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中 第四十三章『上下距離的思索者們』

抹殺沖動

現在正是積累之時

讓他們見識一下

將沖動變為必然的積累吧

配點(找茬)



·長安定:“壞結果有兩個。”

正純看著大久保面對關東解放的如此評論,不禁想道。

……這家伙可真是喜歡事例的列記和微小的積累啊……

而後輩又繼續說道。

·長安定:“第一個壞結果,是通過讓羽柴成功從關東撤退,P.A.Oda開始有能力向歐州方面集中。可以說P.A.Oda就不會發生因為兩線作戰而產生的預算與人員拆分了。他們的最大戰力回到中央,‘由于在關東,所以時間上來不及’的情況已經消失了。”

這就是她們剛才所說的事情。只是,大久保又繼續說道。

·長安定:“另外一個壞結果是……”

她聽到了。

·長安定:“……暑假中奧州和關東勢力的動作受到了限制。”



“剛從武藏回到這邊就如此——真是刺激自我意識呢。”

狐狸如此評論大久保的話語,一縷輕煙飄上天空。

場所是里見南部沙灘上。漁船停靠點的一旁前幾日還是廢材擱置場所,現在已經成為了包括當地居民和武藏戰士團在內的定期交換情報和進餐的地點。

休息的地方在沙灘的小屋和遮光簾的下面。

吃飯的場所在沙灘的灶台和料理台周邊。

他們看著大海,遙望遠方的安土和對岸的三浦半島,互相交流。有人用表示框拍攝風景,還有人向家里人彙報所看到的場景。

在此之中,從武藏經過山形城返回里見的狐狸吃著烤魚串。

她走在海岸邊的沙灘上,看著大家和做飯升起的煙,時不時被女學生們要求簽名,在她們的上衣或者裝甲服上畫出長長的一筆,

“和羽柴的交涉結束了,毛利也離開了,所以我過來看看,複興的進程還挺快的呢。”

『義光大人!現在回流的鰹魚很好吃的蒙!』

“那個我吃過了。”

『那一會兒可以沾著醬油和蛋黃醬再挑戰一下蒙!』

那也很好,義光抓起鲑延將它放下。于是鲑型走狗,

『義光大人!我有個問題蒙?!』

“是關于武藏代表委員長說的話嗎?”

鲑延全身豎著晃了晃。義光看著,將串起來的秋刀魚一口塞進嘴里,連骨頭一起嚼碎。稍微過了一會兒,用懷紙擦拭嘴邊。

“——正如武藏代表委員所說。小田原征伐結束之後,正如關東解放前的會議上的決定一般,關東勢力和奧州勢力都以伊達家為基准,被封死所有動作了。”

應該說是羽柴的先見之明吧。

“藉由讓伊達家發起政宗的遲到和謝罪的曆史再現而封住他們的動作——擁有一整團重量級武神和航空戰力的伊達勢力是羽柴在考慮關東和奧州問題時最大的鬼牌。

所以羽柴先于關東解放抑制了伊達家……”

義光眯著眼睛,用懷紙擋住嘴邊。

像以舌頭舔舐紙面一樣,清理舌苔。

有根小魚刺。雖說吞下去也可,但好歹粘在了嘴邊。

那麼便將它留在外面。用懷紙隱藏。然後,

“……政宗參見遲到的謝罪也會導致政宗被召喚至京都。這對現在的P.A.Oda來說相當于把政宗留作人質。”

『為什麼啊蒙?!政宗可是很強的蒙!不可能當人質蒙!』

“為什麼你認為政宗很強呢?”

『畢竟是義光大人的外甥女蒙!』

“可不能鲑延一在就忘記謙遜呢。”

義光苦笑著說道。

“……暑假期間維持那種狀態試試?其他國家無法干涉,因此也無法幫忙哦?那樣一來,只有伊達家前往P.A.Oda的中樞能干什麼?而且政宗的謝罪過程必須要和羽柴合作才能再現,那肯定從一上門開始就會受到各種限制。即便伊達強行進行了曆史再現,以那種戰力差距恐怕難以成事呢。”

歎息一聲,義光折好粘有魚刺的懷紙,放進懷里,繼續說道。

“即便能贏,恐怕僅限于局部戰哦?奧州和關東最大戰力的伊達家主力將無法從P.A.Oda撤退,從而全軍覆沒。並且,P.A.Oda能夠以違反曆史再現為理由,通過聖聯對伊達家的殘存人員作出制裁的指示。

其結果——從此之後,奧州和關東會失去在世界上的發言權。”

