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 第三章『休憩所的工作者們』

預定外

預料外

預想外

意思有所不同的是哪一個

配點 (硬要回答的話,預定=預先決定之事)



酒井沐浴著晚風,如此想著。

……最近這些日子,諸如在夜里外出之類的放浪行徑也變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倒是想待在房間里好好整理一下那些囤積起來的黑盤DVD盒子和自己的收藏品們什麼的,也好減輕一點“奧多摩”的負擔,但是,

「其他國家行動的時候,是不會管我是不是正在享受著休息時間的吧,“武藏”小姐。」

地點是在武藏野艦橋上。在那上面放上擋風用的格子屏風和桌椅,酒井向“武藏”詢問道。

「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些太忙了啊?你怎麼看?」

「我認為校長這一職業是全年無休的,您認為呢——以上。」

「那不過是個頭銜而已,我倒是覺得身為公務員的話,工作到下午四點到六點左右就可以了啊」

「Jud。」“武藏”點了點頭。

她用重力控制能力將側桌拉到了身邊,從中取出盤子和桃子,

「今晚又會變得很忙碌吧,所以容我獻上在真田入手的水果而不是酒——以上。」

「……想要悠閑地睡個覺都不行嗎。正純君,可真是太拼命了。」

「按照這種說法,我認為羽柴軍的諸位相比起來還更拼命一些——以上。」

說著,“武藏”調出了一個顯示框。

因為戴著手套,她便讓剝下的桃子皮漂浮在半空中。“武藏”本人則一邊准備著茶水,一邊將表示框轉向了酒井。表示框里是極東整體的縮略圖。

「——表示框中,是羽柴軍與P.A.Oda的運輸艦過去在極東范圍內的動向。根據光學觀測和各地區市場流通而產生的物價變動,以及協同各國提供的情報總結出來的。

從結論上來說,我們所能預見到的是——」

表示框中,數個箭頭都指向了同一個地點。

「琵琶湖。目前來看,我們可以預測這里應該存在著P.A.Oda的巨大建築設施。有大量來自極東的資材被搬入此處。並且,無論晝夜都是如此——異常*。」(*注:日語‘異常’與‘以上’發音相近,但不排除這可能是原文打字錯誤)

「難道說,又在建造著類似安土那樣的巨艦?」

「不,我們認為在被運入的材料里——除非是還有從別的地方拆下來的,不然是沒有能用于制造炮台或者重型裝甲的部分的。並且,被帶入的資材中,有大半是已經公諸于世之物——以上。」

「所謂已經公諸于世之物,是什麼?」

「一直在提問呢。酒井大人——以上。」

「因為武藏小姐你喜歡出謎啊。」

說著,酒井看向西方的天空。

「——是巴黎吧。」

「一語中的,酒井大人——以上。」

「……你就不能以更感慨些的語氣來誇我嗎~“武藏”小姐。」

切好的桃子被放在盤子上,呈到了酒井面前。然後“武藏”說道:

「為什麼,您會認為是巴黎呢?——以上。」

「Jud.,為了能淹沒巴黎,羽柴所帶來的建材,必然是他們能在P.A.Oda和神聖羅馬帝國境內隨意使用的材料吧。至少,那些材料是他們突然拿去用也不會對其他勢力造成麻煩的類型——根據報告,那些建材全都是航空艦的構造材料或者裝甲板。」

也就是說,

「羽柴正在利用琵琶湖那的巨大設施建造輸送艦群,是嗎?」

「能斷定是輸送艦“群”的理由,又是什麼呢酒井大人?——以上。」

「畢竟哪怕是輸送艦,只要是巨艦的話,就必須使用堅固的骨架與外殼,慢慢地就和戰艦沒什麼區別了。“武藏”小姐不也是這樣嗎?也是定制品吧?」

「Jud。為了不被別國所利用,本艦原本就被要求裝載上能保證不受侵犯級別的防護性能,故而配備了遠超同級的專用骨架與裝甲——以上。」

「既然如此——可以推論出,不將規格外資材納入考慮范圍內而進行著收集工作的P.A.Oda,正在制造著大量的不及“武藏”小姐等級的輸送艦。」

「這是為什麼呢——以上。」

「這個謎題,是否有正確答案呢?」

「沒有——以上。」

“說的也是”,聽到“武藏”不假思索的回答,酒井點了點頭。

「不過如果是六護式法蘭西之類的話,估計能說出這是對外界的大規模開發工程什麼的話吧。」

「P.A.Oda究竟在考慮些什麼呢——以上。」

「有什麼猜測嗎?」

「Jud.,我覺得,這是在利用輸送艦群組建成大商船隊,從而一口氣掌握極東的經濟流通之類的。

當然,想要這麼做的話,還必須要控制住神道和各教譜等基礎設施,所以可以認為想構築支配體制是不可能的。——以上。」

「這樣的話,還是稍加關注會比較好吧。而迫在眉睫的問題在于——」

酒井用邊上的筷子夾起桃子,看向西南的夜空。

有數支武藏所屬的,負責引路的領航船,正向著那邊緩緩上升的外交艦駛去。

然而,酒井的目光,投向的是更遠的地方。

小田原。

懸浮在那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的艦群里,有幾艘艦只開始向東駛去。

「——那是結束了小田原征伐戰,為了慶長之役而前去與江戶的羽柴勢力彙合的各家艦群。

也就是說,在小田原征伐戰結束前,他們為了曆史再現而站在了毛利與武藏一方。

而小田原征伐戰過後,則會作為羽柴一方的成員展開行動——就是這麼回事吧。」



「大人可真是辛苦呢」,看著面露苦笑這樣嘟囔著的酒井,“武藏”說道:

