己這些人宛若不存在,但似乎還是會當做客人來款待。
“好了”,大久保靠在了池子邊緣。
「主食上來之前,咱們邊吃邊享受吧」
●
翅膀合上了。
金色的六枚翅膀在街道邊的屋簷下。為了補充水分,嘉明將硬幣投進自動販賣機中,然後思考了起來。真不愧是北條,眼前陳列的商品中有很多咖喱系的。
「比起黑紅茶*跟碳酸印度飲料,這里應該選運動型濃縮果汁吧……?感覺很濃。
——不過更重要的是,差不多到了得決出勝負的時間段了吧。」
(*注:應該是玩紅茶英文是Black Tea的梗,然後中文黑茶指的是普洱茶這種陳年發酵的茶葉,英文是Dark Tea或Fermented tea)
朝右邊回過頭,發現……
「就讓我填補上之前的赤字吧」
是武藏的商人。
……原來如此啊。
嘉明喘了口氣,點點頭說道:
「先說好,我不是羽柴那邊的,而是北條那邊的。你心里有數嗎?」
「一舉兩得」
這算盤打得真煩人,嘉明一邊心里這樣想,但卻沒說出來。
主張跟別人發生沖突很煩人。反正打一場相對就解決了。
武藏的商人跟伊達戰斗輸了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武藏今後會跟伊達保持長時間的交往,而給了它一項權益也就意味著,……
……今後也可能會長時間受到對方的榨取呢。
作為商人,必須得挽回損失。跟伊達再打一場來獲取勝利應該是最好的做法了,但要是輸了可就無法挽回了。
為了確保安全,所以他才來找其他人打相對戰的吧。
于是找到了自己頭上。
他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倒是好理解。原因全在于所謂的一舉兩得。
自己既隸屬于羽柴,也站在北條那邊。雖然贏了倒也不是能從羽柴和北條雙方獲取權益,但能給人留下擊敗了這兩國的印象。
他是考慮到這樣做不僅能將在伊達那邊的損失清算掉,還能多出零頭。
「商人跟賭徒有所不同,你明白嗎?」
「在于有沒有土下座呢」
他一臉嚴肅地這麼說還能怎麼辦。只不過,這邊該說的是……
「——賭徒會不斷地將金錢投進沒有勝算的賭局中哦」
「那可不是賭徒」
「是敗犬呢」
我這麼一說,商人眉毛動了一下。他開口說道:
「如果最後贏了呢?」
「在網上論壇*里幻想自己光明的未來很滿足?」(注:原文したらば=掲示板,跟2ch相似的論壇)
正當嘉明問出口的瞬間,商人將手對准這邊用力進行彈射。
射出的是百元硬幣。硬幣沿著直線高速飛來……
比預料中的還要快呢……。
一瞬間就飛到了自己面前。
●
「會計跟敵方展開了戰斗是也嗎?」
二代在高台上陳列著的小攤販前面小聲呢喃道。
手邊是《戰斗申請中》 的報告表示框。二代正看著表示框,一旁的正純則問道:
「這是伯托尼的報告嗎?」
二代看向了手上的表示框。
戰斗系的情報基本上會先傳到總長跟身為副長的自己這里。然而……
「需要進行各種思考的事情是交給正純處理是也,所以基本上在下這里收到情報的同時,正純那里應該也收到了是也」
「那就還處在戰斗中是嗎。剛才一下子就結束了,我還以為這次也會很快呢」
正純看向小田原那邊。
「對手是北條。在這里奪得勝績就能戴罪立功了,伯托尼。」
●
四郎次郎看到了對方的反應和動作。
面對我方射出去的硬幣,嘉明采取了防禦行動。那便是……
「鐵板……?不對,是裝甲板嗎?」
嘉明從空間中射出的,是寬二十厘米、長一米左右的的鐵板。
嘉明采取的是防禦姿勢,她的右臂在右前方擋著自己的半個身體,而浮在空中的鐵板貼著嘉明的右臂。
然後她在鐵板後將采取防禦架勢的身子站直。鐵板一個旋轉停在了她的後腰附近。
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進行了重力控制。
接著,嘉明揮起了右手。
她的手臂前方聚集起流體光的飛沫並噴射出了某個東西。
那是白色的、又長又大的鑿形刀刃。
刃部很薄很長。外觀就是雕刻刀伸長到四米的樣子,白色而有光澤,就這樣浮到了她的手邊。
「切碎他——“白姬(weiße Fürstin)”」
說出口的瞬間,嘉明手邊的刀刃爆發了。
……那是……!
