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 第二章『幸福路口的徘徊女』

對身家的規劃

是在關系的確認之上而成立的

配點 (風平浪靜之後)



淺間正站在澡堂的儲物櫃前煩惱著。

阿黛蕾和義康她們已經脫了衣服,尤其是義康還一邊抓著毛巾,把它從肩膀甩到背後發出令人愉悅的摩擦聲,一邊走進了浴場。義康她的藝術形象,與其說是黑道少主風,倒不如說是成了賣魚強那種風格了吧?(注:原文用的是鯔背系,這里的鯔背源于江戶時代後期的一種發型,多見于當時以賣魚為生的匠人和那些急性子愛打架的少年俠客,屬于江戶風尚的一種,這里屬于演變意,指給人瀟灑豪放,與世不恭之感。)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問題並不是她那襤褸的巫女服。

……托利的襯衫,該怎麼辦才好呢……

一般的選擇,是應該洗乾淨以後還他的吧。

但是他也被卷進了那場崩塌里,結果從他那收到的襯衫也是一派淒淒慘慘的景象,下擺碎成了布條狀,而且因為剮蹭的關系,到處都是一個洞一個洞的。

而且啊,這件衣服因為是女裝用的所以是女款的。

即使洗完也依然是一塌糊塗,而且因為是女裝用品,就這麼若無其事地還給他的話,就仿佛變成自己已經承認了他的女裝癖一樣。

……不不不,等等,說起來,托利貌似還在我的房間里放著一整套的巫女服套裝來著!

真是個讓人驕傲不起來的事。

但說回來,這個到底該怎麼辦啊。總之先脫下來了,但之後怎麼做才好呢,真是讓人頭疼。

單就選項而言,就這麼丟了也是可以的。問題是感覺這麼做之前總得先得到本人的同意才好。而且,這件衣服也能作為短短幾小時前的經曆的紀念品。

然而,淺間覺得,就算是自己拿去珍藏,也得他本人先點頭才行,一聲招呼不打地擅自拿走這種事情她是怎麼也做不出來的。

而且當藏品前也總得先洗了才行。血跡斑斑的,還有泥土一類的汙痕什麼的,一點也不衛生。把有這些東西粘在上面的衣服拿來保管什麼的,完全不可……,不對,等等,如果是彌托的話指不准會蹦出類似「這樣衣服的氣味會變淡的」之類的話也不一定。嗯,她的母親的話一定會這麼說。



「親愛的,今天又有那麼多事你一定很累了,不過晚上也會變得相當忙碌呢。總之先把衣服換了怎麼樣?嗯……,衣服的話就放這里。還有,手帕之類的也放這里吧。

——啊啦,瞎說什麼呢?你的衣服我可是要帶到戰場上去的。如果這樣還感覺不夠的話,我會趕緊回來又搓又揉並且又吸又埋頭的,所以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備哦。啊啦啊啦,不用特意准備舞台什麼的啦,我知道你喜歡突然襲擊的那種調調,那樣子我也比較興奮的啦。

——嗯,所以先來換衣服吧。就在這里。嗯——沒事的,不會被發現的所以沒關系啦。」



……嗯,沒錯,如果是彌托的母親的話一定會撲過來聞的。

說回來法蘭西那邊的方言,“嗅”是怎麼說的來著。淺間一邊胡思亂想著,忽地注意到了一件事。

……我這自找麻煩的水准已經突破到新境界了吧!絕對是的吧!

從剛剛開始,她的自我辯解,更確切地說是找借口的思考就顯得太過于充實了。

自己還真是變了很多呢,淺間有些後知後覺地感到。

畢竟,至今為止找理由的時候,都是要盡量避免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但這次卻完全相反,是為了能夠吐露心聲才要拼命地去找借口。

也就是說,蓋子進化了。進化成了高級蓋。

不對,從表現形態上來看,非要說的話,與其說是為了遮蓋才誕生的蓋子,倒不如說是為了能遞出去才有了的盆子吧,也不對,如果進一步改變表達方式的話,

……飯桌……!

不不不,和那玩意兒還是不太一樣的。三秒後,淺間就推翻了這想法,同時注意到了一個事實。

……啥,啥問題都沒得到解決唉……

「——嗚」

淺間頓時呆若木雞。

雖然還是舊蓋子的時候也是這幅德性,不過這個新蓋子在無法解決事態的空轉頻率方面,似乎也是相當了得。

真是敗給它了——,淺間垂頭喪氣地想著。

雖然和之前的不一樣,這並不是個會讓人覺得不快的蓋子,但正因如此,得不到答案的反複橫跳的過程,才會讓人感覺更容易沉浸其中。

問題在于時間。在毫無意義的胡思亂想中流逝的時間令人害怕。

……特別是現在,本應該是必須和大家一起行動的時間來著。

集團行動。沒錯,應該和大家同心協力一起為事件的解決而努力才是。所以趕快丟掉這種毫無意義的思考,和大家一起加油不就好了!

