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下 第八十四章『舞台上的邀請者』

No one lives forever.

No one remembers forever.

No one No one No one ……

配點 (請說極東語)



丹羽重複著防禦和進攻。

她的對手完全專注在了進攻之上。已全然沒有了防禦的概念。

所以己方的最佳策略也是進攻。但是,即便提前做好了防禦——

「身份相差懸殊啊一切都相差懸殊和那家伙完全不能溝通

但就是心心念念現在將來無比確信」

敵方吱吱哇哇地拖長音調,導致己方幾個弦樂器的節奏都被帶歪了。丹羽不得不與對手對峙著,拉長聲音進行對戰。

最為惡劣的是,

敵方現在是完全在順著己方的鼓點演奏。

大概敵方也察覺到了,比起試圖錯開音調,不如順著己方的基本節拍,運用音准牽著對方走更加有效。

……真是個魔女呢……!!

她總是那麼不動聲色地,待對手察覺之時就已然逼近,出其不意發起攻擊。

“這種攻擊方法真是令人討厭”,丹羽心想,但如果自己也是單槍匹馬的話,一定也會選擇類似的戰斗方式吧。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也是應該的。

「我到底 怎麼辦才好啊 這樣下去可怎麼辦」

“真是年輕啊”,丹羽想到。對方唱的正是剛剛那位少年的發言。

稚嫩一些也是在所難免啊。

相對而言,自己的歌詞聽上去就相當有年代感還老套得掉牙。

但是,土地的精靈印證著其所在的那片地域的曆史。

歌詞陳舊才能消除祂們的警戒心。所以己方才能掌控局勢。而這三千人,正是己方的最佳武器。

所以我方三千人才能用聲音揚起清風,將青草繁星世間萬物付諸表現。因而——

『若要做出改變』

奪取世界。以聲音奪取對方所能表現的世界。

『——連記憶也不會留下』

並且還是以融合協調一切的方式進行奪取。



……可惡,那個歐巴桑!!

正當成瀨覺得風力變大,夜景敞亮之時。

下側一弦與上方一弦的弦音消失了。正當她要對此進行修正之時……

『啊』

……啊什麼啊……!

但是,伴隨著這一音的發出,一陣強風從雙樹下的原野上穿過。

……可惡!

成瀨僅聽聲音就察覺到了。

在敵人樂聲中,此時,這里已被營造成了山丘之上。

是對方故意讓自己察覺的。

三千音壓與變奏曲,在夜晚的山丘之上築立起了兩棵巨樹。樹枝之間漏下若干晨光,樹下彈奏樂器的詩人正在朗誦著詩歌。

野獸環聚四周,隨著詩人的朗誦緩緩點頭。兔子滾倒在眼前的地面上,把自己作為供品奉上。如果是在涅申原的筆下,若是救下那只兔子,它就會變成兔耳美女倒貼過來吧,但這里並不是那種世界。

“真是太一板一眼了”,成瀨歎道。既美麗又純粹的風景中卻透著些刻板拘泥。如果能在這片山丘之上,在幻燈之下,舒展雙腿睡上一覺該多好啊,感覺不那麼做都對不起自己,可真是難做啊。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躺倒在山上,用魔術陣來打游戲,或者畫畫工口同人原稿也好啊,想要做這些看起來不合時宜的事情,然後感慨“不過如此”。因為超想做些那種事情,所以就去做吧。

「——我知道了 我發現了」

成瀨唱著歌。只要對方把演奏調整回來就要用扭曲懟回去,要懟到對方哭出來。

現在已經分不清雙方誰是惡人了。單從畫風來看的話,自己才是惡魔吧。反正自己本來就是魔女嘛。但是……

……那些家伙。擺出一副專心攻擊的樣子,這不也開始防禦了嘛……!

自己所施加的曲壓和變調的吼唱已經沒有了什麼效果。

成瀨知道發生了什麼。

……損害管理!

