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 序章『舷梯上的幸運預兆者』

網譯版 轉自 百度貼吧

翻譯:大漫子、風之翼、雨滴、九、hhh、衣庫、TF、順其自然、衣領子、syy、傾凌、桔梗、白絲、拂曉、工一、企鵝半島、香風智乃、彼女の貓町

修圖:真是0無聊、貓餅好多

試讀:大腸見參、狄一琛、夏夜星軌、冰箱

總校對:烏衣巷

組長:只有冰箱

電子書制作:黃昏の碑文

漢化組:眾籌吃土教導院

QQ群630368941

今後要去往何處

不管

由不由得了自己

那里總會有些什麼

配點 (期待)



夜風吹了過來,帶著海水的濃厚味道。

這是海風。

從南面一望無際的相模海面吹向北面的陸地。

風里的濕氣很重。吹拂的力度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夜色加深,飽含水分的空氣也顯得越發厚重。這沉甸甸的海風穿過地表臨時搭建的街道,吹向空中飄浮的巨大建築物。

那是一艘巨大的航空艦。艦身側面黑白相間,刻有“武藏”的字樣,在海風的吹拂下發出沉悶的巨響。風聲響徹夜空,在武藏艦上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但現在,武藏的表層部劃分為兩種不同的狀態。

一種是正在對武藏各部進行修補和加固等工作的、充滿光亮和工作聲的區域。

另一種是為了讓大家好好休息,為接下來的戰場做准備,而被隔音隱形結界圍起來的區域。

在武藏的表層部,結束了小田原征伐的人們已先行去做其他工作或休息,在那之後又參加了蟹江城之戰的人們,大部分也正要各自去休息。

大家一邊快速穿過通道和回廊,一邊說道:

「再過四個小時就是關東解放啦!航行方面的工作要提前一個小時去跟前面值班的人交接,所以我們實際上休息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時!這點一定要注意!」

「現在值班的人肯定很累了,但還得再堅持一下!吃完飯的人快回到崗位上去!」

「——有忘記預約神啟廣播或者神肖電視的人嗎?請來我這邊統一登記!」

「我想錄“龍騎兵衛門*”本地放送的主題曲!」(*注:六下出現過的電視劇,捏他多拉A夢)

「那個得作為資料向北條申請,你還是快干活吧」

在十字路口或者電梯前相遇的眾人相互交談著。沒有任務的人或者普通民眾,有的通過表示框提交了協助運輸或分配糧食的換班申請,但大部分都去休息了。

另外,還有一些人正在去休息的途中。那就是——

「誒?野挽,氏直呢?你沒把她帶來嗎?」

托利一行人。



托利問道。被問的人是——正要從運輸艦下到奧多摩艦首港口一側,准備跟上大家的野挽。只見野挽撓著頭,說:

「是要把她帶過來的。但北條還沒完全解體。我們這邊還有關東解放的事情。所以等事情都結束了再跟她彙合」

大家都從運輸艦上走了下來,其中,奈特和成瀨騎著掃帚飛向了空中。

成瀨一個靈巧的背越式飛行之後轉身說道:

「嗯,的確,畢竟是一個國家滅亡了,氏直作為最後的責任人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吧。——如果在這種地方隨便的話,就沒辦法理解你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了」

「Jud.,而且,解除襲名也得等到北條解體之後,不然不知道羽柴一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野挽回應道。

“是的”,奈特也表示贊同。她把手在側滾翻中的成瀨的掃帚上輕輕一拍,讓成瀨又轉了一圈,倒著看向南面的大地,說:

「如果中途解除襲名的話,羽柴可能會利用聖聯,說一些“既然這樣,為了北條順利解體,再找一個新的氏直吧”之類的話吧」

「沒錯。她本人也——」

野挽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接著說道,

「也說想等稍微學會點兒做飯啥的之後再過來」

“哦哦……”大家都一副“懂了”的樣子。此時,野挽的臉旁展開了一個表示框。

正是氏直。

野挽和氏直兩人便開始交換問候和溫溫柔柔地交流近況,大家把不靠譜的兩人甩在身後。這時,二代問正純:

