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成都風云(四)

郫縣縣長也是聰明人,無奈形勢比人強,在劉一民恐嚇下早已縮作一團了,生怕這個消滅了那麼多桂軍、湘軍、中央軍、川軍的年輕娃娃將軍一怒之下把自己給咔嚓了。這一聽劉一民語氣轉緩,說紅軍是要北上抗日,並且說劉總司令是有見識、有作為的人,而且還讓自己喝茶,就知道這一趟沒有白跑,紅軍是願意談判的。

穩穩心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郫縣縣長開口道:“劉將軍,你的意思是貴我雙方是可以談判的,是吧?”

劉一民肯定地點點頭:“在團結抗日的旗幟下,一切都可以談。不過,你的身份太低,代表不了劉湘,也不能與我談判,就算給雙方做個信使吧。請你轉告劉湘將軍,紅軍是要北上抗日的,一切支持抗日的人,人民是不會忘記的。凡是阻撓紅軍北上抗日的,都是國家和民族的罪人。敢于打內戰,追剿紅軍的,形同漢奸。希望劉湘將軍做抗日英雄,做民族功臣。至于具體的談判事宜,請劉湘將軍派出高層人物作為代表與我方商談。如果劉湘將軍本人願意來談判,我們紅軍保證他的人身安全,我黨領袖人物也會直接和他見面的。”

郫縣縣長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請問劉將軍,我軍成都衛戍司令李宏錕將軍不知現在何處?”

劉一民說:“這都是軍事機密,你問這個太唐突了吧!”

郫縣縣長說:“請劉將軍恕罪,劉湘總司令澄甫公指示我,如果李宏錕將軍還活著,委任他做劉總司令的全權代表,與貴軍談判。”

劉一民勃然大怒:“簡直是笑話!李宏錕現在是我的俘虜,有什麼資格與我軍談判?你告訴劉湘,如果有誠意,派他的主要將領或謀僚來談,如果無誠意,盡管率軍來戰,總是打內戰、禍害人民的川軍早就該換個人指揮了。我對統帥川軍出川抗日很有興趣,你把我的原話告訴他!”

郫縣縣長心說又來了,這娃娃將軍動不動就威脅,好像特別愛打仗一樣。還是趕緊走,把消息報告劉總司令,讓他派個高級官員來談判,千萬不敢和紅軍打,這個娃娃將軍戰意逼人,迫不及待地想打仗。要是貿然開戰,弄不好真的象何健他們一樣,會吃大虧的。

想好了,郫縣縣長就說:“劉將軍息怒,我一定向劉總司令報告,請他派要員來與貴軍談判。劉將軍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向劉總司令轉達的沒有?”

劉一民說:“一句話,在抗日的旗幟下一切都可以談。你把這句話轉達到就行了。”

郫縣縣長站起來拱拱手,說了聲告辭,抬腳就要離開。劉一民笑吟吟地問:“不知貴縣要到什麼地方去啊?”

郫縣縣長心想壞了,這娃娃將軍不是想扣留我吧?忙說:“我回郫縣去給劉總司令發電報。”

劉一民說:“不用了,你就到成都郵政局發吧。我軍正要占領郫縣,如果你現在回去,路上遇見我軍,戰士們不知道你是談判代表,會把你當俘虜抓起來的。”

郫縣縣長目瞪口呆:“劉將軍,你不是說貴軍是要北上抗日麼?怎麼把郫縣也占了啊?”

劉一民依舊是笑吟吟的樣子:“北上抗日是需要通道的,我總不能飛著過去吧?所以,麻煩貴縣盡快向劉湘報告,讓他趕緊派人來談判,動作慢的話,我軍就展開了,這川西平原可全部都是我軍的了。”

郫縣縣長心想,這郫縣就在成都邊上,紅軍把成都都占了,郫縣哪里能保得住麼。老子來的時候就沒打算再回郫縣,不過這娃娃將軍能直言相告,也算得上是坦坦蕩蕩了。看來,紅軍也不是向他們說的那樣,是共產共妻、無惡不作的赤匪,而是一支目標很遠大、胸懷很廣闊的部隊啊。算了,就在成都給劉總司令發報吧,不過得用密碼,不能讓別人知道啊?這可怎麼辦呢!

