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實心的
打中的話會很痛的哦!
配點 (我會痛)
●
淺野從對岸眺望著敵人的動向。
自己收到了守衛房總的指示,與可兒在途中就分開了。
……啊,好不安。
不愧是以各國為對手四處征戰過來的武藏勢力,突破能力很強。
然後,毛利果然也很厲害。實話說完全沒想到他們居然能打敗鍋島的機龍。畢竟是那麼巨大的存在。雖然乘坐起來很不舒服就是了。
「傷腦筋啊—」
可兒向著長岡所在的江戶灣遺跡大橋而去。自己則在房總半島准備迎擊。
即是說,可兒和長岡接下來要以武藏為對手。
自己則是——
「以里見為對手嗎……!」
好難辦。或者說其實不怎麼想做。
並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戰斗經驗。自己也進行過好幾次國境戰和遭遇戰,處理國內問題的時候也經曆過相對戰。
但淺野心想,好累啊,自己不適合干這個呢。
畢竟自己的襲名是“跟風”的。
在老家有鍋島、可兒、池田這些老朋友。
在這些老朋友之中可兒率先襲名了。
但可兒之所以襲名,並不是因為她以此為目標,而是因為在社團活動中的好成績和運動能力得到了認可,一路練上去就襲名了。她的家人原本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在進行著社團活動,可兒本人也想要試試自己的能力能做到什麼地步,因此她的家人們也很支持可兒。
就像是與她相呼應著一般,鍋島也決定襲名。
……畢竟小鍋是不良啊。
她中等部一年級時就已經是當地市場的扛把子了。但熱衷于社團活動的可兒,讓鍋島感到有點不好親近。然後因為一直零散地聽說可兒將要襲名的事,鍋島自己也開始考慮襲名了吧。
盡管淺野認為鍋島是可以充分調動大家做到些什麼的人,但她本人似乎不這麼認為。進入中等部的話,大家之間至今為止的關系就會發生改變。而鍋島並不想讓大家的關系只停留在過往的延長線上,所以在思考自己能做到什麼時,她決定嘗試襲名。
當然,因為鍋島是不良學生所以成績並不好,也沒有進行社團活動。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留學。
結果,鍋島促成了龍造寺家的中興,襲名之事也比可兒更早決定下來了。
這個時候,自己就面臨了一個問題。
可兒和鍋島襲名之後,大家就算會聚在一起,也不會像往常一樣一起行動了。
長岡搬過來之後雖然總人數增加了,但經常一起閑聊的同鄉的閨蜜團還是不複存在了。而且——
·池 照:『喂——你那邊怎麼樣?沒問題嗎?』
這男人不行。
由于鍋島和可兒不在的時間變多,這男人就自然而然地和自己一起行動了,但在中等部三年級的時候——
「喂喂,我有感覺似乎能夠襲名哦?」
「啥?真的嗎?怎麼回事?」
「不是啦,還只是覺得有可能而已,還沒有確定」
但是——
「這下應該不會被你們看不起了吧」
「哈?看不起你……話說,你們?我也算在里面?」
“不是啦”,笨蛋笑著說道。
「畢竟你姓淺野,一定是打算襲名這個姓的人的吧?」
才沒這打算……!!
「算啦,我也試著努力一下。雖然還不能肯定」
給我落選——!!
「你因為很聰明所以一定輕輕松松就能通過的吧,我可不行啊」
你是傻瓜這回事,現在就被證明了啊——!
「——要是還能跟你們一起行動的話,一定很有趣吧。下次也帶長岡一起玩吧」
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妙的得出了某個結論。
自己也襲名就好了吧—……。
成績好。而且是非常好。
如果是襲名文官系而且幾乎沒什麼名氣的人的話說不定行得通啊。
但眼前的孽緣就不行了。
「不過真沒想到居然會想讓我襲名池田•照政啊。那可是七將啊?啊,說起來長岡也是一樣嗎」
給—我—等—一—下。
……這個沒藥救的家伙是七將,而成績優秀的我是無名!?這樣的話團隊內的關系不就崩了嗎!?聽到了嗎我自己—!
但是——
「話說,你那邊制定好計劃接下來就是躺贏了吧?」
對于他的提問,自己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啊啊,沒問—題。是叫淺野•幸長?輕松輕松」
在內心抱住腦袋,回家後調查了淺野•幸長。
真是幸運,原因是——
……這個人的特征很不明顯……!