「正純,氏直公在結束襲名之後會如何?」

「Jud.,我們沒有收到她希望編入武藏的申請——可能她自己也清楚吧,她不是一介武將,而是解除了襲名的、已經滅亡了的國家的代表」

也就是說,

「如果她以學生的身份進入武藏,就會成為羽柴進攻武藏的借口。羽柴會認為武藏並沒有消滅北條,僅僅是將他們的實權收入了自己麾下。

而且,合流後的北條勢力,也會對氏直抱有不必要的期待。

畢竟她是統率一國的總長兼學生會會長。跟那邊的笨蛋不同,是一個武力和智力兼具的人才。

——所以,她在解除襲名後的方向規劃,就是國家層面的問題了。」

“既然這樣”,彌托姿黛拉說道:

「那就徹底斷絕和北條的關系,干脆利落地再也不管。這樣,她就能結束做為最後的領導者和繼承者的責任……而且也能保護武藏了」

「她就是選了這條路。而且……你們看」

正純說著,回頭看向了野挽。

野挽不知不覺間已落後眾人數步。但是,他沒有注意到此時大家正放慢速度等他,只專心往表示框里發送文字。

「——」

突然野挽微微笑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成瀨說道:

「要是氏直來到武藏,住進野挽家的話,剛才那種場景我們就能看到膩啦……而且人妻這種屬性,真是個不錯的梗啊。野挽,你貢獻出了好點子……」

「……雖然這麼說有些語病,但她的確是選擇了遠離氏族、親族以及國家間斗爭的道路。今後,她將不是任職者、也不是襲名者,而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人,去構建家庭——不知道她的人格會不會發生改變」

正純說著,歎了口氣,

「不過,在某種層面上,私生活方面她真的是遙遙領先于我們啊」

「哎呀,正純莫不是也想要家人?既然如此,那就到在下家來吧。在下保證你會多很多家人是也!」

「等一下——!」

“不”,二代站在一直在空中盤旋的成瀨下面說:

「有家人真的很好,正純。就像父親大人之前做的那樣,撿一只貓回來就會多一個家人是也……!雖然貓有點麻煩但是很可愛。

——怎麼啦?正純」

「啊、嗯……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清純……」

“?”二代歪著頭表示不理解正純的意思,看她這樣,大家都很無語。這時,野挽追了上來,

「——喂,你們在這兒站著干啥?不是要去向井家的澡堂嗎」

聽到野挽這略帶抱怨的話語,大家一齊轉過身來,說:

「輪不到你說!!」

「啊?怎麼了到底」

「……野挽大人,赫萊森覺得,自己的牙要沒了……」

「呃……是赫萊森你刷牙刷太狠了吧」

大家下到港口之後,發生了新的情況。艦尾一側,一直在和港灣管理人員交換信息的大久保舉起了手。這就表明,為了接下來的戰斗,大久保她們也要進入休息和准備階段了。

然而,在重新打起精神來的大家頭頂上方,奈特不經意間看了眼南面的天空。

她輕輕驚歎一聲,拿出了魔術陣。

「啊?怎麼了金丸子」

「啊、嗯,跟總長你說了也沒用」

「不准說沒用!!!」

「Jud.,那好吧,是關于各國船艦的事情」

「那還是說我沒用吧。對不起!真心對不起了!」

“我就說嘛”,奈特說著又讓成瀨轉了個圈。不過,她們下方的空中,的確有動靜。

奈特對著展開的魔術陣說:

「……嗯……鈴,你知道嗎?咱們這邊本想著休息一下整理整理裝束,可各國的船艦卻已經趕來進行戰前交涉了」



·金丸子:『怎麼樣鈴?你懂了嗎?』

·Bell:『啊、嗯。大概,各國的船、還有隨從,都來了』

鈴回應道。

她現在正在奧多摩的澡堂“鈴之湯”的更衣室。雖然正在打掃衛生,但還是收到了從武藏野艦橋發送過來的知覺情報。由此,她感知到了數艘船艦正奔著武藏上升。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鈴在心里想著。