郫縣縣長有點作難了:“劉將軍啊,在郵政局發報也可以,不過保密問題解決不了啊。”

劉一民說:“這個問題好辦,你就在這衛戍司令部直接給劉湘打電話吧。如果還不放心,可以使用衛戍司令部原來的電台。另外,你畢竟是信使,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要求我軍提供保護。但是不得刺探我軍機密,不得向劉湘報告我軍動向,否則,我會把你當作奸細對待的。要知道,抓住奸細都是要處死的。明白麼?”

郫縣縣長知道這娃娃將軍是真心關心他,心里感動,就說:“那就麻煩貴軍了,能不能讓我就住在衛戍司令部的附近,方便聯系啊。”

劉一民說可以,喊李成毅進來,交待他帶郫縣縣長安排住宿地方,並允許他使用原衛戍司令部的電話、電台。

郫縣縣長走後,劉一民喊來蔡中、馮達飛和吳征,詢問給每個戰士發的2塊銀元發了沒有,吳征說今天入城式結束後就發了。

劉一民交待馮達飛,戰士們上街不能一窩蜂,要三班輪換,一個連一次只准出去一個排,既不能影響訓練和教育,也不能一窩蜂上去、沖擊市場。要安排部隊參觀鳳凰山機場,熟悉飛機場結構。找汽車、摩托車、自行車,首先安排特戰大隊學習,每個特戰隊員都要學會開汽車、騎摩托車和自行車。其他部隊,一個團最少要有30個人會開汽車,200個人會騎摩托,大部分戰士都要會騎自行車。


馮達飛提出汽車和摩托車不好弄,劉一民說摩托車衛戍司令部都有,再看看其他單位有沒有。汽車多的是,一個是運輸汽車,一個是達官貴人的小汽車,都可以征用。必要時候,把司機也征用了,讓他們教我們的干部戰士。

看馮達飛邊聽邊點頭,劉一民又說:“你兼任教導隊隊長,凡是教導隊隊員,這三種車都必須會開,學不會的不准回部隊。要不然以後和日軍打仗,繳獲了汽車、摩托車也得燒了,多可惜!”

交代完馮達飛的任務,劉一民要求蔡中組織政治部既要抓好訴苦、三查活動,又要想法豐富戰士的文化活動,要知道紅軍戰士絕大多數人是沒有看過電影的。可以聯系成都的電影院,象新明電影院等,要他們加班安排場次,部隊以團為單位組織觀看。也可以請川劇團上門演出,不過要在晚上,防止敵人飛機空襲。

蔡中問發動群眾的工作怎麼辦?

劉一民想了想回答說,這個工作等總部到達後,按照總部安排進行。可以先進行一步,現階段主要是宣傳紅軍政策,要多和成都的報館、電台聯系,讓他們在報紙上、電台上宣傳。還要多組織政治工作小分隊,深入到大街小巷,宣傳發動群眾,動員青壯年參加紅軍。

蔡中嘟囔了一句,部隊已經滿編了,再參軍無處安排。

劉一民說:“我們紅軍沒有什麼滿編不滿編的說法,只要願意參加革命,都要吸收進來,進行訓練。再說,七軍團滿編,不等于其他軍團也滿編。紅軍還可以重建軍團麼,師一下也可以設旅麼。不過,有文化的、懂技術的要招到我們軍團來,下一步我還有用。”

