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下 第六十九章『封鎖地的解放者』

就算在屋子里

清晨仍會到來

即便是在此刻

也如往常一樣

配點 (睡醒了呀—)



彌托姿黛拉走出了鈴之湯。

壓縮睡眠術式在定好了的時間里叫醒了自己。

……嗯,雖然比其他人要早一點。

淺間起的更早。通過她的安排,彌托姿黛得以在晨間泡澡並且禊祓。雖然對于自己這樣的異族人而言那熱水感覺不太柔和——

「雖說這次是地面作戰,但和江戶遺跡那次戰斗不一樣,此次主要是以野戰為主,因此驅蟲劑這類東西要准備充分呢」

所以左手右手也先于赫萊森好好泡了個晨間浴。

之後就要進入臨戰狀態了,不過因為還要用早飯、開作戰會議,所以彌托姿黛拉還是穿著睡衣。待她走出浴室,發現自己的王已經在長桌上鋪好了桌布。

「吾王,貴安」

「哦哦,早上好。涅特啊,早飯吃火腿片可以嘛」

「Jud.!是從青雷亭那里取的吧?就拜托了」

好呀——王回應道。仔細一看,才發現王正是一身裸體圍裙打扮,朝著前小攤的灶台走去。

「吾王,你這身模樣……」

「笨,蛋,要是濺到油就危險了吧!我就喜歡這樣!」

確實如此。總覺得在認可他的觀點的瞬間這事兒就不太對了。

不過,還有別的事情很讓她在意。

……里見的事,沒問題嗎?

因為里見那里發生了戰爭。在她早晨起床時,戰爭的結果就已經出來了,比她預想得要快。

明明一開始就被削減了很大一部分的戰力,而且羽柴他們也提早到達了戰場。

……是靠北條和現場各位的努力吧。

不知道王是怎麼考量的呢。

也許也是在意這一點,與其一起出來的雙手朝他招了招手。

“咋啦?”王對雙手問道。話音剛落,雙手就輕輕躍起,捏住了他的雙頰。

「啊疼疼疼!別扯啊——!拜托您了饒了小的吧——」

「明明你沒做壞事,為什麼要求放過呢……」

“個人風格個人風格啦”,他如此說道。同時,雙手也呆在他的肩膀上肆意玩弄著他的頭發。看著這一幕,彌托姿黛拉不禁苦笑起來。

……可以放心了吧。

看他這番樣子,雖說應該在考量些什麼,不過情緒並無低落。

“難道說……”,彌托姿黛拉忽然看向正更新著術式列表的淺間。

她是與人的生死、曆史等等有密切聯系的神道巫女。在與大家相處的過程中也經常有人找她商量或尋求意見。把今早的起床時間順序也納入考量的話——

……大概,是吧。

真了不起,彌托姿黛拉想著。說實話,自己還沒到能對人的生死或者里見•義賴之事等等發表意見的水平,而且也說不出什麼漂亮話。說不定還會把話題帶到那時應該用何種戰術呢,等等沒必要討論的話題上來打馬虎眼。