「本艦還是零歲的小孩所以並不太明白這方面的事情,但果然,對于那些在歐洲被羽柴勢力所吞並或與其接壤的國家來說,要站到托利大人他們的身邊去很難,是這樣嗎。——以上。」

「世上還真有懂得這麼多的小孩子呢,“武藏”小姐。要我誇誇你嗎?」

「請便——以上。」

「真了不起呢。“武藏”小姐,這已經是三十歲左右的判斷力了哦。」

「您就這麼想讓我的年齡變得與您相近麼,酒井大人——以上。」

「不不,男性的精神年齡會更低一些啦。」

「非常感謝。言歸正傳,說真的,關于各國接下來的動作,酒井大人會如何判斷呢——以上。」

「說的也是。」酒井說著,視線轉向南方的空中那向東疾馳的艦群。

「說實話,雖說站在武藏的立場上來看是一樁麻煩事,但從曆史再現的角度上來看,這才是正確的舉動啊。認真地參與了小田原征伐戰後,再去參加慶長之役——反倒是毛利他們的舉動才顯得古怪。畢竟他們明明在小田原征伐戰中站在了羽柴那邊,卻又在慶長之役中成為他們的敵人。」

酒井細數著向東移動的艦只數目。並且,眯眼確認它們艦身側部的紋章之類的標識,

「比起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艦只,好像少了幾艘。雖然會去哪里也大致能猜出來就是了——這麼看來,事情開始變得有些麻煩了啊。」

「也就是說,沒辦法簡單地解決這場戰斗了嗎。正純大人大概會很高興吧——以上。」

「不,不是這個問題,」

酒井深吸一口氣,端起了茶杯。

他用筷子輕輕撥動著盤中的桃子,

「真甜吶。」

「根據統計已經預料到您會如此評價,因此我將茶泡得濃了一些——以上。」

“武藏”點點頭,看往了向東離去的艦群,以及向這邊駛來的外交艦。

「您認為事態會如何發展呢,酒井大人——以上。」

「這個謎題,是否有正確答案呢?」

「要是我說了,您就會打馬虎眼來敷衍了事的,所以我不予回答——以上。」

只不過,她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我的預測是正確的,我可以這麼認為吧——以上。」



「給我等等!這到底是什麼鬼猜想啊!」

在澡堂濃厚的水氣里,正純聽到了來自義康的抗議。義康跪站在浴池中說:

「你說武藏勢力不參與關東解放!?」

「嗯——倒也不是那麼明確的猜想啦。」

……是說法上給人的刺激性太強了嗎。

正純心下稍微反省了一下。但是,考慮到自己腦海中預想的現實性,她實在無法將“可能性”三個字從中剝離。

「聽好了,里見學生會長——首先,我們的首要目標,是解放關東。」

這是在前天傍晚,和北條與毛利交涉時一開始就陳述過的事實。

「那條方針直到現在也依然有效。那是以北條和毛利為對象

所說過的事情,也正因如此,小田原征伐戰才能得以成立。」

「那麼,為什麼,你會覺得武藏會不參與關東解放呢?」

「因為羽柴的動向。」

正純坦誠相告。

「對羽柴來說,關東解放是無論如何都想要阻止的——畢竟,只要能夠保證戰力在江戶那邊的常駐,武藏就無法離開關東地區。」

成瀨舉起右手。

「說是無法離開關東地區,但真田那地方,並非從屬于關東而是甲信越地區吧?」

「因為相互接壤所以是遠關東地區。你就這麼想吧。」

「太隨便了……!」

雖然大家都這麼說,但那畢竟是移動教室。

「在以學生的身份開展事務的情況下,如果遭到了來自江戶方面的進攻,發起抗議是理所應當的啦。不過因為羽柴從屬于聖連一方,所以難以采取如此強硬的行動。這一點是能預料得到的。」

“那個”這一次是奈特舉起了手。

「小奈我有些疑問呢,那樣的情況下,抗議活動想達到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那當然是——」

正純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發表言論:

「——為了能略突入江戶一步,獲得能成為關東解放時橋頭堡的地盤,或者說是為了獲得權益。」



·烏 基:『果然是戰爭麼……』

·不退轉:『如果無論做什麼都會演變成戰爭的話,也難怪羽柴方面沒有主動攻過來呢……』

·淫 糜:『哈哈哈,真是可靠呢!』

·副會長:『不不給我等一下!一般都是那樣吧!?一般都會這麼做的吧!?』

·東:『是不是方法選得不好啊……』



大概是淺間將男生全員的通神整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個會場吧。

正純確認過可以和男澡堂那邊對話後,

「——就是這麼回事,里見學生會長,對我們來說,第一要務毫無疑問是解放關東。如果羽柴方面有什麼動作的話,最好去思考該如何行動才能使接下來的關東解放更加有利地進行下去。現在確實已經到了這樣的一個時間點了。」


「那麼,又是為什麼呢?」

里見學生會長又一次坐在浴池中,發出了疑問。

「為什麼,你會說武藏或許無法參加關東解放戰?」

「緣由並不在于武藏方面。」

正純回答道。

「——是三十年戰爭。」



“三十年戰爭?”義康說著,歪頭納悶不已。

自己是關東的里見家代表,和歐洲方面的戰爭扯不上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三十年戰爭的知識還是知道的,但僅僅透過那些並不能讓義康明白那是如何和這里的事件聯系到一起的。

