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三章 StaRMan’s Children

?和粒子同學挑戰情侶撲克。+2

?巧妙地在撲克挑戰上敗北,告白?大會。+1

?和粒子同學一起進入撲克牌布偶裝!+3

?背部丶腳底,就這樣充滿了汗水與香氣!+3

?做出了各式各樣的吶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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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青春點數合計+22

對于要不要回應雖然我非常猶豫,但結果還是不得不去。因為她是女女姑姑啊。

一旦察覺到我沒有要過去的跡象,鐵定會馬上再播一次全校廣播找我吧。而且這回搞不好會往氣味控真真之類的討厭方向進行具體指定。就說不是控了嘛!

中午過後的文化祭是女女姑姑清一色!我祈禱著不會變成這樣,在鞋櫃旁穿上鞋子。逃走的粒子同學沒有再回來。到底跑去哪里了呢?雖然我傳了等妳冷靜下來後再連絡我之類的內容簡訊,但是會回嗎~

打開關閉的大門,我走出校舍外。先從打開大門的手開始,身體依序沐浴在外頭的日光之下,感覺到興建築物內的溫度差異。像是要緊緊壓住肌膚般的午後陽光與熱浪湧了上來。

聲音的質量也有偌大改變。在建築物當中,像是放學後聽著從遠方傳來社團練習聲的那些聲音,突然一口氣逼至眼前將我包圍。變成了喀啦喀啦抽簽筒(這麼說好嗎?)當中的小球,自外開始繞行般的吵雜與喧嘩。到達了來往交錯的人們的話聲與聲響像漫畫的效果音般有了形狀,就算浮在半空中也不足為奇的程度。全校學生沒有上課一同在校內走來走去的時候,原來會這麼吵雜嗎?又因為加上了來賓之後所以更加吵鬧,或許可以這麼說。人潮往左右,比起腳步更加起勁地將音量放大走來走去。

我也跳進入潮里。像是姿勢有些不穩地將腳踝浸入冷水里般,有那種踏入未知領域的觸感。縫補人們之間的空隙,就像是用針與線穿過布料一樣。足球也是像這樣越過敵人往前沖的嗎~我稍微思索了一下。

踏出腳步,又馬上停住。基本上,還是要把艾莉歐帶至女女姑姑面前嗎?我決定至少試著去看一下前川同學用簡訊告訴過我的地點。雖然我並不期待她還會在那里,但搞不好也有可能。說不定會卷著棉被倒在角落。艾莉歐就是這種家伙。

停頓過久結果他人的肩膀撞了上來我差點被彈飛出去,于是做好決定之後立刻移動腳步。改變路線往校舍之間前進……但是這明明是文化祭,如果艾莉歐在那里的話我就會不由得照顧起她嗎?被人揶揄說是保護者,就算反駁話語也顯得很沒說服力。明明青春點數會一直傾斜下降啊~為什麼呢~

我一邊飾演著煩惱的青少年一邊快步走向校舍之間的銜接走道。在途中見到的操場上,棒球社的家伙們正排成橫列將球拋得遠遠的。是某種充滿了傳統的儀式還是活動哪一種呢?既然是熱血棒球社的話也有練習這個可能啦。

因為我們學校的棒球社似乎很弱啊。不對,我聽說運動性社團無一幸免地大賽成績都幾近全滅。說到這個,直至去年在我所待的學校當中,我還被迫去聲援明明建造了專用球場和夜間照明設備卻常常第一場比賽就輸的棒球社,在炎炎烈日之下欣賞了一場七局提前結束的大獲全輸比賽呢(注:棒球比賽中當打到第七局時雙方差距拉到10分以上就會提前結束比賽)。

不過多虧了之後男生同伴向坐在加油席上的女孩子搭訕,青春點數又重新活了過來。至于結果,因為我現在並沒有在遠距離戀愛請你們自行察覺。在深海魚話題上若是想讓釣鉤抵達,似乎有些太深了。

我讓那種酸澀的回憶像胃酸一樣滿溢出來,同時站在校舍之間。周圍並沒有棉被卷怪的氣息。我站在走道中央轉了一圈。「不在呢~」說完之後交叉手臂。

那麼該怎麼辦呢?正當我兀自煩惱抬頭看向美術教室的窗戶附近時,剛好前川同學將臉探了出來。前川同學似乎也馬上注意到了我,睥睨似地俯視我,朝我微微揮手。我也揮回去。前川同學的視力不好嗎?

接著前川同學不知怎地故意朝窗外伸出長手開始操作手機。于是下一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著前川同學。我接起電話。

順便移動至校舍角落,以免妨礙到別人通行。

「唷~轉學生,從這邊看過去你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呢。」

「前川同學,妳要不要戴個眼鏡或隱形眼鏡啊?」

「因為我只要眼睛旁邊一有東西就靜不下心來啊。有找到藤和嗎?」

「沒有,一點影子和形狀都沒看到。自那之後妳有見過她嗎?」

「因為有客人上門所以我沒時間顧著外面。對了對了,那位客人是個很少見的家伙喔。不過等我一畫完他要求的肖像畫之後就馬上走掉了。」

「喔?少見的話是指呃~有名的人物之類的?」

「是藤和的父親。」

「……啊,他也去妳那里了嗎?」

這麼說來,我並不是誤認也不是錯覺,也不是艾莉歐大爆冷門的變裝羅!

「唉呀,你已經知道啦?」

呿~「呃:……那麼還有其它事情之類的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啦,我們是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的交情嗎?」

「當然沒那回事啦。」

「既然如此就別計較啦。對了對了,轉學生會去演唱會嗎?」

「演唱會?啊,是指兩點開始的……不,而且我也沒找到能系上繩索的對象啊~」

「咦:和粒子的不一樣嗎?真可惜啊。」

遺憾的語氣聽來還真開心啊~帶著挖苦的態度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前川同學呢?是說妳找到了?」

「嗯,是對方主動來到我眼前的。也約好要一起去了。」

「咦~那聽來真是有引力的感覺呢。」

一個人什麼也不做,然後上頭有著眼睛看不見的東西在運轉,不相遇的話就不是引力之類的。不過那和青春的契合度真是不好呢?真要說的話。只有純粹的偶然的話。

「唔嗯……你有沒有在意著我的對象啊?」

「咦?啊?是什麼樣的人呢?」

「隨便敷衍的感覺太明顯羅!」

聊到這里時,從窗戶伸出來的前川同學似乎是受到召喚回頭看向室內。

「……嗯,有客人?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真辛苦啊,又要畫畫?」

「哈哈!有事情可以做起碼比去年不無聊啊。這麼說的轉學生也快點趕到年長的新婚妻子身邊比較好喔?」

「呀~我的對象都露餡啦~」

「早八百年前就知道啦!」

兩個人一起哈哈笑了起來。接著將手機拿離耳邊結束通話。

從美術教室窗戶突出來的前川同學邊縮回身體邊朝我揮手。見到我也揮著手回應她之後,她才完全消失在美術教室里頭……那麼,我也該移動羅。

從第一步開始我就用力踢著地面展開奔跑。雖然沒有竭盡全力但也有七成的速度,擋下了秋天的風。自擴音器流泄而出的音樂不知何時會突然停止,然後再度呼喚我。我呈一直線地跑向成了攤位並排區的腳踏車停車場方向。穿過人群果然讓人覺得很暢快。

途中,我也注意著是否有艾莉歐與粒子同學,或是其它認識的人擦身而過,但是沒有見到熟悉的臉孔。相對地,我見到班上的男生朋友們正形成集團走進校舍當中。去年的我也是那個集團中的人,如今則一個人奔向姑姑的身邊。哪邊比較好呢?