「我好傻啊 我真傻啊」

丹羽對著三千人中的數百人發出了某項指令。

即——自取滅亡。



丹羽提高聲音。

敵人扭曲的音調像是要鑽過自己的歌聲底下一樣,如同連珠炮一般接二連三襲來。但是,在敵方的攻擊擊中之前,我方也立刻做出了應對。

各聲部中的兩成人員都故意搶在對方攻擊以前自己做出錯誤的演奏。

這種程度的破壞還不至于影響到土地精靈的心情。但是這樣可以讓其他人集中到己方的演奏上。除此之外,還能准確感知到敵人發來的攻擊,從而進行應對。

即便還是會有不良的影響,但累積的比率已經大大減少了。

揚起強風,阻斷對方的表現力。

……接下來,差不多該使出後招了。在此之前——。

鼓起沉重的強風。足以讓雙樹的枝丫發出響亮的鳴響般的強風。

這兩棵巨樹也終將于此迎來終結。丹羽以宣告般的低音說道:

……先去確認,敵方的武裝是否卸除了吧。



……這種表現手法真是夠無情的啊……!

風力明顯太過強勁了。

這一首歌唱到第二回合了。看來他們也和精靈相當親近了,竟能弄出這種蠻橫的大風。


剛剛那場大風又讓下面的一根琴弦報廢了。

『————』

別用“……唔~”的聲音來弄出風啊!!

中間的琴弦也繃壞了。這樣一來就有四根弦無法使用了。原本的十二弦,不知不覺間只剩下八弦了。

接下來又怎麼辦呢。

損耗計算越來越困難了。

接下來,要用怎樣的妙計才能將弦奪回來呢。

畢竟現在,雙方即將進入第二回合的副歌環節。

而副歌的第二次重奏,也代表著歌曲即將進入尾聲。

“那麼”,成瀨想到:“恢複琴弦已然沒有意義了呢”。

在奪取琴弦的過程中,一切都會成為定局。

第二回合結束後,恐怕敵人會立刻再從頭開始唱歌吧。如此一來己方便無計可施了。敵人大概會將全部內容調整一番……

……實話實說,自己已經很難維持情緒了。

敵方足有三千人。即便略帶疲憊,但也具有集體行動帶來的士氣。

而自己,卻必須保持比之前更高漲的情緒,重複彈奏著相同的歌曲。僅憑,一人之力。

即使敵人做出了自我調整,自己的弦已經在訥德林根的“演技”中被封死了。就如同這座城市會持續處在深夜狀態一樣,琴弦也不會修複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進到第二輪會慘不忍睹吧。

所以一定要在第一輪中、第二回合結束前一決勝負。

那麼……

……之後便只能一味地攻擊了。

馬上要進入副歌了。成瀨確認了下還能使用的琴弦。重低音的琴弦倒是都能出聲,但麻煩的是中間的弦都沒用了。必須要小心。

「————」

“完了”,成瀨心想:“剛剛,出手遲了”。所以——

「但是笨蛋也知道 這就是迷上了啊——」

匆匆之間唱出的歌詞附著著枝葉的影子。映射著幻燈的陰影。

又有一根琴弦廢掉了。

……可惡……!

實在不甘心。不過算了,自己也清醒過來了。一定、一定要在接下來的沖刺階段擊潰對方。

必須取得勝利。所以——

「——別讓我說出來啊!」



成瀨以弦樂部的那幫人為目標,構想著要如何展開攻擊。因為那里正是空氣與風的形成之處。也就是說那里正是與這片夜空相連的心髒部位。

擁有龐大空間表現力的弦樂大隊。

也是那里強化了丹羽的聲音、廢掉了自己的琴弦吧。

所以擊潰那支弦樂大隊,也相當于是在自我防禦了。

……那麼就大干一場吧!