說到底,

「三十年戰爭的什麼地方,和這里的事件有關呢?」

「說簡單點,就是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的不和。」

“哈?”義康又一次歪頭納悶了起來。

也就是說現在,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之間還存在著什麼問題是麼。究其原因,

「——那兩個國家,應該已經打起來了嗎?」

雖說在巴黎的沉沒戰也是如此,但即使是在那場戰爭的准備期間,兩國也依然持續著激烈的沖突。

但是,面對她發出的疑問,

「是啊。」

有人恍然地點了點頭。

那是立花夫妻,以及伊達家的副長。水戶領主和黑白魔女也是如此,英國王女亦然。就連她身邊的從士也是,

「啊——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呢……」

說著這樣奇異的言語。另一方面,從通神那邊也傳來了,

·十ZO:『——Jud.,或許會演變成平穩的態勢是也。』

第一特務這麼發言。而英國王女,則在一邊用手捧著臉說道:

「真不愧是點藏大人呢……」

一邊的黑魔女則是轉動浴池邊設置的水龍頭,將水放了出來。

看著她們的言行舉止和反應,義康如是想道。

……咦?難道說沒有察覺到個中真相的我,是個笨蛋?

自己對于三年梅組的家伙,腦海里浮現的盡是一些諸如邪道、鬼畜、滅絕師太、精神侵略者之類的詞彙。

但是,這樣的一群家伙們都能夠理解與預測的事情,自己竟然做不到。

武藏的公主轉向了這邊。

「那麼,阿義大人,請說出正解吧。」

「由、由我來說麼!?」

「請放心。赫萊森也並沒怎麼弄明白。」

總覺得對方說出這個“也”字的時間點上自己就已經輸了。但是,義康想道。

·義:『無知並不是恥辱!是這樣沒錯吧!』

·俺:『啊咧——?平板子————你沒聽懂是吧————?』

·義:『你個混賬——!!』

“嘛嘛”武藏副會長輕勸道。

她用毛巾擦拭了一下面龐,將食蟻獸放到了頭頂。

「說實話,我也並不怎麼熟悉三十年戰爭的走向呢。畢竟原先在三河學習的時候,也是以極東方面的走向為主啊。」

“真敢說呢”義康如是想道。

武藏副會長對極東一方的政治走向了解得十分深刻,這大概是真的吧。但正因如此,她才能不以施行暫定支配的歐洲方那居高臨下的視角,而是站在極東方以仰視的視線來看待當今世界的局勢。

因此,武藏的行事作風才沒有被各國“不成文的規定”所束縛,倒不如說是在追求著自由。

這,就是在各國之間長袖善舞的武藏的本質。

在此之上,義康考量著武藏副會長的事。

……對武藏副會長來說,從英國開始進行外交是相當重要的一步棋吧。

英國的妖精女王展示了如何以強國為對象開展外交,而三世西班牙則告知了曆史的意義。

在經曆了各種波折以後,副會長她在跟著武藏一起來到關東,面對立基于極東勢力的關東陣營與奧州陣營時,已經能夠從總覽世界全局的視角來發言了。

而這樣的她,捕捉到了名為三十年戰爭的歐洲的走勢,並想要將其牢牢掌控在己方的手中。

「原來如此。」

認為自己還不夠成熟的武藏副會長,卻試圖緊抓住三十年戰爭的意義。

……這意味著,三十年戰爭中存在著對世界而言的轉折點。

「就讓我聽聽吧——究竟,三十年戰爭對關東解放和武藏有著怎樣的影響?」

義康發出了疑問。

「說到底,三十年戰爭已經開始了。而且已經開始很久了。

即使是現在,也才剛經過巴黎的戰斗,六護式法蘭西也宣告了他們即將開啟霸道。

——這對關東解放和武藏到底代表著什麼?」

對此回答了一句“Jud.”的,並不是副會長。

而是水戶領主。

與六護式法蘭西關系最為密切的她,轉動著獸眼看向這邊,如此說道。

「雖然很遺憾,但好像有點誤會呢。」

那是──

「實際上,六護式法蘭西還沒有開始三十年戰爭喔?」



彌托姿黛拉感受到一種仿佛是將之前在輸送艦上的話題拉到這里來了的感覺,同時,她聽到了義康發出的疑問。

「你說六護式法蘭西還沒有開始三十年戰爭?」

「Jud.,就是這樣。」

彌托姿黛拉點頭說著,同時開始解釋道。

「准確地說,六護式法蘭西並沒有和M.H.R.R.進行戰爭。」

「但是,不是已經挑起了戰端嘛?」

「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彌托姿黛拉為了讓義康理解,緩緩地發問道。

「……里見已經和羽柴勢力交戰過了嗎?」

面對投來的疑問,義康幾乎下意識地點了頭,但是,

「——」

她將手按到嘴邊,將視線向下瞥去。

她在考慮。

數秒過後,義康看向了這邊。她偷瞄過這里的所有人,

「……是同盟嗎。」

「Jud。」

彌托姿黛拉應景地微微一笑。

「六護式法蘭西當前已經和開始了三十年戰爭的國家達成了同盟,而它本身只獲得了與此相應的戰區。

受到來自M.H.R.R.的攻擊時,六護式法蘭西就將其視為無視了即將到來的三十年戰爭或者M.H.R.R.方的聖譜記錄的行為,抑或是視為羽柴勢力向毛利方面的侵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解決。而這樣的六護式法蘭西卻在這一回做了某種准備,這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明白吧?」