不過似乎很有趣呢~有不少人影都是往操場的方向前進。是為了參加那個投球大會而移動前川同學毫無抑揚頓挫地表示可惜。那個人拜托她畫畫?是理想的戀人吧。是那個嗎?是請她畫了女女姑姑嗎?不過我記得名字是艾利歐特先生,似乎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就從女女姑姑眼前消失,應該不可能吧。雖然突然出現也是個謎啦。

「先不說那個了,粒子沒和你在一起嗎?在轉學生周圍沒找到她喔。」

「呃要是在一起的話粒子同學就會高歌唱著散步然後跑掉喔~」

雖然是天大的謊言,但是我瞄准了天然的粒子同學有可能會實行之情事的范圍。

「我還以為轉學生鐵定會以尋找藤和為優先,和粒子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呢。」

「沒有沒有~反而還緊緊貼在一起後才分開之類的喔。」

呿!前川同學比方才多融入一丁點的情感表示可惜。不要看到別人被卷進糾紛後還感到有趣啦這個人!我抬頭看向美術教室的窗戶。前川同學應該在笑。

「呃~……那麼還有其它事情之類的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啦,我們是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的交情嗎?」

「當然沒那回事啦。」

「既然如此就別計較啦。對了對了,轉學生會去演唱會嗎?」

「演唱會?啊,是指兩點開始的……不,而且我也沒找到能系上繩索的對象啊~」

「咦…和粒子的不一樣嗎?真可惜啊。」

遺憾的語氣聽來還真開心啊~帶著挖苦的態度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前川同學呢?是說妳找到了?」

「嗯,是對方主動來到我眼前的。也約好要一起去了。」

「咦~那聽來真是有引力的感覺呢。」

一個人什麼也不做,然後上頭有著眼睛看不見的東西在運轉,不相遇的話就不是引力之類的。不過那和青春的契合度真是不好呢?真要說的話。只有純粹的偶然的話。

「唔嗯……你有沒有在意著我的對象啊?」

「咦?啊?是什麼樣的人呢?」

「隨便敷衍的感覺太明顯羅!」

聊到這里時,從窗戶伸出來的前川同學似乎是受到召喚回頭看向室內。

「……嗯,有客人?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真辛苦啊,又要畫畫?」

「哈哈!有事情可以做起碼比去年不無聊啊。這麼說的轉學生也快點趕到年長的新婚妻子身邊比較好喔?」

「呀~我的對象都露餡啦~」

「早八百年前就知道啦!」

兩個人一起哈哈笑了起來。接著將手機拿離耳邊結束通話。

從美術教室窗戶突出來的前川同學邊縮回身體邊朝我揮手。見到我也揮著手回應她之後,她才完全消失在美術教室里頭……那麼,我也該移動羅。

從第一步開始我就用力踢著地面展開奔跑。雖然沒有竭盡全力但也有七成的速度,擋下了秋天的風。自擴音器流泄而出的音樂不知何時會突然停止,然後再度呼喚我。我呈一直線地跑向成了攤位並排區的腳踏車停車場方向。穿過人群果然讓人覺得很暢快。

途中,我也注意著是否有艾莉歐與粒子同學,或是其它認識的人擦身而過,但是沒有見到熟悉的臉孔。相對地,我見到班上的男生朋友們正形成集團走進校舍當中。去年的我也是那個集團中的人,如今則一個人奔向姑姑的身邊。哪邊比較好呢?

不過似乎很有趣呢~有不少人影都是往操場的方向前進。是為了參加那個投球大會而移動中嗎?我也參加某項活動的話,也會有置身于文化祭當中的真實感湧上來嗎?雖然廣播里說過演唱會才是最後的壓軸……嗯?

拚命奔跑後,抵達了攤位前。多半因為是中午吧,攤位前方有著彷佛道路濃縮般的混亂前來拜訪。好像是有許許多多的喧囂肥皂泡泡浮在半空中不斷彈來彈去,對于這種熱鬧的程度我有些困惑。與新婚和妻子皆無緣的那家伙在哪里呢?又因為防曬對策而拿著陽傘了嗎?該不會潛入地底了吧?我低頭看著地面行走時,有道年輕的嗓音喚住我。

「唷~轉學生同學,哈哈~」

一個站在攤位里頭的女生,大概是,正出聲呼喚著我。用一種假音全開的滑稽語調。是與住在千葉縣的老鼠同名的女生,米奇。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本名。

今天她頭上卷著三角巾身穿圍裙。抱著即將被切成細絲的高麗菜,走至攤位前方。制服上再穿上圍裙,還有三角巾。嗯嗯~非常有青春的味道喔!

粒子同學在顧攤位的時候也是穿這樣嗎!真可惜!

「這不是Migi同學嗎?」我記得今天在電話中她是如此自稱。

「我就說我叫米奇呀~是這種感覺嗎?」

哦哦,我就說呀甚至蔓延到了這里來嗎?不過關鍵的下半句消失了就是。

「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該怎麼說呢,就連聲音也像是游樂園的老鼠喔。」

一邊說道,一邊瞟向米奇小指的繩索。自線上纏有土黃色的直線。如果要與認識的人綁著同一條繩索,那才是引力的挑剔或是奇跡得要運轉才有可能出現的機率吧……我的另一半究竟是在哪里呢~?

「怎麼樣,很厲害吧。不由得想發表一下我每晚在家里練習的成果。」

她每天晚上都在自家鏡子前面(地點是擅自想象)練習那個假音嗎?……怎麼能讓父母那麼擔心呢。還有,怎麼能成為鄰居他們閑言閑語的對象呢。重複做那種事情的話,總有一天年紀不斷增長後就會變得跟女女姑姑一樣喔!

「話說回來,打籃球的技術雖是三級品但是烤章魚燒的技術卻相當了得的粒子呢?」

連褒帶貶同時四下張望搜尋著友人身影的米奇。大家都是找我詢問粒子同學的下落呢。可是很不巧地,這件事情我也很想知道。

「直到中途還在一起,發生了不少事情後就不曉得跑去哪里了。」

簡訊的回複也還沒收到。嗯~目擊到粒子同學從我身旁逃開的奔跑身影,加上這回已經是第幾次啦?這樣一來不就像是我每次都欺負粒子同學,然後粒子同學受不了地一溜煙逃跑嗎。可能會使世間產生天大的誤解。好比說這次我也沒有做錯事……吧~?

「粒子真的是一如往常莫名其妙的有趣孩子呢~」

米奇干脆地認可。對于這種在意義不明的部分有著深層理解的朋友,我也不曉得該作何種評論啦。

重複著首肯的米奇朝我豎起食指。「啊,對了對了。」左手則插在腰上,擺出像是要對小孩子諄諄教誨的姿勢。

「轉學生同學如果成了男朋友的話,也記得要好好調教粒子喔!」

「妳…妳說調教之類的!」

「不然…說是教育也成。」

明明不是男朋友,不說成教育的話太不妙了吧!從名字看來就已經很危險了連發言也很過激呢米奇!

「不過妳說教育?是叫她更正逐漸變成我就說呀女孩這點之類的?」

「這也算一部分。」

這也算嗎?不過我對更正持反對票。因為我就說那太棒啦!

「不過更重要的事情是,不可以堂堂正正地和艾莉歐玩在一起。」

右邊眼皮抽搐了一下。米奇沒有注意到我的狼狽,扳著臉繼續說道:

「粒子是個待人善良的好孩子,但該怎麼說呢~危機感太不足了。因為她太天然了所以周圍的人必須替她注意,尤其是轉學生同學,就是你!」

「嗚咿?」

「你那是什麼山羊似的回應啊!」

不沒什麼,哈哈哈。粒子同學在被米奇目擊到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吧。不讓排擠情形發生的正確性,以及在集團當中言行舉止的正確性。應該要以守住哪邊的正確性而得到的事物為優先的糾葛,令胸口感到阻塞。腦袋的旁邊還有一顆腦袋,然後不經意察覺到它並未在轉動。因為這個緣故,讓人愈來愈站也不是坐也不對。

「啊~對了。話說轉學生同學根本不曉得艾莉歐是誰吧?」

「……我知道。」

恐怕比起米奇和粒子同學都還要認識。畢竟我們住在一起啊。

「那麼~事情就好說了。轉學生同學也不想看到粒子被人排擠或是被人欺負吧?」

「那個嘛,是啊。」

這點我和米奇持相同意見。只能祈禱粒子同學平穩的生活。

……然而同時,就像是雙胞胎一樣,也有另一種情感萌芽長出。

艾莉歐遭到孤立,我也不覺得舒暢啊。

因為我正跟不是外星人,雙腳著地的艾莉歐每天生活在一起。

所以對于困擾的事情也不能以含糊的態度笑著帶過並且逃走。

「啊?我差不多該走了喔。畢竟有人在找我。」

「嗯,這麼說來轉學生同學的新婚妻子是誰啊?粒子她是二號嗎?」

「那是姑姑的玩笑話啦。啊,還有我的姑姑叫作藤和女女喔。」

「嗯?……嗯,藤和?」

「那麼我先失陪了。」

趁著米奇歪過頭的時候我離開攤位前方。盡管走了三步後悔仍未湧上心頭。

這樣就好了!