沒錯,淺野•幸長在七將之中是存在感相當薄弱的人。
●
房總半島上,沿著江戶灣沿岸向南行駛的大板車上,淺野撐著腦袋。
……我沒什麼特征呢……
自己的頭腦很好。這並不是自以為是,而是從排名得來的判斷。自己不教導院首席,也不是地區首席那種程度,而是即使是在M.H.R.R.之中,自己的總成績也沒有一次低于同年級前三名。
但是,光是頭腦好是不一定能夠成為襲名者的。
一技之長。
沒錯,特別是能不能比其他人更加准確地再現出襲名對象特有的逸聞或是武裝才是關鍵。
光是頭腦好的話是很難成功襲名的。不過若是那些接近于無名、沒什麼逸聞的存在的話,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
「淺野•幸長先生——」
淺野在內心向著遙遠過去的襲名對象喊道:
「你是羽柴的侄子,被稱為勇猛之人,而且文武雙全。似乎還有個“堅守不退*”的逸聞啦」(*注:曆史上淺野幸長曾隨豐臣秀吉出兵朝鮮,被明將楊鎬率四萬四千大軍圍城,守軍只有三千人,幸長親自上陣守城,並拒絕了家臣退守本丸的進言,最終與加藤清正一起堅守城池直至援軍到達)
但是——
「跟誰一對一單挑啦,或是取得什麼巨大的成果啦,或是被交付什麼工作啦。這些幾乎都沒有呢……」
雖然也有他出身的原因在內,淺野•幸長本來是屬于親羽柴的陣營。所以,淺野•幸長對于在羽柴死後自詡為親羽柴派代表的石田•三成心生間隙,密謀襲擊了他,關原也因為“反三成”的立場加入了東軍*。(*注:淺野幸長的妻子是殺生關白,豐臣秀次正室的姐妹,兩人為連襟關系,秀次被秀吉命令自裁時幸長由于為其辯護因此事後也受到了牽連,再加上石田三成等人進讒言,一度被流放至能登半島,之後在前田利家和德川家康的幫助下才回到封地。幸長與三成因此事決裂,日後在利家逝世當晚,包括幸長在內的反石田七人眾立刻實施了對三成的刺殺。)
但是,即使在關原之戰結束後,淺野•幸長也沒有改變自己親羽柴的立場,因此松平側始終對他保持戒備——
……但是,仍然還是沒有什麼顯眼的逸聞啊—……
也許正因為如此,當時甚至必須要由自己列舉襲名的理由。
也就是說,要讓班主任向聖連那邊提出自己成績優秀這件事,並且也要主張自己是可兒和鍋島、池田、以及長岡這些人的身邊人。
當時都已經做好日後被人說是靠成績和關系而不是實力襲名的心理准備了。
“但是啊”,淺野心想,“當初的淺野•幸長一定也相當辛苦吧”。
畢竟周圍全都是有明確功績的人。盡管里面也有繼承父輩位子的第二代、第三代的大名,他們大部分都在某方面有突出的表現。
而且,要說文武雙全的話,有名的武將幾乎都是如此呢。
「表現突出什麼的,文武+5什麼的,大概是這種感覺呢。雖然偶爾也會有文-6武+8的人就是了」
但淺野認為自己襲名的原型數據大約是文武+2或+3這樣的感覺吧。
淺野•幸長之所以成為七將的一員,是因為作為羽柴的外甥一直堅持親羽柴的態度吧。即是說——
……對于親羽柴派來說,那是其中一個精神支柱啊。
並不是有某一方面突出的天才,但仍是高平均值的秀才,出身優良,性格堅強。
是對自己脆弱一面心知肚明的天才們想要留在身邊的存在。
同時也是,力量不足的人們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依靠的存在吧。
換句話說——
……他是天才們的潤滑劑,並且是下面人的靠山。
也許意外的是個不錯的角色。“但是”,淺野首先想到。
到現場去戰斗什麼的,說—實話,真不想做啊—。
●
淺野癱坐在行駛著的貨車上心想,“受不了啊”。
畢竟自己只不過是個水果店主的女兒。雖然頭腦很好,但只能靠教科書分勝負的秀才。只是通過人際關系,才順利成為話題人物而得到襲名而已。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可以和朋友繼續像以前一樣相處,也可以保住同伴間的自尊。在決定襲名時大家驚訝的樣子,甚至還讓自己有些害羞。
但要是參與戰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那是秀才必須和天才交鋒的情況。
