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英雄救美

這日五人一邊趕車一邊欣賞路景,眼見天色黑了下來,衛風探頭左顧右望,道:“操!看來這一帶也沒什麼城鎮了,今晚咱們住哪里?難不成五個人擠在一個車廂里睡覺?” 白真真道:“再走一陣子,興許發現有人家呢。” 她揚鞭催馬,疾行了一陣,朦朧夜色之中,只見左前方有座巨大的建築物,喜道:“果然有人家了。”行到近前時,這才發現是一座極大的寺院。 衛風跳下馬車,走到寺院大門前,抬頭上望,只見門上方的金字牌上寫著‘虛化寺’三個大字,心道:“出門遇和尚,黴事一樁樁。***,要不是天晚沒地方住,老子說什麼也不進去!”用力拍了拍寺門,叫道:“開門!喂,有人沒有?” 叫了幾聲,一個小沙彌開門出來,雙手合什,躬身問道:“施主有事麼?” 衛風道:“有事。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師父,你們廟里有沒有空房間?” 那小沙彌向他身後看了看,道:“幾位施主是想投宿罷。” 衛風中指食指一搓,打了個脆響,大聲道:“小師父真是聰明絕頂,蓋世無雙,一下子就給你猜中了!” 小沙彌摸了摸光頭,憨笑道:“方丈師父說我很笨的。參悟不了什麼佛法妙乘,將來難以成果。” 衛風為他憤憤不平,說道:“你師父那是胡說八道!不瞞你說啊,我學過相面之術,第一眼看到小師父你,就知道以後前途光明,佛法無邊,遠遠勝過你的方丈師父!” 那小沙彌樂得半晌合不攏嘴,道:“我也不求別的,只望能修行到方丈師父那樣就行了。”話猶未了,忽聽得里面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無虛,你干什麼呢?” 小沙彌吃了一驚,忙對衛風道:“小師父,你們先等等,我進去通報方丈一聲。”說著掩了寺門,轉身跑進。 衛風等人在外面候了一會兒,就聽寺門“吱呀”一聲又開了,那小沙彌道:“幾位施主,我們方丈師父有請,請隨小僧請入內。” 當下衛風五人隨著小沙彌進到寺內的一間禪房,只見房間坐著個五十多歲的胖和尚,頭上帶了個毗盧帽,手持一把禪仗,雙眼小而有神,見衛風等人進來,也不站起,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衛風心道:“**,你這老和尚架子倒挺大的!”拱了拱手,說道:“方丈師父是不是?請了。” 那方丈眉頭一揚,似是有些生氣,掉頭罵那小沙彌:“無虛,你沒看到天都黑了麼?哼,不管什麼人都領進寺來,萬一要是賊人,那可如何是好!” 那小沙彌大感冤枉,辯聲道:“師父,不是您說讓他們進……” 那方丈眼一瞪,截口道:“還要頂嘴!嗯,你去查查看,我記得好像沒什麼閃閑的房間了。” 那小沙彌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被方丈眼神止住。 衛風側眼旁觀,知道這方丈在故弄玄虛,心中一動,朋腰間取出一錠銀子來放在到他身旁的桌上,笑著道:“我們幾個只住一夜就走。這錠白銀算是吃飯住宿之費,你看怎麼樣?嘿嘿,如果確實沒有空閑房間的話,我們只能另投他處去了。方丈,我們可不是什麼賊人啊。” 那方丈眼一瞟,見是十兩的銀錠,臉上立時現出笑容來,“咳”了兩聲,緩緩站起,說道:“幾位施主容貌不凡,怎麼會是賊人?只不過數日前我這小徒領進寺來兩個人,在寺內借宿了一夜,想不到次日天明起來去看時,那兩人早已不見,還將房間一床棉被盜走……阿彌陀佛!”對那小沙彌道:“無虛,我記得後院東面的幾間禪房收拾得最為乾淨整潔,你帶這幾位施主去歇息,再讓伙房做些素食送去。” 那小沙彌應了,帶同衛風幾人自去東禪房。 待幾人走得遠了,那方丈疾伸手,將桌上的銀錠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這才不舍地放到床下的一個小木箱中。 