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板橋要用肚臍
向上拉起身體
配點 (體育Ⅰ)
●
清正正在泡澡。
至于為何現在才去泡澡,她自己也不大記得了,但她確實一度錯失了前往浴場的時機。
所以此刻的清正將自己身體沉浸進熱水,按摩身體舒展開各處僵硬的肌肉後,用手肘擱在了浴池邊上稍作休息。
……我想想。
總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是,悠然地泡在熱水里總會讓人逐漸陷入困倦……
「……哎」
不保持清醒可不行。
現在自己等人乘坐的安土正駛向關東。一到關東,勢必就有戰斗在等著自己。
九鬼和小西他們,還有嘉明和可兒,他們都在現場努力著。
希望能夠趕上。
如果能趕上的話,就能想辦法維持在慶長之役的狀態進入暑假。
……請加油啊。
清正在內心祈禱道。而當她正准備洗頭的時候。
更衣室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人聲。
這里是十本槍專用的浴場,會來這里的自然只有平常的那幾位……
「——嗯,就是這一回事哦,現在同級生中正流行著防人*的防禦系游戲,最近已經是末期了,蒙古兵團會在太宰府里用十字劈——」(*注:日本古代設置于對馬、九州一帶用于防禦來自朝鮮方向入侵勢力而設置的征招兵,而實際上大陸方面真的派兵入侵時已經是元代,此時防人制度早就崩潰好幾百年了,詳情可以參考元寇合戰記這部漫畫,有出動畫)
聽到的是片桐的聲音。片桐會和其他人一起進浴場還真是少見,但是……
「我想想」
片桐與泡澡的組合啊,總感覺最近看見過什麼不好的場面。
……是什麼呢。
想不起來。但是,確實有印象那一定是個“糟糕的光景”吧。
記憶有點模糊,但正因如此,清正無比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得避開那個場面。于是她遵從自己的預感,急忙離開了浴池。
趕緊地。
清正雖然聽得到從脫衣處傳來的聲音,耳朵卻拒絕去聽清楚那是什麼。
自己恐怕是在避開什麼東西吧,清正心想。自己是在遠離某個本應近在咫尺的東西。
然後就在浴場入口的拉門打開的瞬間。
清正迎面撞上了從對面進來的人影。
「啊呀」
清正不由尖叫一聲。而因為更衣室的地板比浴場要略高出那麼一點,所以清正的身體壓在了對方身上——
「——」
摔倒了。
“啊,”清正心里叫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以打開膝蓋的正坐姿勢*坐在了更衣室的地板上。而對面則有一個膝蓋豎起躺成一個大字的人影。(*注:也就是據說男生絕對做不到的少女專屬坐姿,也稱鴨子坐)
是福島。
估計摔倒的時候撞倒了頭,意識有些不清的福島向清正展現出了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
……誒!?等,等一下,這什麼情況。
這時清正忽然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影。
是片桐。
理所當然此刻的他身無寸縷,所以清正——
「——喂」
突然小六也走進了更衣室。
確認了眼前情況的小六說道:
「是片桐的錯呢」
就在小六話音落下的瞬間,清正終于發出了悲鳴。
●
清正猛地站起身來。
周圍一片昏暗,背後則是直立的牆面。
清正靠著牆面站起來的時候,背後傳來運動服的布料滑動的感覺——
「誒?」
和剛才有什麼不一樣。清正這麼想的瞬間,為了站起來而向下用力的腳踩到了什麼東西。
是個木桶。
那圓筒形的桶盡管還沒有車輪那麼圓,但還是沿著地板滾了起來。
清正慘烈地摔了個四腳朝天。但是……
……誒!?誒!?
完全搞不懂狀況啊。
不對勁啊。
自己為何會陷入這樣的窘境呢,明明剛剛自己根本不是在這里的吧。說到底——
……這里是——。
為了搞清楚這里是哪里,清正急忙想要站起來,順手就按在了地上……
「誒?」
手掌下面並不是地板,而是有些滑潤,並不堅硬的某物。
是肥皂。
手滑了。
「——」
由于手向下撐的力量,清正又一次摔倒在了地板上。盡管這次是胸部先著地,但胸部並沒有起到緩沖的作用。胸部仿佛是裝滿了水的氣球一般變形,向著力道容易散發出去的方向松弛偏移了。結果就是清正數秒後橫倒在了地上。
稍微緩了一口氣後,清正終于理解了自己的現狀。
……我的房間?