即使以一般戰士團為對手也是相當要命的。雖然自己作為襲名者擁有各種各樣的術式,並且還可以強化體力,但基礎力量太低了。
以堪堪及格的水准成功襲名,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到——底怎麼樣啊——」
接下來的對手,是乘著小型運輸艦從東方而來的里見勢力呢,亦或是……
「是哪邊呢—」
北邊如同墜落一般飛來了噴射著火焰的運輸艦。那艘運輸艦的乘客是——
「總有一天,會跟小鍋相對的立花家原襲名者嗎」
“到底是誰呢—”,就在淺野沉浸在思考中的時候。
·螃蟹球:『小淺!』
·淺 野:『嗯—?什麼事—?』
·螃蟹球:『事情結束後!如果有時間的話去江戶買東西吧!』
“你知道嗎!”可兒說道。
·螃蟹球:『最近,江戶原宿的遺跡似乎解禁了!』
·淺 野:『知道啊—。但是啊,在神代,那里好像——受到過好多次——琦玉取道池袋的攻擊*』(*注:好像是琦玉暴走族的梗)
·螃蟹球:『似乎還有精靈竹筍族啥的在哦,去看看吧!』
她的想法依然還是那麼厲害,明明現在還在戰爭中,完全當成了修學旅行或是社團活動的額外活動了。
“但是”,淺野心想。對現在這個狀況正好有些想問可兒的事。
·淺 野:『可兒同學—,沒問題嗎?這是會死人的戰爭哦?』
·螃蟹球:『Tes.!不過,包括自己在內,所謂戰士團就是這樣的存在!但是——』
可兒說這句話時明顯是在奔跑。
她是一邊奔向戰場一邊這麼說的,所以她是真正的襲名者。
·螃蟹球:『但是,就算是在社團活動中也會出現因事故而死的情況,交通事故也好,生病也好,或是討厭什麼而自殺——就算襲名了,也會有被強制要求死亡的情況!』
·淺 野:『那是——』
·螃蟹球:『我去調查過了!義光大人的事!』
可兒奔跑著。從她的話語中仿佛能夠聽到腳步聲——
·螃蟹球:『——但是義光大人既接納了我,並且還很重視里見學生會長!』
·淺 野:『但是』
淺野嘟噥道。
·淺 野:『那是因為義——光大人又溫柔又強大——,她不能成為可兒同學——你對于會死人?這件事的答案——吧?比如長岡之類的——』
·螃蟹球:『嗯!說起來是這樣啊!』
……天才就是這點讓人頭疼——!!
·螃蟹球:『但是啊!』
奔跑的速度明顯提升了。
可以感覺到可兒的高揚起來的情緒和逐漸提高的集中力。進入了這個狀態的可兒,自己這個級別的人是難以望其項背的。
但這世上卻有能壓倒並接納這樣的可兒的人。對于那個人——
·淺 野:『但是—?你指什麼—?可兒—』
·螃蟹球:『Tes.!但是我是這麼想的!』
那既是——
·螃蟹球:『要是不努力的話!義光大人就不會真正接納我!雖然這是我自己的看法——』
「————」
·螃蟹球:『里見學生會長也是非常努力的人!所以,義光大人一定是看到里見學生會長的努力和意志,才開始重視她的!』
可兒提高了速度。
·螃蟹球:『小淺!』
·淺 野:『什麼—?』
·螃蟹球:『就算小淺傷心的時候,我也會全力去做,去努力的!這樣的話就能讓小淺即使傷心了也能這麼想!』
·淺 野:『想什麼?』
·螃蟹球:『“這家伙,我不去接納的話可不行啊!”,如果腦子里充斥的都是這樣的想法,就沒有閑暇去想什麼傷心的事,不會去傷心了!』
所以——
·螃蟹球:『我以能讓義光大人這麼想為榮!』
並且——
·螃蟹球:『阿興和大家都是這樣就好了!』
聽到可兒的話淺野心想,真是支離破碎啊。
就像是本來應該從情感的角度進行勸解,結果卻被人搬出道理硬是說教了一通。
可兒說的話,並不能適用于所有人身上。
但可兒和義光之間一定就是如此。並且同樣的情況恐怕在她們以外也會出現,這點事淺野也是明白的。
雖然不能完全認可,但絕對不能直接否定。
即使出現不能用這種方法解決的情況,可兒也會努力去做什麼,然後在某處尋找到答案吧。
真是沒效率。
但就這樣一路做下去的話,總有一天,縱使可兒做不到完美,也會在千錘百煉中成長起來。
然後,若是在這些過程中體驗到傷心的事的話,她說不定也會變得像義光一樣。
不論如何,現在可兒正為了真正掌握在小田原征伐中學到之物而向前邁進。
「真是服啦——」
雖然淺野認為自己頭腦不錯,但感覺就連這點也被可兒以“實踐”超越了呢。
……哦?