「說的也是啊……」

淺間手里捧著那件女裝,扭頭看著後面的眾人。

然後她發現就在大概五米遠的地方,大家都已經脫了衣服站在那里。

「……咦?」

還沒脫衣服的就剩她自己一個了。

這時候,在眾人之間,彌托姿黛拉往前一步站了出來,說道,

「智?從剛剛開始就一副沉思者的樣子還嘀嘀咕咕的,你沒事吧?」

「唉?啊,沒什麼,那個,對不起……」

「嘿嘿,果然是那個對吧!和我家的那個愚弟在黃泉底下玩親親什麼的,結果想象力就騰飛了對吧?!嘴里說著“才,才不要啦,今天晚上可不能讓你好好地睡覺哦,我現在好興奮的呢~嘿嘿嘿”之類的台詞,明明天都黑了卻跟開弓搭箭似的氣勢洶洶的樣子!」

「才不會做呢那種事情……」

“嘛,總之,”赫萊森開口道,

「對彌托姿黛拉大人來說,淺間大人已經領先了一步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啦沒有啦——嘛,放心好了。領跑者絕對是赫萊森啦。」

這莫非就是赫萊森式的嫉妒心嗎,淺間這樣想到。就在這時。

赫萊森歎了口氣。

「真是多虧有淺間大人在,那個笨蛋才沒死掉。」



彌托姿黛拉點頭對赫萊森的語義表示認同。

……確實是這樣沒錯。

“Jud.”赫萊森又接著說道,

「不僅僅是赫萊森,這應該是件值得大家一起拍手稱快的事吧——過一會赫萊森請大家喝咖啡牛奶吧。」

“好耶——!”地歡呼著和成瀨擊掌相慶的奈特的身影,顯得那麼的元氣滿滿。

不過,彌托姿黛拉十分理解赫萊森所說的話。

……有智在真是太好了。

懂得黃泉的術式,還一心念著王的智。

可以說是她一手拯救了落入黃泉的王。

與此相比,赫萊森這次什麼也沒能做到。倒不如說,反而是被自己給救了一次。

不過,也正是因為赫萊森給了淺間“發生關系的場所”,王才得到了拯救。(注:指六卷下69章中赫萊森請求淺間在托利快死的時候親吻他)

淺間做到了赫萊森做不到的事情。這麼說的話,

「淺間也並不是單純的,赫萊森替代品而已吧。」

「Jud.,如果只是單單做了赫萊森也能做的事情的話,那說是替代品也無妨,不過事實並非如此。做到了赫萊森所無能為力的事情,這才是淺間大人率先得到一分的原因。」

彌托姿黛拉突然感覺赫萊森法則的適用范圍似乎在不斷地擴大,不過她沒有再繼續追問,免得殃及到自己。

不過,拿到現在這樣的事實里運用的話,總覺得就能理解了。

……我們這些人,正是通過不斷地鉤織著“關系”,才得以逐漸接近于“圓滿”對吧。

彌托姿黛拉突然想起了“國家”這個詞和它的存在方式。

“國家”也是如此,並不是只要有了王和宰相的存在就算是一個國家了的,也不是說有了王和宰相就能良好地運轉下去,各種組織和每一個人都承擔著各自的責任和義務,這樣才稱得上是一個完整的國家。

于是彌托姿黛拉決定問一問剛剛自己忽然想到的事情。

「那個,赫萊森?」

「Jud.,怎麼了?」

“Jud.”,彌托姿黛拉點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赫萊森你是說過要擺出WELCOME歡迎的態度,不過這里說的“關系”,也就是說,並不是以我王和赫萊森為中心的牢不可破的關系,而是我們大家各自也是關系的中心,對吧。」



對于這樣一個仿佛確認答案一般的提問,

「Jud.」

彌托姿黛拉聽到了赫萊森不假思索的回答。

「關系是雙方的。

雖然我覺得彌托姿黛拉大人的關系里應該包含有主從性質,不過無論是從和我們的關系,還是說從王的視角來看,彌托姿黛拉大人做不到的事情,就會在您身為

最為王設想的第一人的同時,經由赫萊森和淺間大人之手得以被圓滿解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感覺自己說的好長啊這話。」

成瀨舉起了手。

「為了能當梗用也請務必再簡潔一些。」

「你是要畫成本子對吧!?對吧!?」

「你覺得難道會有不趕緊畫下來的笨蛋嘛。」

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輸掉了。

不過,成實在仔細給義肢做好密封,確保了防水狀態之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說道,

「所謂主從關系,不僅僅只是騎士去幫助王,反過來王幫助騎士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而且如果是連王也覺得束手無策的事情或者只是些瑣碎的小事的話,在以王為主體的關系網里,有別的人來幫忙也是有可能的。」