她是希望大家能夠好好休息一下的。所以,才會提前從艦橋回到這兒來准備,為了能讓大家在戰後好好出出汗,放松放松。

現在,大掃除已接近尾聲,犬鬼和白藻這些獸類的幫手也干得漸入佳境。

鈴把五日元的硬幣交給犬鬼,然後往每個存儲櫃里放入一個白藻,說:




嗯,那個,把這一大堆木桶,都搬到對面去」

『交給我們吧』

「啊,還有,麻煩,這里也請打掃一下」

『請打掃?』

『Clean?Clean clean?』

嗯嗯,鈴不禁輕聲笑了出來。她一邊笑著一邊利用空閑時間換上了澡堂專用的泳裝。

其實她並不覺得忙亂,只要把平時做習慣的工作不停歇地做完就可以了。

這時,有人給她發來了信息。

·副會長:『那個——向井?你能得出下面來的各國船艦的數量嗎,大致的數目也行。』

可能是顧慮到自己正在准備澡堂,正純沒有提出嚴格的要求,鈴想,但是“大致的數量”要怎麼表述呢?

·Bell:『是用“非常多”“很多”或者“很少”,這類的詞來描述嗎?』

·副會長:『嗯,你那邊也很忙,大體上說說就行』

嗯——鈴想了想,一邊把打掃完後從存儲櫃里出來的幾只白藻放到籠子里,一邊說,

·Bell:『得出船艦數量,只是一瞬間的事。所以如果能,告訴我船艦的種類,我就能,告訴你答案』



「啊啊,信炭!你怎麼在聽著通神的時候突然用胳膊肘敲著桌子哭起來啦?!卡拉OK之夜還很漫長哦!」

「你、你知道嗎小西炭!向大人向井鈴!向大人!她很難得地說要用“非常多”“很多”這種特別特別特別可愛的詞來描述數量……!」

「啊,這個啊,我覺得正純君會進一步提要求的!你看!」

·副會長:『——啊,這樣吧向井,雖然有些費事兒,你還是說出具體數量吧』

「小西炭,你個混蛋!!!!!!!!!!!」

「你這完全是在遷怒于我啊信炭!!」

·副會長:『——光數數量就行,不用再費事計算啊向井』

·Bell:『正、正純?快點來休息,好不好?』

「小西炭~我原諒你啦!!!」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知道你又恢複精神了信炭!!」



鈴開始在從武藏野艦橋傳來的知覺情報中清點各國船艦的數量。

……計量數據,可以說是我擅長的部分,對吧?

鈴想,這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不用一個一個地去感知知覺中的艦影群,而是像是對待數字或漢字一般,進行理解。不是用眼睛看、用手去數,而是運用知覺從整體上把握。

于是,鈴數了起來,然後把信息傳達給了正純,

·Bell:『北條的艦隊,小的三艘,大的一艘;最上的艦隊,小的兩艘,大的一艘……。啊,但是,最上的艦隊,其中一艘小的,裝備?不一樣?』

·義:『啊,那個,形式上算里見家的船。是義光准備的。關東解放要是沒有里見勢力參與的話,不符合大義名分』

這話聽起來很難懂,但鈴覺得自己聽明白了。最近她漸漸能理解這些事情了。

……實地體驗,果真比其他任何方式,學到的東西都要多啊……

但是,正在統計外交艦數量的鈴,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毛利的船,是不是太多了?」



武藏的上空,有兩個人正在調查鈴疑惑的事。

是金翼的奈特和黑翼的成瀨。

成瀨用手邊的魔術陣比較著毛利以前的艦隊和現在的外交艦。她微微眯著眼睛,仔細地觀察兩個艦隊圖像,過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