衛風等人在東禪房里休息了片刻,那小沙彌從伙房內端來茄子、豆腐、白菜、面筋等素菜,一人面前又盛了一小盆米飯,說道:“小寺一向都吃素食,實在拿不出什麼好的來招待各位施主。” 衛風見他為人客氣,心生好感,便取出一張銀票塞給他,道:“小師父,這個賞你給的。你那師父是個貪婪鬼,可別讓他看到了。嘿,你以後要是想喝酒吃肉逛窯子,這些銀子也夠你用幾次的。” 那小沙彌自小出家,識字不多,但銀票上的數目還是認得的,驚道:“啊,一千兩!施主,這……這個……” 衛風右手食指放到雙唇間,“噓”的一聲,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別廢話了!你不吃喝逛窯子,難道不會拿回去給你的家人親戚們用?” 那小沙彌傻呆呆地點了點頭,將銀票迭好揣在懷,向衛風合什施了個禮,轉身去了。 用過飯菜後,那小沙彌過來將碗筷端走。五人在禪房閑聊了一陣,楊雪櫻見燕玲接連打了幾個呵欠,便道:“我也有些困了。該睡覺啦。” 衛風見這間禪房內床鋪甚多,說道:“是啊,咱們睡罷。明日還要趕路呢。”和身躺到一張床上。 楊雪櫻、白素素、白真真交換了下眼色,齊齊上前,將衛風拉起來推到門外,笑道:“那邊還有間房呢,你自己去睡!”由里面插上了門閂。 衛風無奈,只得悻悻走到另一間房里,喃喃道:“睡在一起有什麼打緊的?我又不會動手動腳……這幾個女人……唉!真是!”轉而又想自己真要與四女同睡一屋,枕炕之側個個是香噴噴的美人兒,自己又不是柳下惠,把不把持的住可很難說了。 坐在床沿發了會兒呆,甚覺無聊,便解下“火龍神劍”,脫鞋上床休息。 其時月如玉盤,光華似練,透過窗格照射進來。衛風耳聞門外蛩蟲鳴叫,翻來覆去,許久難以入眠,索性盤腳坐起,閉目打坐,修習“純陽寶笈”上的仙法。 猛然間心中一驚,睜開眼來,只見門外一道人影閃過,思忖:“這三更半夜的,什麼人還到處晃悠?”跳下床來,隔著窗格看去,卻見禪房前的一棵大槐樹下站了個人,長發及腰,身形嫋娜,似是個女子。 衛風心中奇怪,暗想:“怎麼寺院內還有其它女子?嗯,想必跟我們一樣,也是投宿的了。只是她不好好睡覺,怎麼卻跑到這里來了?” 正想間,院中那女子手一揚,將一根細長的布帶甩到槐樹枝上,下面挽了個結,又從旁側找來個磚塊站上,脖子向那布帶里一伸,一個身子立時懸蕩起來。 再笨之人,看到眼前情景也知道發生了何事,衛風暗叫:“哎喲喲,我的乖乖!這女子原來是要上吊!”正要開門去救,忽想:“萬一我把她救下來,她怪我多管閑事呢?別要好事做不成,反招臭罵聲!唉,算啦,我還是當什麼都沒看到,不管了,睡覺去也。”轉而又想:“不行,見死不救豈是我大丈夫所為?這女子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冤屈事、煩惱事才來自尋短見,還是先救下來再說。” 心念及此,開了房門,三兩步奔到槐樹下,抱住那女子的雙腿向上輕輕一托,那女子的脖頸脫離了布帶,身子如沒了骨頭般向旁歪倒,衛風手臂一橫,攔腰抱在懷中。 月光映照之下,只見懷中女子面色蒼白,生死不明。衛風伸手探她鼻息,覺得甚是微弱,知道她只是一時氣息不續,才致昏厥過去,並無性命之虞,不自禁地松了口氣。 他也不去多想,抱著這女子回到房中,放到床上,自己坐在一邊靜候她醒轉過來。 他先前出手搭救,匆忙間也未看清這女子容貌,這時細細打量之下,只見她身著寶藍衫裙,外面襯著一件斗錦背心,膚色雖略顯蒼白,但柳眉彎彎,櫻唇小小,竟是個極美豔的女子。 衛風心中“咯噔”一跳,暗想:“幸虧剛才出手救下了,否則她人一死,人間便少了個美色,陰間里卻多添了個美鬼,倒便宜了閻羅王。嗯,救得值!救得值!”坐在她身邊,鼻端里聞到她身上傳出的幽香,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暗呼:“好滑!