回過神來時,發現可兒切斷了通神。
她已然投身戰場。
●
寬約50米。長約15千米的硬化木材大橋,江戶灣遺跡大橋。
現今,橋上已經變為了戰場。
由于不可率先破壞遺跡這一協約,無法從空中對大橋進行炮擊。
但從道路上的發射的水平炮擊就不受協約限制。
「開火……!」
為此事先改造了大炮,把M.H.R.R.航空戰艦的副炮炮塔從轉台上拆下來,裝在便于移動的大板車上,這樣的大炮在橋的西側一字排開。
數量為七門,從炮塔之間的間隙中——
「我們也開火……!」
端著步槍的戰士團躲在炮塔之間的盾牆後進行射擊。
這是一波一齊射擊。
不同音量的響聲交錯重疊不斷撕裂著江戶灣上的大氣。
構成大橋的木塊震動著,露出了磚塊之間的接縫處。
火藥炸開的氣浪推動著炮彈和子彈,卷起的氣壓化為狂風席卷四周。射擊方的好幾人由于射擊的反沖力而站立不穩,甚至有人還摔倒了。
「給我中啊……!」
敵人,武藏勢力正從江戶一側的岸上奔向此處。
他們的目的是占領這個大橋。為了掩護先一步前往房總半島的里見勢力,打算把繞到里見勢力背後的己方打倒。
「可惡,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向著訥德林根而去了嗎!」
「Tes.!怎麼可以不遵守約定啊!」
「是啊!所以你快把我借你的“托麗斯碳和義母伊索爾德*”還給我!」(*注:捏他德意志中世紀騎士文學,崔斯坦與伊索德,也曾被華格納改編成歌劇過)
「這樣的話,江戶的秋葉原出了1、2的捆包版,把那個買回去吧!」
「沒有M.H.R.R本土化的極東版是不行的!說到有什麼不行就是海苔*不行!黑成那個樣子鬼才受得了!」(*注:即打碼,用黑色的粗條給關鍵部位遮起來的手法)
不知道誰發出了“啊”的一聲。
「忠興大人是現實海苔啊!那個年齡卻喜歡老女人啊!」
“不愧是他!”大家面面相覷,接著抬頭望向忠興所在的橋中央的遺跡塔。
「忠興大人!真不錯的海苔」
數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喊出來的瞬間,正面的敵陣里傳來了回應。
一共是七聲命中的巨響。
「全彈命中——!」
沖擊波扭曲了前方的空氣,火花從左往右迸裂四散。大橋左右兩側的海水綻開形成波濤,波濤的碎片仿佛被推擠一般向著空中擴散開來。
但是,負責觀測的副官察覺到了異常。
「火花是從左往右……?」
中彈時產生的火花。
在他的視線中,那紅色的光塵確實是從左往右飛去的。但是,
「我們應該是一齊射擊的啊……!?」
沒有人能回答副官的疑問,只有從正面而來的——
「敵人沒有停下來!數量也沒有減少!——仍然在突擊中!」
現在要追究到底怎麼回事毫無意義。擔任指揮官的學生用隔音術式捂住耳朵叫道:
「總之快開火……!」
一聲令下,大家繼續開炮。
●
在持續射擊的
同時。M.H.R.R.的學生們首先看到的是來到橋上的銀色影子。
不知何時銀狼站在了左側染成紅色的木制大橋欄杆上
己方射出的炮彈和子彈全部都是沿著橋面的水平軌道。
于是狼便在沒有被彈道覆蓋的安全地帶,欄杆上行動了。
M.H.R.R.的大家因為知曉銀狼的突擊速度而做好了迎擊的准備,架立著防護壁障的學生們喊道:
「她有可能會直接跳過我們,大家小心!」
姑且還是要進行防禦,但是比起銀狼與防禦直接沖突,她直接越過防禦的可能性要更高。
所以射擊列隊內側擔任了防禦任務的人們也都一邊警戒著狼一邊向左轉過身體。
然而所有人都猜錯了。
狼僅僅只是在欄杆上轉動身體。她揮動著手臂,頭發隨風起舞。
緊接著,己方炮擊出去的鐵彈就擊中了敵方的突擊隊列。
但這也不對。
火花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在迫近而來的敵人正面從右往左四散。