正當成瀨下定了決心,准備轉入副歌之時。

就在那一刻。正面處的北門之上,丹羽做了某件事。

那便是對表現力的追加。

為了增強對現場的支配力。她主動在戰場上又追加了新的表現手法。

舞蹈。



丹羽揮舞著身體。

在唯一協奏派的文化圈中,舞是感情的表現方式。

它•當然也能通過音樂、詩詞來表現,但要想以明確的動作來展現感情的動態,肯定還是舞蹈最為恰當。

『但是 無論是誰』

丹羽兩手各抓著一枚藍色與黃色的薄布,邊旋轉著身體邊揮舞著布條。

立起腳尖,全身回旋。

『真是抱歉呢』



忠興從正面注視著北門,感受到了某種變化。

……這種沉重感,是什麼。

雖然不是很明白緣由,但無論是風、聲還是光,所有的存在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種沉重並不是指重量上的。而是指氣息上的。一種仿佛有著生命一般的空氣感。就連漂浮的風在與人擦肩而過之時,都富含著一股同樣的氣息。這是——

『若要迎來終結 便無須停留于此』

是丹羽。

她旋轉身體,舒展手臂,踮起腳尖,回旋往複的動作之中,寄宿著微風與聲音。

節奏的舒緩與急促恰到好處。四肢、身體、腦袋在旋轉中搖搖欲墜,卻又在臨界點上再次折返回去。回身之時,先由腹部緩緩受力,再由腰部向上回振逆向轉身而去。

她的動作不單是由兩手所做出的,因而幅度很大,在遠處也能看得清楚。

具備力感的舞蹈。她不只是把手臂揮舞到空中而已,而是將力量貫注于動作之中、傳遞至整個空間,但這卻以看起來十分輕盈的姿態表現出來。

所以舞蹈才能乘著輕靈的音樂,于此發出力量……

……嗚哇。

一瞬間,忠興似乎在吹拂的風中看到了丹羽手腕的舞動,他連忙搖頭讓自己清醒。

可不能迷上敵人的手啊。但是……

「喂……!」

忠興發現一直從背後所傳來的魔女的聲音,停止了。

魔女的歌聲,被擊潰了。

⑧BoOk·cоm




成瀨承受了丹羽所發出的攻擊。

……可、可惡……!

音樂。在訥德林根所使用的是彈奏樂器之聲與人所發出的歌聲,是結合了如上兩個要素的表現技術。

而丹羽又將“舞”這一額外的表現技術附加其上。

如果只是單純的舞蹈,應對起來倒還算輕松。因為只要將其當作和樂器或歌曲差不多的東西去擊潰便好了。

但丹羽是不同的。她將舞與樂器之聲、歌聲相疊加了。

加壓。

對手的音壓及表現的強度都成倍增加了。

這時,“錚”的一聲又在自己手邊響起。自己所繪制的琴弦又被崩斷了。

對方不僅封鎖了自己的聲音。而且還消去了自己和他們所重合的音源。

被封鎖的琴弦已然斷開。還剩下八根。

“可惡”,成瀨邊想邊准備開口之時。又一根弦斷了。

“麻煩了”,焦慮感在心中蔓延開來。連帶著呼吸也不再順暢——

『不管現在還是未來 只是全部 全部都將終結』

又一根琴弦斷開。

『不管現在還是未來 只是全部 全部都將忘卻』

又有一根弦開始了扭曲、顫動。

……糟糕……!

這根再廢掉的話,就只剩下五根弦了。想要保住貝斯的功能至少需要四根弦。

必須死守。但是要如何是好呢。

要不這邊也跳個舞吧,但老實說,自己從來沒跳過舞。雖然有過舞台編舞的經驗,但從來沒有弄過可以單稱之為舞的東西。于是——

『但不會讓其結束』

聽到這句歌詞之時,成瀨聯想到了與戰斗全然無關的事情。

……不會結束!?



令其終結,令其延續。

……喂喂!

身為P.A.Oda重臣的丹羽應該是十分了解創世計劃的。但是這首歌又是怎麼回事,正當成瀨為此迷惑不解之時。

對方追加了新的動作。原本在丹羽身後合唱的五百人,突然整齊劃一地——

『但不會讓其結束……!』

開始了舞動。五百人的追加加壓撲面而來。

……完了!