說著,不快感向心里襲來。雖說她很清楚這些話跟建立在假設性上的預測沒什麼兩樣,但與此同時,

“……最上家在近畿和關西沒有顯眼的曆史再現,這點可真是心煩啊。”

『義光大人可是最上的主人蒙!』

“鲑延一在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不了呢。”

義光微笑著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沙灘還在延伸。但是周圍已經沒有了人影。

空無一人的午後海洋和沙灘。如今雖然正值盛夏,

……但人們也沒有放松到可以堆滿這里吧。

最上是無法享受到夏天的海邊的。因此見這里被如此放置,義光感到很遺憾。而且,

“聽好了哦?——因為最大戰力的伊達家處于那個狀態,所以關東勢力和奧州勢力都無法動彈。當今這個戰國時代已經向P.A.Oda和羽柴勢力傾斜,如果一個不小心讓伊達家被毀了的話就完全沒有抵抗之力了。”

武藏的代表委員長這樣提醒了。

……這在關東解放之前就已成定局。

羽柴為了使關東解放對其有利,將北條等勢力卷進來進行了束縛。這在如今暑假期間各國的孤立之中,還擁有著其他重要之處,

“……羽柴真是異常周到啊。”

解放關東之後,關東勢力和奧州勢力都會安心。然而這種安心,

“……讓他們因為無法進行接下來的斗爭,而強制處于放松狀態。”

這樣的話,義光繼續思考。

……就算是伊達家沖入P.A.Oda,也無法平安歸來。

但是,

“……武藏到底有沒有‘介入’其中的覺悟呢?”



“因此,我們如果介入P.A.Oda的話——可能會是武藏單獨介入。”

找茬作為國策可真是棘手啊,大久保想道。

關東解放。如果P.A.Oda在暑假期間決定集中在歐州的話,歐州各國會取消對武藏的評價。而且,如果此時武藏再停止對P.A.Oda的介入,

……恐怕在威斯特法倫會議上會對武藏產生不利啊。

當然,這是背後的情況了。表面上只要各國依賴武藏對P.A.Oda進行壓制,他們就無法忽視武藏。那樣的話一定會有可乘之機,大久保這樣想道。

對于自己來說,如果其他國家將武藏所行之事稱為“多余”的話,那就是非常好的交涉材料。既然他們自己拋出魚鉤的話,那自己這邊只要這樣直說就好。

“那麼,該怎麼做。對于解放了關東的武藏來說,實際上難道不是可以為所欲為嗎?”

這樣的話,沒有國家會一個要求都不提的。

……所以,對我來說,這點不會成為不利因素。

按照情況也可以推銷自己,以此提升地位。

“因此,”大久保向大家宣布道。

“關東解放的含義,其壞結果是以下情況。”

將其列舉出來。

第一,P.A.Oda會開始再次強化。

第二,奧州和關東被束縛。

“——也就是說,雖然武藏沒有友軍,但P.A.Oda繼續強化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單獨介入。這是很麻煩的現狀啊。”

也就是說,

“——這就是‘壞結果’啊。”

“那麼,”大久保望向大家,舉起一根右手手指。

接著又舉出第二根,第三根,

“接下來是好的結果。”



克里斯蒂娜在忠興的旁邊看著武藏方的判斷。

……原來如此。

武藏的代表委員長真是非常自信。除了情報的獲取,說出的話都建立在對情報的解釋和處理之後。

“……樂觀看待不利的狀況,這也許是武藏勢力的特性吧……”

苦笑著沉吟。忠興看著她。

“哈?”

“啊,沒什麼,我就是自言自語。”

克里斯蒂娜看著忠興“哦”一聲用手撐著臉頰,突然這樣想道。

……後背好瘦。

由于平日有鍛煉,所以實際上肯定沒有這麼瘦弱。但看著這樣的後背,克里斯蒂娜這樣想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他目前還是跟隨武藏的。雖然應該還在進行流亡手續,但編入瑞典應該很難。要問為何,

……忠興大人入學瑞典的選擇會給瑞典帶來過大的負擔。

武藏介入訥德林根可以用傭兵行為解釋。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其背後存在各國的

考量。

歐州各國的考量。

所以如果忠興來到瑞典,歐州各國給出的全部責任將由瑞典承擔。

即便這是武藏的主意,武藏也只是“傭兵”。忠興若是脫離出去,作為中介的六護式法蘭西應該也不會吭聲,所有的責任都會從武藏身上轉移。

這樣的話,承擔一切的會是瑞典。

反過來說,忠興就這樣跟隨武藏的話,承擔責任的一方將變得模糊。這一塊現狀雖然如此,

“——”

