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軟弱的動員 和從前眾多次的會議不同，這一次的會議，每一個人心頭，都有一種不同的感受。 咳嗽了一下，在會議開始的第十五分鍾，那沙打破了沉默。那沙說：“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里了！” 水流笑了，說道：“這麼多年了，我還真的不習慣不是自己主宰的游戲。”說著，水流看向了渠開通，若有所指的說道：“信任總是雙向的，既然別人可以信任我，那麼，我為什麼就不能信任別人。” 渠開通豁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在坐的各位，可能你們有很多人都互不認識。但是，你們可能早就聽說過彼此的名字。因為，你們都是我們組織的精英。沒有你們，我們只能是沒有牙齒的老虎，在寒風中哀明不已。” 座位中每一個人，都做的筆直。他們，只有很少數的人，受過正式的軍事訓練。可是，真正軍人，有時候是不需要訓練的。 渠開通沉默了一下，低頭喝了一口水。掃視了一下身邊人群的眼睛，很輕松的笑了起來，說道：“在我們為理想奮斗的過程之中，在我們追尋生命奧義的過程之中。我們總會遇到很多的挫折。可以說，我們誰都無法肯定，下一轉角，是不是我們永恒的‘歸宿’。” 渠開通說著，眼睛亮了起來。而那沙，就在這個關口，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不偏不倚的，正好擋住了渠開通的視線。而段水流，則若無所覺的抽著煙，只是在渠開通望向他的時候，他表情麻木的向是一尊光滑的雕像。 看了自己的兩個伙伴一眼，渠開通放下了所有壓力般的笑了。說道：“你們，都是我、或著水流、或著那沙最為得力的助手。而現在，為了一個共同的使命，我把你們大家叫了起來。我不能說，自己的這一次決定是正確的。事實上，在我們A3從成立到現在，我做過無數次錯誤的決定。可是我想，也許我這一次的錯誤最大。但是，”渠開通說著停了下來，指著旁邊的水流和段水流說道：“就算我去死，這兩個人，也依然會陪著我。因為，他們是我的伙伴。” 那沙和段水流的臉上都洋溢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曆盡滄桑，一種被人深深了解的微笑。 在渠開通的驚訝之中，那沙站了起來。和渠開通對視了一眼以後，渠開通抽出了一根煙，敲了一下以後，緩緩的坐了下去。 “其實這一次，我們的思緒都很混亂。我在22歲的時候，和渠開通相識，也就是從那一天，我們成了伙伴。這麼幾十年的相識，我們在很多的地方都變的一樣起來。可是，我們也還是各自保持著各自的個性。現在，”那沙說著，歎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眉頭，有些悲哀的笑著說道：“當年，只是存在于大腦里的A3部隊。到了今天，已經成為了一個龐大的組織。”那沙說著，伸出自己的手，在虛空處輕輕的摸著。她是那樣的溫柔，就好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那沙說：“可是今天，我不知道我們的決定是否正確。” 段水流動作很大的把煙按在了煙灰缸里。拍了拍手上的煙灰，很突兀的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在這里坐著的，屬于我那邊的人好像不是很多。可是，他們卻能夠代表我，為你們這一次的行動提供各種各樣的物資支持。無論你們所需要的，是什麼？” 渠開通突然覺的自己的心有一些痛。說了半天，最重要的一句話，他們卻誰都沒有說出來。或著，這句話不說出來會更好。把香煙按在了煙灰缸里。渠開通扔給了龍海峰一份資料，懶洋洋的說道：“這里所有的人員，從現在起，歸你直接指揮。至于資料上記載的人員，你也可以聯系調動。至于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渠開通說著，站了起來。說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如果你們中有誰，現在想退出組織，那麼，我絕對不會有二話。但是，”渠開通笑了笑，說道：“無論成功失敗，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都會在一起。至于現在嗎？就讓我們沖。”渠開通說著，就要往外面走去。 “大哥！”那沙叫。 渠開通回頭看了看那沙，驚愕的看著那沙，不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麼？！ 和那沙交換了眼神，渠開通突然笑著拍了下腦袋。很隨意的笑道：“呵，不好意思。我忘了說，這一次行動的目的了。” 說著，渠開通突然變換了一種表情，很冷很冷的說道：“誰要我死，誰都得付出代價。”