「也就是……出于那個同盟和六護式法蘭西的立場而做的准備麼。」

反應真快。

「——我覺得,恐怕是正在進行某種即將卷入M.H.R.R.內的親改派領邦,或者是附近的各

國的行動。」

「所以說,結果還是沒法子一口氣連位置這一點也搞明白啊。」

「Jud.,沒辦法了解到那種程度——只是,某種程度上的預測還是有可能的。」

·俺:『喂——。』

·副會長:『什麼事啊笨蛋。』

·烏 基:『托利,不要打斷話題。』

·貧從士:『就是啊總長,還是不要打攪會比較……』

·赫萊子:『那麼,今日請容我介紹一下這位人氣低迷的總長!他挨批的慘狀正如您親眼所見,而今日竟和學生會長本體進行捆綁銷售!現•在•購•買還附贈一台印刷機喔!』

·俺:『可惡啊啊啊啊!被玩了個當事者絕對玩不了的梗啊啊啊啊啊!』

·赫萊子:『雖然不才赫萊森一直戒備著這個梗被別人搶先玩掉,不過能趕上真是太好了。——各位意下如何?』

·賢姐樣:『哎呀哎呀赫萊森?你這是打算把愚弟捆綁銷售到哪里去啊?自己回收麼?』

·淺 間:『那個,嘛,那樣的話就沒有辦法了,和值班屋的規矩一樣,大概會由我這邊來負責回收吧……。雖然印刷機我並不想要就是了。』

·銀 狼:『倒不如說這個情況下就該立刻以騎士的身份進行回收啦!』

·金丸子:『這里應該不是回收而是保護吧?』

感覺好像也是這樣。不過,

·銀 狼:『吾王?喂——,究竟怎麼了?』

·赫萊子:『無聊的梗又要來了喔彌托姿黛拉大人……』

·俺:『喂喂你不要抱有這種期待呀赫萊森。』

赫萊森以投快球的姿勢擲出肥皂,男澡堂傳來了不知什麼東西倒在浴池之中的聲音。略微過了一陣子,

·十ZO:『那個,在下雖為代理,但簡而言之,就是“三十年戰爭是什麼東西啊”的問題是也。』

·淺 間:『啊,這方面我和托利君一樣,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雖然大體上的走向還是懂的,但也有歐洲那邊不在管轄范圍內的影響。』

·賢姐樣:『哎呀哎呀,淺間你真是的難道和愚弟是一路人麼?是這樣麼?是這樣的吧淺間!?』

·銀 狼:『…………』

·貧從士:『第五特務!麻煩收一收你那個無言的笑容啦!』

·淺 間:『請、請冷靜一點啊彌托!懂的人才是更厲害的喔!?』

·俺:『話說啊涅特,那你就稍微跟我講講唄?』

·銀 狼:『——Jud.!行吧,雖然會變成六護式法蘭西視角,關于這一點就請諸位自己腦補修正了。』

彌托姿黛拉深吸一口氣,調出了表示框。

表示框中顯示出的,是歐洲東部,可以說是比M.H.R.R.更偏南的地方了。

不止如此。

彌托姿黛拉還調出了另一個表示框。顯示出的是──

「現神聖羅馬皇帝馬蒂亞斯。還有他二重襲名的下一代神聖羅馬皇帝費爾迪南多二世,與本次事件有著相當大的關聯。」



「——再確認一次吧。」

⑧вOoK.сοm


彌托姿黛拉向大家發問。

「三十年戰爭,是數個複雜的內情盤根錯節的國家戰爭。

關于這場戰爭的內容,有沒有清楚地掌握其中情節的人?」

沒有人舉手。但是,有聲音通過通神傳了出來。

·禮贊者:『小生覺得,大概是M.H.R.R.內部的改派與舊派之爭所發展而成的戰爭。』

·銀 狼:『戰爭的原點確實是這樣。』

「總之,」彌托姿黛拉一邊說著,一邊將要說的話放到了表示框中。

·銀 狼:『作為總結,我先講解一下三十年戰爭的起源吧。』

●三十年戰爭的起源

1•M.H.R.R.內部與近鄰各國的改派與舊派之爭

2•從1衍生出的,在M.H.R.R.支配圈掀起的地域獨立戰爭

3•指揮舊派勢力的皇帝(哈布斯堡家)與別家的戰爭

對此,既有人點頭表示理解,也有人偏著頭表示疑惑。

但是,雖說這部分相當麻煩,但事先解釋清楚了,今後開會的時候也會變得容易一些吧。

彌托姿黛拉將表示框擴大,以M.H.R.R.為中心的歐洲縮略圖被放大顯示出來。

「——首先第一點,關于M.H.R.R.的舊派和改派,以改派的領頭人,巴禦前也就是路德的活躍為契機,“奧格斯堡宗教和議”得以成立。M.H.R.R.支配圈內的舊派和改派也因此達成了和解。」

但是,

「在M.H.R.R.的東南方,有一個處于它的支配下的名叫波黑米亞的公國*。

對M.H.R.R.內部來說,那是比肩奧地利與匈牙利的大國。雖然那是改派*的土地,但被選為國王的卻是從馬蒂亞斯手上繼承次代皇帝的費爾迪南多二世。」(*注:雖是選帝侯國之一但稱號卻是波黑米亞國王呢。波黑米亞信奉胡斯派信教為主,在文藝複興末期打過一場胡斯戰爭)

彌托姿黛拉確認大家都瞥向了馬蒂亞斯的畫像。

在此之上,彌托姿黛拉又一次對馬蒂亞斯進行了說明。

「——馬蒂亞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流露出了想要對費爾迪南多二世進行二重襲名的跡象了。現在回頭看,這大概就是羽柴家的暗箱操作所造成的結果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比較簡單易懂了。

