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39節:偷襲珍珠港(39)

11月25日,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海軍上將,從廣島灣的聯合艦隊旗艦“長門”號戰列艦上,向空襲珍珠港的機動部隊指揮官南云忠一海軍中將發出絕密作戰命令:“機動部隊務必于11月26日自單冠灣出發,竭力保持行動隱蔽,12月3日傍晚進入待機海域並加油完畢。”

11月26日6時,密云低垂,朔風怒吼,機動部隊的31艘軍艦開始起錨,由3艘潛艇在前引導,悄悄地消失在波濤洶湧的北太平洋上。

沒有歡送的人群,沒有喧鬧的場面,只有在單冠灣外面監視敵潛艇的一艘警戒艦發來的信號:“祝一帆風順!”其實,這艘警戒艦並不知道機動部隊出發的真正目的,它發來信號只是例行的表示禮儀而已。

“謝謝。”“赤城”號一邊回答信號,一邊悄悄地穿行而去。艦艉的海軍旗迎著晨風,呼呼啦啦地飄揚。這面海軍旗不久就要換成作戰旗了。但眼下還只是引弓不發。

艦員們最後遠望祖國海岸一眼,異口同聲地高呼:“萬歲!萬歲!”在鉛灰色的北方的大海上,這個聲音傳向遠方……

擔負襲擊珍珠港主要任務的第1航空艦隊,是日本帝國海上武力的一個革命性的和可怕的工具,其司令官絕不是普通的崗位。原來,人們預計會任命一位航空將軍或至少是一位懂得海軍航空的人擔任這支艦隊的指揮官,誰也沒想到這個職務會落在一位海軍中將身上,他就是南云忠一。在南云的從軍經曆中,沒有任何與空軍有關的事。

南云于1887年3月25日出生在本州北部的山形縣。他曾在戰列艦、巡洋艦和驅逐艦的不同崗位上服過役。20年代中期,他到歐洲和美國作過旅行。回日本後,他再次到了海上,繼而去海軍大學任教,在那兒他得到了令人羨慕的海軍上校的晉升。然後又回到海上,先任輕型巡洋艦“那珂”號艦長,後任第11驅逐艦戰隊司令官。不久,調到海軍軍令部兩年。1934年11月15日,他當上了戰列艦“山城”號的艦長。恰好一年之後,他晉升為海軍少將,時年48歲。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南云是第3戰列艦戰隊司令官。1939年11月15日,南云又得到了海軍中將這個高級軍銜。一年之後,他不得不再次上岸,任東京的海軍大學校長。當任命他為第1航空艦隊司令官的決定下來時,他仍在海軍大學工作。

為了彌補南云航空專業上的弱點,海軍部派草鹿龍之介海軍少將當他的參謀長。這是一個非常巧妙的安排。草鹿雖說不是一位飛行員,但他有著一系列在航空兵中任職的良好履曆,其中包括就任小型航空母艦“鳳翔”號和大型航空母艦“赤城”號的指揮職務。在即將到來的作戰中,不僅他的知識彌補了南云在航空專業方面的缺陷,而且草鹿的平衡能力也減輕了困擾南云的許多問題:南云常常過多地看事情的陰暗面,而草鹿的樂觀主義可以幫助南云擺脫不必要的煩惱。因此,草鹿成了南云不可缺少的臂膀。

南云把大石保海軍中校拉來做自己的先任參謀,管理其他參謀,監督他們執行所有的命令和高效率地完成個人的職責。大石是一個很好的組織者,他辦事情往往像鍾表一樣准時。他的一位同事回憶說:“大石原來是搞航海的。他一半保守,一半進步,沒有特性。他不是飛行員,也不懂空中力量和它的用途,但他不固執,講道理,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弄懂空戰。”

源田在這個新組建的參謀群體中擔任航空參謀。他對此感到十分高興,因為這里沒有傳統的習慣勢力來束縛他的風格。正如南云的機械工程參謀坂上五郎指出的那樣:“沉重的負擔落在了源田身上,因為他是我們之中惟一懂得航空力量的人。”南云、草鹿和大石不至于笨到看不到自己在這個領域的缺陷,因此他們依靠源田,聽取他作為專家的意見,常同他商量。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越來越信賴源田的判斷。

坂上五郎中等身材,說話細聲細氣,很文雅,幾乎像一位日本女人。但他有一顆非常講究實際的頭腦和在海軍機械工程工作中的良好記錄。他把自己說成是“似乎是實際空襲計劃工作的局外人”,但他在至關重要的海上加油方面的工作,已使他做出了超過自己職責范圍的貢獻。在第1航空艦隊組成的當天,他就調進了這個參謀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