「嗯……」
映入躺在地上的清正視野里的是自己的閨房。但是……
「啊啦……?」
果然有哪里不對勁,清正心想。
不,自己在自己的房間當然沒什麼問題,只是……
「我想想……?」
自己在這里真的好嗎。
清正總感覺忘了很多事情,莫名地有種奇妙的感覺。
自己是要去哪里來著吧。清正一邊歪著腦袋一邊站起身,打開房門鎖走出來一看,外面當然是走廊。
真是安靜的夜晚。
看了一遍走廊,誰也不在。地板的震動比較緩和,不過這個狀態也很常見于上浮狀態,所以不太清楚安土是否處于停泊中。
……嗯嗯。
回到房間的清正背對著打開的門,努力挖掘著頭腦中的記憶。
為何自己現在會在房間呢。
「那個……,我」
對了。
「對了!我不是要去浴室來著嗎?」
掉落在腳下的物證正是其證明啊。
那麼,為何自己沒有去浴場,而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呢。
「那是因為——」
就在清正沉思著想要回想起來的瞬間。
……啊。
清正想起來了。
頭腦中忽然浮現出的景象是——
……福,福島大人!
全裸的她朝自己豎起膝蓋,並且雙腿大張。雖然搞不懂這副景象發生在哪,但隱約記得是在鋪了地板的房間。那該不會就是自己的房間吧。
真的嗎,清正慌忙地環視自己的房間,但並沒有發現福島來過的跡象,也不像有過什麼的樣子。那麼剛剛浮現在自己腦中的景象是……
「夢……?」
清正的臉刷地一下紅了,雙手立馬按住自己的臉頰。但是這一行為除了讓清正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甚至滲透了手指的臉頰的溫度外別無他用。
……等,等一下。
這是什麼回事啊,萬萬想不到自己在房間睡覺居然……
「做了個貨真價實的春夢……!」
「——喂」
身後突然傳來小六的聲音,清正立馬慘叫出聲。
●
小六急忙關上了清正的房門。
……不好!
好危險。今夜的安土可是正發生著怪異現象。
雖然很對不起清正,但既然房間里發生了怪異現象,那就請自己應對吧。
只是,安土的門是向內側開的歐洲式。就算自己在外頭按著,估計也沒什麼意義。
但這里只有自己。為了不擴大被害范圍,自己必須守住這里啊。
這時房間里傳來了聲音——
「蜂、蜂須賀小姐?」
聽到那顫抖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小六不由背脊發涼。
剛才叫來自己房間的驅魔師們說過:
「就算有人叫你也不要答應。答應了會變得很慘得」
「有多慘」
神道剛要舉手回答,就被舊派和村齋給攔住了。
「不,不可以!你們神道的刺激太強了!」
「對啊!和你們比起來我們那種在沙漠全裸緊縛什麼的真的只是小孩子過家家!」
「哈哈哈哈不甘心嗎!」
雖然不是很懂,但估計就是那個意思吧。
小六在門把手上施加了泛用型的上鎖術式進行了封鎖,一邊用空著的手敲了一下表示框,打算召喚那些驅魔師。
這時,門把手突然從房門內側被轉動了。小六心跳瞬間飆升,但加鎖術式泛起光芒成功發動,門還處于加鎖狀態。
「啊,啊啦?有,有誰在外面嗎!?」
不能回答。但是里頭傳來了跑來跑去的聲音。小六于是心想,這怪異鬧得還挺歡的啊……
「已判斷外面有什麼東西!接下來即將使用Caledfwlch貫穿房門,請把這當作是警告!」
真是積極的怪異啊,小六這麼想的時候,正面的走廊走來了一個人——
「啊咧?蜂須賀小姐你在這里做什麼」
……片桐你不要過來
啊——!!
小六急忙在表示框里輸入了文字。
『不要過來 不潔』
「你怎麼上來就罵人啊!」
片桐的聲音響徹走廊,而這時小六的背後——
「誒!?片,片桐君!?」
傳來了清正的聲音,小六心中一驚——
……不要回答啊——!