真是讓人頭疼,克里斯蒂娜想道。

難道說武藏要把它當作和瑞典交涉的材料嗎。

對P.A.Oda的介入。還有對明智•光秀的各種處置,自己在這些方面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所以可能會為了讓自己聽從他們,而將上述內容作為條件吧。

不好說啊。而且最重要的是,

……該怎麼辦呢。

眼下克里斯蒂娜考慮著兩件事。受人出手相救並提供住處與可歸之家,卻想著這種事的沒用的自己和,

……忠興大人。

真的非常在意這個人對自己是怎麼想的。



克里斯蒂娜想著這幾日開心的時光。


和他交流甚多,也展示了各自的喜好。

她覺得住所分開非常好的原因是,即便在購物的地方買下了喜好不同的物品,也不用拎回同一個場所。

如果可以,最好能確認好不合拍的地方,有時間慢慢思考同居後要這麼處理這一塊。

……不過,雖然已經獲得了這樣幸福的時光……

但是,年齡上是自己年長。畢竟還是大人。因此即便忠興有些任性,接受這點也算是自己在這段關系中的責任。

但他對自己是什麼看法是另一回事。自己表現得很成熟,而將忠興當作小孩,他會因此發怒這一點,已經在京都的二條城充分認識到了。

但是,作為大人、作為總長進行冷靜透徹的判斷的自己,他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情報太少。

心中感受著與周圍的炎熱天氣相反的寒冷,克里斯蒂娜想道。

……還是不成熟啊。

自己心中一片凌亂。

現在的時光完全在自己的預料之外。原本應該已經被斷送的一切,又被續命到了現在。

雖然毫無頭緒,但是她擁有對周圍的知識和立場。死人突然複活,會是這種狀況嗎。只是,

“…………”

有一點,重要且明確。

自己是瑞典總長這個事實一直在持續。

……那麼——

恐怕會有必須做出決斷的時候吧,克里斯蒂娜一邊這樣想,一邊看著來自關東的話語。武藏的代表委員長的話以文字的形式,

·長安定:“聽好了。”

她那看上去就很有自信的台詞湧向這里。

·長安定:“那麼,接下來說的是好結果。”



誾注視著代表委員長的話語。

根據現狀,梅組成員之中最能夠判斷奧州形勢的就是自己。

畢竟英國皇女那邊,英國這個國家自身就和歐州本土保持著一定距離,

……瑞典總長那邊——

還無法判斷她是否算是自己這邊的人。恐怕她本人也不明確這一點吧。畢竟自己過去也是如此。

來到武藏到現在,她開始融入其中,是三方原之戰的前後。戰爭這樁大事之所以能夠帶來強烈的連帶感,正是因為當事人都將一切賭在那上面了。

而她目前還不是如此。

所以誾對自己的任務是這樣理解的。自己負責給有利的一面做出批評。

然後誾看著代表委員長的話語。

·長安定:“第一個好結果——我直說吧,就是這個現狀本身。”



大久保首先闡述了這一觀點的大前提。

·長安定:“接下來的歐州會怎麼樣,P.A.Oda會怎麼樣,若對此表示不滿,也只會陷入‘難道以前那樣更好嗎?’的爭論。

關東仍被壓制,P.A.Oda的戰力絲毫沒有被削弱。若是保持這樣下去,可就真一成不變了哦?”

“聽好了”。在大久保說話的瞬間。

·立花嫁:“——但是至少比在歐州強化集中要好……我認為歐州各國會這樣來反駁吧?”

“畢竟”,立花•誾這樣說道。

·立花嫁:“大部分歐州國家其實根本不在乎關東怎麼樣。對于以貿易為主體的三征西班牙、葡萄牙、英國、阿蘭陀而言,關東解放也只是政變程度的差別而已。這方面你怎麼考慮?”

『這真是輕率的想法啊。』

大久保特意改為語音通話。

這是起點,是大前提。在這里失敗的話,大家就無法相信接下來要說的話。

而信賴的第一步是自信。

雖然用文字難以傳遞,但是可以用聲音。所以大久保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如果關東不被解放,暑假過後P.A.Oda可就要巨大化了。』



“聽好了”,大久保說道。

『P.A.Oda捏著關東不放,是為了將我們武藏勢力束縛在關東並進行壓制。

但是,除此之外,拿住關東還有一層意思。』

『——是為了貿易和資源的獲取。』



正純聽著大久保的解說。她以“聽好了”為開場,

『現在,P.A.Oda在歐州方面缺乏貿易對象。倒也是啊,畢竟歐州全部地區都在進行戰爭。大國可以消費但無法掙取外彙,其結果就是內部通貨膨脹日益嚴重。』

“通貨膨脹是什麼?”