本來就十分棘手的加壓,進一步地蓄力大漲。

現在已經沒有思考對策的余裕了。就連演奏音樂……

「……!」

又有琴弦斷開了,剩下的還有五根。

“但是啊”,成瀨默念道。抱著琴弦根根斷裂的白姬,魔女望向敵人。

她動了。將白姬正對自己,以刺入自己身體的方位擺正,又從懷中取出五百日元的硬幣擲出。

然後展開了加速術式……

「Herrlich……!」



比劇痛更為強勁的沖擊襲向成瀨。

那瞬間她甚至都站不起來,但她立刻便展開了為了配合自己的使用而強化過的痛覺控制術式。

「啊啊啊啊啊啊!」

成瀨在顫抖著站直身體的同時,調試著白姬上震動的琴弦,大聲喊道:

「清醒過來了啊……!」

這是剛才那個思春期少年干過的事。所以這個動作應該能夠被當做是進入副歌之前的演出而被認可的吧。于是成瀨僅靠氣勢地揚聲說道:

「——好好給我聽著諸天神佛 我可要當個笨蛋……!」

她如此大聲宣告道。跳舞她是不會的,甚至敵人的攻擊還是附帶著重壓的暴擊……

……但自己是不會認輸的!

能做的努力都要做做看。因為——

「真正的笨蛋 哪怕失敗 哪怕白費功夫 哪怕一敗塗地——也決不放棄!」

在她大喊出聲的瞬間。又有一根琴弦斷開了。只剩下四弦了。但無所謂了。成瀨將白姬垂直豎立彈奏起來,琴聲使得街道一齊震動起來。她咆哮道:

「我接下來就做個笨蛋啦 反正之後也要背叛 我知道的……!」

就在她開口的瞬間。

「呼呼,吠的倒挺不錯嘛,成瀨」

自己的身旁。兩個身影站立在那。那是——女裝以及……

「……喜美!?」



「為、為什麼連你也來了!?」

聽到成瀨的疑問,喜美眯起眼睛笑著回道:。

「夜•游」

“真是個笨蛋吶”,喜美掀動嘴唇說道。她邊晃動著身體邊拿出了一枚表示框。那是大椿神社的制品——

「這是大椿神社設計的,用于夜間行動的覺醒術式——“夜游邀約”。——在天照躲進山洞里,整個世界暗無光日之時。大椿以舞蹈與歌聲拯救之。這種談笑間解救了極東的本事,正是在夜間才最具威力。」

也就是說——


「大椿的職責本就是驅除夜晚。訥德林根處于“夜晚”的話,正是我的出場時間啊」

聽到喜美的解釋,成瀨挑眉微笑說道:

「真巧啊。魔女也是如此」

“那麼”,喜美也面帶微笑地回道:

「成瀨,你是好女人呢。你可是熬了一整晚,還遇到了很多事,但好女人在任何時間都能將這個世界當成游樂場。能在乘興之時在喜歡的地方抱著喜歡的東西、環繞在喜歡的香味中安睡而去。面帶微笑地睡去。好的女人都是奢侈的。因為最重要的就是時間,所以她們都明白浪費時間最為奢侈不過。所以才能微笑地享受所有時間」

明白了嗎?

「花朵就是如此啊——四季常開,還釋放出美好的香氣,吶」

所以——

「繪畫、文章、語言或音樂,這些東西對花朵本身而言都是身外之物。所以成瀨,你的判斷是正確的。你的歌詞,也確實都是發自你的內心深處——有好聞的香氣呢」

說到這,喜美將鼻子湊近到成瀨的脖子附近。輕嗅間小聲笑道:

「甜甜圈?」

「是杏仁糖膏哦」

“是麼”,喜美一笑回道,然後又向敵人送上了冷冷一瞥。

擁有五百名後援的襲名者。在載歌載舞麼。

而自己這邊——

「呼呼,成瀨,你為了給那個思春少年打氣,不但踢飛人家的屁股,還好好地捧了愚弟一把。看來你現在玩的挺嗨不是嗎。所以這次,我就來幫你一把吧。」

「無所謂,我又沒拜托你幫忙」

「哎呀真討厭啊這孩子,難道你以為你來拜托一下我就會幫嗎?真夠自戀的呢。我可是那種被人土下座哀求也會果斷搖頭拒絕的女人哦。是的,我就是那麼銅牆鐵壁、冷酷無情。堪比巨乳呦。」