「費爾迪南多二世是熱心的舊派推崇者,于是他開始了對波黑米亞的改派的彈壓。

對此不滿而發動抗爭的居民襲擊了布拉格宮殿,將國王顧問等五人推下王宮的窗台,並以此為信號開始了叛亂。——這就是“布拉格拋窗事件”,三十年戰爭的開始。」



正純也是知道彌托姿黛拉所說的事件的。

她所說的拋窗事件,理所當然地在曆史再現中被重現了出來。

那是在數年前發生的事。

雖然正純當時還在三河,但這件事也被她作為歐洲發表的一則新聞記了下來。

「……但是,拋窗事件的再現,明明是曆史性大戰的開始,但事件內容本身卻沒引起多大的反響呢。」

「Jud。事實上,這個拋窗事件,根據聖譜記載,在窗台下面堆著干草,被推下窗台的五個人之中,有三個並無大礙。」

「Jud.——原來如此。這確實有些複雜,讓人不曉得應不應該鬧起來呢。」

正純並不知曉在再現時是怎樣的情景。傳到三河的新聞光是這種程度就已是極限了。雖說只要調查一下的話,應該就能知道很多相關的事情,

「實際上,再現的時候是什麼個情況?」

「Jud。雖然確實有五個人因為“這家伙長著一張會被從窗台上推下去的臉”而受到推薦,但如果真的演變成其中三個存活而兩個人殞命的事態,也有些不太公平不是嗎?

而且,被推出窗台摔死也實在是有些令人不適,也會降低國家的評價。畢竟事件的背景擺在那里,也讓它遭到了相當程度的矚目。

所以最後,在窗台下堆滿了干草做好了萬全准備,當天作為一場祭典舉辦得相當紅火呢。」

「嘿~,挺和平的呢。」

「Jud.——雖然祭典紅火到引燃了干草,從熊熊燃燒的市政廳里一個接著一個地跳出來的人們幾乎讓企劃中道而止就是了。」

「這也太不妙了吧!!」

「不,因為跳出來的人很多,就采用了最具有藝術性的五人。」

不明覺厲……。正純不禁感慨。但是,

·● 畫:『話說布拉格其實是這種拋窗運動的老字號來著。』

·副會長:『這啥啊這個,算是某種傳統活動麼?』

·金丸子:『Jud。畢竟,布拉格可是曾經發生過第一次拋窗事件的。

1415年,在康斯坦茨公會議期間,波黑米亞的主派胡斯派被認定為了異端喔?火氣沖天的民眾襲擊了市政廳,將德意志國王等人扔出了窗外。

這件事因為和魔女狩獵有關,在魔女群體里以“布拉格之祭”的名字廣為人知呢。』

·● 畫:『第一次的那時候也是,畢竟從窗台扔出去實在太過危險,所以姑且就選了一樓的窗台來著。』

·副會長:『還真是和平的做法啊。是為了在鎮壓異端的胡斯戰爭中能讓對方手下留情麼?』

·● 畫:『是的。他們將窗口堵住讓被扔出窗外的家伙們看不到外面,又瞞著他們在外面挖了一道灌滿了泥水的壕溝。

聽說在這之後,面對掙紮著從泥溝里爬出來的他們,當時的波黑米亞代表張口就來了一句“你——好——!這里是胡斯神肖電視台的整人節目——!”(*注:「胡斯電視台」發音類似「富士電視台」,整人節目也是常見的日式番組之一。)

——從結果上來說,那群人火冒三丈,導致了胡

斯戰爭的進一步激化呢。』

·副會長:『異端派都做了些什麼啊!而且“是的”你個頭啊!』

歐洲人的道道還真是無法理解。但是,大體上的起因算是理清了。

「要是改派在下一代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發動了叛亂,皇帝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吧。正因如此,M.H.R.R.的內部才會被分為皇黨的舊派和改派兩部分,互相對立著的吧。」

之後的走向,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很明了了。

「這場戰爭,引發了外部的國家,以及想要從M.H.R.R.中獨立出來的領邦的一連串利害關系,他們想要通過打擊身為皇黨的舊派,獲得自身的權益或爭取得到獨立。」

「Jud.,就是這麼回事——但是,這里又摻和著一群有些令人頭疼的對立陣營的人。」

彌托姿黛拉繼續說道。

「在神代,存在著一批不願意見到皇帝退位的人們——那就是在實質上承襲了皇帝之名的,名為哈布斯堡的家族。」



正純聽到了對彌托姿黛拉的台詞做出反應的聲音。

「哈布斯堡家……!」

那是赫萊森的聲音。她沐浴在眾人反射性的注目禮之下,然後說道:

「——對不起。我雖然試著搶先喊出了聲,卻想不出什麼能說的好梗呢。正純大人,請。」

「我麼!!」

饒了我吧,正純雖這麼想著,但這回眾人的視線卻對准了這里。

非說不可的氣氛油然而生。因此,正純換了一口氣,用手支著下顎,

「聽好了赫萊森。——說到哈布斯堡家族,就想到優秀的教師*」

「無論哪邊都不愁沒有孩子呢。」

(注:以上是落語常用的“解謎”句式,由主持人就兩個初見毫無關聯的詞發起提問,被提問者要給出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如“說到迷你短裙就想起新婚祝詞,兩者的共同點是?——短小精悍,令人愉悅”由于中文里沒有類似的文化,感覺詳細解釋會更好,還有這個例子出自落語家的三代目三游亭游朝。)