接著在走不到十公尺的距離當中,我發現了坐在設置于攤位旁邊的白色長椅上的四十歲。彷佛自始至終都用她那靈敏的耳朵聽著我與米奇之間的對話般,她露出滿足的笑容迎接我。隔壁還有伸直了背脊的田村婆婆。

「達~令~這里這里,快來到我身邊吧~!」

「………………………………………………………………………………………………」

卷舌音全開,從下腹底部擠出沉悶的重低音呼喚老公,又動作誇張地頻頻招手的新婚妻子真想要來一個!有這種期望的人,拜托一下代替我去當新郎吧。

由于還沒決定要逃到哪里才可以,所以我胡亂地東奔

西跑了一通。

丹羽同學正受到了新婚妻子,新婚妻~子!的召喚廣播聲傳入耳中,以及腳板底部分差點抽筋的時候,我才終于停下腳步。地點是某處走廊的某處。呼吸相當紊亂還無法進行地點鎖定。唔唔唔,一定要想辦法改改這種一遇到困境就逃跑的習性才行。

呼咿~用力吐了口氣之後回頭。

「能請妳發表一下感想嗎?」

「呶哇!」

又追上來了!是誰啊!我記得是…奧居同學正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地站在我身後。金發因為汗水而緊緊黏在額頭上,發型也都亂掉了。

「哎呀~禦船粒子同學跑得真快呢~是田徑社的嗎?害我平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用笑臉對我怒吼。這…這個人也是怪人的氣息深刻傳來。我的身邊,搞不好真的有很多怪人。而且好像還有很多自稱是外星人的家伙。預見未來,是多星籍。

「我就說我是籃球社期待的超級菜鳥呀~!」

「都升上二年級了已經不是當菜鳥的時候了吧。」


「無…無所謂啦~!我是姍姍來遲的秘密武器呀~!」

猛烈揮動手臂。奧居同學對此向後退以避開,拿著空氣麥克風(就是感覺上像是握著某種棒狀的東西而彎起手指的動作)湊近我的嘴邊。

「那麼,粒子同學和男朋友一起玩了撲克游戲呢。這對笨蛋情侶。」

「嘎…嘎噗!」咬到舌頭。這也和剛才一樣。血流出來啦~「我就說丹羽同學不是我男朋友呀的流子!」是說新婚妻子是誰啊~!該不會是那個姑姑~?

「開門見山!請問和他變成撲克牌的感想是?」

「咦!啊,是…是紅心7的感覺吧!」

嗚喔?我這是在說什麼啊~而奧居同學只是聽完了這句話之後就馬上說聲:「謝謝~」然後迅速離開。靠…靠剛才那句話她明白了什麼啊~雖然這麼想,但要是對方問得追根究柢我會更加苦惱,所以我不發一語目送她離開。動作誇大地垂下肩膀,吐了口氣。

「……嗚嗚~丹…丹羽同學…這個笨蛋~」

回想起了在撲克牌當中互相蠕動掙紮碰觸的時候,更該說是根本忘不了,呀~!就像是好幾道熱縱線降落至臉上,嘩啦嘩啦地變熱。背部騷動不安。

和丹羽同學緊緊相貼羅,丹羽貼!我將背部貼在有些昏暗的走廊牆壁上後,再現。「呼哦哦哦哦,之後怎麼辦?」又馬上離開。邊撫著後背邊環顧左右。

既沒有活動也沒有人煙的走廊上未開著燈,只有一點點的日光從窗戶灑落進來。踏在地板上的話,那道聲響似乎會毫無阻礙地從走廊的一端響到另一端。與文化祭切割開來,簡直就像是假目的學校。一思及此,我心中的探險魂就產生反應有些撲通撲通跳。

抬起頭入口的大門上方是教職員室,不遠處則有保健室的牌子。我在這時把握到了自己所在的場所。由于找兩邊都沒事所以很少來這里,不過總覺得陰暗場所的印象很強烈,對于現在發熱的身體剛剛好。

「那麼,怎麼辦呢?」

就這樣回到丹羽同學那邊去→唔唔~→流子同學逃亡。

到章魚燒的攤位露個臉→被米奇詢問一堆有的沒→流子同學狂奔!

「米…米奇也是個大笨蛋~」

……于是我決定在保健室里稍微休息一下。現在有點想坐下來或躺下來。在撲克牌當中緊緊相貼的丹羽同學的背部觸感也還未消失。我走向保健室,同時確認手機。會有丹羽同學簡訊還是丹羽同學電話呢……噢,有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有了簡訊簡訊。打開。

「冷靜下來的話妳不覺得有什麼連絡的行動會比較好嗎?」

「嗚噢~全丟給他人決定…」

嗯~平常打給丹羽同學電話的時候,也幾乎都是我主動打給他的啊~

也收到簡訊了,等這個羞恥流子同學結束之後再打電話給他吧!

不過文化祭是用這種方式享受的嗎?該怎麼說呢應該要這樣,「這是文化祭喔~」有這種更盛大的事物才對啊。這里都沒有營火或是跳舞之類的呢。

「啊,有演唱會嗎?」

二條歐瓦莉的演唱會,真想坐在貴賓席上參加呢~可是找不到對方。唔唔唔。是男生的話就有點那個呢…是警戒嗎?還是防禦網呢~?有點不一樣吧!

沉吟的同時抵達了保健室前方。嗅嗅,動了動鼻子。還沒有藥品的氣味。

「打擾~了!」

我微欠著身讓門滑開。由于沒有人回應,就直接走了進去。

保健室當中因為敞開的窗戶所吹進來的風,淡桃色的窗簾輕輕地搖曳生姿。保健老師所坐的桌子和椅子空空蕩蕩,塞滿了獨特的寂靜。那種像是孤獨一人站在沒有任何人影的河堤邊的微涼與寂寥感,靜謐地漂浮在保健室里。

漂浮的那個的真面目搞不好,就是藥水的氣味也說不定。

老師似乎不在。那麼我就說不要任由大門開著沒關呀~真是不謹慎呢。

「……啊!」

保健室的床有兩張,兩邊似乎都已埋了人。其中一張床因為用窗簾隔開所以不曉得是誰睡在里頭。不過躺在靠近窗邊那張床上的人是誰這件事,我馬上就知道了。

第一回合,流子同學問答時間~啪呼啪呼咚咚!

用棉被卷著上半身趴在床上睡覺的孩子,是~誰~啊??

「……藤和同~學。」

我軟弱地試著呼叫正解。沒有反應。棉被也沒有窸窸窣窣動來動去。就流子同學而言,因為有過上午的那次百動讓我有點難以開口。不過,四下張望。

「……沒!有米奇的身影,很~好!」

雖然不曉得我是想道歉還是什麼,但是因為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的事物確實存在于我心中。所以試著與藤和同學,稍微正面相對一下吧。去除掉丹羽同學。

「快起來~呀,快起來~呀。」

我在床邊隨便地跳了一下舞。當作是醒來的儀式。用奔跑過後充滿了乳酸的腳踩著輕快的步伐,更該說是用快要絆倒的腳踏著東倒西歪的舞步……似乎沒有效果所以中止。

接著我繞到床的正面,試著戳了戳赤裸的腳底板。「咦噗!」雙腳抖了一下向上跳起,腳跟與下顎猛烈砰!地撞在一起。被漂亮地打穿,我的兩腳膝蓋陡地折疊。

「下巴…我的下巴~」按著它手腳揮舞。真是有條白線完美地貫穿直至腦門的沖擊。

「噗呼!」

藤和同學以高速縮回腳坐起身子,在床上正座。嗚,有威嚇感!

「藤…藤和同學,是我唷~」

我勉強伸直還彎曲的膝蓋,將手伸到床上。棉被一折往前彎曲。

「噗呼?(這不是流子嗎?)」

「我可以上來嗎?」

「噗呼(當然可以)。」

感覺上是得到許可,所以我爬上床鋪。再多讓給我一點位置也沒關系吧!

「藤和同學妳,呃~從那之後就一直在睡覺嗎?」

「噗呼(大概是那種感覺)。」

「先前的事情,那個~……對不起!」

「噗呼呼(我沒放在心上)。」

「是…是嗎?」

「噗呼~呼(當然)。」

「翻譯有對嗎?」

「呼噗?」

毫無進~展~!