吳征覺得劉一民安排的工作都很新穎,什麼時候紅軍有錢讓戰士們看電影聽戲了啊?正要提意見,劉一民就點到了他,對後勤處工作提出了明確要求。一是要大量籌集糧食、鹽巴、布匹等物資,購買馬匹、騾子、毛驢充當運載工具,為下一步軍事行動做准備。二是要派人配合曾照接管兵工廠,雖然這個兵工廠現在不造槍了,但是設備和技術工人都有用,我們很快就要依靠這些技術人員和設備改造我們的武器。三是把關押起來的銀行、錢莊的老板、經理放出來,挖出各路軍閥、官僚、機關單位的存款,一律沒收。但不允許動其他一般儲戶一分錢,銀行和錢莊要馬上恢複營業。四是放出稅務局一般工作人員,照常收稅,稅收收入我們暫時代管,待總部到達後,移交總參謀長處理。五是組織戰士們吃吃成都的小吃、火鍋,開開葷。

不等劉一民說完,吳征就說這不符合紅軍紀律,我們要節約,不能拿錢去吃好吃的。

劉一民看了看蔡中、馮達飛,兩個人都不說話,馮達飛甚至把臉轉到了一邊。

劉一民歎口氣:“我知道我們紅軍的紀律,這樣搞有點象浪費一樣,其實不是。你們想一想,我們紅軍戰士平時在蘇區多苦啊,世界上有多少美好的東西,我們的先烈們見都沒見過、聞都沒聞過、嘗都沒嘗過,就犧牲了。作為一個人,來到世界上,不單單是為了打仗,還要體會世界的美好、生活的美好。我們的戰士都很年輕,說不定明天就會上戰場,倒在敵人的槍下,你們願意讓他們曾經占領過成都而不知道成都火鍋是什麼味道麼?反正我不願意。”

吳征沉默了半天,終于說道:“師長,我執行命令。”

三個人走後,劉一民又喊來了錢壯飛和胡底,先是詢問錢壯飛的情報信息處和胡底的保衛部開始組建沒有,二人回答正在組建。然後劉一民就說,四川的地下黨原來很活躍,現在看被敵人破壞的差不多了,你們兩個去監獄看看,看還有沒有我們的同志,有的話馬上放出來。注意甄別,千萬別把叛徒給帶進來。等總部到了後,要及時向領導彙報,對暴

露了的同志,讓他們隨主力行動。如果還有沒有暴露的同志,要注意隱蔽,盡量不讓暴露。現在我軍占領了成都,許多事情都好辦,對那些長期從事偵查、追蹤我們地下組織的特務、警察,要堅決消滅,不留後遺症。需要部隊配合的,你們找警衛營配合,警衛營不方便的,去找李凌風,讓特戰隊便衣配合你們行動,一定要把成都的特務組織連根拔起,一個都不能讓露網。

胡底說:“我原來是警衛師的保衛部長,現在警衛師變成了七軍團,中央又沒有任命我們,搞行動沒有部隊配合不行,可調動部隊恐怕不好辦”。

劉一民笑笑說:“警衛師是發展壯大成七軍團了,又不是打了敗仗被撤銷了。你這保衛部長自然是七軍團的保衛部長了,錢參謀長自然是七軍團的副參謀長了。這一點,我們的干部都清楚,你只管放心大膽地工作。哪個不聽指揮,你告訴蔡主任,處分他。至于任命問題,等總部到達後我們主動反映一下。不光你們兩個,我這里還缺個政委呢!要是有個政委,我現在早就去喝茶了,哪里需要和你們兩個啰嗦麼!”

看錢壯飛和胡底神態很好,劉一民知道這兩個紅色間諜精英聽到心里去了。就又說道:“另外,還有個事情,現在我們的電台多了,但報務員水平參差不齊,錢參謀長要利用這段時間,辦一個無線電技術培訓班,把大家輪訓一下。特別是監聽敵人電台的時候,不要光記得監聽軍事信息,經濟信息、地理信息、國際信息都要監聽。比如哪個地方發現什麼礦藏,上海的鋼材、糧油什麼價錢等,都要收集。成都人才特別多,能不能找幾個去日本留學回來的,參加我們的培訓,將來監聽日軍電台。等和國軍的戰斗告一段落,我軍的作戰重點對象就變成日軍了,要多發現懂日語的人才。如果能找到的話,還要教特戰隊學日語,我也要學,其他部隊也要學簡單的日語會話。當然是秘密的學,誰都不能告訴。這個事情,錢參謀長務必要完成,而且是秘密完成。明白麼?”

