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沉思

渠開通,那沙,段水流三人走之後,龍海峰便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抽著煙。站在他身旁的周副官,靜靜的看著他,沒敢打擾他的思考。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脾氣很是火爆的龍海峰司令。竟然會對幾個後輩小子這麼客氣。不過,他當然沒有問什麼。“因為,司令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想。

良久,龍海峰突然決定什麼似的睜開了眼睛。他說:“我想,我沒有做錯。”龍海峰自言自語的說完,用充滿自信的眼神看了看周副官。輕聲的說道為:“叫周進海,張國慶,趙慶生幾個人進來。”

周副官覺的龍海峰看他的眼光,充滿了自信。他不知道司令這自信究竟從何而來。不過,卻是很高興看見司令的振作。所以,便很高興的去了。

“周進海,張國慶,趙慶生,前來報到!”伴著三聲響亮的聲音,三個年輕而且略帶些桀驁不馴神色的年輕人站到了龍海峰的面前。

“你們,是我們軍隊的驕傲。可是,你們卻一直都沒有升遷的機會。甚至有幾次,你們都差點被開除軍營。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龍海峰問。

周進海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張國生則不屑的揚起了眉毛,至于趙慶生?表現的就更為明顯,干脆用口直接的說出了一句:“一群白癡。”

龍海峰微笑的看著這三個不太守規矩,但是軍事上又都有一把刷子的人。微笑的問道:“你們認為軍人是什麼!”

啪的一聲,趙慶生敬了一個標准的軍禮。雙眼閃出一陣寒光的說道:“軍人,就是采取一切手段消滅對方,並且讓自己活下來的人。”

張國慶和周進海看了看這個還不是很熟悉的戰友,心想。“久仰大名啊!果然是一個很酷的小子。”這樣想著,心中一時倒也想不起自己對軍人更好的解答。沉浸了一下,兩個人同時敬禮說道:“軍人,就是摧毀、消滅、屠殺。”

“好,不愧是我龍海峰手下的兵。軍人,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任務。可是,無論任何時候,軍人,都只能,而且必須是國家的凶器。既然是凶器,殺死和摧毀敵人的有生力量、軍事建築、以及可能為敵人軍事目標服務的經濟設施,也就成為了我們的生存目標。”說著,龍海峰的眼神暗淡了起來。“做為軍人,我們當然想要打仗。可是,我們不是政治家,也許,我們永遠也無法懂的政治家心中所想。不過,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改變這個世界,或著,只是改變我們自己。”龍海峰說著,兩眼看起了窗外的樹葉發起了呆。

周進海、張國慶、趙慶生三人,不知道司令最後兩句話是對他們所說,還是在問自己。不過,出于軍人良好的習慣。他們並沒有問“為什麼?”只是靜靜的在那里站著,等候著龍海峰下一步的指示。


良久,龍海峰回過神來的說:“現在有一項絕密任務交給你們去做。但是從此以後,你們將失去軍人的身份。也就是說,你們今天所做的事情,將不會得到政府的承認,但是,至于未來,沒人能知道。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參與進來。成為一個真正的職業軍人。”

龍海峰的話,說的並不是很清楚。因為,他並不是一個擅于溝通的人。只是好在,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千方百計的把他手下的軍官和優秀的士兵調在身邊。而軍方的領導人,對此,竟然並沒有太多的干預。也因此,他手下的兵,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子弟兵。他們,也都有著和龍海峰一樣的怪脾氣。所以,既使他們對于龍海峰並不怎麼了解。可是,他們卻相信他們的指揮官。因為,他們相信龍海峰,所以,他們也就願意相信。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周進海、張國慶、趙慶生三個人便異口同聲的說道:“願意聽從司令安排。”

“好。”龍海峰點了點頭,虎著臉說道:“我要你們去保護三個人,當然,並不是只要你們三個人去。你們每個人可以從你們所在軍團的戰友里面挑出幾個人來。除了保護他們三個以外,我還要你們盡可能的收集他們所有的信息。你們所收集的信息,必須及時彙報給我。明白嗎?”龍海峰眼神里閃出異樣的冰冷。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是在憎恨嗎?

“明白。”三個人說完,龍海峰便揮了揮手讓他們走了出去。剩下的事情,他知道周副官會替他安排好。坐下以後,抽了根煙。他閉著眼問道:“周副官,你怎麼看!”