「跟別人說話的時候給我脫掉棉被!」

「噗呼~!」

到達了極限所以我一把扒開。叩隆一聲,藤和同學脫離棉被滾落在床上。光是旋轉就飄散出了一堆粒子的頭發,輕柔地掠過我的臉龐。咕…咕!真是強敵。

早上看到她所戴著的安全帽和眼鏡已經不見了。是普通的藤和同學。

叭噠,倒在床上的藤和同學沒有馬上起身。我試著將剝下來的棉被從上方替她蓋好。這麼一來藤和同學的眼皮就開始下垂……嗯~就連睡臉也很驚人呢!去年還在上學的時候,會被男孩子們當作是祭典的神轎般捧在手心上,我也能夠理解。

……啊,這麼說來繩索怎麼樣了呢。藤和同學的繩索。該不會是紫色的……這麼想的同時我拉起她的手指觀看。是與藤和同學的頭發相似的水色……和…白色?為什麼綁著兩條呀?

不過藤和同學似乎和丹羽同學也不是一對的。嗯嗯嗯,才不會那麼順利咧!

「我就說不可以睡了呀!」因為我很閑。

「嗯?嗯~」

慢吞吞又一臉嫌麻煩似地起來。為什麼卷著棉被的時候反而比較敏捷啊。明明多了棉被的重量應該會變慢啊。坐起身子的藤和同學模仿了我的坐姿。接著將棉被披在肩膀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我。

「叫作什麼粒子的,蠻橫

。」

「我就說~」「叫流子。」「我就說別搶我的台詞~!」

啪嗒啪嗒啪嗒,互相敲起對方的肩膀。對了這麼說來,我以前有段時期都在替爺爺捶肩膀呢……啊,現在不是被哀愁襲擊的時候~啦!

「可是妳為什麼總是卷著棉被?」

啪嗒啪嗒結束之後試著發問。記得以前問她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是為了躲避世人目光的臨時姿態。

「嗯。」

藤和同學做出短短的反應頷首……盯~哎呀,結束了?反應完畢?……呣?

丹羽同學在家里,是怎麼跟「這個」藤和同學進行接觸的啊。

「妳平常都與丹羽同學聊些什麼呢?」

「嗯?」

眼神往旁邊游移。由于是些微不同的反應我安下心來。水色的瞳孔左右搖擺,搖動的模樣就像是水星在旅行一樣,光是如此就讓人感覺到是顆巨大的行星。藤和同學的spec,太高了。

……就是和這孩子一起生活著呢~

這樣一來就必須更加成為取締丹羽同學風紀的流子同學才行!

「關于氣味。」像是用腳尖踏著地面般的,由緊張音色所排列的藤和同學的回答。

「氣味?」

「因為表哥是氣味控。」

「啥米~!」

這麼說來旅行的時候好像也說過這種話……啊!難不成丹羽同學喜歡用棉被卷著身體的女孩子!棉被卷卷卷氣味彌漫……這到底是什麼喜好啊丹羽同學真是的!

不過有試試看的價值呢!好比說流子同學的香氣(熱帶女孩)之類的!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了!

「藤和同學,棉被借我一下!」

「不要。」

「…………………………………」我捏我捏。

「…………………………………」我揉我揉。

呣~噫!呣~噫!

「小真~真的是我的天啊所以真的是粉厲害的份量唷!」(注:我的天啊(アッチュンブリケ)是源自于怪醫黑杰克當中皮諾可的口頭禪。)

「這很讓人頭痛,所以請別明明沒有知識還扮演年輕人!」

我將一邊嚷嚷:「我才沒~有演呢~是真的很年~輕呀?」邊朝我靠來的女女姑姑的額頭壓回去,坐在長椅上。我丶女女姑姑丶田村婆婆依序這樣坐著,但是早知道應該坐在田村婆婆旁邊!等完全坐下之後我才心生後悔。算啦?跟女女姑姑扯上關系的話這點程度的後悔都算在常識范圍內。

「在文化祭約會碰頭之類的真有青春的感覺呢。」

「請不要模仿那種很像是我在發言的話調!」

本日初次相遇的藤和女女小姐如同廣播所言,正單手拿著裝有巨大章魚燒的紙盒。章魚燒約有三成消失不見,形狀變得像是粉碎後露出了內容物的地球儀。

「是真啊,真是好久不見呢。」

田村婆婆微微往前彎腰向我打招呼。今天身體的狀況不錯嗎?

「說是好久不見,上禮拜也才見過吧。」我去雜貨店接艾莉歐的時候。

「蠢~蛋!別把死小孩的上禮拜和來日不多的老太婆的上禮拜混為一談!」

時間的價值是不一樣的,田村婆婆笑著說道。女女姑姑用斜眼盯著那樣的田村婆婆,默不作聲地用牙簽戳著章魚燒。那張沒有笑臉的神情,和艾莉歐的面無表情很像。

是嗎?因為今天是和田村婆婆一起行動,所以比較老實安分嗎?

我邊表示理解邊轉動腦袋,環顧攤位四周。也許是因為中午吧,買了些食物和朋友一起享用的集團處處可見。是種與教室午休時的喧囂有著另一種風情的吵鬧。

攤位也不只有巨大的章魚燒,還有巧克力香蕉丶炒面丶薄煎餅等等,似乎立即就能想到的攤販都排在那里。當中最有人氣的似乎是大阪燒攤位。

擺設那個攤位的,我記得是男子籃球社吧。是中島所屬的社團。

「不過你連和你一起逛逛的女人也沒有嗎?跟你那個老是追著女人屁股打轉的父親截然不同哩。」

嘎嘎嘎,田村婆婆快活地笑了。我的父親…嗎~

「婆婆,我啦我啦。人家就是真真的對象唷~」

「怎麼,真專門狙擊老太婆嗎?你要是喜歡這款的,那我也當個備胎如何?」

「我要把妳打飛出去喔臭老太婆!」

感情真好啊~這兩個人。真像是對母女呢~不知道這麼說的話會有什麼反應?

這麼說來,我拿到的招待券是給了艾莉歐和女女姑姑,並沒有田村婆婆的份。她是從誰那里拿到的呢?從光顧商店的學生那里拿到之類的嗎?

「那麼,真真,一起恩恩愛愛地吃章魚燒吧~」

「今天腦部的安定感似乎也很了不起呢。」都在腦袋里面倒立了嗎?

「略稱為恩愛章魚!」

簡稱為打章魚聽來還比較正常。女女姑姑將章魚燒的紙盒轉向我。以醬油為基本的醬料香氣竄入鼻間。別勾引我的食欲!我中午什麼都還沒吃呢。還有女女姑姑妳該擦一下嘴邊羅。還沾到了醬料,妳是小孩子嗎!

「讓我們兩個人像是拿著椰子一樣一起捧著這個章魚燒,再從尾端開始吃起唷!」

來,上吧!快,吃吧!她將章魚燒刺向我。醬料幾乎都要沾到鼻尖了。

「我並沒有想將這種比女女姑姑的臉皮還厚的東西當作pocky般吃下去的興趣。」

「哎呀那真是不可思議!」完全沒在聽人說話。對不起,看來是臉皮這邊更厚。

「雙手只會因醬料而變得黏答答的而且嘴巴里頭還會燙傷表皮翻起喔。」

「可是最後會萌生出愛唷!」

「因為這種事情就會萌生出愛的家伙們用不著吃章魚燒愛就會成立吧!」

「咦咦!說這句話的真真,剛才是在求婚嗎?」

忸忸怩怩。邊捏著章魚燒邊忸忸怩怩。什麼求婚,妳不是新婚妻子嗎!

連發怒的力氣也萎縮,我按著額頭低下臉去。攤位的熱鬧吆喝聲不知為何顯得很遙遠。

「一和女女姑姑扯上關系我的文化祭好像就會變酸。」

喃喃自語之後,並非遭到指名的本人而是田村婆婆放聲大笑。彷佛覺得我們很耀眼般,眯起眼看了過來。不管是脖子丶手和臉,那副軀體上沒有任何一處是健壯的地方。

「你們感情真好哪。女女可說是兒女滿堂喔。」

「不不不,我可不會變成藤和家的養子喔。」

「對啊對啊。真真才不是孩子,是達令唷!」

「這種幾乎快變成約定的反擊請妳住手!」

「那~達倫~!」

「又不是一聲那~就可以變成的對象!」

不知是不是這些對話太過滑稽,田村婆婆張開薄唇,哈哈大笑到幾乎能讓人看到喉嚨深處。不不~能看到妳那麼高興我被迫成為女女姑姑的達令也有價值了,這種想法在精神衛生上沒問題嗎!不過因為我正處于不想對自己撒謊的年紀。

曆經一番波折後,我用拿到的兩根竹簽邊挾起章魚燒邊對女女姑姑開口。

因為基本上,我想還是說一聲比較好吧。可是,為什麼是我受到呼喚?