赫萊森不假思索地回答後,產生了數秒的沉默。

又過了一會,赫萊森用右手輕輕叩了叩自己的腦袋。發出了意外好聽的聲響後,

「對不起。這不該是由赫萊森來說的台詞一不小心搞錯了神代時代的大喜利規則。」

是呢。大家點點頭,進入了審議程序。

·蜻蜓切:『……剛才那個應該算是正純搞砸了吧是也?』

·賢姐樣:『……倒不如說,根本就構不成解謎呢。』

·未熟者:『……實在是太過直白了呢。』

·副會長:『對不起啦!?我只是想開個玩笑結果一時間沒想到點子而已啦!』

·● 畫:『所以你就覺得可以輕視大喜利了麼?』

為什麼我們這群人對搞笑的要求會如此嚴苛啊。

都是這家伙的緣故吧,正純如此想著,看向實況通神參加者名單里的那個笨蛋,但現在在這里怒視著這東西也沒有意義。順帶一說,笨蛋已經向這邊發來了信息。

·俺:『涅特,哈布斯堡家是什麼?聽起來感覺是和荷蘭斯泰因奶牛差不多的存在,我沒搞錯吧?』(注:哈布斯堡家和荷蘭斯泰因奶牛的日文名稱在構造上有所相似)

·銀 狼:『聽上去好像是沒有搞錯,但有些微妙的誤解呢……』

對于笨蛋的發言,彌托姿黛拉歎著氣開口了。

·銀 狼:『所謂哈布斯堡家,只要把它當成是歐洲的古老家族之一就可以了。雖說坐著德意志王的位置,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從瑞士起家,以奧地利為根據地的著名家族。』

“這樣啊”二代發言了。

·蜻蜓切:『如果把他們當做守護大名來說的話,就是獨逸守哈布斯堡家,類似如此是也吧?——那麼這個家族,准備在歐洲做些什麼呢?』(注:守護大名,即日本室町時代自朝廷與將軍受封獲得了領地內包括軍事行政經濟等所有權利的領主,參照我國古時分封制度及西方領主制度下的諸侯。由于稱呼上會繼承古代律令國家制度下國司稱號,稱為xx守,如陸奧守、和泉守之類的,所以二代才會這麼講。獨逸是德意志的日文漢字譯法)



“Jud.”彌托姿黛拉點了點頭。

……這方面的事情,有那麼一點麻煩呢……。

只是,正如二代所說,內容和戰國時代重合的部分相當之多。

·銀 狼:『哈布斯堡家施行的,是政治聯姻——首先要讓自己家族的成員更容易被選為神聖羅馬皇帝。然後,在幾乎確立了神聖羅馬皇帝的世襲制度過後,接下來是為了能與垂涎這份力量的國家打好關系,而讓孩子們嫁到了國外。

就這樣,他們在擔任德意志王的期間,通過政治聯姻讓血統得以擴散出去,不只在M.H.R.R.內部,和其他國家也互通了血緣。』

也就是說,

·銀 狼:『至今為止的時代,都不存在作為各國統一標准的國際法,而是用教譜代替它完成使命。但是,血統擴散的結果,導致這名為“哈布斯堡家”的管道,在各國之間建立起來。』

·賢姐樣:『話說這個,是一開始就瞄准了目標而去做的嗎?比如說,是出于建立哈布斯堡“超越國境的支配領域”之類的野心什麼的。』

「不,」彌托姿黛拉搖了搖頭。

·銀 狼:『倘若哈布斯堡的勢力是通過政治聯姻來展開的,那就必然以女性為中心。在這男權為中心的時代下,想要占據領導地位揮舞權力怕是相當困難的吧。

根據聖譜的記載,他們所做的雖說是政治聯姻,但大多數的出嫁都是出自本人的願望,而結婚之後,妻子們也都生了可愛的兒女,過著幸福的婚姻生活呢。

因此,說到哈布斯堡家是否是出于支配歐洲的陰謀才施行了政治聯姻的話,只能說這只是在結果上變成了這樣,而牽扯到的男性們打算利用這層關系,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也就是說,

·銀 狼:『哈布斯堡的血緣網其實是維系各國聯系的管道,並扮演了一個維穩機構的角色,而利用了這個機構的各國國王,通過和姻親國家的長期來往,得以成功對非哈布斯堡派發動了攻擊。

而非哈布斯堡派在被逼得走投無路後,通過和哈布斯堡家通婚,得以對戰爭進行了回避或者調解。』

·蜻蜓切:『與戰國之世,有共通之處啊是也。』

二代或許是將這句話作為一項事實陳述了出來。但是,這句話的意義,確實相當的強烈。

……血緣,呢。

面對強大的存在與勢力,通過締結牢靠的關系,保證自己的安全。

如此行為所造成的悲劇,大家也都曾牽扯到其中過。

·貧從士:『是最上的,駒姬大人吧。』

“Jud.”成實附和了一聲,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頭。

堪稱羽柴勢力二把手的羽柴•秀次。被他求做側室的駒姬,

……如果回絕的話,就會為最上家帶去惡果吧。

事實上,根據聖譜記述,最上家為了不交出駒姬,甚至做好了戰爭的覺悟。只不過義光敗倒在了駒姬的說服之下,但,到頭來,

·不退轉:『……因為秀次被懷疑謀反,與秀次有聯系的人都被判了死罪。血緣並不一定都是“好東西”啊。無論是戰國時代還是歐洲,都是在考慮了那些風險的前提下,國家才做出了抉擇。』

·副會長:『極東也存在著家族之間的政治聯姻,而它的大規模版本,在這個時代里,正在歐洲展開啊。』

「Jud.,哈布斯堡家是個繁盛的大家族,也有這層原因作祟吧。正因如此,在教譜因為腐敗與宗教改革等原因動蕩不安的中世紀之後,各國才會出于對可堪信賴的關系與萬一時的聯絡路徑的需求,而渴求著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脈。」