成實換了口氣,苦笑著道:

「話是這麼說。畢竟如果沒能幫得上忙而導致彼此的關系破裂的話,那就會演變成整張關系網的漏洞。作為共同體,能夠相互支援協助的橫向關系也是需要的。」

話說回來,

「伊達這邊也差不多是時候發生這樣的狀況了。小田原征伐結束以後,政宗的遲參問題就會一下子爆發出來。」(注:遲參,指遲到。史實上豐臣秀吉召集了所有服從于他的大名出兵小田原,而伊達家出兵遲到,因而招致秀吉的不滿)



阿黛蕾對伊達家副長的話感到有些疑惑,她對著正束著頭發的成實偏了偏頭,問道:


「CHISANN*問題……?那是什麼?她是偽造了當地特產什麼了的嗎?」(注:這里的CHISANN是上文“遲參”的發音,日語中遲參的發音和表示當地特產的“地產品”中的地產兩字的發音相同。)

「伊達的特產是什麼啊?」

成瀨脫口而出:

「是烤米棒啦——來來來,說說看她為了偽裝到底捏造了什麼名字吧阿黛蕾!兩個字左右的話就還在容許范圍哦!」(注:烤米棒,秋田縣的一種特產小吃,把粳米搗碎了裹在棒子上烤,然後拿下來切成一塊塊地吃。)

「為,為什麼要問我啊?!你去問伊達家副長不就好了!」

好啦好啦,中途插話進來的正純露出一副好像很困擾的笑容,這樣說道:

「——那就肌肉猩*怎麼樣。」(*注:原文為ゴリタンク,一種日文網絡用語,指肌肉巨大像猩猩一樣的肉盾型角色。跟烤米棒差兩個音)



·● 畫:『空氣突然安靜……好想回去睡覺……感覺已經不行了……肌肉?啊哈,啊,這邊就是充滿瑪戈特味道的空氣了嘛?可以吸一口……嗎?猩——!』

·金丸子:『珈醬!清醒點!清醒點!醫療兵!醫療兵!』(注:上文中的肌肉猩和醫療員在日語中都與烤米棒發音相近,這里是大家在玩諧音梗。)

·煙草女:『現在就是那個擔任醫療兵的白魔女中招了不是嗎』

·副會長:『魂淡!可惡!行啊你們給我記好了!我下次會挑紅毛猩*這一類的詞發動攻勢的!可別忘了啊!』(注:個人的意見是這里並不屬于諧音梗而是從烤米棒的發音聯想到猩猩之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不退轉:『話說,不是特產啦,是遲參問題。』



“其實吧,”彌托姿黛拉聽到成實微垂著眼簾緩緩地這樣說道:

「伊達在小田原征伐的時候,也考慮過要不要和各國聯合一起迎擊羽柴的來著。所以小田原戰才會姍姍來遲的,結果就因為這個遭到了責問。

政宗面對著羽柴的人,穿上了素服,說著“我為求死而來”之類的話,像戲劇里演的一樣誇張地去謝罪了。而且在這之後,政宗因為涉及到別的事件又遭到了質疑,他這次又是一身犒素,然後再背了個十字架去京都的羽柴家謝罪來著。」

「雖說因為我是水戶領主所以事先有調查過,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就像是只有書記才想得出來的梗一樣唉……」

「被說是那種水平的話說真的有點難辦啊……不過這樣的話伊達也必須要小心了。在這種時候把政宗傳喚過去什麼的,不就像是在扣押人質一樣嘛。必須想想辦法,拉上家臣團一起去掩護一下她,盡量避免出現那樣的局面才行。」

真是夠嗆的啊,彌托姿黛拉點了點頭。

「不過不管是什麼事,不是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嘛對吧。」

「也是。即使不是襲名者,哪怕是委員會的同伴,也會互相幫助呢。」

出聲的,是從湯屋入口和加納一起走進來的大久保。

「哦對了,我在小田原已經泡夠溫泉了。就在這等好了。你們就當我是負責警衛的吧。」

“嗯……”彌托姿黛拉點著頭,于是正對面的赫萊森也點頭說道:

「總之,比如說彌托姿黛拉大人在生活中有時候想要一只能自由攀爬移動的右手的幫助什麼的話,那個大笨蛋是怎麼也沒辦法的。那時候就輪到赫萊森來伸出援手了,就是這個意思。」

彌托姿黛拉一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赫萊森的右手脫落了下來,在地板上仰“頭”看著她。