「對了,女女姑姑。」

「那~達比修!」(注:ダルビッシュ有,是指日本職棒投手「達比修有」。)

「那個已經夠了。艾莉歐似乎來到了文化祭。」

「噢噢~」

看起來沒有太驚訝的樣子。見到她了嗎,還是早就知道了?那麼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呢?

「還有艾利歐特先生也來了喔。」

「喔…艾利歐特少年嗎~是來看看E.T.的嗎?」

對于回應幾乎沒有遲疑。我還以為她多少會倒抽口氣呢,這是什麼反應啊。

「妳早就知道他來了嗎?」

「這個嘛~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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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綽有餘地將章魚燒塞滿嘴巴的女女姑姑。總覺得,好像早就知道了呢。看起來也毫無一絲動搖。

我與剛才前川同學的心情同步,呿~

「已經見過面了吧。否則的話女女不可能會這麼冷靜啊。因為每次和文利歐特扯上關系她總是會春心大動呀。」

田村婆婆感到懷念般地插嘴。女女姑姑對此浮現微笑,不發一語。是嗎…已經見過面了嗎?既然如此,我的報告真的是毫無意義呢。

「不過,妳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呃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吞吞吐吐。我想不至于藤和家的居民又會多增加一個吧。

一小截蔥片自

她的嘴邊突出,女女姑姑賊賊一笑。

「我明白我明白,這是吃醋呢~」

「啥?」

「Hey!Nowhusband!Youarejealousymoremore!」

「妳的耳朵到底是怎樣的接收構造啊!」

「就是這樣~」

呣啾~她嘟起嘴唇兩手朝我伸來。那才不是耳朵,是嘴巴!喝啊別靠過來!

搞什麼啊這只生物!如果在深海生活的話人類好像都會變成這樣喔!

「妳已經確實地用那雙眼睛那對耳朵那個鼻子捕捉到異次元了!」

「真真那麼認為的話就是那樣吧,在女女小妹心里。」

「……咦,啊,噢,謝謝。」那?老○婆……字被隱形了!怎麼回事啊你!

「呵呵呵,有少女奮斗的感覺!」

誰是少女啊。

「那麼,結果打算怎麼辦呀?」

也許是看不下去我們(幾乎是女女姑姑)之間相聲般的對話,田村婆婆開始主導話題。女女姑姑擺出「嗯嗯~唔。」就連在思索著什麼也很詭異的反應,用手撐著下顎。

手上綁有繩索……不是紫色的讓我松了一大口氣。顏色是如大海般的湛藍。

這麼說來也不可能每次都強制和女女姑姑配成一對吧~啊,這句話並不是拐著彎在挖苦女女姑姑是鬼牌喔,也就是老太婆。(注:日文中的抽鬼牌為ばばぬき,前面的ばば與老婆婆的發音一樣。)

「哎呀~可以確定的是真真對于艾利歐特是嫉妒性Pardon!」

「用不著勉強讓語感跟侏羅紀公園很像,因為那是捏造的。」(注:嫉妒性Pardon原文為ジェラシックバードン,為女女自創的詞彙;侏羅紀公園日文發音為ジェラシックバーク,兩者發音相近。)

「就算問我要怎麼辦~到如今也都沒有艾歐莉特啊!」

「妳沒有再見他的打算嗎?」

「因為那個人鐵定連艾莉歐也沒看過喔~」

「只要看一眼就認得出來了吧,那麼古怪的發色在地球上可不常見哩。」

「那也是沒錯啦~也不是這樣?美男子這混帳~」

提及艾利歐特先生的女女姑姑,帶著有些別扭的語氣。

「為什麼會來這里呢,而且還是突然之間。」

「誰知道呢?女女小妹什~麼也不知道~」

用一種似乎知道些什麼的口氣否定。就算直接問她也絕對不會回答吧。那是當然的啊,秘密要是隨便說出口就毫無意義了,心里雖明白卻有某種東西囤積在胃里,讓人心情好不起來。

「艾莉歐也從來沒有看過爸爸吧。」

「因為有真真在所以沒問題!」

「……不不,因為我可不是那種角色。」

代替父親和代替女女姑姑的丈夫,雖然立場一樣但是意義差太多了呢。

「話說回來,連小艾莉也真的來了呢。呵呵呵,計畫之中!」

「啊?」

「也就是最初的必然是有可能發生的。但是努力操縱必然也是一種矛盾呢?」

嗚呵呵,女女姑姑丟出有些詭異的悶笑聲,大口咬下章魚燒的章魚。

「最初?」

「對啊!那就是開端。然後剩下的如果引力可以幫幫忙就好了呢~」

像是在對某個不在這里的人說話,女女姑姑自言自語。話語的箭頭並沒有對准我,或者是田村婆婆。這麼一來那個對象必然遭到限制。

那恐怕是正位于文化祭的學校內某處的,水色外來者先生吧。

引力。這座城市丶宇宙丶水色粒子。隕石和火箭。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不對,是又會有人引發什麼事情嗎?畢竟是非常引人遐想的發言。看來這次女女姑姑似乎也在預謀著什麼。

「這是在說妳有什麼秘密或是奸計嗎?」

我覷向她的臉龐質問,女女姑姑又帶著沾滿醬料的嘴角爽朗否定:

「NONO~女女小妹是不說謊的!」

「啊,是喔。」

妳的存在本身就充滿了謊言吧!

「臉頰好痛。」

「嗯。」

兩人一同點頭。拉得有點太過頭了。藤和同學的臉頰紅通通的,我的臉鐵定也是相同的顏色。丹羽同學好像喜…喜歡我的臉頰,要好好珍惜它才行。

沉默不語地揉了揉臉頰之後,意識便傾向于流泄而出的輕柔音樂。藤和同學的視線像是在追著那些歌聲般,在天花板上轉來轉去。見她似乎露出很不可思議的表情,所以我試著說明。

「這個呢,是二條歐瓦莉的歌喔。歌名叫作『引力浪漫主義者』。」

我指著天花板說明。于是藤和同學微微歪過頭,瞳孔也搖擺不定。但是嘴唇嘀嘀咕咕動著,哼著歌詞。是一直聽著廣播稍微記得一點了嗎?

「二條歐瓦莉?」

感覺上丹羽同學也不知道,難不成藤和同學家是不看電視派?心中浮現出疑問時,藤和同學的眼睛亮起了小燈泡似的光芒。啪鏘~的感覺。

「啊,是狗狗主人的名字。」

「對對對,是個喜歡狗狗的人喔。哎呀,妳知道嘛。」

「見過。」

「咦~!好厲害好厲害喔~在哪里?」

「學校。」

「啊,所以她已經來了嗎!嗚哇!我也好想看看歐瓦莉本人喔~!」

幫我簽名~想這樣逼近她。然後很有可能逃走。就印象而言很有可能逃走。

我沉浸在這種幻想當中時,與隔壁床鋪形成隔閡的窗簾突然「沙!」一聲被人拉開。聲音響起的同時,血色好像從我的臉部褪去。

「啊~搞什麼,妳們實在是有點吵耶。雖然這也是無可奈何啦。」

我反射性地拱起肩膀,轉頭往那里看去。有個男生正坐在床上。是個穿著曾經看過的他校制服的男生,臉色不太好看。所以才會在保健室里啊~不過因為我沒想到保健室里還有其它人在,因此嚇了非常大一跳。

藤和同學不曉得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還是只是單純沒在動,依然面無表情。

「對不起。」總之立刻道歉。「呣…」男生有些支支吾吾,搔了搔臉頰。

「嗯~算啦……真的沒關系啦。」

啪嗒!將腦袋丟向枕頭後倒下。那就別開口啊~之類的這種話無法強硬對同年紀男孩子說出口的流子同學是也。大概,對象是丹羽同學的話就可以用詼諧的語氣說出來吧~

「咦,是說妳那條線,是和我一樣的吧?」

男生慌慌張張地坐起身。「咦?」視線投注在我的指頭上。嗯嗯,小指上的線。紅色網狀圖案。看向男生高舉起的手。那里也有線,而且是紅色網狀圖案。

「呼喔喔,是引力同學!」

我不由得指著男生的鼻子往後仰。這回輪到男生的肩膀嚇得一震。

「我是引力本人嗎……我才不叫那個名字咧。」

看來應該是同年的男生嘟嘟噥噥,視線往旁邊逃開。接著像是要遮住綁有繩索的手指,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我維持著指著對方的姿勢,定住不動。

男…男生。陌生的男生是和我共有同一條絲線的人。這…這真叫人傷腦筋呀:唔哈哈,唔嘿…不檢點的笑容跑了出來。抱歉啦,丹羽同學!唔呣?為何要道歉自己也不知道!