這下明白發生什麼了。
「炮彈被彈開了!?」
七發炮彈被全數擋了下來。
並且還傳來了聲音。M.H.R.R.的射擊隊列聽到的是——
『啊好疼——!!』
是鐵塊。
藍白相間的圓形鐵塊被鎖鏈拉著揮舞,高速橫跨五十米寬的橋上空間。
將剛剛和現在的兩次炮擊給防下來的是這個啊。
狼利用了揮舞鎖鏈產生的圓弧軌道,將身前跟身後的炮彈盡數擋下。
為了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能把那鐵塊揮舞起來。
而那頭銀色的狼具備這股力量。
她所揮舞的鐵塊形狀近乎球形,直徑超過三米,再加上——,
「那家伙! 甚至還是實心的……!」
『才不是實心! 是操縱者!」
將操縱者作為內芯的鐵球在空中繞了一圈。
隨著銀狼開始前進,鐵球往這邊飛了過來。
鐵球沿著水平軌道砸向了架起防護壁障的隊伍左端的學生。
大家都驚訝地看向他,接著說道:
「她沒有跳過去啊!」
“Tes.”,他笑著轉向大家,右手豎起大拇指。
「——這算完啦」
「別放棄啊!人一放棄就完了哦!」
⑻вοoК.COм
「無論怎麼看都沒救我才放棄的啊!!還是說你要和我交換一下!?」
「喂!誰來跟這個沒骨氣的交換一下!我才不要!」
“真好懂啊!”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的瞬間——
「誒?」
大家都看到了,有一個人跳到了飛來的鐵球上。
那手提長槍,身著藍色裝甲的女武者是——
「——是武藏副長!」
●
二代跳到了奔獸上。
……遲到了是也。
在大家制造出屏障進行突擊的時候,自己尚且還在和大遺跡側的敵人交手。
交戰的對手以在地上的敵艦殘骸作為掩體頑強苦撐,盡管對此自己的割打和伊達家副長的顎劍連射組合相當有效,並且第二特務還通過突擊,確實地進行了掃蕩,但還是花費了大量時間。
雖然在敵方加固橋上布陣之前,我們這邊有必要制作屏障並且向前推進,但是——
「由于鄙人的遲到,讓大家被敵人炮擊了是也啊——這里有彌托姿黛拉大人和從士殿下在實屬萬幸是也」
『哎呀,沒想到我在被用來砸敵人之前,還會負責擋下炮擊』
“Jud.”,二代在奔獸上正座著回應。畢竟現在身下是別人的機動殼,自己還拿著武器,萬萬不可輕率無禮是也。
但是像這樣通過從士殿下跟敵人地猛烈撞擊間接地體驗了下沖擊感之後——
「……真虧你能想出這種戰斗方法是也,從士殿下」
『才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順水推舟地就變成這樣了!』
「Jud.——所謂人生,會發生何事實乃不明是也」
『我確實完全搞不懂自己的人生發生了什麼!?』
「從士殿下……確實從士殿下的未來盡是不解之事是也,但——」
『但是什麼?』
「接下來可以肯定會被砸過去吧是也。能看到未來,實屬不錯是也」
『重要的不是結果是過程啊——!』
聽到了不錯的話是也。若能在某處用到就好了是也。
……好了。
二代瞬間數了數敵人。
……一、二、三……
四人以上就算是“很多”了是也。
「哦喲」
二代一偏腦袋,躲開了從遠方瞄准自己頭部飛來的子彈。
雖然不知何人但還真是不錯的准頭。實乃危險是也。
●
大橋中央的橋塔,忠興站在露台上,張開了嘴巴。
現在自己擺出了狙擊姿勢,手上是三十六歌仙的第一變形狀態。
兩側分別連結著十八杆槍身,變成了大型的狙擊槍。通過配裝的自動裝填裝置,每開一次槍都會進行槍身交換,忠興最擅長的便是這樣的狙擊。然而……
「剛剛那槍居然沒有擊中武藏副長嗎!?」
明明她正坐在沿圓弧軌道飛行的鐵塊上面,而且還正數著我方前線射擊隊列的人數。
……為什麼會被察覺到了!?