「不不不,再怎麼說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會有那樣的機會……」

于是那只右手扭動著手腕以下的部分,搖搖晃晃地爬到赫萊森的身後去了。

眾人見了,

「小彌托欺負人——」

「好不容易右手想著有工作了才跑出來的,好可憐……」

「說法上是有點過分了也不一定唉……」

「為,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情形啊!?」

這時候,從入口處傳來一個訝異的聲音。

「……這種招數是怎麼做到的啊?」(*注:注句話是大久保,因為是關西腔,很難靠翻譯體現在中文上。)

大家不約而同地從接過剛剛話頭的大久保,轉過目光朝赫萊森看去。把毛巾掛在蜻蜓spare上的二代正歪著頭問道:

「這莫不是赫萊森大人獨家放送的特典是也?」

「稍微等等。」

成實有了舉動。她偏過頭,從右肩膀開始慢慢地把義手卸了下來。

于是它開始毫不用費力地往地上落去。

「哦」

就這麼掉下去的話會傷到地板的吧,成實忽然想到,于是先用同為義肢的腳的腳尖接住,然後讓它慢慢地滾到地上。緊接著,

「——」

在成實眯著眼望向的地方,她的義腕──

「啊」

手指動了一下。然而,也只是讓手腕微微顫了一顫後,

「——感覺沒戲啊?」

隨著奈特的質疑聲,手臂的動作就此停止了。

然後過了幾秒,大家都理解地發出“唔”的肯定聲。成實再三地點了點頭,

「姑且,這次是為了保持性能而進入了休眠狀態,所以把這功能關了的話,情況或許會有所不同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有一個身影點了點頭。

那是誾。她一邊看著自己的義腕一邊說:

「我的義腕在卸下的時候如果不執行遠程遙控操作的話,就會進入強制休眠狀態,所以是沒辦法自己動的來著。」

「這麼說的話,赫萊森的就是不會進入休眠功能的是嗎?」

「姑且在燃料即將耗盡的時候似乎是會進入休眠的。嘛,不管怎麼說,赫萊森的那個與其說是義腕,在設定上其實更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應該是不會休眠的吧。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

「——它很活潑的。」

「活潑!?」

「Jud.,說它是個健康的義腕也算完全正確的吧——怎麼樣彌托姿黛拉大人,有沒有不由得開始感覺到自己對它的需求了?」

還是不由得謝絕了這樣的請求。

這時候,有人拿手肘搭在了彌托姿黛拉的肩膀上。

是喜美,她轉過眼珠看著彌托這邊,

「就算說是騎士和王的關系,感覺上還有很多事情搞的不清不楚呵。」

「是這樣的嗎?」

「Jud.,對吧?而且啊,從剛剛的發言來看,除了愚弟以外,我們不也有無論如何都無法為你們辦到的事情嘛?」

“唉?”彌托姿黛拉不禁發出了疑問的聲音。沒過一會,正想著同樣的事的淺間叫了出來:

「不是,等會兒,喜美!」

看到她通紅著臉抗議,彌托姿黛拉也想到了。然而喜美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嘿嘿,我啊,說的是愚弟做的點心和料理的事情而已哦——怎麼了嘛——?淺間?」

「真,真是的,喜美你今天真是有夠得意忘形的……!」

“這不也挺好的嘛”笨蛋姐姐忍不住地一直笑著。然後她又說道:

「彌托姿黛拉?要是羨慕淺間手里的襯衫的話,只要去撒撒嬌央求他就行了哦?你這狼不也已經好好地工作過了嘛——雖然如果只會一味地等著主人誇獎喂食的話,有可能會什麼都不會有,不過就算是默不作聲的樣子,至少要記得還是能撒嬌求投食的這一點哦?」

無言以對,倒不如說,要是自己做得到的話就用不著這麼辛苦了。

……我超不擅長這個的啊……!

不過,喜美又笑著轉過身看去,說道:

「嘛,能這樣吵吵鬧鬧地說著話,也算是一種幸福了啦。而且啊,非要說的話,還是有以別的方式存在著的幸福的……」

眾人又一起看了過去。在浴場的入口處,出現了花瓣的痕跡。

那是瑪麗。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手托著臉頰,低著頭的她的周圍,有流體態的花朵在不斷地綻放,又隨之凋謝。在這一片落花飛舞的光影里,她忽地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

「……呃,那,那個,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瑪麗,不是那樣的……其實你先入浴也可以的啦?」