藤和同學來回看著我和男生的臉,張開嘴巴。

「叫作什麼粒子的,要系繩子?」

「煩…煩惱中!」

二條歐瓦莉的演唱會我當然是希望可以坐在好位子上參加,可是!男…男孩子嗎~輕松地綁起小指吧可是違反流子同學規則的。雖然其實沒有那種規則!

「我怎樣都沒差啦。如果妳不願意的話,就當作沒看到過吧。」

是說旁邊這孩子是誰啊?這麼喃喃自語的男生眼神是在看哪里啊~原來是轉向了藤和同學的方向。閃閃發亮軟綿綿,卻是全以直線構成的散發著不可思議氣息的藤和同學。因為和丹羽同學是表兄妹所以應該微妙地血緣有系在一起啊,可是完全不像。

像藤和同學一樣會啪~地散發出粒子的丹羽同學……唔嗯~想象之後出乎意料地不錯。不過嗯~現在並不是在腦中讓丹羽同學啪~地噴出類似于孢子的東西的時候。

「反正等到進入體育館里頭之後再解開繩索就好了吧?只要進去的時候有綁在一起就好了。」

男生臭著臉發表提議。「喔?這主意說不定不錯。」砰!拍向手掌心。說得也是呢~一旦進去之後周圍的人也會增加根本不會知道啊,一定。大人您也真是壞心呢~

「你也想坐在好位子上參加二條歐瓦莉的演唱

會嗎?」

提問之後,男生「嗯。」幾乎要微微點頭,但是又馬上「也沒有啦。」將腦袋往兩邊轉動。

真是典型的男子高中生呢~還有不知為何,藤和同學也模仿他左右搖頭。

「那麼,就決定綁了。」

男生像是再三叮嚀般向我確認。我豎起小指,像是要跟他勾指頭。

「嗯。」

「既然如此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後在體育館前面會合,可以嗎?」

「噢,噢~」與男生約好碰面,果然還是讓人有點害羞。

「了解。那麼待會見……啊~搖搖晃晃的。原來如此,就是這種感覺嗎……」

臉色看來不太好的男生走下床鋪,腳步蹣跚地離開保健室。身體不舒服的話躺下來休息就好了呀,總覺得好像是我們把他趕了出去,有點坐立難安地目送他離開。

不過,可以坐在貴賓席上欣賞二條歐瓦莉的演唱會了,一思及此胸口就撲通撲通狂跳。

丹羽同學之類的不會來嗎!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興趣就是了。

……那麼,嘿咻一聲把那種期望搬到架子上,我再次在保健室中與藤和同學單獨相處。而且還是在同一張床上,用同一種坐姿互相面對面(藤和同學不知怎地一直模仿別人)。

「艾莉~歐。」

藤和同學面無表情地舉起雙手擺出姿勢。做…做什麼~是想恫嚇我嗎!

「流~子。」

與她對抗,不僅是手臂,我連背也伸得直直的。要是讓她小看了以前曾經讓貓害怕逃走的流子同學的威嚴就糟糕了!嘶嘶~稍微往前彎去壓迫藤和同學。呵呵,再加上~

「我就說呀~!」

我還可以再追加我的威嚇喔!看吧~怎麼樣啊!

藤和同學也試圖對抗地將額頭往前伸出。順便飄啊飄地,光之粒子朝我飛來。嗚,藤和同學還有這招嗎!吸…吸進這個的話我也會染上藤和同學病!必須屏住呼吸說話才行!

…………………………………………………………………………………………………………………………………………………………………………………………………………………………………………嘴巴張不開!我放棄!吸了一大口氣。嘶哈~啊啊~有光的味道。

「藤和同學妳,平常都是怎麼和丹羽同學~……玩耍的呢?」

有其它要問的事情嗎!雖然思索猶豫了一下,但是因為都沒有所以就試著提出這種問題。藤和同學的威嚇姿勢沒有動搖,直接回答:

「前奏猜謎游戲。」

「喔?真是時髦人士風的游戲呢。」

「叫作什麼粒子的也要玩嗎?」

「咦~嗯…嗯。」

我含糊地點頭。于是藤和同學拿起一度遭到剝除的棉被再次重新卷好。技術熟練到讓人看得入迷且迅速。然後藤和同學with棉被就這樣開始唱起了歌。

「噗~呼呼呼~噗~呼呼~噗~呼呼呼~噗~呼呼呼~呼~呼~」

「法…法櫃奇兵進行曲。」(注:電影印第安納瓊斯的主題曲。)

「噗呼~噗呼~」

藤和同學叭叭叭跳了起來。……丹羽同學與藤和同學還真是閑呢~唷唷唷。

「噗呼噗呼呼(接下來第二題)!」

「呃…呃,已經不用再繼續了。」

「噗呼……」

啊,看來有點可惜地萎縮了。有些微的罪惡感。可是現在不是玩那種游戲的時候!

其它還有想問問看的事情。

「我說啊說啊。」

「噗呼呼呼(什麼啊)?」

……別人在說話的時候給我脫下棉…啊,不過維持棉被卷狀態比較好問吧~而且也比較不會讓人感到不好意思。

咳咳咳。那麼,鼓起勇氣一步,往前踏出。

「藤和同學妳覺得丹羽同學,是…是什麼感覺的人呢?」

「噗呼?」

嗚喔?甚至踏進了我極近距離的問題的意思絕對沒有傳達出~去~噗呼,只是感到不可思議地歪過棉被而已~這樣不行呀?可是再找更近的捷徑是不可能的了,兜圈子的話更是傳達不了。四面楚歌啦~藤和同學也是全方位都堵住啦~

連勇氣也化為零在床上忸忸怩怩感到絕望的時候,像在配合著我的舞步般音樂響起。並不是從擴音器中傳出的二條歐瓦莉的歌,而是其它東西。我手機的來電鈴聲。

「唔唔唔。」

坐起身體,確認手機的液晶螢幕。是米奇打來的電話。我不由得看向藤和同學的臉。由于藤和同學不曉得打來的人是誰,只是呆呆地任由棉被包著。有點遲疑,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這里是流子同學。」

「粒子?妳現在在哪里啊?」

「我明明確實報上了姓名別普通地無視!」

「那~叫妳禦船仔可以嗎?」

「我就說米奇的品味太過次世代了啦!」

「那麼,綽號怎樣都無所謂啦,妳現在在哪兒~」我就說流子不是綽號呀!

「現在呢~」

吞吞吐吐。看向藤和同學(棉被)。我閉上眼睛吐了口氣,咬了一次下唇。然後——

「我和朋友,在一起啊。」

確認了藤和同學在棉被里頭震了一下的反應之後,別開視線。唔~真難為情。本日的流子同學感覺上是正在青春的女子高中生,持續害臊中!


「哦哦~粒子有朋友嗎?」

「我和米奇的友情是虛偽的~!」

「不,不是我,是其它的。啊,轉學生同學不能算在朋友圈里喔。」

「為…為什麼啊!丹羽同學就算一個人也是friend啊?」

叭嗒叭嗒揮舞雙手。藤和同學在床上噗呼噗呼搖動。

「那位轉學生同學就在剛才在攤位前方與疑似為監護人的阿姨吃著章魚燒喔。」

「阿姨?」飄啊飄!藤和同學的媽媽的臉龐浮上腦袋。唔嗯,年輕的阿姨。

「那麼妳要是沒事就過來幫忙吧。這種事可以拜托的人就只有粒子了呀~」

「嗯~……我知道了?果然可以拜托的人就只有身為女籃秘密武器的流子同學了呢!」

「沒錯沒錯~巧妙地和候補選手換手是進行好游戲的訣竅喔。」

「總有一天妳那一位數的背號會由我接收的,米奇!」

「我就說位置不一樣呀。好啦,麻煩妳快點來羅~」

對方主動掛斷了電話。確認了嘟~嘟~的聲響之後,籲了一大口氣。

……啊,顧攤位的話就沒辦法和丹羽同學逛文化祭了呢。唔~糟糕。抱歉啦,丹羽同學!