對于笨蛋的問題,赫萊森點點頭。

“你不知道嗎。雖說難以用語言解釋,但是你想,意大利料理店里,主菜之前的那道菜,其中就有一道那個白白的冒熱氣的竹炭的,甜甜脆脆的醃菜的那個。”

“你,你剛才是使勁渾身解數來騙我了是吧?!”

彌托姿黛拉低著頭舉起右手。

“……通貨膨脹就是由于商品不足等原因而導致物價持續上漲。”

赫萊森將手放在笨蛋的肩膀上。

“托赫萊森的福才把問題搞明白了呢。赫萊森認為可以受到表揚。”

“真,真是大膽啊赫萊森!哦還有傲慢對吧赫萊森!還有,涅特謝啦!”

“不不沒關系”,彌托姿黛拉說道,赫萊森沖著她伸出右手的大拇指。

至少他明白了大概的道理,

“這個讓烏冬來解釋會更容易理解吧。”

·〇紅屋:“烏冬沒了哦!今天真是連早飯都變得格外美味!”

前烏冬女說道。

·金丸子:“難道有什麼後遺症嗎?”

·〇紅屋:“啊,嗯,早上會感覺有點那啥,幻覺烏冬?所以有的時候會‘呼哦哦哦哦哦哦哦!’地慌忙地沖馬桶呢!下次我寫本體驗書拿出來賣好了!”

真是字面意思的推銷自己啊,正純這樣想道。不過,

·副會長:“歐州在對P.A.Oda進行經濟制裁或貿易封鎖嗎?”

·〇紅屋:“給錢我就告訴你哦!”

·副會長:“70差不多?”

·〇紅屋:“70萬?!耶!我要說了!”

抱歉,我是說70日元啊。畢竟夏季不是會有很多新書嗎……

但是,前烏冬女似乎利用了這個機會,

·〇紅屋:“講真,歐州沒有對P.A.Oda實行經濟制裁什麼的哦。”

·未熟者:“誒,這就怪了……!根據我的看法,對于P.A.Oda的侵犯,各國的幕後特工應該會配合行動的啊。”

·眼 鏡:“‘特工’,‘我的看法’。”

·未熟者:“什,什麼啊!外交官什麼的,不是有的嗎?!喂!”

·眼 鏡:“……那個吧,那樣的話應該不是特工而是外交官吧?還有,差不多能看到夏季活動的動靜了,你能夠說說自己的狀況的話我會很高興。”

真嚴格啊……這麼想著,旁邊的表示框正高速加載出句子。那是來自烏冬女,

·〇紅屋:“——繼續講真,從歐州各國與P.A.Oda敵對開始,就很難維持與P.A.Oda的貿易線了呢。雖說經濟和戰爭可以分離,但是畢竟前線會移動,生產地也會卷入戰火當中,即便不進行經濟制裁,和P.A.Oda的貿易關系也會逐漸自動切斷呢。”

“只是,”前烏冬這樣說道。

·〇紅屋:“但是也存在若切斷和P.A.Oda的貿易線就運轉不下去的國家,那應該就要看各國的判斷了?比如戰爭中的國家利用其他國家給交易牽線什麼的。

因為三河當時是中立地帶,所以可以將貿易擺上明面就很好呢。

——但是,考慮到這一點,聖聯不會對經濟制裁下什麼指示哦?當然大國也可以用‘我們這麼做了所以你們也給我這麼做。但是別聲張啊’之類來威

脅鄰國啦。”

的確,淺間點點頭。她所屬的神道也一樣,基本上不可侵犯,然而發生戰爭的話也有可能被卷進去。

“……該地區的經濟和流通自然停止,這種情況是可能的呢。比如基礎設施,如果可以快速從外部藉由中介者來解決問題倒還好,但是物資這類是有可能無法通過戰爭區域,滯留在原地的。”

·〇紅屋:“我是覺得戰爭本身就有一種經濟制裁的效果呢。”

“但是,”前烏冬女說道。

·〇紅屋:“這種形勢持續下去,西側的狀況都會相當吃緊呢。

羽柴和M.H.R.R.聯手,在早期就把勢力延伸至西側,恐怕也有考慮到透過極東給P.A.Oda和歐州的貿易牽線的原因吧。”

·副會長:“應該有吧,話說,什麼情況?”

