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沉默的三年

那一天,渠開通拿著段天給的支票慢慢的走回了家。心里卻覺的很不是滋味!最後,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他又把支票給寄了回去。只是在支票上寫了一句話。“很想收,可是,它卻讓我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這可能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吧!”走出郵局的渠開通,看著天空靜靜的想著。

一個星期後,段天收到渠開通寄還的支票。他看了看上面寫著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便把支票撕碎後扔進了紙簍。他當然不會不明白渠開通話里的意思:“他需要的是踏踏實實的努力,不踏實的收獲,只會讓他失去吃苦的意志。”

想到這里的段天,不由的笑了一下,抽了一根煙以後,他靜靜的想著:“自己的兒子磨練過以後,應該也不會比別人差吧!”

與此同時,把支票還給段天的渠開通,心情卻是無比的憂郁。

“錢,那可是錢啊!”,渠開通恨恨的想著,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他的錢,已經不夠他在堅持一年的了。同時,他也明白段天的意思,他想讓自己有更好的條件學習,以便能夠更好的刺激水流,讓他奮發向上。不過,這絕對不是段天會給自己這麼多錢的理由。他一定敏銳的發現到,自己是一個很無情的人。而自己,說不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和水流發生大規模的沖突。到時候,他或著是希望自己能夠手下留情一點吧!不過,渠開通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要動手,就要動的徹徹底底,要麼,就絕對不動手。可是這樣的話,又為什麼要欠別人的人情。說不定這一點點錢,可能就會成為未來壓抑他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因為如此,渠開通才在思考了許久以後,最終決定把這錢還給段天。在怎麼說,擁有段水流和那沙這兩個伙伴,比起二十萬元錢對他來說更重要一些。也因此,他絕對不能冒著失去兩個伙伴的危險,去收那二十萬元錢,更何況,那筆錢不屬于自己。誰又能保證,自己拿了錢以後,不會去放縱自己。而壓抑自己多年的渠開通。一旦打開心中那壓抑的房門,恐怕將會在也無法關閉。這也許就是段天為什麼會給自己這麼多錢的緣故。“如果自己是一個人物,那麼自然會因為這筆錢而感激他的知遇之恩。否則,這筆錢也足以毀了自己。”想到這里,渠開通不由恨恨的搖了搖頭,心道:“好狠的人物。”

休息了兩天以後,渠開通終于從考試失利的打擊中恢複了過來。心情也開始慢慢的變好。也就在心情好轉的這一天,他撥通了段水流的電話號碼。電話里,很快傳來了水流有點無力的聲音。

“哪位?”

渠開通聽著水流的聲音,愣了一會,才輕輕的說道:“希望三年後,你還有資格做我的伙伴。”

聽到渠開通的聲音,段水流愣了一會。即為他的話而感到驚訝,又有些不知道如何應付。沉默了一會,他才恢複了平靜。然後,才慢慢的說道:“不會。”

是的,段水流只說了兩個字。但是,兩個字的話,有時候,豈非有更多的意義。就像現在,話說的越多,也不見的就能解釋的清楚。明白這點的渠開通。沉默了一會,便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一切,不如讓未來憑斷。

和段水流通過電話以後,渠開通覺的自己有必要在和那沙交待一下。也因此,他在思考了一下以後,便撥通了那沙的電話號碼?只是,撥通了以後,他卻沒有立刻開口,因為那沙手機里所傳來的一句歌聲,讓他有些發呆。也因此,過了好久,他才問道。“剛才你聽的歌名叫什麼?”


聽到渠開通的問話,那沙有點幽幽的說道:“歌的名字,叫做包袱。”說著,那沙又一語雙關的說道:“這里面,我最喜歡的便是那一句‘我不是你的包袱’”。說著,那沙便沉默了下來,心里有些傷痛的想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包袱。”

聽著那沙的聲音,渠開通心里有些痛痛的感覺。不過,這感覺卻更多的來自于自己的回憶。也因此,渠開通靜靜的說了一句出乎那沙意料的話:“我失戀那會,總是會想起一首我的女友曾經告訴我的歌名。放愛一條生路。其實,那首歌真的不如這首好聽。”

聽到渠開通的話,那沙心里有些發苦的想著。“失戀的人,聽什麼歌都不會好聽。”

“努力吧!那沙。”

“好。”

在簡短的談話中,渠開通掛掉了自己的電話。並且,毫不猶豫的撥掉了自己的電話卡。忙完了這些,渠開通便安靜的躺在床上,遙想著自己的未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想的。只要活著,也便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堅持。既然要堅持,那麼,還有好怕,大不了,一死。

在混亂的想法中,渠開通沉沉的睡去,卻並沒有怎麼做夢。只是一個念頭,不時在腦中出現。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的前進。”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們的前進。成長中的A3,也就在傷痛與掙紮中,一天天的度過。在這些日子里,渠開通考完了自修本科剩余課程。也在未來的一年里,終于考進了那個難度系數還挺高的公務員。而這一切,都只來緣于兩個字。堅持。

第一次受到打擊的段水流,還是照三個人的約定選擇了商業做為自己的發展途徑。也許是因為心中的怨恨,讓他工作起來,顯的特別的賣力。成績,也在一天一天的顯現出來。只不過,時間的磨礪,也讓他顯的更加成熟有性格。但是,唯一讓他放不下的,卻還是他對那沙的愛。而那沙,在畢了業以後,卻也利用家里的財力,辦了一個電子網站。主要的業務,當然是負責法律和心理方面的咨詢。這些,是她在和渠開通聊天的時候,渠開通建議她發展的路徑。對于渠開通,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她的心里卻還是非常的在意,這一點從她夜以繼日的努力上,也可以看的出來。

這些,水流當然是看在眼里。可是心痛的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因為,她的美麗,不是為自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