渠開通說著，走了出去。 在渠開通看不見的地方，段水流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做不到，就死！” 那沙不知道是不是聽見段水流的話，有些會意的向水流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其實，他是開玩笑的。你們可能不知道，最近，他受了很重的‘傷’” 那沙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卻突然換上了一種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會議桌上的眾人說道：“可是，無論他受多大的傷，他都絕不會義氣用事到以所有的一切，來換取一種愚蠢的結束。所以，無論怎樣瘋狂的計劃，都一定有它合理的可能性。”說著，那沙的眼神暗淡了起來。看著牆對面的一副字畫。那沙自言自語的說道：“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這四個字正是牆上那副字上所寫的四個大字。 看著那沙和段水流那略顯疲倦的表情。龍凱峰突然覺的，把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理想，放在幾個年輕人的身上，好像，真的有些不太合適。 有些手腳不夠靈活的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吸了一口，龍海峰安慰自己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那沙抖摟了一下精神，笑了起來。說道：“天道酬勤。可是，這個世界上不乏勤勉的‘英雄’，只是，他們又成就了多大的事業。” 那沙說著，灑脫的甩了一下頭，認真，卻又不顯的嚴肅，說道：“如果我們失敗，那麼說明我們應該退出曆史的舞台了。當然，你們也可能認為自己從來沒有踏上曆史的舞台。但是，努力了就好。不是嗎？” 那沙覺的，這是一次自己根本就無法把握方向的會議。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嘴里的語言，也失去了從前的干練。可是，她不能不說。因為，他們信任她。這個‘他們’是誰。很遺憾的，她想到了渠開通。然後，她想到了水流。在想到水流的時候，她的心竟然沒來由的一暖。帶著一抹困惑的表情，那沙坐了下去。 段水流站了起來。嘴里，還咬著半截沒有吸到頭的香煙。吐了一口煙霧。水流看了一眼煙霧，然後透過煙霧掃視了一眼身邊的人群，打了個呵欠，說道：“其實不是問題太過困難。而是我們人為的給了自己壓力。事實上，這一次的行動。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想像一下，我們，現在還缺什麼！”水流說著，指了一下那沙，又比劃了一下渠開通所在的位置。接著，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帶著一種輕松的，解脫的笑，他笑著說道：“所以，不要害怕失去。最重要的，是我們大家要弄清楚，你所努力的，拼博的，是不是就是你所需要的。” 段水流說著，坐了下去，在坐下去的那一刻，段水流笑著補充了一句：“生存的方式，可是有很多種的。” 聽到段水流的話，有幾個會議人員的眉頭，都不由的放松了起來。可是，隨著他們眉頭的放松，那沙的眉角卻悄悄的，聚攏了起來。只是那沙做的很小心，而且，在她眉頭聚攏的時候，她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會議結束後，那沙叫住了水流，看著水流的後背，她緩緩的說道：“其實，你不應該說剛才那種話的。” 水流慢慢的扭轉頭，輕輕的笑了。說道：“如果一個人可以同時有很多種性格，那麼，我就是另外一種性格好了。”說著，水流聳了聳肩。 “不錯，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種性格。但是，可能就是他其中的一種性格，毀掉了他所有的一切。” 水流緩緩的扭轉了身，看著那沙，很奇怪的問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那沙沉默了起來。“是啊！他們在做什麼？！” 良久，那沙才輕輕的說道：“其實，這一次的行動也沒有什麼。不過，” 水流接口道：“不過，我們都感覺到了瘋狂。” 似乎是不服一樣，在沉默了一會，那沙輕輕的，有些軟弱的說道：“可是，你要他怎麼做啊！”水流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容里竟有些無奈。“我不是怪他。只是，他也不會怪我！”水流緩緩的說道。 那沙似乎聽懂了水流的話，似乎又沒聽懂。一時之間，顯的有些木然。