不過就算只能說說那些話,如果自己想說話的“決心”傳達給了對方,那就是有意義的。但是這次有淺間在。

「智」

「誒?怎麼了?」

淺間將赫萊森的術式列表遞給了移動過來的雙手,轉過身來。

「是急著要不可缺少的加護麼」

「不不,不是的……」

王從澡堂的倉庫中搬出了放在鈴之湯堂前的小攤的台座。

彌托姿黛拉看著這幅景象,說道——

「要是赫萊森在的話,就會捏著臉頰還啪啪啪打臉來進行瘋狂說教的吧」

「什,什麼啊」

看她這狼狽的樣子,八成是“說中了”。

……各種意義上麻煩的問題都不少。

自己的王不能產生悲傷這種情緒。

但是關于這次的事件,有一點想要問清楚。

「吾王,是想不再悲傷了嗎?」

「啊,不是」

淺間停下了動作說道。過了一會兒,她環顧四周,歎了口氣。

確認接下來的對話只有她們兩人知曉後,淺間看向了彌托姿黛拉,開口了。

她的表情,不太像笑容,更像是安心。

「從一開始他就像已經卸下了肩上的重擔了」

「是麼」

如果這樣的話,就說明王在心中做好了結了吧。

雖然也不是沒想過如果關東解放失敗了的話會怎樣——

「總算是追上了那一夜的憤恨,和數不盡的迷茫了呢」

「……啊,這話很有彌托的風格呢」

是麼?彌托姿黛拉問道。在其身旁,淺間向澡堂前的廣場展開了防音結界——

「早餐馬上就准備好了,和大家一起吃吧」



在哪里一起吃呢,彌托姿黛拉想著,看了看周圍。

大家,也不只是在澡堂的人,還有自宅待機組的野挽等人。這麼一來——

「這個廣場是被我們包場了麼?」

「是啊,赫萊森一直睡得很死,我想大家聚在一個地方的話,我也比較方便調整加護」

“啊”淺間明白了彌托姿黛拉的困惑。她抱起腳邊的赫萊森雙手後,她道:

「得到使用此處的許可了。我們因為要幫大家禊祓、開會、處理術式關系等等,所以把此處當作了一個簡易結界。嘛,常有的事」

「不愧是你」

“哪有哪有”,淺間謙虛道,同時她空著的手上方出現了成堆的載有術式列表的表示框。淺間將此遞給花見後說道——

「彌托,我想之後定一下給大家的術式,能稍微幫我一下麼?」

「Jud.,不過還是先去用早餐……等等,你這也太厲害了吧了,智」


一看,才發現那左臂右臂都夾在淺間的乳溝之間。也許是因為埋太深了的關系,總感覺——

「……啊,之前看到喜美她們這麼弄,這樣好像能讓雙臂安靜下來」

「之前在真田野營的時候,喜美確實將手腕押在自己懷里了呢……」

“對啊”,淺間道。話音剛落就看見王端著一次性紙盤等東西走了過來。

估計是因為雙臂轉過去躁動不安的緣故吧,淺間放下了它們。這麼一來,她胸口衣領交接處就——

「啊」

被弄亂了。肚臍以下全都因為鉤住了手肘上而露了出來,而王——

「——沒關系的。凝視」

「吾王,你說的話和那副認真的表情……」

“哎呀哎呀”,淺間低眉笑道。她把手放到開著的交口處,說道——

「下面穿著之前展示的護襠*了,所以沒問題。沒關系的哦?」(*注:類似打底褲,只是比較堅硬,一般是運動員為了保護陽具、陰部而穿戴的東西,原文supporter。)

「居然,真稀奇呢」

話音剛落,彌托姿黛拉的領口就忽然從下方被抓住了。

誒?沒有緩沖的時間,雙臂一下子扯開了衣襟交口,肩膀到肚臍一帶全都——

「啊啊啊啊啊啊啊!」

彌托姿黛拉趕忙整理好。只見應該在布置餐具的王轉了過來——

「沒關系的。凝視」

「這是平等對待?是的吧?」

眼前,雙臂朝王豎起了大拇指,也向此刻才從澡堂出來的喜美豎起了拇指。

喜美明明不該明白這什麼意思,卻大呼——

「沒錯!很棒啊!再來再來!」

這等危險發言。不過,彌托姿黛拉按著交口,道——

「我,我也在下面有穿那個所以沒關系的」

“也是啊!”王爽朗地笑著回答。

接著,他擺放著餐具又說道:

「畢竟是在外面嘛」

彌托姿黛拉發現淺間聽完這話後變了臉色。

只見她吊起眉毛一臉驚訝,回答的聲音也很不自然地高了幾度,還躲著王的視線說——

「就,就是說啊?」



……嗚哇。

淺間覺得自己的體溫一下子升高,又忽然降了下來。

淺間知道那個男人有自己睡著時候的照片。但是她突然意識到那家伙可能還有別的照片,

……嗚哇——。

這可不行。說實話,淺間總覺得自己這幾天的血壓和脈搏忽上忽下地異常激烈。這毫無疑問有礙健康。

現在,她腳下的雙腕正捂著根本不存在的耳朵,擺出一副“到底發生什麼了?”的手勢,這算明知故犯吧!?而且,最為關鍵的是——

「那個……」

她身旁的彌托姿黛拉,很奇怪地露出一副清爽表情看著自己。



……哦哦……。

雖然彌托姿黛拉對淺間的反應隱有頭緒,不過她還是先用手肘輕輕頂了頂從王身上移開視線的巫女。

“誒?誒誒?”淺間疑惑地回過頭。彌托姿黛拉則是笑著說道:

「到外面來的確是得注意不可呢?——那麼

,“在家里”又是如何呢?」

說完,就見淺間的表情凝固了——

「……哦,哦哦」

看著俯身後知後覺開始流汗的淺間,彌托姿黛拉疑惑地想——

……猜錯了嗎?