錢壯飛看了看這個新上任的軍團長,簡直不知道這家伙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時時處處都要比別人先想一步,不,是先想好幾步。這邊紅軍還在考慮著如何打破敵人的圍剿呢,他都想著學日語去對付日本人了。難怪一個多月時間,他能從新兵蛋子變成軍團長,不服不行啊。

心里想歸想,錢壯飛還是非常鄭重地舉手敬禮:“請軍團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錢壯飛和胡底的背影,劉一民嘴角抹上一絲邪笑,小鬼子,等我的特戰隊學會了日語,我就帶著他們上北平、上海、沈陽去玩玩,抓幾個大將、中將,弄一些日元、美元,到時候,老子就是怪跑了天皇的妹子,你們也不知道是誰干的!

正在劉一民流著口水意淫的時候,蔡中來找他了。

原來,蔡中一和成都的報館、電台聯系,他們都同意發一些宣傳紅軍政策的文章,並且要求采訪紅軍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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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中知道,沒有中央同意,估計軍團長是不會接受采訪的,所以就一一婉言謝絕。不料想,這些記者竟然來到了衛戍司令部,坐在台階上不走,一定要采訪紅軍長官。蔡中看他們一片熱誠,覺得這也是個宣傳紅軍的機會,就來找劉一民商量了。

劉一民心想,一接受采訪,就算在這個時代徹底亮相了,以後就成敵人關注的對象了。戴笠的特務還好說,只要抗戰一開始,他們的主要精力同樣會放在日軍身上。關鍵是日軍的特高科,那辦事效率可是很高的,在他們那里留下檔案,估計自己想到北平、上海、沈陽這些大城市去就比較麻煩了。

劉一民直接對蔡中說:“我不接受采訪,你代表我軍接受采訪吧!”

蔡中搖搖頭:“報紙上、電台上今天已經登出來了,你是成都衛戍司令,他們一定要采訪你的。”

劉一民想,既然推不過去,就亮相吧,但願日本鬼子沒有關注這里,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下午5點,中國工農紅軍第七軍團軍團長、成都衛戍司令劉一民與成都記者見面了。

蔡中別出心裁,讓紅軍女戰士唐星櫻主持見面會。

唐星櫻畢竟是上過學,見過不少世面,換上嶄新的軍裝,表現得落落大方,英氣逼人。

當蔡中把紅軍北上抗日宣言和《中國工農紅軍工商企業保護條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等宣讀完後,唐星櫻說道:“各位女士、先生,下面由中國工農紅軍成都衛戍司令劉一民同志接受大家提問。”

劉一民站起來,向記者們敬了個禮,說道:“各位成都的記者朋友,大家好!”

一群記者慌忙鼓掌。

劉一民待掌聲停止後說道:“大家知道,蔣介石和他的國民政府,把紅軍比喻為匪。更有甚者,如湖南的何健之流,把我們紅軍說成是共產共妻、無惡不作、青面獠牙的魔鬼,迷惑、誘騙、嚇唬老百姓。新聞記者職業道德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尊重事實、記錄事實,反映事實真相。現在,我和我的戰友們就站在你們面前,大家說,我們是土匪麼?我們是青面獠牙麼?”

大部分記者默不做聲,忙著記錄,個別記者喊道:“紅軍不是土匪!”

劉一民又說道:“事實勝于雄辯,我軍所到之處,人民莫不歡欣鼓舞,軍民關系如同魚水一般,中國五千年曆史上,從沒有如此受老百姓擁護、愛戴、支持的軍隊。”

說到這里,劉一民聽了一下:“我可以告訴大家一件小事,我軍進入川南的時候,在一個鎮子上遇見一個飯店剛蒸好肉包子,老板不了解紅軍,一見部隊到來,扔下剛出籠的包子就跑了。熱騰騰、香噴噴的肉包子啊!而我們的部隊是連續行軍,戰士們都已經饑腸轆轆,這又是沒人要的包子,先生們,如果當時你們在那里,會怎麼做啊?”