在四郎次郎擺好架勢的同時,正面迎下爆炸。
直接命中了。
●
……打中了嗎?
嘉明用手掌一度將發出連射的刀刃進行了旋轉。
在高速射擊產生的薄霧對面,射出的是一枚硬幣。
是格羅申銀幣*。相當于有些過時的極東五百元硬幣。作為硬幣來說,它很厚重,破壞力很高。主要用于穿透艦船的裝甲。(*注:德語Groschen,源自于羅馬時代拉丁語grossus,意思是較大的,古羅馬時代用于指代比denarius小銀幣還要厚實的銀幣。此後這個詞所衍生出來的格羅申銀幣便成為中世紀各國所發行的銀幣名稱。嘉明之所以會說有些過時是因為劇中曆史再現的這段時期,正好是德意志地區逐漸開始更換含銀量更高,重量更重的塔勒大銀幣。而非過去純度越來越低的格羅申銀幣。估計會說他破壞更高的原因就是他的含銀量低吧?)
嘉明對敵方使用了它。
由于中彈時的沖擊,武藏的會計的所在位置被沙塵遮擋住了。
然而,嘉明看到了。
「不愧是混出名堂*的商人……!」(*注:四郎次郎有個稱號“冷面”這邊是指他做到能夠擁有綽號的程度)
武藏的會計就在那里。
他朝著這邊伸出的右手接住了射出的銀幣。
然而那五百元硬幣不是空手接下來的。
是錢。
武藏的會計手上是一疊硬幣。
「這是百元硬幣」
他看也不看那些從手掌上向地面落去的硬幣。
「貨幣的話,就能通過金錢之神進行等價交換。由于觸碰到了我的金錢而變成了我的所有物,你的銀幣跟我的五枚百元硬幣進行了等價交換」
一枚、兩枚、三枚,掉落下去的銀質硬幣有個特征。
那便是硬幣已經變成了單純的圓形鐵片。
嘉明看著這幅光景,不解地歪起了腦袋。
「說是交換,但金錢沒到我這里來啊?不是等價交換的嗎?」
「你那邊是用“炮擊”給消費掉了價值」
「……金錢的存在價值,被神之力消費了?」
“Jud.”,對方點點頭,舉起了正要丟棄的第四枚硬幣。
「相對地,就得到了這個沒有紋路的硬幣。本來的話,應該要對這個進行處理,讓用過的硬幣也變得能夠繼續使用才說得通,不過——」
對手扔掉了第四枚硬幣說道:
「處理的開銷——我現在舍不得用」
「你現在很貧困?」
「我並不貧困」
“只是”,對方說著,用手握住了我射出的銀幣。
「單純沒錢而已……!」
嘉明心想,就算你這樣強調……。接著,武藏的會計用手擺開了架勢。
他將雙手像拉弓那樣張開,展開了多重加速術式。
「一擊決出勝負吧」
「因為沒錢了?」
「非也——之前打算耍盡一切手段結果失敗了。決勝負的話還是用簡單的策略比較好」
他用進攻詮釋了自己的發言。
「上吧,抽成……!」
武藏的會計手邊產生了很誇張的水蒸氣爆炸。
他對硬幣彈釋放了多重加速術式。這是……
在無敵海戰時對三征西班牙副長使用的招式……!
●
嘉明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判斷。無法鎖定到飛來的硬幣彈,不過……
能夠預測其軌道……!