「——好奇怪啊」

「怎麼啦?小伽」

“Jud.”,成瀨注意到在實時移動的畫面內,有幾艘上升的船艦上印有紅色的圓圈。

「這不是毛利的船。是其他家的船混進了毛利的外交艦中。」

「看來鈴說的沒錯,那是誰家的呢?」

「家徽被塗掉了不知道是誰家的。但從風格來看,不是毛利家的。倒有些像M.H.R.R.一方的」

“嗯……”奈特歪頭思考著,

「……M.H.R.R.能參加小田原征伐的戰後交涉和關東解放的戰前交涉嗎?」



「小田原征伐是極東勢力間的戰斗。關東解放*是極東勢力和大陸勢力間的戰斗」(*注:大陸就是天朝加上朝鮮的守方勢力,萬曆朝鮮倭亂當中明軍支援朝鮮所以可以這樣分。川上用關東解放取代了萬曆朝鮮倭亂,並且降低里見家的朝鮮色彩,以試圖回避掉這段曆史再現中可能存在的中、日、韓三方對曆史解讀的差異,以及武藏明明是日方陣營卻站在朝鮮方這個就現代日本人來說有點尷尬的立場。)

奈特說道。她現在正在奧多摩前端港口的上空。

大家在結束了蟹江城之戰以及“野挽挽開場就該說大會”之後剛剛回到武藏。

奈特現在的任務是,幫換乘到運輸艦上的各位搬運裝備和行李。也就是把大家要送到家或者教導院宿舍里的東西送過去。

她之所以要做這種跑腿的工作,是因為,

「……想為大家盡量爭取休息時間,哪怕只是多一點也好」

正如成瀨所說。

距離下一次戰爭開始只有四個小時。但是,

「——如果把戰爭當成事業的話,關東解放,可以說是不得了的大事業。所以,在開戰前的四個小時中既要完成戰前交涉也要好好休息」

“繁忙”這個詞已經無法形容現在的狀況了。再說了,

……忙著去休息,這種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剛才,淺間已經向淺間神社訂購了壓縮睡眠符。

鈴也正在澡堂做准備。下面的其他人——。

·赫萊子:『各位,作為休息前的滋補品,我給大家做個前不久剛學會的烏冬生魚片怎麼樣』

·〇紅屋:『不要烏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畫:『誒?你不是靠下跪求情逃過烏冬的詛咒了嗎?』

·副會長:『不,她還沒把貪汙的份還清。等于到現在還在持續犯行。——淺間,神罰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呀?』

·淺 間:『我記得大體上都是從神道審判判決後第二天的黎明時分開始……』

·蜻蜓切:『Jud.,就是說明天早上,關東解放的黎明到來之際,就可以上烏冬了是也』

·義:『你們這群家伙是要故意玷汙里見的解放嗎……!』

下面也是“忙”得不行呀。成瀨把所屬不明的艦影的形狀發給“武藏野”讓她核查,一旁的奈特歪著頭說:

「為什麼M.H.R.R.的船要來參與關東解放呢」

「嗯…雖說是M.H.R.R.,但應該是改派吧?」

奈特聽到成瀨的話後,點了點頭。

現在M.H.R.R.國內,因為三十年戰爭,分裂成了舊派和改派兩股勢力,兩派勢力一直相互斗爭。而M.H.R.R.的舊派勢力,和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馬蒂亞斯以及羽柴勾結在一起,最終掌控了K.P.A.Italia。

而武藏卻參加了馬格德堡的掠奪,偏向了改派。

“如果是這樣的話”,奈特心想,還是先問問確認一下吧。

·金丸子:『正純,如果M.H.R.R.來了的話——話說,他們能來這兒嗎?改派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正純一邊吹著海風一邊聽著奈特的話。

……是M.H.R.R.的船嗎。

正純站在從奧多摩前部港口上升的船上,雙手環胸思考著。她腳下的這艘船和之前的不同,是武藏內部專用的運輸艦。

大家都乘著這艘緩慢移動的運輸艦,接下來就要前往澡堂附近的地下入口。向井已經在那邊做好准備了。這時,正純自言自語道:

「為什麼,M.H.R.R.的船會來,而且是和毛利一起來的呢?」

他們明明是敵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了得到簡單易懂的回答,正純轉身向後望去。身後站著的是,