一個戴眼睛的記者文質彬彬地說:“長官,如果是我,一定要吃飽肚子。再說那飯館老板也跑了,無主的東西,誰見到是誰的麼!”

劉一民笑笑:“我們紅軍是工農的武裝,是保護老百姓的,怎麼能隨便吃老百姓的東西呢?我告訴你,我們數萬大軍都從那個地方經過,沒有一個戰士拿包子。部隊還專門派出兩個戰士站在包子鍋前,提醒大家飯館老板不在,不能吃。”

還是那個記者,又說道:“事急從權麼,這也太認真了吧!”

劉一民看了看那個記者,說道:“這位先生,我可以再向你提供一條秘聞。不知道你有興趣沒有?”

那個記者忙說:“長官請講!”

劉一民說:“我先糾正你的說法,我們紅軍不叫長官,叫同志。所謂同志,就是志同道合之士。我們紅軍戰士都是為民族求解放、爭自由的,我們的奮斗目標就是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人人平等、富強、民主、文明的新中國。所以我們相互之間稱同志。以後請叫我劉一民同志。言歸正傳,我要告訴你的秘聞,來自于國民政府的蔣委員長。上次戰斗中,我們從俘虜身上搜到了一紙蔣委員長發來的電文抄件,上面說,老百姓不怕赤匪而怕國軍,可見國軍紀律是何等廢弛,責令各部整肅軍紀,不得輕易擾民。大家看看,連蔣某人都承認老百姓怕國軍掠奪,而不怕紅軍。這個是不是有很高的新聞價值啊?”

那記者說:“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劉一民說:“我再給大家通報個情況,我軍撤離貴州遵義後,國軍幾十萬大軍湧進了遵義。結果,就是你們的川軍,在遵義縱兵搶掠,洗劫百姓,引發了火並,死傷了幾千人。遵義的老百姓都逃了出來,追上我軍後,哀求我軍返回遵義,趕走國軍土匪,保護遵義百姓。大家說,這國軍還是軍隊麼?我看純粹是一幫土匪。大家可以想一下,如果讓這樣的軍隊進駐繁華的成都,會發生什麼事呢?我不敢想。”

一個年輕的女記者站了起來,提問道:“我是新新新聞記者晶晶,我想請問劉一民同志,你們剛才說要北上抗日,我對此非常擁護。我家就是北平的,現在北平與日寇近在咫尺,我很擔心哪一天日寇會突然攻打北平。我的問題是,國民政府已經與日寇簽訂了停戰協定,你們還要提北上抗日,國民政府會不會用武力制止你們啊?”

劉一民點點頭:“這位晶晶記者問得好,事實上國民政府不是武力制止,而是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大軍,圍追堵截,直欲消滅紅軍而後快。大家想一下,日寇侵占了我們那麼多的領土,幾千萬人民淪落為日寇的奴隸。作為泱泱中華大國的國民政府,不思如何團結帶領全民族奮起抗戰,把侵略者趕出中國去,反而與日寇妥協,簽訂停戰協定。這樣的政府還能代表中國人民的利益麼?這樣的協定中國人民會認可麼?”

劉一民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國民政府執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對日妥協,對內瘋狂鎮壓要求抗日的十九路軍和長城抗戰部隊,現在又窮舉國之力,要消滅北上抗日的紅軍。國民政府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誰抗日打誰,誰不想當亡國奴打誰。請問,這樣的政府與

賣國政府何異?這樣的政策與通敵、資敵何異?這樣的行為與漢奸行為何異?我敢斷言,蔣介石和南京國民政府如不改弦更張,領導全民族團結抗戰,那麼,他必將為全民族所唾棄,必將被掃盡曆史的垃圾堆!”

晶晶又問道:“如果國軍繼續追擊紅軍,你們會不會奮起抗爭,和他們繼續交戰啊?”

劉一民笑著說:“如果現在日本人站在我面前,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要往下砍,你說我會怎麼辦?”

晶晶說:“那還用說,打死他!”