好滑!” 便在他手摸過之後,美豔女子“嚶嚀”了一聲,身子扭動幾下,竟緩緩睜開眼來。 衛風站了起來,湊上臉去,道:“喂,你醒啦!” 那美豔女子呆呆看了他一陣,忽地長歎出聲,幽幽道:“公子,是你救的我麼?你……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衛風道:“你現在睡在我的床上,不是我救的是誰救的?你先別問我為什麼要救你,你還是先說說你為什麼要上吊?”他這話說的如同繞口令般,有些拗口,怕美豔女子聽不明白,便又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死?” 那女子坐起身來,面色淒然,說道:“小女子姓方,因月前家鄉遭了水災,無處容身,便隨同相公到京城里投靠親戚。前幾日我們在路途中結識了個美貌女子,與她甚是談得來。我初時便發覺相公對那女子有些情意,卻並沒放在心上,想不到……想不到今日清晨一起床,竟發現相公不在了。後來一問才知,相公他……他竟狠心拋下我,帶著那女子遠走高飛了。”低聲飲泣一陣,又道:“我苦尋了整整一天,又饑又渴,暈倒在這寺院之外,被寺中的和尚好心救了進來,給了些東西吃,暫時在此處安身。我剛才左思右想,自己現下無家可歸,又被丈夫所棄,一個人活著再沒有什麼意思了,便……便……萌生了死意。相公,你剛才實不該救下我的……” 衛風道:“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媽的,這真是癡情女子負心漢。放著這麼美的老婆不要,偏要跟別的女人跑,你那個相公真***是瞎了眼!不識貨!跑了正好!換作是我,非得要買上一大盤鞭炮放放不可!” 方氏嗚嗚咽咽地哭道:“公子,你……你在取笑我……” 衛風正色道:“不是取笑,是說真的。就你相公那種鳥人,以後升了官,發了財,也一定會拋棄你的。與其到時候受更多的痛苦,還不如早些分開呢。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戀***這一支?你想是不是?” 方氏發了會兒呆,眼光瞧向衛風,歎道:“公子,你這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只是……唉,我一個孤身弱質女子,又能到哪里去?” 衛風脫口道:“你跟我們一起走怎樣?” 方氏惑然道:“跟你們走?相公,你……” 衛風將自己與楊雪櫻等四人此行的目的略略說了,末了,拍拍腰間的“乾坤陰陽葫”,得意洋洋地道:“這里面裝著幾十萬兩銀子,吃喝玩樂,不夠用上大半輩子的麼?” 方氏默然良久,忽然間淚珠似斷了線的淚子般滴落,泣道:“公子,你真是個好人……” 衛風喜道:“那你是答應啦?嘿,快別哭了,等明天我把小櫻她們介紹給你認識。你們幾個女人說說話,混熟了就好。”見那方氏滿臉淚痕,惹人生憐,便伸出雙手去替她擦抹。 方氏也不知怎麼的,身子一軟,竟似突然間沒了力氣一般,緩緩撲入到他懷中,兩座玉峰有意無意地抵上他的胸膛。 這方氏雖較楊雪櫻等女的年齡大些,但少婦之軀,渾身上下自然透出一股成熟風韻。衛風早已嘗過女人的滋味,此刻碰到她那兩個嬌彈彈、圓聳聳的肉玉峰,不由得神魂顛倒,喉嚨干燥起來,咳了幾聲,道:“方……方……大姐……嗯……這個你……”下體之物不自禁地硬挺起來。 方氏似已覺出他有所反應,本是梨花帶雨,滿面幽淒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媚笑,杏眼橫波,低低道:“公子,奴家無親無靠,以後跟隨在你左右,便就是你的人了……”雙臂一伸,環抱住衛風的脖頸,又道:“奴家無以為報,今夜便以身相委,以報公子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