估計電話結束之後,藤和同學的小臉呶啵!地從卷起的棉被上迸出來。筆直地緊盯著我瞧,端正的嘴唇顫動著,像是在咬雪般柔軟地吐出那個單字。眼睛閃閃發亮,在良好的意義上我幾乎被她震懾住。

「朋友。」

「是…是啊。是朋友喔!」

我略微順從現場的情勢與自暴自棄豎起大拇指。藤和同學的兩只眼睛緊緊瞅著拇指的指腹瞧。緊緊~地,緊緊~地。像在享受般地注視著,嘴角松了開來。哦哦!笑了之後粒子感到更加驚人。

「朋友!」

藤和同學又一次精神百倍地宣告。然後無比開心地跑下床,咚咚咚往保健室的門口跑去。接下來她要去哪里呢?每一步都在跳躍似地上下搖動幅度很大。應該說是很興奮呢,還是說是我讓她那麼開心的呢。

「又更接近青春女了~」啪啪啦啪!唱著自創的歌。

……看著看著,是說心情也沒有那麼不愉快。反而有點開心。

我也走下床鋪,像是要勉強讓已經完全平穩下來的呼吸變得紊亂,用力吸了口氣,再吐出來。

如果是米奇對于現在這樣的我,一定會評斷是八面玲瓏或是模棱兩可吧…嗯,我想是的。也許只是想裝出好人的嘴臉,不想將自己看低,所以才會說出與藤和同學是朋友這種話。這種部分也確實存在,可是。

「會變成這樣,也是無可奈何。」

就表示我與藤和同學很有緣分。雖然看不到,但是某種絲線將我們系在一起。

因為我是貪心又小氣的人,總之就先撿起來。清高地什麼都無法舍棄。撿呀撿撿呀撿,最後沉重得受不了怎麼樣也無法動彈,到那時候——

……我是個在舍棄之前,想找到一個願意和我一起承擔的人的沒用女孩。

不過對于那個人我現在心里已有頭緒,是沒關系的吧?

像是追在藤和同學身後般,我也走出了保健室。擅自卷走保健室的棉被可以嗎~……嗯,算啦。畢竟我

也算是挺不良的呀,呵呵呵。偷吃朋友便當里的菜色可是家常便飯哩!就算強行搶奪蔬菜,大家也都不會生氣呢!

藤和同學與我保持些許距離,在走廊上相對。再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踏出步伐。

因為這樣做很有強敵的感覺。既是朋友又是競敵。呼哈,flexible!

但是我知道,我行走的前方是走廊的盡頭,也就是牆壁。

盡管如此我還是不能與藤和同學走在同一個方向。

我就說女子高中生也是各方面都很辛苦的呀~

藤和同學越過棉被極有節奏地噗呼噗呼。似乎是正在唱著「引力浪漫主義者」。

「噗呼噗呼(再會了)!」

「我就說呀~!」

「噗呼呼?噗呼呼~」

我啊,活力充沛唷~

「這麼大一個章魚燒里頭卻只有一塊章魚還真是分配不均呢!」

「就像是女女姑姑的外表與小孩部分的均衡喔。」

「也就是外表像小孩,腦袋是大人吧。名字正是名少女女女小妹!」

那種自稱方式漢字重疊過多很難看清楚啦。

呵呵,今日也是太過樂觀積極的女女姑姑。要是不直接說出○○婆的話,完全不會有反應……所以我說為什麼字會被隱形啊!而且范圍還向外擴張。

跟女女姑姑臉上的皺紋一天天減少(雖然不想承認)有關系嗎?

難不成在我心目中女女姑姑正逐漸走出了○○○判定……一…一股涼意!

「就連人魚的肉也開始在超市里頭販賣了嗎?」

「咦,什~麼?」

「不,沒事。」

然後坐在長椅上,吃著章魚燒的時間不斷流逝。感覺就像是坐在被流速極快的兩條河流夾在中間的陸地上。如果人的喧囂就是文化,那麼文化祭可以說相當成功。

學生與廣播都努力地炒熱學校的氣氛。像要將日常變成非日常那樣。這陣熱鬧很好,非常好。在這種氣氛當中,如果藤和艾莉歐也在的話就好了。

「…………………………………………………………………………………」

光是不會一直詛咒著不合邏輯的過去這點,也許她算很了不起吧。

不過大家究竟是朝著哪里擺出笑臉邁開步伐的呢。應該已經看膩的校舍丶操場丶校園。帶有著些許灰塵香氣的攤位,以及在校門口附近不知為何一到文化祭就會現身的捐血車。攤位前招攬客人的學生逐漸變成不耐煩的語氣,態度也變得自暴自棄。

在巨大章魚燒的攤位那里有米奇的身影,偶爾會用不可思議的眼光朝這里瞟來。我和她的眼神對上時,就只是尷尬地笑笑。一旦知道了我是艾莉歐的表哥,這回也會對粒子同學提出忠告說不要和我扯上關系嗎?嗯~那可真叫人頭疼吶。但是粒子同學說過會站在我這一邊。那句話讓我很開心也覺得很可靠,不會陷入強烈的不安。

「那麼,女女。妳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種地方?還強迫我全年無休的雜貨店歇業一天。」

田村婆婆老大不高興地質問女女姑姑。雖然田村婆婆老是看來心情不好啦。

對此女女姑姑用手指捏下黏在嘴唇上的海苔回以笑容。

「熱熱鬧鬧的很開心吧?」

「沒有任何事情要做無聊死啦。」

哼,田村婆婆哼了一聲。接著又伸直腰杆,用指尖重新撥好臉上老花眼鏡的位置。自從六月六日之後,田村婆婆一整天都在店里頭睡覺的情形似乎減少了。

「算啦,就算有事我也不見得做得了什麼啊,就靠這副衰老的身體。」

嘻嘻嘻,她滿臉認真地丟出笑聲。女女姑姑對此像章魚燒一樣鼓起臉頰。

「婆婆妳真是太消極悲觀了!」

「我才不曉得妳是在看著哪里往前走哩,畢竟是個笨蛋啊。」

真不愧是長年的交情,非常精准地表現出了女女姑姑呢~在旁邊聽著聽著我心生佩服。

「算了,文化祭就是這個樣子吧。在妳還是小臭丫頭的時候跟章二一起去的那個高中文化祭,也是這副德行吧。不對,還要更加死氣沉沉且無聊哩。」

田村婆婆用伶牙俐齒的大音量做出評語。像是要將言語投進眼前的人潮當中一樣。由于突然抬高音量,有好幾個學生回頭看向田村婆婆,但是又馬上轉開注意力回到與同伴之間的閑聊之中。

女女姑姑眯起眼睛,「是啊~」做出含糊的反應。像是將否定與肯定都往後推延的,那種讓人覺得字句拉長的語氣。然後好像會在若無其事地帶過之後,好幾個小時後又突然接著說下去,也有這種感覺。因為喜歡故弄玄虛的態度啊這個人。

「這就別在意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不能放過,小臭丫頭這個表現是不是有重複到呀?」

「那也無可奈何啊,因為妳現在是大臭丫頭嘛。」

哎呀哎呀,田村婆婆緩緩左右搖頭。女女姑姑則是「是指我看來年輕的話OK!」看來心滿意足。在皺紋消除的同時似乎順便連樂觀性也向下紮根了不少。

嗯~不過,我也明白田村婆婆所說的話。

的確比起去年在另一所學校參加過的文化祭,這里更加有朝氣且十分開心。

可是又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這種心情自早上開始就一直揮除不去。就只有這樣子嗎~也有這樣想過。現實中的文化祭並不會像漫畫或小說里那般熱鬧。也沒有戲劇般的情節。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不由得期待著是否還有其它東西呢的獨特空氣,就是文化祭。

為了到達青春點數+4,只能活用這個遭到限定的狀況與空間。直到這里我都能明白,可是究竟要怎麼行動丶要與何種行動連系在一起才能抵達那里,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該怎麼說呢~與美好的同學一起進入撲克牌布偶裝里雖然是走在一條良好的發展線上,但是在我心中到十3就停住了。是有機性(organic〉的東西不足嗎?不過首先有機性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啦。是洋蔥(onion)進化後的單字嗎?