自己至今為止時而也會配合己方前線隊伍的射擊,將狙擊的子彈混淆在其中貫穿敵人的突擊隊。盡管這樣做稍微減緩了敵人的突擊——
「嗚哇」
鐵球砸入了前線。
●
由于撞擊的反作用力,二代被從奔獸上拋了出去,以正坐的姿態在空中翻滾著。
這里的敵人數量怕是有許多。
……雖然也可以用割打一口氣破壞敵陣是也,不過阿黛從士殿下已經撞飛了約三分之一的敵人呢是也。
話說回來,這應該算是從士殿下的沖撞嗎是也。還是算在彌托姿黛拉大人的打擊麼是也。到底是哪邊是也。
不論如何,既然已有三分之一被撞飛了,剩下的三分之二便乃是自己的工作了是也。
敵人的數量變為了“許多”的三分之二,也就是……
……糟糕了是也。
由于沒有數清楚,搞不懂應該是多少了是也。
總之就大概算作是有許多吧是也。
「嗯」
二代在空中從正坐中伸展身體並旋轉了一圈。在旁人看來,她旋轉著身體越過了敵人的炮擊隊伍。但到二代選定的著地點還要越過二門大炮……
「——連結吧、蜻蜓SPARE!」
『遵命——』
割打自上而下將二門大炮破壞,緊接著後方的炮擊隊列也隨著奔獸的撞擊聲被破壞了。撞入敵陣的鐵塊推擠著敵人,最終憑著反作用力穿過了敵陣。
『啊好疼——!!』
●
……從士殿下聽上去這麼開心就再好不過了是也……!
二代感慨了一番,從上方越過了被破壞了的二門大炮。
目標著地點是破碎了的大炮對面的地面。
但剩余的飛行距離並不足以到達那里。因此二代伸出手,用左手手指輕輕推了下就要斷開的大炮的裂口。
「嘿」
身體微微向上升,延長了飛行距離。
成功了。
二代降落于大橋左側。在從左數起第三門大炮和被破壞了的第四門大炮之間。
大炮之間留出了讓人通行的走道,敵方的防衛兵和射擊手就在這里。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從上面下來——
「誒?」
二代一邊調整重心讓腳先落下,一邊擊倒了最靠近自己的一名防衛兵。
與此同時,所有敵人也都注意到了自己。
前方的射擊手慌忙朝著這邊扣動扳機。
二代心想,不錯的判斷是也。在戰場上敵人總會做出預想外的舉動,他們顯然受過相關訓練。
但自己落地後,擊倒防衛兵的同時降低了重心。
敵人的子彈從蹲下身體的自己的頭頂穿了過去。
二代像是要甩開回響在炮塔之間刺耳的射擊聲一般旋身,展開了蜻蜓SPARE的伸縮機關。
石突在前,槍尖朝後。不是水平,而像是長矛一樣斜架著——
「伸縮機關……!」
發射出來的槍柄底部擊中了前方的射擊手的胸口。
不用槍尖的理由是為了讓無法刺入人體的石突憑著沖擊力將射擊手擊飛,
「……!」
飛起來的射擊手撞上了身後的人。
“哇”地叫了一聲,後方的射擊手支撐住從空中掉下來的同伴。但也因此,他的身體向後歪倒,姿勢被打亂了。
「失禮是也」
二代向前,踩著後仰的敵射擊手的腳讓身體停止了一瞬間,緊接著向其胸甲踢了一腳跳了起來。
對方倒下,自己則跳到
空中。
二代的方向不是前方也不是後方,而是垂直朝上。
緊接著,位于炮口後方的射擊手們看向這邊。大概是副官的學生朝著這邊舉起手:
「在那里!」
二代看到他的手心展開了瞄准術式。
……是聯動式嗎是也!
數名射擊手的瞄准術式自動朝著自己的方向轉來。大概是在子彈里面裝入了誘導術式吧,加入這一誘導術式後,只要稍微瞄准就能擊中。
“原來如此”,二代心想。在這里有著接受過正式訓練的人,同時也有許多新人吧是也。
緊接著就聽到了槍聲。
帶著誘導的子彈從極近距離飛來。
自己在空中並不是沒有回避方法。
利用蜻蜓SPARE的伸縮機關,或者靠體術在空中調整身體姿勢,回避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只不過現在還是按之前計劃的那樣——
「哈」
有一個東西從大橋右側飛了過來。
是將從士包在中心的鐵塊。
與前方的炮塔和敵陣的猛烈撞擊依然抵消不掉其威力,鐵塊彈了起來。
短小堅固的四肢之間還夾著大炮和步槍的零件,機動殼沿著拋物線軌道朝著位于空中的自己飛了過來。
『要撞上——了!!』
“Jud.”,二代點點頭,接著轉過身。
雙腳貼到飛來的機動殼打擊錘上。
「——哈」
腳腕吸收著沖擊,輕輕站了起來。
●
阿黛蕾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自己確實彈了起來並且朝著位于空中的二代撞了過去。
……要出事故了……!