「涅申原——你能認真解釋下嗎?應該不行吧。說來也是。對不住啦。我提出了過分的要求。那,還有誰可以說說……要不直接問毛利好了。——啊?怎麼啦涅申原」

「我,我說塚本多君,你剛剛是完全沒聽我的意見就自顧自地說下去了吧?」

「——不是,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你能好好回答嗎?」

「什、什麼意思,你那懷疑的眼神!」

涅申原說著舉起右手,側過身來。他用手扶了下眼鏡,

「——說什麼認真不認真的,我一直都很認真好嗎」

這家伙衡量“認真”的標准是什麼呀?

但是,正純想,比起追究這個,還有更應該詢問的事情。

「通過向井的知覺和奈特她們的觀察,我們了解到,在下面的艦群里,毛利的外交艦隊中混有M.H.R.R.的船。——你覺得這是怎麼一回事?是改派所為嗎?」

「這很簡單」

涅申原呼了一口氣:

「——是因為三十年戰爭」

涅申原剛說完,一旁的笨蛋就學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說:

「——是因為散十年戰索」

「我、我不是那麼說的!被葵你一說,就會莫名流行起來,拜托你不要學我說話啦!」

·眼 鏡:『——散十年戰索』

⑻ЬooK.СΟm


·未熟者:『閉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 鏡:『閉嘴?』

·未熟者:『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眼 鏡:『拜托別人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男人,不想聽你的意見』

涅申原滿臉震驚地看向了笨蛋,

「葵!要怎麼樣提意見才有男子氣概?!」

「真拿你沒辦法」

笨蛋用手抓住涅申原的表示框拉到自己身邊來,說:

「丁髻*————」(*注:武士發髻,又稱月代頭,三卷上的梗)

「快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你冷靜點涅申原!為啥你總是這樣立刻否定我啊!」

「你剛才有一點兒值得肯定的地方嗎?!」

「啊?!你也做一次吧!心情超爽哦!再說了,她也看不見我們對吧」

·眼 鏡:『但是聲音還是完全聽得見的,我可以向妖精女王打小報告嗎?』

「喂!葵!不要造成國際問題!」

·金丸子:『不過總長,你是不是已經在IZUMO引起過國際問題了呀?』

……啊,是有過這樣的事情……。都快要忘記了……。

正純心想。

·副會長:『但重要的是反省過去,向前看。不是嗎?』

·賢姐樣:『——愚弟?雖然貧乳政治家這麼說了,但朝後是做不了丁髻的吧?』

·俺:『……誒?的確是有點難呢……。淺間~有神道空間的術式嗎?最好是便攜式的那種』

·淺 間:『我知道你要干什麼,所以絕對不會給你!』

“那麼”,笨蛋朝正純舉起手,說:

「現在已經證實丁髻是種著眼未來的向前看的技能」

「——是嗎?那太好了」

正純面無表情地回應道,笨蛋也停止了顏藝。

過了一會兒,笨蛋用雙手把空氣行李從右邊搬到左邊,看著涅申原說:

「聽著涅申原,剛才是在開玩笑,接下來我要認真啦」

「認真?」

「丁髻——」

「都說了快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涅申原擺好架勢,一字一句地說:

「不!要!再!做!啦……!葵!」

「接下來深吸一口氣」

「也不用配上表情!!」

涅申原氣勢洶洶地想要奪回表示框,但是笨蛋喊著“啊哦”又把它抓了回來,然後全裸著扭了一下腰,說:

「笨、笨蛋,不要突然拽過去啊!你的表示框那麼多邊邊角角,要是弄傷了我的丁髻咋辦?!」

「誰、誰要管你的丁髻,你要對我徹夜不眠設計出來的表示框做啥?!」

“你們講的極東話很怪啊”,正純心想,但是她不想摻和進去就沒開口。

……沒關系。畢竟涅申原可是寫奇奇怪怪小說的人啊。

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話說得亂七八糟反而比較好。也可能只是他的本性。但不管怎麼說,只要繼續撫摸月輪就天下太平了,其他的就不管啦。