“原來如此”淺間喃喃應和了這麼一句。

「……到頭來,就是國家間的相互理解的問題是嗎。」




淺間想到了淺間神社使用的,並正在管理的基礎設施權限。

……雖說她一直認為,通神之類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

但在神代的時候,稱得上是安心的保證的血緣系統,究竟有著多麼重大的意義。

「……神話時代,通信技術的不發達讓國家之間的疑神疑鬼與誤會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但當教譜不再掌控著絕對的權力,王權得到了加強之後,在王權的內部也產生了獨自與別國建立通訊系統的必要。是這麼回事吧。

不過——」

淺間發問道。

畢竟,現在是現在,和過去是不一樣的。因此,淺間對彌托姿黛拉提出了疑問。

「在以神道的基礎設施為中心確立了通神的現在,哈布斯堡家的血緣系統已經失去了優越性了不是嗎?這方面的曆史再現是怎麼一個情況?」

「——Jud。」

彌托姿黛拉對淺間的發言,若有所

思地點了點頭。

「畢竟,親屬作為家族世襲下去的意義已經不複存在了呢。所以對于哈布斯堡家的襲名者,遵照聖譜記述的規則,他們的權益就被限制在了對來往情報的“第一發言者的權利”這一點上了。

所以,雖說是哈布斯堡家的人,也已經不複當年那麼高的影響力了。」

“不過”她繼續說道。

「聖譜記述的重現,是要強制執行當時的世界的各大事件對吧。

而哈布斯堡家以舊派為主體,與M.H.R.R.和三世西班牙都保持著牢不可破的血緣關系。所以——」

說著,彌托姿黛拉又一次調出了歐洲的縮略圖和馬蒂亞斯的畫像。

言歸正傳。

哈布斯堡家這個在歐洲建立了堪稱血緣領域的關系的家族,與三十年戰爭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雖然,三十年戰爭在當初是M.H.R.R.的舊派和改派之間的斗爭,但舊派的皇帝費爾迪南多二世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而哈布斯堡家在這個時代下,幾乎算得上是把控著對皇位的世襲權,他們絕不會容許發生皇帝落馬一類的事件。因此——」

因此,

「——三十年戰爭就從一場舊派與改派之間的戰爭這一構圖,搖身一變成了在歐洲各國之間持續建立著血緣關系的哈布斯堡家族,和反哈布斯堡家族的勢力之間的戰爭。

……諸位理解了嗎?」

「理解什麼了?」

想表達的意思大致上都懂了。所以正純一邊這樣回複著彌托姿黛拉,一邊進一步地問道。

「——六護式法蘭西,又是什麼個情況?」

「Jud.,六護式法蘭西是出自名為波旁家的,反哈布斯堡的家系。

所以他們明明從屬于舊派,卻和M.H.R.R.的舊派勢力相互敵對著。

更何況——」

也就是說不僅僅只是如此的意思。彌托姿黛拉聲明道。

「哈布斯堡家不僅是在M.H.R.R.,還在舊派的西班牙之中散布有自己的血脈。因此,被東西兩側的兩個舊派的大國夾在中間的六護式法蘭西,不能輕率地就采取行動。

但是六護式法蘭西已經決定了——決定,開始和兩個大國的戰爭。」



彌托姿黛拉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大家的身影。

「六護式法蘭西之所以還沒有以國家名義宣布開戰,是因為要戒備著來自兩個大國的左右夾攻,身上也還蓋著同屬于舊派的遮羞布。所以,他們現如今和改派國家等建立了無關教譜上的關系的“同盟”,憑著“如果它們遭到了攻擊就幫忙抵禦”這樣的關聯而加入了三十年戰爭。

但是,路易十四世繼位以後,六護式法蘭西打算以國家的名義介入到三十年戰爭中,想要壓倒M.H.R.R.和哈布斯堡的勢力。」

……歐洲的霸王,正走在霸道之上呢。並且——

「——並且,六護式法蘭西正准備要作為一個“國家”去干預三十年戰爭對吧。」

「這樣的話,」

正純說。她指著艦首的方向,

「現在,和他們一起向我們這里駛來的不明艦只,你們覺得會是什麼?」

「恐怕,是能對三十年戰爭造成決定性影響的國家,抑或是相關聯的國家或人物吧。但因為某種原因,導致他們無法亮明國籍地上前交涉。應該是帶來了這樣的一個小國吧。」

「那是——」

說話的是義康。

里見也是一介小國。處于飽受大國動向擺布的立場上。因此,她才明白。正因為是處在這樣的局勢下,小國才會行動。

·銀 狼:『小國須乘大國之勢而動——也就是這麼回事吧。』

彌托姿黛拉輕輕敲出了之前展示過的,有關三十年戰爭的源頭的幾列文字。

●三十年戰爭的起源

1•M.H.R.R.內部與近鄰各國的改派與舊派之爭

2•從1衍生出的,在M.H.R.R.支配圈掀起的地域獨立戰爭

3•指揮舊派勢力的皇帝(哈布斯堡家)與別家的戰爭

·銀 狼:『關于這里的第2點——在M.H.R.R.的北部,阿蘭陀,即尼德蘭*所屬的地域,這既是神聖羅馬皇帝卡爾洛斯一世繼承來的土地,也是隸屬于西班牙的一塊飛地。而這里,正准備著要開始獨立戰爭呢——還記得嗎?那個在諾夫哥羅德于我們眼前消失的人。』(*注:尼德蘭Netherland從字面意義上來說就是低地國的意思,實際上是今天包含荷蘭、比利時、盧森堡在內的荷比盧地區,但Netherland這個國名之後卻被後來獨立的七省聯合共和國所繼承,荷蘭其實是後來尼德蘭內最主要的一省荷蘭省的名字)