“哎呀,”對方說道。

·〇紅屋:“羽柴要是擴張的話,一起合作的M.H.R.R.會正式開始三十年戰爭,歐州市場又有要封閉的跡象了。所以不去問羽柴就無法知道真相了哦。”



……剛才對“傳聞”的延伸還挺有趣的。

克里斯蒂娜腦中思索著情報,開始了鑽研游戲。

武藏的會計輔佐,本應由于貪汙行為受到從臀部流出烏冬的神罰。她的見解有一部分正確,但也有一部分不充分。

歐州對于P.A.Oda的驚異,處于警戒心理無法進行貿易的事實是准確的。

尤其是前總長的蘇里曼被放逐的時候,聖聯各國將其視為違法行為,不承認采用新體制的P.A.Oda為國家。也就是試圖以“作為國家被承認”為籌碼,結下條件有利的貿易和政治關系。

但是,P.A.Oda卻摒棄了這種做法,脫離了聖聯。最終,聖聯各國到現在也未承認P.A.Oda的國家身份。

問題點在于,原則上無法與非承認的國家進行貿易往來。因為如果這樣做了,就必須和情況相似的非承認國家或領主進行貿易往來。

所以,自然會產生經濟封鎖,

……但是P.A.Oda一直利用極東的立場獨自發展,看准歐州勢力無法這樣發展並持續壯大,可是最終第二次經濟危機還是來了。

在她這麼想的時候。

·立花夫:“——要對會計輔佐所說的內容進行補充,恐怕就要說到新大陸了。”

是立花•宗茂。

……原來如此。

他是三征西班牙出身。另一個襲名的加爾西亞家是西班牙最初開展民間郵遞事業的名門。

他過去負責管理三征西班牙這個國家的情報,與各地的代表們保持聯系。這在同樣適用管區制的新大陸也是一樣的。

而且聽說他也曾經被派遣到新大陸過。

接著,就像代替丈夫發言一般,立花•誾接著說道。

·立花嫁:“——羽柴和M.H.R.R聯手是為了得到介入和通過歐洲的權限,以迅速進行羽柴的曆史再現,但從結果上來看,通過‘讓羽柴通過領地內部’,也緩和了歐州對P.A.Oda的經濟封鎖。

只是,正如會計輔佐所說,這也導致M.H.R.R.和六護式法蘭西之間的三十年戰爭被激化。同時,M.H.R.R.舊派和改派也開始爭斗,市場開放有了限定條件。

P.A.Oda再次被封鎖。但是——”

·銀 狼:“經濟封鎖是把雙刃劍呢。”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水戶領主身上。

歐州。與六護式法蘭西等地有所關聯的人,還屬她了。

·赫萊子:“彌托姿黛拉大人——!”

“Jud.,”銀狼應道。


8ЬОoК.сОм

·銀 狼:“——P.A.Oda脫離聖聯,歐洲無法對其大規模市場出手,再加上M.H.R.R.逐漸陷入相同境地,也受到了同樣的經濟打擊。

畢竟已經過了中世紀,各國的人口也在增加。但是,即便人數增加,只要物資不足就會相應地發生通貨膨脹。

尤其六護式法蘭西因為擁有國軍,其消耗也非常大,正如聖譜記載,這個時期的物價在急速上漲。”

“所以,”克里斯蒂娜看著表示框中的對話。

·立花嫁:“——所以此時新大陸進入了視野。從新大陸來的貿易品、金、銀,被制造了超祝福艦隊的三征西班牙用于向各國還款。只是——”

“只是,”誾聳了聳肩。

·立花嫁:“即便有了大量的貿易品和金銀,歐州也沒能用這些財富‘發財’。

其原因是,歐州擴充了戰時裝備,物價也有所上升,財富都填到這里面了。文化會成熟,但文明的強化也需要金錢吧。”

“也因為如此,根據聖譜記述,當地會宣告破產。”

副長輔佐用困擾的語氣說道。

“不過,腓力二世總長和胡安娜副長一直在聯手努力,所以也不知道未來如何啊。也是因為我是當地人,現在愈發覺得如今的三征西班牙是個厲害的國家了。”



訚聽到宗茂的話,眯縫起眼睛。

……已經是“當地”了啊。

既不是“三征西班牙”,也不是“我方”,也不是不熟悉的土地。

他們曾經所在的地方,作為起點的“當地”。

所以誾點了點頭,補充道。

·立花嫁:“羽柴向西進攻時,暫時略過了六護式法蘭西的毛利,四國也以沿岸為中心,將勢力向九州發展。

這一方面是因為村齋國家在非洲北岸,但也有別的理由。”

那就是,

·立花嫁:“如果率先獲得非洲北岸的話,新大陸貿易會更為有利。

在三十年戰爭明確開始之前獲得的九州土地招致了龍造寺的參戰,想到這一點,可以說羽柴的這一招到今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只是”,誾剛要開口,就有人代為發言。