「啊—,姐姐,幫我組裝下我的音響組合術式唄?」

「真是拿你沒辦法呢。連著這個和一周分量的清晨紅茶也都給你准備好了,記得帶著」

成瀨投來難以置信的驚疑目光,但給愚弟的待遇當然不能跟普通人相比呵。搞清楚點啊。

“笨蛋吶”,喜美再次說道。接著她從裙子中掏出一只口紅,在成瀨的白姬上一口氣地劃出了兩條直線。

「啊!你、你這是在干什麼!?」

「給你裝上兩根弦呀。沒有低音的曲子就提不起興致來了。雖然這也只有十二根弦的一半,但這點空間也夠你好好沖刺一下了」

“那麼”,喜美再次轉向敵人。看向了那個不停旋轉著的女人及她後方支援的五百人。但是——

「——出發了哦愚弟」

「不打聲招呼啊?」

「真拿你沒辦法啊——喂,那邊」

喜美微微彎下整個身體,打了個招呼。兩腳微攏舉起右手喊道:

「喂,喂喂,那邊

的你們——嗨」



成瀨看到了一番不可思議的場景。

對面三千人中的大半,在這一瞬間都喪失了平衡。

……哈!?

音調雜亂,舞蹈紛亂。

•俺:『啊—,不用在意專心准備吧黑丸子。剛才那個啊。你就當作是個逗梗就行,對面這是在用“我倒”來吐槽呢』

她也知道。喜美就是個喜歡做派的女性。剛才她和自己的對話也彙聚了不少敵人的視線吧。然後就是順勢接了總長抖過來的包扶,真的跟敵人問好了。敵人怎麼能不集中視線到這里呢。所以——

•俺:『大聲呼喊“那邊的你們”什麼的,這是現場表演中常用的套路吧?雖然不一定指定某個人。但剛剛那個是在將現在、前期鋪墊和問好三層遞進之後所做出的呢』

•● 畫:『而且你剛剛,是不是將步調和敵方重合了……?』

•賢姐樣:『哎呀,你很懂嘛——我從上到這里來的時候就開始做了哦。要先配合對方的呼吸搖動身體,調整步伐,然後再發出問候嘛』

配合好了呼吸才喊出“那邊的你們”。就跟現場演唱會一樣的那個“那邊的你們”,讓大家的目光集中過來,並讓“那邊”的人們以手遮口發出尖叫。

“那麼”,喜美將敵人盡收眼底,說道:

「三千人而已,人數並不多呢。我們四人解決的了呢」

……四人?

成瀨仔細看去——自己、喜美、女裝,以及正抬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的雙手。

……也許,它是人類史上第一個如此特殊的樂隊成員吧……。

「話說,雙手,怎麼醒過來的?」

「……實際上就沒睡吧?」

聽到這句話後,成瀨不由地從鼻腔中漏出了幾聲苦笑。感覺很棒呢,緊繃的身體都松懈下來了。

“隨便了”,成瀨重新架好了白姬。自己所繪出的四弦,加上口紅畫出的兩弦,成瀨以一種幾乎豎抱的姿勢架好了這六根弦。

「——!」

放聲歌唱。



彌托姿黛拉邊抬頭望著東側的夜空,邊沿著訥德林根的城牆奔跑著。

里面,到底情況如何呢。她不僅很擔心大家,還有……

……吾王……!

她未能闖到內部,這讓她自己很是惱恨。

但突然,一陣沖擊襲來了。

「……!?」

是訥德林根。不止是城牆,似乎就連上方遼闊的夜空都在猛然搖晃。

近身之處發生了震動,直徑一千米內的城市明顯地彈震而起。那是……

「……里面都在搞什麼啊!?」

「一般,不是應該問“發生了什麼”麼?」

對于巴禦前的問話,彌托姿黛拉搖搖頭表示否定。她可以十分地確信。

「——肯定又是喜美干的好事。剛剛的那番場景,肯定也是她踢飛了地脈或者搞了別的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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