但是片桐微笑道:
「嗯,是竹中小姐讓我——」
「呀啊啊啊啊啊不潔……!」
被設定成超近距離的光劍從內側將門擊飛,射向了片桐。
●
清正手里拿著Caledfwlch走出了房間。
蜂須賀就站在房門一旁,正面則有一扇被擊飛的房門和——
「啊啦?片桐君你沒事吧!?」
片桐在走廊里躺成了一個大字。
蜂須賀側頭道:
「死……」
「不,如果直擊了的話的確是會死,但他並沒有被直擊,所以應該沒事的」
「感覺聽到了不得了的話」
是嗎。不過大出力的時候這種情況很平常,這是沒辦法的事。但——
「才,才沒有死啊!」
片桐爬了起來。
定眼一看,他襯衫被從中央筆直地一刀兩斷了。估計片桐是自己倒下身體避開了Caledfwlch的刀刃吧。
的確很危險。但是——
……啊啦?
剛剛明明聽見了片桐的聲音,為何自己還放出了攻擊呢。清正試著回想起來——
……唔。
頭腦中浮現出了向著這邊“坦誠相見”的福島。
不妙啊。每次想起那一幕,自己的記憶就開始擅自修改某些細節。一開始還只是福島立起膝蓋倒在地上張開雙腿而已,現在不知為什麼福島變成了單手捧著臉,像是要說什麼……
「——喂」
「呀啊啊啊啊啊!」
突然傳來的蜂須賀的聲音讓清正嚇了一跳,不小心松開了手,結果就是Caledfwlch向片桐飛了過去……
「嗚哇!」
片桐慌慌張張地使出了鐵板橋,與此同時,槍刃插進了他的雙腿之間。
震動發出聲響的Caledfwlch對面,片桐保持著鐵板橋的姿勢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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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蟲子麼……”,蜂須賀說道。片桐再次癱成了一個大字。
「好,好險!」
「Tes.!蜂須賀大人也請不要突然和我搭話可以嗎?」
「究竟要我怎麼樣……」
清正想了想,自己的要求好像確實沒什麼道理。但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Tes.”,兩人同時點頭說道。
蜂須賀斜了片桐一眼,于是片桐——
「您,您先請……!」
「我不接受他人的施舍」
「那你瞪我干嗎!?」
“是因為人設吧”,清正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然後片桐指著艦尾的方向開口說道:
「羽柴大人從京都回來了」
「誒?」
看出清正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蜂須賀點頭道:
「是為了商議今後的事去京都和明智會面了」
「啊啊,原來如此……」
這樣的話,既然羽柴已經回來了,會面的內容也應該公開了吧。
「明智大人那方好像會出兵支援訥德林根」
「——明智大人自身的軍力嗎?」
「並不是,是羽柴大人和前田大人雙方買來的軍力」
“原來如此”,清正點了點頭。她感覺到自己的眉毛有些不受控制地下垂了。
「……感覺好像已經怎樣都好了呢。然後呢,明智大人他——」
「——明智大人希望在自己襲名結束之前都可以自由行動」
清正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明智,也就是管轄京都的那位明智•光秀,根據聖譜記述,其暗殺了擔任P.A.Oda首長的總長兼學生會長織田•信長。
這起被稱為“本能寺之變”的暗殺事件,在發生之前各處都已經埋有了伏筆——
「自由行動嗎?」
「明智大人本人應該也心里有數吧,畢竟是一位事務繁忙的大人。所以羽柴大人那邊也提出了類似條件的東西」
「那是——」
“Tes.”,片桐站起身,點了點頭。
「在預定日期發起本能寺之變——就是這樣」
“Tes.”,清正點點頭表示了解。這時一旁的蜂須賀說道:
「——我早就知道了」
「那,那也是當然的吧,蜂須賀小姐你不也是來通知這件事嗎!」
「既然你是在我之後才來的,那應該有新的情報吧」