交通規則當然也適用在機動殼上。在聖連加盟國家中,移動中的地上用機動殼在交通法規中相當于中型馬車,像阿黛蕾這樣的從士在接受從士認證的時候,必須要取得自己乘坐的機動殼所對應的的駕駛證。
如果造成意外人身事故不知道會扣掉多少分。不過,就算是被吊銷中型馬車的駕駛證,也只是會無法在公路上駕駛機動殼。只要請人幫忙搬動機動殼,就可以自己在戰場上駕駛了。
「說到底如果變成錘子的話,就算不移動也沒關系對吧!」
不由得吐槽了一下自己。但是——
「誒?」
阿黛蕾聽到了好幾個聲音。
之前聽到的無數聲音,是瞄准二代的彈丸擊中自己的金屬撞擊音。在外邊爆開的金屬音表示奔獸並沒有撞上二代。那麼——
……我這是要飛到哪里!?
阿黛蕾剛這麼一想,背後朝向空中的裝甲便傳來一道堅硬的響聲。這是奔獸撞到敵方炮塔殘骸時的聲音。大概是繞到背後的二代擊碎炮塔的響動吧。
「從士殿下」
飛在空中,被當作戰錘揮舞的奔獸的內部響起了了二代低沉的聲音。
「不會傷到機動殼的——所以還請忍耐是也」
「什,什麼意思啊這個結論!」
不過阿黛蕾還是理解了二代接下來要做什麼。二代在這種狀況下要做的事,是割打吧。
……不過,由于她說了不會傷到奔獸……!
那就簡單了。她是要將那些被奔獸撞到的敵方炮塔殘骸給切斷——
「——連結吧,蜻蜓SPARE!」
●
用銀鎖前端套住奔獸,當作戰錘揮舞的彌托姿黛拉看著這副光景。
乘坐在奔獸上的二代向著腳下的奔獸使出了割打。
·淺 間:『呀啊啊啊啊!阿黛蕾要被切開了……!』
·金丸子:『阿黛被切開?』
·銀 狼:『大家還真是放松呢——!』
但大家想象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二代所擊中的,是卷在奔獸的手臂到背部之間的炮塔殘骸。用高溫將鐵塊熔煉成的大炮被從縱向一分為二。割打的打擊力則將位于下方的奔獸狠狠推開。
「……呦!」
奔獸的速度瞬間被加強到了連銀鎖都不得不松開了的程度,改變了行進方向。
直到剛剛為止,奔獸都是進行的都是有著較長滯空時間的彈跳,從沒有過一條直線地斜向打擊。
現在奔獸像是打出的一記銳利手刀,向著剩下的三個炮塔飛去。
無人可擋的鐵塊從左上角向目標飛去,將射擊手們橫掃一空,猛地撞上鐵制的大炮——
『啊好疼——!!!』
●
二代降落于敵陣中央。
雖然敵人很多,但她的背後就是奔獸。奔獸在撞上炮塔的同時也將附近的射擊手卷了進去,因此幾乎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接著二代壓低身體——
「武藏阿利亞達斯特教導院,副長本多•二代——參上是也!」
向前沖去。
敵人數量是許多。雖然已經減少了很多,但剩下的仍然超過三成。
邁出第二步的時候,奔獸撞上了第三門炮塔。
……不愧是從士殿下的機動殼,裝入內芯後破壞效率甚是不錯是也。
鐵塊的破碎音吱嘎作響,螺釘裂開而蹦出如同管樂器一樣的聲音。二代將這些聲音當成從背後傳來的BGM繼續向前。
跟敵人過于接近的狀態無法橫著架槍。
沒關系。二代拿手的本來就是豎著架槍。她將自己右側的蜻蜓SPARE自下而上向前挑起——
「——這里!」
將位于正面的一人的手臂與他拿著的步槍一起挑了起來。
對方變為變成喊萬歲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凍住了。二代則——
「——哈」
向前一步,用右肩貼近對手。
把對手當作盾牌。
雙臂舉起,並且武器還被挑起來的對手拿自己毫無辦法。就算想用身體撞過來,處于向上伸展狀態的身體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二代用自己的右腋抵住對方的門戶大開的右腋,以其為中心繞圈跑。
……筧殿下就是這樣的是也……!