因為有加速術式。
多重化的加速術式排成了一隊。
為了對硬幣施加
筆直前進的方向與速度而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所以,加速術式看起來完全重合的位置便是狙擊點。
而這並不是用自己的眼睛來進行尋找。
「——“白姬”!」
嘉明展開了魔術陣。讓“白姬”對肉眼可見的敵方的加速術式進行認知,展開跟視覺進行聯動的系統。
當“白姬”的自動控制對魔術陣的重疊做好確認後,就使其去做迎擊的處理。
……趕得上嗎!?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接著,突然傳來了小小的聲音。
是表示瞄准鎖定了的輕微敲擊聲。
行得通。
然而,嘉明看見了,“白姬”迎擊的位置映在了魔術陣上。那便是……
我身體正中間這條線!
這很危險。因為敵方瞄准的位置,是不管朝上下左右哪個方向都難以閃避的位置。
對方打算貫穿我的胸部附近,大概是因為他預想著我會飛起來吧。
感受到了他不讓我逃走的意志。還有……
「……!」
從武藏的會計那里有新的東西朝著嘉明的頭上飛去。
是十枚十元硬幣。
這是用分配術式換出來的零錢。
也就是說,這十枚硬幣本來是一個百元的硬幣。現在它們正朝著我飛過來,只能表明這是他之前就換好了的。
……什麼時候換的……?
心里有頭緒。
武藏的會計在接住我射出的銀幣時,使用了百元硬幣。
如果使用等價交換的概念進行了防禦的話,就是五枚硬幣。對方當時舉起第四枚進行了說明。
第五枚去哪里了?現在的話能明白了。
敵方對最後一枚硬幣施加了保險措施,將其再次利用。
為了防止我采取回避或逃走,敵方從空中射來了一簇十元硬幣。而正面則是……
「——!」
被再次利用的格羅申銀幣從正中間飛來了。
●
嘉明采取多重動作。
首先是將作為彈丸加速器的刀刃朝身體前方揮去。
但就算是用炮擊加速器也無法將高速飛來的彈丸直接還回去。
所以嘉明做了某件事。
嘉明使刀刃旋轉起來。
這不是單純的旋轉,而是讓刀刃自身描繪出U型軌道。
「轉起來,“白姬”!」
刀刃旋轉著,表面上出現了因彈丸擦過而產生的火花。
以這道弧線為框,而稍顯不足的旋轉速度則是……
「射擊!」
嘉明將百元硬幣托在刀刃上後,使用重力控制進行了射出,沒有讓硬幣沿刃而走,而是垂直彈了出去。刀刃獲得豎直方向的反作用力,以跳彈的勢頭一轉。
「——!」
就在退後一步的嘉明面前旋轉了起來。
敵方射來的彈丸被“白姬”的刀刃好似順水推舟一般改變了軌道。
這軌道將朝著自己飛來的硬幣原封不動地向對方還了回去。
緊接著,嘉明揮動了雙手。面對從空中飛來的那一簇十元硬幣……
「“白姬”!」
嘉明朝著空中射出了十只刀刃。
接下所有攻擊並彈射回去。然後嘉明朝著前方,所有刀刃指向方向的正中央看去。
朝著釋放出加速術式後雙手閉合的商人……
「炮擊……!」
敵方的銀幣具有加速術式的威力,而嘉明則將刀刃的炮擊威力疊加在了這枚銀幣上。
而且還從空中將十枚硬幣接下並還了回去。
「去吧!」
發出了攻擊。
●
「哎呀?」
發出聲音的是正打算結賬的成實。
從外面遠處傳來了耳熟的聲音。
……是會計的炮擊呢。
但與之重疊在一起的聲音不太對勁。
似乎聽過這聲音,但又好像沒聽過。如果以前聽過這聲音的話……
那應該是被第四特務的重力加速射出的那種?