這時,笨蛋把表示框拉近自己,深吸了口氣,說:

「你問我要對你的表示框做什麼?那好,你看好了啊,丁」

“髻”字剛說出來,赫萊森就從下面對准全裸著的笨蛋胯下筆直踢了過去。

笨蛋“啊——”地跳了起來,然後又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雙膝跪到了運輸艦的地板上。

「我、我說,赫萊森?要是我因此喪失了功能該怎麼辦?」

「你在說什麼沒卵蛋的怪話——對了,涅申原大人」

赫萊森看向涅申原,說:

「——散十年戰索,是什麼呀?」

「你也學我!連你也!」

「好啦涅申原,快跟我們說說。現在,休息時間可是在光速減少」

為什麼大家都向正純投來抱怨的目光,好像在說“你也真是的……”?

——涅申原心里有些委屈,但還是歎了口氣,重新打開了一個表示框。

他沒有看大家,而是低頭敲擊著畫面,說:

「是這樣,六護式法蘭西粉碎了羽柴的巴黎進攻之後,主張霸道。究其原因,那就是——六護式法蘭西准備加入三十年戰爭」



「……加入三十年戰爭,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淺間用托利給的襯衫整個包住自己,向正純提出了疑問。

……巫女服,已經破得不像樣子了呢……

淺間心想,在戰斗中可以不用在意,但現在安定下來就不一樣了。當然,大家的衣服也在戰斗中破掉或者濕透了,看起來相當慘。

正純可能也比較介意衣服濕透了,就一直抱著胳膊,說:

「六護式法蘭西將要推進三十年戰爭一事,我們已經在剛才的會議上聽說了。不過,它的意義已經有所不同了——涅申原應該是這個意思」

「意義?」

淺間又問了一句。一旁站著的喜美點了下頭,說道:

「也就是說,對于正純來說,這場“快樂的戰爭”升級為“快樂的大戰爭”啦。

從素材和合成的角度具體來講,把“政治手段”和“戰爭”相結合,就能夠牽涉到“其他國家”!想要提高成功率,就得在和敵國交涉的時候挑釁他們!這是戰術!!」

「不是不能挑釁嗎?」

淺間再次發出了疑問。大家都看向了涅申原。

淺間也看向涅申原,說:

「——啊,我想起來啦。小田原征伐前交涉的時候,就是像喜美說的那樣」

「喂!你、你在說什麼呀淺間君?!」

“好啦好啦”,赫萊森制止了涅申原,然後看著他說:

「意義不同,是怎麼意思呢?」

「呃」

涅申原僵住了。淺間看著一頭霧水的涅申原,然後又依次看了看喜美、彌托姿黛拉、托利和赫萊森,心想:

……難道……

正想著,表示框就傳來了。

·● 畫:『涅申原這個笨蛋,不會是瞎猜的吧……』

·金丸子:『……說中了了了了了了』

·不退轉:『……我說,你們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烏 基:『成實,要是知道大家的腦回路敵人就不用那麼費勁兒了』

沒錯,所以才說大家很厲害。可是,最初發言的人卻左右擺著手說:

「等等!你們不覺得最重要的是提出問題嗎?!」

赫萊森坐在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椅子上,胳膊肘撐著桌子說:

「Jud.,您提出了很好的意見。那麼,涅申原大人,請給我們解釋一下您提出的問題吧」

「呃」

離很遠都能看到,涅申原在往外冒汗,但他往上推了推眼鏡,揮著右手,說:

「大、大家、聽、聽好了啊,也、也也就、就是說」

「你就承認是瞎猜的吧!」

聽著大家對涅申原的吐槽,淺間一邊和彌托姿黛拉微笑著交換了下眼神,一邊在內心再次感歎道:

……我們的人,還真是嚴格呢……

“是的呢”,彌托姿黛拉也用眼神回應著。然後,正純歎了口氣,站了出來,說:

「好了好了。不對並不好。但是,沒有辦法了,就由我來解釋吧」

“嗯”,淺間點了點頭。只見她對面的正純舉起了右手:

「總的來說——就是六護式法蘭西是為了實現歐洲的曆史再現而行動的,沒有把重心放在極東的曆史再現上」



正純看著西南方向漸漸上升的艦群,想:

……果真,世界各國都是一邊預測著未來的發展,一邊采取行動。

我們也是。只不過,對于預料之外的事情,雖有所防備,但還是免不了吃驚。

世界,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

無論怎麼預測,都只能是大體上的估計。

正純想,所以最重要的還是總體方針與配合周邊狀況的靈活性啊。


「毛利不知道又在盤算什麼了——直政」

『什麼事呢』

直政的聲音從表示框里傳了出來。

艦首一側,武神狙擊隊正拿著步槍圍成一圈做著警戒工作,以防前來的外交艦有異常舉動。所以,作為指揮官的直政現在還在那里。

『從這兒,能清楚地看到艦群』

「向井她們標記的那個船,家紋是什麼?」

『等一下啊』

畫面上的直政打開了表示框。

她背後的地折朱雀慢慢地斜了下臉。像是被朱雀牽引著一樣,直政打開的表示框中的畫面也動了一下,

『——找到啦。家紋被塗掉

了』

“不過”,直政又加了一句。只見她叼著煙管兒,百無聊賴地開口道:

『塗得可真差勁兒』

「是家紋透出來了嗎?」

『不是,顏色深淺不勻,應該是匆匆忙忙塗上去的吧』

也就是說,

『顏色深淺不均是因為艦身和塗料之間存在色差,他們從西邊過來,又加上海風的腐蝕,才出現了這種狀態。——那這個塗料,應該是在小田原征伐期間急匆匆塗上去的』

“這樣的話”,正純舉起手對直政表示感謝,

“首先應該問問通神另一端的魔女二人組了”

·副會長:『奈特、成瀨,剛才標記的那個船屬于哪里?』

·金丸子:『要不問問“武藏”吧』

·武 藏:『恕我冒昧,呈給我方艦群的申報中顯示此船屬于毛利家——以上』

·● 畫:『Jud.,我們運輸方收到的信息也是如此。看來的確是屬于毛利家了』

“是這樣啊”正純點了點頭。而她對面的禦廣敷卻歪著頭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才的結果,小生不是很明白」

正純剛要回答他的問題,就有人先開口了。

是立花•宗茂。他向前邁出一步,說:

「通過船艦所屬,就可以確定上下關系了」



正純看到立花夫低下了頭。

只見他輕輕地轉頭看向了西方,

「我們在三征西班牙的時候,也和K.P.A.Italia保持著那樣的上下關系」

說完,他看向了誾,誾低頭回應道:

「在這次小田原征伐中,雖然毛利•輝元是以“毛利”的身份前來的,但就目前的發展來看,她應該是不打算否認她是六護式法蘭西的代表了。

因為,被標記的船雖是屬于M.H.R.R.,但它的主人應該也有極東一方的襲名。但是這艘船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全,抹掉了極東襲名,編入了毛利名下」

「大家知道這艘船的目的嗎?」

「既然是外交船,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說話的是伊達家副長。坐在烏爾基亞加身旁,正用表示框整理要發給伊達家材料的她盯著表示框,頭也沒抬地說道:

「——第一,作為極東的一份子,傳達絕密事項。

第二,作為歐洲的一份子,傳達絕密事項。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了」

「……成實,在這兒裝模作樣地說顯而易見的事,會落得和涅申原一樣的下場的」

「看來我得再多加點兒解釋比較好。但是——」

說著,伊達家副長抬起了頭,

「伊達是東方的國家,三征西班牙是西方的國家。要說解釋,當地的人應該比我更合適。

水戶領主,要是你能給我們講講你知道的信息,那真是不勝感激」



在回應之前,被指名的彌托姿黛拉先是看向了她的王。可是王正在往涅申原的表示框里插上帝馬賽克,于是,她轉過頭來,像是要把王擋住一樣,向前走了一步,

「——那麼」

「涅特!涅特!你剛剛是不是無視了我?!」

「哎呀哎呀,丑角想要引人注意卻搞砸了呢」

「話說騎士怎麼能指出有損王名譽的事情——?!」

「等等涅特!」

王伸手去抓彌托姿黛拉的肩膀。當他的手抓住肩膀時,心跳有些加速的彌托姿黛拉轉頭向後看去,只見王這次正向涅申原的兩個表示框里打馬賽克,于是她再次移回視線。

「涅特!喂!這里!往這兒看!」

王喊道。這時,赫萊森說:

「呵呵~,現在,赫萊森正舉起拳頭了呢,請托利大人也往赫萊森這邊看看」

「不——!我不想看到令人疼痛的東西!」

“暫且不管他們了吧”,彌托姿黛拉這麼想著,開口了——

「——六護式法蘭西,現在,應該在為正式加入三十年戰爭做准備」

即,

「實際上,六護式法蘭西,還沒有明確加入三十年戰爭」



「這是怎麼回事?」

烏爾基亞加問道。彌托姿黛拉點了下頭,解釋道:

「也就是說,六護式法蘭西還沒有作為一個“國家”加入三十年戰爭。

然後,正因為他們表明接下來將會加入,所以才開始能夠發揮作為一個大國的力量,並且也有了想要依靠他們的追隨者」

對于這番話,有人聽懂了,也有人沒聽懂。

但是,應該是沒聽懂的那個人,在彌托姿黛拉的身後說:

「總之,就是說太陽全裸的同伴有事要來找我們商量對吧?而且是只有我們能辦到的事」

的確如此。

六護式法蘭西作為一個霸氣的大國,如果遇到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一定會自己解決。

現在卻乘著隱藏國家徽章的運輸艦前來,想必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母親大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彌托姿黛拉這麼想著,莫名地有種“麻煩要來了”的感覺,她對王說:

「——吾王,你也太好說話了吧。現在這種時候,即使和歐洲有關系,我們也得優先考慮關東解放吧」

「畢竟還有平板子複仇的事呢。必須得好好干啊」

聽到這話,大家都看向了義康。

在大家的注視下,義康開口說道:

「我並沒有能說“我自己一個人干也沒事兒”的實力,真是無地自容」

「基本上,我們是“同盟”關系。你請我幫忙不用客氣,我幫你也不會有所顧慮——這就是“國家”間的交往」

聽到正純的這番話,王看向她,

「好麻煩呀正純,你說的這種“國家”間的交往」

「所以我才在這里啊。要是讓你來做就危險了。而且,因為有不成文的規定,國家間的交往有時候要比只有口頭承諾的鄰里間的交往更值得信賴」

·● 畫:『是的呢……不遵守約定就可以發動戰爭。鄰里間的交往可到不了這一步』

·約全員:『是哈……是這麼一回事呢……』

·副會長:『你們這是什麼變態的理解方式!!』

時間慢慢流逝,將要進入下一個階段。

運輸艦開始改變風向,降低高度,逐漸向奧多摩的表層部降落。

遠處的外交艦,這會兒已飛入武藏的陰影之中。

·Bell:『澡堂,都准備,好啦……!』

“好嘞”正純讓月輪打開了表示框,

「戰前交涉將在45分鍾之後開始。所以,休息加整理裝束的時間是30分鍾。在此期間,包括剛才談論的事情在內,大家將所有的信息都整理一下吧」

「那個,我來統一管理大家的表示框之類的東西」

淺間一邊按住帶有王的氣味的襯衫兩襟,一邊舉手向大家示意。

這時,風仿佛是要展示自己的力量一般,開始從下方猛烈地吹了過來,彌托姿黛拉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要進入下一個曆史舞台了。

小田原征伐之後發生了很多改變。但改變不會停止,並將一直持續下去。

接下來是關東解放。之後還有更多。

「……那麼」

今後,我們將沿著什麼樣的道路走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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