以被當成盾牌的人為中心軸,強行拉扯著對方和自己進行三百六十度回轉繞圈。
但二代就算在轉圈的時候也不忘對付敵人。她用左手拿著的槍將周圍敵人的武器連同手臂一起向上挑起——
「哈」
穿行而過。
二代如同障礙滑雪選手一般一個接一個地繞過變成無法反擊的狀態的敵人,並且還不忘用肩膀從下往上輕輕頂一下防止對方還原姿勢。
不打倒敵人。
因為以少對多的密集戰。即使以致命一擊打倒敵人,對方倒下的動作會成為阻礙自身的牆壁,使敵陣的動向隨機化。
這會很麻煩。
因此二代向上挑起敵人的武器和手臂,使其空出空間。
通過以敵人為盾牌,使得其他敵人要瞄准自己的時候必須改變位置,空出距離。
如此反複,如此移動,以敵人為盾推著其前進的話,就能夠看見某個東西了。
「……在那里!」
位于敵陣中心的是擔任副官的學生。
他現在正用瞄准術式朝著這邊。通過自己將誘導瞄准的信息傳送給大家。
表示框中,舊派獨特的四方十字瞄准的十字線于中央重疊了。
准星已經罩住了自己,那麼之後就只剩下——
「開火……!」
聽到聲音的時候二代已經從副官的側面通過了。
沒有與其交手,要問為何的話——
「還是看看前方為好是也」
「誒?」
就在副官發出聲音的瞬間。
「哦……!」
強大的力量從被破壞了炮塔的對面殺來了。
武藏勢力已經突擊到了這里。
大炮被強大的力量沖擊,連同大板車一起被推擠著飛向空中。
大家來了。那麼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是——
「處理第二波敵人吶是也」
可以看到敵人的增援從對岸朝著這邊趕來,二代于是向著那里跑去……
「哦」
鐵塊飛越了自己的頭頂。
「頭功是從士殿下的嗎是也!」
事實正如二代所言。
●
彌托姿黛拉檢視撞入敵陣中央的阿黛蕾所取得的成果。
突擊過來的敵陣援軍結結實實吃了一發自己用左手投扔出去的機動殼。
……這結果有點誇張了呢—……。
前線被攻略之前能趕上——敵方大概有這樣的預測吧。
但沒想到戰況演變成這樣。
在敵人趕來之前,我方就已經處理掉了炮擊隊。後續的同伴們現在正在將敵軍殘留部隊掃蕩一空,而自己等人則繼續向前。
在這場戰斗中,彌托姿黛拉和二代決定好了規則。
那就是專心于協助。
畢竟,幾小時後還有一場在訥德林根的戰斗。就算剩余的時間還夠睡一覺,但物理上的負傷在這點時間內難以完全恢複。
……感覺和身體
不契合可是很可怕的呢。
戰斗分為戰場和敵人兩個要素。
然而既沒有完全相同的戰斗,也沒有完全相同的敵人。
因此所謂的戰斗,不論進行了多少訓練,也要好好理解戰場和對手,由此得到合適的戰斗方法。雖然像暴風一樣橫掃一切說不定感覺會很好,但實際上做不到這點。
只要戰斗,就會習慣性地去配合戰場和對手。
如果要擺脫這種習慣,就需要花費時間並進行刻意的調整訓練。
若是在之前的戰斗中學到了什麼的話,將自己調整回原本狀態花費的時間還會更多。
像這次一樣連戰的場合,這點會變得很可怕。
如果在這里一不注意跟強敵硬碰硬的話,在訥德林根的戰斗中,自己有可能會出現一些混亂。
「但是——」
奔跑著的彌托姿黛拉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道人影。
聳立于江戶灣遺跡大橋中央的大型設施。
長岡•忠興便在那之上。
距離大約有五千米。
若想到達那里,首先需要摧毀敵人的增援——
「……!?」
彌托姿黛拉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撕破空氣的聲音距離先行突擊的二代很近,
「二代!有什麼東西要空間射出了!」
●
聽到彌托姿黛拉的喊聲後,二代猛地跳了起來。
在奔跑中以右腳為軸心轉了一圈,接著就這樣使出不用手的側翻。
……這是……!
這樣想著的二代眼前穿過一陣疾風。
是紅白兩色的機殼槍。而且那尺寸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騎槍。
這樣的槍突然之間就出現在眼前捅了過來。
是空間射出。
二代知道能讓這樣巨大的槍突然從空中射出來的人物。那是出現在小田原征伐現場的羽柴軍代表,其名為……
……何人是也?
糟了。雖然記得住樣子,但忘了名字是也。
總之小個子的人影跳到了自己眼前。短發的她穿著M.H.R.R.的夏服,用大大的眼睛望向這邊,
「——我會努力的,請多多指教!!」
“Jud.”,二代點點頭。
「這份心意甚是不錯是也!!」
話音剛落,第二發就射了出來。
迎擊的金屬音回響在戰火蔓延的江戶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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