從里面,傳來義康經過音響術式放大的歌聲。

「那個……現在男浴那邊——」

「Jud.,吾王等人應該正在做著情報交換的准備。」

「對,對吧?所以,我,那個……」

瑪麗紅著臉埋下身子,

「以前和點藏大人一起混浴過來著,那個,雖然到現在才說感覺不太好,果然是原本就不該做的事情吧……」

對于成瀨已經握緊了筆杆,但誰都沒去阻止真是太棒了。彌托姿黛拉這樣想著。



「O——K!去偷窺一下吧!聽好了你們這群家伙!都看好了我接下來的動作,要模仿得像樣點哦!?」

點藏看著那個笨蛋邊說著語出驚人的發言,邊攀爬起了用以隔開男女浴池的那堵牆。

牆壁是木制的。那個笨蛋以出人意料的矯健身手攀上撐起牆體的立柱和壘起的橫木。

笨蛋的目標是在天花板邊上。為了保持通風,牆的最上面會和天花板隔開大概50厘米的距離,因為男女浴池是連在一起的,所以,

……從那里偷窺,算是慣例吧是也。

在點藏看來,要是遵循攀牆的要領的話,根本連一秒鍾都用不上。不過,他覺得偷窺應該並不只是那麼單純的事情。在付出莫大的辛勞之後,就有可能得到莫大的財富。這種希望應該才是真正的價值之所在是也。

……嘛,對已經有了瑪麗殿下的自己來說,這已經是毫無意義的事了。

然而,這樣說的話,為什麼這個已經有了赫萊森殿下,淺間殿下和彌托姿黛拉殿下的男人,還要毅然決然地去做攀牆偷窺這種事是也?

「托利殿下,究竟為何而行偷窺之事是也?」

至今為止,感覺已經問了這個男人不知道多少遍了,不過感覺這兩天的情況似乎又和以往有些不同,于是點藏又試著問了一次。

「不行此事不亦善哉?」

聽到他的話,上面的笨蛋回過頭看著他。

他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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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藏,你再說一遍?」

「不是,在下以為,若是托利殿下,已無須行此宵小之道是也。」

話音剛落,笨蛋又轉過臉去,

「啊——呸!」

「此何意是也?行此仿若唾地之舉!」

「大家快看啊——這有個一副人生贏家嘴臉的無趣的家伙——」

「為何又是此種莫名准確的措辭是也……」

點藏正指著笨蛋大叫著,忽然感覺到有個堅硬的東西搭到了他的肩膀上。那是烏爾基亞加的手指。

「點藏你這家伙,是貧僧看錯你了!」

「烏,烏基殿下不也不好此道是也!」

「那是因為成實是個就算被偷窺也很無所謂的女人而已。如果對方沒有反應,就等同于沒有偷窺。偷窺這種事,就是要有相互的“交流”才得以成立的,你連這都不懂嗎!」

被他標重點地強調了。

然後烏爾基亞加又指著上面。

「看!差不多笨蛋要……不能說笨蛋來著,雖然心里是這麼想的。啊算了,看好了點藏!托利差不多就要到上面了!也就是說那個笨蛋……不該又說笨蛋的來著。嗯,那啥」

「大,大致明白了,無需多言是也。」

總之,笨蛋已經到了和天花板之間的間隙處。

然後通過空蕩蕩的通風口向對面看去,

……欲觀而後快直至女眾察之耶。

「話說,瑪麗殿下也在,此行為不可取是也托利殿下!」

「那你也過來啊!快點!」

笨蛋話音剛落。從通風口的對面閃出了一對黑色的手臂。

“咦?”點藏心思流轉之際,那只左臂用手肘處夾住通風口處的柱子,探手抓住了笨蛋的腦袋,右手臂則同樣夾住了另一側的柱子,然後,

「啊」

對著那個被抓著頭吊起來的笨蛋,開始了左右往返的狂風暴雨式打擊。

在後面,正浸在浴池里敲打著鍵盤的涅申原開口道,

「噼里啪啦的,發出的聲音真好聽呢。」

頭頂上,笨蛋被揍了差不多四十次,陷入全身無法動彈的境況之後,那只左手把他甩上了空中。

伴隨著略微有些長的滯空時間,他終于以背部朝上的姿勢全裸著落入了浴池中。伴隨著一陣相當動聽的巨響,有長長的水柱順勢而起,濺射四散。于是點藏喊道:

「身、身體有無大礙托利殿下!」

在頭頂上,能看到那兩只手高高舉起,來了個漂亮的擊掌,然後退回了對面的樣子。

……此真強敵是也……!

點藏正條件反射一般地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眼前的笨蛋已經從浴池里爬了出來。

他拿手指著女浴的方向,

「喂,喂!那啥玩意啊!赫萊森!請問你這混賬是怎麼回事啊!」

「為何部分語句使用了敬稱是也?」

「哈!?這就是點藏你不懂了!我可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

完全不懂這個瘋子在說什麼是也。

總之,眼前的這個男神經病又開始指著女浴的方向,擺著POSE叫囂道:

「赫萊森!一般的,對女浴那邊來說,用肥皂啊米糠包什麼的丟來丟去,才是通風口式談情說愛的正確打開方式吧!?「(注:米糠包,入浴時的清潔用品的一種。)

一瞬間,從通風口對面高速飛來的肥皂,在天花板上折過一個銳角,與笨蛋的那張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下巴遭到了來自斜上方的重擊的全裸,保持著最終POSE的姿勢,身體開始搖晃著。

「——」

以膝蓋著地的姿勢,倒在了浴池里。

點藏避開四處飛濺的浴池水的沫花,走進了沖洗區。那麼,他四下望了望,說道:

「在下還是先洗好身體再說是也……」

然後開始用目光尋找著沖洗區里的米糠袋,不過,

……沒有?