武藏的會計的對手是加藤•嘉明,她是白魔女。既然如此……
「在近距離下進行炮擊,真是亂來」
桌邊一直將酒枡貼在嘴邊喝的義光“嗯?”了一聲,回過頭來。
義光歪起腦袋,但又眯起眼睛說道:
「這聲音還真大呢」
「Jud.,不過成效頗豐吧。——對某方而言」
「費用是兩千七百日元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成實從錢包里拿出正好兩千七百日元放在氏照手上,頓了一聲說道:
「我這邊也得去拿到下一個成果才行呢」
就在她小聲說出口的瞬間。從外面又傳來了一次清脆的響聲。
「那是——」
以前聽過這個聲音,不過聲音很大。
●
嘉明看向自己射去的方向。
說實話,嘉明沒有期望在空中打回去的十枚硬幣方向精准。不過是希望能夠抑制對方的行動罷了。
然而,那些硬幣比起主要的那枚銀幣更早地貫穿了敵方的周圍區域。
那一簇十元硬幣轟炸了武藏會計的附近區域。
爆炸聲響起,揚起了一大片沙塵。
而武藏的會計則是從左右雙方將雙手向前伸出。
大概是在准備大范圍的防禦吧。
但轟炸來自上方。
有一枚斜著朝著他的臉飛去。擊中的話能貫穿他的額頭下方。
而武藏的會計……
「——」
他只是動了動腦袋進行了回避。
當然,這動作還不足以完全回避那枚硬幣。
因此,下落的硬幣從他臉上斜著劃過,切散了他的頭發。
但也只是這樣而已。武藏的會計沒有移動。
……這是為何?
嘉明心想,接下來打回去的銀幣就要朝著他的正面飛去了。
然而他為何不從現在就開始采取動作回避呢?
想不明白。因此嘉明趕緊將頭上散開的十只刀刃拉回到手邊,同時盯著武藏會計的動作。
接著,嘉明那以射擊和航空戰為主的視覺准確地捕捉到了敵方采取的動作。
……那便是——
武藏會計將伸展開來做出防禦的右手伸向了胸正前。
當然,這並不能阻擋高加速狀態下的銀幣。
說到底,他手上就沒有用來進行防禦的硬幣。
然而,嘉明看到了某個東西。
「……加速術式!」
武藏會計將術式表示框展開在手掌。
不僅如此,嘉明眼中所見的紅光並不在他的手邊。
而是更加巨大的、但卻被隱藏起來的東西。
「該不會……」
在武藏會計的背後。
之前朝著左右兩邊伸出的雙臂,其後方處有著加速術式的表示框。
形狀是繞過他背後的半弧形。無數加速術式繞過他的後背,排列成U字形直至他向兩邊伸出的左右手。
武藏會計已經准備好了這麼多加速術式。
大概是趁這邊正在迎擊的時候准備的吧。他裝作采取防禦措施的樣子,在自己的背後設置了加速術式。
為了不讓人看到背後的加速術式,所以沒有移動身體來進行回避。
這一切是為了勝利。
這是一場不能被對手發現,否則可能會遭到敵人反制的豪賭。
不過他在這場賭局中獲勝了。武藏那不動神色的神情……
真不愧擁有“冷面”之名的人……!
之後發生的事情在一瞬之間。
加速術式破裂,銀幣飛到了他的後方。
連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流體光散落之時,武藏會計的左手揮到了前方。
他用左手灑落下的朱紅色做出了後方加速術式的發射出口。
此刻,速度的連續供應條件已經達成。
「為了我的錢,不能把勝利賣給你。所以——」
傳來了聲音。
「這錢還你了……!」
●
施加了兩重、三重的一發攻擊自射出階段就已經超過了音速。
四郎次郎注意到自己向前伸出的左手手指破裂了。
由于是真空狀態,所以還未出血。雖然指甲也破裂了……
「……!」
他將右手蓋在左手上。來到戰場上的時候就拿到了免費提供的治療術式。所以毫不吝惜地將加護的恩惠放在左臂上。
緊接著,加速的前端發生了水蒸氣爆炸,周圍的熱氣跟水分都迸濺開來。
劃開大氣的銀幣彈向敵方。
目標是加藤•嘉明。
她是羽柴為了對抗武藏而准備的十本槍之一。記得好像是排第四。
如果將十本槍中的一人在這里擊穿……
一舉三得啊!