本來以為剛才的試探是“正中紅心”不過,從淺間的反應來看,自己好像猜錯了。

……這可是出乎意料的,新笨蛋……不能說笨蛋啊。該是說,察覺到了新問題了麼?

嘛,怎樣都好。彌托姿黛拉如此想著,又把剛才的問題提了出來。她對淺間說:

「哈哈,哎呀,做人處事的確得分清楚內外場合沒錯——智如果要這麼來的話,我也不得不在相同條件下行動了呢」

「我,我沒有被當成別人拿來開脫的借口吧!沒有吧?」

淺間慌慌張張地緩過神來,指向身在地板面向上方的赫萊森的雙臂說道——

「看,看吧,這雙臂難道不是全裸的麼!已經比我還過火了吧!?」

“喂——”,王喊道。

「真是的,在家里不就應該隨心所欲嗎-」

「啊啊,誒,哎,確實是的……」

彌托姿黛拉嘴里這麼說著,不過仔細一想。

……既然可以隨心所欲的話,就算下面穿著衣服也不影響吧?

總感覺雙方都在用言語故布疑陣試探對方。但是感覺赫萊森已經打破了青雷亭本鋪的准則,所以在意這等小事也沒啥必要。隨心而動即為佳。

原來如此,彌托姿黛拉這麼想著。不過,她還很在意另一個問題。

就是之前“雖然猜對了不過還是不對”的那件事。

過來一下,彌托姿黛拉在距淺間有些距離的地方招呼了她。因為成瀨和奈特都從澡堂出來了。然後——

「……智,怎麼感覺你,剛剛一直有些狼狽呢,很怪誒?從提到外面的時候開始」

「誒!?不,不不,那是,當然不應該,那個走在外面不穿點什麼在下半身可不行啊」

「……你在扯開話題吧?」

彌托姿黛拉是笑著說的。然而淺間卻錯開了視線。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她想逃離此話題。淺間忽然向成瀨招手。

「成瀨,之前那個,把彌托的發過來」

就在彌托姿黛拉疑惑淺間指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顯然處于睡眠不足狀態的成瀨有氣無力地扔了個魔術陣過來。

「這個,是什麼啊」

彌托姿黛拉迷茫地接過魔術陣,定眼一看上面的圖像處于表示狀態。顯示的是——

……誒?

顯示的,是自己的睡顏。而且不知為什麼,赫萊森的雙手也在鏡頭里擺出了跟抱枕正反面立繪一樣的誘人姿勢。但是,居然還有她緊緊抱著毛毯抬著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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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這,這是什麼啊!?」

「啊,我的照片因為有排除契約所以不在這里。沒錯。還有一點——睡顏以外的照片有交給了托利君的可能性。嗯嗯」

淺間揚眉笑著把雙手放在彌托姿黛拉肩上,又道:

「條件相同!條件相同啊!彌托!」

「我根本沒想到過會是這種意思的條件相同啊!」

話音剛落,淺間就沒了表情。她無力地別過視線說道:

「只被拍了有好好穿著衣服的樣子,你就知足吧……。是吧……」

雖然彌托姿黛拉不知道淺間的什麼樣子被照了,不過她口中的條件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



“好啦好啦”,喜美看著淺間如此安撫彌托姿黛拉。

在澡堂的門口。在用爐灶加熱,烹制著菜肴的自己的弟弟的身邊。

「愚弟」

「嗯-,咋了,姐姐。有蜂蜜哦,要用麼?」

「塗到烤好的面包上吧。不過啊……」

喜美看著她倆一個抱著一只手臂,仿佛在做新型運動一樣互相牽制的模樣,說道:

「人果然是會改變的啊」

語罷,喜美站在弟弟的背後,雙手越過其肩膀來幫忙擺盤子。她還踮著腳尖,差不多是被背著的狀態。

「愚弟」

「懂啦」

先由自己數好手中盤子的數量,再讓弟弟來擺放的話,效率高一點。

之後,她又道:

「辦•到•了•呢,愚弟」

「——擺盤子?」

「呼呼,不必多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Jud.”,弟弟點頭應道。但是並不是消沉地低下頭,而是仿佛放下了什麼一般有些驕傲地挺起胸膛說道:

「我可是姐姐你的弟弟呢」

「呵呵,區區愚弟罷了」

“不過”,弟弟又道:

「姐姐能這麼說,我很開心」

「淺間呢?她昨晚有跟你說些什麼吧?」

「啊—,嗯」

「“真是幸運呢”,這樣的話?」

「差不多差不多」

喜美心想這真像是巫女會說的話。幸運啊災厄祓除啊,巫女在工作時會經常用到這類詞彙,而淺間也深知這些詞的意義。

……這麼一來,與愚弟談話時,因為不是在工作……。

“太好了”,之類的話麼。

喜美腦海里浮現了好幾種說法,越發覺得心癢難耐。

「……喜美,怎麼了?對著智露出那一副“哎呀哎呀真是的真是的”的笑容……」

「呼呼,你遲早也會變成這樣哦!只要作為我的快樂源泉每天和愚弟嘻嘻哈哈就好了!」

「什,什麼啊喜美!你是對我懷恨在心嗎!」

“算了吧算了吧”。雙手用手掌安撫著彌托姿黛拉。看著這些動作,喜美又喃喃道:

「……非常像赫萊森呢,這兩只手」

「雖然偶爾會搞一些自己獨有的“惡作劇”,不過畢竟是和本體連著的吧」

「那麼,赫萊森什麼時候起來呢?」

弟弟也同時用眼神發出同樣的詢問。隨後,淺間看向表示框說道:

「根據她本人的申請,大概再過兩小時吧——我想到時候訥德林根之戰差不多結束了吧」

“是麼”,她點頭應道。同時,正純也從鈴之湯入口出來了。

她打著哈切,道:

「好嘞!那麼差不多去開作戰會議吧—。早餐,是葵在弄麼?」

“是啊”,弟弟應道。周圍的眾人也都准備先來用早餐。

下一場戰斗已經很近了。

「這次輪到長太了呢,愚弟」

「Jud.……巴禦前等人,在那邊吧」

好像事前做了一定程度的預習。真是了不得呢。這麼想的喜美用下巴蹭起他的腦袋以示獎勵。就在此時,狼走了過來。

在眾人搬動長桌子,遞著從青雷亭拿來的籃子的時候,她說道:

「啊,那個,吾王?」

「哦哦,咋了?涅特」

「哎呀,我呆在這也沒事麼?」

聞言,狼揚起眉毛,像是才注意到喜美似的微笑道:

「沒什麼要緊的。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彌托姿黛拉點頭示意,然後站在自己的王面前,一手抵胸,說道:

「關東解放一戰,真是恭喜您了,吾王」

“Jud.”,愚弟露出牙齒笑道。與之相對的,狼對面的巫女小聲笑了一下。

「——怎,什麼意思啊,智,剛剛那!」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像你會說的話的」

“真是的”,彌托姿黛拉嘟囔完,又把視線轉了回來。接著,她眯起眼說道:

「……喜美也是,怎麼了?也用那種“哎呀哎呀真是的真是的”的笑臉看著我……!」



「天越來越亮了呢。那個安土城還真是棘手……」

時茂站在巨大的鐵塊之上,聽著自稱是武藏第六特務直政的發言。

此處是房總南部的山脊之下,能夠俯視里見根據地。比決戰現場的位置要低一些,是一塊寬廣的斜坡。

兩人都坐在自己的武神上。

這武神可不是運過來的。

“信”是靠著自身的重量滑過斜坡,而那個叫地摺朱雀還是什麼的武神則是跟在其後。

時茂姑且是到了根據地附近拜托別人回收了“信”和朱雀。


在回收過程中處理了肩和手臂上的負傷。不過,

「誰能想到會在戰斗時因為零件被拆而輸掉呢」

「你啊……沒被人說過性格很煩人嘛」

「還好,基本上只和義康來往嘛」

“啊啊也對……”,雖然對方點頭了,但天曉得對方怎麼理解這句話的。

不過,關東解放明明成功了,根據地也亮起了燈光。但時茂卻沒有選擇回到根據地而是留在戰場上,只能說是性格使然吧。

……自己這是怎麼了?