蜂須賀話音剛落,腳下便震動起來。包括走廊在內的艦內的各處都出現了警告的表示框。空中的表示框正顯示著接下來的目的地:
『琵琶湖安土→關東:途中有補給:現在准備出航中•有臨時彙合艦』
由于加速導致艦身摩擦扭曲,地板上顯示出了指示轉彎方向和前進方向的加速度的箭頭。
箭頭之下顯示高度不斷攀升。看在眼里的片桐說道:
「那麼,接下來是最新情報」
那是——
「——關東那邊武藏終于出航了。他們好像正利用重力加速航行向著訥德林根而去。按目前預定航線來看可能會與安土擦身而過」
「……果然,還是來了嗎」
她們這邊也是一樣的。為了讓慶長之役繼續下去要前往關東。
希望能夠趕得上吧,清正心想。在她的旁邊,蜂須賀歪起了腦袋。
「還有一條」
「誒?」
片桐向前伸長了脖子。
只見蜂須賀眼睛眯了起來。
「還有一條情報。你沒聽竹中說起過嗎?」
「不,我是從宣傳委員那邊聽說的……」
蜂須賀拉了拉清正的右邊袖子。
「走吧,去洗澡——清正你還沒有洗吧。我們到那里再說」
雖然確實有自己還沒有洗過的感覺……
……嗯嗯
好像快要想起什麼事了,之前去浴場的時候……
「說的是呢,因為片桐君是不潔……」
「沒錯,那個時候就連我也不想在浴場的熱水完全換過一遍前進去洗呢」
「搞,搞什麼啊你們把我當病原體嗎!」
“算啦算啦”,清正向片桐擺擺手。
「你就去一趟竹中大人那里如何呢?」
●
「居然做了第二遍春夢是也……!」
跨坐在團成一團的床單上的福島直起了身體。
房間跟剛才一樣被藍黑色的光照亮著。福島全身浮出了一層汗水,但是……
「……呃?」
福島屏住了呼吸。
……怎麼回事,想不起來做了什麼夢是也。
話說,剛剛在下醒來的時候脫口而出說了什麼來著是也?
記不清了。
突然醒來的時候常有的事。
只記得夢中有種無比充實的感覺。被福島壓成小山狀的的毛毯因為福島的緊抱和大腿的纏繞而變形了。
「難不成和熊打了一架麼是也」
不,那種彎彎繞的感覺應該是蛇吧,又或許是……
「——!」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必須這麼做的感覺,福島給了牆壁結結實實一個頭槌。結果——
『啊,福島你起來了嗎—』
從設在牆壁上的小型聖堂兼傳贊筐體PC里展開了表示框。
畫面中是以食堂為背景的竹中,但福島這邊的影像則還沒有傳送給對方。不過說起來福島現在與其說是睡衣裝,倒更接近于半裸。
福島于是把通神設定成只傳輸聲音,說道:
「有什麼事嗎是也?」
『Tes.,現在啊,關東那邊開始有大動作了哦』
在表示框以副框的形式顯示除了關東的概要圖。概要圖西邊的那條虛線是——
……武藏出航了嗎是也。
不僅如此。福島一看房總半島方的標記——
『雖然航空艦隊的戰斗還在拉鋸狀態,但地面上大本營的防衛部隊好像已經和里見方開始交戰了。小西她也說要上前線——』
竹中舉起寫著“嘔吐袋”的紙袋,笑著說道:
『——感覺會有什麼超高傷害的東西呢,真好啊!』
●
柳生•宗矩是忍者武士。
他作為大久保的仆人,和加納一起承擔著警衛和搜集情報的任務。
如果說加納主內勤的話,主外勤的就是宗矩。
宗矩是極東罕見的一年級襲名者。盡管因為聖譜記述柳生•宗矩的活躍年代還要再晚一些,所以現在還在暫定襲名的狀態,卻已經獲得了幾乎等同于正式襲名的權限。
這其中也有作為其推薦者的襲名者,也就是大久保的父輩們出面的原因。
進入高中部之後,宗矩沒有選擇加入學生會或是總長聯合,而是加入了成為代表委員長的大久保麾下。
從只是能看見襲名的苗頭的初中部時代起,宗矩就被大久保和加納灌輸了言行禮法相關的知識……
……還真是被好好鍛煉了一番啊。
宗矩出身于M.H.R.R的居留地。雖然因為父母親的工作關系移居到了武藏,但因為那個居留地靠近法德紛爭地,宗矩的性格曾一度粗野不羈。
現在,宗矩則覺得自己沉穩了不少。
雖然自稱是“俺”這一點實在是改不過來的,偶爾遇到突發事件也會暴露出“本性”,但自己應該還是相當沉著冷靜的。但是——
「你*粗口*的……!」
奔跑中的宗矩咂了下舌頭。
他現在正身處夜晚的森林,方向是東北。
出身于M.H.R.R.的宗矩腦海中還殘留著來武藏之前在黑暗的森林中生活的記憶。他的父親曾是森林警備隊的武術教練——
……俺也是曾經習慣穿行于森林的人啊……!