周萬里,是一個比龍海峰小了幾歲的軍官,也是龍海峰的學弟,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做龍海峰的副官,也就因而做到了現在。當然,他曾經有過不少次升職的機會。可是,他卻甯願跟著這個沒前途的司令。而龍海峰呢!也不想讓這個了解他的副官調到別處。所以,多年以來周萬里便一直屈就在龍海峰的後面。也因此,周萬里對于龍海峰所有的事情,幾乎全部都明白。

“你想正式插手政治?可是,那三個年輕人,看起來太年輕。而且,恐怕來不及了。”周萬里有些感慨的說。

龍海峰不自覺的用手摸了摸下巴。“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這麼多年,我們一直相信國家,相信政府。可是又怎麼樣!政府、國家也都是由人構成的。既然他們不信任老子,老子為什麼就不能自己干些什麼?在說,難道我們就不如幾個年輕人。”龍海峰說著,一抹笑意莫名其秒的浮到了他的臉上。他想到了那沙、段水流、渠開通三個人的表情。雖然,他們都在遮遮掩掩的。可是,他卻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和他一樣的。甚至,將會比他還要大。而且,最讓他驚訝的事,他們在做。他們沒有等待。這一點,也是他感到慚愧的地方。

周萬里看著龍海峰臉上變換的表情。心里既為這個朋友、老師、上級感到高興。又不禁有些傷感。他知道,龍海峰一輩子的願望。就是可以親眼看到中國真真正正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在次重現中國昔日的輝煌。只是,今生恐難看到吧!想著,周萬里歎了一口氣。“但求今生無悔。”他想。

渠開通開著車,那沙、段水流則靜靜的坐在車上。龍海峰,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憾。對于這些,那沙的感覺倒沒有渠開通和段水流那麼深。畢竟,他早以見過了龍海峰。而且,整個計劃就是她策劃起來的。所以,她只是激動。此刻,倒還沒有渠開通和段水流想的那麼多。不過,一時之間,三個人倒都是靜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渠開通在想,龍海峰的加入,固然會大大增強他們的實力。可是,卻也會帶來他們管理上的問題。畢竟,龍海峰的軍隊,他是不可能隨意指揮的。而且,怎麼樣才能讓這些屬于國家的力量更好的為自己的理想服務呢!他想。

想著這些,渠開通又想到,龍海峰的加入,只是一個現象,證明了他們以後必須采取聯合的方式來發展自己。可是,和別人聯合以後。又怎麼樣才能保持A3的純淨如初呢!他想,他真的不是怕失去了權力。他只是害怕自己的理想變了樣。可是,內心的反問又不由讓他懷疑。“自己就真的沒有私心嗎?”

“不是這樣的。”他想。“理想,還不是狗屁。不為了女人為了權力,他干嗎受這鳥罪。”他習慣將自己想的很壞很壞。因為這樣,才能讓他每天起伏的心得到稍許平靜。這樣,也才能讓他對自己不怎麼開心的生活感到滿意。壞人?有報應也是難免的。


他的頭很亂,思緒不斷的亂飄。所以,他開車也開的很快。他想將思緒從腦中甩出去。可是,段水流沒有開車。而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想。事實上,他已經從開始統一黑道的興奮中跳了出來。你有軍隊的支持,別人也不見的沒有。更何況,統一了又怎麼樣,外國的勢力又怎麼辦。在說,政府會允許嗎?外國的勢力又該怎麼辦。當然,這些他可以推給大哥解決。他想。可是,經濟上的問題呢!他總不好不問吧!

如果這樣,他成什麼了。這樣想著,他將第N顆煙按在了車座後的煙灰盒里。里面,已經密密麻麻排了16根煙頭。

歎了一口氣,他想,“是不是好了組織一個自己的經濟團隊。畢竟術業有專攻。自己也別想做的面面俱到。畢竟,沒有武裝力量的那沙,這一次不就做的很好。”這樣想著,段水流覺的很有道理。可是,又覺的沒有自己的勢力。很危險啊!畢竟,沒權,沒槍。以後的日子,人家翅膀硬了,說不鳥你就可以不鳥你。想著,段水流看了看渠開通。心道:“媽的,不找困難,不找借口。別人都能過,我也行。一定會有辦法好好解決它們的。只是,時間啊!知識啊!為什麼總也不夠用。”想著,段水流歎了一口氣。

