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甯舞
甯止戈殺了那男人,鼻腔之中噴出熱氣,舔了舔臉上的血,看了一眼那女孩說道:"謝謝你."
甯止戈扶著牆壁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女孩站了起來叫道.
"我還有事情要做."甯止戈說.
"可是你還在流血."女孩看著甯止戈的肚子,剛才運動的時候把肚子上的傷口崩開了,鮮血順著衣角不斷的滴濺下來.
"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我怕我再不去就沒時間."甯止戈說.
"可是,你這個樣子是走不出這個大門的."女孩不由的笑了笑,"男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的傻逼?"
"你這個樣子能做什麼?送死?"女孩嘲諷道:"別裝作自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你現在什麼都不是.而且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原則上說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一件屬于我的物品."
女孩低頭處理著地上的尸體,從尸體里摸出鑰匙,"你等等我,我去看看他家有什麼吃的沒有."
甯止戈坐在了,無力的喘了口氣.
當女孩從隔壁的屋里找到食物回來的時候,扔了一些食物在地上,"你自己吃吧!我去把尸體處理了."
女孩把尸體裹了一下,朝著外面拖走.
甯止戈看著地上的食物,抓起來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有點兒東西進入腹中之後,感覺好多了.
甯止戈休息了一會兒,女孩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著甯止戈說:"你快藏起來,他們來了."
甯止戈想說什麼,女孩將甯止戈拖著塞進了床與牆角的一個空隙之中,用破布一樣的被子蓋住.
很快門外出現幾個男人,為首的男人踹開了女孩家的門,"狗兒,你干啥啊!大白天鎖門."
"你來干什麼?"女孩警惕的看著男人.
"收賬啊!你的那個死鬼爹欠我們錢,日子也到了."那男人額前一堆黃毛,眼睛打量著女孩.
"我爸都死了十幾年了,我媽也去給你們做了五年工了,欠賬早就還清了."女孩說道.
"還清?那只是利息!"黃毛嘴角微微的動了動,
黃毛伸手在女孩的臉上摸了摸,說道:"長得倒是一副好臉蛋."
"也剛好就是你這副好臉蛋救了你!"黃毛伸回了手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不過也沒太過于去在意,說道:"今天城里來了一個大人物,口味有些獨特,喜歡玩兒母女,明天就送你去陪你娘."
黃毛摸了摸嘴唇上的胡須說道:"只要侍候好了這位大人物,我們的債就兩清了,你運氣還正好."
黃毛在房間里微微的逗留一下之後就走了,走的時候回頭道:"明天打扮一下,我一早來接你."
黃毛走了,女孩坐在床上抓起地上的食物不停的往嘴里咽.
而藏在牆角之中的甯止戈認出了那個黃毛,那天他倒在水果攤前的時候,有人拿走了他的槍,而那個黃毛就是其中之一.
甯止戈從牆角出來,問道:"你准備怎麼做?跑嗎?"
"跑得去哪里?"女孩笑著說:"我媽還在他們手里,而且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只需要做這一次,而這里大部分的女孩卻要在哪里做一輩子."
"你相信他們的話嗎?做完這一次之後他們會放過你?"甯止戈說.
"那我能怎麼辦?"女孩轉頭看著甯止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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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止戈微微的遲疑了一下,"我會幫你,就當償還你的人情了."
甯止戈的眼角微微的跳了跳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個黃毛是本地總長的陸軍司令."甯止戈說.
"噗."甯止戈塞進嘴里的食物差點兒吐了出來."他還有空軍?"
"是啊!總長買了架直升機,成立了第一空軍."
"那海軍呢?"
"河里停的那船不就是嗎?"
"聽說總長的空軍剛剛立了大功,正要慶功."女孩說.
甯止戈的眼角微微的跳了跳,我還記得在叢林之中的時候,頭頂上飛來的那架武裝直升機,很可能就是這個王八蛋的直升機了.
"他們拿走了我的槍,明天我要去取回我的槍!"甯止戈看著肚子上的傷,然後補充道:"順便幫你."
"怎麼幫?殺光他們?"女孩冷笑了一下.
"我會幫你把你媽救出來,你帶著她離開這里吧!"甯止戈倒在床上,"我現在要休息,明天你跟著他們走,我會跟在你身後的."
女孩看了一眼甯止戈,問道:"喂,你之前是干什麼的?"
"當兵的."甯止戈說.
"怪不得你身手這麼好."女孩微微的噘了噘嘴,"那你叫什麼名字?"
"甯武."甯止戈說.
"我也叫舞,跳舞的舞,不過我沒有姓,我連我爹是誰都不知道."女孩說:"要不我也叫甯舞吧!"
"好!"甯止戈點點頭.
女孩躺在了甯止戈的旁邊,嘴里微微的呢喃道:"我叫甯舞."
甯止戈手里拿著匕首,將肚子上壞掉的肉割了下來,重新的清洗縫合了傷口,他家里也還有父母,但是當一個一個的戰友倒在他面前的時候,卻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他們都有父母,甯止戈的心里忽然感覺到有些害怕,害怕活著.
甯止戈吃光了所有的食物,拿著匕首合上了衣服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天上的太陽在漸漸的變幻著,陽光在一幀一幀的蠕動著,從樹冠之上緩緩的移動到了樹杈之中,在樹影之間流出點點斑斑的樹影來,就像是在白天出沒的妖魔鬼怪,張開了獠牙,張牙舞爪.
入夜,天涼.
甯止戈起來喝了一口水,繼續睡,肚子上的傷口就像是有蟲子在爬一樣的,緩緩愈合之中.
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甯舞,繼續睡.
月光打落在了窗戶上,亮堂堂,月兒落盡了水里,明晃晃.
風兒搖著樹梢,颯颯.
月夜風中人行快,鳥驚楓林新人慌.
心慌慌……
明天將要染血,不是不歸,便就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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