應該高興麼。還是應該解釋投敵戰斗的原因呢。

雙方都清楚各自有其立場,武藏第六特務不提及這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如此吧。

不過自己心里

還是有個結。

「該怎麼說,呢」

「試著說說看就好」

也對,時茂答道,隨後做出思考的樣子。

「里見啊」

最近一直在想的事情。那是——

「……一直被曆史玩弄于股掌之間,總覺得有口氣咽不下去」

「事實如此嘛」

對方苦笑道。

「為了不讓武藏在關東擁有據點,羽柴才跑來大打出手。然後里見的總長就犧牲了。毫無其他出路的里見只得從屬羽柴,這次武藏前來是想讓局面恢複原狀。“給我適可而止啊”就算里見一方這麼想,武藏這有義康,所以正義是屬于對方的。」

「不是“對方”,而是“我們”才對吧?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我覺得政治什麼的超麻煩啊」

「那麼你是指自己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考量了,是嗎?」

「真是讓人不舒服的想法呢」

「那」

“到底是如何?”在問題問出口之前,武藏第六特務就回答了。

「麻煩事我總是要麼讓“對方”去解決,要麼推給“對方”自己不管了。總之就是不會自己去解決問題。這就是我的活法。」

「這聽著真讓人不痛快」

「哪里有」

「這不就等于在說,就算自己撂挑子不干,也會有完全信得過的伙伴來幫忙搞定,不是麼」

話音剛落,武藏第六特務,就看了過來。

只見其眼睛大睜,滿臉都是意外。

「——」

不知為何忽然俯身抱頭。

自己說了什麼很糟糕的話嘛。

連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起來了,

「怎麼了?」

「不不,偶爾會有這種能讓我體驗到“現實如此詭異”的情況。很糟心罷了」

“不過啊”,武藏第六特務指著前方開口道:

「看吧,來了吧」

聽完,時茂如其所說看了過去。只見那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攀上斜坡前來的是,

「——義康」



聽見時茂喊自己的名字,義康點頭回應。

她自己的“義”已經做好回收安排了。

至于要拿幻庵如何,與北條聯絡後——

……好像說是請我們將他葬在這里的樣子……

那是隱藏身份的出擊。

所以無法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把他埋葬在其最後一次見到北條的土地上,再將其遺物送回故鄉。

在義康處理各項事務時,又聽說時茂在等著“信”的回收。

她向大久保提出想和時茂進行“機密會談”後,

•義:『——柳生•宗矩來了麼?』

•■——:『Jud.,就在里見學生會長的身後』

嗯?義康疑惑地轉向後方,

•■——:『那個,能請您不要因為好玩就轉過來麼。您雖然只要轉一下身子就好了,我可是得加緊繞圈啊』

•義:『嗯?你又沒必要一定呆在我後面吧』

•■——:『不不,如果站在要員的身前的話,會影響到其發言的』

真是神道思維呢。雖然義康接受了這種說法,不過姑且還是想問一下:

•義:『如果要成為要員的盾時,應當如何?』

•■——:『從其身後將其擊倒。用錘子一揮』

•義:『揮到要員的腦袋上嗎——真是先下手為強呢』

•■——:『是揮到敵人身上……!』

原來是這樣啊。自己這樣可不行啊。

……好討厭逐漸習慣了武藏規則的自己。

不過,柳生好像要確認什麼似的問道:

•■——:『里見學生會長。……那個敵人,會如此麼?』

•義:『如此,是指?』

•■——:『足以讓我站在您身前保護您,敵人會是那樣的人麼』

到底是不是呢,義康想著,走向斜坡。

這附近她都已經很熟悉了。走也走過,從天上也看過。

彼時,那個“敵人”還在自己的身旁。義康如此想著,開口道:

「時茂——你被打的真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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