揮了揮眼前飄過的青煙,那沙也在想。“她應該給這些將要加入他們團隊的人員,貫輸什麼樣的思想呢!而且,他們又要用什麼方法來控制他們呢!還有,軍隊上聯合固然是一方面。但是經濟上,文化上的聯合。是不是也要做一下,還有,情報收集也應該加強吧!”想著這些東西,那沙突然覺的自己鋪的攤子有點太大。似乎不是這樣一個小女人能夠承擔的起的。

“小女人?”那沙想著,不由的搖頭苦笑了起來。“有人把她當女人嗎?”看了看渠開通、段水流,那沙又搖了搖頭。心想,別人不把你當女人。或許只是因為你自己沒有把自己當女人。

就這樣,那沙莫名其秒的發了呆。思想突然陷入了一陣空無當中。“人在為了一個目標不斷的奮斗當中,常常會忘了自己是誰?”

“這,應該也包括自己的性別吧!”那沙想著,突然有點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算是什麼東西。“如果拋棄掉軀殼。那麼,她和渠開通,段水流的意志,應該沒有什麼不一樣吧!”她想。

分手的時候,渠開通拉開車門,靜靜的抽完最後一口煙。狠狠的用腳碾滅了它。這個動作,渠開通做的很是認真。而那沙和段水流則很有默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分手,總要總結些什麼吧!”他們想。

“這一次那沙做的非常好,以後如果有類似的計劃。可以繼續去做。不過,我也要說一些那沙可能不願意聽的事情。那就是,你的本職工作應該是文化而不是這種拓展。”渠開通說著,看著那沙的眼睛開始顯的有些憤怒。“是,你是做的很好。可是,我們的所有計劃都是連續的。你在這一方面付出了精力,那麼在其它的方面。你就不會在有精力。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統一了世界。那麼我們應該怎樣去治理它。”

“可是如果我們沒有實力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征服世界,那麼空談治理它的手段。是不是會讓人有貽笑大方的感覺。”段水流有些嘲笑的說。

不知道是不是口水嗆到了咽喉,渠開通突然狠狠的咳嗽了起來。好一會,他才拍著胸脯安靜了下來。只是,他看著段水流的眼神。顯的有點可怕。‘是,他在生氣。不要說治理這個世界,就算讓他統一這個世界。可能他都不會有那個能力吧!不過,如果沒有讓這個世界更好的能力。那麼又何必苦苦掙紮。’這樣想著,渠開通的心終于恢複了平靜。


段水流有些吃驚的看著渠開通。倒是沒有想到他控制自己心情的能力還蠻高的嗎?他想。

“大哥說的很對。我會認真接受的。”那沙笑著打著圓場。她燦爛的笑容,有如少女。不過,聰明人還是可以從中知道,那已經不在是少女的笑。因為,一個少女不會知道在什麼應該笑。因為,那是她用無數的傷痛和不眠之夜換來的從容。所以,她自信。

那沙的微笑,緩解了緊張的氣氛。渠開通有些感激的看著那沙說道:“其實,我和段水流是應該檢討的。因為,我們做的並不好。”說著,渠開通頓了一下,有些艱難的說道:“我們不能像希特勒一樣。為了自己的理想,不惜殺害地球半數的人們。”

“希特勒沒有殺害那麼多人,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擁有了那種權力。或許他會。”渠開通想。“權力,本來就是讓人瘋狂的東西。”

“好了,”從沉思中醒來的渠開通,拍了拍手干脆的說道:“這一次那沙做的很好,不過,確也有可能造成我們的擴張過快,產生消化不良的副面效應。現在,回去以後,我們要更加的努力。只有盡可能的做好本職工作,我們才能更好的發揮我們的主觀能動性。”說著,渠開通笑了。“Let‘s go.”讓我們前進。渠開通想著,自信滿滿的揮了揮手。

“他是忌妒你。”段水流吐著口中的煙卷。不在意的說道。

“不,他不是。”那沙看著渠開通的背影。認真的說道。

“哼。”段水流冷冷哼了一聲。

“你最近有些憔悴了。”那沙摸了摸段水流的臉,有些感慨的說。

段水流發呆中,看著那沙離去。口中的香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夾住。因而,隨風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