是武藏的代表委員長。她笑著說道,

·長安定:“——只是,這樣做的話,獲得歐州市場的P.A.Oda也到極限了。所以必須去別處尋求市場。”

武藏的代表委員長此時將話題拉了回去。

那也就是說,

·長安定:“在歐州達到極限的P.A.Oda若要繼續發展,目標會是東側。關東。

羽柴手里也有可以實現這一點的曆史再現:文祿慶長之役。

所以他們通過追趕武藏,介入並支配了關東。”



“聽好了”,大久保說道。

·長安定:“我們知道羽柴除了攻擊以外,在統治方面則會優待當地,並認可他們的經濟活動。也就是說他們想保全市場及其功能。

然後啊,我有一句話想說——副會長。”

·副會長:“啊啊,我好像懂了。”

“那麼”,大久保進行了一番確認。

·長安定:“安土城攻擊巴黎的時候好像搬來了很多水攻的材料是吧。那些材料安土還拿著呢,這樣的話不會有疑問嗎?”

那些已經通過和安土的交涉到了己方手中,剩下的疑問是,

·長安定:“安土本打算在關東怎麼使用這些材料呢?”



義康在某個森林廣場進行著“義”的修複。

當然,現在她把表示框放在旁邊,看著關東組和武藏組的討論。

在義康看來,大久保的情報收集能力和理解能力,

……比我高出一大截啊。

即便如此,也不必低看自己。能做成的事就另當別論了。但是,

“安土攜帶的材料?”

單純考慮的話,

“是用于複興里見和江戶的吧。”

這是可以確認的。提供給失去陸港和住處之人的庇護所,有多少資源和材料都不夠。但是,

……“複興”啊。

考慮到這個詞彙的范疇,義康思考了羽柴勢力的動向。

根據里見現在的狀況和時茂的話,羽柴並不是單純地支配關東。

既沒有榨取,也沒有贏取暴利。

義康覺得並不是因為羽柴是單純的好人。

雖然可能有些偏見,但除了良心以外,羽柴還有這種想法。

“——為了事情進展順利,沒有強制和爭端比較好。”

里見的狀態就是這樣。

那麼,義康這樣想道。羽柴利用關東是想要做什麼。

複興。

可以利用語言煽動住在關東的人們,那就是,

……事業。

想著“到底會是什麼呢”,義康注意到了。

·義:“武藏副會長。”

有了。作為複興,可以發動整個關東的事業,那就是,

·義:“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面對義康的呼喚,回應“Jud.”的人不是正純。

而是大久保。她對著表示框這樣說道。

『——羽柴勢力大概是想投入大量資源和材料用于某個事業。

作為複興,重建關東。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

『——在關東南側,以江戶和里見為中心,建設連接奧州、北條方面的大商業都市和主街道。』



大久保吐了一口氣,這樣想道。這和副會長以前在與奧州勢力進行的三國會議上的提議是一樣的。

而且,

『……若是利用上和P.A.Oda有聯系的北條方面以及武田被毀的土地,要比副會長提案的規模更大。西邊的P.A.Oda和同盟各國之間沒有障壁,直接就能成為P.A.Oda通商道路的東段。

整體需要多少年還不知道,但是一開始設定好航線中心的話,立刻就能建成吧。

因此,他們准備了池田•照政這樣的建築家人才。』

“而且”,大久保說道。

『P.A.Oda會通過這個大規模展開,讓關東和奧州成為自己的新大陸。

從市場規模上來看還不夠,但是其廣闊程度已經勝過歐州了。一旦人口增多開始掙錢,就能反過來將歐州方逼到經濟封鎖的地步吧。』

·未熟者:“但這個計劃被阻止了——是這樣吧?”

話說得也太早了吧,大久保苦笑。

所以大久保說道。

·長安定:“Jud.,是這樣的。因為我們解放了關東,對P.A.Oda的經濟封鎖就維持了下去。

聽好了——P.A.Oda真的被逼得沒有退路了。

接下來歐州那邊努努力的話,P.A.Oda就會從內部開始衰退。”

也就是說,

·長安定:“——P.A.Oda已經無法維持現狀走下去了。若從將來的視角回顧過去,關東解放就是他們衰退的開始,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個是大前提,很重要的哦。無論誰怎麼說,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並將它交給歐州了。”



鈴聽著大家的話,注意到了克里斯蒂娜的動作。

……感覺,非常,想加入話題,的感覺?坐立不安?