事到如今才想到這個事實,四郎次郎讓自己進行了反省。
最近由于太得意忘形,
做買賣失敗了。
雖然在武藏金融的保證下管理金錢,但想要透過自己負擔武藏改修的相關建材來中飽私囊的這件事,真的是失算了。
而且由于處在戰斗中,本打算暗中買入便宜修補資材來大賺一筆,結果武藏跟教導院還有那什麼淺間神社的也開始籌備這些材料,而且還開始為了完成“武藏改”而增加了改造項目。
自己准備的資材被淘汰,因而導致負債。由于這筆資金還是記在了暗賬上的,其行為自動被視作私吞,結果只能去賣蔬菜了。
不過這狀況馬上就永別了。只要把這個跟北條還有羽柴雙方都有聯系的對手給……
「交易結束了」
四郎次郎張開了右手。在風中,他左手一揮,打了個響指說道:
「錢就要回來了哦,海蒂……!」
低聲呢喃道,然後轉身背對對手。
緊接著,傳來了巨大的聲響。那便是彈丸飛到對手那邊所發出的聲音。
這是直接命中的響聲。然而……
「……怎麼這麼遠?」
●
感受到違和的四郎次郎朝後方回過了頭。
僅僅只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嘉明就站在他面前。
本應如此的。
然而她不在。
……逃走了嗎?
不對。嘉明的身姿就在那里。能看到她金色的六枚翅膀。
但距離卻不是十米。
而是更遠的地方,算得上是這條街道的盡頭。
距離的話有五百米。
「什麼……?」
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嘉明呼吸紊亂,加上她腋下抱著個什麼東西。
是機殼帚。
四郎次郎知道她將加速器的噴管對准自己代表了什麼。
這是奈特作為黑魔術最大威力的攻擊而使用的炮擊模式。就是這個架勢。
她在發射前會將炮彈填入掃把的刷子部位。
此刻,敵方擺出了同樣的姿勢。既然如此……
之前巨大的聲音——
不是直接命中的聲音,而是敵方發出的炮擊聲。
●
嘉明出了一身冷汗。
武藏會計發出的炮擊將要命中時,“白姬”的基礎部分組裝完成了。
提前將射到空中的十只刀刃拉回來果然是正確的。
雖然沒法飛上天,但成功組好了加速用的機關部。
能夠在一瞬之間做到這個也是……
「多虧了“白姬”呢……」
畢竟……
「“白姬”是用重力控制組裝起來的機殼帚。在構成方面也是術式構成的,所以既沒有驅動器也沒有螺絲一類的」
就像是折紙或者立體拼圖一樣的。雖然作為主體的長刀是必不可少的,而其他的部件也有各自擅長的部分,但卻沒有規定必須該怎麼用。
由于用每一個部件都是通過魔術施加的控制程序,因此所有的部件都是重力加速器,同時也能當成控制器跟裝甲來使用。
現在使用最少數量的部件組裝出了加速結構。
已知“雙姬”能在三秒多的時間內超過音速。
但如果只拼出加速器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結果便是現在自己還活著。
讓加速器瞬間爆發,連接上加速的傳動裝置,用噴口接下了敵方的硬幣。
但嘉明卻沒有在內部停下敵方的硬幣。
而是在“白姬”的各個部分增設加速器設定,高速地轉了一圈。
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結果便是接下了硬幣的噴口再一次對准了敵方。
就這樣直接發射的話,就能在已有的加速力上進一步對武藏會計發發動射擊。
「但我不會那樣做的哦」
嘉明用右手拿出了某樣東西。
是疊成了一根棒子的格羅申銀幣。
換算成極東錢幣的話共值一萬日元。嘉明將其敲進炮口後說道:
「——Herrlich!!」
從這根錢棒子的尾部擊發。
在白魔術下得到超級加速的銀幣作為扳機,將填入炮口的錢棒子錘了出去。
錢棒子以跳彈之勢飛出。
大氣的爆炸將組成炮口的四只刀刃轟飛了。
但炮彈確實打過去了。
嘉明已目視確認到炮擊的目標。
直接命中了武藏的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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