生疏了不少呢。還是說只是自己美化了記憶中過去的自己呢。
但是,現在必須要加快速度。因為——
……有敵人!
敵人從背後出現了。
當然,再怎麼說也不會從正後方出現。
敵人從東面接近而來。負責東面的應該是前往山脊下方的立花夫婦,但那兩人因為大久保的指示曾一度從沿岸南進。敵人就是趁著那間隙趁虛而入,並避開了與己方的沖突的吧。
然後那些漏網之魚如今便趁著東側已經成為撤退路線的時機回到了中央地帶。
並不清楚這些敵人是敵人大本營派出的長距離斥候還是攻擊部隊。對方的人數和指揮者的身份也都還不明確。
自己作為斥候跑到了大久保前面真是個敗筆。
不對,自己的工作還有將敵人大本營的動向傳達給大久保的意義。但進入房總半島後,設置在各處的索敵術式發生了反應。
有敵人。
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要這個情況告知大久保。但是——
「通神……」
表示框的通神突然連不上了。
不對勁。
明明剛剛還能跟大久保通神的。
但在宗矩注意到敵人,為了調查而進入東側後就連不上了。
莫非是什麼術式麼,宗矩如此判斷。恐怕房總各地都設置了觸發條件之後就會發動的陷阱,那麼——
……自己已經被發覺了。
如果是術式的話,施術者應該已經清楚術式效果的發動情況。
自己的行動被看了個一清二楚。就在宗矩想到這里的時候。
「……」
宗矩壓低身體跳了起來。
這是回避動作。
正面的樹木葉子搖動了起來。那是——
……是子彈!
●
子彈打中了宗矩身後的樹干。
宗矩急速的腳步很快甩開了樹木被擊打發出的低沉響聲。
他馬上明白過來這一發子彈瞄准的是自己身體正中。而且——
「嘖」
宗矩手撐在腳下的岩石上,使出了向前的高速側手翻。
之後立刻有一發子彈穿過了宗矩剛才壓低身子後腰部高度的位置。子彈撕裂了身體側轉的宗矩雙臂間的空間呼嘯而去。
躲開了。
宗矩是忍者武士。這一戰種身兼二職。訓練以不好落腳的地形移動為主,像是牆面奔跑或是跳躍之類,宗矩在同年代中無人能出其右。
宗矩扭轉自己浮在空中的身體,右腳踢向了周圍的樹枝。
就算樹枝很細也沒關系。宗矩壓上了全身重量的一踢甚至沒有讓樹枝顫動絲毫,就那麼讓宗矩再次空翻,向空中踢出了左腳。
這一腳在高度下降的過程中踢中了地面。
這是沖刺的第一步。
宗矩的速度沒有絲毫減緩,繼續在森林中奔跑起來。他利用與掩蔽物的交錯左右移動,不停回避著敵人的狙擊。
但有點奇怪。
宗矩心想,敵人應該已經用探查系的術式確認了這邊的情況才對。
但卻始終沒有明確的術式反應。
不。雖然宗矩不時看見類似流體反應的東西,但這座森林里既沒有貼上術式符也沒有設下結界。
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把術式反應遮蔽了嗎。
搞不懂。
但有一件事搞懂了。
敵人的位置。
宗矩已經從狙擊的子彈飛來的方向判明了敵人的所在。
……該怎麼辦呢。
宗矩自問。現在應該盡快回到大久保身邊嗎,還是向敵人發起突襲呢。
敵人的攻擊現在仍然只有狙擊,估計只有一個人。宗矩心想。
然後應該考慮的是,現在被盯上的是自己這件事。
大概,這個敵人還沒有發現大久保的位置吧。
「很危險啊」
自己如果就這麼前往大久保那邊的話,就等于將她的位置暴露給敵人。
既然如此,自己就應該想辦法通知大久保此刻的危機。現在無法使用通神,那就必須想想其他的方法。然後在此基礎上——
……上吧。
討伐敵人。心念一定,宗矩行動了起來。
他向著子彈飛來的方向,也就是敵人的所在,在夜晚森林中的斜坡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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