別人每次開口,她都會有一些小動作,仿佛在表達“這里是”“應該這樣”。

畢竟對于她來說,這都是自己之前總結過的內容的複習,應該說是現狀總結正在進行中。但是,

……可,可以,控制自己?

作為瑞典總長,她是客人。無法在這里給大家提出建議。鈴非常理解這點。而且其他人也,

·金丸子:“哎呀……感覺小栗子從剛才開始就特別想參加的樣子啊。”

·不退轉:“我們也好像是觀看別人的戰斗一樣……只是,立場很複雜啊。”

即便如此,無償進行國家之間的建議之類的,其價值過于大了。

于是,大久保又說道。

·長安定:“那麼,接下來是第二個好結果。”

那就是,

·長安定:“——逐漸理清P.A.Oda的人員和裝備的同時,我們也使其減少了。”



正純也明白了大久保想要表達的事情。

自己雖然傾向于用數值化計算方法處理戰時相關裝備等,但因此也能理解大久保的話。

·副會長:“在關東解放的時候,從P.A.Oda的東側加派了航空艦艦隊過來,小田原征伐時還排除了瀧川和真田十勇士等人員。”

·長安定:“Jud.……有關那些裝備和人員,我們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暑假過後也會存在的——連同在暑假中追加的戰力一起。”

“聽好了”,大久保說道。

·長安定:“第三個好結果是上述情況的綜合。

——裝備和人員都可以補充,只要有錢和人才。

即便如此,P.A.Oda裝備和人員的總量斷崖式下跌也是事實。

而且P.A.Oda到現在也很難賺取外彙,對裝備和人員的補充也有限。”

·副會長:“你覺得P.A.Oda的重振大約什麼時候能最大限度發揮?”

·長安定:“暑假過後的第一周吧。”

大久保立刻回答道。

·長安定:“暑假中,即便P.A.Oda內部重振,也不可能不和其他國家聯手。暑假中向有關系的各國發出訂單,暑假之後就能收到貨,按照這種流程的話,暑假過後一周左右就是P.A.Oda的重振完成之時了。”

“只是”,彌托姿黛拉說道。

·銀 狼:“——這個新體制的P.A.Oda,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被逼入絕境的P.A.Oda。

可以說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最危險的狀況了吧?”

“確實如此。”

正純點點頭。

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了。大久保所說的好結果,應該就是這個了。


但是,正因為如此,

“P.A.Oda理解這點,並開始逆轉攻勢。而且手段沒有絲毫猶豫。他們應該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向各地派出代表‘分點’攻擊,而是將最大戰力集中在M.H.R.R.的前線。所以……”

正純說道。

“歐州的小國、中堅國家和有力領邦(德意志)都無法承受。所以他們可能會怪罪于創造現狀的武藏,對此我們也要趁現在就展開行動。

P.A.Oda在進行重振之前,恐怕會介入作為重振契機的事業。”

那就是,

“——P.A.Oda領導換代的曆史再現,本能寺之變。”



……的確會轉到本能寺之變上呢。

克里斯蒂娜承認話題已經告一段落。

迄今為止的流程中,整理了關東解放和訥德林根,以及在此之前的歐州和關東的事,在此基礎上,現在連接到了本能寺之變這個未知的事業上。

接下來的話題,是關于未知,關于未來。

到現在為止,想說的話和想解釋的事情也有一些。

認真評價的話,武藏的情報統整能力綜合來說很足夠了。

雖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全部理解,但只要聚集在一起,大家就能窺見全貌。

應該說是非常有武藏風格的把控力。

只是有一點,從現在自己的視角來看,

……感覺武藏有點沒有注意到危險的地方呢。

從剛才一路聽下來,發現漏了一個重要的要素。

應當放在正題里的要素。

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只是,克里斯蒂娜心想,絕對不再深入一步。

情報是自己的武器。不能在這里白白流露。畢竟也沒問到自己。

忍住。這麼想著,忠興轉了過來。

“那個,我說你啊。”

“怎麼了?”

“剛才這個難得要命的話題,你聽明白了嗎?”

“我……很明白的啊?”