劉一民說:“對頭,我不打死他,日本鬼子就要打死我。同理,我們要北上抗日,凡是我華夏兒女都應該支持自己的子弟兵上前線。那些阻撓破壞紅軍北上抗日的,就是漢奸。國軍也好、地方軍閥部隊也好,只要敢向紅軍開槍,那他就是漢奸。對于漢奸,人人得而誅之,不管他是國軍、還是軍閥和土匪。這樣看,我們就不是和國軍、地方軍閥作戰,而是消滅漢奸。來多少,消滅多少,一個都不放過。當然,我們希望蔣介石能站在民族危亡的高度,正確的檢查自己的政策。如果他能改正錯誤,停止剿共,帶領全民族團結抗戰,我們是真誠歡迎的。”

晶晶又問:“日本國力強盛,武器先進,號稱我國裝備最好的30萬東北軍都一槍不放逃跑了,紅軍裝備簡陋,人數又少,請問劉一民同志,你對擊敗日本鬼子有信心麼?”

劉一民又喝了口水,然後說道:“中國曆史上,曾經多次遭到外族入侵,但中國還是中國,那些入侵的外族現在都到哪里去了呢?當然,我不否認日本的科技確實比我們先進,軍隊也確實訓練有素,但是他們的指導思想是極端落後、極端反動的。現在是什麼時候,各民族都在爭解放、爭自由、爭獨立,而日本卻逆潮流而動,妄圖吞並人口、面積都比它大了許多倍的中國,搞不得人心的侵略和殖民主義,再先進的科技、再精銳的軍隊一旦被落後反動的思想控制,就必然注定要失敗。何況我國國土面積大,人口資源多,具有廣闊的戰略空間,只要充分發動民眾,四萬萬人齊努力,何愁抗戰不勝?關于你說的我們紅軍人少裝備差的問題,我不否認。我們就是要做民族抗戰先鋒,以我們的犧牲來喚醒民眾,團結抗戰。我堅信,人民支持我們,紅軍抗戰必勝!至于你說的東北軍的問題,這都是軍閥遺風,甯肯背千古罵名,也不忘保存實力。蔣介石、張學良,不愧是一對結拜弟兄。我要是張漢卿,早就羞愧得拿根繩子上吊去了,那里還能苟活活世上丟人現眼!”

看看天色不早了,唐星櫻就說:“現在還可以提兩個問題,那位戴眼睛的先生,你請說!”

戴眼鏡的記者又站了起來:“我是新民報的記者,請問劉一民同志,你們要北上抗日,也就是說在成都只是短期停留,我的問題是你們准備在成都停留多常時間?會不會影響成都市民的生活?”

劉一民說:“你的問題是兩個問題。關于第一個問題,涉及軍事機密,無可奉告。關于第二個問題,我剛才說了,紅軍是工農的隊伍,是為勞苦大眾謀利益的。無論我們在成都停留多長時間,甚至永遠占領,我們都會以發展民生為己任,努力改善人民生活。不但不會影響市民正常生活,反而會讓大家有一種揚眉吐氣、當家作主的自豪感。市民的生活質量會有所提高的。”

劉一民回答完後,唐星櫻說道:“還有最後一個提問機會,哪位朋友提問?”

一個記者舉起了手。

唐星櫻點點頭:“好,這位先生請提問。”

那個記者用手湊了湊眼鏡架:“我是國民公報的記者,剛才劉一民同志的回答,妙語連珠,犀利無比,我很佩服。今天晚上,我要加班趕稿,一定寫出一篇自己最滿意、讀者最愛看的稿子。我的問題是替我們在坐的一個記者問的,那就是請問劉一民同志,以你的才華和人才,一定不乏追求者。能否告訴我們,你有愛人沒有?”

劉一民哈哈大笑,一旁的蔡中等也哈哈大笑。

那個記者弄得手足無措,誠惶誠恐地問:“請問,我問錯了麼?”

劉一民笑完了,回答說:“你沒有問錯,不過這是我個人隱私,請恕我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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