放在沖洗區里的托盤和筐子里都沒有米糠包。正想著怎麼回事的時候,對面,烏爾基亞加和涅申原正抱著一大筐的米糠包站在那里。

然後涅申原打開記錄用的表示框,說道:

「手邊沒有米糠包的時候會怎麼做呢?稍微,作為一會兒的資料,希望你能讓我見識一下,行嗎?庫羅斯優奈特君。」



女孩們都圍成一個圈,奈特正聽瑪麗在說著。

她把背靠在浴槽的邊上,低著頭,好像正在凝視著自己的胸部一樣,說道,

「所以,那個……各位都還在英國的時候,你看,烤肉,不是一起去吃過的嗎?」

「Jud.Jud.,是去過沒錯。」

「那個時候,其實也收到了濕手男WETMAN大人的建議——”

「濕手男?」

成實冒出一句疑問。于是成瀨發出“噓——”的一聲,嚴厲地制止了她。

低著頭的瑪麗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繼續說道,

「所以在那個時候,我,明明點藏大人因為顧慮著我沒進浴場,我卻邀請了他,把他帶了進去……」

「哈哈,在這種時候,第一特務怕是那種正襟危坐著擺出一張憂郁臉,吞吞吐吐地說著什麼的人的啦。」

「點,點藏大人才不是那種陰暗的人!」

阿黛蕾遭到了瑪麗的訓斥。

不過瑪麗深呼了一口氣,

「啊,不,對,對不起。不小心把附和的玩笑話當真了」

原來是認真的啊……奈特開始擔心起了在男浴里的那個忍者的通神網絡里的檢索順位。阿黛蕾也是,似乎對瑪麗的反應感到十分地吃驚,

「沒事啦,多謝款待,那麼貴重*的東西……」(*注:阿黛蕾跟正純賺外快的途徑之一是將瑪麗的狗糧言論錄音下來賣給海蒂)

她語無倫次般地說著這樣的話,

……總覺得不管瑪麗做了什麼大家都能從中得益呢——

言歸正傳,邊上的成瀨點了點頭,說道:

「——好了啦,接著說吧」

「……從剛剛開始成瀨你就在畫些什麼啊?」

「可能是超出了你們的想象力七倍左右的東西吧。」

“哦……”瑪麗點了點頭,這時候,

從男浴那邊傳來了點藏的聲音。

那是,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的,有點結結巴巴的語調:

「瑪,瑪麗殿下——米糠包,你那邊可有是也!」



“嗯?”瑪麗有些困惑地想著。

……米糠包……。

也就是極東的沐浴露。自從來了這邊,自己也經常在用。

不過,現在自己在浴池里,手邊並沒有那個東西。

而且。

……點藏大人想要我的米糠包這件事……。

也就是說,想要共用我所用過的東西的意思。

“嗯……”自以為察覺到他話里的意思了的瑪麗屏住了呼吸。邊上,彌托姿黛拉問道:

「瑪麗?怎麼了?不趕緊給第一特務把米糠包……」

「……做不到」

「為什麼啊?」

“因為,”瑪麗極力地抬起眼簾,看著正直直地望著她的彌托姿黛拉,清晰地把自己心里的話吐露了出來。

「——那是,接觸過我的身體的東西唉?比如說就像是擦過汗之類的東西。如果拿去給點藏大人用的話,就會讓點藏大人也變髒的,而且,如果那些髒東西被注意到的話……」

聽到她說的台詞,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然後奈特突然有了舉動,她張開雙臂,浸到水里,然後猛地上揚,

「一二三,——看招!」

于是大家開始大叫起來。

「——沒這回事!!!」



「哇,好厲害的破壞力。感覺差點就死了唉珈醬。」

「水溫至少上升了7度……」

或許是因為聽到白黑魔女兩人的話,感覺就像原先的話題被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了一樣吧。瑪麗捏著一雙拳頭發起了抗議。

「不,不過,我,要說身上干不乾淨的話,戰斗之後出了一身的汗」

這時,淺間的手搭在了正在思考該怎麼說話的她的肩膀上。

巫女讓她看了看作為澡堂的加護而在水池上方打開的祓禊術式的表示框,說道:

「沒事的,沒事的啦瑪麗,而且啊,如果連瑪麗都算不上乾淨的話那武藏上恐怕就幾乎連一個乾淨的人都沒有了。」


「Jud.,就算用我的鼻子有意地去聞,瑪麗的身上除了花香以外什麼都沒有哦?」

「呼呼,該說是不愧是流著木精的血脈吧。」

「……Jud.,那,大家,平時身上都是什麼味道的呢?」

眾人的動作,除喜美以外都不由得停住了。



·赫萊子:『瑪麗大人這顆狂人領域的高速球,拋得可真是突然呢。』

·● 畫:『瑪戈特!我的就不用說了啊!不用了啊!』

·不退轉:『因為在戰斗中會成為標識,所以基本上,我都是掛著一層去除氣味的加護來著。』

·立花嫁:『私生活里的話,最近是用牡丹的香氣加護在身上纏繞著。』

·蜻蜓切:『在下即便是出了汗,也是立即以水沐浴的是也。』

·銀 狼:『那樣就是最好的了。一般來說,會有汗味的原因就在于因為久置後發生的代謝物的酸化和細菌的繁殖。』

·金丸子:『小彌托,這陣子經常和阿黛蕾一起去跑步什麼的,我記得她一直能保持身體清潔是因為身上帶著的加護會對那些東西進行調整來著?』

·● 畫:『——那身上沒那個加護的阿黛蕾呢?』

·貧從士:『……等,等會兒!大家這都什麼意思啊!那個仿佛在說著“額,這家伙,感覺沒洗澡唉”一樣的眼神!我洗了!?比如說今天!』

·● 畫:『你為什麼要說這麼多話把自己的設定提供給我呀。』

·貧從士:『啊!不小心說了多余的話了是嗎我!』

〈貧從士大人獲得了十八點同情點數〉

·淺 間:『啊,太好了啊阿黛蕾。這個,是通神的神明考慮過後神啟下來的新系統,如果達到了300點的話就能從神明那里得到一句表示同情的話。繼續努力加油吧』

·貧從士:『通過努力獲得的獎品,比起同情的話語麻煩給我換成豐胸效果啊!!』

·金丸子:『感覺你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的沒事吧?』

·蜻蜓切:『正是如此從士殿下,誰也不曾那樣看你是也?再者方才眾人目光皆不在您身上是也。』

·貧從士:『那也是一樣的!完全一樣好吧!』

·淺 間:『——話說回來,在瑪麗你看來,點藏君身上的氣味什麼的,怎麼樣?說實話,點藏君,遇到瑪麗之前一直是一副工作優先的樣子,那方面完全是漫不關心的來著。』

·瑪 麗:『Jud.——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被壓倒在地上心慌意亂的,也沒怎麼注意,之後被從上方撲倒的時候也光顧著自己吃驚了,那之後就去洗澡了,所以』

·貧從士:『——這犯罪次數是不是太頻繁了啊,第一特務。』

·銀 狼:『再說,在英國被拖住的時候,那會兒他不是還在運輸艦上增建了很不錯的洗浴設施來著』

·賢姐樣:『什麼嘛點藏,注意到瑪麗是個女孩子這一點以後就開始好好地洗澡洗衣服了是嗎?嘿嘿,這麼說,他對瑪麗,從一開始就很在意了嘛。』



「那個,米糠包尚未好是也乎瑪麗殿下?」

聽到傳來的聲音,不知何時開始緊聚在一起的一群女孩慌慌張張地分開,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然而,被叫到的瑪麗,

「那,那個,就算說是米糠包……」

「庫庫庫,瑪麗!你啊,只要好好地把全身都擦個遍,然後拿給點藏去玩間接PLAY就好了啦!」

「——間接PLAY?」

面對著瑪麗純潔的提問,淺間伸手去敲喜美的後腦勺,卻被用高嶺舞躲開了。

于是落空了的淺間,豎起眉毛微笑著,指著喜美說:

「喜美?你可別教給瑪麗什麼奇怪的東西。」

「阿啦,那具體來說是什麼東西呢?」

「呃?」

淺間頓時不動了,她看著四周,大家都先是迎上她的目光,略碰觸後卻又趕緊躲開了視線。淺間于是慌慌張張地開始擺著手,

「沒,沒,沒什麼啦!?間接!間接PLAY就是,也就是說兩個人把米糠包扔過來扔過去,這樣間接的玩法,就是這樣的吧?」

淺間不斷地拍開喜美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把目光轉向了瑪麗。

「那!話說回來啊!你打算怎麼做瑪麗。」

「赫萊森認為,可以把被不知道哪里來的大叔用過的米糠包丟過去,這樣瑪麗大人的味道啊什麼的都不會傳過去,那就safe了,怎麼樣?」

「這是女浴!是女浴唉!?」

「呼呼,那,沒用過的不就好了嗎?——赫萊森!」

“Jud.!”赫萊森回答著,摘下的左右手臂在沖洗區的地板上高速滑了過去。途中,左手停在了沖洗區的中央位置,右手則繼續向前。最後,右手從籃子里拿出了一個嶄新的米糠包,