“厲害啊。”

這麼說著,他的視線又轉回去了。然後,

……啊。

克里斯蒂娜發現了。

他和自己之間產生了差距。



克里斯蒂娜發現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完成了轉變。

一瞬間。

因剛才忠興的態度而徹底發生了變化。用一句話概述就是,

……不行啊。

這樣就和訥德林根之前一樣了。

訥德林根之後要有所不同,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本打算丟掉的這條命。有人說會珍惜它,便把自己都交給了他。

那麼就不能按照以前的做法了。

這點覺悟,不是不久前才定下嗎。所以,

“————”

自己是瑞典總長。這個視點和立場無法改變。但是,

“——作為加入松平勢力的忠興之妻,我想說一句。”

見忠興“哈?”地一聲轉過頭,心里感到雀躍。

他在看著她。

……嗯。不被注視,也就無法被重視了。

所以,幸好說出口了。

幾日前還只是無望的戀情,而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這一刻,自己這樣宣告。

……我說出了“妻子”二字。

戀愛是要靠自己說出來的嗎。已經實現的戀情還會蒙塵嗎。

不知道。

只是,克里斯蒂娜發誓不把內心的感情流露出來。

冷靜點,拿出成人的氣度。妻子這一身份是理所當然的,嗯。

于是,

“這里。”

忠興一邊挪開視線,一邊用手敲了敲他小小軀體旁邊的地面。

在木質的地板上,敲了兩三下。

在理解了這動作含義的瞬間,克里斯蒂娜感到脖子周圍開始發熱,

……啊。

身體突然顫抖起來。



“你把她弄哭了啊……!”

忠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明白周圍所有人都將他視為了敵人。

可是從他的角度看,

……莫名其妙啊——!!

自己看上的女人自稱妻子,就想著讓

她坐在旁邊更好,到這一步還是有自覺的。

但是,她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在他的身旁坐下後,就立馬哭出來了。

……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應該不是因為感到悲傷。大概。但應該也不至于是開心,畢竟至今為止也有過好幾次這樣的經曆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但是,(赫萊森的)左手跟右手來到眼前,分別豎起了大拇指,接著手的本體開口,

“長太大人,你做到了呢……!”

“話說這種雪崩式結局也是存在的啊……”

“長岡,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有可能會產生國際問題,你做好心理准備啊。”

……別沖我吐這些沒法反駁的槽點啊……!!

本想說“我可是新手啊”,但這句話絕對不能說出口。這句話把已經哭出來的克里斯蒂娜說得像是累贅一樣。

是我把她帶過來的。

這一點還是清楚的。估計。

所以無所謂。所以這樣就好。所以他面向眾人,

“隨你們怎麼鬧——哭一哭又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出來了。于是,旁邊的她仿佛注意到了一般吸了一口氣,朝自己看了一眼,微笑了起來,

“————”

表情就那樣崩了。

淚水比剛才流得還多,但是卻不發出聲音。

……什麼鬼啊這是……

但是,忠興看著用手遮著臉哭泣的28歲的人,這樣想。估計不是我的原因,應該是這家伙身上發生什麼事了吧。而“坐我旁邊”的邀請就成了觸發情緒的扳機吧。

問理由太丟人。就好像強求她對自己做出評價一般。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然後忽然發現,大家集體進入了消音狀態。

“誒?”這麼想著,金翼的姐姐舉起了手。

“長太。”

“干嘛。”

“剛才說的話,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這可是一群穿著衣服發出怪叫的神奇群體。他沒深究,

“——我說‘隨你們怎麼鬧’啊該死。”

說完,眼前的‏​​‌大家面面相覷。

“許可發出來了哦……!但是總長要記得手下留情啊!”

“哈啊?!我捏點壽司啥的吧!長太的話就黑稻荷壽司和薄荷藍稻荷壽司吧!”

“那麼貧僧就為了沒有姐姐的小子建個樓吧。必須遵守禮節。”

“公務!這乃公務是也啊烏基閣下!”

“等會兒——!”

剛發起抗議,雙手的本體不知道在哪里發出口哨聲。

“——長太大人,你可是自己答應的,現在這種行為是要給黃牌的。下次就是紅牌。”

“紅牌的話會怎麼樣?”

“強制退場——!開玩笑的。總之會更慘。”

“這群人到底有沒有點自覺啊……!”雖然這麼想,但也無可奈何。只是,他發現,

“哈。”

雖然是又哭又笑的感覺,但是旁邊的妻子止住了哭泣。然後她,

“忠,忠興大人。”

放緩聲音這樣說道。

“已經成為公認的事實了呢。”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能感覺到消息已經在通神帶瘋傳了。



克里斯蒂娜吐了一口氣。

讓人看見自己不堪入目的樣子了。但是,這句話的限定條件是周圍的人。

讓他看見這幅場景是沒問題的。現在她如此想道。

隨意哭泣,隨意大笑,隨意活著就好。

瑞典總長,長岡夫人。超越了死亡的和平主義者。那麼在這里應該說的話是,

“我對武藏方面有一事要問。”

那就是,

“——你們認為敵人只有P.A.Od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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