「果然男生就是可靠呢!真真來了之後章魚燒轉眼間就消了一大半喔。」

呈現半毀地球儀形狀的章魚燒已經不見了三分之二。變得像是頭部被人大口咬掉的水母,連位于中心的章魚也不存在。現在是加了蔥的面粉煎。

「雖然幾乎都是女女姑姑吃掉的啦。」

「真真一在旁邊就勇氣百倍,什麼事都辦得到唷~!」

「……嗚!」

我按著額頭讓視線逃向旁邊。吃章魚燒的方式和勇氣一點關系也沒有之類的丶真希望是其它女孩子需要我對我說出這種話之類的…在這些意見冒出之前,盡管只有一瞬間但仍是感到害羞的我真是太讓人痛心了!啊好痛!真不愧是初次擁抱和初吻的對象都是姑姑啊我!啊哈哈哈……唉~

在攤位那邊新聞社的褐發少女再度出現,開始拍起制作巨大章魚燒中的米奇。米奇擺出笑臉再加上「哈哈~」之前的假音回應對方的攝影。

就說聲音又不會封進照片里頭羅!

「啊?呃,吃完之後妳打算做什麼?」

現在不是對青春模樣絕望的時候了!我試著重新振作抬起頭來。女女姑姑將章魚燒運至嘴邊的手倏地停住,「是啊?」低喃出與剛才相同的反應。

「要去找艾莉歐嗎?然後與小艾莉恩愛章魚!」

「真沒想到會有對這東西要求再來一碗的人類啊……啊,我也一起找吧?」

而且也還沒有收到來自粒子同學的聯絡。會提出這種提議我是監護人嗎?這個挖苦讓人嘴角扭曲。然而女女姑姑在我面前伸出掌心,沙沙左右搖頭。發梢也追隨著腦袋搖擺不定。

「不行?有道習題要交給真真去做喔~」

「啥?習題?」

「在下午兩點的演唱會開始之前,去給我找來可以一起系上那條繩索的對象吧!」

女女姑姑將豎起小指的右手舉高至眼睛的高度。青色:不,是近似于藍色的那條絲線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擺動。女女姑姑編起了頭發,像是綁成一條繩索。

「真真的另一半不是女女小妹我很能明白你沮喪的心情喔,非~常能明白。不過這時候不能只是一味消沉!來吧,現在正是時候,將淚水往肚子里吞撇下對女女小妹的不舍,飛向野外的天空吧!」「不好意思,請妳省略妄想統整一下。」「」「沒有話可以說了嗎妳!」

笑容可掬,女女姑姑慈愛全開地緊緊注視著我。果然,比起初次見面她遞給我三十九歲的名片那時候,臉龐和氣息變得更加年輕了呢~也許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對于艾莉歐的操心已經解除了。盡管如此每天愈來愈年輕之類的和超越時光潮流這一點,我還是無法老實接受。這個人其實也是外

星人吧?

「找出對方,為什麼啊?」

「討~厭~啦~因為我也要去演唱會所以正在約你嘛。呀!我說出來了!」

嚼嚼嚼~與難為情的台詞截然相反地讓章魚燒塞滿嘴巴的手一刻也沒停下來。彷佛在說要特地做出每個動作真是太麻煩了。坐在女女姑姑後頭的田村婆婆目不轉睛地瞅著她的側臉。

「妳要去演唱會嗎?」前川同學也說過她會去呢。

「因為我已經找到對象了呀。既然如此機會難得就去羅。」

咦?吐了口氣。是在上午那段期間找到的嗎?

「是怎樣的人啊?」

「真真要是對女女小妹感到吃味的話就告訴你。」

「我之前就說過了,那種超出我能力范圍的願望是無法實現的。」

話說回來有必要去實現女女姑姑的無賴要求嗎?真想問問自己。差不多是時候別再一味受到玩弄,我也想擁有主見。但是又強烈覺得為時已晚。

「既然沒有其它事情可做的話,就學習章二跟在女人後頭打轉還比較有意義哩。」

田村婆婆像是替女女姑姑解圍般插嘴說道。學習父親嗎…真讓人抗拒呢。

「……要是無事可做的話,我也會考慮找人吧。」

我也有回到前川同學所在的美術教室,或是試著打電話給粒子同學這些其它的選項。在體育館二樓的昏暗空間里只是睡大頭覺的時光已經不用再去經曆了。這樣的我人膽地選擇第三個選項,為了尋找命中注定的對象(笑)即將在學校里頭漫無目的地閑晃。會有嗎~那種機率。

對了,那位粒子同學還沒冷靜下來嗎,也沒有聯絡我。不禁回想起大腿後側及汗水的觸感,鮮明地憶起粒子同學的香氣,我大大地害臊起來。

「那樣或許也不錯。在今天『說不定』可是很重要的喔。必然的…吶。」

女女姑姑沒有再對我做出更多強行的要求。呵呵呵,像是在笑著某人般地松開嘴角。然後維持著柔軟的唇形,以始終不變的速度大口大口持續吃著章魚燒。真的是個人部分行動都在矛盾下成立的人呢。就某方面而言叫人驚歎。

之後我與女女姑姑一同吃完了章魚燒,將紙盒丟進教室外准備好的垃圾筒里後,女女姑姑在田村婆婆的面前蹲下身去。並朝背後招手。似乎是打算背著婆婆移動。鐵定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一直在這麼做吧。田村婆婆瞟了一眼我的方向,哼了一聲。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話說回來,妳為什麼叫我過來啊?」

「嗯?只是想看看你的臉呀~」

……可惡!如果女女姑姑不是姑姑而是同學又是十七歲個性也全然相反的話啊~我就會很高興吧。

女女姑姑莫名開心地背著田村婆婆,「呼嘰~」伸直膝蓋。站直身子踉蹌了數步之後,女女姑姑的腳步才安定下來。背脊也挺直,瞪向遠處的體育館。

「那麼,小艾莉~還有婆婆的命中注定之人得要找出來才行!」

「啊?我的……那種老爺爺早就已經過世飛往天上啦。」

「愛不可以只固定在一個人身上喔!要像我一樣尋找新的對象才行!」

「給我等一下,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指——」

「嘰~!」

像是要打斷別人說話,女女姑姑用嘴巴模仿削開空氣的聲音拔腿狂奔。還背著田村婆婆,四十歲的腳力真是不容小覷。緊盯著瞧的同時,那道背影漸漸變得愈來愈小。

兩丶三天過後會肌肉酸痛吧,我帶著憐憫目送她。

獨自一人留在長椅上的我托著腮,喃喃說出中斷話語的後續:

「不是我吧~」

各方面都不是吧~

應該不只是單純邀我過來吃章魚燒的吧。那是表面上的動機。

其實,是要尋找相同繩索的另一半。為了命令可以說是這個文化祭獨自色的那個東西,才把我叫來這里的嗎?……不對,那東西又是怎樣的連系呢?

我不覺得跟女女姑姑及知名歌手的演唱會會有關連性。順帶一提和系起繩索也是。背地里又有女女姑姑在搞鬼應該不太可能吧~這次。畢竟是校內的事。

「……………………………………………………………………」

有沒有女女姑姑的陰謀這點先撇開不說,我又變成一個人了。

今天待在我身旁的人一直來來去去。接下來會不會遇到艾莉歐之類的呢?我暫時坐在長椅上,試著等待日光浴的旁邊是否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手機,連通簡訊也沒有,嗯。

透過手機,米奇似乎正和某個人講著電話。也許是在呼叫粒子同學也說不定。我出神地望著那副景象,又多等待了一下後相當確信。

這回,似乎不會再有任何人叫住我。

「那麼……」

下一站沒有路標。必須靠自己決定文化祭的前進方向不可。

要往哪里走?又有著什麼?我所期望的是平穩還是安定,抑或是冒險?

……騙你的啦。

在出現了冒險這個選項的時機點上,那種事情就等同于早已決定好了。

只有在這里丶只有在這一天丶只有在這一瞬間才能辦到的事,內心正渴望著。意識到那份心情正在我心中萌牙後,握緊拳頭。

青春點數的十4不會在安定與平穩中誕生。

既然已經決定了,自然而然地,我用指頭推向長椅坐起身。

「那麼,接下來呢?』

將青春點數的所在地賭在演唱會上。

試著朝分隔兩地的線所互相吸引的方向,稍微往前走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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