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尸坑里的男人
邊境之上的一個小鎮,一個男人身後背著一支很長的被布包裹著的長條形狀的物體,路過人都知道那是槍,並且代表著這個人並不好惹.
甯止戈用了兩天的時間終于走出了叢林,炎熱的天氣炙烤著大地,也在炙烤著他的肉體,他肚子上纏著一些白布,里面的肉已經開始腐爛了,並且連續兩天他都沒有進食了,巨大的疲倦感,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的在摧殘著他的意志力.
"倒在哪里也不能倒在這里!"甯止戈單薄的身體仿佛隨時都會倒下,而他確實也早已經撐到了人體的極限,全憑著一股執拗的精神,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最終,甯止戈倒在了一家賣水果的攤子前,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因為這里每天都會有人這樣倒下.
來來往往的人走過甯止戈的身體旁,很快來了一對武裝分子,有一人伸手去拿甯止戈身後的槍,甯止戈的身體就像是本能的反應一般,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咦,還沒死透啊!"一個皮膚有人黝黑的男人撥開了甯止戈的手,取出了甯止戈身後的槍,掀開破布,是一支猙獰的槍管,槍管之上只有一個瞄鏡.
"是把好槍,把人抬出扔了."那人將槍丟給了身後的衛兵,模模糊糊之中甯止戈似乎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意識也緊接著消失了.
水果攤上,滾落了一個橘子下來,掉進了甯止戈的衣服里,旁邊來了兩人個人將甯止戈的身體抬了起來,扔到了一處堡壘後面的坑中,而坑里密密麻麻的堆積著尸體.
夜晚,驅散了一絲絲的炎熱,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在尸體堆里到處摸著尸體身上殘留下來的東西,她今晚的收成很差,幾乎沒有摸到什麼值錢的,可能明天她就要餓肚子了.
她摸了摸肚子坐在尸堆上,忽然尸堆下的一個橘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伸手去拿時,摸到了一個滾燙的身體.
她拿到了橘子,看著腳下那具泥濘的身體,"這人還沒死."
"算了吧!兄弟,我只拿了你一個橘子而已."女孩猶豫了一下,走出了幾步之後,又微微的歎了口氣,跑回來將那具泥濘的尸體拖了出來.
"我拿你一個橘子,我就幫你一把吧!活不活得下來就靠你自己了."女孩瘦小的身體,拖著另外一具龐大的身體,走出了尸坑,穿過了街道.
女孩回到家門前,准備開門,隔壁的鄰居探出個頭來.
"狗子,你拖的啥啊?"隔壁的鄰居看著女孩拖著一個東西進屋,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哥,快死了,我拖回來給他洗一洗,免得死得太難看."女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
"你哥?你哪兒來的哥啊!我咋不知道."鄰居看著女孩的身體說道.
"我媽是妓女啊!她生了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個哥有什麼好奇怪的."女孩看著鄰居不懷好意的眼神,心里就知道他在想著些什麼,把手里那具破布一般的身體扔進了屋里,趕緊的鎖上了房門.
"呼呼……"女孩大口的喘息著,看了一眼他拖回來的男人,從水缸之中舀了些水出來,自己狠狠的喝了兩口,又掰開那那男人的嘴,喂了半勺進去,眼睛看見了男人肚子上的傷口.
"拿你一個橘子我真是倒了黴了."女孩拿出了床底一瓶被喝了一半的白酒,倒在了男人的肚子,又拿出針線,雖然她沒學過醫,但還是給男人縫上了皮肉,一灘鮮血染紅了她單薄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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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著她珍藏了很久的那半瓶酒,她一直舍不得喝,她本想等她媽回來的時候一起喝.
"哎."女孩歎了口氣,將剩下的酒倒成了兩份,一份喂給了男人,自己喝了另外一份,最後疲倦的趴在了男人的身上,沉沉的睡去.
清晨,天剛放亮,隔壁的鄰居路過了女孩破舊的小屋,眼睛往里面看了一眼,摸著嘴角,"這臭娘們遲早要跟你媽一樣,不如早點兒便宜我得了."
鄰居推了推門,門被鎖住了,但是推門的聲音驚動了熟睡之中的女孩,女孩猛然的驚醒,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趕緊的抵住了門,叫道:"誰啊!"
"我啊!二蛋,你開開門,我家里剩了點兒吃的東西,我給你送來."門外的男人說道.
女孩摸了摸肚子,她身上只有一個橘子,微微的打開了一點兒門縫,說道:"你給我吧!我還沒穿衣服,你別進來了."
門外的男人忽然的抓住了門縫,巨大的力量頂開了門,"臭娘們兒,便宜誰不是便宜啊!"
女孩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粗暴的將她按在了地上撕扯她的衣服,女孩拼命的反抗,雖然她知道這沒有什麼用,眼睛流出眼淚,她想起了她媽,最後一次見到媽媽的時候還是她十歲時,母親對她說千萬不要再走她的路.
女孩已經無力反抗,她又餓又累,她從十歲一個人生活開始就沒有再哭過,忍不住的眼淚嘩啦啦的流淌了出來.
刺疼像是鋒利的刀一般,不停的在切割著甯止戈的神經,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一直沒有睡著過,他知道自己被一個女孩救了,他也聽見了女孩對他說的話,當他感覺到身體緩緩好起來的時候,耳畔響起了那女孩無助的哭聲.
甯止戈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上似乎壓著一座大山,他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咳!"甯止戈睜開了眼睛,喉嚨之中發出咳嗽的聲音,身體靠著牆壁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放開她!"甯止戈艱難的說道.
"誰啊!"男人吼了一聲,轉頭看見了甯止戈,眉頭皺起,"你不是這婊子昨晚拖回來的尸體嗎?你居然沒死?"
"滾!離開這里,否則我就不客氣了."甯止戈說道.
"哈哈哈."男人大笑了起來,"你是沒死透吧!我幫你啊!"
男人瞪著眼睛,猙獰的笑,手里拿出一把匕首,"現在就送你去死."
"不要,不要!"女孩無力又無助的叫道.
甯止戈看著男人的匕首刺了過來,眼中緩緩的沉了下去,手掌微微的動了動.
當匕首到達眼前的時候,甯止戈反手擰住了男人的手腕,匕首鋒芒一轉劃開了男人的脖子,鮮血噴到了甯止戈的臉上.
男人捂住了脖子,瞳孔不斷的擴散,徑直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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