那是──

·銀 狼:『阿蘭陀總長,威廉公。』



義康聽完了水戶領主所說的話。

「另外,關于第1點,這個時期的北歐和東歐,正在互相爭奪著國家的領土與地域的主導權。但是反M.H.R.R.代表的強國端典,失去了既是名聲在外的指揮官,又是國王的古斯塔夫二世,現在變成了由他的女兒繼承王位的狀況。」

「這也就是說……即使在歐洲,也存在著大國與對抗大國的小國這樣的情況麼。」

「Jud.,而且,新的大國六護式法蘭西也准備跳入這個戰亂的泥潭。

——你們覺得,六護式法蘭西此時所求的是什麼?」

被問到的義康不假思索地答道。

「對已經開始了戰爭的各國,尤其是在三十年戰爭中起到關鍵作用的小國進行支援,以改善本國在三十年戰爭之中的處境。

這能消去戰爭期間可能產生的各種問題,也有助于戰後的安定。」

和里見與武藏在現狀下對關東的干涉方針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

現狀,在關東解放的同時,也有事件在歐洲醞釀著。

六護式法蘭西對三十年戰爭的全面參戰。換到自己等人的立場上來說的話,

「六護式法蘭西通過支援小國而進行的——歐洲解放嗎。」



“Jud.”彌托姿黛拉回答道。

「隨著三十年戰爭的結束,歐洲的地圖就會確定下來。絕大部分的戰亂將走向終結,小國的獨立與權限將獲得認同,而哈布斯堡家的擴張也會停止。

——也就是說,對無序的戰亂,以及對戰亂起到了火上澆油作用的不成文系統的制止。

歐洲將迎接新時代的解放。」

說著,彌托姿黛拉手指輕叩,消除了表示框。

將內容發送給大家的同時,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但是,最終對准的是,

「正純——你知道嗎?阿蘭陀和端典與其他各國,作為反M.H.R.R.與反哈布斯堡勢力,結成了盟友。

這次的會議,根據亂入者的來曆,可能會演變成接近公主的存在的事態也不一定喔?」

蟹江城的戰斗時,曾在北條的遺跡中見到過一樣東西。

那是被刻在遺跡的天花板上的二境紋。

為什麼那個地方會有那樣的東西,她們並不知道。

……雖然根據書記所說,那是曆盡艱辛抵達環境神群的人們彙聚在一起,慶祝平安歸來的意義……。

但那又為什麼,會和公主扯上關系呢。只是,現在唯一明白的是,

「——太好了呢,正純。正在尋找的東西,或許不會在途中就斷了線索。」

「不過是又有一樁麻煩事砸在手里了而已。」

正純如此說著,拿毛巾擦了擦臉。

「公主在諾夫哥羅德留下的那個“光秀君還沒”的意思也還沒能搞懂。

另外,各種情報也還是一盤散沙。

而且最麻煩的莫過于——」

正純望向了義康。

「里見學生會長。歐洲的情況你也了解了吧?六護式法蘭西也正面臨著他們自己的麻煩事呢。根本無法預料他們會對這邊提出多麼無法無天的要求。

尤其是那個輝元,簡直就像是強硬這個詞本身在扮演著流氓一樣的形象。」

「嘛,也是。」

“真是受不了。”義康頭疼地深吸了口氣。

她重新將發送過來的情報通過表示框調出,檢索了有關各國的信息。因為淺間的安排,這邊能夠保持著和IZUMO的連接狀態。她調出來自教導院的公開情報,

「——被大國耍得團團轉才是小國的作風呢。」

「Jud.……但是,如果沒有那樣的小國,大國反倒很容易變得只是單純在瞎胡鬧。大國將小國的動向作為重要指標,從而在政治上做出的判斷,是像大國自己執行的自制行為一樣的東西來著。」

正純說著,抬頭望向天花板。

她幫著頭頂上的月輪落到自己的肩頭,

「我認為武藏參與關東解放才是目前的頭等要務。這就是我現在的方針。

無論六護式法

蘭西提出什麼要求,總之也不會讓我們立刻就執行。

只要戰斗能順利進行下去,明天早晨六點關東解放的結果就會出來。

在此之後再答應六護式法蘭西的要求,這才是正確的道理吧。」

「——她,是這麼說的喔?」

對義康說完,她點了點頭。

「確實,呢。」

她苦笑一聲,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蠻不講理到讓我們馬上去配合大國的行動吧。」

「Jud.」,「確實如此」,眾人都點頭應道。然後,大家都微微地,仿佛為了緩和現場的緊張氣氛一般地笑了出來,

·賢姐樣:『呵呵呵,六護式法蘭西,到底會提出怎樣的要求呢?』

·未熟者:『嘛,大概是類似“把最大的功勞讓給我吧”這樣的要求吧?』

·粘著王:『畢竟也許會有想在讓自己的名字為關東所知這樣的想法在內吧。』

「是呢……」正當彌托姿黛拉這樣說著的時候。

淺間的手邊打開了一個表示框。而看著那個表示框的她──

「正純?」

「嗯?怎麼了?」

「嗯——輝元小姐說“有件超緊急的要事,給我馬上過來”。」

聽到這句話,大家的嘴角紛紛一咧,

「——什麼啊這蠻不講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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