「——」

轉遞給了左手。左手拿到後,反過“身”從地上彈跳而起,在空中來回搖擺著,就像做著揮臂熱身一樣,緊接著──

「干得好是也!」

二代接到了被投擲過來的米糠包。

然後二代把它交給了瑪麗,這時候赫萊森說道,

「快快,瑪麗大人,一口氣,‘咚’地丟過去吧。」

「Ju,Jud.!」

「去吧,到點藏大人的身旁去!」

不該這麼說的。聽到了的瑪麗手里的投擲動作突然就變得生硬了起來,

「啊」

米糠包砸到了在她正對面的阿黛蕾的頭上。

能聽到一聲有些沉悶的,仿佛帶著水汽一樣的聲音,瑪麗慌慌張張地爬到阿黛蕾身邊,伸出手去虛抱著阿黛蕾的頭,

「沒,沒事吧阿黛蕾大人!」

「喔喔喔喔,如果我是男人的話眼前的簡直是絕無僅有的美景啊現在!說回來,吃了瑪麗的一擊,在精靈的加護下,應該會變大什麼的吧!」

「呼呼,你的現狀是貧乳呢,還是無乳呢——對于誠實的人,我會將兩者悉數相贈。」

「話說因為瑪麗是木精系的,所以不應該是養分被吸走結果變小嗎?」

「別說這麼恐怖的事情啊喜美和第四特務!」

「總之先別管這種傻傻的對話了,再來一次了哦——!」

“Jud.”瑪麗點點頭,合掌拜了拜那個米糠包。然後她輕輕地親了親,又在周圍灑滿了花瓣,才一臉平靜地看著大家。

「——聽好了哦大家,剛剛的是為了事情能夠順利的祈願之吻。」

「好的。繼續啊,讓我觀摩到最後吧。」

「……沒有人覺得珈醬現在超投入的嗎?」

不過,苦笑著的瑪麗深吸一口氣,然後丟了出去。緊接著,

「——

Jud.,感激之至是也!瑪麗殿下!」

點藏的聲音,不知道為何還混著踢濺著溫泉水的聲音,和男人相互毆打的聲音,一並傳了過來。

在一片混亂的聲響里,出現了一聲長長的吐氣聲。

那是正純。終于消滅了至今為止在眼前重重疊疊的表示框的她說著,

「搞定——這邊已經整理好了。時間有些耽擱了,不過大家戰後的休息應該也差不多了吧。都來交換一下各自手里的情報,然後統一一下意見,你們好了嗎?」

正純換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那擦汗的手指的下面,她的眉毛立了起來,嘴角隱隱浮現出了微笑,

「雖然還只是推測,但和關東解放不同,這下子暑假里可能也會發生讓人深陷其中的事件啊。」

在她視線的對面,有一個正靠在浴槽邊上,躲開了這一片喧鬧的人影。

「里見學生會長——有幾件事情,包括可能需要重新評估的部分,一起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就和我剛剛說的那樣,里見學生會長,關于今後的事情,還有現狀的確認。」

聽到武藏副會長的話,義康點了點頭。

……好燙……。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入浴了。

因為在小田原戰後她就一直在溫泉里泡到了空詠卡拉ok大會開始為止,現在,在這里繼續打擾著感覺也沒什麼意義。而且,照至今為止的生活經驗來看,一般是不會有二次入浴什麼的的。不過,

……就當是在兩個戰場之間轉移前的淨身儀式,還有交換情報的場所來考慮好了。

畢竟是和負責進行關東解放的武藏勢力的中樞人員在一起。現在這樣也算得上是作戰會議了,從關系上來看,這樣的交際也算是必要的吧。

……我也,感覺變了不少啊……。

這樣子的“交際”,明明自己在里見的時候都是直接推掉交給姐姐和義賴去做的。

不過,現在是“現在”。而且,“現在”,自己才是里見的代表。

如果自己有一個像以前的自己一樣的妹妹的話,自己會笑著接受她的社交拒絕症嗎?

當然,自己沒必要變得和姐姐她們一模一樣。拎著她的脖頸或者耳朵,要求她一起去也無妨。只是,

「——嘛,算了。」

義康掬起水洗了把臉,看著武藏副會長說道:

「關于關東解放的打算,我希望聽一聽武藏方面的方針。」

對面,武藏副會長點了點頭。

她把武藏野艦橋送來的外面的情景表示在表示框上,這樣說道,

「——嘛,那啥。有可能武藏,參加不了這次關東解放了。」

「等會——!!」

義康條件反射般地叫到。

「那你們現在泡澡的意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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